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四月五日,残花几谢,雨彷徨
我几乎一夜没睡着。
一想到在旁边的房间里,躺着一位青春靓丽的美少女,我就怎么也按耐不住澎湃的内心。
毕竟,即使暂时不考虑她要我在现实中把她秀色宰杀掉这样不好判断戏言与否的话,她也是的确要在我家住上一阵子,这让我本该乖乖睡觉的脑海里充满了各种幻想,构思出无数种可能性。
从平淡无奇地同居数日,最后尴尬地不辞而别,到疯狂做爱七天七夜,她臣服于性欲而恶堕,又也许她家里人带着棍棒破门而入,我以极其狼狈的形象上了头条,亦或是我们就此相伴,走过人生,在满堂儿孙的怀绕下白头到老。
说出来真是羞耻,可是它们真的在我的脑内舞台轮番上演,搅得我没法入睡,到底会是哪一种呢,我很期待,也有一丝害怕,我在生活里是个不喜欢未知的人,有的人反感重复的生活,但可预见的未来让我安心,因此,尽管打破我枯燥人生是一位从天而降的妙龄姑娘,但我心中还是涌上了相当的不安,真的没辙。
我们是大概一年前在秀色讨论群里认识的,不知道受了哪路神明的暗示,我一个常年潜水的小透明,竟忽然起了主动去加她的念头,她在群里活跃的很,和同为女性的群主也很亲密。说来也怪,这种常人无法接受的重口性癖群,竟活跃着不少女孩子,后来我才想通,占群员总数98%的男生大多并不发言,只是默默地保存图文资源罢了,而经常水群的人里,一旦有几个女孩子,就会牢牢吸引到我们的目光。
她曾经告诉我,学生时代的女孩子是最容易追的。她们很少会要求金钱,男孩子稍微打扮打扮,整洁一点,开朗阳光一点,球场上或者考场上展现一点实力,都能吸引到很多同班甚至同级的,同样青涩单纯,眼里天然带着滤镜的姑娘。
这话我初听觉得很有道理,但一回想自己的过去,就发现这并不是对每个人都成立的,因为体能和成绩并不是人人天生就有的,这些都是天分和努力共同作用的结果,对于一个有天赋又肯努力的人,他在学生时代轻松收获初恋,确实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但这个世界上也有很多人,包括我在内,并没有运动或学习的天分,又懒又消极,往往每多一个找到女友的同班男生,自己恋爱的动力就多下降一分,心中的自我否定就又增加一层,几通循环下来,青春时代就这么从指间溜走了,成年后的情场更加残酷,我们便直接放弃了,与其到台前成为众人的笑柄,不如始终坐在台下,用观众席的黑暗掩盖自己的无能。
因此,当我发现秀色圈这种阴沟里的阴沟之处,猎奇中的小众猎奇,竟有女孩子活跃时,是非常非常兴奋的。社恐肥宅又如何?毕竟是男人,要不是太难,有谁真的不想和香香的妹妹开心地聊天呢?只不过是得不到罢了。我便将群置顶,每天痴汉似的翻阅着聊天记录,饥渴地寻找女生们的发言,脑补着她们打出这些或香艳或痴狂文字时的样子,没过多久,说来有些羞耻,我能对她们的发言勃起了。
现实中,或者社交平台上的女人,化着妆,穿着精致的衣服,营造着完美的人设,在我看来就是自带着厚厚的壁障,把我这样阴暗又胆小的男人拒绝在远处,看一眼就知道乖乖地保持距离。但在秀色的圈子里,由于主题不可避免的充满了色情要素,这个空间里便格外地打破了隔阂,尤其当她们并未排斥展现自己的性别时,我就像常年吃素的鲨鱼闻到刻在基因里的血腥味一样,尽管从未捕猎过,但还是被吸引着忘乎所以地游过去。
阿瑜和别的女生比起来,要更加特别,她对我说,最反感的是爹味重的和猥琐的,爹味嘛,我这样没什么成就的人想也是不会有的,但感觉我其实挺猥琐的,尤其是在群里发癫的时候,但她也没反感。后来才知道,是我高估那些真正猥琐男的下限了,上来就发自己的下体,直接问约不约,问年龄住处,张口就要看批,稍有不顺着他就爆粗辱骂。而我这样的肥宅呢,虽然也挺猥琐,但至少面对女孩子的时候,总是谨小慎微,生怕哪里触怒了人家,随时准备道歉,这已经是卑微了吧,但在阿瑜这样的女孩看来,她在涉黄的圈子里并不隐藏性别,也许经常收到各种骚扰,我的礼貌大概自带着一分好感,让她愿意和我对话下去,就这样,我加她,她同意,自然而然就每晚聊天了。
轻松快乐的关系眨眼间就过去了一年,她不时也会向我倾诉现实生活中的困难,我才知道她也是个不容易的女孩。简单地说,她被前任劈腿,又恰逢学业压力和寝室关系恶化,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失眠厌食一度不到70斤,几次昏迷险些死掉。她也正是这段时间接触到了血腥猎奇的领域,那些图文中碎裂凋零的女主角,在她看来全都是自己,于是更加不可自拔地沉迷进这个无底的深渊,看遍了已有的文章,她就开始自己动笔,把心中的幻想传达出来,和同好们分享,只是别的人把这些全都当成一种性癖,而她,是真的考虑过付诸实践的。
“我问你,如果痛觉真的能转化成快感,世界上自杀的人会不会变多?”她退学回家后,在一个深夜问我。
“我觉得不会,因为还需要复活技术,否则的话,为了快感就失去生命,我想大多数人还是不会这么做的。”我依旧把她的问题当成具体的问题,认真想出一个我认为最合理的答案告诉她。
“我会。”
一张血淋淋的手腕赫然出现在我的手机屏幕上,和以往她发来的生活照不同,极近的镜头下,那纤细得脆弱的肢体娇嫩而苍白,鲜红的体液连珠一般挂在上面,那是她本就不甚充裕的生命力。我几乎从床上跳起来,催命鬼似的不断问她情况,紧张了半天,才又来了一张擦去血迹的照片,只有一道浅浅的伤口,也不是在动脉处,我猜松了一口气,那一瞬间,我恐惧于就要失去她了,尽管我并未拥有过。
“我就是试一试,真的太疼了,要死的话,还是跳楼好,不用折磨自己。”她说。
我还没从恐慌中缓过来,有些生气地回复道:“那还不如让我吃掉你,我们还能体验一下真正的秀色,要是直接跳了,你这么漂亮的人,这么好的身子,就要拉去烧掉,不觉得很浪费吗?”
她沉默了一会,说道:“你说得对。”
这是我们第一次提到现实,从那以后,我便隐约觉得我们之间会有见面的一天,于是为了能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开始学着改变自己,剪一个精神的发型,每天注意衣裤鞋袜的整洁,并且开始咬着牙坚持锻炼,虽然最终也没能减轻多少体重,但身体素质确实强了不少,配上还算自豪的身高,至少不再是“肥”宅了,而成了一个入门级的健壮人士。
昨天的她还在我的脑海里反复播放,她是那么青春活力,可爱而美好,我想用一切褒义的词汇去描述她。最让我震撼的是,和平时的她反差也太大了,那个阴暗的,绝望的,在父母的精神重压之下躲在房间角落咬破嘴角和我探讨死与血的她,竟然会如此阳光,至少在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一丁点的扭曲。我的感受很复杂,有些庆幸她没有完全被阴暗吞噬,有些开心于和我见面能让她的心情提高这么多,但也有一些担忧,她是不是早已习惯了用这样的画皮隐藏自己的内心呢?
在这种纠结的心境下,我没能把完美的第一印象展现给她,显得有些社恐、木讷,不过从她的反应看,完全没有在意,这就很好。甚至后面还发生了一点亲密的动作,我可是壮着胆子才扑上去的,气血上涌之下做好了被她发火的准备,但她都很接受,我们像刚确立关系的情侣一样打闹,并一起打游戏,我想起来了,以前的她也只有在游戏的时候,才会流露出真心的笑声,挺好,看来我在她心中,似乎比游戏还要高一点。
我非常享受和珍惜她对我的信任,无论是身体接触也好,愿意跨越遥远的距离到我家里来也好,昨天那短短的几个小时足够让我回味很久了,有些不忍心破坏这种氛围,多想让时间就这样静止下去,为此,甚至打算放弃一切会让我们的关系产生变化的行为,哪怕是向更亲密的方向。
总是想这么多,我大概永远不会成为现充吧,迷迷糊糊地翻来覆去,却发现窗帘缝隙中已经透出来清晨的阳光,好家伙,我竟然真的折腾了一夜!幸亏这半年坚持锻炼让我的体能恢复到我这年纪应有的水平,偶尔通宵一次并没有什么不适感,而且还全程躺着不动,也算是一种半休眠吧。于是伸了个懒腰爬起来,按照昨天的预想,给她准备一下早餐,其实非常简单,吐司夹厚火腿和煎蛋,撒上盐蒸一下罢了,轻松又有卖相,而重量级的,则是我的独家秘制现调热奶茶,做好之后,得赶紧把她叫起来,凉了可就要损失风味了。
经过昨天的几次拉扯,我的胆子也大了些,便故意没有敲门,直接轻轻推开,垫着脚走了进去。她昨天的那身衣裙整齐地叠放在椅子上,也许是我的心理作用吧,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清淡香甜的体香,房中央窄窄的单人床上,一身松软睡衣的阿瑜抱着被子睡得正香,抱抱枕似的双腿夹着一团被褥,两只赤裸的小脚不时互相摩挲着,勾得我离不开视线。
“咳咳……”本想挠她的脚心来着,但贼心没能战胜胆量,还是正常地摇摇她的肩,在她耳边轻轻说道:“阿瑜?阿瑜?起床了……?早饭已经做好咯~”我故意用气流吹着她的耳垂,却做好了随时撤离的准备,以免她醒来不高兴,我能第一时间远离现场,告诉她那只是她梦中的错觉罢了。
“嗯嗯……不要……起床……”
迷迷糊糊的阿瑜发出了超级可爱的声音,比昨天清醒的她更加娇柔,但我却莫名想起从前濒临崩溃的她,那股绝望,填满了强忍泪水的她的字里行间。看着在我家床上放飞自我,故意滚来滚去的她,我庆幸于自己向她提出邀请,把她从痛苦中解放了出来,如果……如果能顺着这个势头,我们能一直……
“啊啊啊啊——!!唉……这也太早了吧……早上吃啥呀……”一不留神,她已经在床上转了个圈,我的视线里只剩一双蹬在床头上的小脚丫,被子像巨蟒一样捆着她。
“吃三明治吧?还有我专门给你做的热奶茶,再不起来就要凉了。”
“你做的?!奶茶?!”
就像魔法生效一样,她的困倦立刻没影了,也不换衣服,穿着睡衣睡裤,光着脚就从床上爬了下来,兴奋地跑了出去,然后又跑回来,笑眯眯地问我:“卫生间在哪里呀?”
洗漱完毕,她便风卷残云一般消灭了一整块三明治和奶茶,满足地靠在椅背上,解开几颗扣子揉着纤薄的肚皮,仿佛那里鼓得老高似的,我却觉得像是又在诱惑我,但更多的还是让她享用到美食的成就感。
她头发都散开了,梳完也没有再扎,懒懒地披在肩头,小巧的脸蛋上洋溢着平凡而宝贵的幸福,在我这里,她再也不用承受家里的那些不快,没有任何人能再给她精神上的摧残,我下了决心,从今往后由我来保护阿瑜,我会珍惜着她,和她相依相伴,走完接下来所有的人生。
“我说,你打算怎么杀掉我?”
“啊?”
“你打算怎么杀我?绞刑?砍头?勒死?溺死?剖腹?电死?毕竟不是写文,加个复活能力就可以全体验一遍,你不是最喜欢提前做好各种预案么?现实中只有一次机会的事情,你难道没有考虑过?我可是为这个才来的呀!”
我有些语塞,她一脸平静地说着这些话,又变回了平日里那个她,和我一起在血腥的海洋里释放性欲,死之国的星萤女皇。
真是讽刺,从昨天到刚才,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我心里的她已经变成了一个要和我同居起步的准女友,是个看得见摸得着,香香软软打打闹闹的可爱女孩子,此前长达一年的猎奇性友经历,竟被恋欲上脑的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如今她这一番话,将我从幻想的现实里拉了回来,回到了现实的幻想,秀色,这是我们相识相知的公约数,也是她这一趟遥远旅程的前提,我意识到,绝不能变成一个用秀色诱骗她前来的无聊的恶人,必须做出让她接受的回答,可是……
“嗯……呃……”我疯狂的运转着大脑,试图组织出合适的言辞,她把双腿缩到椅子上抱成一团,小脸埋在膝盖后面,有些警觉地盯着我,默默地等待我的答案,我长叹一口气,决定不再修辞,直接把我心中的的实话告诉她:
“阿瑜……我明白你的目的是……死亡,但我们不是都承认,简单的死掉太浪费了,所以才邀请你过来,我们进行……秀色……嘛……”
“所以呢?”她总算开口了,动作却没有变,宽阔的睡裤裤脚盖着半张脚背,十颗可爱的小脚趾蜷缩成一团,“你也是根本没有胆量下手么?”
“也”字让我觉得非常刺耳,但我强忍住不快,闭上眼睛平复了下心情,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步绕着她,语气平缓地说:“不。我只是觉得,把你秀色掉,吃掉你的血肉,我感觉仍然不够过瘾,仍然太浪费了……”
阿瑜没有吭声,但我注意到她的身子颤了一下,我接着说:“我想把你……把你当做一个珍贵的试验品,一切可能的酷刑都用你来尝试一遍。难得有这么优质的一只肉畜,叫我直接宰掉?开什么玩笑!我恨不得把你凌迟,记录下你的每一片肉,每一秒的表情!所以,别想那么容易就死掉,我会慢慢折磨你,把你从完整一丝一毫地慢慢摧残,每天毁灭你一点,让你濒死,让你绝望!二十天……十八天,不,十七天后,如果你还有一口气的话,那我到时可以考虑一下,恩赐你成为我的盘中餐,允许你埋葬在我的肚子里!!”
很久没有说这么多话了,这场即兴的演讲使我热血沸腾,突然从身后一把捏住阿瑜的下巴,粗暴地把她从椅子上拽了下来。也许她也早有了心理准备,只惊叫了一声,就不再有抵抗,任凭我把她拖到客厅中间,脸蛋被牢牢钳在我的虎口里,被迫扬着头,目光却躲闪着我,眼角充盈着大滴的泪花,啜泣着牙关震颤。在绝对力量的压制下,纤细娇弱的她没有任何挣扎的念头,四肢酥软地垂落,像一只不由自主的破烂人偶,肌体冰凉地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我把她的下巴粗暴地一推,改为抓住头顶的秀发,手感柔顺丝滑,但我没花时间体会,另一只手同时扬起,狠狠地打了她一个耳光。
“噼啪!!”“呀啊——!!”
她终于尖叫了,她总算尖叫了,软弱的,懦弱的,孱弱的我,被这一声尖叫全都唤醒了,脑子里嗡的一下,仿佛被打的是我自己,不由得松开了她的头发向后退去。她便趁机脱离了掌控,甩着晶莹的泪水,连滚带爬地逃回了房间,留下一路凄厉的悲鸣,余音绕梁,久久回荡在我的脑海之中。
“哈啊……结束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指她发起的求死难题结束了,还是我和她的这一场邂逅宣告结束了,从她的目的地是房间而不是大门来看,我也许还没彻底完蛋吧,但估计到午饭之前,她是不可能再理我了。全身都泄了气,我也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侧脸看着她刚才开心地享用早餐时坐的椅子,“你也给弄倒了呢……”
我就这么呆呆地坐在地上,消沉地一动不动,连掏出手机看看时间的心情都没有,不知过了多久,才在心里长叹一声,起身默默地收拾桌椅和餐具。草草搞定,回到客厅摊在沙发上,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又填满了脑海,完全没法冷静地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只想用时光机回到刚才,对着那个暴走的自己狠狠踢上一脚。
“那个……”
有人在戳我的肩膀,轻轻的软软的,是她的声音!我连忙从手臂里探出脸来,飞快地坐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她:眼眶红红的,还有些吸着鼻子,但睡衣已经换成了一件轻薄的黑色小背心,纤细的肩带搭在雪白娇嫩的肌肤上,小巧的胸部倔强地将布料撑起两个明显的凸点,使下面露着一缕若隐若现的肚皮。下半身只有一件短到极致的运动热裤,也是黑的,镶着白色的粗边,而从大腿根直到拖鞋里的裸脚,一双雪白的长腿赤条条地暴露在空气中,却纤细地几乎没有赘肉,让人有种心疼的感觉。
“不好意思……刚才……我有点……嗯……”
让我意外的是,她居然先开口道歉了,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吗?但看她的表情,也完全不像是用这种话在讽刺我,而是真的在哭过了之后,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有必要这么说的。
我一头雾水,也组织不起语言,她见我不说话,就尴尬地坐在一旁,挠挠后脑,低头盯着自己的膝盖,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没想到你还真的是S呢。”
“噗!”不好意思,我没忍住,“那你是一直觉得我在骗你么?”
“倒不是骗……就是觉得……区区肥宅说自己是S,那肯定是在吹牛嘛……”
“要这么说,我还觉得你说自己是M也是在吹牛呢。”
“我真的是……”
“那我也真的是啊。”
“……”
“那你怎么还……唔……哭那么惨……真的被你吓到了诶……”
“因为我……”她甩掉拖鞋,双腿侧着折叠在沙发上,抱着靠枕缩成一团,脸又潮红起来,“我又没有真的当过M嘛……谁知道被打是这么疼的……而且你也太突然了……就不能提前说好嘛……我又不会跑……我可是要被你……宰掉的……”
最后三个字声音越来越小,但总算是明白了她的想法,也就在心里舒了一口气,我是真的不想再让心脏坐过山车了,于是对她说道:“那这样,你想要我对你怎么做,咱们可以提前商量,你不愿意的事情,我保证绝对不会做的,因为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那样子了……”
她的心情似乎也恢复过来了,丢下抱枕蹭到离我很近的地方,说道:“但你可是S诶,不是应该喜欢M在自己手下被搞得乱七八糟的样子嘛?要是这样的话,最后还怎么……宰掉我啊?”
“那设定个安全词呗?我可不想再没法判断你到底是受不了了还是怎么着。”
“说个你讨厌的东西?”
“我爸。”
“就他了。”
“……”
“不好么?”
“倒是个完美的让人立刻性趣全无的词,唉……说起来,那你想要体验什么呢?一般的SM的话,很多道具我这里也没有,只能现在网购,或者找一找替代品,你要是想沉浸一点,我有个哥们他家有地下室……”
“停停停!不要在我面前提别人可以么?还有,我不是来和你玩SM的,我们的最终目标是秀色宰杀,只不过直接杀比较浪费,才决定先充实地利用我多体验一些东西罢了。所以,咱们要做的,都应该是为最后宰杀服务的!”
“那你说,今天做点啥?”
“先剁几根手指头?”
“你会疼死的,我也没有止血的东西,要我说,一个耳光你都那个样子,应该先对你进行疼痛的适应性训练,不然的话,别说宰杀了,到时候切个伤口你都昏过去了还怎么享受?”
“……”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先试试殴打……不用担心,先打屁股就可以了,呃……要是不行的话也不用勉强……”
她从沙发上跳下来,看样子完全从先前的爆哭中走了出来,叉着腰说道:“行啊,怎么不行!你不会以为我是男女授受不亲的纯情小女孩吧!要当肉畜最后肯定是全裸啊!打个屁股有什么难的,来吧,你说怎么打?”
“那就弯腰,屁股对着我,我先练练手。”
她便顺从地折叠起身子,柔软的躯体使她轻松握着自己的脚腕,纯黑的运动热裤和雪白的滑嫩大腿占满了我的视线,不由得双手摸了上去,细细感受着阿瑜温热美好的肌体,然后抓住裤腰上的松紧,一口气扒了下来。
“你干什……”“别动!!”
比起毫无预警的巴掌,我觉得呵斥一下应该不算越线,便充分带入上位者的身份,强行制止了她微弱的抗议,随心所欲地实现了人生中第一次脱女孩子的裤子,她的内裤是一件颇为少女的淡蓝色纯棉三角裤,没有一点性感的成分,但裹在她小巧软弹的屁股上刚刚好。
我以便于击打为借口,又把她的内裤从两边掀起来,都夹在臀缝里,露出白花花的两大块纯肉,轻轻一拍,便像果冻似的弹跳晃动,伴着淡淡的迷人体香,让我错觉身处什么蓬莱仙境,陶醉了片刻,才尴尬地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总算抬起巴掌,深吸一口气,对准美肉最为丰腴厚实的部位,控制着力道扇了上去。
“啪!!”“呀~”
声音倒是很响亮清脆,但和之前的耳光相比,伤害可以说是忽略不计,她也只是轻喘了一声,向前懂了半步,就没再有什么反应,甚至抬起身子回头看我,一脸刺激和兴奋,没有一点受刑的自觉,我有些受挫,就揉着她被扇红的臀肉,故作消沉地说道:
“你记不记得我给你发过一些打屁股的图?人家专业的SM,都是用竹板、皮鞭,拿专业道具来打的,M的屁股都要被打的完全变紫,没有一丝好肉才行。我现在拿手打,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二,屁股上有肉,手心的皮可就这么薄,到底是谁打谁啊!”
她直起身来,向后一仰倒在我怀里,顺手就脱了挂在脚腕的热裤,只穿着小背心和内裤被我抱着,又给我整得心跳加快了,像只小猫一样趴在我胸膛上,仰头看着我说:“那换别的地方打吧,打肚子好了,前阵子正好开了个ryona的坑,这下可以亲身体验一下了。而且打肚子你空手也没关系了,总不会拳头还干不过人家的肚子吧?”
说干就干,她重新站回地上,抬起双臂抱在脑后,为的是把小背心底下的肚皮向前挺起,我却被她腋下那两丛稀疏的毛发吸引了目光。痴迷地盯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尴尬地清着嗓子,左手搂住她的腰,右手握拳,做好了打击的准备。
“我要打了?”
“嗯。”
“咚啪!”“噗呼——!!”
她还是过于纤弱了,即使是人体最能累积脂肪的腹部,也只有薄薄的一层软肉,我控制着力道,用比猛扇屁股肉稍大一点的力量击打在她肚脐的位置,却仍是轻松地深陷了进去,一度有种把她贯穿了的错觉。
阿瑜被打得闷哼一声,当即站不稳,膝盖一弯歪倒在沙发上,强忍着呕吐似的紧紧捂住嘴巴,单手想撑起身体,手腕却酥软无力,又栽倒下去,侧着瘫在那里。我一直扶着她的双肩,却不敢强行把她拉起来,只是不停地问她情况如何,但大概由于太过痛苦,她缓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眼神有些涣散,却摆摆手制止了我脱口而出的道歉,一头靠在我身上,虚弱地说道:
“原来是这种感觉……这下……文章里能描写的东西变多了呢……”
“是你身子太弱了,你塑造的那些人设,个个不都是肌肉美女,或者什么超能力战士么?像你这样瘦弱的,连杂鱼都当不了,只能做个路人吧?”
“切……”她懒得和我辩论,却双手抱住我的头,躺在怀里仰视着我,说道:“我感觉站不住了,就这么躺着来打吧?从上往下的话,还能借助重力呢……”
“还要打吗……?”
我明白,如果我在这种事情上退缩了,以她的性格,我们的这次线下相会恐怕也就结束了,想要继续和她在一起,我就不得不满足她的这些受虐需求,直到最后将她彻底毁掉,做成往日幻想中的那些美味菜肴。但我却不争气地产生了对她的爱慕,是世俗的、企图和她像两个庸人那样生活下去的低级欲望,这使我又难以忍心伤害她,我纠结着,我苦恼着,这份纠结和苦恼最终化作发泄的欲望,讽刺似的凝结在我挥向她的拳头上。
“噗噢!!呕——!!”
这一拳附着魔法,是我脑内的痛苦的具现化,它趁着我心神紊乱失去理智的瞬间,狠狠地砸在了阿瑜的肚皮上,使她发出了一道诡异的悲鸣,随之便是一大股呕吐物从她嘴角汹涌地溢出,她忍着腹部的剧痛挣扎起身,却只为了不要吐在我身上和沙发上,倾尽剩余的全部力气,把自己的小脑袋甩到一边,及其狼狈地大声呕吐起来。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脱下沾染了污秽的T恤,裸着上身望向垂首咳嗽的阿瑜,她的秀发贞子似的笼着脸,看不到表情,只听得到她粗重的喘息,和微微颤抖的纤腕。这情景让我又兴奋起来了,再一次大步上前,抓着她的头发把她从沙发上扯下来,无视她幼猫似的尖叫,将其拽到客厅中间,狠狠地扔在地板上。
她有些颤抖,发梢上也沾着些呕吐物,悬在小脸周边,整个人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修长的十指颤巍巍地拨开乱发,露出苍白的面庞,那嘴唇有些失去血色,呆滞一般维持着半张,嘴角还有几块令人作呕的胃容物,原本灵动的双眼也失去了神采,焦点涣散地茫然扫视着周边。
“你为什么……非要纠结这种事情啊……”我在心里痛斥道,却没有说出声,只是紧咬嘴唇,怒气越来越高,“既然我们关系这么好,不是应该从此相亲相爱下去吗……你一心追求秀色……有考虑过那之后的我要怎么办吗……你……你好狠啊……我才不要……我才不要当你抵达死亡圣域的工具人……我要……我也要我自己的……”
又是冲着她腹部的一脚,不到百斤的阿瑜几乎腾空而起,连惨叫都没有就摔了下来,虾一样蜷缩着,却不像上次那样逃跑,只是在原地挣扎,任凭我的处置。我便如她心愿,对着她大腿和屁股发泄般狠狠地踢,甚至踩住她的肚子用体重去碾,迫使她再也忍耐不住,形象尽毁地从热裤里崩出一串滑稽的屁声。
活该……这都是你活该……这就是……不肯乖乖和我在一起的下场……你……可是……我们不就是因为秀色才能相见的吗……我不就是承诺了秀色才使她欣然赴约的吗……我……我如果不能接受秀色……我和那些骗子有什么区别呢……我能接受吗……我当然能啊……我早就是会对秀色性奋的变态了啊……那为什么就不能对她……是因为我想和她……所以才……啊啊……啊啊啊啊……!!
抓起她的两只脚腕,用单臂一夹,轻松将这具纤薄的女肉倒着拎了起来,另一只手再次握拳,无情地捶打在青紫一片的软肉上,一拳又一拳连绵不绝,仿佛击打的不是一条半死不活的美肉,是无生命的沙袋,而我则是理智崩坏的狂人,不计后果地虐杀着毫无反抗能力的纤弱女子。
阿瑜随着重拳的节奏持续呕吐着,但她的胃早已清空,只有一些酸涩粘稠的黄液从她的口鼻中喷出,倒悬滴挂在鼻梁和眼角,流淌过额头,和头发混在一起。没多久,她就像死去一样毫无反应,即使打击已经停止,却还是没有一丝动静,整个房间在刹那间寂静无比,我不由得松开了她,“咚”地一声,她瘫在脚下,人真是有趣,非要到这种时候,理智才会掐点似的呼啦啦一下子全回来了。
“阿瑜!阿瑜!醒醒!!”
用力拍脸,没有用,大拇指掐人中,还是没有用,这时我大脑一片空白,她死了吗?还没有享受约好的秀色就死掉了?但大概不算她提过的无痛苦死去吧,真是抱歉,那么还要秀色她吗?可已经没人会给我反馈了,发群里?那可真是作大死,要怎么办呢?我竟在这紧急的时刻,胡思乱想着这些东西。
“咻噜噜噜……”她的胯下传来一阵水声,尿液的气味从热裤上不断扩大的湿痕散发出来,啊,这是失禁了吧,说明肌肉已经松弛,那她应该是……
“嗯……”
“嗯?”
“呜……”
“阿瑜!!阿瑜!!能听到吗!!阿瑜!!”
“嗯……”
“太好了……还活着……”
“果然……现实中被虐……是不会有高潮的啊……”
都这种时候了,还在说这样的话,不过,确实让我忍住了泪水,谢谢你,阿瑜。我紧紧抱着虚弱的她,她酥软地任凭我摆弄,靠在耳边轻声笑了起来:“嘿嘿嘿……是不是吓到你了啊……抱歉哦……但是……这样子差点死掉,精神上好刺激……要是有复活的技术就好了啊……”
“就算真的有,也一定很贵的。”
“噗哈哈……你呀……唉算了……呃……帮我打扫一下吧……我实在没力气了……”
“好好好!”我连连点头,把她抱到浴室,竟完全没有趁机提出帮她清洗的念头,只是嘱咐了下有情况随时叫我,就把她自己留在里面离开了,直到此时,我的心脏才恍然大悟似的开始剧烈跳动,仿佛在怒斥我刚才的失智。
呼啊……回屋瘫倒在床上,身心疲惫地盯着顶灯,咬了咬手指,疼的情真意切,唉,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现实,到底是谁疯了,又或者是这个世界疯掉了呢?事到如今,我仍然不愿意相信她是真心想要被秀色才来的,肯定只是个借口吧,一个逃离痛苦的借口,一个投身全新生活的借口,而虐待也好,所谓的秀色也罢,都是发泄的手段罢了,等她闹够了,也许就会……再回家去?和我生活下去?也可能离开我继续流浪?反正……我还是不觉得她会当真献身秀色,我理解她,我也愿意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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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