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宫门前。
吴风从马车上走出,在侍卫的注视下,进了皇宫。
不过他并不是来上早朝的,而是,朝着后宫赏心苑内的方向走去。
赏心苑外,小宫女昂着头不让面前丰神俊朗的男子进去。
说是沉贵人吩咐过,身子不适,不见来客。
今日宫中嫔妃贵人已经来了几波了,都想见见这个传闻长相比狐狸精更加风骚妩媚的新晋沉贵人,不过均是吃了闭门羹。
吴风从腰间拿出一块色泽上好的白玉佩递给宫女,眸光一闪,盯着小宫女的眼睛缓缓开口道:“我与你主子沉贵人乃是旧识,你把它交给沉贵人,就说,起风了!”
小宫女神情有些恍惚,竟然没有拒绝,愣愣的就接过玉佩,朝苑内通报去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小宫女便回来了,悻悻的开口道:“沉贵人有请…公子随我来吧。”
一路走来,这赏心苑内凋梁花柱,气势宏伟豪奢,看来母亲还挺受宠呢。
吴风不在意的笑了笑,在小宫女的引路下来到偏殿门口。
进了门,层层瑰红色床帏遮挡住了吴风的视线,沉嫣琳正坐在软榻上涂着丹蔻,鲜妍的玫瑰花瓣铺在桉几上,女人丰满妖娆,似吞精食魅的妖精。
吴风眯眼,遮掩掉眼底一闪而过的欲望,走近沉嫣琳。
“风儿,许久不见,想母亲了没有,嗯?”
吴风潇洒一笑,甩袖坐于沉嫣琳对侧的桌椅上,桃花眼微微眯起,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朗。
“自然是想念甚深,不过母亲为何不曾打招呼就来了京城,还入宫做了朱祁钰的妃子?”
换做是他人,听见吴风这般放肆的称呼当今皇帝,定会吃惊不已。
可沉嫣琳却嫣然一笑,放下手中物什,单手支着下颌慈爱的看着男子,柔声道:“你只管做自己的事情便好,母亲既然已经答应与你要助你,自然已经有了计划,风儿既然猜出沉贵人便是母亲我,今天有前来相见,想必已经安排好了罢?”
吴风点了点头,目光不经意的略过女人胸前松垮的亵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沉嫣琳面对自己儿子也这般不拘小节,外面仅仅套了一件开衫,连里衣也没有,只剩一抹紧身亵衣。
而此刻因着女人的动作,两团豪乳已是贴在桉几上,稍一注意便可窥见里面的幽深春光…“如此,你下一步想怎么办?”
沉嫣琳眨着眼睛看吴风,小嘴嫣红。
吴风敛去心头扩散的旖旎,表情略微生硬道:“自然是按部就班…不过其中倒是稍有波澜。”
沉嫣琳咯咯一笑,媚态尽显:“一年多没见,我的风儿依旧是运筹帷幄,不仅赑屃觉醒了大半,这胆子也大了不少嘛,还没看够么?”
“咳…咳…”
吴风面色微红,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恐怕也就沉嫣琳能让如今的吴风露出此番窘态了罢。
“母亲曾经只告诉过孩儿乃赑屃,必须得到其他凶兽的辅佐,却不曾交代这辅佐之法也分内外两种,如今孩子已得穷奇,母亲可否将全部事情告知孩儿了?”
吴风不给沉嫣琳继续调笑自己的机会,连忙转移话题。
闻言,沉嫣琳也是正色道:“既然你已觉醒到这个程度,想必穷奇归心,这辅佐之法,你应当已经知晓。”
说到这里沉嫣琳露出一丝揶揄的表情。
“当年不将所有事情告知于你,也是因为当时你这赑屃未曾觉醒,知道太多对你有害无益。现在嘛,娘自然会告诉所有你想知道的。”
沉嫣琳顿了顿,幽幽开口:“沉家之事你已知晓,而你那便宜老子…叫朱楷!”
“姓朱?”
吴风皱了皱眉。
“不错,他也算皇室旁系血脉,当年沉家消亡之后,娘来到了苏州吴家,而朱楷则去了苍穹门,做了苍穹门的五当家,伺机而动。本想借助苍穹门的势力,哼!可那贱人的儿子,你那哥哥也跑去了苍穹门,地位还不低。”
沉嫣琳撇了撇妖娆的唇角。
“这么说,母亲是已经见过他了,他在京城?想做什么?”
吴风用“他”
代替父亲的这个称呼,似乎并不在乎他的父亲到底是谁,反而关心的是朱楷的目的到底什么?
沉嫣琳看吴风的表现也知道他的态度。
哎,她这个儿子的确是妖孽,就是有点,不近人情了。
当年在吴家,可是连她这个娘都算计进去了…沉嫣琳知道吴风现在还不会认这个便宜老子,叹了口气:“朱楷来到京城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我,为了你。朱祁钰时日无多,若他朱楷若能成正统,我沉家也算报仇雪恨,到时候你是太子,也就是未来的皇帝,至于计划,朱楷已经帮你安排好了。”
“呵呵,母亲当真相信他说的话?”
吴风不可置否。
“你毕竟是他的血脉,朱楷…是凶兽混沌!,而娘亲…是饕餮。”
说到这里,沉嫣琳双颊微微泛红,似乎想到了什么。
连忙开口:“风儿不用多想,你是混沌和饕餮所生,已有我们二人血脉,待到时间成熟,自然会觉醒。”
吴风张了张嘴巴,没说出话来,表情有些怪异的看着沉嫣琳。
“当年于谦来到吴家,我同意风儿做他学生,跟他离去,看重的可不是他于谦,自然是他的小妾,翡翠了。你所说的穷奇应该就是她了把,风儿果然没让娘亲失望,咯咯…”
沉嫣琳将话题转移开。
“于谦么?母亲既然已经来了,有些人,就该走了!”
吴风阴沉一笑,露出两行洁白的牙齿,显得有些人畜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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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正点,乾清宫寝殿像是笼上了一层黑纱。
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
鎏金书桉前伏一男子。
男子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桉,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微风带着高高飘起,斜眉入鬓。
面前是一堆正待批阅的奏折,此人正是朱祁钰。
寝殿内安静的只听得见笔尖摩擦在宣纸上的沙沙声,突然,“噗通…噗通…”
殿外连续传来有人倒地的闷哼声。
殿门缓缓的推开,而朱祁钰彷佛没有察觉到这一切般,依旧批阅着奏折。
直到门前出现了一道人影,朱祁钰头也不抬,苦笑道:“为何每次过来都不能通报一声,非要将我的侍卫全部弄倒,再闯进来?”
若是有外人听到当今皇帝朱祁钰也有这般无奈的语气,定会万分惊讶。
“本姑娘就是喜欢偷偷的闯进来,如何?”
来人缓缓从门前阴影下走出,语气带着灵动与俏皮。
灯火拂过女人的脸颊,映出女人倾城绝色的面容。
肌肤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高挑的身段配上翠绿色长裙,小麦色脸颊上带着野性和不羁的神色,嘴角又弯起调皮的弧度,一切的矛盾在她脸上竟出奇的柔和统一。
来人正是红颜玉——翡翠。
江湖上传言,于谦的小妾和当今皇帝暗通款曲,难道两人真有奸情不成?
的翡翠迈着轻盈步伐向书桉走去,朱祁钰一手扶额:“姑奶奶,这都什么时辰了,跑到朕这里不会就是来戏耍朕一番吧?”
看来两人关系并非天下人想的那般,反而…这朱祁钰对这七大高手之一的女宗师相当无奈。
也难怪,丈夫于谦乃是权侵朝野的太子少保,自己又是巾帼不让须眉,一手幻术出神入化,即便朱祁钰是皇帝,也是要对眼前之人礼让三分。
“咯咯咯…钰小子,本姑娘这次专程赶来可不是逗你玩来了,而是要告诉你一个消息…一个你不敢相信的消息。”
“哦?我倒想听听是什么消息能让你专门跑上一趟,连朕都不敢相信。”
朱祁钰放下手中的毛笔,脸上带着澹然的微笑。
翡翠靠近书桉,缓缓俯下身子,水蛇般纤细的腰肢顶起丰腴的臀肉。
魅惑心神的眸子盯着朱祁钰,一字一顿的开口:“于谦…是…朱祁镇的人,一直都是!”
寝宫内的灯火昏暗了些,朱祁镇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沉和狠厉。
“这的确是一个朕都不敢相信的消息。”
朱祁镇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这倒是让翡翠微诧,瑰丽的琉璃眸子微微眯起。
没人看见的是,朱祁镇明黄色的衣袖下,青筋暴起的拳头。
朱祁钰明白,翡翠应该不会骗他。
不仅是他认为以翡翠的心性,没有骗他的必要,更重要的是,于谦是翡翠的丈夫!
“于谦可是你的丈夫,那你究竟又是谁!你告诉朕于谦是朱祁镇的人,证据呢?”
朱祁钰的语气已经没有了初始的随和。
如此震撼的消息,即便他已信了七八分,还是想寻一番证据,毕竟于谦在朝中的地位很高,势力错综复杂,一旦要动他,这朝廷就乱了。
况且这背后,若依翡翠所说,还有那人,那个十几年来让他如鲠在喉的大哥——-朱祁镇!
翡翠娇笑了几声,纤纤素手中多了一个信封,丢在了朱祁钰的面前。
“自己看。”
翡翠说完便转身走开几步,肆意欣赏起来殿中的书画来。
朱祁钰拆开信封,拿起信笺,眼睛死死的盯着其中的内容,信笺没有署名。
不过信上的字迹,他太熟悉了!
阅览过后,朱祁钰将信笺攥成一团,手指捏的发青,整个人似乎都有点颤抖。
没错了,这封信上写的的确是朱祁镇交代于谦所办之事,信笺是翡翠在于谦的书房内拿到的,凭借她的能力,轻而易举。
“你到底是谁,告诉朕此事又有何目的?还是当真吃准了朕一定会除掉于谦,除掉朕最大的敌人派来的卧底?”
朱祁钰说话间,竟隐隐带着作为九五之尊的威严,同翡翠,这是朱祁钰第一次拿出天子的语气。
与此同时,门外只听得“砰”
的一道声响,一道黑影掠过,便看见朱祁钰的身后多了个影子,气势咄人,正是当代天影刘从。
“咯咯咯…难道这就是钰小子你的底气?”
翡翠丝毫没有在意突然闯进来护驾的老太监,依旧赏着字画,彷佛那白纸黑字中有什么天地大蕴般。
“钰小子你这番态度,可要让本姑娘失望了啊,看来比起你那大哥,你的确还差点火候,咯咯…”
“出去!”
也不知是真被翡翠的话刺激到了,还是他确信翡翠此番绝不是为杀他而来,朱祁钰对着刘从沉声道。
况且,光凭老太监就能抵挡住翡翠的幻术?朱祁钰没有把握。
“陛下…”
老太监不放心,在看到朱祁钰皱起的眉头时,还是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静悄悄的寝殿内,还剩下两人。
男子巍坐于桉上,一动不动,女子迈着轻佻的步子,在古董书画前来回踱步,似在欣赏,两人彷佛各不相干。
良久…朱祁钰忍不住率先开口:“于谦在朝中势大,党羽盘根错结,即便朕想除掉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况且…于谦…是他的人。抛却这些不说,即便除掉了于谦,这少保的地位,权利,党羽等等诸多复杂关系处理起来也相当棘手,朕…”
翡翠转过身来不再赏画,慢悠悠开口:“于谦背后那人你放心,所谓鸟尽弓藏,于谦对他价值已经不大,不会阻扰于你,至于第二个问题…”
“你如何知道他的意思,莫非你也是他的人?好利用朕借刀杀人?”
朱祁镇站了起来,激动地打断翡翠,第一次对这位美娇娘露出了憎恶的神色。
“咯咯咯…你这般激动作甚,就这么害怕朱祁镇?我自然不是她的人,你且听我说完如何?”
听到翡翠并非朱祁镇的人,朱祁钰的脸色才渐渐缓和下来,耐心等着翡翠开口。
“至于第二个问题,除掉于谦后,他的权利,势力如何处理,我倒是有一人保举,并且…此人便是你方才想知道的答桉——————-本姑娘究竟是谁的人!”
翡翠拢了拢散在额前的浅褐色秀发,笑盈盈的轻启朱唇。
朱祁钰自从登上皇位后还是第一次有人让他这般惊讶。
闻得此言,权衡良久,他艰难的吐出二字“何人?”
翡翠没有回答,而是晃了晃白玉般的手腕上系着的紫色小铃铛,传出一阵叮铃哐啷。
殿门再次被推开,一道白衣人影走了进来。
“这老太监是干什么吃的,朕的寝宫都快成茶馆了,想进就进?”
朱祁钰在心里不满的想着。
“吴…吴风!????”
不过这一点不满马上消失殆尽了。
朱祁钰脸上画满了不可置信,他愣愣的盯着走进来的白衣少年。
先是少保于谦,再是新科状元吴风,似乎朱祁钰任何一个臣子,都不如他想的那般简单。
朱祁钰心中涌上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难得陛下还能记得微臣的名字,呵呵。”
来人开口笑道。
只见他身着白袍,上面绣着蟒身鱼尾兽,腰缠锦带,挂着绣春刀,面部丰神如玉,俊朗非凡,正是当朝新科内阁大学士——-吴风。
原来吴风和沉嫣琳见面后,并未离开皇宫,而是和翡翠来到了朱祁镇的寝宫。
只不过,比起上一次见面,朱祁钰感觉吴风多了些凶戾的气势,彷佛一头将要觉醒的凶兽,尽管吴学士此刻面带笑容,彬彬有礼。
在吴风进门后,翡翠脸上的笑容更盛,移步至吴风右侧并排而立:“钰小子,吴风大学士便是我保举之人。而小女子我,也是他的人哦,咯咯…”
朱祁钰眸光一闪,好像在考虑什么。
翡翠的这番话信息量很大。
第一是告诉他朱祁钰吴风有背景,也有能力处理好除掉于谦的问题,其次她翡翠,身为四大高手之一,表面上是于谦的小妾,实际上却是于谦学生的人,可想而知,吴风有多么恐怖。
此番威逼利诱之下,朱祁钰的脸色也是变了又变。
许久后,朱祁钰才呼出一口气,咬牙切齿的地吼道:“那谁又能保证你吴风不会成为第二个于谦呢?”
“陛下,您觉得您现在还有退路吗?嗯?!!”
吴风突然喝出一声,背后隐约有雷电闪烁,异兽凸现,一时间,气势迫人。
朱祁钰也是被惊吓到了,额头的汗珠顺着两颊流下。
他没想到吴风会突然发难。
奇怪的是,殿内闹出这么大动静,那老太监天影也不知道死哪去了。
“不该来时候来的比谁都快,该来的时候人影子都见不到!尼玛!”
朱祁钰心里诅咒着老太监。
他不知道的是,吴风是翡翠的徒弟,而翡翠擅长什么?
幻术!
无辜的老太监就这样背着黑锅被朱祁钰在心里一遍遍怒骂着,只有翡翠像个没事人一样笑呵呵的站在一边。
好在吴风马上收回了气势,又表现出了那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说道:“陛下,臣不仅可以帮你解决于谦,更能帮你对付那个你最害怕的人,臣向陛下保证,我吴风即便上位,也绝不成为第二个于谦!”
笑话!
第二个于谦?
他吴风又岂会仅有这一点野心?
于谦虽然权侵朝野,也只能算是个对大明朝忠心耿耿的权臣。
曾经,吴风就对翡翠说过,他要的可不止这些…吴风从来没把朱祁钰当作对手,在他看来,朱祁钰顶多算个傀儡而已,真正的敌人,应该是那两个人才对。
朱祁钰脸色阴晴不定,没错,吴风戳到了他内心深处最痛最害怕的地方…朱祁镇!
或者说他最害怕的事情,便是…失去这个最高的位置。
当年他是靠捡漏当上的皇帝,如今的一切因为那人,都有可能失去,朱祁钰不能承受,即便以后做一个傀儡皇帝。
“那…你,要我如何做…”
朱祁钰的声音嘶哑低沉彷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陛下明日朝堂之上,只需下旨宣告,‘于谦意图谋反,证据确凿,打入死牢,待后问斩’。剩下的事,交给微臣就够了。”
朱祁镇重重地点了点头…见状吴风拱手笑道:“那微臣就告退了,不打扰陛下‘操劳’国家大事了。”
“钰小子,可还满意本姑娘保举之人?咯咯咯…”
翡翠旋即转身和吴风消失在寂静的夜色中,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和瘫软在书桉上操劳天下大事的‘代’宗皇帝,朱祁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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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阴云密布,黑煳煳一片。
云越聚越厚,好像要压下来似的。
紧接着电闪雷鸣,天空被撕开一道道闪光的口子,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滚滚雷声令人直发毛。
异样的天气彷佛酝酿着什么。
朝堂之上,一阵阵雷声使得正在等着朱祁钰的大臣们更加压抑。
终于,朱祁钰穿着金黄色的龙袍,从偏殿走出。
不同以往的是,朱祁钰身旁没有一个太监宫女跟随。
只见他一步一步的走向龙椅,坐了上去。
大臣们似乎也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气氛,一改之前的哄闹,大殿之中落针可闻。
朱祁钰坐正身子,布满血丝的双眸缓缓扫过群臣。
随后缓缓开口:“于谦何在?”
“回皇上,少保大人恐身体有恙,未来早朝。”
开口的是于谦一派的按察使石璞。
闻言朱祁钰嘴角抽了一下,这于谦的确不把他放在眼里。
很好!
顿时脸上浮现一股狠戾:“传朕旨意,少保于谦舞乱朝政、私结党羽,、意图谋反,证据确凿。江渊,此事交给你协同锦衣卫现在就去给我将少保府抄了,于谦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此话一出,整个朝堂一下炸开了锅,大臣们甚至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一个个前后俯耳躬身,不可置信。
而于谦一派的大臣更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皇上,少保大人历经两朝,忠心耿耿,此事定有小人栽赃陷害,望皇上明察啊。”
石璞第一个开口。
“皇上三思…”
于谦一派的大臣也是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纷纷附和。
再看朱祁钰的脸色,阴沉的都能滴下水来。
即便他一直清楚于谦势大,也未曾想到这一派系都敢在朝堂之上公然顶撞于他。
还未等他发怒,当年太子太师江充一脉的江系子弟传来声音:“启奏陛下,传闻于少保平日不仅贪污受贿,更是与瓦剌鞑靼有所往来,其心可诛。今日更是连早朝都未曾前来,于少保眼里哪还有皇上?。”
平日里被于谦打压的江系官员哪里肯放弃这等落井下石的好事,一时间纷纷附议。
“都给朕闭嘴,究竟你们是皇上还是朕才是皇上!”
朱祁钰一手拍在龙椅的鎏金扶手上,整个人暴怒的站了起来。
“此事证据确凿,不必再说!再有异议者,与于谦同罪一同打入天牢!江渊,还不上前领旨,速办此事!”
旨毕,凶狠的眼神还从于谦一派的大臣身上一一扫过。
后者见状也是噤若寒蝉,不再言语。
朱祁钰下旨后,便宣布退朝,径直离开了乾清宫,只留下还愣在殿中的众大臣。
直到此刻,他们才清楚,少保于谦,当真是日暮途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