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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受难的星界军(中)

  本章为过渡剧情,没有肉肉,介意的可以跳过哦。

  

   三天后,在临时营地的一间训练室的中央,戴上了项圈的格雷恩双手交叉抱胸的站立着,相比起之前那笔挺的军姿,现在的他多了一分混不吝的痞气,经过那一场荒唐的性事之后,在他的灵魂深处,邪恶的污染已经潜移默化的影响了他,只不过在沃的催眠下,格雷恩并未察觉到这危险的信号——就算是在等待新队员的到来,过去的他也绝不会做出这样颇有些不正经的动作。

   可惜,亚空间可怕的污染若是连一个灵能者都能随便察觉,那帝国也不至于被那黑暗恐怖的邪恶逼到如此境地,灵能者也不会被认定为最容易堕落的群体之一。

   但意志坚强的格雷恩,对亚空间污染的抗性相比起其他灵能者确实要强不少,换做普通的灵能者,经历了一场和守密者大魔的交合,大概连正常的兽人外形都难以保持,但格雷恩却还保留着完整的人格,当他听到有几个脚步声正在靠近这间训练室时,就很自然的收拢了那痞里痞气的姿态,变回了原本那冰冷严肃的军姿。

   正如他灵敏的听觉若察觉到的,几个脚步声的主人很快就推开门走进了这间训练室。

   来的一共有3个人,他们相比起格雷恩严肃的军人做派,看起来更像是普通的平民,没有半分视死如归的铁血和令行禁止的本能,和格雷恩唯一的相同点,便是他们每个人都戴着的和格雷恩一模一样的项圈。

   这三人也并不是星界军里常见的兽型,他们分别是一位满脸困乏的中年雄性蜥蜴人,一位军队少见的瘦弱矮小眼神温柔的雌性兔人,以及一位满脸不爽和不情愿的,像是个未成年不良兽的雄性猫人。

   “你就是我们新的老大吗?啧,说吧,该死的审判庭接下来又要我们去哪里送死?”

   进入房间的橘猫一开口就是极其亵渎且毫无纪律的发言,让格雷恩下意识的就想皱眉训斥,但他很快就放平了心态。

   他的脑海中回想起那晚之后的早晨,在沃怀里醒来的时候,对方对自己下达的指令:

   “虽然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忠诚,但你知道的,灵能者没有办法继续做正常的军人,但你还是要继续为帝皇效力,通过另一种方式……”

   “长官,你的意思是……”

   “没错,赎罪小队,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他们中的一员了。”

   格雷恩很难形容当时自己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内心感受,早有预料的平静、尘埃落定的轻松、还能继续战斗的兴奋、以及被定为罪人的失落,多种情绪如同被打翻的调料罐,格雷恩从未感受过如此复杂的情绪,也终于体会到了何为‘五味杂陈’。

   赎罪小队,是归属于审判庭的戴罪之人组成的以4人小队为标准来执行极高危任务的灵能者特种小队,理论上指挥权归审判庭安排的审判官所有,但战时紧急情况下,也会向星界军部队以支援的形式投放给政委进行管束和指挥。

   每一位赎罪小队的成员都会带上审判庭特制的限制项圈,他们的灵能力量将会被项圈削弱,同时,当指挥者认为有必要的情况下,也可以用脑电波对临时植入头部浅表皮层的芯片下达项圈自爆指令。

   除非这些灵能者用足够的军功换回自由的人权,否则这个项圈都将在伴随着他们,直到死亡。

   思绪回归现在,格雷恩没有如同以前的小队那般苛责出言不逊的橘猫,赎罪小队的灵能者们承受着极限的压力和死亡的威胁,审判庭考虑到他们相比常人更加敏感的情绪,为了让他们更好的实现价值,给予了他们不用遵守军规,只用不惜一切代价执行指挥命令的‘特权’。

   ‘而且,既然自己会加入这个小队,接任队长,就说明他们曾经的队长已经……’格雷恩内心思索着,但表情依旧冷淡,他无视了橘猫的挑衅,发表了作为这个特别的小队的新队长的第一句发言:

   “各单位注……咳,抱歉,习惯了”格雷恩急忙改正了自己的习惯性发言,转而口语化的说道“为了接下来我们能更好的为帝皇效力,我们互相了解一下吧,我叫格雷恩,出自星界军,能力目前已知是可以引发剧烈的灵能爆炸。”

   “艹,谁关心你谁啊?还效力,效个锤子力,我们这帮短命鬼能活着就……”

   “咳咳!”蜥蜴人主动打断了橘猫的抱怨,略带歉意的看了一眼格雷恩,接着主动介绍道:“你好,我叫肯恩,来自一个花园星球,在加入之前就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能力是隔空操纵无机物的念动力,已经执行了十几次任务了。”

   “队长你好,我叫伊莲娜,也来自花园星球,以前是在医院当护士,能力是促进伤口愈合,也可以将自己的生命力传输给别人,这是我第一次执行任务。”娇小的兔子有些羞涩的跟着说道。

   随后场面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察觉到情况不对的肯恩在伊莲娜介绍完后,就以指导新人为由将她拉到了一边,训练室中心的位置只留下格雷恩和橘猫少年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峙着。

   终于,年轻气盛的橘猫先沉不住气,主动的再次挑衅道:“盯着小爷我干嘛?有意见?都是一群短命鬼,再这搞什么联欢会,还在这说什么忠诚、效力,笑死小爷我……”

   “碰!!!”突然发生的爆炸打断了少年的污言秽语,冲击力将橘猫重重的击飞,如断线风筝一般狠狠的撞到了训练室后方的墙壁上。

   “操!给小爷我玩真的是吧?那小爷我不客气了!”橘猫轻盈的弹跳起身,双眼变成诡异的幽蓝色。

   格雷恩多年出生入死培养的危险直觉疯狂报警,他本能一般的向前扑倒,在同一时间,原本所处的位置突然出现了一道和少年眼睛颜色相同的空间裂隙,就算格雷恩已经足够及时的进行了闪躲,这仅出现了一瞬的裂隙依然还是给格雷恩的后背留下了一道不浅的伤口。

   “卡兹你疯了吗?”眼见事情失去控制的肯恩一改颓废的作风,严厉且带着些许不可置信的质问着叛逆的橘猫少年。

   可少年却完全无视了此前一起出生入死的队友的质问,眼中的光芒变得更加炽烈,数道空间裂隙的攻击几乎无死角封锁了格雷恩的位置。

   但格雷恩的反应更快,在对方意图施展攻击的瞬间就离开了原先所处的位置,飞快的朝卡兹冲刺过去。

   卡兹如同发了疯一般不顾负荷的快速释放着撕裂空间的攻击,却总是被疾驰的格雷恩险之又险的避开,偶尔命中的攻击也没能造成严重的伤害。

   卡兹见攻击没能奏效,全身燃烧起蓝色的火焰,双眼也流下了蓝色的血泪,不知为何而生起的愤怒支配了这只年轻的灵能者,在恍惚之间他仿佛听到了有乌鸦的奸笑声在耳边响起。

   “你想死吗?给我停手!”肯恩怒吼着用念力剥开训练室的一块金属墙面,使劲将其砸向卡兹,意图阻止少年自杀一般的愚蠢行径。

   “队长死了!赛琳阿姨也死了!我们都要死的!帝国根本没把我们当人,结果短命畜牲还在这替皇帝着想,认不清现实的蠢货小爷我帮你早死早超生!”随着震耳欲聋的怒吼,可怕的灵能力量化作巨大的利刃风暴,即将席卷并摧毁范围内的一切存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格雷恩已然不知何时冲到了卡兹的面前,他握拳重重的一挥,携带着的灵能力量作用下将卡兹整只兽狠狠的打进了金属地板中,剧烈的爆炸在合金地板上留下了小半个训练室大小的坑洞,将透支生命力陷入疯狂状态的卡兹击晕了过去,整只兽身上甚至找不到一块完整的骨头。

   被鲜血染红皮毛,满身伤痕的德牧艰难的站起身来,忍受着超限带来的耳鸣和眩晕,将晕死在坑里的橘猫抬起来丢到了伊莲娜的面前。

   “先治疗他,保住他的命就行”格雷恩跪坐在地,一边痛苦的大喘气,一边给伊莲娜叮嘱到“剩下的,交给长官吧……”

   说完,格雷恩也失去了支撑的意识,昏倒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最后一幕,是听到动静的沃带着医疗兵闯入了一片狼藉的训练室。

  

   沃早在冲突刚开始的时候,就有所察觉了,作为沙历士手下的大魔,他对灵能者所引发的亚空间能量波动非常敏感和熟悉。

   他知道事情有了些许的变数,但他并没有急着赶往训练室去阻止事情的发生,他相信他可爱的小宠物能够解决这个小麻烦,而他自己,只需要替他做好善后就好。

   沃双眼和纹身闪烁了一瞬暧昧且危险的粉紫色光芒,随后便归于平静,在他的操控下,物质世界并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动静,但在这颗星球的部队中所有的星语者,都感受到了一阵明显且可怕的亚空间波动。

   替赎罪小队打好掩护之后,沃又等了一会儿,直到训练场的方向开始传出小半个军营都能听到的巨响后,他故作紧张的快走出了办公室,让传令兵叫来一个单位的医疗小队后,一同前往格雷恩他们所在的训练室。

   沃一走进训练室,入目便是满地的狼藉,明明是用强度极高的记忆金属建造的训练室,却被强大的力量撕开一道道深刻的划痕,以及一个可怕的巨坑。

   “报告情况!”沃用愤怒的眼神扫视着小队仅剩的两名还能站立的队员。

   肯恩和伊莲娜当然不知道沃是在演戏,被吓得有些紧张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在沃的示意下,伊莲娜和前来支援的医疗兵们一起对重伤的两人进行着抢救,而肯恩则是支支吾吾的诉说着格雷恩和卡兹发生的矛盾,但却颇有些私心的隐瞒了卡兹那些大不敬的言论。

   沃看出了肯恩的隐瞒,但他并没有在意,作为一名守密者,整颗星球所有凡人的秘密都瞒不住他的耳朵,他早就知道了这里发生了什么,并且在进来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了一股令他恶心的气息。

   谜语人、假正经、老阴逼……沃在内心狠狠的咒骂着,同时也有一丝面子挂不住的感觉——他作为守密者,竟然没有察觉到他安排的小队成员里,有一枚万变魔君的棋子!

   这些奸奇的爪牙怎么哪里都看得到!他们到底是乌鸦还是蟑螂啊?

   算了!只要不影响自己的计划,怎样都好。

   沃没有节外生枝的打算,同为大魔,自己并不怕那些乌鸦,但一旦起了冲突,格雷恩可就不一定能保住了。

   他的眼睛再次散发出诡异的光芒,在众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对他们进行了轻微的催眠:“此次事件应该是亚空间波动导致的灵能暴动,格雷恩和卡兹受其影响身受重伤,各医疗单位请努力救治,不要影响他们接下来的任务”

   说罢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训练室,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比如说,和那只藏着的乌鸦好好的谈一谈。

  

   格雷恩漫无目的的行走在无尽的黑暗中,膝盖被冰冷的死水吞没,刺骨的寒意让格雷恩步履蹒跚。

   他走了很久,很久,久到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向前,一片死寂之中,只有行走时激起的波浪声,告诉格雷恩自己还活着。

   他不知道这里是哪,他只知道,他要离开这里。

   突然,眼前升起一轮明月,照亮了这无边无际的死海,习惯了黑暗的格雷恩眼睛都被刺的难以睁开,但他依旧强迫着自己直视着那抹月光,即使双眼已经淌满了泪水,他也不肯放弃这来之不易的光明。

   逐渐适应的双眼,看到了明月中心那一抹熟悉的背影,格雷恩拼命的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奔跑,他伸出手,想要触摸越来越近的那人。

   明明看起来不远的路程,格雷恩却感到无比的漫长,直到他的双手触摸到那熟悉的蓝白色皮毛,他才仿佛回过神一般,用太久不用而变得嘶哑的声音,呼唤着对方:

   “长官……是你吗?长官!”

   月光下的沃缓缓转身,低着头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格雷恩。

   “格雷恩军士,你……是在叫我吗?”

   熟悉的声音随着问题的提出,变得越发可怖,仿佛掺杂着悉悉索索的疯狂低语,而面前伟岸的身影,也在格雷恩回过神时,变成了亵渎而又恐怖的恶魔。

   触手和夸张的肉组织构成了扭曲的上半身,那不对称排布的雌性和雄性乳房挂在理应是腹部肌肉的地方,身体也长出了四个手臂,一对是狼的皮毛,一半是龙的鳞片,下半身被蛇形的身体替代,光滑的紫色皮肤滴落着淫香的粘液,而原本熟悉的龙狼面孔,变成了亵渎的恶魔面孔,伸吐着的叉壮的舌头又长又灵活,那脸部一半如同英朗的战神粗犷帅气,一半如同美少女一般清秀可人,面部的五官像是多个不同兽人的完美部位拼接而成,完美却又违和,散发着邪魅又疯狂的气息。

   “啊!!!!!!”

   格雷恩猛的从病床上撑起,冷汗浸湿了全身的皮毛,深入骨髓的恐惧让他的身躯不自觉的颤抖着。

   “又是……这个梦……”

   “怎么?做噩梦了?”熟悉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格雷恩应激一般的从床上翻滚下来,下意识的想掏出腰间并不存在的激光枪对准病床旁的沃。

   脚爪踩着的冰冷地板让格雷恩瞬间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他立马调整好状态,做出标准的军姿,像沃行礼。

   “长官好!抱歉,属下只是做了个噩梦,对长官不敬,望长官责罚!”

   “行了,不用这么紧张,别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星界军了,虽然我仍然是你的长官,但没必要这么一板一眼的。”

   “抱歉……只是习惯了……”

   “算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我只是来看看你,顺便和你说一声,你那个队员他醒了,你要去和他好好……沟通一下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毕竟之前……”

   “他只是被亚空间波动影响导致了灵能暴动,无论怎么样,既然你们都没事,那么先不说为帝皇效力那些漂亮话,接下来你们就是要互相扶持出生入死的伙伴了,所以,和他好好聊聊吧。”

   “是,长官……不,沃,我知道了。”

   “这就对了嘛,行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赶快过去吧!”

   沃说完,没等格雷恩的回复,转身直接离开了。

   他一离开病房便沉下了脸,眼眸中闪烁着怒火,快步的离开了战地医院,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他全身光芒猛的绽放,身体开始展现出一些真身的特征,他低沉的怒吼着:

   “给我滚出来!臭鸟,我知道你在看着,再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了!”

   随着话音落下,沃面前空无一人的空间突然变得扭曲,随后显形出一只手持法杖的鸦人。

   “桀桀桀桀,别生气嘛,你这样子我还以为你是那只半身不遂的狗头人的手下呢!”

   “少给我废话!别以为我不知道格雷恩做的噩梦是你搞的鬼!说好了我们互不干扰,你在这做什么?”

   “啧啧啧,变化就是好事!我就是开个玩笑嘛~嘶……真痛。”

   沃的手中幻化出华丽的酒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中香气醉人的鲜红酒液泼洒在面前万变魔君的身上,在鸦人幽蓝色的羽毛上,激起如同强酸腐蚀一般的烟雾。

   “礼尚往来而已,我们扯平了。”

   “行吧,我们扯平了,真不知道你个守密者哪来的这么大脾气,都说了只是个玩笑。”

   “我也只是给你开个玩笑,请你喝酒。”

   “呵,那真是谢谢你了,多谢款待,我就先走一步了”如同现身时一般,鸦人故技重施的消失了。

   “别再对他动手!还有,我没那么丑!”沃面对着再次空无一人的房间,恶狠狠的做出最后的警告。

  

   虽然是深夜,医院里依旧热闹非凡,但这一切,都与格雷恩小队们所在的住院区域无关。

   与楼下传来的吵闹声相对应的,是灵能者隔离区域空无一人的走廊,和时不时响起机器监测声音。

   格雷恩走到卡兹的病房前,伊莲娜和肯恩就坐在紧闭的病房门口走廊的座椅上。

   “他醒了,但不肯说话。”肯恩见队长走来,一边点头示意,一边主动介绍着卡兹的情况。

   “队长是要找他吗?”伊莲娜轻声细语的问道。

   “嗯”

   “如果可以的话……”伊莲娜起身,向格雷恩鞠了个躬,随后略带担忧的请求道:“那孩子我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可以的话,队长尽量不要责怪他好吗?”

   “呼……”格雷恩深深呼吸了一口,随后看着伊莲娜说道:“我知道,我没打算责罚他”

   他直直的走向病房,背对着两人沉重的说着:“好不容易又活过了一天,庆祝还来不及,不是吗?”

   “队长……”伊莲娜惊讶的看着那道走入病房的身影,喃喃自语着。

   格雷恩一走进病房就看到了靠坐在床上打着点滴的卡兹。

   这只叛逆的橘猫不再像之前那样锋芒毕露,而是像个孩子一般,脆弱的抱着自己的双溪,脆弱的呆坐着。

   或者说,他终于有了一个孩子该有的模样。

   “你是来批评我的吗?”卡兹主动开口,虽是疑问,但任何人都能看出他语气中的肯定,和无所谓。

   “不是”格雷恩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尽量温柔的说着“我只是还没和你好好认识,来和你聊聊。”

   “你应该知道不是什么亚空间波动,我就是想杀你。”

   “那你现在还想吗?”

   “……”卡兹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回答道:“现在不想了。”

   “那就和我好好聊聊吧。”

   “……你是不是有病?”

   “你就当我有病吧。”

   “切……”橘猫故作不屑的扭过头去,随后又别扭的问道:“你想聊什么?”

   “聊聊你自己,聊聊我自己。”

   “都是要死的人有什么好聊的?”

   “就是因为我们可能明天就要死,所以才需要有人记住自己,不是吗?”

   卡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眼眸湿润的看着格雷恩,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不明白,你什么都不懂……”

   格雷恩没有回答,而是沉默的,等待橘猫接下来的话语。

   “我叫卡兹,出生在一个巢都星球的下层,像我们这样的下层人,没有什么出路,要么在工厂打工到死,要么就去刀尖上舔血求生。

   “但我比其他孩子幸运,我有一个妈妈,还有一个妹妹,虽然不知道父亲是谁,但我至少有一个家,而且……

   “我还觉醒了灵能”

   卡兹看着格雷恩,询问着他:“你知道我10岁那年刚发现自己觉醒了灵能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吗?”

   “害怕?”

   “不,我很开心。”卡兹流着眼泪,自顾自的说着“我很开心,我不在乎这样的力量邪不邪恶,我不在乎那些修女和审判庭的大人物怎么看

   “我只知道,我可以靠这份力量,让妈妈不用去累死累活之后,还要对那些肮脏丑陋的男人们赔笑

   “可以让妹妹有钱治病,可以让家里的大家都吃饱饭

   “代价只是,我要用这邪恶的力量,让自己的双手沾染上鲜血”

   格雷恩感到内心有些沉重,但他并没有打断卡兹的述说,而是鼓励的看着他,做出一副倾听者的模样。

   得到了格雷恩的鼓励,卡兹继续诉说着他的过去。

   “我加入了我们那里最大的帮派,替老大做那些常人没法完成的脏活。

   “日子开始变好,家里人并不知道我的情况,只以为我在帮派找了个好差事,活不多,还赚钱,觉得我很有出息。

   “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做的事情有多么的肮脏,但没关系我知道就够了。

   “我本以为日子就会这么过下去,我会攒足够多的钱,让我们搬去上面一点的地方,买一栋中层的房子,到那时我就不干了,和家里人好好生活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说着,卡兹突然停了下来,他哽咽着,像是控制着自己不要哭出声,但却实在没法让自己再继续说下去。

   直到,他被拥入一个厚重和温暖的怀抱中。

   格雷恩紧紧的拥抱着这个可怜的孩子,本来用来握枪的手温柔将少年的小脑袋按到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抚摸安慰着。

   “没事的,哭吧。”

   卡兹再也没法控制住自己,嚎啕大哭起来,门外听到动静的两人急忙开门进来,看到的便是缩在德牧怀里哭泣的小橘猫。

   两人默默走出了房间,顺带着关上了门,坐在座位上,相视无言。

   过了至少十几分钟,少年的哭声才慢慢的停了下来,他想要挣脱开格雷恩的怀抱,却被轻轻的按住了。

   “好受些了吗?”

   格雷恩知道自己这样和以前相比有些奇怪,但他并不在意,他只知道面前的孩子,确实需要自己的慰藉。

   “谢谢……哭出来后我好很多了。”卡兹轻声答复着,没有等对方再说些什么,自顾自的简述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后来,一场瘟疫席卷了我们的世界,人们痛苦的死去,又爬起来变成嗜血的行尸走肉

   “妈妈不幸受到了感染,我为何保护妹妹,不得不杀了妈妈

   “那是我第一次在家人面前展现出我的能力,就如同我每一次施展都会带走一个人的生命一般,我的妈妈,死在了我的手上。

   “我没有悲伤的时间,甚至没有埋葬母亲的时间,我还有妹妹要保护,我带着她连夜逃离了这座已经化作死城的巢都。

   “我们被其他巢都拒绝进入,只能在变异野兽环伺的野外艰难的生存着,直到审判庭来到这颗星球,清洗着每一个染上瘟疫的人

   “我以为灾难终于结束了,可却没有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审判庭的那些恶魔,他们审判完病人,就开始审判他们所说的污染者

   “其中包括……我的妹妹……

   “她被绑在火刑架上直到失去意识都在呼喊着哥哥,而我却被束缚着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妹妹化作焦炭

   “他们和我说,这就是我作为灵能者的原罪,污染了我的家人让她不得不用死亡守护她身为一个人的纯洁

   “很可笑不是吗?我这个原罪因为有用,就成了他们手下的兵器,而我可怜的妹妹,仅仅因为和我朝夕相处,便要承受烈火的酷刑

   “这样的帝国,有什么可守护的呢?”

   说完,他挣脱开格雷恩的怀抱,背对着格雷恩躺在病床上,一言不发的凝视着窗外的月光。

   “我很抱歉……但事已至此,我们能做的只有带着逝者的祝福,好好的活下去。”说着,格雷恩帮少年盖上了被子,转身离开了这间沉默的病房。

   今夜,注定是无眠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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