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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春梦 tx0297 7901 2024-09-03 20:21

  要说最残忍、最血腥的当数对路璐的行刑了。

  据薛博士们设计的情景,她乃是日本千户时代的一名女忍者,被仇家所获,处以磔刑!

  这是日本刑罚,大家知之甚少,故而听到磔刑二字,无不惊诧好奇,纷纷涌向台前观看。

  我在网上曾浏览过这种图片,并仿照着为凤姐儿拍过几张照片。

  那还是刚开始玩这种游戏的时候,一时心血来潮,将她大张四肢赤条条地绑在十字架上,我手执一杆戏台上用的花枪,对准她的身体欲将刺去,无非是摆个姿势而已,因为效果不好,也没有画成图画。

  不想今日又遇此等情景,但这一次却用的是真实的铁矛,真刺真杀,其恐怖与刺激就可想而知了!

  但见几个倭国武士装扮的人,手执长矛,走到台上,活动活动筋骨,舞动几下长矛。

  此时可以清楚地看到,路璐的一张生有浅浅雀斑的大圆脸庞上已是肌肉痉挛、面无血色,一片惊恐惧怕的神色,浑身筛糠似的颤抖。

  第一名刽子手使尽全身之力,把铁矛对准路璐的侧腰,自左肋骨下刺入,右肩胛骨穿出,顿时一片血污洒落,只听得路璐一声凄惨绝伦、撕心裂肺地嗥叫,脑袋似乎膨胀开了,眼耳鼻嘴都涨大了,跟着七孔也流出了鲜血。

  第二支铁矛自右肋骨下刺入,却从左乳房外侧穿出,把那左乳房开了一个大洞,血流遍体,这一次路璐只是悠悠长长地呻吟了一声就脑袋低垂,昏死过去。

  第三支矛却没有像前两支那么刺得使力,只是轻轻柔柔地从阴道捅入,慢慢向上刺去,穿过腹腔、胸腔。

  此时路璐幽幽地清醒过来,艰难地抬起头,眼珠如铜铃般瞪着,一脸痛苦的表情,张嘴吐了几口鲜血。

  铁矛在体内搅动着,试探地戳了几戳,寻找着出口,最后终于找准了目标,从口腔穿出。

  这一过程足足花了二十多分钟,观众们由于聚精会神的缘故,会场显得十分安静,只听得快门的响动和路璐垂死前低微的呻吟。

  对路璐的行刑虽已结束,但她却没有很快死去,仍在不停地倒着气息,一双失去了光泽的大眼瞪得圆圆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这一场既残酷又血腥的杀人游戏,看得我心惊肉跳,恐惧万分,但因这四个屈死的倩女与我非亲非故、毫无瓜葛,且我本人又是个冰恋的爱好者,凭着兴趣与好奇的驱使,我还是耐着性子挤在人群中默默地欣赏着。

  可是下面就该轮到吴小玲了,两年来的相处,我早已把她视为亲人,如今她将在我的面前被残酷地处死,无轮从感情或道义上我都是不能接受的。

  然而在周围群体意气风发的当口,凭我个人的力量想去挽救她也是无能为力的,平日里在观赏小说或戏剧时常被激发起的那种英雄救美的勇气,现今丝毫也鼓动不起来,惟一的举措只有退避。

  我离开了激奋的人群,退到墙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但关切与留念的心情使我情不自禁地仍把目光射向了舞台之上。

  薛博士那令人厌恶的,似男非女的太监声音又鸹噪起来:“诸位同好,朋友们:今天的最后一个表演节目是凌迟碎剐!这是我们的作品中大家最喜闻乐见的题材了,却也是最神秘莫测的行刑方法。

  因为其它如斩、绞、磔刑,我们都能从图片与资料中找到根据以效仿之,枪决更是流行的杀囚方式,惟有这个凌迟,至今也没有人能说得清到底是怎样施行的,石砚、TX0297等人小说中描写的,也只是作者想像的艺术夸张。

  这正好给我们的创作提供了一个没有束缚,没有条条框框限制的自由发展空间。

  虽然冰恋是我们每个在座者难以割舍的情结,可是由于道德与环境条件的约束,也只能停留在虚拟的幻想之中。

  今天在这里,我们把大门关严了,与外部世界的现实生活彻彻底底地绝缘了,虚无的想像即将变为现实,我们的冰恋情结终于梦想成真了!

  为了给予诸位最大的满足,最后的这个节目将采用互动的形式,有愿意参与的同好都可以上来,用你最喜爱的方式,在你最向往的部位割上几刀。

  在座的不过百十来人,每人来个十刀八刀,离流传中的鱼鳞碎剐三千六百六十刀还差得远呢!大家就放心大胆踊跃上来剐吧!”薛博士的话语刚毕,立即博得一片掌声,看来对剐割美女饶有兴趣的人还不在少数,很快就在舞台的一侧排成了长队。

  薛博士举起了双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道:“请大家稍安勿噪,先请各位领导及专家学者们开刀,然后大家再挨着个来。首先,请我市政法委章书记开第一刀!”此时走上台来一位身材高大却形容糟糠的花白老头,此人由于貌不出众,先前我也没有注意到他,想不到他竟是参与这次活动的第一高职位的贵宾,有政法委的书记做后盾,难怪乎薛博士之流敢于肆无忌惮地玩起杀人的游戏。

  只见此公上得台来,未开言前先漱了漱嗓子,然后“哈哈”一笑,张嘴用京剧《沙家滨》的腔调唱了几句自编的流水板,看来他对戏曲有所爱好,唱得还真是洪钟大吕、合辙押韵:

  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

  当胡子,做土匪,是那长白山上的草头王。

  这杀人的事儿就如同砍瓜切菜,平常一样。

  却从未亲手宰过细皮嫩肉、花儿一般的漂亮小姑娘。

  为抗日,打鬼子,我改邪归正投靠了共产党。

  现如今,我功成名就把那政法的高官当。

  老章我今日也要开开洋荤,亲口尝一尝。

  看这娥眉惨淡、娇声莺啼的悲惨景象。

  不由我心潮起伏,怜香惜玉,手软心又慌。

  …………

  他本想哗众取宠再唱上几句,可惜文化水平太低,实在憋不出词儿来了,只得改唱为说道:“哈哈,哈哈。献丑,献丑!”殊不知还真有捧臭脚的鼓起掌来,那边的市文化局长说道:“想不到章书记还有这么一手好活,你老真不该分管政法,沾了一手鲜血,应该到我们文化部门才对啊!”

  “哈哈,哈哈。承蒙夸奖,老夫不甚荣幸之至。想当初,我打土豪劣绅,杀日本鬼子,到后来枪毙反革命分子,也算是杀人如麻了!可我心肠最软,从不杀小女人,特别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爱都爱不过来呢?舍不得呀!”

  “章老啊!你真是心地善良呀!”薛博士也吹捧道。

  “可是你知道吗?这个吴小玲是个伙同奸夫、谋杀亲夫、无恶不作的淫妇,你高举正义之手,赏她一刀,也是为民除害,做好事啊!”

  “那我就不客气了。”章老说完即向小玲走去,用手摸了摸她的乳房,微笑道。

  “还真是羊脂白玉、细嫩非凡啊!”

  侧旁一人手捧一个白搪瓷盘子,上面堆放着几把医疗用的手术器具,章老捡出一把手术刀,一手揪住乳头,一手用刀割去。

  不知是刀刃锋利无比,还是老头儿力大、有经验,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小玲的一颗类似甜枣般的奶头切了下来,放到搪瓷盘里。

  回头望望,吴小玲没有吭气,只是咧开双唇吸了一口凉气。

  “哈哈,这小姑娘还满坚强的嘛!”说着又把另一只奶头割了下来,连同手术刀一起扔进瓷盘,这才摇头晃脑地走下台去。

  “下面请市委宣传部梁付部长开第二刀!”薛博士又叫道。

  梁部长,四十来岁,正值当年,精神焕发,迫不及待地一步跳到台上。

  看似早有准备,胸有成竹地从搪瓷盘中拿出一把镊子,用虎口掐住小玲的两腮,使她张开嘴来,用镊子夹住舌头,抻出嘴外,换手拿过手术刀,来回几下,把舌头割下一截,用张粉色的面巾纸包了,塞进西装口袋。

  “嘿嘿”笑了两声,满意地下台去了。

  第三个上台的是市文化局长,第四个轮到海教授,他俩都是文化人,有几分兴致,又有几分胆怯,用颤抖着的手在乳房上轻轻地割了一刀。

  吴小玲是自愿参加这个游戏的,对于后果当然是有所预计的,所以虽则胸前与嘴角已是血迹斑斑,却仍是忍耐着痛苦,一声不吭,紧缩眉头,微闭双眼,撕裂口唇,咬牙切齿,极力煎熬着。

  跟着,前排就座的十几个大款、大腕们,分别挨着个上台,一人割上一、二刀,后面排队等候的群众也纷纷上台剐割起来。

  眼看着两只凸起的乳房,一会儿就尖锋不再,削得平坦了,变成了两个大大的血窟窿。

  手臂上、大腿上、屁股上也是伤痕屡屡,千窗百孔。

  吴小玲的情绪也不似先前那么沉静,身体由轻微的颤动发展成为大幅度地挣扎,声息也从柔弱的呻吟变成了粗促的哀号。

  参与者一个接一个地上台来,也是形形色色、气象万千,有变态的爱抚,有嬉笑的嘲弄,有恶毒的打骂,更有残忍的剐割。

  台下的观众也没有闲着,欢呼雀跃的、手舞足蹈的、厉声啸叫的、胆怯害怕的,应有尽有。

  最活跃的,当数两个人:台上的薛博士,控制着行刑的进度,指导着切割的方法,提供着施刑的器具,还在不断地激励着人们的胆量。

  另一个就是台下的胡丹凤,充当着啦啦队长,鼓动着群众的情绪,安排着登台的秩序,还有不时地左右逢源着嘉宾同好。

  就这样闹哄哄、嘈杂杂地历时了一个钟头,眼看着有胆量上台的人也来得差不多了。

  薛博士发现,上来的都是男性,妇女们却都三五成群地抱团龟缩在一旁,露出恐惧和惊慌的神态,就对胡丹凤说道:“女性同好们不妨也来试一试,割上几刀。胡科长,你带个头!”凤姐儿听后“哈哈”大笑道:“博士先生也太小瞧我们妇女了,瞧你们男人,剐了半天,一刀也没敢触及要害!”什么是要害?

  就是女人的阴器!

  因为在大庭广众面前,男人们都有一点羞耻感,心中虽是想入非非,行动上却没有胆量去触及那个地方。

  “看我的,包管让你们赏心悦目!”说完,一个箭步跳到台上,用手扒开小玲的两片大阴唇,把指头伸进去抽插了数十下,看看有些湿润了,这才拽出小阴唇,顺手拿过一把手术刀,横眉冷目,咬牙切齿地用力割去。

  阴部是人类神经最敏感的部位,这一下小玲再也忍受不住激烈的疼痛,不由自主地大声呼叫起来。

  凤姐儿把割下来的肉片插在刀尖上,高举双手,振臂高呼道:“要报仇,要伸冤,和老娘作对的人都叫她用血来偿还!”旁人不了解其中的奥秘,都以为是凤姐儿陶醉于游戏之中而抒发的台词,只有我心中明白,她是报复!

  没想到她的心胸竟是如此的狭窄,对于我在她和小玲之间更偏向于小玲的嫉妒和怨恨,至今仍未消除,居然在这里发泄了出来。

  凤姐儿开了头,在她的调唆与鼓动下,也有几个胆大点的女人上得台来,缩手缩脚,战战兢兢地在凤姐儿的帮助下,在小玲的大阴唇上割下了几块带着阴毛的皮肉。

  最后上来的一位傻大姐,在薛博士的指点下把小玲的屁眼也挖掉了!

  薛博士看看手表,估计有胆量上台的人也都上来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走到台前说道:“诸位同好,按照石砚、tx0297等冰文小说家的描写,凌迟有割乳、挖阴、剐肉、开膛、支解、斩首等几大步骤。我看支解及斩首就免了吧,没了脑袋、断了四肢的残缺身体,实是损害了艺术之美观,画出来也不好看啊!其它几项除尚未开膛之外,我们大家都已尝试过了。现在这开膛剖肚的工作就由我来完成!”说着,拿起一把手术刀,向小玲走去,眼都不眨一下,用力朝她阴部捅入,然后向上割去,直至前心。

  把刀一扔,双手豁开肚皮,小玲的腑脏肚肠立即破腔而出,五彩缤纷,挂在腹下,一股腥臭之味弥漫开来。

  如此激动人心、吓破苦胆的血腥举动,震撼了全场观众,在几声女子因惊吓而产生的啸叫之后,会场沉静了几分钟,突然间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鼓掌与欢呼。

  薛博士回转身来,举起沾满血污的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道:“现在,刑场处决的观摩就告一段落,但整个活动并未结束。因为最后处决的两个死囚路璐和吴小玲,虽说身体及内脏都遭到了破坏,但还不会马上毙命,至少也得拖上个把钟头,待血流尽了才会死去。正好大家利用这段时间欣赏欣赏,拍照的、摄相的、写生的,抓紧时间工作。”说着用手指着台上、台下的几具尸体继续说道。

  “一个被子弹打爆了脑袋的娇娘,一个身首分离的艳尸,一个绞索套着脖子的少女,一个长矛穿体的美妇,还有一个被剐割得千窗百孔、血肉模糊的倩女。这些都是人生在世难得一见的精彩场面啊!”薛博士的话语尚未说完,人们已经开始行动,纷纷朝几个已死的和将死的尸体跑去,拍的、照的、摄的、画的,一时间台上、台下,欢歌笑语、谈笑凤生、评头品足、嬉笑作弄,整个会场就像炉火上的一锅稀粥,冒着蒸蒸热气地沸腾着。

  我环顾四周,见这热气腾腾的会场中,也有几个散坐在周边的另类。

  有的无所事事、无动于衷;有的面目呆滞、冷酷无情;有的哀声叹气、摇头怜惜。

  而我的心情就更加复杂了,因为杀人者与被杀者中都有我相好的女友,我的心里既满怀悲伤与惋惜,又充斥着愤怒与仇恨,也感到愧疚与自责。

  正当我被这千头万绪的复杂心情折磨得心力憔悴之际,忽地瞥见原先关得严严实实,还插着门闩的两扇大铁门,竟然露出了一道十几个厘米宽的缝隙。

  我猜测一定是那几个看门的黑衣人,被激烈的行刑吸引得疏忽了自己的职守,有那不守会场纪律的非法者,钻空子趁机逃跑了!

  我急忙在人群中寻觅,果见那几个黑衣人正在『死囚』的尸体旁兴高采烈地狂欢呢!

  我灵光一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于是赶紧偷偷地向大门边摸去,把铁门再稍稍拉开一些,侧身挤了出去,迈开双腿,快速奔出地道。

  地道门虚掩着,一把门锁击毁在地,当然是先前逃脱者的杰作,却也帮了我的大忙。

  出了文化馆,首先想到“报警”,救援得早,小玲和路璐或许还有一线活命的机会。

  伸手一摸,才忆起手机早已上缴了,好在不远处就有公用电话亭,赶紧过去,拨通了“110”……不过五分钟,警笛响起,先后来了两辆巡逻车,跳下五、六个警察,把文化馆前后左右封锁住了,却迟迟没有入内。

  四周围观者渐多,我闪在人群中观望,心中焦急,不住地祈祷着:“快些进去,快些进去,救人要紧!上帝保佑。”约莫十多分钟后,大队警车、救护车从市区方向开来,还有两卡车荷枪实弹的武警。

  四周布置停当,这才看到一队人马奋力冲入屋内,随后又见警察便衣不断进进出出。

  大约半个小时后,方见武警押着被捕者,三三两两,男男女女,有的带着铐子,有的捆着双手,登上囚车,呼啸而去。

  接着又抬出几付白布罩着的担架,上了救护车,直到警车全部陆续离去,周围一切都平静下来,我也没有得到小玲是否死亡,凤姐儿是否被捕的确切消息?

  看看天色渐暗,夜将来临,我拖着疲惫的步伐,上了公交车,回家去了。

  这一夜,更是辗转反复,几度朦胧,几度惊醒,脑子里一幕幕惊险恐怖的回忆轮番出现。

  好容易挨到天明,总算迷糊过去。

  不料又被送信邮差的高声呼叫闹醒。

  近年来,友好间交换信息的手段很多,电话、手机、电子邮件、QQ等等既快捷又方便,传统的信件已是相形见绌了,所以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很难见到一封邮寄的信件,今日邮差的出现,到使我惊诧了。

  接过信来,急忙瞧那下款,只写着“本市内详”的字样,也不知是何人寄来?

  打开一看,又使我陷入到深深的哀伤与悲痛之中,原来是吴小玲生前留下的一封绝笔:

  亲爱的涛哥:

  当你接到此信时,我已是魂归天国了!具体情况可能凤姐儿已经告诉你了,请你千万别怪罪她的无情与残忍,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

  为了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我愿意以自己的生命来换取母亲的健康,以尽为人子之孝道。

  涛哥,现在我向你表白心迹,自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被你英俊的外貌所迷倒。

  强大的吸引力使我情不自禁地回到你的身旁。

  我们同居一室,得到你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照顾,却从来也未曾侵犯过我的身体,说明你不但是个乐于助人,而且还是个道德高尚的人。

  从此我就决心把我命运和你联系在一起,永不分离。

  后来我发现,我的感情并没有得到你十分的认可,因为这中间还有个凤姐儿。

  我知道你是在我们两人中选择,可是凤姐儿有钱有势,有模有样,又有高超的交际手段,我一个贫苦农村人家的女儿,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于是我只有装出一付可怜相,时时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以博得你的怜惜和爱抚。

  对不起,请原谅,虽然这是我行使的一种以柔克刚的求爱手段,却正表示了我对你的爱是多么的真诚与深厚。

  请你理解我的良苦用心,不要笑话我的狡黠与自私。

  这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我们之间相处得很和谐,我们的生意也做得兴旺发达。

  我明白我已经战胜了凤姐儿,眼看着我俩的爱情将水到渠成,终有天作之合的结果了,却发生了展览会上不愉快的一幕,在你的任性下,我们失去了赖以赚钱的机遇。

  我知道你是个自恃清高,不愿向权贵低头的人,决不会违心地去做那种受人摆布、靠人施舍,以低声下气的姿态,向你已经不喜欢的凤姐儿去乞讨,依靠她来赚钱谋生。

  而我也有一个倔强的性格,决不愿意无名无份地在你的羽翼下,过那种寄人篱下、不劳而获的寄生生活。

  这就是天意,我们俩人之间性格的硬性碰撞,使我们失去了缘分,终于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亲爱的涛哥,我走了,把我彻底地忘却了吧!以便开创你未来的美好生活。

  小玲绝笔年月日。

  望着这封迟来的书信,我也只能付以惨淡的苦笑而已。

  先前以为只有像胡丹凤这类心狠手辣的泼妇,才会因嫉妒而想方设法地弄出许多恶毒的手段来折磨小玲。

  殊不知纯洁幼稚的吴小玲也会因嫉妒而装模作样,以弱者的姿态出现,既暴露了凤姐儿的丑恶,又博得了我的怜惜,以至彻底地击败了情敌胡丹凤。

  正所谓,爱情是最自私的,谁也不愿意轻易地把自己的所爱拱手送与别人。

  我又为自己惺惺作态、道貌岸然的脸嘴而愧疚和自责,明明爱着小玲,却又披着封建道德的外衣,作出一付正人君子的模样,不但错失了一段美好的因缘,还碾碎了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

  把一出花好月圆的喜剧变成了人去楼空的悲剧结局。

  第二天报纸上登载了一则豆腐块式的新闻报导:据本报记者从有关方面获悉,昨日我市公安部门破获了一起聚众集会、杀人取乐的刑事案件,与会者均已拘留。

  因牵涉群众过多,又不乏诸多知名人士,故警方对待此案十分慎重,不日将开展甄别审讯,以期找出组织策划者及杀人行凶者,予以逮捕归案,绳之以法。

  另闻受害者共五名,均为年轻美貌女子,三死两重伤,重伤者已送医院救治,尚未脱离危险期,目前警方正在查明受害人身份,并积极与家属联系,有知情者可与警方沟通。

  对此案件,本报记者将继续追踪报导。

  我虽有些沉溺于儿女情长的苦闷之中,但仍是个血性男儿,很快就振作起来。

  此事既然已惊动了公安部门,势必会有个最终的结果。

  目前我急迫要探索的是:其一,吴小玲是否得以救治,不过从当时剐割的情况来看,纵使成活,也是个残废之躯了。

  其二,胡丹凤是否参与了此事的组织策划,从现场的表现分析,她是很难逃脱干系的,那么等待她的将是死刑的判决!

  这一案件很快就传遍了本市的各个角落,不知是官方命名还是群众自撰,都把它称为“游戏杀人案”,成为人们茶余饭后、闲暇无事时的笑谈资料。

  但各种马路传闻多是大家的胡乱猜测和主观臆想,也演绎出了各种版本的故事情节。

  传到我的耳中,也只能付之一笑,因为对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他们任一个人也没有我了解得那么清楚、透彻。

  除了事前我和案件中的两个重要人物有着密切的关系外,并且亲自置身于事发现场之中。

  最关键的是,事后我又不费吹灰之力很快地从官方的正式渠道得到了有关此案的审理情况。

  大约一周过后,某日。

  居委会的大娘和片儿警领着一位公安局的办案人员老杨来访问我。

  这位老杨同志十分和蔼可亲,首先对与我的联系不及时而表示抱歉,因为涉案的五个受害者中有四个很快就查明了身份,并由家属领回安葬。

  惟有吴小玲无据可查,后来还是在审讯罪犯时,有人透露出我和她的关系,经当地居委会证实,确认是我的亲属。

  这也是因为小玲在我这儿住久了,左邻右舍和居委会大娘们都认识她的缘故。

  然后向我介绍了事件的处理经过,警方捣毁了案发现场后,小玲尚未身亡,及时送往医院救治,终因伤势过重,医治无效而死亡,因一时找不到家属,尸体又不能保存时间过长,不得已只能先行火化了。

  最后征求我的意见,是否要领回骨灰盒?

  既然人家已经认定我是她的亲属,那么我当然义不容辞地有责任替她安葬了。

  我估计,那个道出我与小玲关系的罪犯定是胡丹凤无疑,经询问,果不出所料,办案的老杨听说我们三人原是极相好的朋友时,也是惊异非常,顺便向我了解了一些有关胡丹凤以及与案件有关的问题。

  至于凤姐儿的最后归宿,因尚未结案,他也不便说,只是表示:“问题严重,估计不是死刑也是无期!”送走了他们,我也是心绪不宁,既为小玲的死而忧伤,又为凤姐的结局而担心?

  终究这两个女人,都是在我这一生的记忆中难以磨灭的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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