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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踏祭

舞踏祭 笑面人 24013 2023-11-19 02:29

   舞踏祭

  1

  

   2018年深秋的一个清晨,我顶着十月份凛冽的寒风,走进了海京市北区郊外的一幢洋房,来清点我一位远房表叔的遗物。

  

   这位表叔享年41岁,因脑溢血去世。终身未婚配,与家族之间关系淡漠,多年都不曾回去。在海京市的这个居所也只是长租下来的,并未留有什么值钱的遗产,再加上老家离海京市太远,所以没啥亲人过来负责他的善后事宜,大部分都是洋房里同居的邻居帮忙处理的。

  

   而我虽说是表叔在海京市唯一的亲人,但他和我的亲缘关系中间隔着十几层,属于长大后就没再见面的那种,被家族通知来简单处理下遗物,其实也就是象征性地走下过场。

  

   迎接我的是同一幢洋房的五六个租户之一,小李。他领我到了表叔的房间门口。

  

   “自己随便看吧,”他指了指屋里的所有陈列,“觉得有用的就带走,剩下那些没用的,房东已经约好清洁人员过几天上门处理了。”

  

   我向小李点点头,表示感谢,便独自走进房间。

  

   房间里的装修很古朴,书桌、衣柜、床之类的家具都是老家那种檀木,散发出怀旧的气息。表叔在大学的医学部工作,墙上贴着一些器官和组织图谱,书桌的桌面上散乱摆放着一些医学英文文献,都是些我根本看不懂,拿了也没用的东西,所以直接忽略掉了。

  

   衣柜里的衣服少得可怜,也很破旧,但我在翻箱倒柜的时候,发现衣柜里的内壁上,竟然有个很不起眼的暗柜,柜门颜色和衣柜内壁一致,之间的缝隙细小,如果不拨开衣服仔细观察,根本难以发现。我紧张地打开柜门,里面是一个像鞋盒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拿出来,发现盒子上写着两个字:

  

   痒鞋。

  

   顿时心底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翻涌上来。这两个字对我的意义,和对普通人完全不一样。我是一位男男TK爱好者,生活中最大的乐趣就是挠男性痒痒。而痒鞋这个词,在各大男性TK论坛的文区和图区,出现过了无数次。它本质上就是一种让人穿上之后能在脚踝锁定,无法自行脱下的鞋,而鞋底暗藏着各种TK机关,受遥控控制,能让穿上的人受尽TK折磨。

  

   但话说回来,无论设定得如何天马行空,痒鞋毕竟只是圈内人的一种幻想。如何做到穿上去就无法脱下?就算是上锁也能找师傅砸开吧?鞋底那么多机关如何隐藏?电源放在哪儿?真做出来估计比最高的增高鞋底还厚。加上那么多机关,这鞋重量就得不一般,强迫人穿鞋的时候一定会暴露。就算这些技术难关都攻克了,难道TK效果就一定好么?只怕还不到直接上手TK的一半吧?

  

   心中抱着无数的疑问,我打开了鞋盒的盖子,眼前出现的鞋把我逗乐了。

  

   鞋盒里躺着一双大号人字拖。是的,没错,就是那种最普通的由轻量塑胶鞋底和两根分隔大姆趾和其余四趾的塑料线组成的人字拖。和圈内设想的痒鞋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在我打开鞋盒的一瞬间,屋里本就十分昏暗的灯光变得一闪一闪,窗外狂风大作,摇曳的树影在窗户上映射出可怖的影响。难道表叔生前和我有着相同的爱好?由我来发现这个东西是偶然的吗?我裹紧自己的大衣,仿佛一双命运之眼从头顶上方在一直盯着我。我就像被某种东西镬住了,站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房间中,迈不开双腿移动一步。这种状态持续了一分钟,我努力摇了摇头,将那丝不可名状的恐惧从头脑中赶走。

  

   这盒子里的东西应该是被人掉包过,或者是恶作剧,无论怎么看,这双人字拖也不可能是痒鞋。我拿出鞋,发现盒底还有一张塑料卡片,已经很破旧了,看来是经常被人拿在手上把玩。卡面上写着:

  

   “欢迎莅临年度最盛大的节日——舞踏祭,老时间,老地方。”

  

   这卡片比痒鞋更加让人一头雾水,但在房间里仔细翻查,也找不到其他可以解释这张卡片的东西了,于是我只得作罢。

  

   剩下的时间我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其他东西,于是我最终带着鞋盒,离开了洋房。

  

   2

  

   我和吴帆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已经三个多月了,关系进展得极为迅速,他几乎每周末都上我家。

  

   我俩是在一家同志酒吧认识的,吴帆今年二十四岁,刚好大我一岁。他是那种外貌特别出众的人,一米九的高个儿,身形修长。那天他在吧台边独自坐着,上身穿着一件浅灰色紧身T恤,下身穿着卡其色的六分裤。透过衣物,能看到他胸腹部一层薄肌,不像健身教练那么夸张,但依然八块腹肌分明。这种程度刚刚好。六分裤下露出的小腿虽然不粗,但肌肉发达,健康的小麦色逐渐延伸至脚踝,凸起的跟腱将他的性感表现得淋漓尽致。脚上穿着白色船袜和一双低帮滑板鞋。出众的身材,再加上那头抖擞不羁的黑色短发,和那副桀骜不驯又略带忧郁的标致五官,可以说外在完全没有缺点。

  

   遇到动心的人,必须得马上出手,否则这种天菜立刻会被其他人列为目标。

  

   搭讪过程很顺利。我馋他的身子,他在意我金融民工的经济能力,既然大家都抱有其他目的,压根不是真爱,那么就先将就着互相取暖好了。

  

   实际交往起来,这段关系我明显处于劣势。吴帆这人虽说外在完美,内在却一塌糊涂。没什么正经工作,但对运动鞋却有偏执的收藏癖,每次找我要钱买鞋时都一副问心无愧的表情。除此之外,他根本不会关心人,生活大大咧咧,时常和一帮小混混待在一起。但谁叫我是颜狗一条呢?更害怕这段关系结束的人是我,于是只能很多方面都将就着他。

  

   11月11日是海京市暖气供暖的日子,屋里变得暖洋洋的。刚好又是周日,我正在准备午饭,吴帆按响了门铃。我停下手中的活,跑过去给吴帆开门,顺便把那双他专属的棉拖鞋拿给他。

  

   “今天屋里都这么暖和了,还穿什么棉拖鞋啊?”吴帆抱怨着,他在门口脱了鞋袜,走进屋,看到了鞋架上的几双人字拖,“你这房间暖气比夏天还热,我就穿人字拖吧,这双大号的,你是专为我买的对吧?”

  

   我人顿时楞在了原地。

  

   鞋架上一排人字拖,吴帆说巧不巧地挑了最大号那双,毕竟他的脚码是47码。

  

   “等……等一下……”我想出声制止。

  

   “怎么了?”吴帆露出不解的神情,两只脚插入人字拖,走到我面前。

  

   “没……没事了……我接着做饭去了。”那双人字拖,正好是我从表叔家带回来的那双,自从拿回来以后放在鞋架上,就再也没去管过它。来我家串门的人少,天气又寒冷,所以这双鞋至今还没人穿过。

  

   那鞋不会出什么事吧?我心里想着。但随即便放下了这种担心,痒鞋什么的,太不现实了,仅仅是一双普通的人字拖而已,这不是小说,不会有啥超现实的东西出现的。

  

   吴帆对我准备的午饭很满意,两人把几大盘菜一扫而光,随后便坐在沙发上闲聊。聊着聊着,话题便进入了老一套。

  

   “阿杰啊,最近nike又出新款了,有一双鞋我很想要的,买了送我呗?”吴帆用他那富有男性魅力的磁性嗓音说着。

  

   我皱了皱眉头,果然又是来要钱的。

  

   “我把购买链接发你。”吴帆见我不说话,便更加主动,他开始在沙发上躺下,将双脚从人字拖里抽出,放到了我大腿上。

  

   我心里隐隐的担心终于落了地。看来这鞋是想脱就能脱的啊,痒鞋什么的果然是恶作剧。但同时又叹了口气,吴帆每次有求于我的时候就摆出这种姿态,简直是吃定我了。

  

   相对于吴帆的身子,我对他的脚兴趣更大。这双47码的大脚,脚底曲线比女性腰臀部的曲线还要婀娜多姿,脚背上几条突起的静脉血管纹路,展示着双脚的强大力量,同时脚底的皮肤却柔嫩细腻,显得既无助又毫无防备。虽然吴帆有些不拘小节,但脚部似乎是很注意保养的,脚趾灵活修长,但脚趾甲却剪得很短。

  

   这样的一双脚主动伸到我怀里,我的双手不自觉地伸向脚底,张开十指开始帮吴帆做脚底按摩。

  

   “嗯啊——舒服——”吴帆抬起手臂盖住自己的双眼,貌似不想让我看到他那沉浸在情欲中的脸。

  

   要说吴帆为啥没有放声大笑,那简直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的,吴帆不怕痒。他是那种完全、完全不怕痒的体质。无论是脚底、腋下、腰部、大腿内侧,这些常人怕痒的区域都被我试了个遍,但完全没有效果。我现在对他脚底进行的TK,在他看来,和正常的脚底按摩无异。这完全满足不了我的施虐欲。

  

   以前我经常找圈子里的ee约玩,但自从和吴帆确定男友关系后,我就再也没找过其他人,因为潜意识里,我总觉得有了男友再找其他人TK,就像是一种背叛。但吴帆这具不怕痒的躯体,没法帮我释放TK人的快感,这种欲求不满一直积攒着,已经攒了三个多月,不知未来还要积攒多久。

  

   就算不怕痒,有脚玩总比没脚玩好,而且是这么一双完美的脚。随着我不断的TK式按摩,吴帆今天穿的那件运动短裤逐渐支起了帐篷。我的下身也开始变得火热。

  

   “你不说话,那你是答应帮我买了?”吴帆夹杂着呻吟,继续问道。我手机上也收到了购买链接。

  

   “行,服了你了,就会这招。帮你买,不过你这买鞋的频率,也得控制控制了。”

  

   “阿杰,当初,可是你说过会养我的哟。”吴帆突然坐起身,凑近我,将我拉上了床,“只要你能满足我的消费欲,我这双脚,你随便怎么把玩。光让你玩玩脚,你这下身就兴奋了,你这性癖可真够奇怪的,我来帮你发泄发泄吧。”

  

   吴帆把被子拉上来,从背后靠近我,他那粗大的欲望,毫不留情地钻进了我体内。两人立刻被强烈的快感所吞噬。

  

   3

  

   吴帆想要的鞋,没过两天就寄到了。没有固定居所的他,邮寄地址总是留的我家,我等着他周末上门来取。

  

   吴帆这次是周六过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在什么地方显得有些奇怪,不同以往。

  

   他急匆匆地脱鞋进屋,这次没脱袜子,找了双平板脱鞋穿上。然后拘谨地坐到沙发上,等着我为他拿鞋。

  

   “看你都热得出汗了,外套脱了我帮你挂上吧。”我向吴帆伸出手。

  

   “不……不用了……”他支支吾吾地说,反倒把外套裹紧了些。

  

   “你怎么了?”我关切地问,“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别管那么多了,”吴帆显得有些不耐烦,“我鞋呢?”

  

   “好好好,我马上拿给你。有时候真的感觉,你关心鞋比关心我还多,”我坐到沙发上,拍了拍我大腿,示意他把双脚翘上来,“不过给你之前,常规手续你可别忘了。”

  

   一周一次的玩脚活动,那可是我干旱心灵里的一滴甘霖。

  

   “今天就……算了吧,我一会儿还有急事,取了鞋我就得走了。”吴帆说出扫兴的话语。

  

   “哦。”我遗憾地应了一声,这也没办法,我俩基本上不干预每个人的私事,他实在有急事,我也不能拦着他。我回屋取了鞋,拿出来交给他。

  

   “那么,改天见咯。”他站起身到门口穿鞋。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搂住他的腰,“你最近是不是变冷淡了?无论有事没事,你其实可以常来的。”

  

   吴帆很意外地用大动作拍开我的手,收回他那一瞬间上扬的嘴角,然后他似乎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用话语掩饰道:“嗯,我以后会常来的,那我先走了。”

  

   仿佛逃难似地,吴帆飞速离开了,留下我一人百思不得其解在风中凌乱。

  

   和吴帆口头上承诺的完全相反,他不仅没有常来,接下来的几周里我们完全没有见面,无论怎么约,他也不愿意出来。我仔细地回想我们这段关系,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我在什么细节上做得不对,越是回想,我越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就这样静静地过了两个月,圣诞节和元旦我们都没见面,直到2019年1月6日的深夜,大概是午夜两三点钟,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我从睡梦中被惊醒,起床开了门。

  

   门口是吴帆的身影。

  

   “发生啥事了?”吴帆从来没有深夜来找过我,我立马把他迎进屋。脱下羽绒服,我发现他里面比上次来的时候裹得还多,背心、短袖T恤、长袖T恤、夹克、外套,一共有五六层,早已热得汗流浃背,但看样子完全没有想脱下来的打算。

  

   “是你搞的鬼!对不对?”吴帆严厉地质问道。

  

   “我……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和我装蒜是吧?操,我越想越不对劲,我的身体之所以变成这样,之前还以为是生病了,去医院查不出任何病因。最后我百般回想,就是从TM那天在你家穿了那双人字拖开始的!”

  

   听到人字拖,我心里一惊,难道那双鞋真的有问题?

  

   “心里有鬼,表情露馅了吧?”吴帆扯住我的衣领,一把把我拎起来,“说,到底为什么这么对我?”

  

   “咳咳——”我努力忍住脖子处的不适,“你先冷静下,告诉我到底发生啥事儿了。”

  

   “哼,还在装,发生什么事你最清楚了吧?”吴帆咬牙切齿,“谁知道你在那双鞋上动了什么手脚,我现在整个身体,变得越来越敏感,越来越不对劲了!”

  

   “嗯?”我皱了皱眉头,“阿帆,你先放我下来。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我,可那双人字拖,只是从我表叔家拿回来的,我没有动过任何手脚啊。再说,那双拖鞋,当天是你自己挑选的,现在你的身体不对劲,我们一起解决。你先冷静一下。”

  

   我将吴帆安抚到沙发上坐下,去厨房为他泡了杯茶。

  

   “那么,你从头说给我听听吧。”

  

   喝了几口茶终于冷静下来的吴帆,开始慢慢回忆起这几天的事情。

  

   “最开始并没有什么不对劲,那双人字拖刚好符合我脚的尺寸,所以我选了它,穿上去还挺舒服的。鞋底材质软软的,走起路来还有些减震效果。那天在你家,穿了大概有两三个小时左右吧?回家就感觉脚底有些不对劲了。

  

   “起初只是脚底皮肤有轻微的针扎感,并不明显,每隔一两个小时会出现一次,刺痛感很轻微,我也没多在意,这种状态持续了两天,脚底的刺痛感消失了,但随之大腿、腰、腋下,全部逐渐出现了这种感觉。和脚底的感觉一样,过几天也消失了。但从那以后,我的身体就开始变得不正常。

  

   “本来完全不怕痒的身体,变得怕痒了。和我那帮朋友打闹的时候,之前他们偶尔掐我腰,捅我咯吱窝,我是完全没感觉的,现在变得奇痒无比,稍微被捉弄一下我就会大笑不止。之前在他们面前立下的冷酷人设瞬间就崩塌了。

  

   “如果只是变得怕痒倒也没什么,毕竟世界上怕痒的人很多。但我这身体怕痒程度一直在上升,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都影响到我正常生活了。现在只要是衣服面料有一丁点儿粗糙,我都没法穿,袜子和内衣也得穿上好几层,这样才能正常出门。即便如此,走路时大腿内侧和腋下处衣物的摩擦,都带给我比死还难受的感觉,所以后来我只能尽量待在住的地方闭门不出。

  

   “直到今天我真的是快崩溃了,身体敏感度一天一天上升。就算躺在床上,都受不了和被子之间的摩擦,一动都不敢动。你TM知道那种感觉吗?就算现在坐在沙发上和你讲话,每个吐字呼吸带来腰部和衣物的运动,对我都是一种折磨。我以后完全不能像个正常人了。

  

   吴帆说着,情绪又一次激动起来。

  

   “阿帆,别怕,虽说这过程有点离奇,但如果真像你说的,你身体变化因这双人字拖而起,我们顺着人字拖查下去,一定能查到始作俑者和原因。”我安慰着吴帆。

  

   “你……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平时的爱好不就是挠痒痒?会刚好这么巧?”

  

   “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我,但我会帮你的。你先休息会儿吧。”

  

   吴帆这两个多月一直扛着自己身体变化的压力,应该没怎么好好休息过,有个人能让他吐露心声,心底防御卸下,立马就睡熟了。

  

   等吴帆醒来,已经是1月7日上午了。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我的床上,身上的五六层衣物已尽数褪去,浑身赤裸,只留下一条三角内裤护住私处。双手双脚已经被粗大的麻绳所固定。双手高举过头顶固定在床头,两脚大张,穿过床脚架子左右两个刚好能供脚穿过的缝隙,固定在床底左右两角上。整个身体被拉扯到极限,形成一个“人”字,完全无法动弹。上臂、大腿、胸部还添加了额外的绑带,防止身体做出剧烈的挣扎。

  

   “阿杰!操!你这是在干嘛!”吴帆大叫起来。

  

   “醒了啊。”我坐在床边一把椅子上,已经等了许久。

  

   “你!你!你TM不是说要帮我的?为什么把我绑起来了?”吴帆神色紧张,随后他想了想,然后咬牙切齿道,“昨晚那杯茶,你动了手脚?”

  

   “茶里只不过放了一些助眠的药物而已,我当然会帮你,”我微笑着,“但也不能白帮啊。你这身体我垂涎好久了,可惜你根本不怕痒。这次终于找到机会了,总得让我爽一爽吧?否则如果过几天,你身体恢复如初,没抓住这次TK机会,那就太可惜了。”

  

   “不……别……”吴帆哀求着,“你TM不明白,我现在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怕痒了,被绑起来挠,这会要了我的命的。”

  

   “不试试看,哪能知道呢?”我站起身,为吴帆戴上大号的眼罩,然后靠近他的脚底。

  

   4

  

   吴帆的脚早已被我绑得结结实实。不仅脚腕无法移动分毫,就连每根脚趾,都被棉线捆紧,成放射状拉开,脚趾缝完全露出。十根棉线末端绑在床脚架的金属格子上,使十趾翘向脚背,脚底大张根本无法蜷缩。

  

   忍耐了三个多月的TK施虐欲,此刻在我心中如烈火般熊熊燃烧起来。面对眼前这具可人的躯体,再不发泄出来,恐怕我会疯掉。

  

   食指从脚底前段的中线处按下,往下顺着脚底纹路,经过脚心,一直刮挠到脚底。这是TK圈内约玩很正常的一种开场方式,下手力度比较清水,能帮助EE很好地排除紧张感,同时也让EE能有所发泄,笑出声来。

  

   但这种动作在吴帆身上的效果截然不同。从我食指指腹接触到他脚底的第一秒,他就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凄惨笑声。要不是我这居所靠近小区边上,窗外是一片还未开发的荒地,只怕这声音能喊到邻居直接报警。虽然我高超的绳艺迫使他身体没法挣扎,但从他浑身骨骼关节处突发的嘎吱声,以及绳子上增长的张力,能看出来他使出了吃奶的劲来反抗,只可惜收效甚微。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停——啊哈哈停下来——求你了哈哈哈哈”吴帆狂笑着。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大笑。平日的交往过程中,他老是一副冷酷的脸,就连微笑都难得一见。

  

   “这才刚上手,怎么能停下呢?”我低语着,“这三个月来供你吃喝玩乐,供你买鞋,就连ML时也是我0你1让你爽,我这TK欲一直没地方发泄。好不容易你的身体有了改变,怎么着也得让我爽几天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把五指全放上了吴帆的脚底,从一只手指的试探,变成了五只手指的全面开工。五指手指在吴帆宽大的脚掌上驰骋纵横,吴帆完全没办法防守,如今连稍微弯曲脚趾形成褶皱,隐藏部分怕痒部位都做不到的他,只能任凭我处置他这每一寸都暴露在外的脚底皮肤。

  

   “啊哈哈哈哈——救命啊——”吴帆笑得嗓子有些嘶哑,普通的ee在被TK至少15分钟以上才会出现的喊破嗓子的现象,吴帆还不到一分钟就已经这样了,“快哈哈哈停——你这几个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花在我——哈哈身上的啊啊啊哈哈——钱,我都还你哈哈哈——”

  

   “你误会了,我不是想要你还钱,你想花可以继续花啊,只要能玩到你这身体,付出多少我都愿意。”本来我这有些懦弱的性格,此刻就像被厉鬼上身了一样,说出来的话语我都觉得有几分残忍,但是没办法,遇到一具这么怕痒的躯体,我相信无论哪个ER也没法控制住自己的双手。

  

   吴帆的胸膛开始剧烈地起伏,大笑的声音中开始夹杂着呼吸不畅的哮喘声。他平日里锻炼得多,所以只要不是过于剧烈的运动,基本上都不怎么出汗,可现在他躺着的被单,已经被大量汗液染出一个深色的人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住地低落着,湿透的头发紧紧贴在额前。

  

   “那——哈哈哈——我——啊啊啊哈哈哈——让你做1——哈哈哈哈——饶命啊啊啊哈哈”

  

   我不禁笑了起来:“之前你可是说过打死也不不当0的,这放弃得有些快。”

  

   “哈哈哈哈——那……啊啊哈哈——你同意了?哈哈哈”吴帆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

  

   “抱歉,无论做0做1,那可都比不上TK好玩。”我断然拒绝,“你还有力气讨价还价,看来我就算动真格的,你也能坚持住咯?”

  

   “啊哈哈哈你要干嘛?”吴帆越发紧张。

  

   我拉出床底的抽屉,平日里收藏的各种TK道具都摆放在里面。幸亏吴帆现在被蒙着眼,而且无法起身,否则看到这一大抽屉的TK道具,估计会被吓坏吧。

  

   我拿出润滑液,大量地涂抹在吴帆的双脚上。光是涂抹的过程中,吴帆就已经笑得呼吸不畅了。接着我左右手同时各拿出一把板刷,将一排排刷齿抵靠在吴帆的双脚上。

  

   “你!你要干嘛!!!”吴帆的脸在惊恐下已经变了形。

  

   “你马上就知道了。”说完,我狠命地将两只板刷在吴帆的左右脚底来回刷了起来。

  

   “咳咳……哈哈哈哈啊哈——咳”吴帆大笑之中掺杂着咳嗽声,脸部皮肤变得通红,已经有些缺氧的症状出现了。

  

   而刷齿每一次刷过,都在这双被润滑液滋润得能映出我的倒影的脚掌上,留在一条条细小的凹陷纹路。但片刻后脚掌又恢复如初,等待着刷齿的下一次虐待。

  

   和普通EE的体力消耗速度不同,吴帆在TK仅仅五分钟之后,就到达了癫狂顶点,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精力。随后他挣扎的剧烈程度开始下降,狂笑变成了奄奄一息的微弱笑声,绳子的张力也开始逐渐下降,他似乎已经没有那么多力气去挣扎了。但与这些形成对比,有个地方的反应却越来越强。

  

   “我说,你这三角裤支起的帐篷越来越高了,”我隔着三角裤抚摸了一下他的分身,他像鲤鱼打挺似地剧烈抖了一下,我接着嘲讽,“看来,阿帆,你是喜欢被TK的吧?”

  

   “不……这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你真想TK我……还不如杀了我。”吴帆趁着我停手的间隙,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身体很诚实,嘴上却不愿意承认呢,”我自言自语道,“那就TK到你无论身体还是心灵,都能好好享受为止吧。”

  

   “啊哈哈哈哈哈——!!”随着板刷继续,房间又一次被吴帆微弱的笑声淹没。

  

   持续二十分钟的TK后,无论是笑声还是挣扎,都已经消失。吴帆应该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但只要继续挠,他的嘴还是会不自觉地呈现出无声的大笑口型。二十分钟对于普通EE来说也许只是前戏时间,但对吴帆来说,再T下去就得出事了。

  

   虽然不甘心,我还是停止了手上的TK动作。吴帆的汗液早已流干,估计身体处于严重脱水状态,我拿了些运动型饮料,抬起他的头慢慢灌了下去。

  

   取下吴帆的眼罩,一双无神的双眼,目光涣散,空洞地看向我。虽然整张脸已经被眼泪、汗液、鼻涕弄得面目全非,但这些却还是掩盖不住这张脸的帅气。其实正相反,这种被人欺负过后的帅哥,反正更能激起我情欲。

  

   “你休息会儿,我出去一趟。”我安抚着吴帆惊魂未定的情绪。

  

   “你……你TM不打算把我解开?”吴帆一脸的质疑和愤怒。

  

   “额,你现在情绪不稳定,我怕你出事,一切还是等我回来再说吧。”我随便找了个借口,避开吴帆那让人心生愧疚的眼神,逃出门去。

  

   5

  

   我又一次来到表叔生前的住处。

  

   果然和小李说的一样,屋里已经变得空荡荡的了。所有的家具、书籍、电子设备,全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看来新租户还没住进来。

  

   这下可坏了,本以为能继续找到一些关于痒鞋的线索的,看来是要落空了。我一边在空屋里转悠,一边回想起刚才让人脸红心跳的TK场景。

  

   TK时的我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在和吴帆的关系中,我明明是弱势的一方,百依百顺都由着他,就像一只舔狗,却突然变成了强势的一方,带着些许邪恶和残忍。事后想想还是有些后怕,这样发展下去这段关系怕是要泡汤,我打开窗,在寒风中清醒一下脑子。那眼下,还是得努力帮吴帆解决身体上的问题,至少要能恢复到普通的怕痒程度。

  

   找了十几分钟,实在是没有任何线索了,我走出表叔的屋子,又遇上了之前洋房里的租户小李。他友好地打着招呼。

  

   “是你?你怎么又来了?是之前落下什么东西了么?那估计是难找了,房东已经把东西都清理掉了。”小李向我介绍情况。

  

   “哦,是小李啊,找不到就算了,你有时间吗?我想问问刘明生前的情况。”我说,刘明是我表叔的名字,“要不?我请你去楼下星巴克喝杯咖啡?”

  

   “好啊。”小李爽快地答应了。

  

   我们来到星巴克,找了个角落坐下。

  

   “刘明他生前,还有其他来往密切的朋友吗?”为了不浪费时间,我单刀直入地发问。

  

   “朋友啊,说实话,我只是在洋房里住他隔壁。你知道的,现代社会里即使是邻居,基本上也不会深交。他的朋友我基本上不太清楚。不过,他应该朋友挺多的吧?我经常见他带一些小年轻回家里。”

  

   “男的女的?”

  

   “我遇见的都是男的吧,怎么了?有啥在意的地方吗?”小李不解地问。

  

   “没事,即使带人回家,也不一定就是朋友吧?”

  

   “我听他们在房间里玩闹得还挺欢乐的,经常有人捧腹大笑,应该就是交往甚好的朋友吧。”小李解释道。

  

   看来这位表叔——刘明,真的和自己是一个圈子里的,也喜欢TK,我思考着。

  

   “那么,你认识他的朋友么?任何一位都行,有联系方式之类的么?”我问道。

  

   “这你可就难为我了,”小李挠了挠头,“我哪能知道这些啊。”

  

   好不容易想查的线索,到这里就断了。我努力思考着其他的方向。突然,我想到了鞋盒里的那张卡片,既然痒鞋是真的有效果,那卡片上的内容也一定是真实的吧?顺着卡片,说不定能找到痒鞋的线索。

  

   “欢迎莅临年度最盛大的节日——舞踏祭,老时间,老地方。”

  

   既然写着“年度”,那就是一年举办一次,不过卡片已经十分老旧了,这活动真的还会举办吗?节日——舞踏祭,看上去像是为了庆祝节日举办的祭典。最让人疑惑的是后面所写的“老时间,老地方”,写得这么模糊,让人根本没法猜测怎么参加这个节日祭典。

  

   “刘明生前,有每年都会去的地方吗?”我试探性地问,“例如定期去哪儿旅行之类的。”

  

   “嗯,我想想,”小李皱了皱眉头,陷入沉思,“也没啥特别的地方啊,除了每年过年回趟老家,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他很少出远门的,除了过年回家,几乎每天都在,我们很多邻居出差时,都麻烦他帮忙收快递呢。”

  

   过年回老家啊,这也太常见了,总不可能是过年回老家去参加节日祭典吧?

  

   但突然,脑海里体察出一丝不对劲啊。

  

   “你说他每年过年回老家?”我激动地进一步确认。

  

   “对啊,怎么了?”

  

   “他和家族关系淡漠,多年不曾回去过,这是我听他家里人说的。”我回答道,“这也是他家里没人亲自前来处理遗物,只委派了我这个远房亲戚顺道过来看看的原因。”

  

   “这就奇怪了,你们老家不是紫丰县吗?”

  

   “对啊。”

  

   “那就没错了,刘明他每年1月20日左右就会回老家,毕竟他在大学工作,放假时间比我们早。他从老家回来时还会给我们邻居带紫丰县的特产呢,我记得特别清楚。”

  

   那表叔他还真的是每年都回了紫丰县?但是却没有去见家人?

  

   “多谢,我想问的都问完了。这让我对表叔有了更深的了解,你帮了大忙。”我向小李到了谢,便起身返回居所。

  

   一路上我不断整理自己的思绪。只有一个事实能解释当前这些情况,那就是,舞踏祭真的是在紫丰县举办,算上表叔在路上耗费的时间,祭典时间很可能就是1月21日或者之后的一两天,否则表叔不会每次都赶在这个时间点回去。

  

   终于找到了一丝线索,我急切地回到家,想把好消息通知吴帆。

  

   我还没推开卧室的那扇门,吴帆的笑声就已经从房间里传了出来。难道是,有其他人闯进屋了?我紧张之下立马推门进去。

  

   吴帆一副已经被TK得受不了的笑脸,但周围却没有半个人影。

  

   “你TM终于——啊哈哈哈——回来了——哈哈哈——快关上——哈哈啊啊啊啊——窗户”吴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

  

   窗户?我仔细观察力了下,冬天室内暖气比较足,为了通风透气,同时使房间里不算太热,我把窗户留了一条缝。看来就是透过这条缝,进入室内的微风,将吴帆挠得魂不守舍。原来真像他说的,他怕痒的程度每分每秒都在持续增加。

  

   我将窗户牢牢关严,凑到吴帆身边,“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当然是好消息。”那阵折腾他的微风终于停止,他长出一口气。

  

   “好消息就是,我找到了与那双人字拖相关的线索,他们每年会举办一个节日祭典,如果顺藤摸瓜的话,大概率能找到那双鞋的知情人士,也许就能找到解决你目前身体变化的方法。具体情况我一会儿详细和你说。”

  

   “真的?”吴帆一脸感激之情,“我还以为我身体继续变化下去正合了你的意,你不仅不会帮我,还会一直折磨我呢。”

  

   “瞧你说的,怎么会呢?”

  

   “那坏消息是?”

  

   “其实也不算坏消息吧,节日祭典是在1月21日。离现在大概还有2周时间,你不介意我继续享受享受TK的乐趣吧?就当做我奋力为你解决问题的报答吧。”我心底里的施虐欲,又一次被面前这具完美的敏感躯体所调动,说出了残酷的话语。

  

   6

  

   “你知道吗?”我凑近吴帆的耳边,用充满蛊惑的话语和他轻声交流,“按照男男TK爱好者在人群中所占的比例、世界人口数、平均犯罪率,再加上每次TK活动的平均时长,很容易就能计算出,世界上每时每秒,都有13.5位男性被强制性地承受TK折磨呢。一想到有这么多人陪着你一起享受,是不是就不觉得那么可怕了?”

  

   一边说着,我一边将双手停留在了他大张的腋下。

  

   “啊哈哈哈哈哈——救命——哈哈哈——叮铃铃铃铃——”吴帆的大笑,和早上8点的闹钟同时响起,闹钟上的日历显示着1月8日,吴帆将迎来TK的第二天。

  

   昨天一整天都是围绕着吴帆的脚做文章,中途到表叔的居所做调查,才经过2个小时,回来之后吴帆的敏感程度就已经更上一层楼了,这让我的ER魂彻底爆发。所以紧接着我在他的脚心、脚底足跟、脚趾缝、脚前掌和脚趾的交界处几个重点部位,来回使用TK道具进行TK。特别是脚趾缝,用细试管刷来回抽插时,他的神情可谓是飘飘欲仙。

  

   这双脚根本玩不腻,因为每玩完一个轮回,再次回到一开始的部位时,这个部位的敏感程度已经提升了。为了让吴帆不至于昏死过去,就这样玩一段,休息一段,玩一段,休息一段,一直玩到了昨晚12点。

  

   “今天咱们就不玩脚了,”我也上了床,坐在吴帆身边,歪过头来看着他,“进行腋下TK时,我们可以互相对视和交流,这样更有利于培养感情呢。”

  

   吴帆的腋毛很稀疏,根本没法为敏感部位带来任何保护。两手高举的姿势,使得腋下呈现180度大开的状态。离腋窝中心点不到三厘米的地方,就是粗壮的上臂肌肉群,最柔软和最强壮的地方相隔如此之近,人体真的是很奇妙。

  

   我一边想着,一边伸开十指,朝吴帆的两腋抓挠起来。

  

   这种捆绑姿势下,两腋就在头部两侧,眼睁睁地看着腋下被近距离地受着欺辱,却无能为力,只能被迫听着近在耳边的清晰抓挠声,这种无助的感觉迫使吴帆不断地摇晃着脑袋。

  

   “啊哈哈哈——快——快停——哈哈哈”吴帆笑得泪流满面。他表现出比昨日挠脚心更甚的痛苦表情。也不知道是因为他腋下更怕痒,还是因为经过了一晚上,浑身的敏感程度又有了大的提升。

  

   我开始尝试手指从他的上臂一直往下缓慢移动到腋下的挠痒方式,每次移动的速度都不同。这种事先知道手指最终肯定会移动到腋下折磨一番,但是却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到达,只能感觉到手指离目标越来越近的感受,貌似超出了吴帆的承受能力。几轮下来,吴帆便开始在大笑声中哭爹喊娘,顺便问候了我祖宗十八代。

  

   但仅仅坚持了十几分钟,吴帆便和昨天一样,耗尽了全身力气,包括骂人的力气。此时整个房间就只剩下安静地TK,以及安静地承受,所有的痒感和欲望,都内敛于这具性感的躯体内部,配合着窗外的阳光,形成了一副美妙的静物画。

  

   到了中午,吴帆突然提出想去卫生间。也对,这一两天虽然没让他吃东西,但饮用水确实补充了不少,想上小号也是人之常情,但如果放他去卫生间,以他的体格和力量,想把他再绑上床估计就费劲了。我内心里犹豫着。

  

   “你TM再这么磨蹭下去,信不信我尿你床上?”吴帆开始警告。

  

   算了算了,也不能一直让人憋着。我解开吴帆手脚的麻绳,以及身体上的绑带。刚获得自由,吴帆突然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我身体撞到卧室墙上,发出了重重的响声,我浑身一阵吃痛。

  

   “就这么被你一直TK到20日?别TM开玩笑了!”吴帆露出恶狠狠的表情,下了床,“被你这样侵犯,我不如死了!线索就是昨晚你说的紫丰县的节日祭典吧?我自己会去查!”

  

   吴帆刚要下床,脚一踩在地面,他就发出一声爆笑,身子一软,立刻跌倒了。跌倒过程中,大腿、腰部受到压力,使他进一步发出了大笑,身子变得愈加瘫软。

  

   “这……我这是连正常行走都做不到了么……”吴帆的眼神逐渐暗淡下去,“既然这样,我就……”

  

   吴帆拿起身边一把剪刀,捧起脚底板,往自己脚掌刺下去。

  

   我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冲了上去,截住了吴帆手里的剪刀,也许在我看来,那双脚是无价之宝,绝对不能被伤害,哪怕我自己受点小伤。

  

   吴帆的身体已经被行走时的刺激弄得使不上劲,同时他意识到自己已经难以正常行走,陷入绝望中,这给了我机会重新把他按原来一模一样的姿势,捆绑到床上。

  

   “喂,不是我说你啊,自残可不好。”我将吴帆手脚绑结实之后,将身体其他部位的绑带、以及脚趾上的棉线也重新固定牢靠,“看来你身体问题解决之前,不能轻易放开你了。”

  

   我摸了摸还在滴血的虎口,拿出创口贴简单地处理了下抢夺剪刀时留下的伤口,便把刚才的一切当做插曲甩到脑后。

  

   “别一直这么一副苦瓜脸嘛,就算你行动不便,我也答应了会帮你解决问题的啊。现在日期没到,你急也没用。那我继续TK腋下了?”我再一次坐到吴帆面前,“阿帆,你笑起来才更帅,特别是大笑的时候。”

  

   “继续TK?你TM是不是以为我刚才说的尿你床上是开玩笑的?”吴帆冷静地说。

  

   “难道不是想逃跑的借口?”

  

   “操,那你有种再挠试试?”

  

   我皱了皱眉头,看来吴帆是真憋尿憋急了,我的确不想人尿我床上,但放他自由他又会暴力相向。于是我灵机一动,掏出手机。

  

   “稍等,我网上下单买个夜壶,”我在网店浏览着商品信息,“只是这尺寸……”,我拉开吴帆的三角裤,对比了一下吴帆的粗大欲望,“看来只能买特大号的了。”

  

   操作完手机,我去书房里拿来一根长尾票夹,夹在了吴帆粗大欲望下沿尿道的中部:“这几天大雪,快递时效有些慢,夜壶可能得明后天才能送到,在那之前,你就先忍耐忍耐吧。”

  

   尿道被票夹夹住,吴帆丧失了用尿床来要挟我的资本。

  

   “你说你既想逃跑,又想自残,这次是不是得给你点惩罚啊?”我再一次拿起润滑液,这次是涂抹在了吴帆的两腋,然后吴帆惊恐地看着两把宽大的板刷覆盖住了腋下的所有敏感带。

  

   “不……不要……”吴帆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然而这并不能阻止板刷开始上下移动,尖叫声、笑声掺杂着恐惧,爆发出来。

  

   7

  

   2019年2月20日,我独自驱车前往老家紫丰县。紫丰县距离海京市大约12小时车程,由于还得探寻舞踏祭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必须留足时间,我半夜就出发了,到达紫丰县刚好是20日下午三点多。

  

   这两周我把吴帆敏感的身体各处都开发了个遍,一直以来欲求不满的TK欲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接下来的时间也该我为吴帆好好做点事儿了。

  

   紫丰县是一个很偏僻的县城。而老家所在的村落,更是偏上加偏。我这次回来没有联系亲人,主要是怕解释不清楚行程和原因。另外据我推断,这种祭典需要人气,应该不会在我老家所在的那么偏远的村落举办,地点估计还是在县城闹市区,于是我在县城找了家旅馆落脚。

  

   “该从哪儿开始着手调查呢?”我在旅馆中放下行李之后,便开着车,在城里漫无目的地到处闲逛。夕阳西下时,我来到一条类似于赶集的步行街之前,街边两侧都是各种小商贩热闹地吆喝着。

  

   我下了车,顺着街道漫步。不一会儿,来到了一家旧书店。书店里散发着陈书特有的历史味道,混杂着柜台老板的卷烟味。柜台旁摆着一台电脑和打印机,看来这家店也兼做打印工作。

  

   “老板,我打听个事儿。请问这个邀请卡,是你这里帮忙制作的吗?”我从兜里掏出舞踏祭的邀请卡,递到老板面前。

  

   书店老板接过卡仔细端详,用手摸了摸,然后抬起头,露出诡异的神色上下打量着我。

  

   “不知道,从来没见过。”老板将卡片递还给我。

  

   “这样啊。”我露出略带失望的神情,不过,我也知道不可能那么幸运,问第一个地方就能得到线索。

  

   “我今天只是代班,你可以明天再来问问书店真正的老板。”对方的回话又带给我一线转机。

  

   “好的,那么多谢了。”

  

   我走出旧书店,又随机问了几家小商贩,回答都是从没见过。

  

   偏远的县城不像城市,夜晚有那么多灯光,还不到晚上7点天就黑了,路上店铺大多都开始关门,集市也都收摊,行人越来越少。看来今天是打听不到什么了,我只得驱车返回旅馆。

  

   躺在床上我逐渐开始焦虑,如果明天再打听不到地点,而舞踏祭又是在明天举行的话,我很可能就会错过,那样再想找到线索,只能等明年了。此时,我想到还绑在海京市床上的吴帆,就算他那不断变得敏感的身子能熬到明年祭典,只怕他的精神也坚持不了几天了。

  

   焦虑中我逐渐睡去,但睡眠很浅,质量不高的睡眠导致第二天醒来已经快中午了。

  

   再次来到旧书店,这次坐在柜台的是比昨天年轻的一个小伙子,想必这才是真正的书店老板。我赶紧递出卡片进行打听。

  

   “嗯——”小伙子皱了皱眉,“这卡片不是我这里制作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小伙子仔细检查着,“这个看着很眼熟,我这里还做一些纸质和塑料制品垃圾回收的工作,后面半山腰那边住着一户人家,定期拿过来的物品里我见过这个类似的。”

  

   “现在手边还能找到么?”

  

   “我看看,”小伙子起身,往店内一角的大纸箱走去,找了许久,转身回来,“喏”,他拿出一张卡片递给我。

  

   真的和我这张卡片一模一样!只不过卡片已经被剪角作废,缺失了一个角。从剪掉的缺口处,能看出来卡片里竟然是有芯片的。

  

   “真是太感谢了,能告诉我那户人家具体怎么走么?”

  

   这种乡下地方,人都特别热心,书店老板画了一份详细的路线图给我,又比划了半天。于是我开始驱车往后山出发。

  

   到了后山脚下,发现上山只有崎岖的山路,我只能下车步行,再加上已临近傍晚,天色开始昏暗,这更加拖慢了我行进的速度。等我找到山腰那处小屋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敲门没人回应,大门也未上锁,从窗户看进去,屋里没有任何灯光。我打开手机的闪光灯当做手电使用,走进了小屋。

  

   屋里各处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家具和摆设也都已经破旧不堪,根本不像有人住的样子。难道旧书店老板说谎了?但他给我看的卡片却是真实存在的,这点假不了啊。我在昏暗的手机灯光下翻找着屋子,并未找出有价值的东西,只得长叹一口气,出了门。

  

   难道就这么放弃了么?

  

   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发现远处密林里依稀透露出灯火。密林深处还有人家?既然都已经走到这里了,我继续朝密林深处进发。循着灯火的方向又走了约半个小时,视野豁然开朗,四周的植被散去,眼前出现了一片空旷的平地,一幢类似于古堡的建筑伫立其上。

  

   嘈杂的人声从古堡里传来,不时有一些西装革履的人从大门进入。大门的正上方挂着一条显眼的横幅“2019舞踏祭”。我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这样一幢建筑会出现在一个偏僻县城的后山深处。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正门前,门岗是位四十多岁的大叔,我戴上羽绒服的帽子,拉低帽檐,尽量不让人看到我的脸,迎面走了过去。

  

   “先生,您有邀请函吗?”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把那张破旧的塑料卡片递了过去。

  

   门岗拿着一个小型仪器扫描了下卡片,“是刘明先生啊,有些年头没来了,这是提供给您的面具,快请进吧。”

  

   8

  

   古堡内的装修使我感觉仿佛从县城瞬间进入另一个世界。地面和各种台面全是大理石装潢,顶部挂着各种结构复杂的吊灯,餐桌前摆着各种食物、水果和酒水,供人随意领取。大厅里人数不少,但都带着面具,看来这舞踏祭的举办方,十分注重保护受邀人员的隐私。

  

   我走到大厅左侧,人群不那么密集的一条长廊,想平复一下紧张的心情,同时整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但被一位跑过来搭讪的参会者破坏的清净。

  

   “你是第一次来舞踏祭吧?”那人伸出手,“这里身份都是匿名,你就叫我狐狸吧。”此人带着一副狐狸的面具,看来是随意选的一个称呼。

  

   “你好,”我握住狐狸的手,“用面具来称呼的话,那你就叫我鬼吧。你怎么知道我是第一次来?”

  

   “因为,只有第一次来的人,才会对这个长廊里的展品感兴趣啊。”狐狸果断地回答道。

  

   此时我才开始关注长廊两侧悬挂的壁画,一共约有二三十副,但都是类似于微生物学的原理示意图。

  

   “这些壁画,描绘了舞踏菌的发现历史。刘明博士真的是位天才啊,这舞踏菌就是他发现、提取并命名的。”

  

   我表叔?原来他真的和这里有关。我极力掩饰住自己惊讶的情绪,好在有面具的遮挡,狐狸看不到我的表情。

  

   “舞踏菌?”为了转移话题,我发问,“那是什么?”

  

   “呵呵,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竟然被邀请来参加节日祭典了呢。”狐狸发了顿牢骚,但依旧好心地解释起来,“算了,既然被邀请来了,至少也是TK圈内人士吧。所谓的舞踏菌,是一种罕见的微生物,既不是细菌,也不是病毒,称它为菌只不过是为了叫着顺口。它们能从脚底侵入人体,附着在感觉神经末梢上,顺着神经的方向,不断侵入,直到占据整条神经。”

  

   狐狸一边解释,一边指给我看相关的壁画。

  

   “舞踏菌以神经传递痒感的电信号为食,随着它们在人体内数量的不断增值,它们会分泌特殊的物质,导致产生痒感的神经,产生越来越大的生物电信号,虽然这满足了它们的生存需要,但电信号越来越强烈,也会对人体大脑的痒感感受区产生极大的负荷。”狐狸停顿了一下,“也就是说,被感染的人,会越来越怕痒。”

  

   看来这就是导致吴帆身体越来越敏感的原因。

  

   “还不止这些,”狐狸接着解说,“当这条从脚底到脑部的神经丛不堪重负之后,舞踏菌便会扩散到其他神经丛,只要是有潜力产生痒感的神经,它们都不会放过。例如腋下、腰部等等,这些部位的神经最终都会布满舞踏菌,将传递痒感的电信号放大到越来越大。哪怕是那些不怕痒的人,只要感染了舞踏菌,身体最终都会成为痒感的奴隶。”

  

   “只对痒感有效么?痛觉不会放大?”

  

   “当然,这就是舞踏菌特殊的地方,”狐狸又指向另一幅壁画,“这类微生物十分特殊,只针对痒感,而且它们对生长的环境也有要求,孕激素是它们的天敌,所以只能在男性体内增值,没法感染女性。你觉不觉得,这是老天爷送给男男TK爱好者最好的礼物?”

  

   来到最后一幅壁画前,这幅画上的东西我认识,正是我从表叔家带回来的那双人字拖。

  

   “这可是将舞踏菌应用于可穿戴设备的杰作,”狐狸激动起来,“其实舞踏菌只能从痒感神经密布、皮肤薄的区域进入人体,类似于腋下、腰侧、脚底。但腰侧和腋下的穿戴设备太令人起疑了,做成人字拖刚刚好,用一双不起眼的随处可见的拖鞋做掩饰,没有比这更利于推广的物品了。”

  

   “那为啥不干脆移植到袜子上?”

  

   “没有想象得那么容易的,”狐狸接着说,“舞踏菌在自然环境里十分脆弱,只能将它们隐藏到鞋底塑胶板内,并提供良好的培养环境,放袜子上,隔不了多久就死亡了。”

  

   “感觉你比刘明博士知道得还多啊?”

  

   “过奖过奖,我是他的粉丝,这方面就研究得多了一些而已。”

  

   “那你一定知道,”我开始抛出那个最终问题,也就是我此行的目的,“对于已经感染了舞踏菌的人,该如何治愈呢?”

  

   “呃……这个”狐狸开始有些支支吾吾,“据说刘明博士一直在研究,但还没有任何结果公布,想必是还没研究出来吧?”

  

   我心里一惊,这是表叔生前的研究课题?但表叔已经去世了。难道已经没有办法解救吴帆了么?第一次去表叔家,桌面上的打印文献会不会就是研究成果?会不会治疗方法已经研究出来了?真恨自己当初没有把那一堆材料带回来。

  

   “你为啥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能培育出天底下最完美的EE难道不好么?为啥还想着治愈?”狐狸不解的问。

  

   “啊,没……我就是随便问问。”

  

   “走走走……别老盯着这一堆理论知识了,”狐狸胳膊搭上我的肩膀,“去实践实践你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9

  

   跟着狐狸在古堡中游走,不一会儿,来到中庭。在广阔的草坪上,星星点点地点缀着柱状夜灯,和头上的星空交相辉映。草坪上每隔几平米就平躺着一位赤身的男子,手脚被地上的金属锁链所束缚,每位男子身边,都围绕着七八位佩戴面具的人。这些人在对着眼前的目标,残忍地TK着,整个草坪充满了笑声。

  

   “这些人都是从众多帅气男子中千挑万选而来,被选为EE之后,会让他们穿上痒鞋,培育出极度敏感的身躯,以服务我们这些顾客。”狐狸介绍到,“你也过来玩玩?”

  

   我立马想到海京市还躺在家里床上的吴帆,心里无比抗拒,感觉我如果现在过去玩了,就是对吴帆最大的背叛。

  

   于是我马上转换话题:“那每年来的这些顾客,身份都是匿名吗?”

  

   “当然。这里面有政客、当红的明星等等,许多著名人士,大家平日里就极力隐藏自己的小众爱好,暴露出去可是要出大问题的。”狐狸说。

  

   “嗯,那我只剩最后一个问题,”这也是刚和狐狸搭上话之后,我一直不解的问题,“这微生物为什么被命名为舞踏菌呢?”

  

   狐狸愣了一秒钟。

  

   “什么啊。”随即他一拍脑袋,“忘了你是第一次来了,走,带你去个地方。”

  

   狐狸拉着我的胳膊,又是在古堡里一阵穿梭,随后来到了一个类似于大礼堂可以看演出的地方。

  

   “舞踏菌的取名当然来自于这最著名的舞踏祭,”狐狸带着我找到了中间稍靠后的两个位置,拥有比较好的视野,“每年一度的节日也是以舞踏祭命名的。节日这天,一般都会举办三场,马上就是最后一场了。”

  

   随着进入礼堂的假面人士陆续增多,观众席也逐渐坐满,环境灯光熄灭,礼堂的舞台上开始亮堂起来。

  

   此时才看清,舞台背景板上其实有二十多个大型培养皿,每只培养皿里都有一位帅气成年男子静悄悄地漂浮在溶液之中。随后,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培养皿里的溶液逐渐被抽干。成年男子们的身体开始接触到空气,这使得他们猛烈地狂笑起来。伴随着狂笑声,舞台两侧的音响也传出欢快的背景音乐。

  

   接下来,培养皿逐渐升空,只留下成年男子们的身躯。他们需要靠自己的身体支撑起体重,但无论他们用手,还是双脚接触到舞台的地面时,都会不由自主发出爆笑,同时手脚跳起了舞。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减少身躯和地面、和周围环境接触的时间,但起跳之后仅仅几秒钟,重力就会迫使他们又一次回归大地,继而发出另一阵狂笑。

  

   “这些人已经被舞踏菌侵蚀到极致,只能在培养液中生活,”狐狸解释道,“今天是他们第一次接触外界空气和地面,所有的一切都会刺激他们的神经,使他们陷入痒感地狱。”

  

   而此时,观众席上不断有人举起数码牌,对舞台上的男子进行出价。

  

   原来,“舞踏祭”这个节日,最终目的是为了方便有TK爱好的达官贵人,方便他们将极品EE弄到手,而举办的一场年度拍卖会而已。

  

   “现在你知道这种微生物为什么叫舞踏菌、这个节日为什么叫舞踏祭了么?”狐狸问道。

  

   那可不,眼前舞台上二十位帅气的小哥,不知疲倦的动用全身力气跳着舞,同时以夸张的表情散布着欢乐的大笑,配合着充满律动的踢踏舞音乐,这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场永远无法停止的踢踏舞表演。即使内心极度痛苦,即使整个意志都被痒感吞噬,也不得不面带笑容地继续跳下去,好一出精彩又残酷的舞踏祭。

  

   从进入古堡以来,我的心情经历了从新奇、疑惑、兴奋、到现在的恐惧,思维向四面八方扩展开去。

  

   主办方难道真的没人知道舞踏菌的治疗方法?只是穿一下人字拖就能感染,如果有外界人士误感染怎么办?他们不可能没有留任何后手吧?

  

   进一步想,表叔对治愈方法的研究,真的没有结果么?想得更深一些,表叔真的是正常病死的么?主办方会不会因为想把治愈方法掌握在自己手里不泄露?从而杀人灭口?

  

   想得越深,我越觉得可怕,身体进入高度的警觉状态。

  

   此刻,我感觉到了礼堂四周几个出入口的异常,一帮警卫似乎在往这边集结。

  

   “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一会儿见。”我和狐狸打了个招呼,没等看完舞踏祭,就仓皇而逃。

  

   绕过警卫出了礼堂,我在古堡里和警卫们打着游击战,就这样躲避了大约十几分钟,终因我对于古堡内部建筑布局的不熟悉,被一帮警卫拦了下来。

  

   随后一位像是领导的人走了过来,虽然没戴面具,但是头戴一顶宽边鸭舌帽,看不见他的脸。

  

   “刘明,你在入口出示的是他的邀请函没错吧?”鸭舌帽责问道。

  

   “不错。”这时候,瞒肯定是瞒不过去了。

  

   “但这张卡的持有人,几个月前就去世了,说!你到底是谁!”

  

   “他是我表叔,生前他就嘱咐过我一次,如果他去世了,让我代他参加舞踏祭。”

  

   “一派胡言!刘明博士是最清楚我们组织的规矩的,顶替参加节日祭典是绝对不允许的,这还是在规则制定时他亲自给的建议!”鸭舌帽看来是生气了,他示意了身边几个警卫,“给我拿下,让他现在就穿上痒鞋。虽然面具下的样貌不知道如何,但身材不错,看样子也年轻,下一年度估计也能拍个好价。”

  

   几名警卫立马控制住了我的手脚,完全挣脱不开。

  

   “放开我,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

  

   “哼,那又如何?我劝你现在乖乖地,享受一下没有任何痒感的时光,马上,你就要和这种时光永远说再见了。”

  

   我彻底陷入绝望之中。

  

   此时,一名警卫突然跑上来,和鸭舌帽耳语了一番。鸭舌帽往我这边看了看。

  

   “刘明博士真是你表叔?”看来鸭舌帽已经迅速调查清楚了我的身份。

  

   “对啊。我没骗你。”

  

   “但替他参加舞踏祭那句是骗人的吧?”鸭舌帽警告道,“这次看在已故刘明博士的面子上,放过你一次。我警告你,后续你如果再继续追查,被我抓到了,就不会有这次这么幸运了。另外,作为你这次私自闯入的惩罚,我们将会拿走你最宝贵的一样东西。”

  

   鸭舌帽对着按住我胳膊腿的警卫说:“把他扔出大门去。”

  

   “喂,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大喊着。

  

   “哦?”鸭舌帽示意警卫停止,“你问吧。”

  

   “被感染的人,有什么方法能恢复?”

  

   鸭舌帽看着我,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终究是没有回答,随即,我就被警卫扔出了大门。

  

   10

  

   22日一早,我又去后山了。这次上山的时间是大白天,路比上次好走得多。再加上我对去古堡的道路已经熟悉过一次,所以脚程飞快。

  

   但令我深深震惊的是,我再也找不到那幢巨大的古堡,也没有找到半山腰那栋布满尘土的小屋。偌大的建筑,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就像它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我完全不愿意相信我所看到的事实。

  

   再次驱车前往紫丰县的市集,原来持续两天的市集已经结束,今天再没有人出来摆摊了。但奇怪的是,那就有固定门面的旧书店也消失不见了,来回找了几圈也没找到。街道两侧的其他店铺,店主们像看外星人一样盯着我这个来回走了好几遍的人看。

  

   最后,我只得驱车返回海京市。

  

   难道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那会不会从吴帆穿上痒鞋开始,就是我的一场幻觉?这一切都太超越常识了,本来就不太可能在现实世界中发生。

  

   到海京市已经是傍晚。我回到家,在推开卧室门前紧张地做了好几次深呼吸。真希望一切都不曾发生,卧室里维持着没有人的样子,吴帆绑在床上什么的,都只是我欲求不满时产生的幻想。但是如果推门进去,吴帆依然被绑在床上,等着我带回来好消息,我该如何把这个令人失望的结果告诉他呢?

  

   犹豫了再三,我鼓足勇气,一把把卧室门推开。

  

   卧室床上空空荡荡。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真的是我脑袋不正常了,吴帆应该会在这周末,和往常一样过来找我玩。虽然他在现实中完全不怕痒,但能玩到他那双完美的大脚,我就应该知足了,不应该再继续奢望什么。

  

   但紧接着,床上遗留下的一张卡片刺痛了我的神经。这张卡片和舞踏祭的邀请函想比,颜色、材质和尺寸都一模一样,上面写着:

  

   “说好的,我们将会拿走你最宝贵的一样东西。顺便,痒鞋我们也带走了。勿念。”

  

   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完全镬住了我。

  

   吴帆被带走了,这一切都不是梦。如果观察得够仔细,床单上还残留着吴帆的汗渍。我此时才知道为什么鸭舌帽面对我的最终问题只是笑了笑,是啊,最宝贵的东西都要保不住了,还去寻找治愈的方法还有啥意义?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吴帆果然再也没有来找过我,他所有的朋友我都打听过,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儿,也没人再见过他。

  

   20年、21年的相同时间,我依然回了紫丰县,依然访问了后山,但那幢城堡还是没有再出现。午夜里,山上没有一丝灯光,我完全被舞踏祭拒之门外了。即便这样,马上22年的2月底,我依然会回到紫丰县继续寻找,我不想放弃。

  

   在这段漫长的岁月中,我时不时会梦见吴帆。梦见他在一幢梦幻城堡的大礼堂舞台上,开心地跳着踢踏舞,欢快地庆祝一年一度的舞踏祭。在梦中,我总会奋力地奔向舞台,和他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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