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观赏鱼的诞生
【原神同人】观赏鱼的诞生
珊瑚宫大胜了幕府军,将幕府大军的主力打的落花流水,仓皇而逃!
这消息一经传出,便很快传遍了整座海祇岛。
在这一场交锋中,珊瑚宫的现人神巫女,珊瑚宫心海的奇谋良策起到了至关紧要的作用。她巧妙化用气象与海祇岛的环境,设计迷惑了幕府军一方,这才使得珊瑚宫得以以少胜多,将那浩荡的幕府军打的军心涣散,短时间无法在组织起任何进攻。
对于一向处于弱势方的海祇岛人民来说,这一场胜利毫无疑问是令人振奋的,而在这场作战中发挥了重大作用的心海小姐,在人民中的威望亦是迅速增长,就连原本认为她只是个吉祥物的众多海祇岛统领,也纷纷对其称好拜服。
为了庆祝这场胜利,人们自发举办了盛大的庆典,一时间整座海祇岛都沉浸在欢愉喜悦的氛围之中。
然而在靠近珊瑚宫的一处宅邸之中,却有人闷闷不乐,和周围洋溢的喜悦格格不入。
“臭女人,当众羞辱我,我呸。”
那人独自一人坐在宅邸大堂之中,一边胡乱喝着浊酒,一边骂骂咧咧。他的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喝醉了酒,还是恼羞成怒。
他的名字是野田寿,是珊瑚宫的一名统领。
在这大喜的日子里,作为最直接受到鼓舞的地方,珊瑚宫内部自然也举办了极其浩大的庆功宴,众统领齐聚一堂,觥筹交错,共同向作战的最大功臣,珊瑚宫心海献上祝福和敬意。然而野田身为统领,却并没有加入到庆功宴中来,反倒一个人蜗居宅邸,喝着闷酒。
这自然是有原因的。
说起这原因,还得回到这一场作战之中,从头说来······
时间来到半月之前——
幕府军即将来犯的消息,珊瑚宫其实很早就得知了。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幕府军根本没有掩藏的意思。
兴许是因为对自己的兵力抱有绝对的自信,幕府军自出发便一直行进于大道之上,大摇大摆地抵达八酝岛,暂时驻扎在靠近海祇岛方向的海岸边。
如此大张旗鼓,规模浩大的舰队,自然刚下水没多久便被珊瑚宫的探子发现。并迅速禀报到了珊瑚宫内部。
面对这空前规模的舰队,珊瑚宫内部自然高度重视,几乎就在探子来报的当天晚上,珊瑚宫便召集了岛内的所有统领,共同商议此事。
而就是在这场会议中,野田寿考量再三,最终提出了自己认为最妥当的办法:“我觉得我们应当投降,以避免无谓的伤亡。毕竟无论幕府还是我们都是稻妻子民,如果投降,他们肯定不会亏待我们。”
此话一出,海祇岛的统领们纷纷面露难色,看得出来,他们中的不少人也同样有类似的想法,只是单纯碍于面子和身份不敢提出。
但这的确是能够想到的最妥当办法,野田很自信,他相信在座的众人都会想明白这一点,从而来支持自己。
然而,就在这个众人越发动摇的时候,一直坐在首座上呈思考模样的珊瑚宫心海发话了:“众位统领,能不能听心海一言。”
她的目光转到野田身上,微笑着说道:“野田先生说的,确实是非常妥当的方法,不过,我有更好的计策,保证可以击退幕府大军。如果各位统领信得过,就请先随我安排调度,搭建工事。如若不能退敌,心海愿任由军法处置。”
她以那一双澄澈美目扫过在座众人,双眼之中充斥着感染力。
众统领虽然都有听闻过心海聪慧过人的传言,但毕竟没有直接见过,基本都保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然而此时被这双满是真诚柔和的眸子扫过,心中却是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信服的情感,一时间众人皆是目光闪烁。
“我等海祇民乃是海祇大御神的子民,怎能向幕府,向那雷电将军俯首称臣!如果珊瑚宫大人胸中真有良策,老夫愿意试上一试。”
最终,还是统领中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将率先做出了抉择。
有人牵头,自然一呼百应,原本还有些举棋不定的众统领被大义所激,纷纷表达出了自己的决意,表示“绝无可能向幕府俯首称臣,愿听安排”。
众意如此,野田也不好独自唱反调,即便心中颇有不愿,却只得随声附和。
散会以后,珊瑚宫心海嘱咐各统领,将珊瑚宫中军士分为两路,一路驻扎前线,采取守势与幕府军周旋,另一路则趁此机会,在海祇岛外一处险要水路依天险修建了一道关卡。
幕府军固然声势浩大,但海祇岛毕竟占有地形优势,易守难攻。之后数日,在珊瑚宫军士的奋勇周旋下,幕府军一方倒真一时没有占到便宜。
等到关卡建成的那天,海祇岛恰巧起了大雾,能见度极低,而心海亦是在这个时候下达了最新的指示,要前线驻守的军士们“一经接敌,立刻佯败撤退,撤入关卡之内”。
虽然前线众统领都不明白她的用意何在,但这毕竟是军令,只得且战且退,指挥军士装作被幕府军冲散的样子,撤入刚刚修缮好的关卡之内。
幕府军一方经过多日鏖战,早已有所疲敝,见到珊瑚宫军士终于败退,自然喜出望外。幕府军统领当即下令乘胜追击,打算趁此良机将海祇岛一举拿下。
然而,随着幕府军的一路追击,他们所能行进的水路却是越发狭窄。最终,他们追击到了一座隐藏在浓雾之中、空无一人的防守关卡。
海祇岛先前的抵抗如此激烈,能够证明他们具备有奋战到底的觉悟。然而此刻的他们却像是放弃了抵抗一样接连撤退,甚至留下这么一座空城,这其中必然有隐情。
幕府军统领在这气氛之中察觉到了一丝蹊跷,当即命令幕府军停下行进,又派出探子悄悄潜入关卡前方,一探虚实。这一探之下,果然有诈——原来那关卡之上密密麻麻站满了军士,隐藏在浓雾之中,皆是手持弓箭。那探子刚露出头,便遭到关卡前方一通射击,险些当场死在乱箭之下。
经此一探,那幕府军统领自知中了圈套,于是命令幕府军保持对关卡方向的警惕,在预防关卡前方军士突袭的前提下缓缓撤退。在他看来,海祇岛在这关卡中设下如此重兵,必然已倾尽全力,自己只需要防备前方突袭便可安然而退。
然而他却预料错了。先前被调度去修建关卡的这一支军士早已被心海安排去了他们后方,此刻时机已到,在五郎的带领下杀将出来,迎风放火。幕府军未防之下,一时竟被这突袭冲得阵型涣散,舰队中焰火四起,船只四散奔逃。而关卡前方亦是趁此良机,开城从正面包剿幕府军,两支军士里应外合,打了幕府军一个措手不及。幕府军经此冲击,军心涣散,如此一支浩荡舰队,竟被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事实上,海祇岛一方兵力远不及幕府一方,那关卡之上除去退守进驻的这一支军士,其余全是心海事先准备的稻草假人,如果幕府军强行攻打,仅凭这点兵力绝对无法守住。
但心海算到了在这一周之内,海祇岛必然有一天会起大雾,并巧妙地运用了这次天气。
她算准了以幕府军素来多疑的性格,在见到珊瑚宫军士如此消极抵抗,又看到无人看守的天险关卡后,必会联想起先前珊瑚宫军士的奋力抵抗,从而产生怀疑,并派出探子来一探虚实。
那时关卡前方笼罩于浓雾之中,能见度本就极低,加之探子露头便遭遇强弓齐射,无暇细看之下,很容易便会将那关卡前方布置的诸多假人都错认为是军士,从而令幕府军统领产生误判。
果然,“海祇岛在关卡前方藏有众多军士”这一情报,令幕府军统领误以为全部埋伏都布置在关卡内部,而忽视了可能由后方袭来的突袭包夹,从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大败而归。
可以说,这一场大胜能够取得,完全是依靠的珊瑚宫心海的妙计。
这一场作战,让珊瑚宫心海成为了珊瑚宫军士内的一大焦点,军士们无不对这位现人神巫女刮目相看,她的人望也随之水涨船高。
但相对的,也也有人倒了大霉。
谁?他这位主张投降的统领。
野田寿愤愤地灌下一壶浊酒,想起了得胜归来后,军中同僚对自己的嘴脸。
[哟,这不是一心想要投降的阿寿嘛,幸好大家没有听你的建议,这才能保住海祇岛的主权呢。]
他受不了同僚们充满嘲讽意味的目光,于是庆功宴也没有去,径自逃回家中,独自喝起了闷酒。只是这酒虽然喝了不少,但胸中的窝火感却仍是无法退去,反倒愈加灼痛郁结。
明明他们当时都有这种想法,只是不敢提出而已,结果事后反而嘲讽起唯一敢于提出他们心中想法的自己来了!
“可恶,你这个······你这个观赏鱼,对,观赏鱼!”
酒精的作用逐渐发挥,他开始用力拍打酒桌,口中胡言乱语起来。
在此刻的他心中,嘲讽的同僚固然令人不满,但追根溯源,还是让自己投降的建议完全变成笑话的珊瑚宫心海最为可恨。
就连对方原本温和柔糯的语气,在他看来都已成为了对自己最恶毒的羞辱。
“嚯,看起来你非常不满你们的老板啊?”
随着醉意的加深,他感觉头脑已完全搅成了浆糊,索性直接趴倒在桌上。恍惚间,他听见了一个深沉空灵的声音自前方传来。
他抬头望去,却因为醉酒而视线模糊,只能大致看得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似乎是一个高大的暗红色身影。
这个身影浑身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若是以往,有这么危险的人物私闯宅邸,野田绝对会拔剑驱赶。但这时不知是因为被酒精麻痹了神经,还是单纯把对面的人当成了酒醉后出现的幻觉,竟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防备,反倒懒散地趴回桌面,和对方聊了起来:“你谁啊?也是来嘲笑我的吗?”
“我吗?我只是凑巧路过罢了。至于后面的问题,我说真话你肯定会不开心,所以我还是说假话吧,‘不是,我是来帮你的’。”
“切。”
“不过,这也不完全是假话,来帮你这件事倒是真的哦。”
“好笑,我凭什么相信一个非亲非故,甚至来路不明的陌生人会帮我忙?”明明是十分空灵的声音,由那身影说出来却怎么听都有一丝诙谐,因此野田也有兴趣陪对方多扯皮几句。
“那原因不是多了去了,比如[我意外挺喜欢你这样的人的],或者[帮你或许对我的任务也有帮助],又或者[其实我也不喜欢我的老板,和你同病相怜],你愿意相信的是哪一种,那就是哪一种咯。”
“那行,你倒说说看,你能怎么帮我?”
“比如说······让那位现人神巫女变成受你操控的傀儡?你不是烦她太过聪明衬托得你很蠢嘛,只要她完全服从你的命令,就不会出现这种状况了。”
“得了吧,你以为你是谁啊?她可是现人神巫女,是神之眼的持有者,更是海祇大御神的化身。我就一臭士兵,一介凡人,哪来这能力。”听到对方提出的建议,野田不禁哈哈大笑,心中已将对方当成了胡言乱语的疯子。
然而对方却并没有生气,依旧十分认真地说道:“凡人和神子,其中差距巨大,这我完全能够明白。但你有我助力,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有什么球状的物体从那道身影的手中掉落下来,被那人放在了桌案上:“在她虚弱的时候,给她喂下这个药丸就可以了,药丸会自己发挥作用的·······我猜你肯定要问‘我一介凡人怎么让她陷入虚弱’,对吧?这个更加简单,你只要去海祇岛南岸边等着就行了。她在那边有一个秘密的读书场地,而我来的时候顺手在那边设置了一个困阵和反击阵,只要等到她受困阵中,你再出现引导她去触发反击阵,机会不就有了?”
“可,你这药丸万一没有效果,那怎么办?”
“你以为璃月那若陀龙王是被什么侵蚀才发疯的?她一个初生的海龙蜥之王,能比得上那几乎寿与天齐的龙王吗。”
那身影不经意间透露出了极其惊人的信息量,以野田此刻基本被酒精完全麻痹的大脑,完全没法理解得过来:“哎?什么海龙蜥?什么龙王?”
“无需理会。”那身影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太多了,“我本就是一时兴起才出手相助,没有义务和凡人过多废话。东西我留在这里,信与不信皆由你自己慢慢去想。”
“好了,私事差不多办完了。我便就此离开,去找要找的那本书了。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那身影的身后忽然出现了一道空间裂缝,将他吸入进去,而后迅速闭合恢复如初,仿佛他从来没有出现过。
野田本想再追问几句,然而醉意却好巧不巧地在这时涌了上来,他只觉天旋地转,浑身一软,趴在桌上昏死过去。
等到野田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晌午。
宿醉的影响仍未消去,他刚一睁眼,便感觉脑袋仿佛裂开一般疼痛。
看来的确喝得太凶了······军中平日是禁酒的,因而自己虽为统领,但这酒量却称不上有多好。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经过一夜发泄,他现在也算是清醒了许多,想明白了“珊瑚宫大人确实是海祇岛的大功臣”这件事。虽然还是有些不满,但在大局面前,这点连私仇都算不上的情绪,他还是能拎得清,并埋藏进自己内心最深处的。
他双手扶着桌案,将仍然使不上力的身体勉强支撑起来。
就是这么一低头的工夫,他发现了桌案上的一件绝对不属于自己宅邸,乃至整个海祇岛的东西。
那是一个大约指甲盖这么大的浑黑球体,密不透光的材质令其即便在屋外斜阳的照射下依旧暗淡深沉。它的形态比起纯粹的固态更接近被固定了形状的流体,透露出摄人心神的幽邃感。
野田从小便在海祇岛长大,他可以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在岛上任何地方见过相似的东西。
他开始回忆昨夜自己喝得云里雾里之后发生的事。一经回想,便立刻记起了那位凭空而来,又忽然离去的不速之客。
那位不速之客的样貌,他大醉之下并没有留下任何印象,但对方说的事,他却奇迹一般记得非常清楚。
“喂下就能让珊瑚宫大人听话的药吗·······”
他将黑球握入手中,表现出些许犹豫不决。
于情于理,他作为珊瑚宫军士,都应当立即将这东西上报,告知所有人它可能存在的威胁,以保护珊瑚宫心海。
但于私······
尽管昨晚的发言更多是酒醉后的疯言疯语,但那样的发言既然能产生,就说明他内心深处或多或少还是有点想法的。
而且,就算不考虑她让自己难堪的这件事,珊瑚宫心海本身,也算得上是绝色佳人。在珊瑚宫中,之前军士可能不信任她的智谋与能力,但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她的美艳。
他的眼前似乎浮现出了珊瑚宫心海那娇俏艳丽的俏脸,娇小柔美的身段,耳边也仿佛传来了她空灵悦耳的嗓音。
如此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佳人,此时就距离自己一步之遥······
于私,他真的很难拒绝这个机会。
他咬了咬牙,收回了即将踏出的脚步,悄悄将这东西收了起来。
那名不速之客谋划的办法,野田自然也记得。抱着“姑且信他一回”的想法,他以将功赎过为由,主动向珊瑚宫内申请接下了海祇岛北侧海岸的巡查工作。宫中同事虽笑话他太过较真,但既然有人肯干,他们也乐得清闲,没怎么刁难便准了他的申请。
他刚一抵达北侧海岸,便立即着手寻找起了那位不速之客所提及的地方。这一找,还真给他找到了一处隐藏在山壁内侧,入口极不起眼的洞窟。洞窟内摆满了不少书架,林林总总的书籍堆积其上,俨然便是一处书斋。
结合那位不速之客的说法,他基本可以肯定,这处洞窟就是珊瑚宫心海常去的读书点。
至于其中是否真如那位所说的那样被布下了两道阵法,他由于担心提前触发陷阱受困其中,只是远远看了几眼,并没有敢于过分深入。但只是找到这处书斋,也已经让他心中对那位不速之客的说法信了八分——毕竟,如果不是他的提醒,他恐怕连这处书斋都很难注意到。
之后的几天里,野田有意调整了自己的巡查路线,令自己虽然看起来在认真工作,但实际上却只是在能观察到书斋入口的区域来回转圈,以方便盯梢。至于那位不速之客赠与的黑球,由于军士铠甲并没有可放东西的口袋,他索性学别人神之眼的带法,做成一个小小的挂饰挂在腰间,隐藏在铠甲之下以防被发现。
这样的巡查持续了一周左右。就在野田因为太过枯燥的巡查盯梢行为而逐渐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搞错了的时候,他终于等到了那抹期待已久的粉蓝色倩影。
尽管对方动作十分小心,并且潜入书斋的速度也非常快,但始终精神高度集中的野田还是一瞬间便认出来,那正是他心念已久的珊瑚宫心海。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别在腰间随身携带的黑球,闪身找了块巨石掩藏身形,以便自己能在不被发现的前提下观察书斋中场景,并且看准最恰当的时机介入其中。
心海近日有些烦恼。
海祇岛大胜幕府,将幕府军打退,短时间内无人再敢来犯,珊瑚宫上下也因此士气大振,这固然是一大喜事。然而在那之后,却也令她徒增了些许烦恼。
其中最为明显的,便是庆功宴的问题。在这次作战中出谋划策,立下首功的她,自然而然收到了参与宫内庆功宴的邀请。
只是她却低估了珊瑚宫内军士们的热情。这庆功宴一经举办,竟是接连好几日未有停息。开头几日她倒还好,参加到后面,就越发有些吃不消了。
倒也不是说讨厌宫内军士那几乎有些夸张的热情,她一直都将珊瑚宫,乃至整个海祇岛的子民都视作自己的亲人,对他们具备有宽宏的博爱。只是她素来不擅长应酬,接连不断地应对来自珊瑚宫各统领以及诸多海祇岛居民的祝福和致敬,还要一直保持身为现人神巫女的矜持,本就是一件十分令人疲惫的事,更别说这一次需要坚持的时间空前得长。
因此一见到有机会,她便立即从庆功宴上悄悄溜了出来。逃到了自己在海祇岛北岸利用天然洞窟搭建的书斋。
果然还是这里的书卷气息更能令自己心安。
看着面前书架上琳琅满目的书籍,她眉宇间的愁容稍微舒展开了一些。
相比起自己[现人神巫女]、[海祇岛领导者]等源自血统和地位的尊贵身份,她还是更喜欢能够将自己从书中学到的知识学以致用的[海祇岛军师]这一身份。
没有人是生来就博学多识的,任何人都需要经过努力的学习才能收获与之相对的才学。身为将海祇民这一支弱势的“鱼群”聚拢的粘合剂,为了海祇岛的安宁,自己还需要更加努力才行。
她一边在心中给自己打气,一边慢慢朝摆满书籍的书桌走去,决定继续阅读自己先前没读完的几本书籍。
只是可惜,现实并没能令她如愿。她才刚踏出两步,便感觉有强烈的不安涌上了心头。与生俱来的第六感发出警告,驱使着她的身体先于大脑的反应作出闪避。下一刻,一道火元素凝聚的热线擦身而过,射在前方的洞壁上。
她扭头朝袭击发出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身着异邦服饰的高大男子正伫立在书斋入口,手中火铳还冒着些许余烟。
通过对方那身明显来自北方寒冷之地的穿着,结合自己平常阅读的各国风情与情报,她很快便认出了这位不速之客的来历,当即一声娇喝:“愚人众先遣军?你们来犯我海祇岛,有何贵干?”
然而,面对她的质问,那名先遣军却没有做出任何言语或是行动上的回应,也没有因为被发现偷袭便立即逃走,而是当着她的面为手中火铳装填起了弹药。
“既然不肯交代,那就只能把你抓起来,交到宫内审讯了。”
见到对方表现出明显的敌意,交涉无用,心海立即做出了与之战斗的准备。水元素通过神之眼汇聚起来,在她掌中凝聚成了一个不大的水球。
尽管自己相比起战斗更擅长治疗和谋划,但制服一个神之眼都没有,只能依靠设备操控元素的普通人也已经足够了。
趁着对方装弹的空隙,她一挥手,将手中水球朝着那名先遣军的方向发射出去。
按她设想,自己这试探性一击中的水元素应该会和他设备中的火元素发生反应中和,从而打断并暂时封印住他的弹药装填。然而真当这一击命中,发生的状况却使得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只见这一击准确的命中了那名先遣军的设备,也确实如她意料的那样中和了设备中的火元素。然而紧接着,那名先遣军却仿佛遭受了致命一击,直挺挺地跪倒在了地上,身体迅速化作黑色的灰烬,并且爆裂开来。
心海可以肯定,自己发出的不过是最普通的水球,而不是什么具有杀伤性的攻击,正常情况绝对不可能将身为愚人众精锐部队的先遣军一击杀死。
事出反常必有妖,心海不由得提高了警惕。果然,只见火光闪烁,那名先遣军倒下的地方很快又出现了一名新的先遣军,并且同样不多言语,举枪便是要瞄准射击。
他们的这种行动模式,不像是正常人类,倒有点像自己在书上看到过的[式神]。
心海心中飞速运转,一边躲过对方射击,抛出水球还击,一边结合书中曾看到的知识作出初步判断。果然,新出现的这名先遣军也和之前那名一样瞬间死亡,又很快便在同一位置出现新的先遣军。
如果是[式神]的话,这里肯定已经被人为地设下了结界,必须要破解结界才能出去。
她的猜想得到证实,于是立即顺着这条思路继续想了下去。
只要能够找到结界中存在的[命门],就不难破解这个结界。但问题就在于,这只[式神]每次被击倒便会立即复活,强度虽极低但胜在数目。有他在干扰,根本不可能静下心来琢磨结界的运行规律,而不尽快破解这个结界,自己的精力绝对没法支撑到这场永无止尽的战斗结束。
她又一次击倒那名先遣军,为对方无限复生的能力感到苦恼。
必须要有个人协助拖住这只[式神]才行······
“珊瑚宫大人,您没事吧!”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她心中刚出现需要协助的想法,便听见一声高呼。一名穿着珊瑚宫铠甲的军士从书斋入口处闯入进来,手中长枪刺出,将那名先遣军刺了洞穿。
再一看,那名赶来的军士她却是认识,正是珊瑚宫内统领之一的野田寿。
不过,对方身为珊瑚宫的统领,为何会在这里呢?还偏偏是现在,世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吗?
“野田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趁着那名先遣军死亡化作灰烬的时机,她迅速向对方提出了心中的疑问。
“我听到有愚人众在这附近出现的消息,想着他们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加上前几天我又犯了错,就索性跟宫内申请来这一带巡逻,将功赎罪了。这几天我一直在这巡逻,刚才看这边有战斗动静,就立马赶过来了。没想到还真给我逮着咯,这帮小崽子胆大包天,竟然想刺杀珊瑚宫大人!”
野田得意地大笑,一边说着,一边拿长枪在那名先遣军消失的位置比划了一下,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听到对方提起犯错,她还楞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对方似乎在之前的作战会议上提起过投降以保全海祇岛,却因为自己的谋划而被驳回了。
她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却没想到对方如此耿耿于怀,于是柔声安慰道:“野田先生说的犯错,是指在会议上提起投降这件事吗?那时你也有自己的考量,本来就算不上什么错误,真的没必要这么放在心上啦·······”
“嗨,没事没事,我来这里巡逻,主要目的还是处理愚人众的问题,这不,给我逮到了······”对于她的安慰,野田只是摆了摆手,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自己刚才消灭的先遣军的位置,结果却被突然复活的先遣军吓了一跳,“啊?”
看他这惊讶的表情,大概他也不知道这先遣军竟会复活吧。
真是的,自己怎么可以怀疑海祇岛的同胞呢。
心海为自己刚看到对方时心中升起的怀疑感到羞愧,当即出声提醒:“野田先生,这附近现在都被结界覆盖,只要结界还在,这名[式神]就会无限复活。”
“那怎么办!”
“我有办法能破解这个结界,但是要麻烦野田先生拖住[式神],好让我能够仔细思考结界的运行规律。”
“愿为珊瑚宫大人效劳!”听到她的主意,野田满口答应,一声大喝,和那[式神]先遣军扭打纠缠起来。
得到野田寿的协助,心海的压力顿时缓解了许多。她立即动用起脑海中的所有知识,以自己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分析起了眼前的结界。
在各种书籍上看到过的各种结界被她一一排查,总结出相似的类型,又根据那名[式神]复活的点位作为定位,将各种相似类型都代入分析规律。
很快,她便发现,不论是用哪种相似的结界代入,结界的[生门]——也就是弱点——都指向相同的位置,这是这类型结界的通用规律。
只要破解这处[生门],结界就会解除,这只依托结界存在的[式神]也会随之消失。
她瞥了一眼不远处仍在和无止境的先遣军[式神]缠斗、已渐露疲态的野田,心下不敢有半分耽搁,一经确认便立即赶往了[生门]所处的位置。
果然,在她确认的位置存在着一片极其不易察觉的隐形雾气,正通过折射周围环境掩盖着什么东西。
她召唤出一道水流,将覆盖在面前区域的雾气擦去,只见一个浅色烙印静静浮在半空中——很明显,这便是构成这一结界的众多基石中,被称为[生门]的存在。
烙印是用元素力绘制的,使用元素就可以抹除,至于这处结界到底是何人所设,还是等到脱困以后另行调查吧。
她在心中做好打算,摊开手掌,令水元素在掌心凝聚成游鱼模样,势要一击破坏这道烙印。
然而,就在她将要打出这一击的瞬间,她却听见身后的野田寿发出一声警告:“珊瑚宫大人,等一等!”
只是为时已晚,即便听到了警告,心海也已来不及收回自己即将发出的攻势。游鱼飞窜出去,撞击在那道半空中的烙印上,霎时间,烙印消融,结界崩溃,式神也随之瞬间消散。
但紧随其后出现在烙印位置的,却是一团猛烈燃烧的暗色火焰。
火焰一与空气接触,便立刻爆裂开来,而与其近在咫尺的珊瑚宫心海自然首当其冲地受到了火焰的冲击,即便她以最快的速度做了简单防护,却仍是徒劳。猛烈的爆炸将她的防御瞬间击穿,滚滚的气浪更是将她的娇躯掀飞出去。
也是野田寿眼疾手快,下意识冲过来接住了她,这才令她免于和地面相撞,不至于被撞的伤痕累累。
然而,即使避免了和地面接触,爆炸带来的损伤依旧称得上是重创。
她直接被炸的灰头土脸,昏死了过去。
野田望着怀中双目紧闭,不时眼角抽动露出痛苦表情的少女,陷入了沉思。
原本他的计划是先与那个先遣军缠斗一阵,再通过“意外”的方式撞开[生门]上的伪装,从而引她去破坏[生门]触发陷阱的。但他却没想到她竟如此聪慧,还没等他实施计划便自己找到了这个破绽。
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她即将落入陷阱的那瞬间,自己竟下意识地对对方发出了警告,哪怕这个警告会使得这数日的等待付之东流。
也许是突如其来的良心发现吧?自己毕竟是海祇民,潜意识里应该还是对这种背叛之举有些许抗拒的。
不管怎么样,结果还是一样的。她终究还是重伤昏迷了,接下来自己应该······
他又瞥了几眼怀中佳人精致娇俏的脸庞,略有踌躇、
说实话,自己现在立刻将她护送回珊瑚宫,请宫内医师救治,等到她醒来和宫中众人说起这事,肯定会提及自己“英勇地与先遣军交手”。到那时,自己必然是大功一件,宫内的人们也会对自己有所改观。人毕竟还是健忘的,以功盖过,自己之前作为投降派的污点带来的影响也就淡了。
而且如此救命之恩,说不定珊瑚宫大人也会对自己有所青睐······
这样做自己便已经能够名利双收了,并且不会留下任何污点。至于自己这一番邪恶的谋划,就让它掩藏在过去,除却自己和那位不速之客再无第三人知晓。
而且,说到底自己根本不能确定那药丸到底有没有效果。
但是,都已经到这一步了,放弃真的合适么。
扪心自问,珊瑚宫大人·····心海小姐变成受自己操控的傀儡,这件事真的没有办法拒绝。
“也罢,恶人做到底。”
他咬了咬牙,掏出一直被自己携带着的深色药丸,一只手轻轻捏住心海的双腮,让她小嘴微微张开一些,另一只手搭在她的嘴唇上,撬开贝齿,将药丸送入她嘴中。
药丸刚一入体,便见心海娇躯微微颤抖了起来。她脸上的痛苦表情愈发加重,额头迸出点点汗珠,原本就有些不畅的喘息声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仿佛在本能地与什么东西拼命对抗。
她的颤抖一直在延伸,起先只是躯干,但很快便蔓延到了四肢,到最后甚至整个身体都像是被雷元素贯通了一样,抽搐不止。
她如此激烈抵抗,让野田也有些怕了。
如果心海能够醒过来,自己······
自己干脆使个苦肉计!
他心思转动,把心海抽搐不止的娇躯平放在地面上,而后退到墙边,一把抓起自己扔在一旁的长枪,对准自己肩膀咬牙捅了下去,捅得肩膀血流不止。
反正心海最擅长的就是疗愈,如果药丸没用,自己就推脱说受了偷袭,她肯定会帮自己治疗的;如果药丸有用,变成傀儡的她当然也不会拒绝帮主人治疗。
虽然此刻受到的疼痛就算事后被治愈也无法避免,但为了保险,都是值得的。
他靠着洞壁,一边盯着心海的动静,一边被自己造成的刺伤疼的龇牙咧嘴。
他并没有等待很久。在抵达一个类似顶点的高峰后,心海的颤抖幅度便开始有了明显减弱的迹象,她的身体也开始逐渐趋于平缓。
能引起这么激烈的排斥反应,药丸显然和她身体的本能无法共存,此刻抵抗开始减弱,多半是其中一方已经陷入颓势,在被另一方追击蚕食了。
只是不知道,这追击的一方究竟是药丸的药效,还是她的本来意识?
野田正思考着,便听见心海闷哼一声,而后彻底归于了平静。
“珊瑚宫大人?”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回应他的只有心海细微平稳的呼吸声,就连痛苦呻吟都无法耳闻。她只静静地平躺在地面上,远远望去,仿佛陷入了深沉的酣眠。
受伤是客观存在的,但[伤痛感]却是由人根据自己感官感知作出的反馈。她此刻不再因为身体遭受的重创而表现出痛苦,恐怕······
他扶着洞壁站起身,小心地踱步上前,走到了心海身旁。
只见心海双目轻阖,浑身呈极度放松的状态,娇俏的小脸上毫无表情。轻轻翻开她的眼皮,可以发现她原本如同明珠般璀璨耀眼的浅紫色眸子已完全失了光彩,甚至略微有扩散放大的迹象。
如果不是她还透露出些许微弱平稳的呼吸,野田真的要怀疑面前的少女是否已经在和药丸的奋力拉锯中香消玉殒了。
看起来应该是药丸占据了上风······没想到那名不速之客还挺靠谱的。
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那名不速之客没有提及之后该怎么做,因此野田也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启动已经丧失心智的心海,只能干围着毫无声响的她打转。
说不定没那么多繁琐的流程,自己只需要直接下达命令便可,比如说······
“起来?”
原本他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心海猛地立起上半身,脑袋直接撞在了蹲在她前方打量着她的他的肩头。好巧不巧,正是他先前给自己捅出来的伤口上。
伤口受到冲击,令他疼的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而她把他撞开以后,则没有任何停顿,直接顺着起势从平躺的姿势转向了站立。
她的一双美目缓缓撑开,但眸子深处确实浑浊不堪,甚至掺杂着些许深黑色的细微杂质。
她只以这一双无神美眸呆呆的注视着他,双手无力垂在身侧,沉默不语。
“还真是这样······”见到她这副模样,野田也顾不得肩上还在作疼,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起,冲到了心海面前,“再试点别的·······蹲下。”
心海立即分开双腿,直挺挺地蹲了下去。这一高抬起大腿的动作使得原本遮挡着她私处的短裤被大腿根掀起,底下春光一览无余。然而,如此极其不雅的动作,她在做出来后却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微微抬起头,保持自己视线停留在野田身上。
“向左看。向右看。吐舌。站起来。”
他又试着下达了几个指令,而心海同样照做了。她一会儿转头向左,一会儿转头向右,一会儿又忽的把舌头吐出嘴巴,耷拉在嘴边,而全不在意做这些动作有什么意义。
珊瑚宫心海作为[军师]、[现人神巫女],素来聪慧机敏、温和守礼,正常情况下绝不可能做出这么不堪这么意义不明的举动。会这么顺从地遵照命令行动,恰恰说明她已不再留有任何自我意识——可以说,原本的[现人神巫女],已经完全消失了。
“呼······”
看着心海顺从地做完他下达的每一个指令,又依照他最后的指令恢复面无表情站立的姿势,野田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了。
他探出手去,想要触碰如同白玉雕像一般静驻原地的心海,结果却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口,又一次疼得龇牙咧嘴。
还是先让她治疗一下吧······反正自己既不再需要防备她清醒,这苦肉计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他心中想着,对她下达了新的指令:“治疗你和我。”
心海依旧没有做任何回应,只是缓缓抬起一只手,朝自己和野田中央的位置随意一挥。
一只由水元素构成的水母浮现在她挥过的位置,收缩挤压,喷溅出些许滴露,洒在她和野田身上。
滴露洒在身上,野田立时便感觉肩头的疼痛一缓,低头望去,只见原先血流不止的伤口快速结成血痂,又以惊人的速度愈合脱落。
他本想感叹几句,却在抬起头看向心海的瞬间愣住了。
此刻的心海正沐浴在水珠形成的薄雾之中,俏脸上的擦伤在水元素的抚慰中恢复如初,脏污也被尽数洗去,纵使她目中依然毫无神采,但整张俏脸却在水珠的映衬下光彩夺目。
在水珠的洗涤照耀下,她身后如同鱼鳍般延展的裙摆、胸前飘动的缎带、两侧藕臂下的宽袖都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随着水雾轻轻飘扬,仿佛一只真正的游鱼,一只跃出水面的[美人鱼]。
过去对于她这位[现人神巫女],野田始终都抱有一种只可远观的距离感,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最近距离、肆无忌惮的欣赏过。因此他也是直到这时才发现,这位与珊瑚宫内众将士巫女朝夕相处的珊瑚宫最高统帅,身上的巫女服真的非常大胆。
仅从正面看,这件巫女服的上半身甚至只有收束在胸前的蝴蝶结附近那一小截布料。不论是往上看完全裸露在外的香肩,不算硕大但也恰到好处、沟壑明显的上半段乳球,还是往下看光洁平坦、毫无赘肉的小腹,全都一览无余,任他欣赏。
而下半身,实际上也只有一件贝壳状的短裤遮挡住私处,再往下便是与巫女服色调几乎一致的粉蓝色大腿袜,此刻经由水雾湿润,紧紧贴在她的腿上,同样透露出半透明的质感,若隐若现,诱惑十足。
平时的心海睿智机敏、运筹帷幄,总是一副温柔又自信的仪态,给人的感觉只有空灵超然。但此刻她心智丧失,神色呆滞,在这一身颇为暴露的巫女服衬托下,反倒平添了几分引人遐想的情趣。
如此绝景,在水雾的半遮半掩中显得格外虚幻缥缈,让他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是否已经在刚才扯到伤口时的疼痛中昏死了过去,眼前景象是否只是自己的一场幻梦,是否会在触碰的瞬间如泡沫般消散。
直到他指尖触碰到她如去壳鸡蛋般光滑洁净的俏脸,感受到带有一丝湿润的柔软触感,他才终于得以确认,自己并没有处于梦幻,眼前所见都是货真价实的现实。
“好,好啊!”
过去对心海抱有的敬畏也好,敌视也罢,都在真实触碰到对方的瞬间化作最原始的支配欲望,他不禁仰天大笑,高呼出心中愉悦。
“来吧,来做点和你身份相符的事吧,心海小姐~”
由于不能从这一句话中提取到明确的指示,心海这回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只是呆呆的抬头,仰视站直后比自己快高出一个头的野田。
“总是这么安静,似乎差了什么味道······这样吧,接下来你每次执行指令之前,都先回答我一句‘是’。”
“是。”指令刚一下达,她便立即照做了。轻柔空灵的声线中没有掺入任何情感,木然得像是机械合成一般。
这样的声音反映出的操控感固然令人愉悦,但太过失真,以致像个真人大小的遗迹守卫了。
野田摇了摇头,纠正道:“再多带些情感,要表达出十分喜悦的情感。”
“是~”这一次她的声音就生动多了。虽然面上仍无表情,但回答的声音中却带上了细微的颤音,起伏也变得更加灵动,仿佛真的在做一件能感到喜悦的事。
“好,现在跪下,上身挺直。”“是~”
她遵从指令,双膝轻屈,盈盈跪倒,上身则如他所指示的那样挺得笔直。由于二人之间的高度差变得更大,她为了能看见他的脸,小脑袋仰起的幅度也随之增大,整个人微微呈现出弓形,将她那不算大得惊人,但与体型十分相称的胸部高高挺起,静候着他后续的指令。
他则是趁着这个时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拆开披在身上的护具,解开裤带,将早已肿胀不堪,急于挣脱裤子束缚的肉棒释放了出来。
二者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因此在他掏出肉棒后,早已肿胀得硕大无比的肉棒不可避免地在她娇俏的脸蛋上抽了一下。
然而,过去最爱整洁的珊瑚宫心海,此刻被这污秽巨棒抽中脸颊,却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视线都没有任何偏移,这强烈的反差感,令他肉棒又更加肿胀了些许。
“来,用手给我的肉棒侍奉侍奉。”他向着她扬了扬肉棒,示意她接下来应该做什么。而她只是回之以一声清脆的“是”,目光下移,停驻在近在咫尺的肉棒上,而后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轻轻套弄住了这根狰狞脏污的巨物。
她双手都戴着手套。虽然没能让肉棒和她掌心直接接触,但这双绸缎织成的手套触感同样柔软滑腻,在她轻巧柔和的套弄技艺下,又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依然面无表情,显得有些扫兴,于是野田一边享受胯下欢愉,一边给她下了指令:“笑一下。”“是~”
心海的嘴角微微抽动,扬起不算高的弧度,露出了一个只有嘴角变化的生硬笑容。
野田也没有想到过去聪慧的她现在竟如此蠢笨,被她逗得忍俊不禁:“要整张脸都牵动起来,自然一点的笑容。”
“是~”
她微眯起双眼,嘴角轻轻上扬,俏脸变得更加柔和,露出了与声音完全匹配的甜美笑容,仿佛自己正在进行的的确是一件非常令人喜悦、非常美好的事情。
当然,说是令人喜悦也没有错,但喜悦的只有正在享受侍奉的野田罢了。
要说这位[军师]大人平时也真是阅卷无数,涉猎广泛。她虽从未经过人事,但依照曾在书中瞥见过的知识,在他要求侍奉的指令下,倒也能做得像模像样。
“呼,小骚货·······现在可以不用笑了,把嘴也给我用上。”
她双手富有规律、甚至有些近乎机械般精密地前后套弄着野田的肉棒,很快就将他的性欲推向了更高处。
他兴致高涨,一把将肉棒从她双手圈成的环中抽出,手按在心海的额头阻止她向前追上自己,也不管她双手还在原地机械的运动着,一边下达指令,一边将肉棒几乎抵到了她的嘴边。
听到指示,她立即收敛起了笑意,微微扬起头,重新恢复成以失神美目注视野田的状态。
“系······”
她才刚张嘴想要应答,野田便迫不及待地将肉棒往前一推,顶入了她的小嘴之中。原本既定的应答也在他的行为中变得模糊不清。
但用嘴来辅助侍奉这一行为本就在他下达的指令之中,因此在应答结束后,她便顺势双手上移,继续攀到他的肉绑上,直接开始了手和嘴并用的侍奉,而没有对他这粗暴的插入表现出任何异议或是情绪。
她的香舌在口腔中灵活窜动,轻轻舔弄挑逗着他的龟头,脑袋则辅助着双手,在用嘴唇套弄住他肉棒的前提下前后摆动。
她搜刮着留存脑海中的一切学识来取悦眼前之人,动作十分卖力且深具节奏,仿佛一台只为侍奉而诞生的机械。
若是将精神形容为实体,那么此刻她的精神里,恐怕除去侍奉一事再没有别的东西了吧。
看着她有如毛玻璃一样暗不透光的空洞双目,野田不禁浮想联翩,本就在心海恰到好处的施压中不断上升的快感也随之更是强烈。
“不愧是最聪慧的‘珊瑚宫大人’,连侍奉都能做得如此完美!那我也不客气了,用嘴接好!”
快感达到顶点后,野田渐渐感受到精关有些把持不住,于是一声低吼,直接在心海的嘴里射了出来。
粘稠浊液从他肉棒中喷薄而出,肆虐扩散,甚至撑得心海双腮微微鼓起,但心海仍是毫无怨言,默默用嘴承接着他射出的所有精液。
射到一半,只听“啵”的一声,他将肉棒从她的嘴中抽了出来,唾液混杂着白浊被他大量带出,洒在地面上。而她由于没有得到新的指示,嘴唇依然呈现着环住他肉棒时的模样,并且主动探头,去追逐着他抽出的肉棒。
这一举动导致的结果,便是她在追逐不得的过程中,被仍在不断从肉棒中喷出的浊液洒得到处都是,甚至在娇俏的脸庞上覆盖上了薄薄一层白浊。
他有意地回避着她,看着这位曾经尊贵无比的[现人神巫女]在自己的戏耍中完全染上自己的颜色,心下大呼畅快。
直到浊液不再从肉棒中喷出,野田才意犹未尽地喝止住了心海。
不再执行指令的心海立即停下了一切动作,呆呆地跪在原地。只是经由刚才的戏弄,此刻她身上脸上到处都洒着白色的精液,微张的小嘴中同样有不少精液溢出,哪还看得出原本那如同出水人鱼的尊贵空灵。
“珊瑚宫大人······心海小姐,现在就完全是个荡妇的样子呢。”
野田舔了舔嘴唇,坏笑着对心海感慨道。
“把嘴里的精液吞下吧,我们还没结束呢。”
如果就此而止,而不好好品味一番她这尊贵无比的[现人神巫女]的肉穴,未免太过暴殄天物了。
听到心海喉咙轻轻作响,确认她将口中的精液全部吞下以后,野田给她派下了全新的指令:“站起来,把短裤脱下,单脚站立,另一只脚抬高,用手扶住。”
“是~”
依然是清脆悦耳的声音。她仿佛不知疲倦一般从跪坐的姿势站起,先是双足站定,双手快速地将遮挡住私处的贝壳状短裤拉到脚跟,而后慢慢地将右腿抽出,向上抬起,一直抬到和用作支撑的左腿接近平齐,木屐半挂在抬起的右脚上,由于重力摇摇欲坠。
尽管心海身体的柔韧性本就极佳,但像这样长时间跪坐之后立即做出这么颇具难度动作,就算不考虑羞耻心,对清醒时的她来说也是十分困难的。
能做到这样片刻不休并做到精准无误,完全是因为她丧失心智后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疲敝和辛苦,也不可能主动对这些无法接收到的感官做出反应。
至于自己,此刻血脉贲张,兴致高昂,哪会有什么疲惫!
见她摆出这副极其诱人的姿态,野田只感觉浑身发热,迫不及待地走到了她的身后。
短裤被拉下以后,心海身下那未经人事的粉嫩肉穴便完全暴露了出来,此刻她高抬起一只腿,那道窄缝更像有意炫耀一般,大张旗鼓的展示在了野田的眼前。
他一只手轻轻抚摸着窄缝的周围,另一只手则是攀上了心海高抬着的右腿,顺着光滑细腻的大腿袜一路往上,一直蹭到玉腿的顶端,将本就只是半挂着的木屐除下抛到一旁,轻轻揉捏起了心海柔软优美的脚掌。
“真是个天然的色胚子······”他把头凑在心海的耳边,咬着耳垂调笑道,全不在意她是否在听,“让我来好好享受一下[珊瑚宫大人]的美吧~”
语毕,他放开在她身下窄缝周围探索的手,挺起再度变硬的肉棒,找准窄缝所在位置磨蹭几下,刺了进去。
肉棒刚突破紧闭的阴唇,进入到心海体内,野田便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气。
心海的肉穴从未经由使用,自然紧致非凡,他的肉棒刚一进入,便像是被肉壁吸引住了一般,和肉壁紧紧贴合在了一起。
温暖湿润的肉壁对他的肉棒施以恰到好处的压力,肉褶与肉棒轻轻磨蹭,虽有些许疼痛,但更多的却是先前用嘴侍奉时无法比拟的快感。
“自己配合我的肉棒,该有反应的时候就按着身体感官做出反应!”
野田低哼一声,浑身使力,脚步移动,推得心海接连踉跄几步,跟着他一同移动,并最终被推得靠在了不远处的洞壁上。
以洞壁为支撑,她便不再会因为野田的动作产生移动,因而他也能够更好地使上力来推进自己的肉棒。
“是~”
刚才下达的指令已然生效,心海的肉壁在指令的引导下不仅自发变得湿润,更开始有规律地收缩,以精确的节奏摩挲起了他的肉棒。在这种刺激下,野田更是兴致高涨,本就滚烫肿胀的肉棒一时竟是更加胀大了几分。
“喔,真棒啊![珊瑚宫大人]的肉穴真是个极品啊!”
他一边高叫着,一边将整个身体都压到心海柔软的娇躯上,以此来动用全身力气辅助自己肉棒推进。
在他的指令下,心海能够完美的控制住自己身体的每一寸力,因此虽然此刻她肉穴中肉壁始终紧贴着肉棒,却并不会完全无法容纳他胀大的肉棒推进。倒不如说,她肉壁这有规律的磨蹭运动,本身就在协助着将他肉棒主动往肉穴更深处吸引。
在这个过程中,心海由于被允许按身体感官做出反应,同样陷入了强烈的“快感”之中。她始终毫无表情的俏脸上开始涌上些许绯红,微张的小嘴里也传出了“嗬”“嗬”的大喘气声。
对方都已如此主动,野田自然不甘示弱。他将膨胀到极点的肉棒不断抽插,借由每次冲刺的力度一路攻入,很快,他便感觉到肉棒顶端传来触感,似乎顶到了一层薄膜。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于是又一次凑到心海耳边,装模作样地说道:“[珊瑚宫大人]的初次,便由我野田寿收下咯?”
没有指令让她作出回答,也没有心智让她作出判断,对此她自然默不作声。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那我来了哦。”
他笑着用力,腰杆一挺,直接暴力穿透了这道阻挡自己的薄膜,并在这股冲劲中长驱直入。
“呜哇······”
薄膜被刺穿带来的强烈痛楚,令心海发出了一声闷哼,她的额头微微皱起,娇躯也微微有些颤抖。
但兴致上来的野田可不会怜香惜玉,恰恰相反,此刻她这疼痛的表现,更令他增加了施虐的快感。他的身体紧贴在心海侧后方的身体上,胯下巨物不断抽插、推进,终于一路抵达了肉穴的最深处。
在这段不能算长的“探索”里,心海的喘息声越发加粗加快,而与之相对的,野田的精意也在她肉穴的持续按摩中越发上涌。
抵达最深处后,他便放开了对射精欲望的压制,肉棒颤抖着,滚烫的精液从中喷出,在她肉穴最深处大肆喷射起来。
“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强烈的快感在被允许依照感官作出反应的心海脑中瞬间炸裂开来,她本能地张嘴高呼,美目翻白,仿佛在这一瞬恢复了些许心智,却又立即沉沦进了快感。
破碎的音节从她口中胡乱蹦出,连成毫无意义的词句,柔和清脆的声音亦是略显沙哑,哪还有半分清醒时运筹帷幄的样子。
这副模样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心海最终在身体的抽搐中昏死了过去。
使用精液侵染了心海肉穴内的每一处后,野田心满意足地将肉棒抽了出来。
一同被他带出的还有不少混杂着殷红的白浊浓液,彰显心海刚在不久前失去的处子之身。
即便已经“昏死”过去,但由于指令没有解除,她依然保持着高抬着右腿,单脚站立的姿势,半靠在书斋洞窟的洞壁上。
她的阴唇即使在野田退出后依然外翻着,汩汩白浊从她还没有恢复原状的肉穴中淌出,在她身下的地面上积成小小一滩。
[现人神巫女]、[海祇岛军师],尊贵无比的珊瑚宫心海大人,真的变成了他野田可以肆意发泄的玩具。
性欲过去,头脑清醒过来以后,野田看着心海淫靡至极的模样,不禁有些感慨。
明明不久前,她还是那副温柔、聪慧的模样,谁能想到转眼之间,就变成性爱玩具,对自己一个普通的军士统领唯命是从了呢。
他连做梦没敢这样做过,却在现实中真切的经历了一回。
这下好了,自己一语成箴,她真的变成观赏鱼了······
也挺好的,不是么?
野田捏了一把心海柔软的脸颊。
事实上就算现在,只要他随口一个指令,就能令她立刻清醒过来,恢复成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她的身体、精神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她的学识从此只会为了服侍自己而用。
能有这种局面,他由衷的在心中感谢,感谢那位赐予自己这个机会的不速之客。
数日后——
“阿寿,你在保护珊瑚宫大人时受到的伤还没有好吗?”
“哪有这么快,回去吧回去吧。”
“行吧,我也不打扰你了,那我走了啊······话说回来,最近珊瑚宫大人经常不见踪影,到底是躲哪去了呢······”
听着宅邸外同事将领离去的脚步声和离去时轻声嘀咕的话语,野田不禁大笑起来。
找不到就对了,毕竟心海啊······
就在这里呢。
他的面前放着一个约有一人高的透明水缸,缸中蓄水清澈,有不少海草用以点缀,完全就是个格外大的鱼缸。
只是这鱼嘛······
他的目光瞥向鱼缸之中。
只见心海正半沉半浮在鱼缸的正中央。
她一头粉蓝色长发没有加以任何捆束,随意地披散在脑后,被水托着向上延伸,双目微睁,目中却毫无神采。
她整齐地穿着自己那件巫女服,其上有如鱼鳍的点缀在水的浮力作用下全部展开,仿佛真的是一只游鱼,一只娇艳无比的美人鱼。
身为海祇岛的[现人神巫女],她能够自由地在海洋中游动、呼吸。因此,完全不用担心她长时间浸泡在鱼缸中是否会导致溺亡,可以尽情将之作为一道别致的风景来欣赏。
当然,现在也不该叫[现人神巫女]了。
现在应该叫······
[观赏鱼]!
“做得还不赖嘛。”
离野田宅邸不远的高峰上,一道暗红色身影从虚空裂缝中浮现了出来。
那可憎怖人的面容上似乎浮现出了一丝满意的笑意,他用空灵的声音称赞道。
“这样一来,可能能察觉到我等读经士到来的威胁便已铲除。接下来静候渊下宫开启便可。”祂翻开一本和自己色调基本一致的书籍,自言自语,“不过,以他一介武夫的智力,出谋划策来伪装一切正常,却是难为他了。目前他还能依照他看过的[小说]来进行判断,再让这位现人神巫女代为转述,利用她积累的名望来让其他人不至产生怀疑。但这种现状能维持多久呢?一周?一月?还是一年?”
“不过,待得书籍取到,我便会自行离去,到那时珊瑚宫覆灭与否,都已与我无关了。”
“至少此刻,你我目的皆已达成,是凡人常说的[双赢},值得喜悦。”
“尽情庆贺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