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R-18】KAN-SEN的一千零一夜(?):约克篇
[chapter:约克篇]
镜州市,远郊,一处看似荒凉的土坡。时间倒回今夜故事的前一天。
昨天,一个漆黑的深夜。夜晚的海风不复白昼装模作样的温暖,一股,一股,一刀,两刀。
太平洋的海浪拍打着群山的悬崖。慵懒的浪花带来了一阵阵来自海底深处的苍凉。远处航行的船舶在这片海域里孤零零,四周望不见它们的同类。
镜州城志得意满的灯火,得了漆黑的夜晚与同样漆黑的海水伴随,剩下远处地平线的亮光,仿佛夕阳尚未在数小时前消失,反而恋恋不舍,烧红了压抑光芒的大地。
“喂,快着点…好了没?那边船可不能耽搁太久。“
土坡上一处非常粗糙的土洞,洞内的灯光渐渐清晰,即将和洞口的那个略显老气的手电筒相聚相欢…
“试炼不只是变强,还有相应的报酬,可不要忘了。“
看似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鬼魂般的回音让门外打手电的人心绪不宁。区区一次走私,里面的舰女人张口就是五五分成。从找汉代遗迹到联系海上船舶“顺路送货“,哪项不得算他叶琦德的功劳?
谁让走私没办法绕开舰娘?他真正不满的,是得知他准备金盆洗手转进欧洲时,那个平日中二病的舰娘一改长期四六分成的老规矩,非得狠狠杀他最后一把价钱。
临走前最后一单,他犯不着跟她计较什么七七八八。
拎着一大个大帆布袋子的舰娘,此刻身上依旧一身小公主的制服,清纯可爱,让土洞内阴森可怖的气氛显出脱离现实的不真实感。她全然不在意这样的不协调,走出洞口,如释重负地放下手上的“货物“。
“力量…算了,跟你不用装傻。我搞不明白,这么一堆竹简,值得我替你跑一趟?“
这个问题,叶琦德也想不明白。按着清末文物贩子的惯例,往国外倒卖的珍惜文物大多得是艺术品,比如花钱请军阀炸了往美国卖的龙门石窟残片,比如贩卖英美博物馆的昭陵六骏、唐宋字画等。
眼前这袋子装的满满当当,全是汉代在当地设置的县治文书。这个县此前只见于《汉书》,从未有文物出土,按现今夏国史学界主流观点认为是虚设的空头单位,说它毫无价值的确是冤枉了。
可是,眼前这些文书写的无非都是些他看来细枝末节的破事,什么征粮数目,什么人员编制,什么部族关系,哪里比可在室内陈设的珠宝字画更像是举世无双的珍宝?
更奇怪的是,暗网上那个美帝买家居然愿意为了这么一大堆汉代文书竹简出高价。看在钱的份儿上,他没理由去质疑对面买家有无智商,不远万里买这么一堆破竹签送去美利坚。
人家有钱,愿意为了这些纯粹剩下史学价值的竹签子当撒币(傻逼);叶琦德拿钱办事。
“好了,我的大小姐,你亲自跑一趟。那边的船慢慢腾腾,可就等着咱们在这儿忙活出结果。“
所谓的交接方式,颇有前苏联援助北爱尔兰共和军的套路:她把这些竹简先“沉“在浅海,等附近那艘驶往日本的”顺路“商船路过该海域,小船派潜水员下去把它们捞上来。
舰娘的“就近监视“,可以让他们的一切举动显得更加合情合理。
为了保证汉代竹简不会因此受到海水腐蚀,影响价值,买家特意指点他们如何做防水。
“好吧。看在钱的面子。尽情欣赏我力量的具现吧,哪怕只是冰山一角。”
她为了这趟外快,特意以巡逻为名,“顺路”到这儿与叶琦德会合。之前的几次合作,她驾轻就熟,手到擒来。这次唯一让不懂考古的她奇怪的,是这些竹签怎么能价值那么多钱…
——今夜,欧洲大酒店。约克因为前段时间“辛勤工作“,向D港区申请的请假许可毫不费力得到了批准。晚上她回了趟家,与家里人吃了顿饭,随后急不可耐,火急火燎,赶到这家豪华酒店的一间套房。
叶琦德第二天凌晨的飞机。瑞士,苏黎世。一个事实上入籍非洲刚果布、现而今申请法国永居权成功在望的黄皮人,将会在阿尔卑斯山山北麓的名城过着默默无名的余生。房间内放着一个大行李箱,这是他最后要随身带走的物品。
“找到我的存在,你也是力量的持有者吗。约克级重型魔导巡航炮舰的约克号,一同抗争宿命吧~“
关上房门,她找到了心心念念的身影。望眼欲穿,心急如焚,这些远远不足以形容,两个人见面后狂野的热吻。唇齿间摩擦出烧死两个人的火苗,却打断不了两人足足五分钟的激烈缠绵。
“约克,你这么骚,你们家指挥官知道吗?“
他从大学与讲师合伙,诈骗朝廷下拨的创业基金洗钱开始,见过许许多多的女人。浪荡的,骚情的,拽文的,高冷的,平庸的,乏味的。
唯有约克,自两人第一次见面,尚不足四十岁的他竟然感慨起“这辈子再也见不着这么带劲的女人“。平时约克拿不明就里的台词,装出一副天下万物届是彘狗的样子,到了见钱眼开的时候合作愉快,上了床加深合作的时候格外发骚。
这样风情万种的约克,还不到三十岁。头上的短双马尾,每根发丝吸吮了多少金钱与精液的滋养,油光锃亮,撩拨叶琦德早已麻木世故的内心。
“尽情欣赏我力量的具现吧,哪怕只是冰山一角。再说,我要是不骚,你会想得起来找我约分手炮?真可惜,以后见不着你了。”
约克不理解,叶琦德作文物走私生意不是第一次,为什么到了现在非要洗手不干,远去欧洲。
他不会告诉约克,什么叫见好就收,什么叫防微杜渐。做这一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切不可一根筋忘了观察环境。从其他人那儿得来的零碎信息,让他预感到一个有点不利的结论:
风声收紧,赶紧撤胡。再不早走,身家全无。
原先罩他的几个“伞”近期或明升暗降,或平级调离。危险的信号。
要钱不要命的阶段,只是创业期必须经历的过程。到了他现在的水平,钱不缺了,没有必要再去冒险玩命,贪多嚼不烂。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不去沙滩上。要钱不要命的活计,留给比他更浪的后来者们玩儿去。
临走之前,他谁都没有联系,唯独找了约克。
“你可真是美~你要是愿意,我带着你出国,可好?”
约克混的是海军界,甭管天打雷劈,枪毙舰娘的事前所未有。她觉着现而今的官场不是那么好混,不如及时行乐,多捞点钱。远行亚丁湾的舰队,偶尔不也卖点石油补贴“家用”?
“真可惜~我还不想走~舰娘多爽。海上到处都是钞票~”
也罢,既然劝不动,不如留下最美好的离别回忆。黑色胸罩带着含义不明的浓重喘息露出真面目。裤子、袜子、裙子、上衣,让情欲的爱浪冲到格调高雅的地毯上,毫无生机,奄奄一息。
叶琦德的双手,时而游走于约克弹性十足的双乳,时而在肉感完美的大腿与臀沟间摸索。手指感触到了毛孔散发的气息。上!上!上!
他从身后,紧紧抱住前身搔首弄姿的水蛇腰。棕色的短双马尾之下,一对漫步于深渊边缘的男女舞动着舌尖的旋律。唾液化作曲谱,鼻腔变成单簧管。两人忘记了时空,忘记了你我,忘记了天地。
灯光忘记了失明。床单贴上了热情。约克的喘息带动了雪白的被单,染上了一大块肉色。身后的男人甩去最后碍事的男女内衣,阳物烧烤出两个人前后相依的迷情。
忽然,叶琦德像是全身过电,火急火燎从衣服口袋找出一盒开了封的避孕套。正宗的美利坚品牌杜蕾斯。剩下的几片,浸着杀精油,等待燎原的“大火“烧掉它们的外壳。
龟头套上了透明的避孕套。它好不情愿。每次与子宫口的接触,隔着一层结实的树脂膜层。
“暴走已经抑制不住了,抱紧我!”
平日难得糊涂的中二病台词,这会写在他的心上:她忍不住,想要了。臀浪搅得下半身“春意盎然”,腿肉每每摩擦着海绵体,雪白的后背一览无遗,小巧的双手嵌入被单。压在枕前的后脑勺写满了征服,沉闷而诡异的呼吸声催出别样的春意。
“让我们的力量合二为一,将我们的……呀!”
久经人事的阴道略显阴凉。一把火的阴茎裹挟热浪。很快,一如既往的激烈性爱,撞击着身前没有正脸的舰娘。她的娇喘很快脱离了软弱无力的枕头,撞击一次,浪叫数声。
第一次他见到约克,还是数年前,她刚当上重巡舰娘的时候。偶然的机会,装作渔船“捕鱼”的他“装卸”一箱从弘农县“搬运”而来的唐代随葬玉器,正巧被她看见了。
“只要你放过我,你四,我六。”这一句话,开始了两个人至今的合作历程。无论“顺路”的船只最终把货物送到大都会博物馆的仓库还是落基山某处智能别墅的墙上,走私的快感,完全不比眼前更少些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情趣。
叶琦德双手按住战栗不已的双手。一对身躯紧紧镶嵌在久在风尘的床上。他的下腹很快把身下的臀肉撞成红彤彤的水蜜桃。小脚情到深处,弯曲上抬下落。大脚叉开两边,扣进身下。
一对紧贴变形的“水球”,只剩下些许漫不经心的乳肉流露在外。女体吮吸着整个男人的身子,然而又毫不留情地任由它来来去去。他的动力折磨着最底下的床榻,摇摇晃晃。
“抓紧我的手——你感受到这份进化后的力量了吗?等等,这样子你会被这份力量所反噬……呀!”
约克后背上的男人,完全不在乎她到底说的是疯话还是真言。后背流露出的汗珠湿润了他的唇舌。耳根上满是荷尔蒙上升的火辣,又贴了一层晶莹的唾液。脖颈上的红痕写明现在谁是这张床的主人。
身下的女人,让他渐趋空白的脑海,闪现出这样的过场动画:
“琦德,你懂的…对不起,希望你有个好结果。”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对方家人看不起他没钱没势,软硬兼施拆散了谈了一年如胶似漆的恋人,后面他哪里会发了疯似的到处盗挖古代遗址,赛过当年的额尔金爵士(注:19世纪中期英国贵族与军政名人,第二次鸦片战争期间任英国远征军司令,曾组织盗挖雅典帕特农神庙,下令火烧北京圆明园,其“考古”贡献主要流于大英博物馆)当西洋人的“文物搬运工”?
良善朝朝忧闷,强梁夜夜欢歌;坑蒙拐骗骑骡马,公平正直挨饿;修桥铺路无尸骸,杀人放火金腰带;寻到西天问我佛,佛说:我也没辙。
这年头,老天爷真个要天打五雷轰,第一个劈死恶贯满盈的也轮不着他叶琦德。
只要不牵扯反贼,只要不倒霉“撞枪口“,在夏国,什么来路的钱,都不是问题。
等到他发疯玩命,快速致富,挖遍东江及临近数省,阅尽秦汉唐宋各类文物,却发现,他连劝说身下浪叫春宫的女人随自己远走高飞都做不到。
“我能感觉到,力量在源源不断地涌入身体!”
约克不知道叶琦德的过往。两人上床,吃饭,都和一次次合作“运输”盗挖文物一样,做时全神贯注,事后轻描淡写,恰似台风,登陆时横扫千军,离去时徒留空名。
体内,阴茎底侧的血管输送着打前站的前列腺液。子宫口与龟头吐出的透明液体对视,笑而不语,即便它们亲吻不断,即便它们唇齿相依。
他毫不怀疑,等今夜过去,这个名叫约克的女人让他养肥了胃口,必会耐不住性子,无论是“外快”还是“床上交流“。想到身下的女人过了今夜,落到其他男人身上,口交、臀交、肛交…
“现在的躯壳毫无意义……呀!“
叶琦德狠狠掐了身下让他抚摸过无数遍的雪白香脖。哪怕是将来让给其他男人,他也得让她今夜多出一份回忆,一份伤痕。不同于先前玩情调的爱抚前戏,三根手指带指甲,抠出了星星点点的血痕。
她几乎窒息,却甘之如饴。因为,她的身子,浏览过多少个男人。
她不是处女。早在两人第一次交媾的时候他就知道。约克的第一次送给了读大一时的一名政治课老师,因为“过期末考试”。火辣的身材,性感带的开发,前面多少个男人“深耕细作”,让他得了现在的享受。
“毫无意义吗?是啊,等我走了,你不知道又跟那个人把床干烂吧?等我走了,让他看看,上一个男人留下来的杰作!”
他带不走约克。他带不走约克!
真是操他妈的。要钱他现在不缺了。要权他没有二代们的血统。他差在哪儿了?
手上过了多少朝代的文物。别看那些古人活着的时候春风得意马蹄疾,等他们死了千年百年,曾经多宝贝的物件落到他的手里,还不是转手消失在大英博物馆、佳士得拍卖行或者其他更隐秘的地方?
他为什么唯独带不走身下的约克?独占女性繁衍纯种后代的生殖天性,让他竟能克制住阴茎随时崩溃的射精冲动。若是原来,至多不过三十分钟,一轮完事。
约克九点进的门。手机的显示屏,赫然写着“10:20“。
她的眼前,一切渐渐模糊。接近沙哑的呼吸声,越来越弱。双腿双手本能的踢蹬抓挠,慢慢地流失着生命原有的魅力。瞳孔,渐渐放大,面对雪白的枕头…
“呼,射了!啊~“
锁住脖颈的双手突然离开,容不得她争分夺秒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体内某处胀大的水球撞击着血色如潮的子宫。针孔般的子宫口呼吸着每一寸被阴茎带进来的空气,正如上面那个张大嘴巴大口吸气的面门。
避孕套的根部,皮筋似的套住脱缰野马的血管。他感受不到疼痛,感受不到痛苦。趴在身下气喘吁吁的玩物身上,他的内心,满是对将来的迷茫…
“约克,你真的不想走吗?“香火情多了,也是情。
再干柴烈火的情欲,消退过后,留下的只是渐渐褪色的陈年旧事,云淡风轻后的年轻气盛。
她努力坐起身来,接过叶琦德从桌上取下的矿泉水瓶。一生脆响,水少一半。
“我还没玩儿够呢。“地球离开谁,照样转。
与先前一模一样的背影。他咽了口水。桌上还有一个空的矿泉水瓶。时间还够再一轮。
叶琦德心中忽然生出奇怪的念头:如果,当年,有这样一个女人当炮友,他会不会铤而走险?
——窗帘外的明月,等到一个多小时后,一辆出租车披星戴月,在清冷的注视下前往镜州机场。飞机因飞行距离过长,中途将经停哈萨克斯坦的努尔苏丹机场。草原大地,万里无云。
房间的灯光,两个小时之后,熄灭。房间的一切,与清冷的月夜融为一体,消磨了此前的痕迹。这儿舒适柔软的天鹅绒被子,听不见机场遥远的引擎轰鸣声。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