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走在悠长而又寂静的走廊里,光线暗淡,墙壁上伸出的无数双手惨白依旧。它们悄无声息地挥舞着,一副努力想要触及自己身体的样子。耳畔突然响起山崩一般的声音,刺眼的光填满了这幽暗的空间,伴随着剧烈的晕眩,还有轻微的恶心,自己的视界渐渐清晰。抬起颤抖的手勉强将闹钟拍成静音,另一只手则开始了在枕头下面的搜索。随便给主管去了一个请假的短信,便把手机再次丢到一旁,揉揉太阳穴,趴在床上,下颌压着软绵绵的枕头,昏昏欲睡。
毫无疑问,自己最近饱受失眠之苦。睡眠的时间很短,而且多半时间也被方才那般的噩梦占据。自己去网上搜过,但解梦网站和知乎上的大V也都无法解释这么光怪陆离的梦境。
不如去见见医生吧。反正“再做这种奇怪的梦就去看医生”这种话自己也在心里说过数次,自己已经没有耐心也没有体力去不信这个邪了。
去见医生本来也并不是一件令自己为难的事情,但偏偏本市治疗失眠的专家医师独此一人,而且年纪尚轻,仔细一查居然和自己一般大,而且面相颇为英俊。接待女性患者很多,绯闻自然也很多,而且据说那些女患者走出诊室时都面红耳赤,嘴角情不自禁向上勾着。
面对这些流言,自己自然是将信将疑。但无论如何,按自己这失眠的情况来看,免不了要与这位风流医师见上一面了。
他的诊室,在医院的一个角落里。带着挂号得来的单子和病历卡,自己很快找到了通向诊室的路。
但这位医生的人缘真的有那么差吗?为什么自己在穿过走廊的时候似乎没有看到其他科的诊室?
嗯?这走廊似乎有些长,有些超出医院标示的长。似乎也没有安全出口的标示,暗淡得让人有些压抑。一股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四肢上已经起了鸡皮疙瘩,一种心中隐约传来的不安催促自己加快脚步。终于,那如同圣经中所言救恩的大门般的诊室的门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愣住了。
这走廊,短的可以听到另一端有人在讲话,而且这走廊明明正对着儿科的一间诊室。
大概是自己最近失眠太严重,劳累过度产生了幻觉吧。
比起敲门,门铃显然是能让自己更快得到回应的方式。进门后习惯性地反手握着门把手,将门悄无声息地合上,自己拖着疲倦的身体,虽然不至于摇摇晃晃地,但也是略有些不稳地走到医生办公的桌子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那个…医生…我…”
从站立到坐下,只是简单的姿势变换,自己居然也经历了片刻的目眩。耳膜随着心跳鼓动,额前渗出些冷汗。无力感逐渐占据了身体,耳畔回荡着自己的心跳声。
“是没休息好吧?是不是失眠了?”
只是通过最简单的,片刻的观察,却能言中自己心中所想。哪怕只是片刻,自己的确感觉到了,在人面前的如同身心透明一般的微妙感觉。敬畏,却又夹杂着难以言表的羞涩。也许自己在期待着什么吧。
“也真是辛苦了呢…那先来听一下心率吧,衣服就这样也没关系。不过有点凉,请稍微忍耐一下。”
温柔的不像话呢。如果是主动一点的女性,也许此刻真的会把上衣撩起吧?或者说,这样英俊的面庞,加上如此温柔的态度,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主动亲近呢。但隔着衣服都能隐约感觉到的听诊器金属部分的冰凉触感,正像他的治疗方针一般,与他本人的温柔全然相反的不可辩驳。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睡意被那若即若离的冰凉触感打散,下意识睁开惺忪的双眼,对方的形象在模糊的粉色色块中渐渐清晰。
惊鸿一瞥,随后,怦然心动。
明知还在测量心率的过程中,自己却也丝毫无法控制心跳的加速。鼓膜都在回应心脏的跳动,脑内颤抖一下,自己有一瞬仿佛灵魂出窍。
有一瞬,对方的脸上露出了错愕的表情。不过下一刻,当对方温柔似水的目光照进自己眸子,他嘴角扬起的不明显的弧度,仿佛是在宣告自己心中秘密已被他窥去。
“OK,没有事的。”将听诊器从脖子上取下放在一旁,指间转起了从桌子上随手拿起的笔,“也许是心里有什么事情,导致太紧张了吧。在这里稍微放松一下也好。”
“滴——”
遥控器的声音把自己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唤醒,再睁开有些发干的双眼,却在昏暗中迷失了方向。昏暗的房间里只看得见备用黄色灯光为人白色外套着色,而对方的表情已经被阴影遮盖,全然无法捕捉。
啪嗒一声,微弱的火苗闪过片刻,对方手中的香薰蜡烛燃起微弱的火苗,而那火光也由近及远,被人稳稳置于桌上。空气中逐渐弥散开的淡淡香味,让自己狂乱的心跳渐渐平静下来。
“这样的话,应该可以好好放松了吧?”对方温柔的声音居然近在耳畔,空气的振动都能隐约捕捉到,更不用说被带入自己耳洞的温热吐息。
“嗯啊?!”自己的身体为之一颤,面颊迅速升温变得滚烫,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身体的反应速度早已超过了疲倦不堪的意识,一声娇哼从喉咙中溜走,条件反射般咬紧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再发出奇怪的声音。
“如果是真的喜欢的话,矜持和忍耐就都是没有必要的哦?”
“潜意识里,明明是想这样被对待的吧?”
失神的双目早已不能再为自己捕捉想要的信息,因为自己虽然睁着眼,却也根本没能察觉对方绕到自己身后的行为。陷入混乱的自己,如同木偶一般,不再对医生的动作做任何排斥。麻木地顺着人的引导,起身,向后微微倾倒,将自己送入对方的怀抱。温暖的手掌隔着薄薄的衣物有节奏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另一只手则从额前一路向下,帮着自己合上双眼。随着心境的逐渐平和,感官再度敏感起来,一直被自己忽视的熏香的味道也重新萦绕在身边。
不知是不是错觉,身体的确放松了,变得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
“对不起哦,患者小姐,虽然我只是在满足你潜意识里隐藏的愿望…”
“但终究…做这种事情还是会让我感到愧疚呢。”
“啾——♡”
心脏仿佛被重重敲击,再度体验了灵魂出窍一般的感觉。轻哼一声,努力咬着下唇,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但随后耳畔的水声,像是无数只手,将自己拖向天堂般的梦幻。
善于制造这种感觉的家伙,真实的危险程度已经超越了流言中所讲吧?而且如果他真的能够窥破自己的内心,那恐怕接下来…
“噗…呜噗…嘻嘻哈哈哈…”
对方的手指在自己赤裸的腹部来回撩拨,仅用指尖来完成对自己腹部的爱抚,自然引得自己痴笑出声,努力收腹,再被人用搔痒化去力气,最终软绵绵地倒在人怀里。
然后是侧腰,虽敏感,但对对方来说似乎只是余兴节目一般,一笔带过,弄得自己轻哼一声,但随后,伴着痒感散去,却是留下了一带渴望着对方爱抚的,欲求不满的肌肤。
“唔嗯?!别…唔…别这么快呀…”
显然,对方丝毫没有要停下来杀一记回马枪的意思。保养得奇好的修长手指探入自己光洁的腋窝,轻轻屈指搔弄两下,就惹得自己险些跳起来。
“呜!噗哈哈哈哈哈!痒啦!”
这次对方总算没有故技重施,像是满足自己一般,在把自己抱上办公桌后,就一直左右交替着搔弄自己腋下的软肉。轻拢慢捻抹复挑,自己一度认为对方已经是在用全部实力在呵自己腋下的痒了。
“呜…医生…请不要…”唯一还在反抗的,似乎只有口头上的矜持。自己的双手正笨拙地想要解开上衣的扣子,双膝并拢,轻轻摩擦着。
“不要…什么?”
吹入耳洞中的一阵热风,随后而来的则是耳廓与耳垂被人轻咬,舔舐的触感,是能将人完全拖入地狱的致命的诱惑。自己松开了被咬得发白的下唇,眼角渗出了泪花。抬起手,扯着医生的袖子一角,引导着人用手托住了自己从衣物束缚中解放的胸部。
我在做什么?
但那句质问也只不过是表层自我意识最后的挣扎。医生仿佛有看穿眼前一切的千里眼一般,而自己在人面前,就像是个赤身裸体,举着写有自己一切想法牌子的少女。食指与拇指轻轻夹住凸起的乳尖,不施加力道,轻捻指尖,却比粗暴的蹂躏更能让自己沦陷。
“呜——哈啊!请…请不要…停下…求求你…不要停下来!”
“当然不会停下来,如您所愿…哎呀,似乎有个多余的动作呢,您当然不会介意吧?”
“呜?!!!!”
如果不是方才他指尖掠过自己的脚心,自己绝不会发现对方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脱下了自己的鞋子。
正是那被他称作“多余的动作”,让自己险些惊声叫出来。如果不是及时咬住了嘴唇,自己也不知道那一声娇嗔中会加上几分淫荡。
那实际上是自己期待了许久的爱抚,自己病态的需求中最深处的内容,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内容,至少平时是这样。
然而身体的渴望,没法用意志来满足。对方的指法一向高明,但即便如此,现在自己的乳头就像失去了触觉一般,突然麻木。
请停下,换个地方吧,医生。
自己无疑想要这样说,但却又说不出口。对方此刻却也故意装作无法看穿自己的样子,用那高明的指法在自己那一对红果上弹着琴。
“呜——”
自己终究不是身体欲望的对手。败下阵来的那一刹那,自己几乎是带着哭腔娇哼着,拼命扭动着肩膀向后仰去。乳尖脱离了对方的魔爪,而后自己抬起双腿,却又是一愣。目光与人相对的一刹那,自己看得出他眼中的得意。他的手稳稳托住了自己的脚跟,就像知道自己会这样做一样。
“不是…不要停吗,患者小姐?”
“变卦,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哦?”
随后自己并没有去思考对方话里的含义,只是畅快淋漓地大笑着。随后,未等人开口,主动脱下了袜子,再次将自己的双脚献给面前英俊的恶魔。
这才是他的拿手好戏。无论是用指甲刮擦脚底的纹路,还是用指腹磨蹭足心,甚至用牙齿轻轻咬脚趾…这家伙的解剖学不知道如何,但对女性脚底的痒痒肉绝对了若指掌。
大概过了多久,连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只记得,最后笑得脱力,躺在办公桌上,而自己的双脚依然落在对方手上。裙子被撩开,自己却也没有丝毫的抗拒,自顾自地分开双腿。对方在自己脚掌上又略施手段,抓挠两把,一道水柱喷出,把最后一点气力也带离了身体。沉重的眼皮落下,自己置身于心中的黑暗,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会儿了。
站在诊室的门口,自己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起自己刚睡醒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手中提着装有医生开的特效药的塑料袋,背对着诊室的门,眼前的走廊突然显得有些悠长。
对面…是不是应该有个儿科的诊室来着?
也许是自己睡得太久了吧,走廊里面这么安静,患者们可能都回家了吧。
“呜?!!”
脚心被什么东西勾了一下。
悠长的走廊寂静无声,墙壁上伸出的手苍白依旧。
向前走吧,没准前边就是医生的诊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