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
序章一:过往印记
这只是一个没落魔术师家族末裔的故事,是一段平淡,乏味且无趣的故事。
他出生在魔术回路几乎已经消亡的魔术师家族,所继承的父辈魔术师回路恐怕连一成都不到,家族破落到其父母只能依靠表演拙劣的木偶剧为生。但是,在这样一个科技高速发展的时代,网络开始兴起,个人通讯设备大幅度普及,还有谁会去看老掉牙的故事和孩子气的木偶剧呢?
好在,最起码整座剧院还是他们家族的产业,他也依稀记得,自己孩提时这座剧院虽然说不上座无虚席,最起码还是有些老观众的,其中也不乏一些父母的朋友,也就是真正的“魔术师”。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虽然父母们偶尔一时兴起会教授他些低劣的魔术,可充其量不过是最最低级的降灵术罢了,他们无法像时钟塔那些典位色位魔术师做出精湛魔术礼装人偶,毕竟他们也只不过是仅仅开位水平的普通魔术师。说句毫不夸张的话,那些来看木偶剧的魔术师,有些光是弟子就已经是祭位水平了。
不过,他们父母操控人偶却还是有其独特之处,他们虽然仅仅能使用最低级的降灵术,却将这低级的降灵术和从残缺典籍中习得的阴阳术和修验道融合,从而形成他们独特操控木偶人偶的办法。那就是以人偶为媒介,将可以驱使的低级灵体凭依在人偶上并令其听从指挥。这样就免去了用线和机关操控的麻烦和鄙陋。自然而然,这个勉强称之为家族秘术的邪门歪道也传授给了这个男人,但又有什么用呢?在时钟塔那些大人物眼中只是小孩子把戏罢了,上不得台面,只能哄骗些不懂魔术的普通人罢了。
但就算是这样的普通人,也越来越少了,最后只剩下他和那一座空荡荡且破旧的剧院,日复一日表演着老掉牙的故事。
而这一天,本也是这个男人无趣平淡生活的一天罢了,擦拭人偶的工作在父母去世后没半年就已经不去做了,剧院观众席也懒得打扫,反正也没有人,任他们去沾满灰尘和蛛网好了。父母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呢,是因为什么去世的呢?他开始坐在那里思考着这个问题,那时候他才仅仅升入高中,当他回家的时候却发现父母仰面死在了舞台上,舞台中央,只有一个刚刚做好的素体人偶。
“你父母降灵术招来了恶灵,杀死了他们。”那些父母的魔术师朋友来参加了葬礼,并告诉了他这样一个事实。
他从那个时候感受到了什么是死亡,死亡,就是永远失去。
“是这样啊,是恶灵呢。”劣质烟草被点燃,腾起一股呛人的烟雾弥漫在人偶陈列室,他已经从回忆中回过神了。“接下来……该回忆点什么好呢……”指甲刮挠着胡子拉碴的下巴,发出有些闹人的小噪音,角落里蒙尘相框唤起了他另一段回忆,在层层灰尘下是一张看不甚清青年的脸。那是他曾经的爱人,曾经的……男朋友。
他,喜欢男人,或者说少年。
与相框中的少年相遇相识,两人都是仅十七八的年纪,相识是从毕业典礼上一场表演相识的。
“我喜欢你的木偶表演,你从小就学了吗?好棒唉!”那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表现好感,他有点惊讶又欣喜若狂,在几周后,两人坠入了爱河。他一时竟忘记了之前那沉闷的生活和那座旧剧院,也差点忘记了自己还算是个魔术师。
遗忘是好事,但是也会唤醒痛苦。
分手那天是一个雨天,他们已经相爱了三年,从一开始炽热恋情逐渐降温,直至冰点。分手并不在他意料之外,但是他不想承认。
“你离我远点吧,你这个人太阴沉了,又穷又老古董,真是的,我当初为什么喜欢了你这种家伙。”
随后是一声重重的关门声,还有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夹杂着车内几乎听不清你侬我侬的嬉闹。
他知道,这段恋情不适合他,他想追求的是更永恒的感情,如同水银般一成不变的感情。
但是,这种感情存在吗?
“人体也终究有一天会腐朽啊……就算是习得了那些高深的魔术也不可能永远活下去吧?除非成为冠位魔术师或者……寄托希望于圣杯那玩意?”他嘴角上扬满是嗤笑,向着窗外月光伸出了手,口中是自暴自弃的责骂。
“哈,如果真的有圣杯那玩意,就给我一个看看啊!说到底圣杯战争只不过是虚妄的闹剧,获取圣杯就如同我追求永恒生命与永恒的陪伴一般遥不可及!”
神,不会给予奇迹,但是有时候恶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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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二:恶魔的楔子
故事如果发生转折,那么本是平淡的故事也会变得不平淡。
月光在他手背上烧灼,蓝色的火花留下了烙印。一个洪钟般声音在他耳旁响过:“召唤名英灵,让它成为你的助手,听从我的安排,我会给予你一切。”
他愣住了,是神听到他的抱怨后回应了吗?月光照到手背已经不再如烈焰般灼烧刺痛,但是那暗青的纹路却异样的显眼,是令咒,传说中可以将英灵束缚住成为御主的凭证。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可没有听说这个破败乡下小镇举行什么圣杯战争,就算是有也轮不上他。“是梦吧……哈哈哈哈,不管是梦还是梦中梦,总之就当娱乐好了。”
片刻的准备后,一个由乌鸦血画成的法阵出现在杂乱的陈列室地板上,那暗青的令咒在月光下隐隐发着淡淡荧光如同鬼火。“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周而复始,其次为五。然,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宣告,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的话就回应吧……其基为银与铁 基础为石于契约之大公 其祖先为吾先师修拜因奥古,天降风来以墙隔之,门开四方尽皆闭之,自王冠而出,于前往王国之三岔路上循环往复……恶魔的代行者啊!”最后一句他是故意说错的,毕竟他早就不相信会有什么奇迹,如果有奇迹也只不过是恶魔给的罢了,那么与其说是天平都守护者不如说召唤些恶魔的仆从罢了。
咏唱的声音回荡在旧剧院,回声传荡许久后便是死一般寂静,乌鸦的血迹已经干涸呈现暗红,狭窄的空间更没有多出什么活物。
果然是个梦或者什么人的恶作剧吗……?
他自顾自的笑了,却没有发觉一股寒气不知从何处袭来,夹带着一阵有些腥味的风吹动了窗沿的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没关好窗户吗,真是……嗯?”窗户并没有开,屋内却刮起了风,这似乎有些不对劲,他开始感觉手心冒汗心跳加快,但这一切不过是前奏。紧接着,屋内的家具开始自己移动位置并发生剧烈抖动,不是地震,更像是这些家具获得了灵魂这宣泄不满。家具还没闹够,那些陈列着的木偶也开始扭动关节,眼睛一个个眨的飞快。紧接着便是电器们的发疯,破旧电风扇吱吱呀呀旋转,电灯也忽明忽暗。在这嘈杂诡异的闹剧中,一台收音机无人自启并开始疯狂的跳台,在那电磁的嘈杂声中,因跳台而支离破碎的词竟奇迹般组成了句子,它说的是
“你…是我……的……master……吗?”
这个男人被突如其来的一切弄的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这样召唤出来的是不是英灵,或者说……还算不算英灵,他只是凭借本能回应了一句“……什么。”
收音机还在疯狂的跳台,破碎的词再一次组成了句子。
“契……约……达成……我是……alterego……你是……master。”
乱动的东西在这句支离破碎的话组成后便彻底安静下来,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东西真的是从者吗?世界上存在没有实体的从者吗?而且,alterego?圣杯战争的从者不一直都是只有七个职阶吗?只有特殊情况特殊召唤也才只有ruler和avenger,alterego又是什么?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思考这些问题,仅存的魔术师知识无法让他解释眼前的现象,他暗暗咽下口唾液,常识性的对这个“从者”问了第二个问题。“……你的真名是?还有,你可以现出本体吗?”一紧张竟然问了第三个问题,他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激怒这个怪异的从者,他只知道现在能保命的只有手背上的令咒,他希望这怪异的令咒能压制住这个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火药桶。
寂静过后又是一阵更加吵闹的喧杂,收音机乱响,笔也开始直立在纸上潦草书写着,更诡异的是,房间墙上那木质十字架竟自己倒转180度并自燃起来。房间角落里的通灵板指针着魔般在一个个字符间滑动。无论是收音机还是纸上所写,亦或者是通灵板上显示的词,都不相同,但这次名字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一个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特点。
这些名字,要么是都市传说中的怪物,要么是恐怖故事中的魔鬼,亦有鞋是真实存在历史上臭名昭著的杀人魔,他们,都是名副其实的恶魔代言人。
最后所有物品再次归于沉寂,唯独那只母亲生前最爱的腹语人偶坐在摇椅上摇晃起来。那是一个约摸1米2多高,穿着洋服,有着一头羊毛制成的金色头发,笑容甜蜜但眼神呆板的小女孩人偶。此时这个人偶玻璃的眼珠突然猛的转向男人,本是呆板的玻璃眼珠仿佛注入灵魂一样充满生气,木质下巴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六七岁女童的声音。
“你好呀~master~”话音未落,这具人偶似乎赋予了自主意识,从摇椅上跳下一步步靠近了男人,行动灵活的根本不像是木头制作出的人偶,反而……活脱脱像个活人。
“你……你凭依在她身上了吗?”试探性的废话,男人自己心里也清楚,现在只有这一种合理的解释了。
人偶似乎并不想回答这句废话,她木制的下巴一张一合,贴在男人的耳边低语。
“我的真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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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三:噩梦前的黎明
藤丸立香终于结束了堪比恐怖故事般的迦勒底特色暑假,不得不说这样暑假还是越少越好,毕竟成为恐怖片的主角可不是什么值得开心事情。这样的早晨没有任何任务,少年的御主终于可以好好的放松神经睡个久违的懒觉,就像在家里一样等着长辈来催促才恋恋不舍离开温暖的被窝,入秋后天气是转寒的,彷徨海似乎也感受到一丝寒意。藤丸立香翻个身想继续睡去,毕竟沉浸在满是QP和素材的梦属实一大享受,但身下怪异的柔软触感让他瞬间清醒,软软的富有弹性还有些温。思索片刻的立香掀开被子,果不其然,两名粉色头发的从者正拥抱一起酣睡,是阿斯托尔福。原本是rider的他在去年圣诞节似乎分化出了一名saber的自己,只不过没想到这次是他们两个跑到这里睡觉。
“喂……起来啦,你们两个在这里不觉得很挤吗?”立香的确拿这两位可爱的男孩子没办法,毕竟是毫无理智可言的从者,怎么说都会很任性的不予理会,看来今天是没有办法好好睡回笼觉了。
“唔啊……嗯……!早安哦master,因为别的从者都说你这里很暖和啦,所以我们就来了哦!哎嘿嘿,果然很暖和嘛。”rider的阿斯托尔福挺腰舒展下关节醒了过来,saber的她似乎还恋恋不舍的蜷缩在被子里。“喂,saber的我也快点起来了啦!自己一个人缩在被子里很自私哦!就算同样是阿斯托尔福也不可原谅哦!”“唔……再睡一会啦,master看我这样可爱也会宽恕吧?”“什么嘛!明明我才最可爱!”
立香早已经对这样自己和自己吵架的事情见怪不怪了,毕竟以不同职阶被召唤的从者不在少数,比如说阿尔托莉雅或者是玉藻前,不过能像阿斯托尔福这样融洽共处的……似乎只有他一个了吧?正当立香在思考如何把这两名阿斯托尔福从自己床上撵下去都时候,房间的门打开了。
“真是的……我就知道你们在这里,rider,别给御主添麻烦了。”是齐格,立香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赶紧应声附和:“是啊是啊,我也要更衣啦……阿斯托尔福你们先出去一下啦。”但是两只阿斯托尔福似乎并不打算离开这个温暖的地方,所性赖在床上翻滚起来,动作幅度太大以至于几乎能看见裙下的光景,这着实让立香脸猛的一红,急忙别开视线望向齐格。“齐格君,发生什么了吗?”
“是这样的,御主,刚刚观测到一个特异点,由于产生原因有些怪异所以无法测明具体位置,现在达芬奇小姐还有玛修小她们正在召开紧急会议。”
特异点三个字就像一针提神剂一般注入了立香体内,原本懒惰的神情一扫而空,抓起一旁衣物穿好鞋子便与齐格冲出门去,房间中只留下两名阿斯托尔福面面相觑。
“唉?齐格君刚才说……侦测到什么了?”
“好像是特异点唉……”
雾霭深林,一名黑发但有部分白色挑染的青年骑士缓缓睁开眼睛,“从者,saber,你就是……哎呀呀?怎么回事,没有御主吗?”骑士打量着周遭,回应他的只有微风拂动他白色斗篷的声音。“真是奇怪……这次似乎并不是被魔术师召唤的呢,那么……是被抑制力召唤到这里吧?哎呀呀那就麻烦了啊,罗兰他们也不在一个人好寂寞啊!……”自称saber的骑士犯难的搔首原地打转。
“话说回来……这里究极是什么地方啊!欧罗巴大陆有这样的地方吗……?”穿戴甲胄的手张开轻捻住雾气放在鼻翼下细嗅,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让他眉头紧蹙。“看来……这里似乎不是什么和善之地啊,我差不多明白抑制力为什么会把我召唤到此处了。”
灯光昏暗的小屋中,一名年轻的少妇手持银质十字架闭目冥思,身后的单人沙发上,她的丈夫正聚精会神满脸忧思的凝视着她,房间中只有钟表的滴答声回荡。
“……不行,无法感应到它到底是什么。”少妇睁开眼睛轻叹一声,将十字架放在桌上,她的丈夫心疼的走过来替她揉肩。“还是不行吗?明明能察觉到邪恶力量的存在,为什么不能看清她的本来面目。”少妇端起一旁的茶杯轻抿一口,茶叶的芬芳让她冥想的头痛缓解不少。“不知道,这个邪恶力量似乎并不是单一的个体,似乎是一个数量庞大的群体。”
她放下茶杯,凝视着漆黑的窗外。
“毕竟……从恶魔手中拯救守护人们,是我们生前的职责,不是吗?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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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