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企预约的是主题公园近旁的一家宾馆,开车抵达已是 8 日 13 日凌晨 3 点多。
小鹤由于白天的时候睡了个饱,现在倒是精神得很,在车上兴奋个不停。
孟企看看她,又看看后视镜里自己两眼下面的黑影,是真的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他俩拖着行李箱下了车。
走进宾馆,大厅墙上的冷光灯给了孟企迎面一击,他只觉眼睛酸溜溜的,连打了好几个呵欠。
小鹤从小挎包里翻了翻,然后快步跟上孟企,抓着他的手说,“爸,身份证给我。”
接待两人的前台工作人员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性,打孟企刚推门进去的时候就已经站着了,他满脸笑容地接过小鹤递上去的两张身份证。
“孟企?”他来回看了看两张身份证,又以不容易察觉的速度扫了眼小鹤。
正当孟企想问有什么不妥时,男工作人员又开口了:“昨天预约的是吧,507,给您房卡。”
孟企没多说话,接过身份证和房卡,踩在疲倦的脚步与小鹤一起走向电梯。
“请问之前预订时候的电话号码是您的手机是吗?”前台远远地朝孟企问了一句。
孟企点点头,直到电梯下来前,直直盯着那个员工看了好一会儿。
开门,插上房卡,闻着屋里柑橘味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小鹤拽着行李哒哒地跑了进去。
孟企在门口换上拖鞋,打开厕所灯,然后进到卧室里,见女孩仰卧在双人床上,使劲摇动身体以测试床的弹性。
“爸你快睡觉吧。”她坐了起来。
“我还行,”孟企把两个行李箱推到墙角,“今年七夕还是来这了,小鹤会不开心吗?”
“不—会—,没和爸一起来过。”她含着笑从卧室窗户看出去,能眺望到游乐园的西式尖顶建筑的霓虹灯光。
“这次玩两天,你和我。”
“谢谢爸爸。”
孟企摸了摸她的嘴角,正打算起身去洗漱,却听见急促的敲门。
“谁?”孟企走到玄关。
“派出所的,麻烦开个门,问你点事。”
孟企皱了皱眉,开了门,顿时两名男民警一推门挤了进来。
“孟企是吧?来旅游?还是来嫖来了?”说话的是一位声音浑厚中年人,方形面孔,眉头粗浓,一对窄缝似的眼盯着孟企不放。
“爸?怎么了?”小鹤从卧室走了过来,声音有些发抖,一脸恐慌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三人。
“说什么呢!这是我女儿。”孟企不客气地回嘴。
“身份证,你俩的,还有手机。”中年民警说着一摆手,身后那位二十出头的青年民警大步走进屋里,开始四处打量起来。
孟企回头看去,看到小鹤右手抓着左手手腕,低着头站在床一侧,他走过去抱了抱女孩,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从裤兜里掏出身份证和手机,递给旁边的年轻民警。
“她才初二,没手机。”孟企说。
中年民警接过同事递来的手机,把身份证推回去,说了声“查查”,待到年轻民警走到房门外,才继续说:“你女儿怎么和你不同姓?”
“我亡妻姓午,你们一查就知道了。”
民警意味深长地看了孟企一眼,然后打开手机翻看起来。
眼看民警不动声色地仔细检查着,孟企突然感到一阵头昏脑涨,时间在寂静中一分一分走过,他背上有几滴冷汗渗了出来,腿脚有些发虚。
年轻民警走了回来,在中年民警耳边说了几句,然后两人说了声“耽误时间了”,并归还了手机证件,离开前中年民警转头回来说了句:“避个嫌吧,多大了还开一间。”
听见门关上,孟企大喘一口气,搂着女孩躺倒在床上,对她说:“没事的,没事的,什么事都不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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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小鹤,一不小心就睡到 10 点了。”孟企低身俯到小鹤身边,说了声。
“没关系啦,我都第三次来玩了。”女孩回以灿烂的微笑。
孟企握紧了紧她的手,和她一同走入雕刻着卡通角色的拱门下,靠近三辊闸时两人解下身上的包,女孩举起两张双日入场通票递给检票员。
“玩过那么多次了会不会觉得没意思?”孟企问着,一手接过入场票,打开背包让检票员瞅了一眼。
“不会。”小鹤拉着他往园内跑走。
映入孟企视野的是人头攒动的弧形大道以及一个童话风格的中心广场,充满节日装饰和繁花植被带的大道左右连接着不同园区。
他背靠着入园口附近的一个摄影立牌,拿出手机,问小鹤:“手机闹铃怎么没响?”
“我藏起来了。”女孩背着手,扭了扭身子,她今天穿着荷叶领黑色吊带背心和大白圆点的红色短裙,宽檐帽下黑发垂至锁骨,掩着一串银色项链和小挎包的淡蓝色肩带,细细腿上裹着一双透明束带凉鞋。
孟企作出不理解的表情:“……游乐园都开门两个小时了,我还想和你多玩会儿的。”
他让她站在立牌旁边,背对着广场花圃,为她拍了两张照片。
“不和他们挤,”女孩甩甩头发,“再说,爸爸的睡脸还是很少能看到的。”
“我们先走哪边?”孟企无奈地指指大道的两个方向。
“这边!有我想玩的!”
孟企的脑子里正被三条想法占据着,按时长比重排序:第三是太阳真晒;第二是人真多;第一是小鹤真可爱。
他被牵着赶往各个游乐设施,每每看到她那张兴致盎然的笑脸,心底角落就升起一团幸福的光雾,鼻间溜过满足的吟叹,脸也不禁舒展开了。
可说到底,即使是暑假,这游客也太多了,孟企算了算,每次都要排队约 30 分钟才能玩上一个项目,这还得亏小鹤对耗时更长的 4、5D 电影体验场馆或演剧节目不甚感兴趣,一个上午还真玩不了几次。
小鹤只挑能两人面对面或并排坐的项目,特别偏好海盗船、飞天马车、大摆锤之类强调“失重感”的游戏,把孟企折腾得够呛,但她又不喜欢旋转茶杯、转转车之类的“离心”项目,原因也很简单:小鹤会晕。
“过山车呢?”孟企问。
“一般般。”小鹤按着自己的帽子,舔着甜筒冰激凌说。
“为什么?”孟企十分不解地问,这时等待的队列前进了几步。
“太快了,感觉被什么东西拽着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她认认真真地向孟企解释。
孟企沉思了片刻,理解了:“咱们等会儿去坐吧。”
小鹤圆圆的眼睛看看上面,又看看孟企,“好呀!”她说。
勉强自己的结果是,孟企不得不在桥上的栏杆旁稍作休息,此时小鹤还在“飞马”上。
孟企看了看时间,12:43 了,他喝了口水,看着桥下的鲤鱼。
小鹤飞奔着回来,一把扑在孟企的背上。他转过来搂住她,看见她足以融化冰川的耀眼笑容。
“小甜心,去吃点什么吧。”
两人摇着对方的手,一边走争论着男性和女性哪一方更喜欢在恐惧边缘试探的话题,一边朝餐点摊走去。
“嘻嘻,爸爸没见过吗?”小鹤见孟企把嘴和眼睛张地溜圆。
“游乐园里的烤肠都做得这么粗的吗?”他问。
“炸鱿鱼也超大的!”
“我在外面还真没见到过,还挺好吃,是有自己的原料加工厂吧。”
“下午去玩什么?爸。”
孟企摊开园区的场馆路线地图,说:“沙漠区不是还没去?开卡丁车?”
“去吧去吧。”小鹤拿手里的炸鱿鱼换了孟企的烤肠。
“爸没怎么来过,不知道什么好玩。”
女孩眼睛突然一亮,把孟企的手拉到胸口开心地说:“让小鹤带爸爸玩吧。”
“那个你是不是一次都没进过,那个。”孟企指着远处一间场馆,大门黑洞洞的,看起来有点不详。
“我不敢……”
“那…咱们去吗?”
“爸,你是不是也害怕?”女孩吃惊地转头看他。
“有点……”孟企吸了口气,“我年轻的时候进过游乐园的鬼屋…吓得不轻。”
“是这儿的吗?”
“不是。”
“和妈妈一起的时候?”
“还要早得多。里面是一个带楼梯的宅子,我记得墙上挂着动物穿着西服的照片……楼梯嘎吱嘎吱地,也不让点灯,最后大家坐在一张长餐桌上听恐怖故事……桌子还会动!”
“啊!爸爸吓我!”小鹤用手猛推眼前的男人。
孟企笑了出来。
“我们进吗?”
“你保护我?”
“那当然了。”孟企扣住她的五指。
“好像也没那么吓人嘛。”女孩在傍晚时分的阳光下踢着雪白的腿。
“真不咋地,比以前差远了。”
“会不会因为这里的孩子比较多?”
“应该是,不能把小孩吓傻咯。”
小鹤用半蜷的手指捂着嘴嘿嘿笑着。
“宝贝在笑什么?”
“爸是不是以前被吓傻了。”
“可不就是。”
“游乐园真好。”女孩撩了撩被风吹至前额的鬓发。
“到处都是好玩的?”
她摇摇头:“到处都是牵手的人,没人会看我们。”
孟企沉默了一会儿,更用力地握住女孩的双手。
“再玩几次飞天马车就去吃饭吧,然后回来看烟火演出。”
两人沿着人工河的河畔漫步,园区里行人少了七八成,凉意伴随夜色渐渐笼罩下来,烟火的预备炮声在八点准时响起,灯火辉煌的花车在大道上开始巡游,不一时,一支支绚烂的火焰之花在城堡上空绽放。
孟企搂着小鹤的肩膀,在为数不多夜间也开放的设施前排队。摩天轮转动,带着两人爬上天空。
阵阵烟火声从远处的黑夜中传来,小鹤的脸庞被各色火光间歇地照亮,从刚才起,她便一刻不停地注视着孟企。
“爸,我想和你说个事。”
孟企心里一个咯噔,他回忆起上一次她这么严肃的时候,大概是在问能否和同班男生恋爱的那天。
“你能带我去改名吗?”小鹤缓缓问出这句话。
孟企皱了皱眉,心里还没想明白怎么一回事,嘴上说出:“什……什么?”
鹤,这个词在孟企心中蕴含了太多,它已然是对孟企自己的肯定,也含着对女儿的疼惜,或许还有点对午华的追忆。
取名的时候,孟企和午华想了很久,并非要她遗世独立,只期盼她亭亭玉立,并非想她纤尘不染,只希望她朱墨不染,如鹤。
“没问题,想好改什么名了吗?”
女孩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似乎有点出乎意料。
“爸…不是的,我不改了,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小鹤会难过的……对不起爸爸。”
孟企用手擦了擦她的眼泪,说:“由你做决定,我的小……小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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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企不记得他们两人是怎么回到旅馆房间的,但至少小鹤已经不再掉泪。
孟企又检查了一圈房间,把能盖住的孔洞都全部用物品遮住,然后看着她脱下身上衣服,去浴室洗澡了。
“爸,做吗?”娇小的女孩披着浴巾走了出来,趴到孟企的腿上,抬头问他。
孟企关小空调的风力。
“不了,实在不安全,”他说,“爸去洗澡了。”
孟企爬上床,钻进松软的棉被里,抱住小鹤,她的温热与旭日无异,他把她搂在怀里,一遍遍亲她。
小鹤转过身,跨坐到孟企身上,她将被子拉到肩头,完全盖住两人。接着她拨下孟企的内裤,左右甩了甩他的阴茎。
“爸爸,插进来。”
孟企感到胯下那件硬物慢慢膨大起来,这时女孩弯腰钻进被窝里,几秒后,他感到龟头上有什么凉凉的东西。
他掀开被子,看到里面的小猫跪在床上给他戴安全套,却怎么也套不进去。
“戴反了,宝贝。”他说着将那枚安全套丢到地毯上,勾过床头柜上的背包,重新拿了一枚并戴上。
棉被下,小鹤弓着腰伏在他身上和他接吻,把口唇亲的咂咂作响,她一手扶着孟企的肉棒,将它引导至体内。
女孩把手压在孟企胸口,费劲地上下移动胯部,她死命咬牙,从鼻腔里挤出“嗯哼”的细细呻吟声。
孟企扶着她的腰,坐了起来,把她整个裹至胸前,一手抵着她的臀线,同时一遍遍顶开穴肉,捣弄、钻研。
无声,整床被子好像活物般鼓动个不停,每动一下,又湿又闷的热气从盖到孟企脖子旁的棉被底下逃逸出来。
两人发泄般地互相索取,这让孟企感觉很不自在,期间女孩一直没有叫出声音,被子底下隐约只有愈加粗重的鼻息。
“小鹤,今天不做了,好吗?”孟企将被子拨开了一些,女孩被汗水浸湿的脸庞惊艳地亮了相,她的发辫尚未解开,用手腕盖住了嘴巴,眼白有些翻出,似柳枝前后摆动,以令人怜惜的美攫住孟企的心神。
他拨开粘在她脸上的发丝,手留在上面不舍得离开,下身不自禁多挺动了几下,与她的肌肤紧紧相贴。
云层拂过山巅,即将化作暴雨沥下,孟企的那话儿切切实实胀大了起来,他正奇怪于她的私处今天有种感觉异样的包裹感,这时小鹤突然仰头,她的双腿打起颤来,另一只手在孟企的肚皮上留下了红红的爪痕。
孟企打开被子一看,见小鹤的阴部吞没了几乎三分之二根阳具,只留下一根大拇指的长度在外面。
他挠了挠眉毛,随即去抬她的臀部,缓缓…缓缓抬出。
阴茎完全拔出的一瞬间,她便瘫软在床上,下身抽动了数下,每动一下就发出“嗯”地一声。
揣着自责的心,孟企只能默默地搂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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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企坐在旅馆大厅的座椅上,看了前台员工一眼,那名员工与他视线一接触便不疾不徐地把头转到一边。
小鹤坐电梯下来了,她走过来时略夹着腿,孟企挽住她的胳膊,两人慢慢朝门外走去。
“要改什么名字呢?”站在游乐园的大拱门外,孟企问她。
“孟鹤,”女孩说,“想要爸爸的姓。”
孟企愣着好久没动。
“我昨天终于知道,知道爸爸肯定会答应。”她回身等他。
“不要午姓,就这样?”
小鹤看了看拱门的那头,城堡的隐约可见,被空气折射的光线描淡。
“爸你知道吗?你几乎从来都不叫我的全名,所以别用我来纪念妈妈了。”
孟企半蹲下来,贴近她的额头。
“是时候了,对吗?”女孩望着他,眼含期盼。
“爸爸当然会答应,”他悄声说,“你不是妈妈,你不是她,你是我的小小妻子。”
女孩的脸颊唰得红了。
孟企叹了口气,“小鹤,接下来会有很多麻烦,爸会陪你一起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