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远野四季线——琥珀的日记
远野槙久曾经拥有人性。
他害怕失去珍爱的妻子、害怕心爱的儿子和女儿步上自己和妻子的绝路。
然而,鬼血的阴影,将这一切脆弱的良知都吞噬殆尽了。
妻子已经死去。自己在使用幼女的身体净化反转冲动。
当她已经成长为少女之后,负罪感减轻了一些。
若不是……四季也反转了的话……
本来想好好对待琥珀,让她好好成为自己的女人,让她不再做操心劳累的女仆,而是做他远野槙久私底下的夫人。
如今这个状况,让四季也使用她的身体,恐怕是时日无多。
由于太思念被反转冲动禁锢在地底的亲生子,也顾及不到琥珀的感受了。
所以,也借用翡翠的力量是必要的……但是,那样琥珀一定会抗拒。
今天,我在与她性交的过程中,破天荒地听到了令人满意的答复。
琥珀说“该如何转告翡翠好呢?”
我想她一定有办法。
就算她不做这件事,我作为当主,迟早也会亲自向翡翠说明的。
远野槙久回到了公司。在开会结束休息的间隙,继续点了根烟,描绘着远野家不容破坏的美好未来。
琥珀离开了槙久的房间。
今早和昨晚的性爱,加起来,足以把一个普通的女人活活操的五脏错位。
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如果当时,不那么执着地把妹妹挡在门外……
“哈……哈……”
琥珀绝望的笑了。
被操的稀里糊涂的脑海,不由自主地想象出自己和妹妹,分别被槙久和四季抱住侵犯的场景。
按照槙久说的,翡翠真的让四季给搞怀孕了的话。
想象着妹妹抱着婴儿的画面。
本来应该是美妙的场景,如果站在身边的那个男人是四季的话。
琥珀跪在地上。
“等到翡翠的孩子长大……”
等到她长大,你们又会做些什么呢?
琥珀并不是因为害怕才跪在地上的。她的双腿已经几乎无法走动了,下体的内壁甚至被男根活活擦伤,精液混合着鲜血流淌下来。
啊……接下来要为自己洗漱……重新回归日常生活才行……
琥珀的双眼空洞地望向前方。
翡翠才多大啊。十四岁?十五岁?
自己跟翡翠差不多一样吧。
槙久大人没有计算过年龄吗?不对,他一定计算过了,只是无视了而已。
远野一族打算将巫净一族的血脉延续下去。
不为什么,就为这份海绵似的,净化反转冲动的魔力。
想要杀死槙久,就必须借用四季的力量才行。
想到这里,琥珀从地上爬了起来。
带着一身被槙久内射和侵犯的伤痕,再下去找四季。
去厨房拿了给四季少爷的午餐,琥珀歪歪扭扭地走下地下室的台阶。
连澡都没来得及洗,只是这样疲惫地去找四季。
琥珀很清楚她要的是什么。
“琥珀~……琥珀你终于来了,醒来找不到你,感觉好寂寞……”
四季在牢房里抓着栏杆,像一只等待主人回家的狗一样兴奋。
琥珀打开牢房的门,给四季把饭菜放在桌上。
“给。四季少爷,请用餐。”
琥珀尽女仆的礼节,为四季鞠躬。
只是鞠躬而已,却不知为何失神地软倒在地。
“诶诶~~琥珀你怎么了?突然倒下来……”
四季的动作真的很快,还不等琥珀的身躯滑落磕在地上,便敏捷地把她抱到怀里接住。
琥珀在怀中喘息着。白皙的脖颈间,除了自己昨夜的咬痕,还有槙久做上去的红肿淤青。
“啊……哈……四季少爷……我失态了……”
琥珀实在没多少力气。在给四季送饭之前,她自己从昨夜开始就什么都没吃了,现在连爬回去的劲都没有。
“你饿了吗?吃我这份吧。唉……我也是没什么食欲,想吃别的东西。”
四季怜悯地望着琥珀,他明明该吃东西了,肚子里却对端上来的牛排和浓汤没有反应,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觉得想吃些外面的东西。
琥珀躺在他的怀里,轻轻地呼吸着,说是气若游丝也不足为过。
“琥珀……你好轻啊,真该多吃一点……”
说起吃这个话题,远野四季着魔似的,轻嗅琥珀的发丝,拉开她的和服,吮吻舔舐她的肩颈……
琥珀起身。
“那我便不客气了,四季少爷。”
她也是快饿晕了才挣扎起来,狼吞虎咽地吃光了四季的浓汤牛排配蛋包饭,才勉强有站起来说话的力气。
四季在床上躺着,津津有味地看着琥珀进食。
“啊,对了,你没洗澡吧,浑身都是精液的味道……地下室有洗浴间,咱们一块洗澡吧!”
四季笑着提议,琥珀差点没吐出来。
她努力地把好不容易才吃进去的食物咽下去,闻了闻自己的身子。
确实,和四季描述的一样肮脏。
她站起来,任由四季将她的和服剥落在地,抚摸着她因饱食而有些胀鼓鼓的小肚子,感受四季的发稍轻拂在脸颊上。
“过去吧,琥珀。”
四季脚上的铁链很长,足以从监禁室拖到一墙之隔的浴室。
里面居然还有浴缸,这比女仆们的集中淋浴房还更加私人化一点,不愧是远野家的长子,就算被监禁,也要比仆人过的滋润才行。
赤裸的琥珀和四季重叠在一块躺在浴缸里。说起来,槙久老爷每天都很忙,完全不会给事后的自己洗澡呢……
这样对比一下,现在的琥珀还蛮幸福的。
琥珀一边这样想,一边不由自主地依偎在四季的胸膛上。
“你看!我们现在,就像是情人一样呢,琥珀。”
感受着温热的水流填满着浴缸,浸润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琥珀并没有反驳,她也感到惬意。
“是的呢,四季少爷。”
琥珀侧过身去,一边的乳房压在四季的胸膛上,被他用胳膊搂住。
“我帮你洗吧。”
四季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送向琥珀的私处。
“这里昨晚射了好多……对了,你出去之后,老爸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虽然四季在琥珀的身上闻到了槙久的味道,但还是半信半疑地问着。
“做了很多呢,四季少爷。”
琥珀低声言语。她的指甲掐入自己的手指,努力抑制身上升腾的,使她颤抖的愤怒情绪。
与其压制,把它们一股脑都告诉四季不久好了吗?
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对啊、现在的四季少爷,可以说是一张白纸。既然自己是唯一接触他的人,写上点什么,那不是更好?
四季皱着眉头为琥珀清理着私处,里面被水泡出一大片朦胧的白色,干涸的精液扩散在水中,带着丝丝缕缕的血丝出现。
“真糟糕啊……”
听着四季牙白牙白的说着,琥珀侧过头去,轻轻在他的耳边吹气。
“四季少爷、不想知道槙久老爷对我做过什么吗?”
“诶?啊……他做的事情,不是跟我一样吗……”
“没错。但是,您的父亲比您还要更加过分。”
琥珀缓缓地,像陈述某件事实一样,一字一句地说着。
“是……是吗。你跟我说说吧。”
四季对外面的事情很感兴趣,虽然琥珀的事……
“嗯。槙久大人,马上就要迎娶我和翡翠,让我们两个人、去治疗他的反转冲动。”
四季侧耳倾听着。时不时地点头。
“槙久老爷他呢,希望翡翠给他生下孩子、然后,用一个不会有反转冲动的后代、取代四季少爷的位置。”
听到这里,四季明显坐不住了,手足无措地乱动起来。
“诶~~诶诶诶~~~~老爸他,不是说我马上就可以回去的吗,还给把你给我治疗……”
“是的呢。老爷他本来想要把翡翠送给你,但是,觉得不够划算,就决定独享了。”
为了拯救翡翠,琥珀不得不以翡翠当做诱骗四季的谎言。
\"因为,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不足以马上令反转冲动痊愈。如果同时使用我们姐妹两人的话,说不定四季少爷立马就能回去了呢。“
四季的心跳动起来。
什么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原来的生活,做原来的自己呢……
“还有,四季少爷记得当年跟您一块玩耍的志贵少爷吗?”
“啊……记得……”
“他现在,正在被所有人当做远野家继承家业的长子,大摇大摆地在外面活着哦。”
四季明显有反应了。不是他本人有反应,而是反转冲动,开始浮现了。
“……四季少爷?”
接受的信息让他头疼欲裂。为什么啊?凭什么啊?被无端端冒出来的杀人冲动,搞成了这个样子,明明死了,却还活着,还被外面来的、名字一模一样的男孩子给取代了姓名……
能够让我不再悲伤的,只有面前的琥珀……
四季的瞳孔,重新变为只剩下一条丝线的红色。
琥珀知道,这是洗脑四季必要的代价。
“啊……啊……嗯……啊……”
琥珀被压在了浴缸的底下,勉强能露出头来呼吸,刚才还温柔地帮她清洗的四季,转瞬间又变回了远野家的怪物。
他那因为反转而膨胀的性器,已经快要和槙久不相上下了。
但是琥珀却很开心。心里没有任何的恐惧。
因为四季有了反应、说明自己的话语已经被相信了,刻在了少爷那原本单纯的心里。
所谓的、志贵取代了四季,不过只是替了个名头而已。家业的继承权给了秋叶,只要四季能回去和秋叶通婚,一切还是他的。
但那都不重要。琥珀只是希望,自己和翡翠的噩梦能够早日结束。
只要让四季相信,必须去报复,才能让自己存在,那便合乎琥珀的意愿。
虽然身体被四季用蛮力侵犯着,琥珀却绽放了人偶般的笑容。
她觉得,这样做是值得的。只要让”想要抹去反转冲动“的四季,变成”只剩下反转冲动“的杀人鬼,上去将远野槙久的美梦破坏掉,那么她受过的伤,就都有了回报。
四季少爷是有这种能力的。因为,远野一族,都只是怪物而已。怪物与怪物自相残杀,对琥珀而言,如同戏剧一样。
因为知晓了如何像人偶一般活着,所以,我要让你们都变成我的人偶。
“琥珀玫红色的头发,就仿佛魅惑的毒药一样呢。”
槙久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虽然令人作呕,但是,它将变成琥珀唯一的真实。
啊啊,就让我变成将你们腐蚀殆尽的毒药吧。
那样就好。
琥珀人偶般的人生,终于自己上了发条。
“呼……呼……”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琥珀的身体再一次满是伤痕地昏倒在浴缸里。
在小穴里射了还不够,连上面的洞也被四季用力地进入肏弄了,琥珀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为什么自己就没有呢,那种怪物般的体力。
如果自己也是怪物的话,说不定就能感觉到享受了。
啊,如果是秋叶小姐的话,说不定消受的了。毕竟,槙久大人也说了,远野家的血脉,只能通过内部消化来解决呢。
为什么要让她来呢。自己和妹妹,若是父母还在的话,会怎么样呢?会像宅邸外面的孩子们一样幸福快乐吗?
琥珀不记得有父母的存在。
在她的印象当中,槙久鬼魅般的身影,仿佛从出生开始,就被写进噩梦里了。
为什么呢?……小时候,还没来到远野家的时候,经常在梦中浮现那个可怖的男人。
那个男人、像是一开始就知晓她们姐妹俩的存在一样,不知从哪里伸出双手,把她们从山间带进了远野邸。
仿佛理所当然地、自己和翡翠就是槙久的东西一样,被拿了过去。
当她和槙久做爱时候,这种感觉更加明确了。就是那个在小时候模糊不清的噩梦中,能让自己脊背发寒的家伙。
那个时候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存在,现在琥珀却确信不疑。
原来会让小孩子做噩梦的恶鬼,在人世间是有实体的。
现在那两位恶鬼的实体,正在每天与琥珀发生着激烈的性关系。
“啊……哈哈……简直……小说都不会这样写呢……”
琥珀从发干的喉咙里挤出女巫般的笑声,自己就像是三级片混合av的女主角一样,和不应存在的东西做着爱,身体还被搞的乱七八糟。
琥珀正对着四季,双腿盘住他的腰。
“让我多感受一点吧……恶鬼先生……”
手变得像爪子一样的四季,用力地掐揉琥珀的身体,下体间砰砰地撞击着,让琥珀浑身都在颤抖和摇晃。琥珀渐渐又有了力气,被四季贯穿的穴肉开始变得湿黏,咕滋咕滋吸着他的肉棒不放。
“哦……啊……啊……射到里面来……四季少爷……”
琥珀的淫穴像粘腻的触手一样,让四季的插拔变得吃力。“咕噗咕噗”射精的声音在紧致的穴肉里传来,肉棒挺入她的子宫口,在不会怀孕的子宫中射满鬼种的精液。
射完了精液,四季从琥珀的小穴中抽出性器来。
琥珀的肉壁蠕动着,将浓郁的精子吸收到了身体里面。
“清理干净吧,琥珀。”
四季把沾满黏液的鸡巴放到琥珀嘴边,让满脸红晕的她用嘴巴清理。
“嗯……遵命……少爷……”
琥珀闭上双眼,张开熟悉肉棒形状的嘴唇,在四季的胯下起伏着,将整根阴茎都吞入喉中,用细小的喉咙夹住并吸吮。
“真淫荡啊,琥珀。”
四季满意地看着跪在胯下的女仆,看着她张开情迷意乱的双眼,被自己俯视着。
“精液的味道怎么样?”
“嗯……咕唔……噗滋……啾啾……”
琥珀嘴里塞满了男人的肉器,发出含混的鼻音。
“简直像av里一样呢。”
四季说的av,也是琥珀拿来给自己打发时间的。他还会委托琥珀去上面买一些电视游戏和电影磁带之类的东西,好填满被关在地下室的无聊时间。
琥珀张开嘴,膨胀的龟头从舌尖滑走,留下一条暧昧的唾液银线。
“有好好咽下去吗?”
望着胯间被舔弄的一干二净的性器,四季满足地抚摸着琥珀的头发,邪淫地笑着。
真是熟悉的微笑呢。琥珀看着他,完全是那个男人的翻版。
既然血缘与性格都完全一致,那么能力肯定也极其相似吧。
秋叶似乎继承了槙久老爷聪明的头脑和谨慎的性格。
四季作为长子,则完全继承了父亲残忍而魔性的一面。
琥珀眯着眼睛,仔细地描绘着,那模糊不清的梦里,那个男人的形象。
他的身上有血腥的味道。
槙久老爷可以随心所欲地操纵自己的血液,所以琥珀很清楚,在他睡觉的时候进行暗杀是不可能的,只要琥珀下手,让他流出鲜血的话,那血液会立马贯穿自己的心脏。
四季应该也继承了那种技能。
并且,四季的体质更为强大,就算受了致死的重伤,过一段时间也能够愈合。
看起来完全无法击溃的两个男人。
琥珀跪坐在四季胯下,淫荡地微笑着,撸动着他的性器。
四季果然又勃起了,在自己口中做了一番清理之后,他又要射了。
琥珀将他的铃口对准自己的脸颊,右手揉搓着下面两个卵蛋,左手一刻不停地前后撸动着。
“……唔!琥珀……”
四季闭着一只眼睛,挺了挺腰,性器抵住琥珀的脸颊“噗滋滋滋——”射了出来。
精液黏住了琥珀的眼皮,她用手蘸取清理着,伸出舌头,吸溜吸溜地舔掉。
看到身下被射满脸的女仆,四季总算是差不多恢复了正常,反转冲动也发泄完毕了。
“辛苦你了,琥珀。”
四季满脸轻松的样子,掐着腰,伸着懒腰,心满意足地回到床上睡觉。
琥珀漱口洗脸,穿好衣服后,看着躺在床上的四季。
真的要让他死吗。真的要让所有人牺牲吗。
也许吧。琥珀不知道,但她的心声,在一点一滴地为远野家的覆灭做着倒计时。
对了。关于计划的后半部分。
利用四季除掉槙久老爷之后,秋叶小姐要不要杀呢?
她是个女孩子,而且是个学习认真的好孩子,从来不做多余的错事。
还有杀死父亲的四季。一旦真的那么做了,他便无法回头。
必须想办法把四季也处理掉才行。
琥珀一步步走上台阶,搜集着可能帮助她完成计划的人选。
从未有人答应过她什么,但她却像在心中排演一场人偶戏剧一样,将所有人的角色安排好。
只等着开幕的那天。
琥珀回到了远野邸。槙久老爷不在,一定是因为工作太忙了吧。
已经是下午了。琥珀望着墙上的钟表。快放暑假了,秋叶小姐会回到家的。
琥珀下楼去准备晚饭。路上在走廊里碰见正在清洗吊灯的翡翠。
“啊,姐姐!”
翡翠看见了琥珀,脸上泛起激动的光芒。
琥珀平静地向她打招呼。
今天晚上,槙久老爷回来之后,就会要求翡翠下去伺候四季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只需要把翡翠藏起来,自己一个人承受就可以了。
自己和妹妹的长相几乎一模一样。戴上美瞳的话,连槙久老爷也分不清谁是谁。
“翡翠,跟我过来。”
琥珀不由分说地、拉着翡翠来到女仆们的更衣室。
“诶,姐姐要做什么啊。”
“来,穿上我的衣服,然后去宅邸的角落藏起来,不要被槙久老爷看到。”
琥珀脱下自己的和服,给翡翠拿了一套新的。
翡翠看到姐姐满是牙印和淤痕的身体,带着哭腔捂住了嘴巴。
“姐姐……”
琥珀对她扬起一个温柔的微笑。
她穿上了翡翠的西式围裙,那套衣服的裙摆十分厚重,将琥珀的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
啊。翡翠被包在这样严实安全的衣服里,令琥珀感到一阵安心。
翡翠的气味十分清澈,像是家的味道。
自己那套和服是不能给翡翠穿的,因为上面全是四季和槙久沾染过的气味。
琥珀和翡翠调换了身份,目送着妹妹向宅邸的深处跑去,琥珀舒了一口气。
琥珀装作妹妹的样子去清理灯罩,却一不小心把它给打碎了,碎片划破了手指。
“啊……得赶快包扎才行。”
翡翠跑去姐姐工作的厨房,手忙脚乱地将切好的食材下锅。
明明掐着点做出来的食物,却能做到下面焦上面生,完全不能端出去给人吃的状态。
“做姐姐真难……”
翡翠叹了一口气,像灰姑娘一样蹲坐在火炉边。
当琥珀清理完碎掉的灯罩和包扎好手指,从窗外看去,槙久老爷的豪华轿车已经驶入了远野邸的大门。
她快步走到宅邸大门前等候。
翡翠的目光一般不会直视宅邸里的男性。琥珀也学着她的动作鞠躬。
“翡翠,今天跟我上楼。”
“是,槙久大人。”
琥珀压低声音,模仿翡翠那清凉的声线。
槙久果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她小心翼翼地跟在槙久后面上楼。
到了那熟悉的办公室里,槙久抽着和昨天一模一样的雪茄,慢条斯理地背对着翡翠。
“你姐姐都告诉你要做的事了吧。”
“是的,槙久大人。”
“四季你觉得怎么样?你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
“……”
琥珀暂时地陷入了沉默,她并没有这份记忆,对于小时候的翡翠和四季,她只是手抓玻璃无助地看着而已。
“四季少爷……他,很活泼,对我和秋叶小姐都很好……”
琥珀努力描绘着想象中四季儿时的模样。当时看着妹妹幸福玩耍的表情,想必应该是这样的吧。
“太好了,你还记得他。”
槙久的声音变得十分温柔,似乎也想起了儿子儿时健康可爱的模样。
“你愿意吗,翡翠。等到四季出来,冠上远野的名字。”
“你和他一起,成为远野家的亲人。”
琥珀咬着牙,表现出翡翠的样子。
“是的,翡翠很荣幸,能够成为远野家的一员。”
槙久回过身来。
“琥珀呢?让她带你下去,熟悉一下四季吧。”
“姐姐她……出去买四季少爷叮嘱的必须品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么,我来亲自为你带路吧。”
槙久顿了一下,从皮质办公椅上起身,上前拉住“翡翠”的手。
幸好不是扎着绷带的那只手,不然琥珀就要为打碎一个灯罩的代价而穿帮了。
两个人沉默的,走过灯火辉煌的大堂,一路向下,到达地下室紧闭的门口。
远野槙久掏出钥匙,打开门。
沉睡的四季从梦中惊醒,看见老爸牵着翡翠的手,来到自己的牢房门口。
“老爸?!……还有……琥珀?”
琥珀心中一紧,四季这个小兔崽子,一下就看出她原本的样子,万一槙久发现了……
“四季,这是翡翠,她和琥珀是双胞胎姐妹,你忘了吗?”
槙久抬起琥珀的一只手,她做出挣扎的样子。
“嗯?害怕被人碰触吗?”
槙久看到将手臂缩回怀里的翡翠,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四季不解地看着。
这明明是琥珀嘛。
“好好疼爱她吧,以后翡翠,就是你的新娘了。”
槙久打开牢笼的门,把翡翠推进了四季怀里。
“切。”
四季别过脸去。
“嗯?”
槙久察觉到儿子的不悦,睁开眼睛看着他的反应。
“我的新娘才不是这家伙。我心中的那个人,只能是秋叶。”
四季目光如炬,眼中的火焰灼烧着槙久。
槙久笑了,果然,儿子完美地继承了这远野之血。
“想要秋叶吗?不用着急,等你的反转冲动,被翡翠治愈到消去为止,我就会让你回去,迎娶你妹妹。”
果然如此。琥珀在心中算计着。
“而且这翡翠,也已经被你使用过了吧。”
四季的声音冷酷而愤怒,看来他已经相信了琥珀编造的“事实”
“怎么可能。翡翠是处女,我从未碰过她。”
琥珀的心一再收紧。虽然四季的反应让她相信计划执行的顺利,但是翡翠……一旦被槙久发现,他可能会对翡翠大打出手也说不定。
况且真正的妹妹……连男人都不敢碰,怎么能经得起这种话……
琥珀的眼神陷入迷茫。散播谣言的那个人,可是自己啊。
“哦,不信的话,那就来用用看啊,看你说的这翡翠,到底是不是处女。”
四季摩挲着琥珀的胸前,准备撕开她的衣服。
琥珀坐不住了,她必须将槙久支开才行。
“四季大人……不要……请不要在槙久大人面前……”
槙久看了他一眼,麻利地走上楼梯,狠狠地关上大门。
没想到的是,随着大门的关闭,四季骚扰“翡翠”的手也停止了活动。
“玩够了吧,琥珀。”
把琥珀放到一边,四季吃吃地笑着,依稀可以看到当年调皮男孩的踪影。
“诶?……四季少爷……?”
四季那看透一切的眼神,分明就是在包容琥珀。
“我怎么可能认错自己上过的女人呢?只有眼神不好的老爹才会被你的演技骗过去。”
四季嗅着琥珀扎着绷带的左手。
“你的血的味道,不可能闻不出来。兴许老爸那家伙,嗅觉已经退化到,连巫净之血的气味都分辨不出来了。”
琥珀知道为什么,因为她给槙久使用了许多让感官迟钝的毒药。
“特地扮成你妹妹的样子被老爹送来找我,是不是……”
“我猜,你是不想让我碰翡翠,对吧。”
四季眨着猩红的瞳孔,显得又聪敏又可怖。
琥珀低下头,原来自己的小伎俩这么快就被拆穿了。
“……是的,四季少爷。”
“其实,动不动翡翠,对我来说根本无所谓。即便无法抑制这反转冲动,我也必须回去上面,和秋叶生活在一起。”
四季紧盯着天花板,琥珀能感受到,这个人对秋叶小姐那难以抑制的,支撑他活动般的情感。
“呐,琥珀,我会和你一起保护你妹妹的,所以,放我上去,让我去找秋叶,好不好。”
四季抓住琥珀的手,抚摸着她腰间悬挂的钥匙。
“抱歉,四季少爷,我并没有打开你脚镣上的钥匙。”
“哈啊~?你以为那种东西能困得住我吗?”
四季满不在乎地踢着脚上那特地定制的、军用钢材级别的铁链。
“你看好了、琥珀。现在的我,想要逃出这里,简直是轻而易举。”
四季举起他的爪。
琥珀惊愕地看着,那双手一点点扭曲成魔鬼般尖锐的利爪,鲜血之刃在那之上凝聚。
四季双手挥出“X”状的血光,“咔当”一声,束缚在脚踝上的铁圈被砍成两半。
“嘶……力度掌控的不太好啊。”
由于用力过猛,连脚腕上的肉都劈开了,露出白森森的骨头,鲜血流了一地。
琥珀看着,从地下牢的角落掏出急救箱,麻利地替四季包扎好伤口止血。
“您不痛吗?四季少爷。”
琥珀一边包扎,一边问候着他的感受。
“啊……自从被老爸杀过一次之后,发现再痛的伤,也很快就好,疼痛就变成一种很刺激的事了,哈哈哈哈。”
四季满不在乎地说着,脸上是轻快的表情。
“……是吗。真好啊。”
琥珀在自言自语。她的身体做不到那样,做不到无论多重的伤,也会愈合的不着痕迹。她不是怪物。
“呐呐,比起这个,一会儿我的脚踝恢复了,你和我一起到外面玩吧!琥珀!”
四季像个孩子一样兴奋,缠着琥珀,让她陪着自己出去。
“……这不好吧,四季少爷。”
四季收起了笑容,令人寒战的爪抚摸着琥珀的腰和肚皮。
“你知道的,你的身子,比这铁索要软的多。”
“所以,从你这里抢走钥匙,简直是轻而易举对吧?”
四季的力道一下加大,把琥珀拉到他的怀中。
“啊……是的……”
“但我不想伤害你。因为琥珀只有一个,杀掉了,就没有人会帮我变回原来的四季了。”
“琥珀不想死对吧?琥珀想保护妹妹对吧?”
“嗯。”
“所以,琥珀要帮助我。和我一起出去,夺回名为远野四季的位置。”
四季把琥珀抱在怀里,像抚弄一个洋娃娃一样,亲昵地摸着,在她耳边吐露恶魔的低语。
“是的。我会帮助你,四季少爷。”
琥珀抓住四季抚摸她的手,微笑着说。
“现在还不到时间,等到槙久老爷睡下,我们再出去吧。”
“在那之前,四季少爷……”
琥珀褪下翡翠的连衣裙,把它仔细地叠好。
四季满意地微笑,拥住赤裸的琥珀,交合的声音在地牢中响起。
几个小时后,夜已经深了。四季和琥珀赤裸的身躯交叠在一起,琥珀汗湿的头发撒在四季胸前,两人又激烈地做了好几个小时。
“哈啊……做爱真没意思啊琥珀,老是这样,还不如下次陪我打电动游戏呢。”
原来四季少爷也会厌烦啊。
“我们该出去了,四季少爷。”
琥珀从容地穿好衣服,拉着四季的手,轻手轻脚地打开地牢的铁门,两个人从窗户跳出了远野邸。
四季的行踪隐藏的很好,像是一道白影一样跨过庭园,怀里还抱着琥珀。
看到高高的栅栏,四季一跃便飞了过去,“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您的脚没事吧,四季少爷。”
琥珀缩在四季怀里,他的呼吸吹在她的胸口上,让琥珀感到一阵酥麻。
“哈,那个在和你做完之后就好的差不多啦。”
两人相视一笑,疾步消失在远处的风景中。
到了大路上,四季放下琥珀,拉着她的手一起行走,他观察着许久未见的、外面的样子,那猩红的眼眸中又有了光。
“真美啊,琥珀。这么多年没出来,外面的亮光增多了。”
四季指的是街上随处可见的霓虹灯,妆点着整个城市,还有不少24小时营业的店铺敞开着大门。
看着这些常人司空见惯的景色在四季的眼中熠熠生辉,琥珀不由得笑了。
“那个是什么?”
四季指着一座挂着粉红色爱心形状LED招牌,上面用英文写着“LOVE HOTEL”
“是旅馆呢。”
“哦,那不就和家里一样,是睡觉的地方。”
“是的呢,四季少爷。”
“真无聊,那这个呢?”
“是便利店。”
“我想进去买东西,带钱了吗,琥珀?”
“带了。”
“走吧,看看里面有什么好东西。”
穿着浴衣的四季与穿着和服的琥珀,两个与城市风景格格不入的家伙走进了便利店。
……
拎着两大袋包装花花绿绿的小食品,四季和琥珀坐到公园的长椅上。
“这些东西,我小时候都没怎么吃过。”
四季用牙齿咬开塑料包装,把糖果塞进嘴里。
“槙久大人希望你们吃高级一点的食物。”
琥珀微笑着,看着狼吞虎咽的四季。
他一边吃着,一边眼里却感到迷茫。
“……好难吃……为什么?琥珀。糖果不应该是甜的吗?为什么在我的嘴里,只剩下苦涩的味道……”
琥珀睁大眼睛,不解地望着四季。
他拆开蛋糕和三明治,咀嚼着咽了下去。他打开一罐咖啡,咕咚咕咚下咽,把罐子一下子捏扁,扔到了十几米外、大路对面的垃圾桶里。
“……这个,本来就是苦的,对吧……?”
四季痛苦地挠着头,尖利的爪子将头发染上了血红的颜色,他颤抖着,恐惧着这具已不再是人类的躯体。
“咖啡确实是苦的,四季少爷。”
已经无法拥有正常人味觉的四季。琥珀只能这样安慰他。
“啊……原来如此……哈哈……”
“那什么东西……会是甜的呢……”
四季的眼神越发猩红,他咧开的嘴角,露出长的有些不正常的犬齿。
琥珀有种不祥的预感。
四季站起来,向琥珀伸出手。
“走吧,我们去找点甜的东西。”
琥珀起身,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没吃过的、被扔在长椅旁的食品,然后跟着四季,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二人漫步在夜晚的公园之中,有一对情侣,在灯下拥抱着,缠绵嘤咛出甜言蜜语。
四季拉着琥珀的手,定定地看着他们。
“呐,琥珀,你说他们,会是甜的吗?”
四季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眼里的光芒红的几乎放出光来。
琥珀毛骨悚然,这是她第一次,被四季爆发出的反转冲动吓到。
不对,不应该是反转冲动。明明出来之前,四季已经被她净化过了……
“您在说……情侣之间的事吗?”
琥珀不自然地转移着话题,她希望四季不会让她看到最坏的结果。
“啊。是啊。真想去尝尝看,情侣之间的味道,是什么感觉。”
四季说着,脊背却弓了起来,像是猎豹在发动攻击前,蓄力的样子。
琥珀惊恐的看着他尖利的爪子,喊声和四季的冲击一并发了出来。
“不要!四季少爷……”
“通————”
四季像是一支离弦的箭,带着血腥的红光,从和琥珀一起的位置起跳,一下子,便用锐利的爪子、飞扑过去切碎了那对情侣。
“啊……啊啊啊啊……!!”
琥珀跪倒在地上,她没能看好四季少爷,因为她放他出来,导致无辜的人死去了。
四季身上蓝色的浴衣被那对男女鲜红的血液浸染的发黑,在路灯的光照下令人胆寒。
四季踩烂了男人的头部,将女人断成两截的上半身举起来,贪婪地用她的鲜血淋湿自己,张开嘴巴,像是接着天上下的血雨一样,畅饮着散发腥热气息的人血。
琥珀双腿发软。为什么。明明已经提前献出了身体压制四季少爷,他却还是暴走了,用如此残忍的方式,屠杀着路途所见到的人们。
接下来的场景琥珀不敢细看,她对于血腥猎奇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跑到树林深处,剧烈地干呕起来。
就连在树林里面躲起来,也能将四季咀嚼骨肉的咯吱响声听的一清二楚,听着他一边进食,一边开心地大笑,一边说着“好甜,好香……”这样的词语。
想起之前四季将盘中餐送给自己的样子。想起四季觉得糖果难吃,因此十分痛苦的样子。想起四季微笑着拉起自己的手,说“去找些甜的东西”……
啊……啊啊……原来这些动作……都是……
为了吃人吗……
琥珀的身体是冰冷的。她付出自己的一切,为的就是,让远野一族不会有这样的惨剧发生。
那熟练地,仿佛天生就会的、切割开人类肉体的方式。
一想起四季在自己面前起跳、转瞬间夺取两个生命的模样,琥珀的呕吐便无法停止。
四季摇摇晃晃地从身后走来。
“啊咧,怎么了,琥珀,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是害怕我的样子,想要逃跑吗……”
闻到了血腥的气息。
琥珀连回头去看四季的模样,都无法想象。
抚上她肩头的那只手,是湿润而温暖的。
那是什么的温度、琥珀自然知道。
“不要……不要过来……”
“你在害怕什么啊,我已经吃饱了,又不会吃了你。”
四季打了个饱嗝,学着琥珀的样子蹲着,蹲在她的身边。
鲜血从他的浴衣上滴下,“滴答滴答”的细小声音,折磨着琥珀的神经。
“怪物……”
“嗯?”
“你们远野家的东西,都是怪物。”
琥珀失声地叫喊着,辱骂着四季,辱骂着槙久,仿佛这样,就能驱除她的恐惧似的。
四季在一旁听着,既没打断琥珀,也没安慰琥珀。
“啊啊~~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呢~~”
四季挠着头,好像在说一件理所应当的无奈事情。
“我们不是朋友吗?琥珀……”
四季被琥珀的样子弄得有些不高兴,嘟嘟囔囔地说着,脸瞥到一边,仿佛这只是一件很普通的、朋友之间的不和而已。
琥珀的脑海一片空白。
啊。对了。朋友。
自己是要和这样的杀人鬼,成为朋友,然后再用他那双可以杀戮的手,达成她的愿望。
那么,琥珀应该高兴才是,看到了四季那恐怖的力量,又知晓了他不会伤害自己。
琥珀站了起来,表情恢复成镇定的样子,微笑着看着四季。
四季的浑身沾满鲜血,连眼瞳都是鲜红的。
他也对自己咧出一个微笑。
我们啊,都将成为怪物。
琥珀掏出口袋里的手帕,细心地为四季擦拭干净脸颊。
“走吧。四季少爷。在太阳出来之前,回到家去,洗干净衣服,琥珀会帮你藏起来的,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出去过。”
“嗯嗯~~好。”
四季伸着懒腰,一脸饱足的模样。琥珀在他身边走着,步伐僵硬的像个木偶。
他的浴衣被鲜血浸透,琥珀示意他脱下来,在路边将衣服拧干,再穿上回去,不然血迹会一路滴到远野家。
二人回到地下室时,天已经亮了。
琥珀烧掉了四季的衣服,让他换上全新的,安稳地待在床上。
\"谢谢你,琥珀。昨天晚上我真的很开心。“
四季快活地踢着脚上重新安好的破碎铁链,做出完好无损的样子,脸上挂着抹不去的笑容。
一提起那一夜,琥珀的手便微微颤抖。
能让四季开心的事情。那便是。
“您开心就好。四季少爷。”
琥珀整理自己的和服,将肩膀上四季留下的血手印清洗干净。
“以后我们每天晚上,都出去玩好不好。”
四季充满憧憬的声音,和琥珀缩紧的瞳孔。
“晚上再说吧,四季少爷。我需要上去服侍槙久老爷了。”
琥珀沉默地背对着四季,不动声色地在他的早餐里下了毒药。
“嗯嗯。”
“以后要是白天也在一起该多好……”
四季的声音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在思念着某人的到来。
琥珀走上楼梯去。她和四季,究竟谁更像怪物呢?
回到日常生活的琥珀,努力克制住脑海中不断浮现的,四季杀人的那一幕。
如果四季少爷是个普通的少年就好了。
为了压制住令自己发抖的那个杀人鬼形象,琥珀幻想着普普通通的四季。
他应该会去日本最好的学校读高中,也不会和她这个女仆产生什么交集吧。
琥珀走进槙久的卧室。屋子里气氛十分凝重,槙久正在看一份报纸,电视里播放着昨夜的那个公园。
被打上马赛克的尸体。与其说是尸体,不如说是四季吃剩下的肉块。残缺的手脚轮廓,即使用模糊一片的滤镜处理过,琥珀也想像的出来。
槙久放下报纸。
“四季怎么样了?”
“他很好,槙久老爷。”
槙久的手微微颤抖。
“他出去过吗。”
“没有,槙久老爷。”
琥珀的声音异常冷静。
“昨晚,四季少爷和我一直待在屋里,也没有要反转的迹象。请您放心。”
琥珀很清楚,她要优先杀死的人是槙久。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没时间陪你了,琥珀。外面的事,让我头疼的很。你配给我的药,为何一点效果都没有……”
槙久捂着脑袋,琥珀沉默。
他穿上衣服走了,琥珀扶着桌子,瘫坐在槙久的大班椅上。
那个报纸详细报导着现场遗留的蛛丝马迹。包括四季在树下拧干和服时滴落的血迹,让琥珀吓了一跳。
四季的DNA和个人资料早在数年前就已被销户,应该是查不到什么的。
“四季少爷……”
琥珀担心四季一个人偷偷跑出去,拿着报纸,急匆匆地赶向地下室。
四季百无聊赖地躺着,看着琥珀再度归来,一下子又精神了。
琥珀坐到他的床前,把报纸塞给四季。
“真不错啊,本大爷的复出第一天,就登上了头条,哈哈哈哈……”
我就知道他是这个反应。琥珀扶额。
本来是为了提醒四季隐匿行踪的必要性,没想到成了火上浇油,让四季的作案情绪高涨。
“那个……四季少爷……?”
琥珀善意地提醒他,你别搞了,你爹都快急死了。
”啊哈哈哈哈哈!!老爸如果知道那是我做的,脸上的表情该会是怎么样呢?真想上去看看啊……“
四季畅快地笑着,令人胆寒的笑声响彻着冰冷的地下室。
琥珀只能报以微笑。
“呐。琥珀。只是一次的话还不够啊。要让我的事情变得更多……更多,才能让爸爸想起我,想要让我回去,像期待正常人一样期待着我。到那时候,我说不定就会停手了。”
四季愉快地笑着,那个表情,肆意上扬的嘴角露出沾着血迹的犬齿,猩红的瞳孔中,聚焦成野兽般的丝线。
他是恶鬼。
是超越了混血的,不再压制鬼血的人类。
槙久老爷果然因为心软,留下了最残暴的那个孩子。
“我……不能再放您出去了,四季少爷。”
琥珀僵硬着身体,一字一句地、复述着颤抖的心声。
“啊?”
四季的笑容猛地急转直下,变成了与生俱来的、对下人鄙夷的高高在上的表情。
那个表情。即便失去了作为少爷的地位,也不曾将高傲从远野的血脉中剃去,仿佛天生就蔑视着人类一样,从骨血中流溢出的冷酷气质。
琥珀会在他的面前发抖。如果没见识过比这更恐怖的场面的话。
“你觉得……你的建议……”
“会有用吗?”
四季像一条蛇一样,从坐着的床上一下子滑过来,飘到了琥珀的身前。
他的速度,已经让琥珀看不清移动的轨迹了。
四季的身体将她压到牢房的墙壁上。琥珀倚靠着花岗岩的地基,侧颜与四季的脸几乎重叠在一起。
“你知道吗……琥珀……”
四季伸出粘腻湿滑的舌头,琥珀越发觉得,四季少爷正在不断地、蜕变成一条食人的巨蟒。
“昨天晚上吃的东西虽然也很美味……但是比不了你的身体万分之一啊,琥珀。”
令人手脚发麻的话语。
“因为你实在是太美味了,即使是舔一口都让人觉得享受。”
“所以我不会切开你的,琥珀。因为你的身体,切下来就不会复原了。”
四季舔舐着,品味着她那从汗液中渗出的恐惧。然后直直地,几乎没有距离地,聚焦在琥珀的眼瞳。
“但是你知道吗……如果我太饿了,又过于想吃掉琥珀的话。”
“也不是没有办法让你复原的哦?”
琥珀不知道四季说的复原的意思。更不相信四季要吃掉她的前提。
“只是……那样琥珀的血,就永远失去原本的味道了,变成了不值一提的东西。”
四季的样子有些阴沉,手掌捏紧琥珀的肩膀。
琥珀盯着那双赤红的眼睛。那不是四季。那是一双深邃到看不透的、像是属于别的怪物的眼神。
但他确实是四季。
四季贪婪地舔舐她的脖颈,那蛇般软滑的舌头,像是享受着猎物一样,游遍琥珀的颈边。
真想咬下去啊。但是不行。绝不。那样琥珀一定,会失去本来的风味的。
远野四季克制着,将尖尖的犬齿插入琥珀颈动脉的欲望,只是不知饕足地吸舔,陶醉地隔着皮肤,品尝里面涌动的血香。
自从他吃了一次人后,他想要啃噬的欲望就越深。此时的琥珀,就像一块上好的肉,横在他的面前,但是他却舍不得吃掉,因为那是活生生的、自己的女人啊。
想到这里,四季邪孽地笑着,拉开琥珀的和服,用自己的身躯,惩罚着不听话的女仆。
琥珀越来越无法挣脱四季的怀抱了。
这一次禁锢住她腰部的爪子,仿佛钢钳一般,撞进她体内的肉器,仿佛液压机一样冲击着她薄弱软黏的子宫口。
四季的力量变强了,吃了人血人肉后,他的身体,拥有霸蛮的强力。
琥珀不敢想象,继续吃下去,四季会变成什么样子。
兴许槙久老爷想象中的那个长子四季,再也不会回来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在与他的缠绵中被轻易地跨过了底线,拿走了通向外面的钥匙。
已经无法回头了。就算奉献出翡翠,也不会有将四季少爷变回正常人的可能性。
那不就是她的计划吗。
用比攻城机器还敏捷强壮的四季少爷,去击破远野家怪物般的墙,让她和翡翠能够逃到外面。
啊咧……被四季少爷这样那样过的自己,真的还能够头也不回地离开远野家吗?
四季少爷,真的会像他说的那样,保护住翡翠吗?
琥珀的脑袋被四季剧烈地摇晃着。体内的腔壁随着四季的律动而发出淫响。
“啊……啊……里面好烫……要裂开了……嗯呜……四季大人~~”
琥珀已经被远野父子的性器、支配并征服过了。她女人的本能紧紧地吸着那凶器不放,炽热地迎合着,吸吮着,颤抖着环绕着那根东西,期待着它在深处用力地射精,射满琥珀不知饕足的子宫,让她真正变成远野的女人。
槙久大人说的没错。琥珀早就变成你们父子共享的人偶玩具了。
“你不是人偶哦。琥珀。”
“诶?”
正当脑子被高潮冲击的粘腻一滩,四季的声音却响彻在耳边。
奇怪……。四季少爷,怎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呢……。
瞳孔开始失神涣散的琥珀,不解地听到像是幻听一样的话语。
四季在她的耳边喘息着,舔弄着琥珀的耳廓、那确实是他说出来的事情。
“你才不是远野家的人偶。你是远野家的女人啊。”
一边在体内冲撞着,一边说出这样令人迷惑的话语。
“因为我和爸爸,一定都是因为太爱琥珀了,才总是缠着琥珀做这样那样的事情。”
四季说着,带着做爱节奏的喘息声。
琥珀才、不相信呢。
说是爱、却让自己变得像人偶一样凄惨。
“不对……。那是、骗人的……”
琥珀在迷茫之中,道出梦呓般的言语。
四季蓦然地停住。
“哦?但是啊,我现在最喜欢琥珀了。比起对我不管也不问的妹妹来,琥珀既听我的话,又照顾我,还放我出去,还与我做爱。我不喜欢琥珀的话,又有哪个男人最喜欢琥珀呢?”
四季一字一句地陈述着,随着说话的节奏,用性器抵住琥珀的子宫。
“你觉得,我是把琥珀当做人偶,才在里面射精的吗?”
四季的脸涨得通红,他的心脏热烈地鼓动着,紧贴着琥珀的后背,传达着自己的情绪。
“你觉得我就是个怪物对吧、没有人的心、没有人的爱情,只是把琥珀当做工具利用而已。在琥珀的心中,我和老爸的形象一定比这还要糟糕对吧!”
四季吼了出来。气息奄奄的琥珀听着,嘴角绽放了笑容。
“您说的……一点都不差……四季少爷。”
四季沉默了。
“该怎么让你觉得快乐起来呢。琥珀。”
他拔了出来、并没有内射,而是有些懊丧地撸动着、射在了外面。
为什么做这样的事情呢。
里面痉挛着、没有了四季精液温暖的滋润,觉得不够满足了。
啊……原来不满足是这样的感觉。
琥珀……真是个……淫荡的女人呢。
琥珀闭上失去聚焦的双眼,昏倒在四季的身下。
将自己变成人偶的男人、决定敲开自己的外壳,取出里面脆弱的自己。
还有什么、比这更残忍的事情吗……
琥珀沉沉地睡去了。四季看着她,怜爱地将她抱在怀里,两个人一同躺在床上。
“你知道吗。琥珀,你不在的时候,我总是想着秋叶。”
“想着她黑色的头发、想着她湛蓝的眼眸。”
“但她一次都没有下来看过我。一次都没有。就像没有我这个哥哥一样。“
说到这里,四季克制不住地抽泣着,泪水浸湿了琥珀肩头的衣料。
“我的想念,是永远也传递不到的啊。所以,我比谁都愤怒,比谁都绝望。”
“因为这样绝望的我,遇见了你。然后,什么都好像改变了一样,突然有一个女孩子出现在我的身边……那么漂亮清秀,又那么主动,第一天就拥抱了我。”
“你知道吗。琥珀。第一次,我觉得像是在梦里一样,第一次,我在这深不见底的地牢中做了幸福的梦。”
“我从不觉得你像人偶,我只是觉得你很漂亮,又很脆弱,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弄坏了似的。”
“但我又喜欢你喜欢到心里发痛。所以,每次看到你,我都像怕失去一样拥抱着你,用我的全力,想要把心意传达到你的深处。”
“可是……可是……这样欢迎着我的你……内心却觉得自己只是被我和父亲玩弄着……”
“这不就等于,我的心意像是不存在一样,被琥珀看不见的屏障给隔绝在外面。”
四季努力地,带着哭腔拥抱着琥珀,用力摇晃着她,像个吃奶的孩子一样,想要让琥珀听见他的哭泣声。
啊。四季少爷。原来你是那样恋慕着我。恋慕着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偶,把她当做宝贵的东西一样,拥抱着玩耍着。
我却不知所措地,觉得自己像狮笼中的一只食草兽,只是您的猎物而已。
琥珀该、怎样面对才好、面对四季少爷这单纯的心意……。
琥珀轻轻地,用失去力气的、娇柔的手指,勾上四季拥抱着她的手腕。
“四季少爷……四季君……”
第一次、琥珀没有说出对四季那司空见惯的尊称。
“啊……琥珀,你醒了……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
四季依靠在她的肩头,什么暴虐的情感都没有,只是泪眼朦胧地,依依不舍地拥抱着琥珀。
“你刚才,是不是叫了我的名字……”
四季伸出手擦干眼泪,不好意思地眨着眼睛。
“嗯。”
琥珀将四季坚实的双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吻着。
“太好了,琥珀……其实我一开始,就想让你普通地叫我。但是我实在好久没听到有人叫我少爷了……所以才……”
“没关系的,四季少爷。”
听到琥珀又习惯性地变了回来,四季焦急地摇头。
“不不不不是的,我现在已经听够了……我想听琥珀……像女朋友一样,就……普普通通地叫我……”
四季嘟嘟囔囔地咕哝着,靠着琥珀的头发,像是闹着别扭的青少年一样。
啊。这才是、四季他本来的样子。
这样想着,琥珀的心情便愉快起来。
自己也可以摆出属于少女琥珀的微笑,与他的交织在一起吗?
琥珀真的那样做了。
四季看到了、如同被阳光照耀的向日葵般的、难以忘却的笑容。
“真美啊,琥珀。”
四季闭上眼睛,深深地吻了她。
“咕啾……啾啾……唔……嗯……”
二人唇齿相交,两只舌头不好意思又热情无比地交缠碰触着彼此,就像平常那样,却比平时的性爱更加柔情和吻技精湛。
琥珀情迷意乱地看着、吻着四季。四季也同样,脸红着回应着她。
四季的手又不安分地攀上琥珀的胸膛,琥珀伸出手,牵着四季的手指,主动地放到胸前,和他的手一起,温柔地抚摸按揉着那对软软的乳肉。
琥珀的腿间,早已因为四季的摩擦而洇湿一片,那是不经过任何刺激地,琥珀自发的分泌出的爱液。
“四季少爷……”
“别叫我少爷了……琥珀。”
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嘴唇,却又因为称呼,磁铁似的拥住彼此。
“嗯……啊……四季大人……”
“啊啊啊~~琥珀!~~~”
四季躺在琥珀怀中撒着娇,他最受不了琥珀用敬称称呼他,感觉就像是春药一样。
“其实……”
“嗯?”
“刚刚四季少爷,在里面没有内射的时候,琥珀觉得十分痛苦。”
“诶?……”
“明明已经习惯的事情,却因为四季君在意我的感受,从而在里面拔了出来。”
“这个动作,让琥珀意识到,其实我的里面,迫切地需要着四季君。”
“在里面深深的……像是要把琥珀填满似的……内射在里面。”
琥珀用充满了欲望的眼神,直勾勾地,清晰地诉说着自己的欲求。
“啊……”
四季瞪大了眼睛。
没有比这个,更像属于他的女人的需求了。
“嗯。我会好好满足你的,琥珀。”
“用你觉得舒服的程度,不留余力地满足你。”
四季将琥珀的上身搂进胸前,让她的双手攀附在自己的胸膛。
“啊……啊……就是这样……四季大人~~~~”
琥珀口中的称谓变幻着,随着她的心意和快感,热烈地响应着四季的抽插。
琥珀感觉的到,四季因为在乎自己的感受而努力控制着冲击的力度,让他的肉体上布满了汗水。
“呼……呼……琥珀,这样舒服吗……有没有痛到……“
呼吸因为控制力度的延迟而变得粗重,四季的性器在琥珀深处咕滋作响地,被媚肉疼爱纠缠着。
很奇怪吧……明明还是和往常一样的那根东西在贯穿着自己,琥珀却感觉到由衷的喜悦。
因为敞开心扉而舒展的内壁不再感知干燥的疼痛,而是像漪出泉水的小溪一样湿润着,感受生命在体内流淌。
柔软的,轻轻地像是怕弄痛了自己。这样的撩拨,反而让琥珀深处习惯了蛮力冲撞的子宫口,夹紧了想要将它吸入。
说起来,平时也是这样,差不多有一半时间是很享受的吧。
虽然槙久和四季的性欲不受自己控制,但恰好对上琥珀想要舒服的时候,感觉就会变得很朦胧。
因为从来没与他们心灵相通过,所以,就算舒服了,琥珀也不会承认的。
但这一次,被四季少爷用真实的眼泪浸透之后,琥珀前所未有地,感觉全身心都在喜悦地恭迎四季的到来。
他现在抱着自己的腰,轻轻抚摸着自己那发热的小腹,感受着性器在甬道内的颤动。
琥珀不想在忍耐了。我想要表达、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需求、自己的快感。
“四季少爷……用力一点、比平时稍微轻一点、那样的程度,就可以了。”
“嗯。”
他毫不犹豫地答应,然后恢复了平时的那种有力和敏捷,将琥珀用她自己都搞不懂的方式摆成喜欢的姿势。
啊……四季君就是这一点异于常人呢。可以随心所欲地、将他人的肢体切换成喜欢的样子。
想到那一晚,四季用手在几秒钟内切开人类关节的速度,琥珀的身躯又一次僵硬了。
即便身上的是那个爱着自己的、好的四季。那个杀人鬼四季也不会改变,只是平常地待在他的身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