第9章 第六日(上):龙与鹫
贝雷特的剑如长虹贯日,刺穿了大主教长袍下的软甲,更刺破了本就如梦似幻的和平幻景。
“保护大主教!”骑士团的精锐们除去长袍迅速抽出武器,身着精甲为蕾雅筑起人墙,警惕地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受死吧!”卡多莉奴飞跃而来,雷霆与天帝之剑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回响。
“如果自己死在这里,找不到机会的亚兰德尔会被迫接受和谈吗?“贝雷特心里暗想,耳旁却传来了如同噩梦一般的声音。
“蕾雅大人,看来你方缺乏诚意啊。”
仿佛与卸下伪装的骑士们呼应一样,帝国的随行人员也露出了本色。
“亚兰德尔公,这是怎么回事!”艾吉尔的声音徒劳地回响。
“黑暗潜伏者,挑拨弗雷斯贝尔古后人背叛教会的幕后黑手就是你们吗?”
“野兽霸占大地的历史已经太久了。”亚兰德尔毫不遮掩自己身上的不详气息,一步步走向骑士团在蕾雅面前构筑起的防线,“谈判破裂,教会枢密卿袭杀艾吉尔公爵,随后不知所踪。”
话音未落,艾吉尔公爵胸口只剩一个大洞,而枢密卿变幻成了另一张脸。
“帝国的将士们,为艾吉尔公报仇!”
大帐外,忠诚的帝国禁卫军利刃出鞘。
贝雷特勉强招架着卡多莉奴的攻击,绝望地看着这一切。
雷霆仍在狠狠压制着天帝之剑,卡多莉奴一刻不停地猛攻着。
终于,她挑飞了毫无战意的贝雷特的剑,正当她欲一剑终结背叛者的生命的时候,一道暗魔法袭来。
“这次萨米亚大人不在啊,那容我先行告退。”
修伯特拎着像行尸走肉一样的贝雷特,传送回了事先准备的秘密据点。
“切,那家伙果然是敌人的卧底。”卡多莉奴接住天帝之剑,转身杀回蕾雅身边。
短暂治疗后,蕾雅接过上古圣者的剑盾——她是主教,更是战士;而赛罗司骑士团不愧为天下骁锐,在手持天帝之剑、雷霆双剑的卡多莉奴的带领下,仓促应战的帝国军如波崩浪裂,被骑士团杀出一条血路。
重整旗鼓的帝国军趁夜色追上山去,萨米亚带骑士们手持劲弩严阵以待。抛下数十具尸体后,帝国军不得不撤回山下与大军汇合。
“截水断粮,不要放任何人下来!”亚兰德尔一声令下,山上数万人俱成瓮中之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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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等一下,亚兰德尔大人。修道院与城下町的平民姑且不论,各地赶来参加九九五年祭的信徒们还未下山。”
“哦,艾吉尔大人是要置父亲的血海深仇于不顾吗?”
“并非如此。但身为贵族,即使复仇的业火在胸中翻滚,我、菲尔迪南特•冯•艾吉尔也必须保护每一个子民。”
“菲尔迪南特,我无法忘记令尊那在错愕中去世的神情。艰苦地谈判持续了一整天,正当我们以为和平触手可及的时候,教会背叛了我们。艾吉尔大人、还有数十个优秀的骑士,我们不能忘却他们的牺牲。”
“但是……”
“教会狡黠异常,放平民下山很可能会引起更大的牺牲。我知道这不是一个轻松的决定,我是艾黛尔的舅舅,恶名便让我来背负吧。”
“您送令尊的灵柩回帝都吧,可能的话、希望您能替我陪在陛下身边。老年丧女,我不忍想象他的痛苦。”
菲尔迪南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屈臂行礼退了出去。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亚兰德尔难掩笑意。
“又是一场达斯卡惨案!教会又声称凶手不知所踪!”十年来的愤怒一朝爆发,帝弥托利心中充溢着复仇的呐喊。
“母亲、罗纳特卿、艾黛尔贾特,为什么我今日才明白你们的心。
杀向大修道院,教会用恐怖暗杀控制人民的时代到此为止了! 戈迪耶家族的惨案再也不会重演!”
山脚下,菲尔迪南特与前来支援帝国的洛廉玆相遇。贵族无需言语,他们早已成为彼此的挚友。
反教会联盟已然形成,大战迫在眉睫。
不幸的是,此时此刻贝雷特与艾黛尔贾特都还活着。
这是他们的不幸,却成了芙朵拉的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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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黛尔贾特在空中看到蕾雅一行人狼狈逃回修道院。“谈判失败了吗?那我也该迎来终末了。”
但焦头烂额的蕾雅却没有闲暇管她。教会第一时间发出信件传达了和谈现场的情况:贝雷特袭击蕾雅,枢密卿是亚兰德尔的奸细袭杀艾吉尔公。但除了最狂热的主教,没有人相信这种疯子的呓语。
绝望的教廷请求疏散平民及教士,使者刚走出工事便被帝国军的箭雨压了回去;一切沟通都被断绝,数万人困于弹丸之地。留给蕾雅的选择似乎只剩两条——投降或死亡。
而噩耗仍向雪片一般飞来,里刚家严守中立姑且不论,王国军与帝国联合的“谣言”不胫而走。短短一夜的功夫,山上已是人心惶惶。曾经体面的教士们为了一块面包大打出手,骑士们颤抖着打理自己的武具、强忍着不安吟唱圣歌。
如果等不到援军,战争与赴死何异?如果被断绝补给,山上无疑将成为人间炼狱。
清晨再度来临时,艾黛尔贾特被蕾雅从空中放了下来。
“弗雷斯贝尔古的后人,你竟愚蠢到被黑暗潜伏者蛊惑与我为敌!”
“看样子,你和你那虚假的教会要完了……还不疏散平民,你打算投降?”艾黛尔贾特高仰着头,挑衅地对蕾雅说。
“圣赛罗司教会大主教,不会对任何人投降。”蕾雅口中说出了与几天前的艾黛尔贾特一模一样的话。
“那么…你想挟民自重……不对!”
“看来你终于意识到,你捅了多么大的篓子,皇女大人!”蕾雅狠狠地说,“就算百死,你也不能赎尽你的罪孽。”
蕾雅一挥手,两个骑士便冲上去恶狠狠地抓住艾黛尔贾特。
“不对……所以这是,亚兰德尔的计划?你我和平民本就全是他的目标。可恶,修伯特是干什么,帝国六卿都在干什么!”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艾黛尔贾特。你打开了魔盒……”
“不,如果是我当上皇帝的话绝不会发生这种事!蕾雅你活了千年,居然就这么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蕾雅却已再不愿与她废话,转身离去前往大教堂祈祷。
而愤怒的骑士把艾黛尔贾特拖向她该去的地方。
也许诚如斯言:一切愤怒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一个绝不该出现在大修道院的东西正立在路当中。该物成马形,内有齿轮、有外力即可牵引四足移动。与艾黛尔曾在拷問室领教过的木马不同的是,它背上俨然立着一根仿男性阳具做成的木棍。
说是仿人类阳具或许稍有谬误——它长近一尺、径达数寸,傲然挺立在木马上。
毫无疑问,这不是常人的尺寸。
毫无疑问,这不是一个年仅17,只经历过一次性事的少女应该承受的尺寸。
艾黛尔贾特刚看见那东西不觉叫出了声,随即咬紧牙关把头偏向一方,不自觉地偷瞥过去。
但骑士怎有心情怜香惜玉。他们一把把艾黛尔贾特举起来对准马背,随后把她压在马背上。
“啊!!!!!!”
一股鲜血当即流出,艾黛尔贾特拼命地想要挣脱,却被骑士死死摁住。炎之纹章与赛罗司紋章赋予她的力量几乎要把两个骑士掀翻在地上,但随着又有两个骑士加入“战局”,女孩终于只能在重压下徒劳地扭动着身体。
“啊!!!!!杀了我,杀了我!!”
骑士们把她的双腿牢牢縛在木马上,又把她的双手交叉绑在身后,随即一利落的马鞭狠狠抽在了艾黛尔身上。
“杀了你?一条罪人的命抵得过数万信徒的命吗?”骑士恨恨地说道。
“尽情享受吧,女皇。”
一个骑士牵着木马的缰绳大踏步地向前走。
“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硕大的阳具内与木马四足齿轮相连。木马一迈步阳具便以十倍之速往来挺动。刚刚稍微麻木的痛感再度袭来,子宫处还有一股极强的酸胀感参杂其间。
“嚎什么嚎,贱人!”身后的骑士大骂,一鞭狠狠抽了过去。他一生从未曾发此秽语,此刻却说得如此顺畅。
“为了女神,这么做也没关系吧。”
方走到马厩前,人群便慢慢聚了过来。他们全不复两日前的慈悲,眼中只流露着怨恨、畏惧与兴奋。
在朝不保夕的今天,谁不希望来一场畅快的复仇,又有谁不希望看着骄傲的女皇、灾厄的始作俑者在自己面前辗转呻吟。
即使是最善良的骑士或是最慈悲的道学家,也只能躲在屋子里韬光养晦,无力抑制这愤怒一分一毫。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死亡迫在眉睫,总得给人们一个爆发的机会。
看人们走过来,骑士也放慢了脚步。身后的骑士表演般地挥了几鞭,停下之后左手侧的骑士用力在艾黛尔屁股上狠狠拍了一把。
两侧的旁观者也渐渐不甘示弱。臭鸡蛋、石子、碎木……各般东西雨点般地飞来,打在艾黛尔贾特身上。稍有不慎扔在骑士铠甲上,骑士也绝不在意。
圣赛罗司的骑士,慷慨大方而温良仁义,怎会在意他人的无心之失。
这刚强的女孩连声痛呼,随即本能般地大哭了起来。
没人能说清她的悲鸣是出于何人之手,也没人知道她在为谁而哭。
从马厩到教会墓地,斑斑点点的血迹描绘着人与兽的间隔。
走到通往礼拜堂的大桥,人群几乎把桥堵的水泄不通。庄严的古刹如今被暴徒与鲜血占据,而拷問室的狱卒也不知不觉地凑了上来。
这两人刚刚去找多洛缇雅报复,他们半裸着压在被扒的同样半裸地多洛缇雅身上,四只大手用力地揉搓着她那雪白的双乳。本想尽情欣赏多洛缇雅那嫌恶又委屈的表情,结果还什么都没干就又又被那个门卫连滚带爬地轰了出来。 而他们只好把一腔怒火发泄到这个人身上。
较年轻的狱卒用力揉搓其那伤痕累累的双乳,不久后毫不嫌脏地咬住了她的乳头。喉咙早已沙哑的艾黛尔呜呜之声似乎又大了一些,抑或许这只是他的错觉。
男人总喜欢盲目自信,不是吗?
不甘示弱的大哥一把捏住了她的脸蛋,嘴里有的没的骂了起来。艾黛尔眼光迷离,白眼连连;她已经没有余力给出一个坚定的眼神。一旁的其他人自然也有样随样,亲自动手“惩治”这个罪犯。甚至有一个佣兵打起来飞机,黄浊粘稠的精液径直射在了她小腹上。
男人或许本就喜欢欺侮强敌的妇孺。何况艾黛尔贾特还是个美女、还是帝国皇帝、还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从大门到礼拜堂,短短的路竟走了数个小时。自然也有人提议把她从木马上解下来直接操弄,但被以“这是大主教为她准备的仪式”为由拒绝了。
对啊,我们只是在帮罪人赎罪啊。
当满身血迹、污渍、精斑的艾黛尔来到礼拜堂门口时,人们才依依不舍地散去。有几个一向纯粹善良的教士真诚地祈祷她死后能得主的恩赐。
而艾黛尔……艾黛尔自然早便没有了意识,只有痛苦在头脑中呼啸。有赖炎之纹章,她确确实实还活着。
在她还清醒的时候,她陷入了比这疼痛更深的绝望——亚兰德尔公独掌大权。地底人与巨龙争斗,人类未来何在?
也许,自己真的打开了魔盒。
也许,这群像野兽一样的人类被野兽统治还挺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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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不堪、奄奄一息的艾黛尔昏死在木马背上,随着大门缓缓关上,礼拜堂内便只剩蕾雅与她两人。
蕾雅俯视着这终于“拜伏”在她面前的女皇,脸上不知是嫌恶、同情还是快意。
“圣愈”。
在大主教的“奇迹”之下,艾黛尔那令人胆战心惊的伤口奇迹般地愈合,而她的意识也被从鬼门关前拽了回来。
此刻仍无暇赴死,历史在呼唤你,艾黛尔贾特。
为人类做最后一搏。
“啊啊啊啊啊啊!!”痛苦的尖叫响彻礼拜堂,为咏唱圣歌专门设计的回声壁使这哀鸣更为悦耳。
“哦,还没把你从上面放下来呀。”蕾雅轻描淡写地说道,随即三两下把她解开抛在了地上。
“呜咕~你还有闲心在这发呆吗蕾雅?”
“这么快就又变回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了啊。这就是炎之纹章带来的生命力吗?”
艾黛尔不觉一愣,随即挣扎着抬起头说道:“是哦,继承于千年前解放王涅梅西斯,烧尽你虚假统治的力量。”
“哼,那个贼人。”蕾雅狠狠地说,“这也是千年前编纂史书时造的孽……既然如此,你应该也能用这把剑。”
天帝之剑被径直抛到了艾黛尔面前,蕾雅脸上似是心痛又像是决绝。
“便让你看看,你口中非人之物的力量。”
“老师怎么了?!”
毫不理会艾黛尔的问题,蕾雅化作了纯白的巨龙,腹处还有一处巨大的伤口。
“细数你的罪恶吧!”巨龙怒吼道,随即猛扑过来。
求生的欲望到底创造了奇迹。赤身裸体的艾黛尔急忙一滚,站起身的时候,已将天帝之剑牢牢握在手中。
如贝雷特那时一样,剑上发出了耀眼的红光。
“妈妈……对不起。”巨龙喃喃自语道,随即又是一扑。
遍体鳞伤的艾黛尔贾特岂是蕾雅的对手。尽力招架了约半个小时,艾黛尔便被逼近了角落,剑也被蕾雅击落。
大教堂甚至几乎没有损坏。毫无疑问,这只是蕾雅折磨她囚犯的又一个游戏。
“果然,你也能拿起那把剑。”
“呼、呼,杀了我吧,蕾雅。”
“杀了你,那些英勇断后的骑士们就能活过来了吗?母亲大人就能活过来了吗?”
龙腹之下,有一物傲然挺立。
即使是最疯狂的梦境,艾黛尔也从未想象过这般场面:巨龙的双爪把她死死按在地上,那与龙相衬或略显娇小但与人相比硕大无朋的龙阴茎狠狠插进了她的体内——如果那真的该称作龙阴茎的话。
先前那大的惊人的木马,如今看来却已不值一提。艾黛尔双臂被拉开压在两侧,头颅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在地上磕出鲜血,而屁股徒然地翘起,迎接着那仿佛没有尽头的猛攻。
艾黛尔甚至怀疑龙茎已长驱入胃,不然为何腹部剧痛如铰。她一次次痛昏过去,但蕾雅的治疗魔法总会在最佳时期到来,让她在生与死之间打转。
蕾雅已经忍耐了太久,她几乎要被肩上的重担压垮。一千年孑然独立,一年来夙夜难安;从女神再生计划又一次失败到天帝之剑再一次对自己兵刃相向;再到数万人困守山上,无计可施。
不久前,竟然有一个骑士当面对她说:“都是因为你!”虽然其他人没有说什么,但她知道,她最爱的孩子们心中正暗暗埋怨着她把事情搞到这般田地、埋怨着因她被迫赴死。
把一切的冤缘怨願都在这一刻发泄出来吧。用这愚蠢的帝国皇帝的身体!
全情投入的两人都不曾注意到,禁闭的大门曾开过一瞬。
不知过了多久。巨龙的精华如瀑布般奔流而出。艾黛尔无力地趴在地上,小腹高高鼓起,下体处白色的精液不住流出,在混沌中感受生与死的界限。 而巨龙走到她面前,一把把她头拽起来。
“喂!”巨龙的巨根用力抽打着她的脸颊。
不知为何,艾黛尔感觉下体的暖流仿佛涌入了她的身体,让她重新恢复了元气。
“赛罗司的紋章。弗雷斯贝尔古的后人啊,那紋章本就是我授血分享给你先人的力量。”
“不过比起授血,还是这种方式更符合你的身份。”
“你的赛罗司紋章应该成为大紋章了……其纯度无疑已超过了你的历代先祖。
那么,你是要在这里迎接死亡,还是与我一起击溃那群在黑暗中潜藏千年的虫豸,报你家族的一箭之仇。
虽然你是芙朵拉大陆最愚蠢的罪犯,但应该多少还有些小聪明。你很清楚:杀死我的可能性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你只有这两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