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夜,溪山下,暮色中,漫天细密的雪花飘飘洒洒,将这太江中游的山脉群又敷上了一层银霜,倒有了几分“北国雪夜寒冬色”的意境。
但是雪再浓、夜再冷,从来都也只是权贵富豪们隔窗拥炉欣赏的景致罢了;漫天的风雪沉沉的压下,在河溪城西南偏西,“一米空间”温泉度假村里,新年灯火闪耀、亭院香氛飘荡、处处管乐声幽、种种雾气蒸腾,越发显得宁静、惬意和浪漫。
这是“一米空间”度假村里一栋两层豪华家庭Villa,外头是一方用砖墙围起来的和风小院,小院里白砂、步道、水塘、木桥、松柏、石灯围成的一幕和式造景,此刻雪花一阵阵的催下来,批上这天然霜华,更显清幽典雅。
而最具温泉度假村特色的,是小院靠近房间围廊处,搭了一池圆石围就,七、八个平方大小,带雨棚的“院落温泉池”。
一米空间的温泉汤分成四种;第一种是室外的大型露天温泉,大概有七、八个大池子,十来个小池子,散布在一米空间度假村靠近溪山的北半坡上,号称都是天然山脉温泉引出泉水的汤池,也是度假村的主景;第二种其实是一方室内的温泉游泳池,这是给孩子们和实在不解风情的顾客休闲用的,用的实际上就是锅炉水;第三种是Villa的房间里,配有的双人、多人温泉浴缸,讲究个浪漫满屋情绵绵意浓浓,不过因为本质是浴缸管道,这里冒出来的所谓“温泉水”也摆明了是锅炉加工的;第四种,就是这种最讲究氛围的,在几栋有条件的豪华家庭Villa里,靠近房间,有一眼露天却自带雨棚的“院内温泉池”,既不失天然本色,又多了几分私家浪漫。
小小一池香汤,雨棚遮挡了雪片却不会挡住溪山北坡的夜风,些些烫手的泉水,晶莹的泛着一层粉白,如琼浆玉液,散发出弥蒙的汽雾,弥漫到小院里,形成一种朦胧光影,仿佛是幻化出来的人间仙境。
而石川跃订的这栋Villa,二层是两间主卧配套卫生间和一个过道厅、一个小阳台,底层除了一间居中的小客房,是打通一体化的厨房餐厅和大客厅,几乎是270度的落地玻璃窗围绕一圈,让小院内的造景一览无遗,室内全是实木地板上铺着厚厚的榻榻米,其实底下还铺有地暖管道;通亮的灯火、电子壁炉、厚重的墨色挂帘、长条的绒布沙发,宽厚的毛毯,将个厅堂妆点的一片暖意,丝毫不受到室外气温的影响。
石川跃穿了一件宽松的灰色大睡袍,裹着他精干的躯体,趿着一双棉拖鞋,酥酥软软的坐在客厅的榻榻米上,靠在大沙发边,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景致:
陈樱,这个身高挺拔的篮球美少女大学生,其实了解她的人也知道她平日里性格多少是有带愤世嫉俗的;但是这会儿,穿着一身毛茸茸的粉紫色珊瑚绒睡衣睡裤,光着脚丫,一头秀发上沾满了没有吹干的水珠,跟个甜美童稚的小丫头似的,叉着两条长的夸张的腿,坐在榻榻米上,挥舞着游戏摇杆,在玩一款网球体感游戏。
客厅的电视大屏幕上,一个卡通小人正迅捷的在红色的网球场上踩着节拍,滑来滑去,电子乐“叮叮咚咚”、接球声“乒乒乓乓”、滑稽的音效“咕咕喳喳”,刚刚从温泉里爬出来的少女,褪去铅华裹着水雾,珊瑚绒的睡衣,也能看见一些微微的起伏曲线,更显出一股子家常的可爱,在自己的面前,毫无顾虑的玩着电子游戏;从中央空调里吹出来暖暖的气流,微微的吹拂起她的发端,腾起轻柔的水雾。
就算是阴鸷如石川跃,也不由自主的,陶醉在这种安详松快的氛围里。
放下防备机关、放下紧张权谋,软软的躺在哪里,欣赏着游戏画面,也欣赏着陈樱的背影。
甚至不带一点情欲。
是,这个高个子的女大学生,这个瞳孔里总是仿佛闪耀着火焰的女孩,是他石川跃的性奴之一;是被他强奸失身、夺取童贞的女孩;是曾经无可奈何在他胯下婉转承欢,让他肆意淫玩糟蹋的女孩;是为他提供过口交、乳交甚至肛交服务的女孩;是他被用各种手段从名誉到财务从身到心都牢牢控制的女孩;是他在某种意义上“弄死了她的父亲,又霸占了她的身体”的女孩;这个女孩骄傲又顽劣,甚至有些让人琢磨不透;但是无论如何,他只要一声令下,这个女孩绝对不敢真的反抗,会立刻咬牙忍着羞耻,脱光所有的衣裤,乖乖的伏到他的身上,任凭他用最激烈的方法去凌辱她的身体任何部位……任何时间,任何地点。
但此时、此刻,这些足以男人觉得刺激,觉得兴奋,甚至恨不得立刻把这个女孩的珊瑚绒睡衣脱掉,给当场办了的因素,都淡了……眼前的在打游戏的少女,是那么的可爱居家,仿佛只是自己妹妹的室友,跟着来蹭度假房间的小妹妹而已。
珊瑚绒的睡衣,光溜溜的小脚丫,细长的脖子,带着雾气的黑发,线条婀娜的背影,电视屏幕上的卡通人物,跳跃的网球,“叮叮咚咚”、“乒乒乓乓”、“咕咕喳喳”,还有屋内暖暖的风,室外茫茫的雪。
这一切,都太轻松,太自然,太愉悦,太温暖;也许就是度假村里的弥蒙的这些汽雾,可以缓解人们在日常生活中的紧张,让他,也忍不住卸下防备和淫邪,就像个大哥哥那样,放松了下来。
他就这么半躺着,看着陈樱玩游戏,等着妹妹冲完淋浴出来,一起迎接这新的一年。
……
在不明事理的人想象中,像石川跃这样的官三代,经济上又富裕,私生活上又风流,那肯定是天天中午才起床,和言文韵泡个鸳鸯澡,和李瞳一起做个按摩,然后去机关里应个卯看看八卦买买股票,晚上去和周衿一起烛光晚餐,然后随便打电话约上三五个美女一起蹦迪、唱K喝酒吸毒,接着云雨风流胡天胡帝,直到凌晨才在星级酒店里入睡;整天无所事事,就是风流快活。
而实际上,这完全是无知者的臆想。
自从三年前来到河溪,虽然石川跃的确在女孩子上花了不少的功夫,但是绝大部分时间里,他的生活也只是充斥了工作、工作和工作。
要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在河西省、市两级体育系统搭建自己的政治势力范围,甚至已经波及到省、市、区三级政府和党委,光靠吃喝玩乐拉关系走后门和玩女人是不行的,有很多工作也执行,有很多会议要参加,有很多项目要跟进,有很多应酬要交代。
其实石川跃更多时间,都是天霖公寓、体育局两点一线忙的昏天暗地的生活。
石川跃也难得可以度假。
他是被自己的宝贝堂妹,在念河西大学大三的石琼,缠了好一阵,才答应了带她来一米空间“泡温泉、过新年”的。
一米空间这地方虽然规模不大,但其实是河溪少有的冬季温泉度假村,一年就开放四个半月。
这里的间夜价不是一般的昂贵,他订的这种三卧室的家庭套间Villa,平时最便宜也要5000多,周末要五位数的价格,而像新年夜、圣诞、除夕这种假日更是离谱,已经是三万多一夜的价格,还要走关系才能有房间。
老实说,这么昂贵的配置,中央有八项规定,以石川跃如今也是国家机关干部的身份,即使是私人开销,也是不太适合来这里度假的。
可按照石琼的说法,她也来河溪好几年了,都一直没机会来这里泡温泉,今年难得有雪,溪山温泉也格外的滋润,怎么都要来试试。
这当然是自己这个堂妹以“庆祝新年”为名义,在敲自己的竹杠;只是,他疼爱自己这个宝贝妹妹,花点钱花点时间带她玩玩,和她一起迎新也算是个兄妹家庭聚会,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当然,他也知道,这不是简单的“兄妹聚会”。
他和妹妹石琼这点突破伦理的情愫,彼此都心照不宣甚至有了行动;妹妹对他的迷恋固然有童年的情结,他对妹妹却也的确有超越兄妹感情的疼惜;而且妹妹现在出落的样貌身材,简直可以说是粉堆玉砌、琼浆玉液,完美了继承了叔叔和婶婶的基因,说他不动心、不想奸污、侵犯、玩弄这个和他血脉相连的美少女,连他自己都不信。
何况在他的内心,总是有一种“叔叔出事了,我要接手叔叔的女人”的奇特欲望,想得到堂妹和嫂嫂身体。
上次,在河西大学的小树林里,自己和琼琼,实际上已经是宽衣解带,裸体相对,探阴摸乳,擦枪走火了,自己还在妹妹的小嘴侍奉下,发泄了欲火,口暴了妹妹,要不是被那个路过的叫方小雨的小丫头撞见了,自己根本不能保证自己能忍住,那天,不就在夜色下露天环境里,侵犯了妹妹最后的防线。
而且当时,自己意乱情迷时就说了“带你去哥的房间,带你去酒店,带你去度假村……”。
有了这一段,既然妹妹约自己来一米空间度假村过新年,怎么想都是一种赤裸裸的邀请。
但是,也可能是妹妹为了获得婶婶柳晨的同意而打的保护伞,也可能是自己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就是要花样百出,这场明明是“二人世界”的新年温泉之旅,居然还是带了她的室友,她的好闺蜜、好姐妹陈樱一起来泡温泉。
这多少让石川跃有点哭笑不得,甚至觉得有点滑稽。
如果是他带着妹妹两个人来度假村,当然是两兄妹乘机乱伦做爱,这几乎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他如果是单独带着陈樱来度假村,那就是带着个小情人来奸玩消遣;但是他同时带着妹妹和陈樱来度假村……这情况,还真就有点变成了,一个被当成冤大头的大哥哥,带着两个小妹妹来消费的感觉。
何况就算是石川跃,一个人带着两个妙龄少女出现在这种地方,也多少有点尴尬,刚才在大堂里,偶遇了河溪市的裘嵩处长,那也是首都大学政法学院的门生,算是茶党中人,但是带着陈樱和石琼,还是让他羞红了脸,都不怎么好意思和裘嵩打招呼。
但是现在,他就这样窝在沙发边,看着陈樱打游戏,等着石琼沐浴出来,他又觉得,就算只是“大哥哥带着两个小妹妹来度假”,其实……也不错。
谁,还没点天伦之乐呢?
他们一行三人,是今天下午入住的一米空间。
一路上,都是石川跃开车,石琼和陈樱打了两个硕大的行李箱塞在后备箱;两个女生穿着崭新的冬装羽绒衣,一青一紫竟然是一个款式,分外可人,两个女孩在后座嘻嘻哈哈、说笑打闹旁若无人,还就当石川跃是个哑巴司机,她们讲着河西大学里的种种八卦,讲着铃兰志愿者俱乐部里的花边,讲着Why Not里的纹身哑妹,嘲笑着上次来吓唬陈樱的纪委小干部,简直要把他的车都掀翻了,笑闹了一路。
到了一米空间办好入住已经下午了,两个丫头稀里哗啦换上连体温泉泳衣就要去泡汤,虽然是连体泳衣不是什么性感比基尼,但是以石琼和陈樱的身段气质,裹上紧身的连衣泳衣,那一身青一身紫,玉体婀娜,凹凸有致,却又是两个女孩挨挨蹭蹭的,不说那小股紧绷玉乳娇鼓,就是四条雪白的长腿交错而动,看的石川跃鼻血都要喷出来了。
但是可惜,才要去试试一米空间的温泉池,雪就不早不晚下了起来;三人无可奈何,只好暂时去室内温泉池,聊以应景打发时光。
玩了一会儿,可能觉得这室内温泉池实在没啥意思,而且人越来越多,也就不愿意多留了。
三人又换上宽松衣裳,逼着石川跃买单,去一米空间的日料小馆里吃和牛寿喜烧。
来一米空间度假的当然有男有女也有情人爱侣,但是以石琼和陈樱的颜色,更重要的是“两个妹子陪着一个男人”,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周围的其他客人也都忍不住投来艳羡的眼光。
这种目光,有时候是男人能享受的至高成就,即使是石川跃都觉得有点飘飘然了;不过石琼和陈樱才不在乎,神户和牛,小凤毛黑猪肉,可代华的鱼子酱一个劲的叫,石琼还叫了瓶一米空间号称珍品的梅子酒;妹妹到底已经成年,又是新年夜度假,石川跃也不好拦着她,由得她和陈樱两个人叽叽喳喳、欢欢笑笑的吃喝了一通,寿喜锅荡漾着暖暖的明火,梅子酒吹吐着淡淡的清香,两个丫头的脸颊都微微染上一层晕红。
三个人吃过了晚餐,一大壶梅酒也见了底,看着窗外雪越发大了,外头的温泉无望,就去健身房里打发时光,也难怪这两个女生带了那么大两个拉杆箱出来,又跟变魔术似的换上了两套运动衣,一副青春活力无限的样子,跑步机、划船机、推力机、动感单车……虽然没上多大的量,但是也算是整了个满头大汗,两个丫头也是捉狭,拿些诸如:“哥哥听说你有七、八个女朋友,会不会……身体虚了,已经跑不动了啊”激将石川跃。
石川跃也只好陪她们有氧无氧折腾了半天。
不过有两个美女汗流浃背、玉体玲珑、小臀跳跃、玉乳摇曳的美景可以欣赏,他也不亏。
三个人回到房间已经是九点多了,石川跃自己去洗澡后换上一套睡衣,陈樱也是冲洗了一下,换上珊瑚绒的睡衣就出来玩游戏,而石琼每次都这样,洗个澡都要老半天……
石川跃就干脆端着一瓶气泡水,懒懒的躺着,看着陈樱玩游戏。
一直到陈樱操作人物,打出一个非常漂亮的滑跪接球,石川跃也忍不住喝彩了起来:“看不出来,樱子你游戏还玩的不错啊。”
陈樱居然咯咯一笑,回过头,媚眼如丝,冲他飞了一个眼色:“哈哈……你别拍我马屁,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哈哈,想让我等一下乖一点别做电灯泡,你好……咯咯……和琼琼睡一个房间?”。
她这样说的酸溜溜却又带着春色,也不知道是真心是假意,看着她转过头来时那细润的颈子和颈子下那片乳白,石川跃都忍不住心中一荡,竟然有点压抑不住心中说不清的得意和幸福感,笑骂了一句:“你个小丫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他把“打”字说的音色很重,明显带着调戏的口吻,眼光竟然有意无意的瞟了陈樱身上那些曼妙的曲线一眼。
陈樱也立刻“听懂”了,脸蛋一红,但是旋即又恢复了笑眯眯的表情,手上还不肯放开摇杆,居然人已经凑近了过来,让那扑鼻的沐浴露的清香也荡漾了过来:“你今天……也敢打我么?嘻嘻……”
石川跃噗嗤一笑,居然还真点气虚,但是想想又不甘心,带着调戏的表情,轻轻踢了一下陈樱的肉鼓鼓的臀瓣,意思让她继续玩去。
陈樱哈哈一笑,也真的就回过头去继续玩游戏了。
老实说这一点,石川跃也不得不佩服陈樱这个丫头,每次,只要石琼在场,她都可以表现的好像从来没有和自己发生过那些黑暗污浊、羞辱不堪的关系一样,会嘻嘻哈哈娇俏调皮照样说笑打闹,甚至偶尔风骚的调戏一下自己,仿佛和自己的关系,真的纯洁到只是“室友的堂兄”一般。
其实,石川跃和陈樱的“关系”,和他在河西的几个其他的情人或者说性奴略有点不同;陈樱是因为一次阴差阳错的“绑架事件”,为了向自己表忠心不被自己灭口而主动献身给自己的,误打误撞成了自己的女人。
虽然自己和陈樱的父亲陈礼有点办公室里的政斗,但是陈礼都已经去世了,陈樱又是石琼的闺蜜,石川跃其实并没有打算真的把陈樱怎么样,就算自己也偶尔会贪恋陈樱的身段样貌,偶尔叫来奸玩享用,更多的还是想放这个女孩回到正常的生活。
后来,还是李瞳替自己着想,觉得自己的这些女孩性奴,最好和自己绑得再紧密一些才够安全,李瞳才自作主张去邀请陈樱,跟着她一起做点“铃兰志愿者俱乐部”的业务,就是拖着陈樱下水,自己其实也无可无不可。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陈樱自己却好像对这个“方向”别有兴趣,在背后跟着李瞳玩这些灰色的游戏玩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她利用“铃兰志愿者俱乐部”的名义,在河西大学拖着一众学弟学妹,拉关系、接商务、做业务、跑江湖不亦乐乎;就连替女学生接“陪学单子”,给学生“放助学贷款”,给来河溪旅游的老外“陪游”之类的事,都是她在张罗,这个命运多的女孩,居然摇身一变,俨然一副河西大学大姐头的气场……也真是让石川跃哭笑不得。
他其实都有点动了恻隐之心,又考虑到陈樱和石琼关系特殊,想和李瞳关照一下,别让这女孩陷得太深了。
而且,他总觉得这里有危险,有漏洞,有问题,尤其是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埋在自己宝贝妹妹石琼的身边。
不过,至少今晚的氛围,他也不能提这些,也不想太破坏这种轻松的氛围。
陈樱还在“叮叮咚咚”、“乒乒乓乓”、“咕咕喳喳”。
窗外的雪花也夜色中渐渐看不清了,一片片被晚风裹到靠近房间,立刻又被温泉蒸腾,变成了一条条挂在玻璃窗上如同泪痕一般的水珠。
……
靠近客厅的过道里,传来石琼那酥酥的声音:“哥,樱子,你们看我找到啥了……”
然后,一团粉白色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过道边,石琼端着一个大盒子踢里踏拉的走了过来。
石川跃,看呆了。而陈樱在玩游戏,转过头看一眼,竟然也看呆了,游戏都忘记了暂停。
刚刚沐浴出来的石琼,穿了一套睡袍配睡裙的小套装就踢里踏拉的出来了。
可是,又不仅仅是一套简单的睡袍睡裙。
这是一套棉白色的两件套,外头是一件一个A字垂地的宽大睡袍,里头是一件贴身纤薄的连衣吊带睡裙。
两件套装都是棉料衬着绸缎,做工细节精致到夸张;在胸口、袖口、肩膀、围腰处褶出了一团团精工细绣的蓬松百褶;睡袍的领口、袖口,睡裙的裙边,束腰细细的衬了一圈银色的蕾丝花边,微微闪着光耀,可能用的是类似银线或者其他的特殊面料,追求一种光晕的效果;而最为朦胧如梦又精致豪华的,是整个睡袍外还纹绣了整整一层和睡袍若即若离的雪纺薄纱笼,那纱笼微微的荡漾,如同云朵一般的细软。
这些所有的设计,融合在一起,一体的华丽,一体的纯洁,一体的甜美,一体的高贵;而点缀这视觉效果的,还有石琼一头秀发上扎着,的和这睡袍明显是一套配饰的一个绸缎大蝴蝶结发箍。
扑在脸上的宫廷式甜美风格,石川跃都不用解释或者去看型录,一个名词会自然而然的映射到他的脑海里,这是一套真正的“公主睡裙”。
是,偶尔开玩笑,石川跃和周围的人,也会称石琼是“石家小公主”,但是那毕竟只是现代人称呼谁家小儿女的戏称,就像“小天使”或者“掌上明珠”,人们并不认真,甚至像“小公主”这类的词语用多了,人们会忘记它原本的含义。
而此时此刻,人们才会回忆起来,她真正的含义:精工豪华的欧式宫廷风格,梦幻纯真的甜美风格,凡俗难攀的绝美气质,这是一套真正的“公主睡裙”。
这套睡袍睡裙,真的不是随便什么漂亮女孩可以驾驭的。
你不能是个未曾发育的小女孩,那样幼嫩够了,但是那一体裁剪的高贵穿不出来。
你身高也不能太高,那样模特味足了,那泡泡袖、泡泡肩的甜美感觉就稍稍不搭。
你身材当然也不能太成熟,女人的韵味够了,那层薄纱的童真梦幻感就差了些。
你的身材也不能太纤瘦,虽然柔弱味配了,却撑不起那层薄纱的雍容和华贵。
你的脸蛋要足够匀称,但是又不太削尖了,那华丽两层的领口,要配合微微的弧度。
你的乳房要微微有些形体,顶着内里的衬胸才会漂亮,但是又不能太巨硕显得臃肿。
你的腰肢要足够纤细,但是也不能太瘦弱,那件睡裙就会失去那种荡漾的感觉。
你的四肢固然要够修长,但是也不能太夸张,赤裸的脚丫要刚刚好裸在裙摆下。
衣服是挑人的,那些杂志上华丽唯美的套装,其实不是一般人可以穿搭的,而这一套真正的“公主睡裙”,更不是普通的所谓漂亮女孩就可以驾驭的。
这套衣服的主人,真的要有一点那种古代的宫廷贵族甚至是皇家公主的气场和身体,才能配得上这套睡裙和睡袍。
石川跃知道妹妹漂亮,知道妹妹迷人,知道妹妹也算是个衣服架子,什么衣服穿上身都别有风味。
但是他从来没想到过,一件睡袍睡裙能把妹妹的美表现到那么极端那么贴切。
当然,还有那个大大的蝴蝶结发箍,扎着妹妹还没有完全吹干的秀发。
陈樱是先反应过来了,似乎是别了脸呸了一声,才拿出一个“无可奈何,我服了”的表情,赞叹起来:“琼琼,我了个去了。你这身简直可以……真的去欧洲当个什么公主的了。”
“哈哈……是吗?哥,你说呢?”石琼似乎得意洋洋并不以为意外,还滴溜溜转了个圈,小小摆了一个造型,那浑身的薄纱微微的颤动,又荡漾回贴合她的躯体,微微描绘了一下她的曲线,分外的可爱迷人。
那乳尖,那臀瓣,那腰肢,那发梢……
石川跃也回过了神,他真的是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了自己随便找个什么借口,去抱一抱自己这个美到超凡脱俗的宝贝妹妹的冲动,而是找了个话题,来体现一下自己“大哥哥”的尊严:“你这套衣服,不像是国内的吧?”
“哈哈,哥你真是……说你啥好,说你懂女孩呢,还是太好色呢?怎么女孩子睡衣,你一眼就看的出来门道呢?哥,你该不是Gay吧?哈哈……樱子,这就是我和你说起过的,那套Chantelle的订制款,叫Buongiorno Principessa 77,我在杂志上看中了两年了,让我舅舅特地给我从意大利订的,前两天才EMS送来,我一次都没穿过呢。”
“Buo……什么玩意?”陈樱是真没跟上这个意大利单词的发音。
“Buongiorno principessa,嗯,不是英文,是意大利文,就是可以翻译成『晨起的公主』。”石琼看来也是颇为得意,又把裙摆微微的捏起,轻轻的荡漾了一番。
“你又敲你舅舅竹杠?还订制款?这得多少钱啊?”石川跃是无可奈何,他努力要把自己的视线从妹妹那微微摆动身躯时,偶尔露出的酥胸、美腿的线条上挪开。
“两……万,这是舅舅给我的生日礼物。”石琼白了石川跃一眼,含糊的回答着。
“两万?!”陈樱听了都吐舌头,做了个夸张的表情。
她也不能算贫穷女孩,她也知道石琼的经济实力还远在她之上,只是两万一套的睡裙,这个数字还是有些羡慕着她了。
但石川跃却要比她还要懂行,他虽然不懂女孩睡衣,但是欧洲二线奢侈品牌的订制款大约是个什么行情他是略有所知,他也捕捉到了妹妹表情细微的变化,笑着摇摇头,逼问到:“你别跟我打哈哈啊,两万什么?”
石琼“噗嗤”抿嘴一笑,配合着这套睡裙,这娇俏调皮一笑,真的是让人心醉,但是口里却又调皮了起来:“哥,啧啧,你就是懂这些,难怪人家说你是风流子弟。两万……欧啦……你可不许去我妈那里告状啊。都说了,是舅舅送的,生日礼物。”
“两万欧元?!”陈樱干脆“扑通”倒地,做了一个绝倒的夸张动作,摇着头吐着舌头,都不知道从何吐槽起。
“琼琼,你真是,让我说你啥好啊。”石川跃无奈的摇了摇头,无论如何惊艳于妹妹此刻的绝美,无论陈樱在不在场,这金额实在有点过分,他不能不拿出哥哥的身份来教训两句了:“你这太奢侈了,你舅舅再宠你,也不应该由的你这样胡闹。两万欧买一套睡裙?你知不知道这都赶上一个中等家庭的年收入了?我回头非要给你舅舅打电话不可……”
他是努力板着脸想做个大哥哥的模样再絮叨两句,但是舌头却有些打绕,他竟然有一种无法自制的茫然,眼睛实在难以从妹妹那睡裙美妙的褶边和那些装饰的蕾丝边上挪开。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他的灵魂里有两个石川跃,一个石川跃,是河溪体育系统的基层干部,时任河溪市体育局体育经济处副处长,屏溪奥林匹克俱乐部中心管理委员会副主任,他已经习惯了只会说出一些符合他身份的话,这甚至无所谓是不是衷心,而是一种本能,是权力带来的本能。
但另一个石川跃,却是眼前这个肌肤像牛奶,身材像天鹅,气质若晨星一般的女孩的哥哥,不可思议的是,他甚至分辨不出,对妹妹的这种感情,是欲望还是亲情。
此时此刻,他只是惊艳于妹妹明显是精心打造的“公主”形象,只想冲上去好好抱着妹妹,搂着她的腰肢,抚摸她的胸口,抱着这一套公主睡裙下的曼妙胴体,好好的开展一番探索和感受,甚至开展侵犯和亵渎。
他真的有点失态。
好在,两个人身边有个陈樱,她笑眯眯的扔下遥控器,站起来打圆场:“啊呀,小石哥哥,琼琼都说了是生日礼物么,难得的,生日礼物么;你这个做哥哥的,不说你应该给她买点什么像样的生日礼物,人家舅舅给买的,你还那么多话,怎么这么讨厌呢你?”
石川跃也只好苦笑一笑,耸耸肩,表示无可奈何,接坡下驴停止了自己的满口道德文章。
“就是,就是。”石琼其实完全看出来自己这精心准备的一套睡裙惊艳到哥哥了,得意的滴溜溜打转,依旧挥舞着手里的大盒子:“又不花你钱,再说了,人家也不是穿给你看的,别叽叽歪歪的讨人厌……哥,你看我找到什么了?”
石川跃也终于注意到妹妹手里这个扁平的彩色大纸盒子。
“强手棋。”石琼笑得如同春花绽放于冬雪中:“我们下棋玩吧……”
“强手棋?”真的,直到这会儿,石川跃和陈樱才有那个富裕的注意力,可以去看她手里的大盒子,果然,是个亮绿白相见的大纸盒,上面清晰的印刷着卡通礼帽小人、卡通骰子和卡通纸钞。
强手棋?
陈樱固然没感觉,但是石川跃……却立刻回忆了起来。
强手棋?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吧。又似乎……只是昨天的事。
当年,叔叔带着婶婶、自己,还有那时候只有四、五岁的妹妹旅居欧洲出任外交任务。
作为外交官员,那时候也还年轻的叔叔婶婶也学习了一些西方人注重家庭的生活习惯,偶尔会组织一下家庭客厅游戏,有那么几次,还和那时候作为留学生在欧洲念书,兼职作为自己和妹妹的看护人,也是如今的溪山旅游开发管理局局长的魏晓月,有时候还会拉上常年跟随着叔叔婶婶的司机兼助理小哥哥金璞生,一起带着自己玩过几夜的“强手棋”。
在那个年代,这种以地产买卖、租赁合同、商业博弈为主题的“强手棋”,国内是根本没有的,对于他们一家人来说也算很新鲜,叔叔、婶婶、魏晓月都挺喜欢这个桌面游戏的;也就是妹妹石琼那时候年纪太小,再怎么聪明懂事,对于这么复杂的游戏规则也不可能完全搞得懂。
但是,一家人围在壁炉前的大地毯上掷骰子、说笑话、喝饮料、分纸币、翻卡片、摆房子……自己像个小大人似的绞尽脑汁和叔叔婶婶晓月姐姐“斗智斗勇”,婶婶要让着自己又不想做的太明显,魏晓月那时候只是个留学生没有什么顾虑挺想靠自己的技巧赢下来,在石束安夫妻面前露脸,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叔叔,也对这种偶尔放松的游戏特别的投入;而妹妹石琼,就像个活泼的小雪团似的,就在旁边又是好奇又是温顺的爬来爬去,钻到自己或者叔叔的身后,奶声奶气的问着“这是什么”“这个又是什么”……
那是一段多么让人怀念的时光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房间里的特色小玩意,居然给石琼在这Villa里找到这种游戏棋,也难怪妹妹会那么兴奋,提议下棋玩呢。
这小丫头也想起了当年的时光。
……
等……等等……
自己在那段温暖的回忆里,似乎被此刻这一幕逗引,又补入了新的内容,两段内容交错在一起,产生了迷乱的光影效果。
就在自己记忆的深处,当然也不会忘记,刚刚步入发育期的自己,对异性的存在懵懵懂懂的自己,曾经好几次,蹑手蹑脚的爬到还娇小如斯的堂妹的小床上,轻轻的揭开琼琼的小背心,对着光溜溜的妹妹幼女的胴体看的发呆,甚至忍耐不住,去尝试抚摸妹妹那完全是幼儿时期的平坦白嫩的小乳头和滑溜溜的肚皮;甚至还有一次,自己还一狠心,褪下了妹妹的小内裤,轻轻的闻过妹妹那条缝隙下体的味道……直到有一次,妹妹居然惊醒过来,问自己在干嘛,吓得自己魂飞魄散,胡说八道唬弄过之后,就再也没有敢过。
凭心说,那时候的自己,对妹妹的这种做法固然无耻,但是其实也算不上什么欲望,自己并没有打算也根本不知道可以对妹妹的身体做点什么,一大半的因素,只是小男生对女孩子的身体构造的好奇而已。
可能是出于羞愧和天然的避讳,石川跃自己,从来没有认真组织过这段回忆,甚至是选择性的淡化了它。
但是此时此刻,屋外风吹雪飘,琼浆玉液雾影摇摇,一身清纯高贵却又窈窕性感的裹着公主一般睡裙的妹妹摇晃着棋盒……他才想起来,在遥远的过去,自己第一次对妹妹做这种事情的那天晚上……是不是自己一家人也是在玩强手棋?
叔叔、婶婶、小月姐姐、小金哥哥、还有自己,而妹妹还小,还不太会这么复杂的游戏,只是在旁边缩在自己的臂弯里旁观。
强手棋……
还有眼前的石琼……
他忽然,有一种说不清的愧疚和慌乱。
他当然明白,石琼找到强手棋出来那份心情和暗示,有了上次在河西大学的亲密接触,他也非常肯定,琼琼想和自己做爱,想给自己奸污,想用她的身体来侍奉自己,在和妹妹好几次亲密交错间的呓语痴言,他也非常非常肯定,妹妹记得自己小时候对她做的事情,而且并不介意,反而成为她了少女旖旎的回忆。
他甚至有一种男人本能的得意,得意于自己的魅力对这个琼浆玉液般晶莹的妹妹的征服和侵袭。
但是,穿着公主裙的妹妹,在摇晃着狭长的棋盒,漆黑的瞳孔里,全是喜悦和娇痴,这是不是意味着:
对妹妹来说,这一切的根本……都只是当年的天伦之乐呢?
哪怕想给自己奸身体,对妹妹来说,也只是天伦之乐的一部分?
而自己,毕竟是她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