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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幕

安非他命 邪神喵 5994 2023-11-20 10:00

  维持理智,是一件痛苦又沉重的事。

  

   冰冷的触感顺着劳伦缇娜的手掌入侵,如死神一般缓慢地抽走她的温度。

  

   就算那银灰色的金属洗手台再怎么结实,也已经布满了凹陷。而她也继续用力收紧手掌,感受着硬物在自己手心中变形,聆听着那苦恼的呻吟。

  

   这让她微妙地感到舒爽。

  

   洗手台前方狭窄、布满干涩水迹的平面上东倒西歪地放着几只桔黄色的塑料瓶,其中一瓶中的内容物——纯白色的药片顺着洗漱池的弧面滑落。

  

   劳伦缇娜看着那些药片在接触到水滴后变成深色,最后逐渐溶解。这让她不禁想到这些毒物是如何在自己的血管中溶解,毒害自己的神经,然后将那些可悲的噩梦推出去。

  

   冰凉而坚硬的触感开始变形,从实质的金属逐渐软化,周围的黑暗中有活物在蠕动,伺机待发。黑暗中的女人深呼吸着,闭上眼睛,试着不去看如油画一般融化的现实,不去听黑暗中的响动,不去想那给她的脑海套上枷锁的梦魇。

  

   柔软而黏糊的手感让劳伦缇娜想要收手,可她不敢。

  

   如同站在悬崖的边缘,身后等待劳伦缇娜的便是漆黑的海沟——那里有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所以她不敢松开,生怕自己因为软弱而失去平衡,直径摔入那无底洞中。

  

   肉质互相挤压与摩擦,发出湿黏声响为女人带来了战栗;恐惧之下,蛇型之物缓慢地攀上了她的手指,顺着手腕开始向上,就连她脚下的地板也一同软化,让她逐渐下沉。

  

   终于忍耐不住这股未知的恐怖,劳伦缇娜猛地睁开眼睛,迎面照上眼前的镜子;方镜中站着一位女人,她全身赤裸,身形消瘦,就连肋骨的痕迹都清晰可见。那人浑身上下只有头顶的修女帽,而背后,乃是血肉的漩涡。

  

   修女…

  

   又是你,修女…

  

   劳伦缇娜盯着镜中那张消瘦的脸颊,紧闭的嘴唇干裂的如同死尸,一双在黑暗中闪烁红光的眼眸,镶嵌在深陷的眼窝中。

  

   无数的鬼手互相交织,如爬虫一般攀上了镜中修女赤裸的肩膀,然后向前伸出。镜面变成了一张薄膜,随着那些渴望探出的死手变形,扩张,再收缩。似乎只要那么一个微小的裂痕,修女与她的冤魂们就能跨越境界,将劳伦缇娜完全拖入其中。

  

   塑料瓶仍然安静地躺在洗手池上,一瓶空了,一瓶还剩下一半。而那些蠕动着的触手仍然贪婪地向上攀爬,如荆棘一般刺入劳伦缇娜的皮肤,在她体内生根。

  

   想要逃跑,但是双腿也被缠绕。

  

   想要挣扎,但是触须已经生根。

  

   劳伦缇娜再次抬起头,与镜中的双手合十的修女对视。那双与她同样的血眸仍然如一潭死水,静静地等待着镜面破碎,等待着劳伦缇娜的消亡。

  

   “不是今天,绝对不是…”

  

   她笑了,可是修女没有。

  

   劳伦缇娜将抓紧到骨结泛白的双手猛地甩开,上面的触手如被惊扰到的毒蛇一般滑行摔落,一把抄起那还剩少许的药瓶,将其中的乳白雪粒全部导入自己口中,再恶狠狠地咀嚼,然后吞下。

  

   没过几秒,一团炙热的火焰在劳伦缇娜胸口点燃,将热量顺着她的神经传递到每一寸肌肤,再向外爆发。周围的黑暗如行将破碎的玻璃表面一般出现裂纹,并逐渐脱落,而那些野蛮生长的触须也瞬间枯萎,最后化为尘埃。

  

   “哈哈…哈哈哈…!”

  

   胜利的亢奋让劳伦缇娜张开双臂,仰天发笑。扭曲的现实在她身旁破碎,消失,再复原——柔软的地面重新变为冰冷的金属,那些从理智的缝隙中渗透出来的触须也随着消亡。

  

   蠕动的响声消失了,取而代之是空调的闷响,劳伦缇娜再次回到了那间狭小,冰冷而漆黑的金属牢笼之中,属于她一个人的囚室,而入狱的罪名为保护。

  

   “哈…呼…哈哈哈…不是今天,绝对不是!”

  

   药物让她的心跳加速,浑身热的发汗,呼吸也逐渐堕落成野兽的喘息。劳伦缇娜张开的手臂重新获得了力量,猛地向前一按,在方镜两边的金属墙面上留下了凹痕。

  

   镜中的修女意外地没有消失,仍然保持着那副圣象的容貌,冷冰冰地看着取得胜利的镜外之人。

  

   “终有…哈…一日,我们之间必有一位消亡…”

  

   劳伦缇娜缓慢地抬起头,再次与那修女对视,这次她不再惧怕,不再想要逃跑。

  

   “那个人,绝不会是我。”

  

   砰——!

  

   劳伦缇娜的脑袋狠狠地砸向了镜面,疼痛钻入骨头,让她忍不住轻吟一声。镜面应声出现裂纹,如蛛网一般从中心开始扩散。等她再次抬起头时,镜子里的憎恶之人已经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无数个碎裂的,属于劳伦缇娜自己的脸。

  

   血痕顺着她的额头留下,染红了银白色的刘海,再流入眼眸,然后形成两行血泪顺着脸颊淌过。碎裂的镜面掉落了一块,在金属水池中发出清脆的回响,而劳伦缇娜好奇地将其捡起,拿在手中反复观察。

  

   镜面的中央形成了一个黑洞,恰好是劳伦缇娜脸的位置,而边缘映照出一只缓缓升起几乎只剩皮肤包裹骨骼的手臂,而指尖捏着的三角形碎片,映出了一双充血的红眼。

  

   冰冷的触感顶在了劳伦缇娜的脖颈,锐利的边缘轻而易举地带来了痛处。但是这样的痛感还远远不够,与死魂与梦魇带来的煎熬相比不值一提。

  

   随着手腕滑动轻转,敏感的皮肤传来了尖锐的剧痛,温热的血瀑一下子涌出。奔腾的鲜血喷涌洒在镜面,同时顺着乳球表面向下流淌,将苍白的肌肤染成了暗红,如淋上了草莓酱的雪糕,如被献祭的羔羊。

  

   “咳啊…咕咳…咕…”

  

   涌出的鲜血灌入了气管,呛入肺部,劳伦缇娜清楚地感受着自己的生命缓慢被剥离。溺亡在血中或许也是种浪漫的死法,强烈的窒息感让劳伦缇娜想起了过去,她第一次在黑漆漆的深海中呛水…

  

   曾经,她还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成为什么,改变什么…

  

   但熟悉的窒息感并不只带来了童时的回忆,还有梦魇。

  

   无法自控,无法自拔的浴火烧毁了一切,只留下了冰冷的石台,与滚烫而柔软的肉体。

  

   如果这便是一切噩梦的终结该多好,如果等劳伦缇娜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达了冥河的彼岸该多好。可惜,现实像残酷的神灵一般拒绝着她的死亡,惨不忍睹的伤口眨眼间愈合,血肉网一般重新相交,将裂痕拉紧、合并,最后连痕迹都没有留下。

  

   染红的残片摔落进金属水池,劳伦缇娜先是大口的吞咽空气,咳出血液,癫狂的笑声紧跟而至。

  

   “看吧。”

  

   劳伦缇娜的声音轻的不像自己发出的,镜中的无面者也张开了双臂,展示着自己披着血纱的胸口。

  

   “看啊。”

  

   微弱的声音在金属牢房回荡,诉说着悲情的歌剧。

  

   “见证吧,你已经不是劳伦缇娜了。”

  

   不灭的怪物。

  

   生与死之间的幽灵。

  

   “他们叫我什么来的…对,幽灵鲨…对。”

  

   无面的女人向后退了一步,如同要彻底隐入碎镜之后的黑暗中一般,唯独那血淋淋的胸膛格外瞩目,但是湿润了的不止有胸口;劳伦缇娜撑着洗手台,用左手向下,探入了腿间。

  

   被药物征服的神经敏感到只是如此轻轻地触碰,都引起了剧烈的颤抖,劳伦缇娜低头看向自己的指尖,上面挂着黏滑的湿液。柔软的大腿内侧情不自禁地互相挤压在一起,一股电流从腿间迸发,顺着脊柱横冲直上。

  

   “嗯哈…呜…”

  

   染着不洁的手指再次顺着平坦的小腹下滑,尝试着去触碰那禁忌的庭院。劳伦缇娜很是后悔,因为每次她都无法停下。

  

   可后悔有什么用呢?那已经不是她的身体了。

  

   纤长指尖娴熟地拨开了柔软的丘陵,直径没入洞穴,不少淫液也顺势被挤出,顺着她的大腿向下流淌,在灼热的皮肤上留下冰凉的湿痕。

  

   “哈啊…啊…嗯…”

  

   石台,冰冷的石台,无穷无尽的欲望。

  

   若是单纯是劳伦缇娜自己,她已经无所谓了——在手指逐渐加速,让水声响彻狭小的金属房间时,就在她彻底沉沦进快感之时,一个背影忽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那是个可怜的姑娘,是唯一的受害者,但尽管如此,还是让劳伦缇娜为之哭泣。

  

   与自己同色的顺直长发来自与自己同样的遭遇,但是对方显然走上了截然不同的荆棘之路,与她承受着截然不同的重压。劳伦缇娜的双腿因为欢愉开始颤抖,她无力地向下滑倒,跪坐在地面,最终屈服在自己的指尖之下。

  

   “斯…斯卡蒂…”

  

   这名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什么也不是。

  

   只是曾经的约定,与单方面的痴情,但是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呢?两人相差的太远了,尽管她还记着对方的名字,但那些过往的回忆,早就无法填满命运在劳伦缇娜心中留下的伤痕。

  

   半开玩笑地互相保证会永远支持对方,在那时或许还算得上浪漫深情,但还是在名为现实的粉碎机中化为了尘埃,如大部分玩笑一般随风飘散,被人忘在脑后。只是牵过几次手,只是贴心的挚友,但永远不可能是劳伦缇娜的救赎。

  

   因为,希望之火,已经在她心中灭了。

  

   “嗯——!呜哦…哈啊…”

  

   跪倒在地的女人伴随着水声,纵情地喘息着。她单手挂在洗手台上,早已忘记如何矜持,那两根原本该握着锤与凿子的手指正不停地挖掘着软嫩的内里,层层不断的快感如海浪一般,拍打着理智的边岸。

  

   “哈…不要…嗯啊…”

  

   爱…喜欢…?

  

   那人应该明白,在两人选择接受使命的时候,就该认清了现实。劳伦缇娜从未想过回应,可就算她愿意,一切都已经改变了。破碎的自我带来的只有伤害与毁灭,可那人每次都不知死活地回到她的身边。

  

   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着,她的名字叫做劳伦缇娜。

  

   “哈哈…啊哈哈…呜啊…哈啊…哈哈哈…嗯哈…”

  

   破碎的喘息掺杂着自嘲的笑声,手指不情愿地从穴道中推出,但是溢出的欲望让其再次拨开层层肉皱,用拇指压在了充血的硬核上,而剩下的四根手指则用力地在小腹下侧按着,呈现出柔软的凹陷。

  

   噩梦中的石台上逐渐留下了体温,粘软的触手捆绑着她的四肢,如同捆着一只凶残的雌兽,无情地将欲望的宫殿大门击碎,闯入其中。

  

   “啊——啊啊…啊…哈啊…”

  

   已经堕落至深渊的劳伦缇娜庆幸着自己还有些良知,心没有完全地被折磨至虚无。她只需要一个人继续下坠便好,尽头就在不远。

  

   过于强烈的快感已经啃食了劳伦缇娜大部分的精神,她向后倒下躺在血泊中张开双腿,这次用三根手指再次滑入了已经被稍微扩张的穴道,这样的填充感让她一下子拱起腰,脚尖也跟着绷紧。

  

   “想要…高潮…哈啊…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到不了…呜哦!我做的…还不够好吗…啊啊…”

  

   劳伦缇娜垂头看向自己身下,大腿上沾着一片血红,又被淫液润湿。为了达到那至高的欢愉,她抿起嘴唇,抬起左手握成拳头,然后对准自己的小腹狠狠地锤下。

  

   “呜哦——!哦啊啊啊….!”

  

   痉挛让她脚尖点地顶起身体颤抖,然后又无力地摔落回血泊中发出湿黏的响声。不知何时吐出的舌尖,让唾液不受控地流淌下来,与脖颈上的汗珠混在一起。

  

   好想…高潮…好想高潮…好想高潮…好想高潮…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石台,被捆绑住的雌兽快乐地哀嚎着,淤青与勒痕成了嘉奖。

  

   做不到…

  

   劳伦缇娜的视线被泪水模糊,很快放浪的喘息中便混杂上了啜泣,逐渐变成了嚎啕大哭。黑暗在她的眼角重新凝聚,但是下体传来的水声与哭泣盖过了再次出现的,藏匿于暗处的活物。

  

   染血的枯指从血泊中探出,那些碎裂的灵魂开始发出哀嚎。

  

   “呜呜…哈啊…呜呜…不要…凭什么…我都吃过了…嗯啊…”

  

   欲望与惊恐混在了一起,劳伦缇娜试着踢开那些握住她脚踝,腰肢与手臂的血手,但是甩开一条就又有两条攀上。

  

   “药…药…吃药…”

  

   啪。

  

   劳伦缇娜侧着摔在地面,肩膀被撞的生疼,而疼痛又如马夫一般抽打着快感奔腾,不过她至少拿到了那橙色的小瓶。

  

   针管,药片,液体。焚烧了一切的欲望。冰冷的石台,绞紧的肉肢,无限的堕落之路。

  

   可惜的是,那小瓶中只剩下了四五粒,但是劳伦缇娜早已别无选择,她拼了命地将仅剩的几片倒入口中猛地吞下。

  

   “呜哈!啊啊啊…要死了…让我高潮…拜托了…让我高潮…然后让我死吧…嗯啊——!”

  

   趴在地面的女人翘起了臀部,柔软蓬松的白发已经有一半被染成了暗红色,黏在一起,如同竖条麻绳。淫液早已从流淌变成了喷洒,滴落在地面腥红的池塘中。

  

   救救我…救救我…

  

   “嗯啊…呃啊…不要…不要再…啊哈…”

  

   血手并没有因为药物而消失,反而抓住了劳伦缇娜的手臂与肩膀,掐住了她的脖子,掰开她双腿与软臀,向上挤进抽搐着的软穴。黑暗如幕布一样,从两旁挤压而来,但是就当劳伦缇娜准备彻底放弃时,远处角落里散发着的淡淡微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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