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辗转难眠,思考着解救小玲的良策。
海教授等人敢于举办这种杀人的聚会,现场定布有无数的黑帮打手,靠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青年,用武力救美是根本不现实的;和海教授谈判,无偿地为他画几年,以换取小玲的生命。
但我和他们没有交往,必得凤姐儿的引见,而她正是置小玲于死地而后快的始作俑者,此一招肯定也是行不通的;剩下的办法只有报警了,可是对这次活动的时间、地点又一无所知,这个警又是如何报法呢?
何况先前我也曾做过他们的狗腿子,真要追究起来,我也是罪责难逃。
千思索,万考虑,眼看着东方发白,天已亮了,仍是束手无策,只好跟着她去,见机行事了。
次日天明,打开屋门一看,原本是天高云淡的盛夏季节,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突然变得阴沉起来,绵绵层层的乌云,堆积着覆盖了苍茫大地,天上还飘洒着毛毛细雨。
我不禁感叹一声,想不到天也有情,为小玲的悲惨遭遇而怜悯落泪。
我洗漱已毕,泡了一碗方便面囫囵咽下,换上了那一身漂亮的西装,因为一贯都是小玲给我扎领带,所以至今我仍不会此项技巧,看来今日得求助于凤姐儿了。
大约上午九时许,凤姐儿开车来接我,果然见面就说:“怎么一年多了,连个领带还不会扎?来,我替你系!”说着伸手要过领带,两手圈着我的脖颈,那张脓妆艳抹的脸孔离我不足一尺之遥,口鼻中的气息都喷在我的脸上。
竟然和去年初交时她第一次给我系领带的情景没有两样,只可惜我内心的感觉却有了天壤之别,去年的兴奋与激动变成了如今的嫌弃与厌恶,那股脂粉的香味也被烟熏的恶臭遮掩了。
我怀着一腔无奈,忍气吞声地让她在我的脖子上拴了一道禁锢,被她牵引着去承受残酷无情的打击。
轿车沿着一条熟悉的道路前进着,来到的竟然是上次举办人体艺术展览的那个小镇文化馆。
却没有进入原来的展览室,而是在楼梯的拐角处有一道小门,门前站着几个身穿黑色西装、面戴宽边墨镜的大小伙子,凤姐和他们耳语了几句,然后叫我们把手机交出,代为保管,就让我们进去了。
下了一段台阶,好似进了地道,我记起来了,这正是七十年代“深挖洞”留下的人防工事,如今废弃了,拿来它用。
里面潮湿阴暗,到也整洁有序,看来是个经常有人烟出没的地方。
走了三十来米远,来到两扇紧闭着的铁门前,凤姐用手推了推,铁门裂开一道缝隙,凤姐拉着我侧身挤了进去。
这是一间很大的屋子,估计原来是用以盛放战备物资的仓库,如今废物利用,布置成了个小剧场的模样,舞台上红丝绒的幕布关闭着,不知里面有什么机关布景,台下观众席中也集聚了几十口人,而且还在不断地有来者加入。
各个方位都立有画板、照相机、录相机,它们的主人正在忙碌地准备着现场写真。
剧场的后半部位,有二十多张大学校里常见的像火腿状的扶手椅,上面坐着的都是美院的大学生,大概是要在当场学习素描与速写吧。
最轻松自如的莫过于舞台前方的十几张小沙发上坐着的嘉宾,他们有的西装革履、有的长袍大褂、有的肥头大耳、有的花枝招展。
仔细分辨我也认识几个,其中那个花白头发,留有一小撮山羊胡子的糟老头就是海教授,我听过他的讲座,所以认识他。
本是我尊敬的前辈画家,可是他曾冒名顶替、窃取了我的许多作品,自然就变成了个令我鄙视的卑劣小人,但他一定不会认识我。
那个满面红光、神气活现的中年男子,我也认识,不正是市委宣传部的某部长吗?那个秃顶戴金丝眼镜的是文化局长。
还有几个虽不认识,却也能估计得出:有政府官员、企业界的大款、文艺界的大腕、学院的教授等等。
而挨着他们身旁的那些体态妖娆、涂脂抹粉、坦胸露腿、散发骚气的年轻女郎,也都好似相识,不就是在人体艺术展览会中,图上、图下见到过的模特儿吗?
胡丹凤把我安放在一张椅子上坐定后,即跑向前去,加入到前面的那一群达官贵人丛中,谈笑风生,纵情挑逗去了,看来她和他们十分熟悉,然而观其形、看其态,不过也只是男人们股掌中可怜的玩物罢了。
人物三三两两地进入会场,估计也有百十来人了,最后一批进入的就是在门前站岗的那几个黑衣墨镜人,他们把铁门“匡当”一下关紧,并上了栓,就守在铁门两侧。
大约十一点左右,剧场一阵铃响,舞台前沿上下左右的聚光灯一起点燃,照亮了鲜红的丝绒大幕。
从幕缝中钻出一个人来,瘦高的个子,一头卷曲披肩的长发,包裹着一张白嫩细腻的四方脸庞,西装笔挺,走着模特儿似的猫步,扭捏着来到台前。
看那形象,是个洋气的女人,可是瞧那粗眉大眼、鼻肥嘴阔的五官以及平坦的胸臀,又无疑是个男人。
是啊,如今男人也穿高跟鞋、留长头发,女人也穿坦肩露腿的衣裳、剃短发,肉眼凡胎也确实不好辨认!
这人的出现,引起台下一阵窃窃私语,我跟前坐着一个小女生,扭头问她身旁的男友道:“这就是你们学院的薛博士?”啊!
原来他就是我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却从未有机会见面的薛博士!
“是啊,就是他!”男友答道。
“是从法国留学归来的博士,理论修养还不错,讲起课来引经据典、夸夸其谈、头头是道,只是至今尚未见他拿出什么像样的作品来。”
“他是男的,还是女的?”我忍不住冒问了一声。
“哼!是个人妖,变态狂!”那小女生鼻子里哼了一声,轻蔑地说道。
“是有些变态!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却要装模作样地扮成女人相,听说还想申请做变性手术呢!”其男友回过头来,裂嘴笑着向我解释道。
薛博士在台上举起双手,向下压了压,让会场安静下来,他轻轻咳嗽一声漱了漱嗓子,开言道:“各位领导、专家、老师、朋友、同好们。”那声音本是个浑厚的男低音,却故意挤尖了、变细了,不由人不想起电视剧里皇宫太监所发出的那种怪音调。
“女士们、先生们:”薛博士继续说道。
“在座的各位都是冰恋的同好,又是美术界的精英。今天大家欢聚一堂,共同研讨人体绘画艺术方面的有关问题,并作现场观摩、写生。
我代表筹办这次活动的美院人体艺术研究中心向光临大会的领导、学者、老师、朋友们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过去后,他又接着说道。
“众所周知,有关SM方面的人体绘画艺术,在我国是近几年才发展起来的一门新兴艺术门类。但在海教授等前辈艺术家们的指导及同好们的努力下,已经取得了很大的成绩。
据不完全统计,至今创作出的较好作品已有近万幅,其中出口外销的就有二千多幅,赚取的外汇已达五百万美元之多,我们大家的腰包都鼓起来了,每个人几万、几十万的赚,大家都发了!”又是一阵掌声。
“但是也应该看到,当前我们的思想还不够开放,技术也比较落后,和国外先进的艺术相比还有相当大的差距。
例如:现在的西欧、美国、和日本等已发展到了真人、真情、真景、真实的写真,而我们则仍处于虚拟的想像阶段,顶多也就是请个模特儿摆个姿态让你画的地步。
特别是有关刑殇的作品,基本上还是零!
仅有的几幅上品,也不过是模特儿戏剧式的表演或者电脑合成技术的应用而已。
类似这种虚拟式的作品,在国外已是很少有市场的了。
大家还记得上次海教授在拍卖会上的那幅作品吗?
那是我们迄今为止最好的一幅作品了,国内拍得二万多人民币,但是国外的一幅同类作品,画工还不如我们的精细,因为是真实的写生,竟卖了十万美圆!
可见其差距是多么大啊!为了尽快和国际接轨,为了加速赶上世界先进潮流,我等美术界的朋友们、同好们必须奋起直追,迎头赶上。
今天这个聚会,就是给大家提供一个机会,互相交流、探讨、并进行实地写生。
希望通过这次活动,大家能够创作出一批与世界比肩的精品!
在这里首先要感谢市、局各级领导以及海教授等前辈专家学者的支持和指导,使我们这次活动得以通过各部门的审查批准。
其次应该大力表扬今天参与表演的几位美女佳人,是她们的献身精神,用她们的肉体与生命作为向世界先进艺术进军的武器,我们向她们表示十二万分的钦佩!”此时的掌声激烈了许多。
“这个薛博士到是挺会白话的,要不怎么选他做主持呢!”不知什么时候凤姐儿又回到我的身边,在我耳旁咕哝道。
“现在我就向诸位介绍一下今天参加表演的五位模特儿。”薛博士的太监声音再次响起。
“第一位……不用我介绍,大家一见便知她是谁?”薛博士面带笑容神秘地说道。
大幕拉开了一角,只见两个化装成武警的青年,押着一个上了死刑绑的女犯人走到台口,一人伸出一只手,揪住她的头发,令她仰脖抬头,胸前还挂着一块四方形的亡命招牌。
当众人看清她的面容及牌子上写的名字时,不禁掀起了一阵鼓噪。
此人大大地有名,乃我市芭蕾舞团的着名演员于安娜,曾多次出国演出和比赛,是位为国家赢得过荣誉的艺术家,难怪乎引起了全场的惊讶!
“怎么像她这种响当当的人物,也做SM模特儿?”我奇怪地问凤姐儿道。
“是啊,你想一个一级演员,一个月能有多少工资,当然得找点外快。”凤姐儿解释道。
“不过她到是个为艺术而献身的人,并不贪财。考虑到岁月不饶人,年届四十的于安娜,自知人老珠黄,在艺术上已不可能再有发展的空间,也不愿意让热爱她的『粉丝』们看到她未来老态臃肿的丑态。
为了使人们心目中永远记取她青春靓丽的容颜和高雅超凡的艺术,所以决心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正好有这样一个机会,欣然前来,要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再为大家奉献一次高雅的艺术享受。”我放眼舞台望去,回忆起几年前我曾观赏过她主演的“天鹅湖”,立时脑海中浮现出她那轻盈柔美、飘飘若仙的舞姿。
今虽是风华已过,灰暗的面容上增添了无数细微的皱纹,却仍是苗条秀美、潇洒靓丽。
我也是感触颇深,不禁叹息一声:“人生苦短!”
“第二位是我们美院的高才生,漂亮的校花陈丽娟。”薛博士继续介绍着。
大幕又拉开了一截,两个身材伟岸、化了古装的刽子手,斜披着大红的绸衣,露出一条精赤的臂膀,擎着鬼头大刀,引领着一位娉婷纤细、端庄美丽的女囚犯。
只见她五花大绑、背插斩标,还赤裸着上半截身子,引人注目的两只尖挺的乳房,随着步伐的移动,在胸前颤颤悠悠地晃动。
“啊!娟子,娟子!怎么会是她?”会场中的美院学生无不惊奇地呼叫着。
“这个娟子可是美院里最漂亮的女生了,无论身高、体重、三围都达到了选美的标准,不少剧组都邀约她去加盟,可是都被她一一回绝,因为她热衷于绘画艺术。
但是最近出现了一个变故,不知何故,她与深爱着的男友分手了。失恋使其灰心丧志、萎靡消沉,终于走上了这条路,以结束自己的生命。”凤姐儿向我做着介绍。
娟子的出现,在观众中引起了极大的反响,看来她在学院的人缘很好,几乎所有在场的青年学生无不挥拳高叫:“娟子、娟子,我爱你,我们支持你!”我见这娟子长得端庄秀丽、亭亭玉立,绝对是个正派的好学生,只是难以想像她是怎么爱上SM的?
又为何如此轻生?
薛博士继续介绍着今天参与表演的模特儿,凤姐儿也在我耳旁解释着她们的身世以及参与此次活动的动机。
大幕越拉越开,『女囚犯』们一个个出场,在台前站成一排。
第三位模特儿是市京剧团的青年花旦演员路璐,名声不大,也没有十分美丽的容颜,可能是京剧演员都有一定的功底,所以身材健壮,丰胸肥臀,一张带着浅浅雀斑的圆脸上,五官清晰,表情丰富,是个做人体模特儿的好材料。
只见她梳着个日本妇女似的大盘头,全身赤裸着,只在腹下有一块小小的方巾遮盖着阴部的羞处。
脖颈上套了一付厚重的木枷,夹住脑袋与双手,脚上拖着沉重的镣铐,被两个日本武士打扮的人,用铁练拖了出来,看来她是要表演日式刑法了。
凤姐儿说:她是因为得了不治之症,才决定结束生命的。
第四位出场的是一个洋装打扮的少女,一头染成金黄颜色、波浪卷曲的披肩长发,年龄估计也就十六、七岁,一付天真活泼、稚气未消的模样。
穿着一件支离破碎、千窗百孔的连衣裙,虽是有衣遮体,却也从破口中暴露出小巧的乳房及浅浅的阴毛。
双手反缚,两腿裸露。
凤姐说:她叫王雅诗,是某校高中在校生,平日里热衷于冰恋,是今日众囚中惟一的不知就要被真正处决,是带着一种游戏的情趣来参加虚拟的死亡表演的可怜虫。
因为薛博士要进行一项试验,即在已知或未知的两种情况下,当死亡来临时的不同表现。
大幕已然全部打开,最后一个表演者出场了,她正是我朝思暮想的吴小玲,我的神形自然是全力贯注,心情更是十分紧张。
然而使我心惊肉跳的并非是她全身被剥得赤条条的、五花大绑、背插斩标,因为这样的装扮从前面几个模特儿的形象中早已预感到了。
使我惊奇地是:她是骑着木驴由两个古装衙役装束的人推出来的。
这架木驴显然是仿照香港电影《满清十大酷刑》制成的,木制的驴头、驴身、驴腿,下面装上四个轮子推着走,驴腹下有一个凸轮联结着一根连杆,当四轮转动时带动了凸轮的旋转,使得连杆上下做直线运动。
而连杆的上端正好插在小玲的阴道中,不停地抽插,致使她的面容出现了一付令人难以捉摸的神采,似羞涩、似悲伤、似痛苦、似欢娱。
面对如此情景,台下的观众也是形态各异,有瞠目结舌、张口流涎的,有心潮翻滚、燥热欲动的,更有那忘乎所以、挥拳呐喊的,一时间人浪起伏、奇声怪调充斥了整个会场。
我的心情也是难以平静,有些紧张、有些怜惜、有些无奈、也有些惭愧,耳边只听得凤姐儿嘲弄地调侃道:“涛哥又动了怜香惜玉的感情,可怜起你的小情人了吧!”我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无形中又增添了一股愤怒的情绪。
这时,大幕已经全部拉开,五个“女囚”等距离地,以很慢的速度,从台上到台下,又从台下到台上,沿会场周游着。
与此同时,照相机的闪光、录影机的嗡鸣以及纸与笔的“沙沙”摩擦声,在四处响起。
凤姐儿也起身离开了我,拿着数码相机,追随着“死囚”们不停地拍照。
综观全场,只有少数的几人和我一样,坐在一旁,紧皱眉头,若有所思,却又不知所措,只有拭目以待静观事态的发展。
约莫半小时后,五个模特儿都已是汗流浃背、气喘唏嘘。
于安娜和路璐已是步履蹒跚、跌跌撞撞、行动不甚自如;陈丽娟与王雅诗更是浑身瘫软、出溜在地、难以行走了。
惟有吴小玲,因为是骑着木驴,无需消耗体力,所以尚存几分活力,但是由于连杆在体内不停的活动,刺激得她一忽儿痛苦难当,发出阵阵凄厉的哀号,一会儿又面露桃色,做出种种淫姿狼态,呼出几句淫声荡语。
因而全场观众的视线和机器的镜头大多指向了她,看来活动的组织者事先已有预谋,把她当做了今天的“女一号”主角。
又坚持游走了十几分钟,五个“女囚”才依次隐入后台,大幕重新合上,第一场表演到此结束。
薛博士又出现在舞台上,伸腕瞅了瞅表,言道:“现在是十二点半左右,准备午餐。
我们为大伙儿免费供应自助餐,由于条件所限,只能是些简易的快餐,请各位自取其食,管饱管够。同时也将开始第二场表演,诸位可以边吃、边欣赏、边工作!”话毕,即刻从后台推出几辆四轮小车,上上下下堆满了各种食品,有中式盒饭,大饼夹牛肉,西式的“hamburgerandhotdog”还有炸鸡腿,薯条等等,又拉出几箱矿泉水供人饮用。
我虽有些饥饿,却没有一点食欲,就顺手拿了两只鸡腿啃着。
十几分钟后,大幕重又开启。
此时舞台上灯火齐明,一片光亮,照耀着五个“女囚”各以一种怪异的造型出现在舞台上。
于安娜与陈丽娟仍是原来的装束,五花大绑,胸前挂着或背后插着亡命牌子,低头俯首分别跪在台口两端;舞台左侧,一具绞架上直立着王雅诗,套着脖子的绞索已然绷紧,使她只能踮起脚尖摇摇晃晃地站立,确实有几分辛苦。
舞台右侧的路璐,原先厚重的木枷和沉重的镣铐已被除去,代之而来的是大张着四肢捆在十字架上,阴部的那块遮羞的方巾也被撩起,暴露出一片毛茸茸的私处,从她的面部表情看出,也是痛苦到了极点!
作为女一号的吴小玲,被安置在最显眼的舞台中央,她已从木驴上解下,上身仍是反剪双臂,五花大绑,背插标牌,下身却把两腿盘坐捆扎在一起,阴部的器官一览无遗地暴露在大众面前。
整个身体悬吊在半空,由于重力的作用,使得捆绑的绳索根根都绷得紧紧的,匝匝都陷入肌肉之中,眼中流泪,咧嘴龇牙,一付痛苦难挨的表情。
这一场面的出现,立刻引得四座一片哗然,许多人饭也不吃了,水也不喝了,纷纷跑上前去,对着台上的模特儿,拍呀、摄呀、画呀、写呀!
一拨人下来,又一拨人上去,足足闹了一个多小时。
下午二时许,薛博士再次登台,开言说道:“诸位同好,我们的第二场表演就到此结束吧!虽然大家还意犹未尽,好在精彩的还在后头。考虑到时间的关系,现在开始第三场表演,也是本次活动的中心,即正式开始行刑处决!”稍稍停顿了片刻,薛博士转过身去,高叫一声。
“各就各位!”转瞬间那些原先押解“囚犯”的,化装成刽子手、武士、衙役的人,纷纷从后台奔出,站立在各自“囚犯”的旁边,等待着下面的命令。
“第一个处决的是于安娜,她是个毒品贩子,这种人物在现实社会中累见不鲜,故而是我们绘画艺术中的重要题材,因此我们特别准备了这个示范的场景,让诸位同好体验一下生活!”薛博士解释道,跟着又以十分凶狠的语调高叫道。
“现在将女毒枭于安娜押赴刑场,执行枪决!”语声未毕,两个化装的“武警”即刻将于安娜从地上拽起,一人夹着一条胳膊,往舞台下走去。
于安娜是为了永葆青春而自愿赴死的,当然并不胆怯,很想挺胸抬头,做出一番英雄气概,给后人留下些美好的记忆。
可惜死亡的恐惧还是让她的两条腿哆嗦了,迈不开步,只得让两名“武警”像拖死狗般拖下了舞台。
与此同时,原先那几个站岗接待的黑衣大汉,指挥着观众都退到四周墙壁处,使会场中央留下了一块空地。
“武警”将于安娜按跪于地,虽说是腿脚不听使唤了,但赴死的决心仍是坚强的,所以跪得仍是笔直,还张开大口仰天长叹了一声。
一名“武警”从腰间拔出一支手枪,对着她的后脑勺,却长时间没有开枪,因为要让在座的画家们充分观察“死囚”临终前的形态,揣摩其思想感情,要留有足够的时间让大家进行拍照、摄影、写生、素描等工作。
大约十几分钟过去了,才见另一个“武警”高声叫道:“现在开始行刑……预备……放!”一声沉闷的枪响,伴随着一声尖嫩短促的惨叫,于安娜秀美的脑袋炸裂了,血污和脑浆喷洒了一地,身体“扑”地向前栽倒,侧卧在地上。
人们蜂拥而上,长枪短炮对着她的死尸一通猛拍。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就好奇地挤上前去,望了一眼,妈呀!
好恐怖!
于安娜的漂亮脑袋上半部已炸得不知去向,遍地是红白相间的脑浆和支离破碎的骨肉,还有一只眼球掉落出来,挂在残缺不全的耳朵上。
我打了个恶心,差一点把刚刚吃下的鸡腿呕吐出来,急忙退出人群,冷静一下。
脑海里不禁又浮现出了一只白天鹅在舞台上翩翩起舞的映像,世事总是不能如人所愿,着名的舞蹈家于安娜本想给世人留下一个永远年轻靓丽的艺术形象,却不想到头来留下的竟是这样一个残酷血腥的画面。
“在座的同好中人,不少都知道『杀子报』的故事吧?”薛博士又开言道。
“它说的是富商王某,娶妻徐氏,年轻貌美,生有一子一女,却不守本分,与人私通,被子窥见,恼羞成怒,杀子灭口,事发后被斩首示众。
今天我们美院的高才生,美丽的陈丽娟小姐,就来扮演这个杀子的淫妇徐氏,请各位观摩!”停顿了片刻,薛博士猛吸一口气,高声呼道。
“将杀人犯,淫妇陈丽娟押赴刑场,斩首示众!”薛博士的语音刚毕,娟子突然从地上弹起,口中高叫道:“我不玩了,我要回家,我还年轻,我不想死!”边呼喊着边向台底一步跳下,奔向出口的铁门,意图逃跑。
顿时引得四座一阵惊慌,那几个站岗接待的黑衣大汉即刻向前,捉胳膊拽头发地将她擒下,拖到于安娜的尸体旁,按倒跪下。
看到身旁那具缺了半个脑袋、血肉模糊的艳尸,陈丽娟更是心惊胆战,疯狂地挣扎,歇斯底里地叫道:“救命啊!救命!”那几个大汉死死地把她压在地上,成了一付双膝与脑袋着地,屁股撅向天空的狼狈姿势。
这一场闹剧,不知是事先导演好的,还是临时突发的情景,却是十分地精彩与刺激。
人们纷纷向前,一阵猛拍,消耗掉不少胶片、录相带与存储空间。
由于强烈的激动,娟子终于昏迷过去,但口中仍在无意识的呻吟着:“饶命啊饶命!……”此时,两个古装的刽子手过来,从几个大汉手中接过“囚犯”。
一人在前将她的青丝秀发拢成一束,拽在手中,向前拉伸,露出细长白嫩的脖项;另一人举起鬼头大刀,却迟迟没有劈下,随着又在她脖子上比划了几下,仍不曾劈下,明显是留给观众拍照及绘图的时间。
迟延了十几分钟后,才见他猛吸一口气,用尽平生之力,大喝一声,刀片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划过娟子的脖颈。
顷刻间,一声悠长的惨号,身首已然分离,脖腔中断断续续射出一股又一股的鲜血,无头的尸身轰然倒地,四肢不住地抓挠与蹬踢,那一颗娇媚的头颅,在地上打着旋儿,直朝我的跟前滚来,瞪眼张口,一付恐惧而又无奈的神色。
别看我们都是冰恋的热爱者,却也是叶公好龙,此情此景,一个个也是吓得纷纷躲避。
下一个轮到谁?
只见薛博士走到台左,用手指着绞架下的那个高中小女生王雅诗,言道:“这位是中世纪西方某国皇族的小公主,因为战争失败后被俘,对其全家施以绞刑,今天轮到她了!”然后突然提高了音调。
“好吧,现在开始施刑!”
雅诗今天纯粹是为了体验饰演死囚的感受,寻求刺激与乐趣而来,并不知道目前已到了死亡的危险关头。
虽然前面已经真正地处决了两个女人,但因她身处舞台之上,绞索套着脖子,脑袋高昂着,目光触及不到台下的景观,虽然不断有观众的欢呼声与惊诧声。
“女囚”的惨叫声与哀号声传入耳中,仍以为是在虚拟的做戏。
虽然她也在极力地表现出恐惧与痛苦的表情,却也是呆板的做作,与前面那两个真刀实枪的比较大相迳庭。
特别是听到马上要处决她了,更是穿了帮,露出一个羞涩的微笑。
至此我才明白,为什么那些有经验的专家、学者,能把真正的死囚与虚幻的表演分得一清二楚,原来在表情上确是有很大的差别啊!
这就是薛博士之流特意加上一个不知真情的王雅诗,给作画者提供教育和学习的机会吧!
可怜的小雅诗,事到如今尚不知死到临头,命悬一线,稚嫩的脸庞犹如一支含苞欲放的花朵般可爱。
转瞬之间,绞索收紧,她的双脚离地,不大一会儿就变得脸色铁青,双唇张合了几下,想说些什么,却又出不了音,只能干咳了几声,缚在身后的手指头伸缩了几下,垂放的双腿蹬踢了几次,就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了。
十多分钟后,只见她两目圆睁,眼球凸出,樱嘴大张,吐出半截舌头。
又隔了几分钟,小便失禁,漓漓拉拉地从裤裆滴落,正当花季年龄的美少女雅诗离开了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