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赫鲁姆,帝国在库勒战区的最高军政长官,在库勒地区坚定贯彻皇帝意志的人。因此,对于义军来说,赫鲁姆是母庸置疑的战争犯,他对库勒地区人们的暴行和在战线上对义军的反人类举措早已为他铺垫好了被俘虏后的命运。在义军彻底占领整个库勒地区一周后,我的办公室也应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我的客人也与此次事件有关,但不是那个赫鲁姆,被义军特殊作战小队生擒的他必须要在军事法庭上接受公开的审判并进行公开处刑。她叫尼娅,是赫鲁姆的一名秘书。
特殊作战小队并没有在库勒战区的帝国指挥部找到赫鲁姆,这个狡猾的男人从义军攻破了第一道防线之时便放弃了自己的总指挥所,与自己的高级干部们一起游走于他们的秘书的居所之间进行指挥,以防止义军的突击队的斩首行动。但伴随着帝国军在库勒地区的节节败退,这种流动指挥最终变成了赫鲁姆的辗转逃亡之旅,最终,他在自己的一名秘书的住所被追踪来的特殊作战小队逮捕。至此,库勒地区有组织的帝国反抗行动宣告终结。
而这名秘书,就是尼娅。按理来说,她只是一名普通秘书而已,没有很严重的罪行记录的话,最多也就判处一年的监禁,态度良好而且有特殊原因的,甚至可以无罪释放,完全不需要我的参与。但是,在后续的调查中,尼娅不仅在战俘营的后续审理中拒绝提供任何有关赫鲁姆罪行的证据,甚至在被带回住所指认有关赫鲁姆的所作所为的部分记录档案时恶意损毁了其中的几份。也正是因此,军事法庭判处了尼娅死刑,罪名是包庇战犯,恶意阻挠军事法庭取证。
或许她还不至于被处死,或许她还有机会。
“高斯,今天要来的是什么样的人?”阿纳斯百无聊赖地倚在办工桌右边的墙壁上,询问着正在看档案的我。
“昨天下午应该是你代我接收的档案吧,你没打开看过?”
阿纳斯将头扭向一侧,轻声说道:“我可不想因为这种小错误再被铐起来。”
“还是说你很喜欢看别人带着手铐被拘束起来的样子?”
“我可没说过禁止你在我之前阅读死囚档案,”我将档案袋丢回桌面,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九点十分,应该快要开始了,“言归正传,她叫尼娅,是一名一级战犯的秘书,因为恶劣的包庇行为被判处了死刑。”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想必是我的“客人”来了。
押解兵从外面打开门,一个比阿纳斯还要矮一些的女生在站在门口,穿着十分的……特别。她娇小的身躯上只覆盖着一件大号的白色衬衫,过长的下摆可以轻易地包覆住她的臀部,巧妙的起到了连衣裙的功能。宽大的袖口只能露出半截手指,就连手铐也是隔着衣袖铐在了手腕上。柔顺的天蓝色披肩长发上戴着黑色的猫耳发饰,就像真的猫耳一样。
看来他就是尼娅了,看上去乖乖的,完全不像是一个故意妨害司法的硬钉子。
“阿纳斯,带她过来。”我一边把桌上的档案整理到一起,一边吩咐阿纳斯去招待尼娅。阿纳斯走到尼娅面前,微微一笑:“跟我来。”
尼娅轻轻点了点头,用被铐住手揪住转身带路的阿纳斯的袖口,乖乖的跟在她的身后,来到黑色的皮质沙发前。不待阿纳斯做出下一步的指示,她便乖巧地坐在了沙发上,小手拽拽阿纳斯的袖口,她也立刻会意,弯腰坐在尼娅的身旁。
与此同时,我也离开办公桌,坐在尼娅与阿纳斯对面的沙发上。不知为什么,尼娅好像很喜欢阿纳斯,从两人接触开始,尼娅就一直粘着阿纳斯,而现在,尼娅正闭着双眼,靠在阿纳斯肩头,脸上漾出淡淡的笑意,看上去十分惬意。
“尼娅小姐,”我向后倚在沙发上,“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你捏在手里与交给他人所获得的结局,是完全相反的,它可能……会改变你的命运。”
尼娅睁开眼睛看着我,眼中带有一丝的疑惑,身体努力的向后挤了挤:“我有点……听不懂……”
“啧,”我撇撇嘴,有些不悦,“那我就明说吧,一个普通的小秘书能有什么错呢?只要你可以交代的赫鲁姆的罪行,我保证,你还可以看到今后的每一天。”
“我……”尼娅努力的将上半身挤进阿纳斯背后与沙发靠背的缝隙间,有些惊恐的看着我,“我真的,不知道……”
阿纳斯挪了挪身子,将尼娅搂进自己的怀中,抚摸着尼娅天蓝色的发丝:“别自欺欺人了,亲爱的,你可是他的贴身秘书。”
尼娅闭上双眼,用胳膊抱住阿纳斯的腰,脑袋惬意的贴紧阿纳斯的胸部,但是她的回答依然让人喜欢不上来:“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一股无名的烦躁在心头燃起,我沉重的叹出一口气,嘴角向下弯出不悦的弧度。或许应该给这个小姑娘一点威胁:“既然如此,尼娅小姐,我们也只能按照规定办事了。阿纳斯,过来,帮我收拾一下绞架。”
“尼娅小姐,希望你可以再好好考虑一下,我是这里的监狱长,你给我我需要的情报。我给你明天的阳光,合理的交易。”
阿纳斯拍了拍尼娅的后背,在尼娅的额头上浅浅一吻,缓缓起身。
“亲爱的,好好想想,这对我们都好。”
“高斯先生,我们真的……真的要绞死尼娅吗……”跟着我走进绞刑室的阿纳斯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向倚靠着在绞刑架立柱上吸烟的我提问道。
“我也不想,她原本应当是无罪的,”我仰头看着天花板,吐出一口烟气,又低头将未抽完的烟头丢在地板上,狠狠地将它踩灭,“但她如果不开口,我就无法证明她是无罪的。”
“你……你再回去劝劝她,她好像很喜欢你,我得弄点声音出来。”
阿纳斯重新坐到沙发上,尼娅也很自然的将头靠在阿纳斯的肩膀上,像猫咪一样用脸颊轻轻地蹭着她的肩头,索求着什么。阿纳斯也大概明白她想要什么,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尼娅的小脑袋。阿纳斯舔了舔嘴唇,僵硬的扭头看向尼娅,她很不熟练,甚至还在转头的中途停顿了一下。
“亲爱的,你为什么要自欺欺人呢?你不可能不知道赫鲁姆都干过什么,对吗?”
“我不知道,不知道。”
“不,你知道,你一定知道……一定。”阿纳斯已经不是在抚摸她的脑袋了,她几乎是用手将尼娅的脑袋按进了自己的胸前,低头将自己的脸颊埋在那柔顺的蓝色发丝间,亲吻着尼娅的头顶。
“不,我不知道……”
“我很乖,我不能说对他不利的话,我不能……陷害他。”
“陷害?”阿纳斯手臂抱的更紧了,“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是他说的,他说你们一定会把许多罪名加在他的身上,我……我不能做帮凶……”
“可是,可是那个人他……”
“他……很好,他给予了我现在拥有的一切,是我的,恩人。”
“姐姐,我真的好喜欢你,但是对不起……我,我不能说。”
其实没什么需要准备的,把她直接带进来也可以行刑。但是,比起一具尸体,我需要的是更重要的东西,所以我故意营造了这一段独处的时间,配合夸张的“检修声”来形成心理攻势,希望可以瓦解犯人的心理防线。
正当我装模作样的用锤子敲打拴住绞索的铁钉时,撞开屋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反射性的转身看去,下一刻,一个纤瘦的身躯冲进了我的怀中。
“阿纳斯,”我叫着她的名字,“出什么事了。”
“为什么……高斯,为什么……”阿纳斯在哭,除了伤心,还有些许无奈的愤恨夹杂在其中,“我想救她,我不想她被处死……高斯,帮帮我,求你了……”
她紧紧地箍着我的腰,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哭声。我笨拙的捋着阿纳斯的后背,发出无奈的叹息:“阿纳斯,我也想她活着,我也可以让她活下来,但前提是,她要指认赫鲁姆的罪证,这是军事法庭给我规定的,能活着走出这个房间的人,必须留下义军需要的情报。”
“也就是说,高斯先生,如果我当初没有招供的话,你是不是会直接把我绞死在那把椅子上?”
“不,我不会,我会拖延行刑时间,用新的方法把你唤醒。”
“那你现在为什么那么没有耐心!”阿纳斯的双手攥成两个小拳头,无力的捶打着我的胸膛,“你再拖一会,再给她一点时间,好不好……”
“再说了,她的证据他对审判那个战犯也很重要吧,法庭也不希望她死的那么快吧……”
听到这里,我用双手抓住阿纳斯的肩膀,在我们之间推出一点距离,随后低头盯着她的眼睛:“不,阿纳斯,你要知道,审判赫鲁姆,尼娅所提供的证据不是必要的,军事法庭不会因为没有她的证据而搁置审判,他做的事人尽皆知。”
“所以……”
“我们在给她机会,给她为自己脱罪的机会。”
阿纳斯看着我,嘴唇蠕动着,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尽量挤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抚摸着她的后脑勺:“去吧,再去陪她一会,说不定会有转机呢。”
…………\t
距离阿纳斯回去已经过了大概十分钟,我走出绞刑室,来到沙发旁边。尼娅正依靠在阿纳斯的怀中,十分惬意的享受着阿纳斯的抚摸,另一边,阿纳斯的眼圈仍然有些红,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尼娅的“猫耳”,在抚摸头顶的同时抚摸着尼娅的“耳朵”。
“尼娅小姐,”很不合时宜的,我打破了这温情的一幕,“如果你还没有改变想法的话,那么我们就必须要进行下一步了。”说罢,我便俯身伸出右手,想要抓住尼娅手铐中间的锁链。
她确实很怕我,不断的向后缩着身子,躲开我那要将她拖向死亡的手。
“我来吧,”阿纳斯推开我的手,对尼娅温和地笑笑,“尼娅,我带你去好不好?”
尼娅无言地点点头,主动地伸出被铐在一起的双手,但阿纳斯并没有像我一样抓住中间的锁链,而是牵住她的手,静静地带着尼娅跟在我的身后,走向绞刑室。
在走到绞刑室门口的时候,意外又发生了。在阿纳斯身后的尼娅看到矗立在屋内的绞刑架后便开始始了剧烈地抵抗,拉着阿纳斯不停向后退去,不肯再向前走一步。我有些不耐烦地想要强行将她拉进来,但阿纳斯却阻止了我。
“我……我再和她谈谈。”
(阿纳斯第一视角)
就这样,我又将尼娅带回了沙发上,主动把她搂进怀中,我看着她因惊吓而溢满泪花的双眼,柔声问道。
“你很害怕吗?”
“我……我不喜欢……那样吊死,很痛。”
这是个机会,我必须……
“那……”
“可以换一种吗?”
她打断的不仅仅是我的话语,更是我藏在心中的最后的努力。短短的一句话,却像是无形的一掌击打在我的胸口,扰乱了我呼吸的频率,我抱住尼娅,脸埋在她的发丝间,带有哭腔的嗅着她的头发。
“可以吗,姐姐?”
“我去问问……”
我放开尼娅,重新回到绞刑室,站到高斯面前:“高斯先生,可以让我……让我来动手处决尼娅吗……”
“让我来可能会少很多麻烦的!”高斯很有可能会拒绝我,所以我必须摆出足够的优势来说服他。
“可是……”
“高斯先生,如果我不能拯救她的话,至少让我……让我解脱她……”
“唉,好吧,你去吧。”
得到许可后,我又回到尼娅的身边,向她询问想换成什么方法。
“唔……可不可以,用软一点的东西……”
一个大胆想法我的脑海中浮现,那个已经可以说是废弃的房间,或许可以满足尼娅的要求。于是,我再次牵起她的手,走向最右边的那个处刑室。听高斯说,进去的人会被绑在那张床上,随后被注射毒药毒死,但是因为各种原因,在他接手了这里后,那个房间就被废弃了。但是,我还可以利用屋里的那个拘束床和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我将尼娅带到房间中,指了指黑皮面的拘束床,示意尼娅躺上去,她也很听话的照做了。大概是为了方面注射,拘束床的右侧还有一个带有皮带的木制平面,尼娅想把右臂放上去,但是因为双手被铐在一起,并没有成功。
“不,我们不用这个,”我尽力微笑着,摸了摸尼娅的脑袋,将她的双臂摆在体前,“这样就可以了。”说罢,我开始捆绑拘束带,先是腰部,然后是胸口,还好拘束皮带可以自由调节松紧,将手臂一起绑住也没有问题。接着,该处理她那光滑细腻的双腿了,我由下至上拘束住她的大腿、膝盖、小腿、脚踝,尼娅现在很乖,一点反抗都没有,只是微微摩擦了一下大腿而已。最后,我将她的白色拖鞋脱下,摆在地面上。
“然……然后呢?”尼娅的呼吸有些急促。
“你真的确定吗,”我没有回答她,而是俯身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真的不改了吗?”
“嗯,我要乖。”
我叹息一声,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嘴唇后,起身离开,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卷纱布,对折了两次后,拿着它站在尼娅的身边,装模做样的说道:“尼娅,根据军事法庭的认定,你犯有包庇战犯罪,恶意损毁战争罪证,现在对你执行死刑,你……有异议吗?”
“没,没有。”
一阵刺痛在我的胸口扩散开,鼻尖又有点酸,但我还是忍痛走到尼娅的头部,俯身将叠好的纱布缠在她的脖子上,握住两端,开始发力勒紧。
“唔……”尼娅紧闭双眼,眉头拧成八字,嘴角向下撇着,手指紧紧的捏住衬衫,脚背绷直,双腿互相摩擦着,品味着勒杀最初的感觉。
我的双手开始继续用力,纱布很有弹性,最开始的用力并没有直接作用在尼娅的脖子上,就这样轻微的压迫了一会以后,我的力量终于直接作用到了她的颈部上。在开始增加的痛苦下,尼娅半睁着眼睛,脸上逐渐染上潮红的颜色,嘴微微张开,开始努力的吸入空气,手指也开始更加用力的揉搓起了衬衫,双腿微微曲起,反抗着皮带的拘束,脚趾也时而用力的蜷起,时而张开,好像在希冀借此来宣泄窒息导致的不适。
“唔嗯……啊啊啊啊……”尼娅呜咽着,嘴张得更大了,如珠的汗水在她的额头上溢出,惹人怜爱的眼睛也溢出了少许的泪水。她伸直双腿,上半身又尽力的弓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展示着自己不断起伏着的胸腹部。尼娅的双脚交叠在一起,互相磨蹭着,摆平的双腿也紧紧的贴在一起,不断的摩擦着彼此。被固定在跨间的双手不再揉搓衣服,而是攥紧成拳,向上绷起,好像是想抬手除去脖子上愈发勒紧的纱布。
我的心好痛,但我还是咬住牙,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加大手上的力度。“呃!咳咳……”尼娅的口中挤出的悲鸣又增大了些许,向上弯曲的手又重新放下,手指也无助的张开,然后握起,如此反复。但这显然还不能缓解尼娅的痛苦,她还竭力的开始扭动着肩膀,整个躯干也被带动着在有限的空间中开始扭动。柔软的粉红色舌头从尼娅的嘴中伸出,轻轻蠕动着,舔舐着自己的下嘴唇,些许口水也因此沿着嘴角留下。
尼娅迷离的眼神看着我,那么的惹人怜爱,早已聚成大团的眼泪从她的眼角溢出,与汗水混在一起,向着耳朵的方向流去。突然,尼娅的身体整个的弓起,胯部有节奏的开始颤抖,胸口的起伏也更加的剧烈了起来。躯体上的汗水染湿了白色的衬衫,呈现出半透明的样子,隐隐透出下方赤裸的身躯。“啪”的一声,尼娅的身体重重砸在床面上,大幅度挣扎也逐渐停止,只剩下一阵一阵的小幅度的抽搐。
她应该要死了吧……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眼睛逐渐变得无神,生命的气息在她的眼中逐渐消失,舌尖也不在蠕动,撇在一旁。“咕……嗯嗯……啊啊……”微弱的声音从她的喉间传出,这大概是她留给世界最后的声音了吧……这时,尼娅的身体又爆发出了一阵突然剧烈的抽搐,一片水渍出现在盖住胯部的衣物,看来这应该就是高斯曾说过的失禁了。几阵微弱的抽搐后,尼娅彻底不动了。
她死了,我处死了她。
接下来,应该是把她放下来了吧……就像曾经偷看到的高斯会做的那样。我松开手上的纱布,喘了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然后将纱布解下,放在那个木台上。我先是用手合上尼娅半睁着的双眼,接着向下推开她的小嘴,收回她的舌头,再替她将下颌推回去。随后,我自上而下解开拘束带,但是高斯没有给我手铐的钥匙,只能等之后再解开她的手铐了。重新拿起那段纱布,我轻轻地擦干尼娅脸上的汗水、泪水和口水,擦净她的脸蛋后,我暂时离开离开了拘束床,从墙边取过一个担架,平放在地面上。接着,我又将双臂分别垫在尼娅的膝弯和肩胛处,将她抱起,把她放轻轻在担架上。
拘束床上还残余着一些失禁的液体,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于是便草草的将那段纱布丢上去了事。
“再见,小可爱。”我轻声说着,浅浅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走出行刑室。
高斯正倚在门外附近的墙边吸烟,听到我开门的声音后,他瞥了我一眼,自觉地丢掉烟蒂。我什么也没有说,走到他面前,将脑袋砸在他的胸膛上,我再也憋不住了,开始无声的哭泣。
高斯用一只胳膊搂住我,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