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连逼问怼得明镜尘哑口无言，挠着头一脸苦恼纠结。
“师父，你还有得选。”林依恋语重心长劝道，“要么承认你后悔了，承认你不想当炉鼎，我便让用其他的人命代替，这样待我成神后，我会好好疼爱师父，照顾师父，和师父相濡以沫永生永世。”
明镜尘咬牙说道，“我不想你伤害其他任何人！”
“那没有办法，只能委屈师父当炉鼎。”林依恋调笑说道，“不过师父放心，等我成神后，我会用一切办法让你恢复元神，倾注在炉鼎里，到时候师父就能以炉鼎法器的形态，永生永世掌握在徒儿手中，被徒儿肆意盘弄，这不是狗奴师父最想要的么？”
明镜尘思绪飘散，意识有些恍惚说道，“我……我还是想当人，当人的感觉很好……自由的感觉很好……我好想回到过去……想和你们所有徒儿都开开心心生活在一起，这么简单的愿望，为什么会这么难啊……”
林依恋轻声一叹，愁思勾起了往日回忆，“这就是命啊！我当年是多么渴望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健康小女孩，不过是这么简单的愿望，却怎么也办不到。哪怕后来实现了，代价却是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又没了活着的意义，讽刺啊讽刺……”
“愿望实现了？”明镜尘有些困惑，“什么意思？”
漫不经心摆摆手，林依恋含糊道，“扯远了，我就是想说，造化弄人，哪怕是最简单的愿望，也不会那么轻易实现。”
明镜尘痛心疾首劝道，“明明你只需要放弃成神，这么简单就能完成师父的心愿，为什么你会变得这么固执？”
林依恋脸色一沉，周身散发森然的惨白气场，伴随着恐怖威压气势再度高涨。
“明镜尘，你在教我做事？我苦心求道千年，唯有成为神灵一念！你若还是往日实力高强的界天帝，说不服我你可以打服我！”
“可你呢！你为了救这些贱女人，救这个肮脏下流的红颜界，竟自废帝镜修为补天，陨落成凡人后被一群淫荡下贱的女人，调教成现在这种没出息的狗奴模样！”
“你说你现在有什么资格，阻拦如今已经是至高无上红颜帝的本座！”
明镜尘被林依恋这番强势打压，反倒激起一股抗争的意志，深呼吸一口气诚恳说道，“你要我做什么，才肯答应我？”
林依恋呵呵冷笑，缓缓摇头，语气忽的一柔。
“师父，你做什么都没用了，我主意已定，将用尽一切代价成神，就好比硬币已经抛了出去。”
取出一枚硬币，凌空一抛，再轻巧一收入掌中，林依恋温柔却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硬币两面，不是正就是反，这就是既定的规则。”
“师父是要自我牺牲的正面？”纤美玉手慢慢摊开，将硬币正面展露在明镜尘面前晃了晃，林依恋凌空一弹，看也不看又是轻巧一收，“还是要他人牺牲的反面？”
纤美掌心再度一摊开，果然是硬币的反面。
凝望着硬币正反两面，被林依恋玩弄于鼓掌之间，明镜尘懦弱的气势徐徐加强，彷徨的眼神显出一丝刚硬坚毅。
长呼一口气伸出手，明镜尘沉声道，“硬币给我。”
林依恋将硬币弹给了明镜尘，调笑说道，“师父，你怎么抛都是正反两面。”
明镜尘将硬币比在大拇指上，双眼闭上，静静感受周遭的气息波动，掌控身上每一寸肌肉筋骨的搏动。
意识飘忽发散，笼罩在周遭时空，恍惚间仿佛出现了无数条细细的弦线。
细密如麻的弦线，每一根都挂了字牌，要么“正”要么“反”。
所有的意识，凝聚为一只凌天虚空之眼，望穿一根又一根，一根又一根的命定弦线。
找准稍纵即逝的一瞬间，明镜尘猛地一弹手中硬币。
弹出去的一瞬间，明镜尘身后的气流隐约凝聚成了一头苏醒的狮子，少年意气如长剑出鞘，伴随睁开的眼睛徐徐浮现。
仰头望向这气势滔天的当世第一人，至尊红颜帝林依恋，明镜尘嘴角自信一挑。
“谁说硬币只有正反两面？”
急速翻转的硬币，在空中划成一道宛若流星的抛物线，蹭的一声插入了石板的缝隙，不偏不倚刚刚好夹在两砖之间立起。
不是正面，也不是反面。
林依恋甩出灵纤，收回那硬币，笑盈盈看着明镜尘，“你想怎么做？”
明镜尘伸了个懒腰，一把扑到了林依恋的怀里挨挨蹭蹭，“依恋！后面的时间我会好好陪伴你，争取在最后一日到来前，让你回心转意。”
林依恋被明镜尘一扑一抱接撒娇，至尊红颜帝的强势气场顿时烟消云散，脸颊一红噗嗤一笑，“就这？”
“就这。”明镜尘答得很坦然。
“那好吧！镜哥哥尽管试试咯～”林依恋嘻嘻一笑，张开双臂抱住明镜尘，“今日份的亲热，镜哥哥好好加油咯！”
一夜缱绻缠绵，明镜尘将林依恋搂在怀里哄她安然入眠，自己却是假寐闭眼，许久未转几乎要生锈的脑子，此刻终于开始运转。
“为什么一个两个徒儿都变得这么奇怪？似乎修为越高，这种病态感越来厉害？”
“七六五四一我都见过了，为何却不见老二老三不见踪影？”
“她们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巫女，都天生细心机智性子，天痕愈合加上夕颜露雨妩姬闹出这么大动静，绝对会察觉出我的存在，怎么没来争夺我，而是让诗音一帆风顺将我变成人偶，这有点不合理。”
“天帝境除了跨越时空之外，还能洞悉万千造化。若我是林依恋，只要看到万劫天痕修复，必定动用一切感知搜查红颜界全境，恐怕不太费功夫，就能扫描到我的下落。”
“根据推算，恐怕我落在夕颜，甚至是喻凤裳手上时，以天帝境的感知力，肯定能捕捉到我的踪迹，为什么会等到诗音手上待了足足一年才动手？”
原先被整日榨精，被奴化调教的明镜尘，整天都是沉迷感官声色，专注于讨好各种女主人，根本没有功夫细细思索这些古怪关窍。
现在有了寻找既定命运之外新路线的决心，原本身为界天帝的智商，再度回归。
挠了挠刚刚长回来的脑子，明镜尘暗想，“只能趁着林依恋外出之际，检查一下那两个异外整洁的老二老三闺房，看能不能找出蛛丝马迹。”
明镜尘握了握拳头，感受久未训练，变得羸弱的筋骨肌肉。
“身体的操控力，也要试着恢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