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真不容易。”说着,姚健拉开银色面包车的侧滑门,将一个大纸箱推上后座的座椅,然后自己也爬了上去。
孟企手肘架在方向盘上,双眉紧锁,并无回话,他坐在驾驶座上读着书,直到听见侧滑门扑通关上的声音,这才抬起头,把书插到腰后与座位的夹缝中。
他转身过去,看了眼敞口的纸箱里面那些红澄澄的盒子,问道:“都买了什么?”
“四条烟,几盒茶叶。”
“还有酒,好的差的都买点。”孟企看了看车外,接着倒车出去。
“行,走吧。”
孟企把车开到路口,打了转向灯,说:“请柬啥的网上买就成,早点买好,以防万一。”
“都买好了,乱七八糟的还有气球、拉花啥的,”姚健趴靠在副驾驶座的靠背上,“孟哥,你结婚的时候也这么费劲吗?”
孟企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见他容光焕发,头顶上还做了不错的发型,笑了笑:“少抱怨,你俩怕是早算好能收多少份子了。”
“突然不想结了怎么办。”姚健一脸谄笑地说。
“行啊,下车我揍你一顿。”
“饶命,哥,”姚健清了清喉咙,“那天我想请你来做证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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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企把车停在了影楼对面的泊车位中,解了安全带,开下车门,身后的书翻倒下来。姚健看了眼书名,是《洛丽塔》,他拧了拧眉毛。
见姚健下车后,孟企将车锁了,并把钥匙丢给了他。然而姚健随手就把钥匙丢了回去,说道:“给你了,哥。”
两人走进一家连锁品牌的婚纱摄影门店,进门就看见孟红盈站在柜台前。
“我自己挑了挑,家里就选这张?”孟红盈对姚健说。
“让我看看。”
“你看看还有没有要留的,还差几张到 50。”说完孟红盈转头看向孟企,问道:“小鹤怎么没来啊?”
孟企收回四处打量的视线,回了句:“她非说自己晒黑了,怎么都不肯出门。”
“这小丫头……”孟红盈撇了撇嘴,“健,那我和我哥上楼给小鹤挑衣服去。”
“嗯。”
孟企和孟红盈一前一后地从两盆插着百合的藤编花篮间穿过,踩着白色大理石瓷砖的螺旋楼梯上楼。
“哥,”孟红盈在身后喊他,“真改啊?”
“嗯,小鹤自己想改的名。”
孟红盈磕巴了一会儿,才说完话:“你…呃你…你同意了?”
“同意啊。”孟企回头,从高处俯下看她。
孟红盈用手肘用力顶了顶他的肚子。
“怎么了你?”
“没什么,就是挺你一下。”妹妹笑吟吟地看着他。
孟企伸手到她的后背,用力里往回拍了一下。
“哇好痛,你干嘛?”
“我也挺你一下。”
孟红盈白着眼,走上二楼。
影楼二楼有着二十多坪的大开间,两头安着几个展台和几个人体模型,上面摆满纯洁梦幻的西式婚纱和典雅华贵的中式婚服,开间中间纵向排着几条金属滑轨晾衣架,多的是各种男士西装礼服、唐装、中山装、旗袍、民族服饰、伴娘服、敬茶服等等。
“小鹤的身材尺寸,你知道的吧?”孟红盈问。
“知道。”
“那行,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