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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炼金术师看到了?教会地下室杀人事件!

  炼金术师看到了?教会地下室杀人事件!

  

   大教堂的钟声敲响了十下,没有了旅行者活动的蒙德城在夜晚降临后就安静了下来。尽管不久前的那场送仙典仪把蒙德城翻了个底朝天,但日子终究还是要继续,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旅行者也没搞出什么新动作,总算是让西风骑士团松了口气。而在旅行者出发前往稻妻之后,蒙德城更是恢复了许久未见的往日时光,居民们早出晚归,相夫教子,俨然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

   “生意看起来还不错?”诺埃尔坐在猫尾酒馆的吧台前,点了一份热牛奶慢慢喝着。自从她在旅行者的钦定下继任西风骑士团代理团长以来,工作量比起见习骑士时期不知道翻了多少倍,基本上每天都要从日出忙到深夜,才有时间来这种地方放松一下。

   “马马虎虎吧,今天又跑了五六趟累死我了,对了今天的特调是加了塞西莉亚花的,要不要尝尝?”和不忘初心依旧穿着女仆装的诺埃尔形成鲜明对比的正是猫尾酒馆的调酒师迪欧娜,她脖子上戴着项圈,浑身上下一丝不挂,贫瘠的身体上到处都是精液的痕迹,看起来在诺埃尔来的时候碰到的那群醉汉是没少享受迪欧娜紧致的蜜穴。虽然已近深夜,猫尾酒馆中除了诺埃尔之外还有不少顾客,坐在角落里的戴眼镜的炼金术士砂糖和她的同事蒂玛乌斯在摆弄着今天的成品;教会的冷面修女罗沙利亚坐在床边大口痛饮,桌上还放着两个包装好的酒瓶,那是猫尾酒馆的外带,看来她对今天的迪欧娜特调十分满意;换了班的城门守卫则围着冒险家协会的凯瑟琳小姐有说有笑,当然凯瑟琳也没穿多少衣服,还一边划着拳一边不断地往下脱,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要大干一场了吧。

   而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对迪欧娜这不能称之为装束的装束有任何疑问和意见,这也正是旅行者在蒙德城留下的最奇妙的影响,蒙德城的居民们唯独在性的意义上舍弃了公序良俗,在追求快感的道路上高歌猛进,即便是没有和旅行者有交流的普通居民,在那场送仙典仪后也无不化作了肉欲的野兽。

   “不了,一会还有夜间巡逻,还是不喝了,不过你也真够辛苦的。”诺埃尔缓缓嘬了一口牛奶,看向吧台后方那个旅行者留下来的奇妙装置。这个像仓鼠跑轮一样的东西是实打实的处刑道具,点一杯特调就能让迪欧娜站上去跑上几分钟,而只要点更多的酒,就能增加时间,甚至还有电击,振动棒之类的增加难度的道具可选,而迪欧娜要背负的风险就是一旦她体力不支,便会被跑轮的速度拖拽着卷起连着项圈的绳子,最终吊死在跑轮的转动轴上。

   尽管设计本意是对迪欧娜压倒性的不利,只要有七八个顾客一起买酒,就能轻易地处死这位迷人的萝莉调酒师,迪欧娜也是做好了第一天就送命的准备公布这项活动的,但蒙德城的居民们在此显示出了令人惊异的淳朴作风,比起一场单纯用钱砸出来的处刑秀,他们更喜欢欣赏迪欧娜一遍遍在跑轮上挥洒汗水的身姿,每次的加料也是点到为止,然后对着精疲力竭的调酒师尽情释放男性的精华。所以只要迪欧娜自己不想主动放弃生命,这套为她准备的装置几乎不可能成为她的终点。

   “比起我,你更要注意休息吧。”迪欧娜弓起后背,像真正的猫一般伸了个懒腰,虽然耳朵和尾巴都是货真价实的,但这也不过是稀有的家族血统带来的影响,迪欧娜本身仍旧是人类,而不是什么怪物。“毕竟你可不像我一样随时都可以掉脑袋。”说着迪欧娜在脖子上比划了个杀头的动作,还调皮地吐出了舌头。

   “我也想啊,不过如果迪欧娜有这种需求的话……”之前的送仙典仪上本应作为肉畜献身的诺埃尔由于琴的崩坏而不得不接手了琴的工作,事到如今琴在西风教会的地下室里快活地当着肉畜,整个蒙德城的重任就都压到了诺埃尔的肩膀上,至少在旅行者为她选出下一个继任者之前,诺埃尔都无法享受那令她也极度向往的死亡高潮了。

   “打住打住,我还是希望死在那玩意上面的,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这到处帮忙的个性怎么当了团长还没改掉,这样下去早晚累死你自己。”

   “……啊……”诺埃尔一时语塞,只得连着喝了几口牛奶缓解尴尬。“我会努力改正的。”

   “知道就好,虽然劝不住你别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工,但是夜间巡逻之后赶紧回去睡觉哦。”迪欧娜给诺埃尔的牛奶续杯之后,看到已经开始抱作一团的凯瑟琳和士兵们决定出面制止一下,毕竟这里还是酒馆不是妓院,她自己提供特殊服务也就算了,连外人都在这里开活春宫就有点过分了。而等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们说服回家去玩之后,诺埃尔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了吧台上空空如也的牛奶杯和几枚摩拉。“唉,劳碌命啊。”

  

   第二天清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诺埃尔的沉眠,平常这个时间诺埃尔都已经起床洗漱完毕了,但今天她似乎有些疲劳过度尚在梦中,在门外的来客持续不断地敲打声中,诺埃尔终于睁开了眼睛,只穿着睡衣就打开了房门。

   “诺埃尔代理团长,出大事啦!”站在门外的竟然是蒙德冒险家协会的会长塞琉斯,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大叔一大早就来敲少女的房门,能让他这个绅士做出这种无视这种礼节行动,想必确实出了什么大事件。

   “哈~啊……咋……什么事出了?”虽然大脑已经开始做出正确的判断,但无奈身体还没有清醒,诺埃尔只能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磕磕巴巴地询问起来。

   “琴,琴小姐她,她……”塞琉斯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可越是着急舌头越是不听使唤,五官在脸上拧成了麻花,两只手也无处安放地对着诺埃尔乱挥。

   “冷静一下塞琉斯会长。”终于清醒过来的诺埃尔一拳挥向塞琉斯,拳锋从这位中年大叔的下颚擦过,瞬间的冲击让塞琉斯的意识短暂地中断了,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地板上。

   “啊,我这是……?”等到塞琉斯缓过神来,一脸震惊地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屋内的椅子上,而诺埃尔也已经换好了女仆装,他自己却完全搞不清楚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您不是说琴小姐她?”诺埃尔微笑着转移了话题,提醒塞琉斯前来找自己的目的,毕竟冒险家协会的会长被女仆一拳撂倒这种事情传出去确实不太好听。塞琉斯也恍然大悟一般从椅子里跳了起来,一把抓住诺埃尔结实的肩膀说出了那个不幸的消息。

   “琴小姐她死了!”

  

   西风大教堂的入口处,闲来无事的围观群众又聚集了起来,热闹程度堪比前段时间的送仙典仪,但这毕竟是杀人现场而不是节日演出,诺埃尔带着西风骑士团抵达之后便驱散了人群,封锁住现场,只留下了发现尸体前后出现在大教堂内的相关人士进行搜查工作。在劳伦斯家已经从蒙德城出逃的现在,作为仅存的权力机关西风骑士团的代理团长,诺埃尔必须要找出这次案件的凶手,否则在旅行者大闹一通之后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蒙德城就又要陷入人心惶惶的混乱之中了。

   “发现尸体的是谁?”迈进大教堂的正厅,一股肃杀之气就扑面而来,想到这里已经是第二次成为杀人现场了,就不得不为这座教堂的风水感到担忧。

   “是……是我。”站在旁边的维多利亚修女小心翼翼地举起了手。

   “所以,能描述一下吗?”

   “好的,诺埃尔团长。”维多利亚修女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自己发现尸体的经过:“我是早上六点钟来到教堂的,在打扫完卫生之后便准备继续去地下室打扫,但却发现地下室的门锁住了,本来应该挂在宣传板后面的钥匙串上也独独少了这一把,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我还是去找了最近一直住在教堂侧室的罗沙利亚修女,但是她也对此毫不知情。我们两个把教堂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这时候塞琉斯会长带着砂糖小姐来了,看到之后说要帮忙,于是就跟罗沙利亚两个人一起把门撞开,我进入地下室后就发现了尸体,真的吓死我了。”

   “嗯,那罗沙利亚小姐,是这样吗?”比起吓的不轻的维多利亚修女,这位据传在当修女之前杀了几十号人的冷面修女却是一脸轻松,甚至有些不耐烦。

   “啊,维多利亚说的都没错,我没什么可说的,顺便一提我这半个月懒得回家,都住在大教堂里面,但是昨晚我睡的很死,什么都没听到。”

   “那塞琉斯会长你呢?”诺埃尔转身看向这位找自己报案的大叔,一个绿色的瘦小身影似乎在他背后瑟瑟发抖。“还有砂糖小姐就不要藏了,塞琉斯的大腿虽然粗,但是把你完全挡住还是没戏的。”

   “啊抱歉,我只是……”名为砂糖的少女小心翼翼地从塞琉斯的背后探出头来,这位蒙德城的炼金术师其实技艺非常高超,只是天性有些怕生,尽管诺埃尔和塞琉斯都是熟人,但教堂的里的这些修女还是让她有些忌惮。

   “我来说吧,昨天晚上砂糖跟我说了研发新药剂的事情,根据她的推测,使用教会的圣水代替普通的水来制作药剂,也许可以提升药剂的持续时间,她又不太敢一个人来于是就让我帮忙今早带她过来。我们俩进来之后发现维多利亚和罗沙利亚在找什么东西,问了情况之后我根据冒险家的经验觉得事情不太妙,于是问了一下维多利亚地下室能不能听到上面的喊话,她说只要够大声还是听得清的,于是我就大声呼唤了几次琴小姐,但都没回应,我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就提议强行破门,不过那扇门还真是结实,我和罗沙利亚两个人用尽全身力气才把门闩撞断。”

   “也就是说,在你们到达之前,琴小姐应该已经死了对吧。”

   “嗯,虽然我不是专业的,但是两具尸体应该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塞琉斯若有所思地回忆了一下,肯定地答复到。

   “原来如此……等一下!”诺埃尔用了三秒钟才回过味来,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塞琉斯问道。“两具?”

   “啊?难道我没说过吗?”塞琉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地下室一共发现了两具尸体,一具属于原西风骑士团团长琴,另一具则是猫尾酒馆的调酒师,迪欧娜小姐。”

  

   西风大教堂的地下室入口就设在宣讲台的正下方,原本只是作为普通的仓库使用,存放一些教会运营的常用物资道具和修女们的私人物品,偶尔也会有些稀有贵重的玩意,原则上来讲是不对外开放的空间,所以不仅加了石制的门还上了锁,之前旅行者和巴巴托斯来这里借用风琴的时候也费了不少功夫。

   但在荧的撮合下蒙德与璃月在送仙典仪上缔结了肉畜文化交流关系,便征用了这间地下室用来存放天权星凝光送给蒙德的礼物,并且连带自愿成为肉畜的琴一起陈列在这里,对公众开放使用,而修女们也把杂物都搬了出去,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这间地下室的门就应该不会再上锁了。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诺埃尔检查完那扇被撞倒在地的石门,又看了看门闩和门框上的裂口,确定这方面似乎没有做什么手脚之后,便带着众人走进了案发现场。

   地下室糟糕的空气混着血腥味和一种奇妙的香气冲进诺埃尔的鼻腔,不甚明亮的灯光映照出现场的惨状,让她不由得皱了皱眉。

   天权星凝光的水晶棺就放在角落里,旁边还摆着一个水桶和抹布,看起来每天都有人来处理来寻欢的男人们留下的痕迹,凝光如凝脂一般的肌肤在这么多日的使用后仍然保持着细嫩的光泽,自然是因为璃月的仙家法术在保护着这无头的身体。

   和凝光隔了几步远的琴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因为是自愿堕落成为肉畜,蒙德城的居民们也不再对这位曾经的西风骑士团团长怀有敬畏之心。据说每天申请使用琴的人都要排队,平均一天要接待二十个左右,尽情释放欲望的男人们在不造成不可修复的损伤的前提下,直到把琴干到的体力耗尽昏死过去才会停止。而每日的营业结束后,琴也没有权利使用床铺,而是要像凝光一样保持站姿睡觉,所以修女们在墙壁上钉了四条锁链,当夜幕降临客人散去之后,便将琴的四肢呈大字型锁在墙上,等到第二天一早才放下来。

   此刻的琴自然还被锁链和镣铐固定在墙上,只是失去了生命的身体无法再考自力站起,双腿屈膝跪在地上,向前倾斜的上半身被拉直了的手臂和锁链吊住,头颅无力地低下,已经干涸的血液从颈部喷涌而出,把琴的金发和胸口都染成了一片鲜红,更多的血液顺着躯干流下,在琴的胯下形成了一片血泊。

   “没有头的活人和有头的死人吗?真是奇妙的风景啊。”罗沙利亚站在一边点了根烟,说起了风凉话。

   “看起来是割喉而死,全身上下并没有其他致命伤,死亡时间大概是今天凌晨一点左右。”诺埃尔没有理会罗沙利亚,蹲下身仔细检查起琴的尸体来。因为是肉畜所以全身上下都是一丝不挂,很容易辨识其他外伤,颈部的切口也是十分干净利落一刀毙命。唯一令诺埃尔疑惑的就是缠在琴头上的黑色袋子,小心地结下来后发现是一条黑色的丝袜,像眼罩一样完全地遮住了琴的眼睛,但拿下这条丝袜后,除了能看到琴临死时睁大的眼睛有些发红之外,就没有更多的线索了。

   “维多利亚修女,这条丝袜是哪里来的?”诺埃尔没有理会似乎有什么要说的罗沙利亚,直接把丝袜交给了这位十分稳重且可靠的修女。

   “您知道的,来这里的市民们总有些奇奇怪怪的癖好,所以我们也准备了不少情趣用具之类的,都在那边的柜子里,这条丝袜看型号就是从那里拿的,柜子里的东西都是市民们自由取用的,我们只负责定期进行补充,也不清楚更多信息了。”维多利亚把那条丝袜放在手里翻看了一下,又跑过去打开角落里的柜子,确实拿了好几条一模一样的丝袜出来。

   “这样啊。”诺埃尔沉吟了半晌,又反复观察了几次琴的尸体,可琴临死时兴奋到高潮的表情似乎在嘲弄着诺埃尔,让她半点思路也想不出来。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略显怯懦的声音。

   “那个……诺埃尔,能让我……看看、吗?”

   “啊?”诺埃尔正在苦思冥想如何从这少的可怜的信息中找到凶手的蛛丝马迹,听到有人叫自己就猛地起身回头,却把站在身后的砂糖吓了一跳。

   “呀!”这位眼镜娘炼金术士慌乱之中想要后退,结果左脚拌住了右脚,一个屁股敦坐在了地上。

   “抱歉抱歉,你说你要看尸体?”诺埃尔把砂糖从地上拉起来问道,尽管做炼金研究的并不会惧怕尸体这种东西,但平日里不善言辞的砂糖今天如此主动倒是十分罕见。

   “恩,那个琴小姐的眼球好像有点不对劲,我大概能帮上忙。”

   “那就拜托砂糖小姐了。”诺埃尔正愁没有线索,立即让开了位置把琴的尸体交给了砂糖检查。只见砂糖在反复翻看了几遍琴的眼皮和瞳孔,又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几张奇怪的试纸,沾了点琴身体上和地板上的血液,又比对了一会才得出了结论。

   “确实和我想的一样,琴小姐的死因不是单纯的失血,还有中毒。”进入了专业领域的砂糖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一改畏缩怯懦的神态,连说话都流利了起来。“瞳孔发散度较小,眼球出现血丝,眼皮内侧有白色斑点,这是典型的塞西莉亚花中毒症状,这种花如果浓度过高就会扩张血管,引起幻觉,严重的还能造成脱水和内脏衰竭而死。在地板上的血泊中也检测出了微量的塞西莉亚花成分,应该是琴小姐高潮时喷出的体液留下的,而留在身上的血液中就检测不到,也和这种毒素不会进入血液的特性相吻合。”

   “塞西莉亚花……是吗?”

   “没错,抛开剂量不谈毒性,少量的塞西莉亚花并不会引起中毒,所以日常生活中可以放心接触,除非进行了某种加工或者浓缩……”

   “但直接死因还是失血过多是吧?”

   “嗯,这个失血量不可能是死后割喉,所以致命伤这部分并不会变化,但我觉得这条线索值得深究,毕竟我可从没听说过教会有收集塞西莉亚花的习惯。”

   “那这种毒素要多久才会发作呢?”

   “看个人体质吧,可能十分钟起效,极端的也可能三五天才会发作,不过发作前是没有任何征兆的,也就是说琴小姐的毒发时间和死亡时间是高度重合的。”

   “多谢你的帮助,如果这条线索让我们顺利抓住犯人西风骑士团一定会有所回报。”诺埃尔似乎放下了心,深皱的眉头也稍稍舒缓了一些。“那琴的调查也就只能这样了,先来看看第二位被害人……”

   诺埃尔话音未落,整个人便倒吸了一口冷气,等到其余众人转过身来,看向另一面墙壁下的迪欧娜的尸体的时候,也都一齐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最初抵达地下室的时候就能看到一左一右两面墙分别有一具尸体,只是因为琴这一侧距离门比较近,大量的出血又十分引人注目,诺埃尔才选择了先来查看琴的情况,而另一面墙下看起来上用来给客人提供休息的长椅上,既没有大出血同时身体还很娇小的迪欧娜则完全没有人去查看。这就导致了等检查完琴之后再看迪欧娜的时候,一幕惊悚的场景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这具四仰八叉地瘫倒在长椅上的尸体,竟然缓缓地,坐了起来。

   “呼~,睡得好爽”迪欧娜的尸体不紧不慢地伸了个懒腰,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场景,眼前又有七八个人一脸震惊地盯着自己。“什……什么情况这是?这什么地方啊!”

  

   诺埃尔狠狠地揪住塞琉斯的衣领,脸上完全没有笑意地笑着问道:“塞琉斯会长,能请你解释一下吗?关于‘两具尸体’?”

   “啊、啊这……额,大概、可能、也许是我没有自己检查,嗯,一定是这样,错不了。”塞琉斯满头大汗,看着诺埃尔沙包一样大的拳头吓得牙齿打颤。

   “呐,我说塞琉斯大叔啊,如果作为冒险家连活人和死人都分不清的话,你有没有考虑过退休后要干点什么工作啊?”怒气冲天的诺埃尔竟然拎着衣领就把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塞琉斯举了起来,看着双脚离地胡乱踢蹬的塞琉斯,下达了最后的警告。“你下次要是再犯这种低级错误,就给我去滚西侧门陪史莱姆!”

   “我我我我会注意的!”终于被放下来的塞琉斯连诺埃尔的正脸都不敢看,但由于是案件相关人员也不能离开,只得反过来躲在了砂糖的身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而在诺埃尔教训塞琉斯的时候,一直在旁观的罗沙利亚盯上了蹑手蹑脚准备逃走的迪欧娜,一把抓住了她的尾巴,膂力过人的罗沙利亚几乎没有费力就把矮小的迪欧娜提在了半空中。

   “怎么还想跑?这可是杀人现场,你不会觉得自己没有嫌疑吧?”

   “别抓尾巴啊!疼!放我下来,疼疼疼!”不知道是因为大头朝下还是羞愤交加,涨红了脸的迪欧娜一手扯住自己的上衣防止胸部被看光,一只手因为够不到罗沙利亚的胳膊只能在空中乱挥。

   “那你得先给我们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罗沙利亚完全没有想把迪欧娜放下来的意思,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拿她的尾巴做起了摆绳,哼着小曲让吊在半空的迪欧娜跟随节奏一起摇摆起来。

   “我说我说,别晃了头都要晕了。”

   “住手吧罗沙利亚小姐,可能迪欧娜小姐也是受害者啊。”在一旁看不下去的砂糖终于伸手拉住了迪欧娜,把这只小猫娘从倒吊地狱中解救了出来,罗沙利亚也自知没趣松开了她的尾巴,可就在迪欧娜终于再次让双脚回归地面的瞬间,一个闪着金属光泽的小玩意从她身上掉到了地板上,发出了一连串叮叮当当的脆响。

   “这是……?”罗沙利亚弯腰从地上捡起那个东西端详了一会,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这不是一直都没找到的地下室的钥匙吗?”

   “什么?”最先有反应的是维多利亚修女,她一个箭步冲上来抢过钥匙也看了半天才说道:“还真的是诶,怎么会在这里呢?”

   这时候在场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只有迪欧娜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维多利亚修女,我再确认一下,地下室的钥匙只有这一把是吧?”诺埃尔似乎胸有成竹的向维多利亚求证道。

   “没错,地下室以前也不是什么经常要用到的地方,琴小姐和凝光小姐来了之后就再也没锁上过,根本没有必要做备用钥匙。而且这把钥匙在顶部的凹痕是去年羽球节的时候留下来的,我记得很清楚……”

   “等,等一下!”塞琉斯似乎还没跟上节奏,叫停了维多利亚的回忆兀自整理起了思路:“我们不是因为找不到钥匙才撞开的门吗?如果钥匙在地下室里面的话,那凶手要怎么锁上门再离开……”

   “是的,如果不是迪欧娜小姐自己从内测锁上了门把自己和尸体关在一起的话,”砂糖看不下去塞琉斯那迟缓的推理,直接捂住了塞琉斯的嘴说出了结论。“那这里就是一间密室,而本案也就变成了密室杀人案。”

   “维多利亚修女,地下室的门可以从内部锁上吗?”

   “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还真没有人试过,我当初还吐槽过为什么地下仓库要有从内部上锁这种毫无意义的功能。”

   “那也就是说目前这只小猫的嫌疑最大咯。”罗沙利亚又作势要去抓迪欧娜的尾巴,但这次被她灵巧第躲过了。

   “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昨晚十一点关门之后就回家睡觉了,早上醒来后就这样了,我可没有杀人啊!”迪欧娜环视一周,刚才帮助了自己的砂糖身后已经有了一个大叔,诺埃尔刚才发怒的表现也很吓人,她只好一闪身躲在了维多利亚修女的身后。

   “哦豁,也就是说案发时间你也没有不在场证明,这就更可疑了。”罗沙利亚仍旧紧追不舍,一边提出自己的推理一边朝着维多利亚修女步步逼近。“这个地下室没有窗户,没有通风管道,就连蚊子都得从那扇门进出,而唯一能锁上那扇门的钥匙就在你身上,也就是说杀害琴小姐再离开现场这件事是绝对不可能的,而这也就意味着你是唯一可以杀死琴小姐的凶手!”

   “诶?怎么这样?不是我啊!我真的是无辜的啊!”看着已经走到近前又俯下身将脸凑过来的罗沙利亚,迪欧娜身上的毛都炸了起来,见维多利亚完全没有要替自己掩护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又窜到了诺埃尔的身后。“诺埃尔救我啊!”

   “就算你这么说……”诺埃尔有些为难地看着迪欧娜。“但是罗沙利亚修女好像说的挺有道理的?”

   “我觉得疑点还有很多,不能妄下定论。”关键时刻站出来的人竟然是砂糖,她站在罗沙利亚和迪欧娜的中间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啊。”罗沙利亚似乎很高兴有了个对手,挺直腰杆双手抱胸,傲慢地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砂糖。

   “首先如果根据罗沙利亚小姐你的主张,这里的密室是由迪欧娜这个凶手自己完成的,那凶器去了哪里?难道你要主张迪欧娜用这把钥匙割开了琴小姐的喉咙吗?”

   “啧。”早就意识到了自己理论缺陷的罗沙利亚发现砂糖竟然一针见血,脸上的表情有点难堪,但还是尽力开始了辩解。“有可能她行凶后先把凶器处理掉了,再回到这里锁上了门……”

   “这么做的动机呢?凶手既然已经离开了现场,为何又要冒着风险回到现场,再将现场布置成密室增加自己的嫌疑?这实在是太不合理了吧。”

   “这……”

   “还有,琴小姐的眼睛上为什么蒙着丝袜?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用意?如果这些问题不解决,就声称迪欧娜小姐是凶手,是不是太不负责了呢?”

   面对砂糖步步紧逼的疑问,咬着指甲忍耐了半天的罗沙利亚终于想到了反击的线索。

   “但没有其他人有能力犯案是目前不可推翻的事实,而且砂糖小姐不是刚刚查验过了,琴小姐死前还中了塞西莉亚花的毒,而昨晚猫尾酒馆的特调中加入了什么成分,你不会过了一晚上就忘记了吧?”

   “昨天猫尾酒馆的特调?为什么要说这个?我记得迪欧娜说加入的新材料是……啊!”砂糖稍稍回忆了一下,突然明白了罗沙利亚的意思,昨晚猫尾酒馆中提供的特调加入的正是塞西莉亚花这种并不常见的材料。

   “琴小姐在死前由于不明原因大量服用了塞西莉亚花,而将同种材料加入鸡尾酒的调酒师就在昏睡在凶杀现场,如果这都不算嫌疑,那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才算了,难道必须要抓住杀人的瞬间吗?”

   面对掀起了反攻架势的罗沙利亚,失去了自信的砂糖再次变回了那个怯懦的小姑娘,蹲了下来在地上画起了圈圈,嘴里小声嘀咕了起来:“确实,我昨晚也喝的是加了塞西莉亚花的酒,不过喝的有点多,只记得回去的路上看到了在巡逻的诺埃尔,在教堂里走来走去的罗沙利亚,路上慢跑的塞琉斯,还有蒂玛乌斯他……啊不对思路又跑远了,密室密室……”

   现场的空气尴尬了起来,就这样将迪欧娜定罪有些草率,但这间地下室也确实挖不出更多的信息了,罗沙利亚、砂糖和诺埃尔都各自思考着解决之道一语不发,维多利亚修女见状只得站出来缓解气氛。

   “啊,感觉这里应该没有什么其他信息了吧,地下室空气太浑浊了不利于思考,我们去休息室边喝茶边讨论怎么样?”

   “那这位嫌疑犯小姐?”塞琉斯也赞成赶紧离开这鬼地方缓口气,但要是让迪欧娜趁机跑了那可就糟了。

   “啊那边柜子里有情趣用的手铐麻绳什么的,我去去就来。”维多利亚在角落里的柜子中又翻了一会,拿回来一副手铐和一个项圈,紧接着三下五除二就把迪欧娜的双手拢到背后拷上了手铐,又在脖子上系了项圈,最后把从琴身上上取下来充当眼罩的丝袜按照原样绑在了迪欧娜的眼睛上。“这样就OK啦~”

   众人也觉得一直窝在这里不会有什么进展,便分别检查了一下迪欧娜身上的拘束具,确认她没法轻易逃走后就跟着维多利亚来到了大教堂的休息室。

  

   休息室内的环境比起地下室就好了不少,尽管没有什么豪华的装饰,但至少窗明几净,有沙发可以做,有茶水可以喝,罗沙利亚还不顾维多利亚的抗议拿出了教会最后一袋没开封的特制风车菊泡了茶。

   “真不愧是珍藏品啊,这香气太浓郁了。”诺埃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一股清风般的芳香顺口而下,有一种令人振奋的高扬感。

   “没错吧,我都好几个月没喝过了,维多利亚那个抠门精说什么就剩一袋了守得死死的,要不是你们估计我还是喝不上啊。”

   “呜呜呜……我的风车菊,明明一年才能分配到三袋,就这么没了一半啊。”维多利亚则是一脸沮丧地再度把剩下的茶叶藏好,然后身体很诚实地也品起了茶。“不过确实好喝啊~”

   “嗯,虽然我不懂茶叶,但是这味道确实有些独特的香气。”

   “砂糖小姐对茶道感兴趣吗?我家里有不少,有时间可以送你一些。”塞琉斯也恢复了往日的神采,腰杆挺直了说话也有了底气。

   “不过这案子到底怎么办呢?凶手的线索虽然有了不少但是都串不到一起去,就这么把迪欧娜当成犯人的话又于心不忍啊。”诺埃尔放下手中的茶杯,把话题从茶叶的讨论上拉了回来,当务之急还是解决眼前的案件,而被束缚住跪坐在休息室墙边的迪欧娜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明明是在讨论事关自己生死的大事,只是被蒙住了眼睛并没有堵住嘴巴的她却选择了沉默。

   “哼,我看不会有别人了,这只骚猫也就在酒鬼中有点人气,在女性居民中风评可不是很好,就这么抓起来处刑掉不会有人心疼的。”

   “我觉得罗沙利亚小姐没资格说别人风评不好吧……”砂糖白了罗沙利亚一眼说道:“我觉得把你手脚绑好扔到大马路上,估计来寻仇的家伙就能把你活剐了。”

   “好了好了不要吵架。”诺埃尔赶忙制止了二人,再让她们说下去没准就要出第二起命案了。“还是继续讨论案件吧,塞西莉亚花大概是来自猫尾酒馆了,就是不知道是谁还有是如何让琴小姐喝下去的,剩下的的问题就是密室和眼罩,都不太想的明白。”

   “眼罩的问题我听过一个来自古老猎人种族的传说,他们有一种技术可以从死者的眼球中提取出死者最后看到的影像,会不会是为了防止这种事情才……”塞琉斯摸着胡子说出了一个像都市传说一样不靠谱的信息,也没什么人理会他,只有砂糖若有所思,听完后说要回地下室检查一下什么就离开了休息室。

   在又进行了一通没营养的猜测与争论之后,喝光了茶水的维多利亚终于意识到砂糖已经出去快半个小时了,但依然没有回来,有点不放心的她给其他人再度斟满茶水后便出门寻找砂糖的行踪,可仅仅用了一分钟便神色慌张地冲回了休息室。

   “出事啦!大家快跟我来,砂糖小姐她……她……”

   “什么?!”塞琉斯第一个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了维多利亚的身体问道:“砂糖不会出事了吧?”

   “啊,额……”维多利亚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不肯说清楚,倒是脸颊上添了一抹绯红。“我不好说,大家还是一起过来看吧。”

   “怎么了这么神神秘秘的?”诺埃尔一脸不解,但维多利亚修女似乎怎么都说不出口,只是催促着众人跟上,剩下的三位也没什么办法,只得跟着维多利亚离开了休息室,诺埃尔不放心把迪欧娜单独关在这里,便牵着项圈上的绳子让她一起行动。

   走出休息室,维多利亚修女并未把众人带向砂糖声称要去调查的地下室,而是转头走向了大教堂的正门,从早起折腾到现在,普通的蒙德居民也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不过似乎他们再一次聚集在了教会的门口,但这次让他们感兴趣的东西似乎并不在大教堂之内,只是在广场上围成了一个圈,所以守在门口的卫兵们也没有去干涉。

   “啊~❤,好大啊~❤,这就是,这就是阿贝多老师的巨根吗?实在是太粗壮太爽了~”

   还没走下台阶,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从人群的包围圈中传了出来。

   “用力啊婊子!”

   “就是,这鸡巴才进去一半咧,你不是想体验阿什么多的大吊吗?不用力怎么行。”

   “芜乎~”

   围观起哄的人群也异常的兴奋,有些人还吹起了口哨。

   “啊?真的吗?我,我看不太清楚,真的是阿贝多老师吗?那砂糖会努力的,啊~❤,进来了,阿贝多老师进来了啊~❤”

   诺埃尔带头分开围观的人群,果然在正中央浪叫的就是刚刚说要出去调查地下室的砂糖,不知道怎么跑到了广场上来,但更严重的问题是砂糖现在的状态有点不太对劲。

   砂糖的衣服和裙子都脱了下来扔在脚边,胸罩脱下来一半挂在另一边的肩膀上,内裤也被扒到了一侧露出来砂糖粉嫩的私处,她整个人就以这种几乎全裸的姿态接受着十几个人男人的围观,但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不断地用双手搓揉已经充血肿胀的乳头和阴蒂,忘我地在众人面前自慰着。

   从那些散落在砂糖脚边沾着砂糖淫水的物件来看,被恍惚状态的她当做自慰棒来用的物品包括但不限于书本,砖头,树枝,杂草等不一而足,而此刻被砂糖认作是她的老师阿贝多的肉棒的东西,则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一把闪着寒光的宝剑。

   只见这把几乎跟砂糖的腿一样高的宝剑剑柄杵在地面上,而剑尖已经刺进了砂糖的蜜穴,被锋利的剑刃割开的阴蒂流出的鲜血顺着剑锋流了下来,可把这夺命的凶器认为是甜美的肉棒的砂糖在围观群众的起哄下完全没有注意到痛苦,还在不断地用蜜穴吞吐着锋利的剑尖。

   “啊~❤,阿贝多老师的肉棒,太厉害了,虽然有点痛但是好爽啊,要高潮了,砂糖要高潮了!快射进来,阿贝多老师,快射给砂糖~❤,把您浓厚的精液射进砂糖的子宫吧,把砂糖射死吧~❤”

   随着幻想中的阿贝多一泻千里,同时达到了高潮顶峰的砂糖猛地向下一坐,双脚离开地面,下蹲的冲击力加上体重,本来只是伸进蜜穴几厘米的宝剑就毫无阻拦地直刺进了砂糖的身体,在顷刻间贯穿了她的子宫壁和内脏,从右侧的胸口钻了出来。

   蒙德城的美少女炼金术士砂糖,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她所爱的阿贝多老师和自己做爱的幻觉之下,用一把剑将自己刺穿了。

   这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举动让围观群众瞬间作鸟兽散,诺埃尔赶忙冲上去扶住了砂糖,但砂糖已经开始大口地吐血,尽管剑锋没有刺穿心脏,但也严重伤害了肺部,并且切断了不少大动脉,在场的人员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进行紧急救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砂糖的生命一点点地流逝殆尽。

   也许是因为剧痛的冲击,也或许是回光返照的奇迹力量,砂糖在临终前终于恢复了清醒,躺在诺埃尔的怀里断断续续地说出了遗言。

   “我……真傻,阿贝多老师一定会讨厌……这样的我吧,竟然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这大概就是报应吧,咳咳、不过……阿贝多老师说过……想解剖我的、我的身体,请把我的尸体送给他吧,他一定会开心……吧。”

   “我知道了。”诺埃尔拉起砂糖纤细的手,接下了这最后的请求。

   “谢谢你,诺埃尔小姐,愿我的眼中,没有恶魔。”砂糖的瞳孔开始逐渐发散,在吐出这最后一句话后,双手也无力地滑落到了地面,一缕香魂飘然而去,曾经名为砂糖的存在只剩下了冰冷的艳尸。

   诺埃尔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用手轻轻从砂糖的脸上拂过,让那双布满了血丝,瞳孔并未完全发散的眼球,盖上了满是白色斑点的眼睑。

   “我已经完全想通了。”诺埃尔让砂糖的尸体在地面上躺好,随即掏出自己的标志性的大剑指向了还在发愣的其他几人,维多利亚一脸惊恐,塞琉斯悲愤交加,罗沙利亚形容严肃,而迪欧娜则露出了有些怪异的微笑。“凶手,就在我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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