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响声一直拍打在周庄心坎上。心脏跳动的频率都快和铃声同步起来。一种偷情被发现的紧张感充斥心间。
古代偷情被抓可都是要浸猪笼的,再残忍一点直接没收男女作案工具,针扎、槌击、骑木驴无所不用。
现代社会没这么夸张,但身败名裂也是免不了的。
经过最初的慌乱,苏诗依倒是很快镇定下来。又不是被人当场捉奸在床,没什么好害怕的。
看到他惊诧不已的表情,邪恶一笑,爬到床沿边,在他恐惧的眼神中,拿起了旁边桌上的无线座机电话。
“喂,怎么这么久才接我电话!”佘语君埋怨的声音传来,让周庄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完了完了,这怎么解释。这妖女真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不对,她看什么热闹啊,她才是搞事儿的正主!
“喂喂喂,周庄你人呢!”
电话已经被苏诗依拿到他耳边,女友的声音像催命符般一字一句刻在他心上。
他俩明明都是犯错的人,为什么她能这么坦然,甚至有点肆无忌惮,而他却要成为现在被灵魂拷问的对象。
还不是因为自己管不住下半身……不怕敌人太凶残,就怕敌人太诱人……
苏诗依在他身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脸上阴晴不定的转换,想看看他怎么应付自己的正牌女友。
“喂喂喂,再不说话我要生气了!”
“对不起,语君,我刚睡着了,才醒,迷迷糊糊的。”他瞪了一眼身旁的惹祸精,强行稳了稳心神,装作有气无力地语气回应着。
“睡这么早?才十点半呢。”
“今天玩得太累了……”本来昨天还无比期盼女友的来电,现在他只能随口应付着,心里祈祷着她兴趣应该不高,别聊太久,否则言多必失,自己慌乱下说错什么就兜不住了。
“玩得什么呀?”
玩你闺蜜,或者叫被你闺蜜玩……这话肯定是说不出口的,只能急中生智拉出基友背锅。
“和王里阳打球呗,玩了一下午,胳膊都酸了。”胳膊确实有点酸。不过是晚上看电影被她靠的……
真正的当事人此刻恢复了她之前被中断的工作。
趁着周庄接电话的功夫,苏诗依重新用口水润滑了下半软下去的肉棒,专心致志地用脚丫按摩着,帮他重整雄风。
现在他不光胳膊酸,肉棒也有点酸了……
“好吧,那我原谅你了。”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他想让身下的捣蛋鬼停下来,伸手去抓,可动作不敢太大,被她灵巧地躲开,只能忍着快感半结巴地回应着女友。
这句话好像是惹恼了某人,肉棒上挤压的力道加重了一分,甚至有点疼。
“哼,骗子,肉麻。”话是这么说,可这娇羞的语气可不像不喜欢。
不过中间两字却不偏不倚击中了周庄,叠加上下身的舒爽袭来,在心中的酒缸混合发酵,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涌上心头。
“你也不问问我今天干什么了?亏我这么想你。”
“干……什么了?”
“敷衍。算了,告诉你吧,今天我和爸妈去了市里,陆陆续续见了好多人,不过我都不认识。他们说的话都好奇怪哦,说什么九三年,什么车祸,记不记得长什么样,话太多我记不清了。不过晚上吃的火锅还挺不错的,我们县里没有,有机会我们一起再来尝尝,保你喜欢。还有啊……”
佘语君喋喋不休的话周庄根本没听进去几句,他现在全身上下的感官都已经被敏感处不断挑拨抚弄的勾玉嫩足吸引。
如潮袭来的快感,仅隔着电话线偷情的刺激,都变成了一个无底的漩涡,将他深深拖入其间。
这样的场面苏诗依也觉得很刺激,白嫩嫩的脚丫中间,肉棒热得发烫,不受控制的一跳一跳,血液充斥下的脉动仿佛在回应她的节奏。
她渐渐加重了摩擦的频率,脚趾在龟头上画着圈,有些分泌物从马眼中溢出,挂在趾头上拉出一丝晶莹。
“周庄,你还听着么?”自说自话了好久,对面都没个回应,女孩儿有些不高兴。
“听……听着呢。”不开口还好,第一个字出口嘴就漏了风。
“你咋喘得这么厉害?”
总不能说自己是在穿着拖鞋在跑步吧。但脑里空间已经被欲望填满,他根本想不出其他更好的理由。
“突然有点……胸闷,我歇歇……就好。”
“你可别有事儿啊,难受就去医院看看,身体要紧,明天我爸说也要去趟医院,不知道他要看什么。”
“好……”
“你难受我就不跟你说了,早点休息吧,晚安。”
“晚……安。”
挂断电话,他就把话筒一扔,脊柱已经酸的发麻,身体内累计的快感已经到了极限,变成了喷射的冲动。
我怎么能一边和苏诗依苟且一边骗语君……
不过刚才实在是太刺激了,差点就露馅了……
社会性和动物性的博弈,在她灵巧的逗弄下,逐渐失衡,他心中的天平倾斜滑落,沦陷到原始的欲望中,此刻负罪感反倒成了他兽欲的催化剂,逐渐膨胀爆发。
精虫占据了大脑指挥部,一切思考的目标都变成了怎么把欲望发泄出去。
“诗依,快……一点弄,我……我要……射了。”
“射我脚上吧,别弄床上了,晚上还得睡呢。”
她此刻脸上也带着丝丝红晕,刚才对她影响也不轻。
而且一直用脚满足他也挺费劲儿的,俏脸上已经挂满了点点汗珠。
不过听到他快到极限了,她还是乖巧地调整好角度,用手接替快速撸动着肉棒,对准了微微交错的双脚之间。
一股股白浊的液体落到黑白交织的脚丫上,散落成为上面的圆珠点缀,虽然已经是今天第三次射精,但依旧挂满了这对纤纤玉足。
黑白相映,白玉凝霜,两脚风景各异,她身体又一个部位沾满了他的子子孙孙。
这一幕让他的喘息声经久不息,一天被她用三种不同的方式搞出来,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获得了极大的满足,也打破了他之前的记录。
脑子放空,久久无法思考。
本来想给他舔干净肉棒做好事后清理,但是这相当于舔自己的脚丫,她可没这种癖好,拿纸巾代替处理掉后,悄悄对他吐了吐舌头。
周庄正沉浸在余韵中,没注意她的这些小心思,她也就放下怕他不尽兴的担心,把穿了一半的丝袜脱了下来。
“这个我就扔了?下次给你带个新的。”这条丝袜两边都被污染了,味儿还有点大,怎么看都是用不了了。
“算了,我……我也当个纪念。”他随手接过来,重新放到袋子里,锁进柜子。
“随你。今天晚上澡白洗了,都是汗。”
“你先去洗吧,我缓一缓。”
不管是在等她洗完回来,还是周庄自己重新沐浴时,随着激情的冷却,理智又踩到了头顶。挥之不去的罪恶感又一次占据心头。
女友没打电话来还好,他还能当鸵鸟骗自己,没有和苏诗依搞到最后一步,不算对不起她。
刚才女友电话提到“骗子”,虽是无心,但他却不能无视。
说了一个谎言,只能用更大的谎言来圆,最终在虚假和伪装编织的密闭空间中,渐渐迷失自我。
我就是个卑鄙无耻的骗子……但是我又该怎么办呢?
真的要被语君发现了,我又该怎么求她原谅?
还有,这个妖女居然敢顶着这么危险的情况还继续做,她是不是之前干过这种事?
浴室里水流不断,冲过头顶,划过胳膊,滴落手指,周庄呆呆地想着。心中的疑问没有一个能想出答案。
算了,先过了今晚吧……
重新洗完回到卧室,苏诗依已经躺好正等着他。
“喝点水?”他拿着两杯水,伸手递给她一个。
“不了,睡前喝水容易水肿,我可得保养好自己,要不就不漂亮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随着动作被子滑落,露出香肩和一些乳肉,让他不敢正视。
“你要不,把衣服穿上?”他喝着水,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以及那份想要逃避的心思。
“哦?刚才我不都一直这样么?”
“咳咳,我怕我晚上忍不住……”水喝得有点急,呛了一下,他继续开口说道。
“那不是更好……”
“我说真的,穿好吧,该睡觉了。”铛的一声放下水杯,他打断她想要继续勾引的话语。
转过身去,他走向卧室顶灯开关处,听到背后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后,他算是放下心来。
关灯,上床,脱鞋,入被。
屋外路灯的微弱灯光根本击碎不了笼罩全屋的黑暗。
静谧幽暗的环境下,终于止住了周庄的心潮汹涌,浑身紧绷随之放松下来。
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并没有注意身旁的女孩儿一直看着他,只是默不作声。待到他细微的抖动终于平息下,她才轻声说道。
“周庄,抱着我吧。”
他还没反应过来,枕头上就多了一个长发飘飘的姑娘,软体入怀,刚放松下去的身子骤然绷紧,不过也没拒绝这个请求。
“别乱想,我只是想记住今天。”她并没有其他的动作,好似只是贪恋他的气味,他的体温。
无言无语,一米八的床只有一半地方被子有拱起,这状态持续到他的胳膊被压得有些发麻,她才轻轻起身。
“晚安。”苏诗依轻轻吻了下他的侧脸,脱离了他的怀抱,侧过身背着他睡了过去。
“晚安……”想说什么,但是无从说起,他简单地回应了两个字,算作两人一日的总结。
黝黑的深夜,安静阴沉,除了屋外冷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便再无响动。
周庄在床上睡意阑珊。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身旁还躺着所有事情的源头,他没有她看起来这么淡定从容。
短短一个月对他三观的冲击加起来比一辈子都大。
他理想中的生活应该是认真学习,考个好大学,找份好工作,和青梅竹马的佘语君步入婚姻,共赴余生,等到两人世界过够了,再生几个像她一样可爱的孩子作为爱的结晶和下一辈的传承,而他们两人将在白头中坐看夕阳西下,云卷云舒,共同面对那必然到来的终点。
他和女友可能有争吵,有分歧,有误会。但是因为爱,他相信最终会互相包容,妥协,理解,通过沟通协商出让两人都舒适的相处模式。
而苏诗依却强行想在他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他已经隐隐察觉到,她今天所谓的角色扮演不光是为了追求刺激,她甚至还想代替语君在他心中的位置。
这种潜意识本能地让自己觉得危险。
他现在已经分不清她在想什么,自己又在想什么。
苏诗依是一个缺爱的天使,如果自己是单身,她也名花无主,他很乐意尽全力追求她,做她的守护骑士。
而当天使化身魅魔,诱惑他,他根本拒绝不了……
他不可否认,今天苏诗依说他们就是一种人的说法完全正确。不光是家庭环境,思想层面也是有着共鸣,那种对社会基本道德骨子里的叛逆。
不同的是,她几乎已经完全放下,而他还在接收着改变的煎熬。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副模样……只是因为背叛吗?
胡思乱想终于迎来了困意上涌,眼皮下沉,周庄的世界陷入完全的黑暗。
等到他呼吸平顺,旁边的苏诗依却缓缓睁开了眼睛,轻轻翻了个身,凝视着沉睡当中他的脸,神色复杂,爱恨情仇,说不清,道不明。
不知道过了多久,待到天边微微发白,黎明渐露,苏诗依轻轻挪下床,穿戴整齐,忍住吻他的冲动,划过黎明前的黑色,一身白裙的女孩儿消失在卧室门口。
有些话不用说,都是冥冥之中,宿命的安排,有一天,他终将明白。
这是她对自己的承诺。
天使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