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在万千世界中拥有无数化身的统治者惯于撒谎,其治下的人民自然鲜有真诚。
唯有面对生与死时,即便是撒谎成性的人也难以隐藏真实想法——爱欲与杀戮,永远都是最为真实的。
女帝主持的比武审判尚未分出胜负,但是任何人都能看出胜利的天平不断倾向于瓦莲京娜,只不过她一直要手下留情——女帝明确表示艾尔维拉将会是她的新玩具,决不能用任何武器划伤她的肌肤——才没有给予对手致命一击,只是不断用快速进攻来消耗对手的体力。
纯白的女骑士秉持着猎人思维,习惯了速战速决、一击毙命,从未想过自己会陷入到这种无意义的消耗战中。
现在,她有些后悔选了笨重的西海双手剑,自己根本砍不到面前那一团不断跳动的火焰,而对方却可以迈着优雅的舞步不断调戏自己——以她的作战经验而言,早已发现对手并不想置自己于死地,倘若自己她的抓住破绽、一击致命,又会产生一定的负罪感,彼时就算是赢得了比武审判,恐怕也难以说服自己心安理得地离开塔——真是令人为难。
沙漏里的流沙越流越快,被捕获的猎物躺在猎人温暖的单人床上,静静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倘若人的寿命无穷无尽,可以有无限长的时间浪费在男欢女爱上,所有的意淫也就变得没有意义了。
幸好人如蜉蝣般朝生暮死,让一切都变得紧迫起来;未来之事,最是令人不安。
——明天的你,究竟会成为怎样的人呢?
露芬娜与基尔不知道,瓦莲京娜与艾尔维拉不知道,甚至就连看上去全知全能、一举一动都会引得万民敬畏的苏玖也不知道。
她要是知道,自己的座驾会在这颗蛮荒星球上抛锚、彻底失去动力的话,至少会把自己那些奇形怪状的后宫宠物都带上,总不至无聊至此。
命运的跳蛋不停地抖动着,所有人都在破坏所有人的幸福——毋宁说,幸福本就是一种暂态,就像射精时的快乐只有一瞬,此后便是漫长的空虚与懊悔。
人在遇到挫折之后,总会下意识地退缩、希望回到生命中的某一个幸福时刻,躲进温暖的避难所里再也不出来。
幸运的是,对于艾尔维拉和基尔而言,她们有着同一座避难所。
当她们面对着各自的困境时,总想着退回到同一个地方去。
承载着家族荣耀的黑色杉树其实早已内部腐朽,剥开冠冕堂皇的苍老树皮,里面流淌着的全都是姐弟背德的致命汁液。
一切都开始于那个漫长的下午。
血色的夕阳终于落下,艾尔维拉对叛乱者的屠戮到此为止了。
失去了大部分廷臣和全部奴隶的黑杉城,寂静地像一座坟墓。
当艾尔维拉在浴桶中醒来的时候,遍布全身的伤口已经奇迹般的愈合,唯有被钝器击伤的胸口还在隐隐作痛。
面容冷峻的金发美人,轻抚着左侧肩窝处的伤痕,唇角浮起欣慰的笑容-——是基尔为她做的急救处理,止血与镇痛成分的配比恰到好处。
体弱多病的弟弟,虽然经常被指责是不合格的继承人,却从未自暴自弃;就算不能在战场上与姐姐并肩作战,他也会以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心爱的姐姐。
实际上,黑杉氏祖传的秘药毒性极强,虽然可以使受损的肌肉组织快速再生,但略微过量就会造成残废,即便是经验最丰富的药剂师也难以计算其安全剂量。
老实说,如果艾尔维拉没有陷入昏迷,是绝对不敢给自己上药的。
因为杀戮而紧绷的心一下子松弛下来,女骑士惬意地仰卧在洒满山茶花瓣的浴桶中,漫不经心地用茧痕密布的手掌拨弄着热气腾腾的水面,对着漂浮的花瓣喃喃自语:
“真是的,在不知不觉间长大了。现在的他,或许是一个值得依靠的男人了。”
不知为何,艾尔维拉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悸动。
在母亲去世后,她的心本已如冰封的湖面一样寒冷坚硬;却不想,本已在冰面下冻住的情欲,竟会因为弟弟而变得暗流涌动。
在阅读过母亲的日记之后,艾尔维拉对弟弟的感情悄然发生了变化,但并非是向着情欲的方向;她不断地用各种忠贞的小故事教育弟弟,希望他可以在发情期依然保持理性、不会被城下那些来路不明的妓女莫名其妙地破处。
事实上,弟弟并没有让她失望,一举一动都开始像个恪守禁欲的圣徒。
讽刺的是,经过今天的血战之后,身为教育者的她,反而对弟弟有了一些暧昧的感受。
“基尔……你到底,是怎样看待我的呢?是否会和我有一样的想法,有着一样的……渴望?”
女骑士感到自己的脸在发烫,雪白的鹅颈间竟然渗出了一层羞耻的汗珠。
她以双臂撑住木桶的边缘,让常年被束胸压制的挺拔乳房浮于水面之上,尚未散开的一点乳晕在水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少女红着脸低着头,绝美的容颜在水中变得破碎,再没有受封仪式时那副庄严肃穆、不可侵犯的神情。
“我就这样简单地放纵一下,也不会被他看到……反正很快,很快就过去了……”
情不自禁地,她将双手置于胸前的花蕾之上,以指尖轻轻抚弄。
无论艾尔维拉在外面如何不可一世,到底也只是一名十九岁的北方少女,正是渴慕男人的年纪;高强度的作战充分唤醒了她的身体;在经过生死考验之后,浓烈的渴慕被引燃为绚烂无比的欲火,将她烧得头晕目眩。
“基尔,我的野鹿……过来吧,快点过来……姐姐的怀抱里,有你想要的一切。”
太羞耻了,艾尔维拉只有像这样赤身裸体地泡在水里、独自一人面对整个世界的时刻,才能够放心大胆地喊出自己心中的欲望,并且用每个女人无师自通的方式让自己快乐起来。
“对,就是那里……你可以再深一点,姐姐我,我还可以承受。”
自从第一次出猎时见到了真正的野鹿之后,艾尔维拉越发觉得,基尔的名字本身就饱含着色情的意味。
野鹿确是非常好斗的生灵,无论小时候长得多么可爱,成年之后的雄鹿只会想着不断地争斗与寻找配偶,在几公里之内的留下专属于自己的气味,毫不掩饰地向异性夸耀自己强大的生殖力——头顶上那令人恐怖的巨大鹿角,不正是熊熊燃烧的欲火象征么?
“顶进来,基尔……好弟弟,把你的……整个……整个都顶进——呃!”
艾尔维拉羞耻并快乐地玩弄自己的乳房,连溅起的水花都带着发情雌兽的味道;修长的双腿在水下紧紧地交叠着,努力地感受在夹腿瞬间压迫阴唇内侧的嫩肉所带来的快感。
欲火中烧的姐姐,努力地描绘着弟弟那尚在发育的美丽躯体、那膨大发烫的鹿角,想要与他合为一体。
“爱我吧,基尔,好好地爱我……爱我爱我爱我啊啊啊啊!”
陷入疯狂的少女,已经化为一朵全然怒放的百合花,每一片花瓣都有磨坊风车的叶片那么大;而可爱的弟弟则变成了一只巨大的野鹿,长啸着向自己冲过来,温柔而野蛮穿过地层层叠嶂,将威武雄壮的鹿角顶在自己的花心深处,将喷涌而出的羞涩花蜜沾满它的躯体。
“……弟弟。别离开我。”
天地失色,触目为春。
如果这份来去匆匆、不够厚重的阴蒂高潮能维持地再久一点,艾尔维拉大概会对基尔做出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情,将母亲的日记抛诸脑后。
木桶中的水温在一点点流失,高潮过后的女骑士也逐渐冷静下来,开始认真思考弟弟的事情。
如果没有读过母亲的日记,她大概会顺应自己的本能,强行和弟弟发生关系,然后留下一大群病态的后代——就像父亲对母亲做的那样,残忍无情但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虚情假意。
艾尔维拉不敢想象,黑杉氏漫长的历史中,到底还有多少这种扭曲病态的关系,甚至包括自己在内的每一代都有可能是乱伦的产物。
人是会变化的,基尔不可能永远都是一副可爱的样子,追在自己身后甜甜地叫着姐姐。
当他变得像父亲一样狡诈邪恶、为了占有心爱之人而不择手段时,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是顺应命运将母亲的悲剧重演一次,还是……从根源上杜绝这种悲剧的未来?
她呆呆地看着从指尖滑落的水流,心底升起一阵幽深的寒意。
浴室之外,不知道姐姐已然醒来的基尔,正沉浸在自己那小小的幸福里。
北国的冬天极为漫长,其寒冷程度,是习惯了阳光沙滩的西海人所无法想象的。
最早在白熊山扎营的先民们以嗜酒着称,这种苦涩难耐的饮料本是苦力们的最爱;只因冬天本就猎物稀少,男人们只好通过烧酒来获得足够的热量。
更加可悲的是,黑杉氏甚至未掌握安全的采煤技术,而白杉树所能提供的热值非常有限,一个月能洗上一次热水澡都是极为奢侈的事情。
基尔隐隐约约地记得,那个锁在角楼上的疯女人,似乎从来没有得到过沐浴的机会,每次从城墙上经过时,他都会远远地闻道一股刺鼻的味道。
可怜的女人……愿她安息。
至于姐姐……艾尔维拉的身上总是散发着淡淡的花香,不同于漫山遍野的山茶花,倒像是仲春时分、在自家的秘密花园中悄然绽放的百合花,只为他一个人盛开。
即便是在狩猎回城的时刻,浓郁的血腥依然无法掩盖姐姐身上固有的香气。
只是,今天的猎物从野兽换成了人,北域第一骑士从未在单次狩猎中斩杀如此多的猎物;即便如此,那些从姐姐身上换下来的衣物,仍然散发着迷人的气息,让举止体面但过于诚实的基尔爱不释手。
诸神在上,基尔发誓自己从未有过任何淫邪的想法,就连在为昏迷的姐姐疗伤、不得不脱去她全身衣物的时刻也不曾有过一丝邪念,他只是……只是……太贪恋衣服上面的香气了。
正值思春期的可怜少年,无论多么虔诚、多么正直,也无法压制身下那日益强大的雄性本能。
父亲曾经不止一次暗示过他,如果有生理需求,大可以去城下找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大姐姐共度良宵。
老迈的贩奴头子始终相信,女人会将男孩塑造成男人。
只要基尔品尝到性爱的滋味之后,大概会变得勇敢起来,也可以理解黑杉氏祖祖辈辈的所作所为、进而放弃那些离经叛道的想法。
很遗憾,基尔对于姐姐之外的女性极为排斥,甚至不愿意和她们多说一句话。
在一阵手忙脚乱的拣选之后,基尔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姐姐的束腰,鲸须的触感让他有些不舒服——这东西在远离大海的白熊山可以被炒到天价,不知道是父亲用多少奴隶换来的。
可是,即便是沾满鲜血的奢侈之物,一旦穿到了姐姐身上再脱下来,就有了不容置疑的神性。
它好香。
基尔用小巧的鼻尖在束腰外缘的曲面上来回摩擦,贪婪地呼吸着姐姐的身体独有的味道,那种强烈的负罪感与雄性欲望得到释放的快感交错重叠,将他苍白的脸颊烧得火红。
忘乎所以的少年,用颤抖着的右手托住束腰,左手却不由自主地向下滑去,最终停在自己身上那最为坚硬、最为炽热的地方。
他不知道该怎样取悦自己,只好凭借着本能,隔着裤子蹂躏着两腿之间的突起,每个掌心擦过顶端的瞬间都让他浑身一震。
他无法预料,自己这样一直闻下去会有什么后果;但直觉告诉他,他一定会得到前所未有的奖励——这是姐姐不曾教给他的。
“姐姐……”
基尔将整张脸埋进束腰的凹陷之中,左掌摩擦的速度原来越快。
此时此刻,他感到自己的身体硬得像是一块铸铁、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小腹下方,只要一直弄下去,就可以……就可以……“基尔!”
艾尔维拉的声音打破这小小的、不足为外人道的美妙时刻,浴室门外的基尔猛然回过头,热气散尽,姐姐赤裸的身体尽入眼底。
基尔不敢承认的是,这曾是他在梦中见过的画面——习惯了威风凛凛的女骑士,在他的面前卸去了全身的装甲,只剩下一具晶莹剔透的完美肉体。
一瞬之间,基尔的宇宙陷入了停滞。
他要将这副画面镶嵌入自己的脑海深处,直到死去的那一天。
“呜——”
尚有余温的束腰无声滚落,少年双膝一软,身子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而基尔身下的洪流,不可抑制地冲出了身体,突破了衣物纤维的缝隙,将内裤周围染成大片大片的乳白色。
初次通精的快乐,让基尔陷入失语之中。
无邪的蔚蓝色眼睛,随着浴室中暧昧烛光一闪一闪,而他身下的射精却仍未停止;少女拳头大小的阴囊不断地收缩着,让气味强烈的白色液体突破龟头与包皮的层层阻碍,持续不断地倾泻到充满罪恶的土地上。
完全勃起之后长达二十厘米的阳具,隔着裤子直挺挺地戳在地面上,鹿角的轮廓令人望而生畏——他像一头真正的雄鹿一般,肆无忌惮地喷洒着自己惊人的巨量精液,向世人展现着捍卫领地的可怕决心。
谁说黑杉城后继无人,此刻仍在疯狂射精的基尔,俨然是一副众王始祖的姿态。
姐姐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弟弟沉浸在射精过后的余韵之中,看着精液横流的地面在自己身前变得泥泞不堪。
只是,那双蔚蓝色的眼中除了惊愕之外,隐然还有一丝淡淡的失望。
这样令人难堪的画面,当年母亲也是见过的吧……身为姐姐的她,又是如何对待作为弟弟的父亲的呢?
“基尔。站起来,到姐姐身边来。”
艾尔维拉的声音轻轻的,却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失神落魄的基尔,勉强撑起软绵绵的身子,此时在尿道中还留有大量的残精,强烈的粘滞感让他每走一步都感到有些吃力。
恍惚的基尔,在姐姐的指令下一件一件地脱去全身的衣物,看着自己双腿之间挂着大片的精液、尚未软化的阴茎头上也粘连着一根根浓厚的丝线,突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从脊背深处窜上来的寒意让他不仅浑身发抖。
在整个身体被姐姐拥进怀里的瞬间,基尔终于恢复了神智,女骑士强壮的躯体让他战栗不已,也让他产生了巨大的负罪感。
现在的他,只想逃离姐姐那温热的怀抱、躲回自己的卧室里。
他不敢睁眼看着姐姐的躯体,刚才在为昏迷的姐姐脱去衣物时,他就已经窥见了那对微微隆起的少女乳房,还有谷底边缘那以一片片闪亮的金色毛发……不能再想了。
“姐姐……我、我的身上好脏的,不要抱我……”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下那根耻辱的小家伙,颇为生硬地戳在了姐姐结实的小腹上,大量的残精将女骑士密实的腹肌弄得黏糊糊的,这种行为显然超过了姐弟之间打闹的上限。
“没关系的。姐姐会帮你清洗干净。”
艾尔维拉抱着弟弟,让他安心地埋在自己仍在发痛的胸前。她的话一向很少,却令人安心。
上次与姐姐同浴,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小小的木桶很难挤下一个成年女性和一个即将成年的少年,基尔只能羞耻地蜷缩在姐姐怀里,用后背紧紧地贴着她的乳房。
经过刚才近乎疯狂的通精,基尔的热情本已褪去了一大半;可是初为人妇的姐姐——虽然她还是处女——用这种侍奉丈夫的方式、为弟弟清洗身体,带来的负罪感比偷取姐姐的衣物自慰还要强烈百倍。
他感到双腿之间那根挂着残精的小东西变得不安分起来,眼看就要再度雄起、甚至露出水面了。
艾尔维拉对此却毫不在意,不断地撩起水花、细心地为弟弟清洗脖颈与耳后的皮肤。
与自己一样,弟弟有着一头闪耀的金发,脑后的长度刚刚及肩,尚不需用漂亮的发髻约束起来。
为弟弟洗澡,确是她在黑杉城中为数不多的温情回忆。
—即使,她一直在否认她的亲族、憎恨她的血管中流淌着的邪恶,可爱又懂事的弟弟也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舍弃的。
坦诚地说,艾尔维拉也曾想过一走了之,远嫁到温暖而富庶的卢安蒙——丈夫谈不上英俊也谈不上丑,至少是个温柔善良的人——远离充满罪恶的原生家庭,余生中再不回头。
可她终究还是放不下,她忘不了订婚仪式上基尔那心碎的眼神,忘不了午夜在他的门前听到的声声哭泣。
他是那么善良,却又软弱无助,不分昼夜地与来自全世界的恶意周旋——要是以后没有我的保护、没有北域第一骑士为他遮风避雨,体质虚弱到无法出猎的黑杉城主又该怎么办呢?
她必须和弟弟在一起。
为了最后的幸福,艾尔维拉不惜踏出一条满是荆棘的血路,任何人都不能挡住她的锋芒。
世人皆言艾尔维拉弓马娴熟、剑术无双,殊不知她的内心也像白熊山顶终年不化的冰冠一样寒冷。
怎么说呢,黑杉城关押奴隶的监狱本就年久失修,而铁链的关键位置发生松动也是很常见的,不是么?
偌大的共和国境内,每年都有领主死于奴隶暴动,父亲远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公正地说他就是罪有应得。
那些对父亲忠心耿耿的部下、无一不是贪婪残暴的恶徒,一定会在城主身亡后对身为继承人的基尔发难,身为王姐,剪除叛乱者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今天发生的杀戮像是一串骨牌,每个人都得到了自己应有的下场,偌大的黑杉城只剩下自己和弟弟相依为命。
艾尔维拉不得不承认,是自己那冷酷的谋划,推倒了第一块骨牌。
女骑士并非是天生的阴谋家,她的整个计划都充满了变数。
至少在聚集在女帝身边的国政顾问看来,她的计划是及其幼稚甚至缺乏操作性的,高度依赖其个人能力;每个环节都不能出一点点差错,倘若今天艾尔维拉晚到一步,可怜的弟弟就会在父亲的灵柩之前被撕成碎片——倘若如此,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我爱基尔。我必须这么做。”
看起来,是艾尔维拉做出选择。
实际上,她才没有选择的余地。
事到如今,父亲和老臣们全部身亡,而自己和弟弟还活在世界上,再也无人可以破坏——破坏她独占弟弟的隐秘欲望。
她指的是,独占他的灵魂与肉体。
她要向母亲的亡灵证明,自己可以脱离悲剧的宿命。
基尔并不清楚,此时在他身后的姐姐有着怎样的思绪波动;他只是感觉到,那双温热的手缓缓攀住了自己的胸前,然后沿着柔软的小腹一路向下、直到将身下那根完全勃起的阳具握在手里。
大概是因为长时间持握武器之故,艾尔维拉的双手很难称得上纤细,甚至带着一丝男性的粗糙;可正因如此,姐姐的握力远超于那些贵族女子,略一用力,就可以让基尔沉浸于浓郁的酥麻感。
艾尔维拉的技法十分生涩,只会上下撸动弟弟的茎身,为他洗去粘在表面的残精。
是姐姐、姐姐握住了我……姐姐在为我、为我清洗阳具……天哪……“姐……”
基尔的声音小得足以被桶内溅起的水花盖住,他感到自己的尖耳烫得犹如烛火。
“不要抗拒。这里也要洗干净。”
艾尔维拉说着,整个手掌都盖住了阴茎顶端的开口,试着用手指剥开他的包茎——女骑士尚未掌握这门技术,只是玩弄过阉割牛羊的残具而已,这实在是有些难为她了。
几番不得要领的撸动之后,姐姐的指甲轻轻插入到大龟头与包皮间的缝隙,不见天日的嫩肉果然受不了如此强烈的异物感,可怜的弟弟痛得浑身都在发抖。
基尔的尖叫减缓了姐姐剥包皮的速度,却不能从根本上阻止这个过程。
基尔完全被困在姐姐的强壮的臂弯里,无法反抗也无法逃走,只能任由她在自己敏感的包茎上开垦。
随着龟头露出的部分越来越多,温热的水流迅速填满冠状沟下的缝隙,基尔的痛感似乎稍稍褪去一些。
“你现在可是黑杉城主了,不再是小孩子了——大人,是不能喊疼的。”
艾尔维拉在弟弟的耳边轻轻吹着热气,手下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温柔——毕竟,弟弟已经被自己剥开了一大半,眼看整个冠状沟都要露出来了。
在姐姐温柔的抚慰之下,小巧可爱的野鹿原形毕露,足以杀人的巨大鹿角泛着紫红色的光泽。
前面的系带黏糊糊的,似乎粘了不少脏东西;于是,艾尔维拉一边剥着皮、一边搓弄着系带,将肮脏的白色浮渣远离弟弟的身体。
“现在呢,感觉如何?”
“还是有些痛,不过……” 基尔的脸红彤彤的,被姐姐亲手剥开包皮的快感几乎要战胜痛感了,“我的,呃,那里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就像是……新长出的肉一样。”
艾尔维拉无声地一笑,双手合掌,将弟弟昂然挺立的阳具捧在当中。
膨大的龟头盎然怒视,状入伞盖的冠状沟十分饱满,连伞柄处那些初次见人的珍珠疹颗粒,都显得如此的……诱人。
如此漂亮的阴茎、如此柔软的躯体、加上天真无邪的精致面容,想必会给女人带来极大的快乐吧——倘若,对方真心爱着基尔的话。
可是,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再没有人能够为弟弟提供保护;换言之,她们不配做基尔的妻子,全都不配。
倘若,他真的能明白姐姐的良苦用心,就该为自愿姐姐保守贞洁,发誓绝不与……绝不与姐姐之外的任何女性,发生任何一种越界的关系——至于什么是边界,自然是姐姐说了算。
口头的誓言终究缺乏约束力,只有金属永远不会背叛。
“姐……水好像有些凉了。” 基尔怯生生的声音打断了艾尔维拉的妄想,“要不我再去弄点木炭,重新烧一桶热水?城内的房间空了大半,木炭还有很多剩余。”
“不必了。”
心满意足的女骑士,将头轻轻地靠在弟弟的后颈上,漫不经心地搓弄着他的茎身。
这么大的东西,以现在的状态肯定是锁不住的。
一定要在他疲软放松的时刻,才能让它安居鸟笼之内。
“你的身体已经足够干净了。我们上床吧。”
姐姐为弟弟亲手准备的礼物,已经等待了太久。
北方的雪夜最是静谧,月光下是无边无际的白色,几乎要抹平挺拔的群山与俏丽的幽谷。
除了些许白杉树枝在壁炉中燃烧的无心低语,偌大的黑杉城中再也听不到一丁点令人烦躁的声响。
如此漫长的夜晚,倘若不做点什么有趣的事情,未免太浪费了。
年少的黑杉城主将身体洗得干干净净,十分舒服地裸卧在温暖的棉被里,白若霜雪的脸上带着一点不安的红晕。
虽然基尔在浴室门口经历了极为剧烈的射精、又在和姐姐共浴时饱受玩弄,但他身下的小东西仍未显露出一丝一毫的疲态,反而因为即将发生的事情而陷入兴奋——他只是静静地平躺着,还没来得及意淫姐姐那曼妙的胴体,身下那根膨大的阳具就快要把被子顶破了。
少男的身躯几乎有着无穷无尽的精力,就算是体弱多病的基尔,也会在必要时证明自己,可以忠实地履行——呃,为黑杉氏延续后代的职责,不论这一过程是否充满血腥与罪恶。
“纯白。只为我独自盛开的百合花。”
基尔默念着姐姐的名字,像是呼唤爱人一样反复吟唱、贪婪地吮吸每一个音节所包含的韵味,这可是他从未做过的事情。
从基尔学会说话开始,“姐姐”这一近乎神圣的称呼,从来就意味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对姐姐直呼其名显然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从某种意义上而言,遥远的“女帝”只能得到基尔模模糊糊的敬畏,只有眼前的“姐姐”才配得上朝夕相处的顺服。
或者说,触怒女帝、招致无数天兵天将前来征伐的说法,基本是一种类似报应的恐吓,其响应时间可能有一辈子那么漫长;然而,倘若他胆敢违逆姐姐的意思,立刻就会受到非常具体的责罚。
被保护者对于保护者的情感极为复杂,基尔从不否认自己对姐姐怀有深重的畏惧,就像他无法否认对她的多重依恋。
从小到大,每当自己遭遇挫败、甚至深陷危险时,姐姐都会及时赶到,将自己重新置于安全的领域之内——在他的眼中,姐姐当然是无所不能的。
就这样,全身心地依偎在姐姐温暖而坚实的怀抱里,狠狠地哭上一场,什么都不必想。
然而,这一切都将变得不同——基尔向右侧过身子,避免暴露在外的龟头一直承受棉被的紧密压迫,毕竟马眼周围敏感的嫩肉已经被摩得有些发痛了——今天他的身份已经变了,似乎到了重新考虑与姐姐关系的时候了。
尽管自己还没有到娶妻的年纪,然而刚才为他默默清洗身子的艾尔维拉,已经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女人了,这种微妙的变化让他有些……期待。
“共和国明珠。北域第一骑士。卢安蒙……才不是呢。”
像个笨拙而勤奋的书吏学徒一般,基尔战战兢兢地念诵着姐姐那一长串头衔,并且及时在奇怪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将左手卡在头颈之间的小小缝隙中,右手却不安分地玩弄着身边空荡荡的羽绒枕头,等待着它的主人上床。
两只手都占住了,应该就彻底没法自渎了吧——饶是如此,基尔还是忍不住夹紧了双腿,轻轻收缩着会阴处的肌肉,轻浮的触电感让他不住地呻吟起来。
这种类似于处女自慰的夹腿动作,虽然可以避免直接碰触阴茎而引发更严重的充血,却也使得少年的性冲动从胯下一点蔓延到了全身,从前胸到后背的皮肤都变得热乎乎的,赤裸的双足更是不受控制地互相磨擦起来。
他不得不将脚腕交叠起来,以防止摩擦脚心带来的性冲动。
真令人羞耻啊。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在姐姐上床之前,自己就要撸射五次了。
基尔被自身的邪念搅得有些心烦意乱,只好轻轻闭上眼睛,将柔若无骨的身体完全打直,活像是一条在镜川源头被冻硬了的长鱼。
为了战胜心中越发炽热的欲火,基尔向着主司婚姻的神明默默祈祷,求她赐下自己战胜淫邪的坚定信心,可以在接下来的性爱试炼中表现出圣徒应有的坚忍。
根据雪域氏族的异教习俗,男子在订婚之后要在未婚妻家中住上整整十四天,期间不能发生任何性行为,婚姻才算是有效的。
无独有偶,隶属于共和国的北域城邦也有类似的规则,婚后前三夜夫妻只能共同祈祷、直到第四夜才能圆房。
基尔不知如何定义姐姐与自己的关系,但很显然,现在的他需要做出一点点禁欲的尝试。
“暂且忍耐……都会好起来的,有姐姐在的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几番饱含着木柴气息的深呼吸过后,基尔胸前的起伏渐渐趋于平静;虽然下身还是硬邦邦的,严重充血的海绵体一时半会消不下去,但那种遍布全身的燥热感已经减弱了不少。
当然,年轻的黑杉城主以勤奋好学着称,在压制性欲的时刻,也没有忘记引用姐姐教他的女帝语录:
“女帝教导我们:短暂的忍耐是为了长久的幸福。为了今夜的幸福,我应该更加沉稳一点。”
当然了,正在整理穿戴式阳具和贞操锁的艾尔维拉同样相信,今夜的幸福是属于他们的。
如此幸福的夜晚,本该属于千里之外的另一个贵族青年。
悲剧来的那么突然,迎娶艾尔维拉的无上荣耀,在顷刻之间就变成了逃婚的奇耻大辱。
此时此刻,那位可怜的卢安蒙公爵,把自己独自锁在卧室里,一边躺在冰冷的婚床上苦苦自慰、一边想象着自己尚未亲吻过的金发娇妻与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在冰天雪地里尽情苟合的场面,自己简直像个捆好待阉的公牛一样发出凄厉的哭嚎。
这黑暗的、绝望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久久地回荡在城堡的回廊里,而忠心耿耿的侍从们在门外急得团团转,但除了咒骂那个野蛮放荡的女人之外,也确实做不了什么。
数门之隔的议事厅里,卢安蒙家族的长辈与公爵的堂兄弟们早已吵得不可开交。
卢安蒙公爵可不是什么任人欺凌的乡下领主,而是枝繁叶茂、大小分支遍布犀岛三角洲的名门望族,上百年来还从没有人敢于和卢安蒙家族悔婚——这样的闹剧,很难不以战争收场。
除了少数几位年事已高的老者穿着宽松的冬季常服之外,其他人都已经全副武装。
精钢打造的盔甲与武器,随着男人们的争论而不断磕碰在做工精美的大理石圆桌上,不断发出令人烦躁的声响。
“我一开始就不赞成联姻……虽然那个女人确有几分姿色,但是黑杉氏原本就是一群名声狼藉的奴隶贩子,其卑贱的家格还够不上垩陵官道上那群收费站长一般的小领主……”
“百年以来,卢安蒙家族从未遭受过这般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倘若我们对黑杉氏的这番羞辱置若罔闻,全国的官员都会知道,公爵的新婚妻子跟别人跑了。到时候,这场彻头彻尾的闹剧将会被帝都的小孩子编成童谣,我们将会世世代代受到嘲笑!”
“没错!事已至此,只要公爵大人一声令下,我们就会拉起一支由上千名骑士与近两万名萨博勒佣兵组成的军队,把那座寒酸到可笑的黑杉城彻底夷为平地!应该用铁链拴住那个女人脖子,让她赤身裸体地从白熊山徒步走到卢安蒙!”
很快,开战的呼声占据了主流,金属剑鞘敲击桌面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不能开战。散了吧。”
一个深沉的女声从议事厅的角落里传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向这个戴着黑色兜帽、从会议开始就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神秘女子。
坐在首席的卢安蒙长者从椅子里颤巍巍地站起来,模仿着年轻人才有的激烈语气,冲着她大声质问:
“你是谁?又是谁允许你在卢安蒙的城堡中大呼小叫的?”
女子并不急于回答,而是悠然起身、迈着细碎的舞步、迎着愤怒的老者,厚度骇人的高跟鞋碾在大理石地面上吱吱作响。
同族中几个稍有见识的立刻明白这女人来头不小,因为这款鞋乃是女帝的使令才有资格穿的,而且鞋跟越厚等级越高。
待到她挪到圆桌的正对面,卢安蒙长者的气势已经消去了一大半,似乎不用她开口就会放弃自己原有的立场。
“女帝有令,关于黑杉氏的一切事务由都城方面直接处理。地方不得参与。”
此言一出,议事厅中一片死寂,刚才还在拔剑击柱的青年才俊们纷纷哑火。
碍于长辈的面子,这位白发苍苍的族长还是和女帝的使令对峙了十几秒,然后才面带不甘地坐回原位。
“我理解各位的情绪,但凡事要以大局为重。共和国自古以来就是法治国家,婚姻法更是社会秩序的基石。” 兜帽下的女声颤巍巍的,似乎是在辛苦地强忍笑意,“请各位放心,女帝一定会为卢安蒙家族主持公道的。”
“这就……完了……?”
“完了。散会吧。”
最后一枚骨牌轰然倒下,然而这一切都已经在艾尔薇拉的计划之外了。
命运的跳蛋滚滚向前,凡人的力量只能加速却永远无法让它停下来。
至于明天,明天又会如何——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