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企从背后环着女孩的上半身,一手盖着她暖和、娇软的胸腔,一手贴在她细细的脖子上,并把头埋在少女发间细嗅。
午孟鹤略转头过来,神情微愠,对着孟企的小臂狠咬一记。不疼,但孟企尴尬地松开双手。
瞄一眼闹钟,周日早上8点,“早饭想吃什么?”孟企问,但没有回应。
孟企穿好衣服,独自来到餐厅,打开冰箱门,拿出冷冻培根片、四颗蛋、一颗西生菜,然后走进厨房。
他单手往滋滋响的平底锅里打入两颗鸡蛋,调小火。
他望着锅里,右手握拳,突然猛地往自己额头上一锤,又附带地锤了好几下,然后把手撑在台面上,深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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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后,午孟鹤坐在客厅电视正对面的沙发上,她依旧穿着那件粉色睡裙,胸口的两个凸起向下投下阴影,她正一踢一踢地颠着拖鞋。
孟企走到她身边,挨着她几公分处坐下,数次想开口,都没能说出话。
小鹤没看他,只是用平常的语气说:“爸,你看着我玩好吗?”
“嗯,你上午不写作业吗?”孟企问。
“不想写,下午你不是要去店里嘛。”
“今天可能不去,小红和姚健忙得过来的话。”
“哦……”午孟鹤慢慢地应了声。
她打开电视和主机,点中待机界面中的第一款游戏。
“是因为续作要出了才打算玩吗?”孟企看着电视屏幕问。
“嗯。”
“小鹤……今天早上……”
“莉让我一定要试试,爸你说要补一补吗,这作?”午孟鹤飞快地说,盯着电视。
孟企望着她的侧脸,看她眼镜、额头、鼻尖、嘴唇反射着明亮的人造光线,“是该补补”,孟企回答。
孟企把头转回电视上,午孟鹤操纵的角色走在一片静谧的水塘边,绿色的青蛙一蹦一蹦经过,面前是一片颜色非常饱和的绿色草甸。
孟企看着角色跑了一会儿,又打眼瞧午孟鹤,看着她羽毛一样白的脸蛋,乌黑的发丝成缕垂下,碰到肩膀,朝内拐了个弯。
他伸手,从上往下一遍遍将其捋直,小鹤默不作声,也不回头。
“啊,死了。”午孟鹤说。
孟企呵呵笑着,看见电视屏幕上的黑色背景和红色字体。
“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吗?”孟企问。
“我说了爸你别笑我,”小鹤点了继续游玩,“我以前不敢玩这个的,特别是晚上……地上还会有骷髅钻出来。”
孟企点点头,说:“那你现在不怕了?”
“还是有点,有怪物爸事先提醒我一下。”
孟企突然开口:“哎,你看那个,是不是蛮奇怪的?”
午孟鹤也注意到游戏画面里,树林的某个角落处,一棵树桩上插着一朵黄色的花。
她操纵角色跑过去,黄花噗得一声消失了,并从另外一棵树上钻了出来。
小鹤全神贯注地控制角色跑向花钻出的方向,跑着跳着,爬上爬下,又上演几次消失戏码后,最后钻出一朵白色的花来,小鹤终于成功地抓住了它。
伴随一声轻响,白花所在的地方凭空出现一个戴着树叶面具的小树人。
“呀,好可爱!”午孟鹤叫道,不一会儿又问孟企,“爸你玩过了?”
“没,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会变得更喜欢看别人玩。”
午孟鹤用拖长的鼻音应和着,画面中角色来到了树林里,一根树干横在地上,一旁生着火,火上架着一个铁锅。
“小鹤,你是不是该理发了?”孟企问。
“我想留长。”小鹤流光的眼眸瞟向身旁。
“可以啊。”
这时,游戏里的角色捧着几个苹果和蘑菇,丢入了锅中,食材翻腾了几下,变成了一道料理。
午孟鹤又操控他拿起兽肉和水果,做出一道丰盛的肉菜。
“要是现实中做菜也这么容易就好了。”孟企不由地感叹。
“爸,我也想学,做菜。”午孟鹤第一次正脸转过来,对上孟企的眼睛。
“那我教你吧。”孟企一眼就沉溺在了她那明闪闪的双眸里,见她双眉下耷,轻吸嘴唇,下巴皱起,表情与午华一模一样。
电话铃声响起,孟企掏出手机,“是大姨家打来的”,说着起身走去厨房,临走回头看了午孟鹤一眼。
又连着接了姚健打来的电话,孟企这才回客厅,重新坐在小鹤身边,女孩转过头来,不安地上下看他。
“这周五我去一趟外公家,晚上就回来。”
午孟鹤仰头想了一下,说:“清明?”
“小鹤,拿到滑翔伞了吗?”
“就快啦。”
“加油。”话音未落,门口响起敲门声,间隔很长,很轻。
孟企和午孟鹤相视一眼,他走向大门,午孟鹤去取出便携游戏主机,忙跑进书房里。
门外站着严灿妈妈,打扮地略为正式,她手里捧着一个厚厚的文件袋。
“后天法院调解。”魏小姐说。
孟企把门拉开让她进来说。
“我就不进去了,孟哥,帮我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说着将文件袋递给他。
“这么多,我一时看不完,你先坐会儿,我给你倒点水。”
再三推脱后,魏小姐走进屋。
“魏姐姐!”小鹤从书房冒出颗头来,“灿宝呢?”
“在屋里学习呢。”少妇笑着回应。
孟企打开档案袋,把纸张铺满了茶几,午孟鹤扒在门框上远远地看了一会儿,回屋去了。
纸张递地有来有回,客厅里两人指指点点,偶尔交谈几句。
不一会儿午孟鹤轻轻地走了出来,拿着换洗衣服去洗手间准备洗澡,从魏小姐身旁走过。
孟企和少妇抬头看她,孟企正想问“怎么不玩了”,洗手间的门就被关上了,很快便传出水流声。
大约十分钟,魏小姐就离开了,孟企则去准备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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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洗手间出来时,午孟鹤穿着她喜欢的那件白底大碎花衬衫,底下套了条孟企的青绿色大裤衩,细细的雪白大腿从宽宽松松的裤桶口伸出。
午饭孟企用昨晚的剩的鱼汤炖了粉条,饭后,午孟鹤收拾书包准备出门。
“爸送你去。”孟企说。
穿戴整齐,两人携手走下楼梯,午孟鹤在衬衫外套了件驼色开襟外套,裤子换成了厚实的黑色校裤。
走上平时惯走的道路,途经绿意浓厚的小公园,低矮的灌木丛里,迎春花还未谢,大片大片的黄色涂抹其间。
枝头上,白的粉的红的,开得烂漫。
“五一想去哪玩吗?”孟企看着身旁容貌清丽,比花更美的女孩。她已脱离他的手,在石板砖路上一跳一旋步。
“不去啦,休息日都得去听竞赛辅导,五一周老师讲课。而且……最近想待家里。”
两人穿过公园中心,看着两旁三五岁的小孩或推滑板车或骑自行车,还有更小的孩童在父母手中摇晃学步。
没几步就到了学校,孟企朝她说了声“早点回家”,女孩笑着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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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临近10点,小鹤仍在书桌前哭丧着脸,因为这两天她完全没碰作业。
11点,孟企将精疲力竭的午孟鹤抱到书房床上,为她盖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