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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太元圣女 小月同学 29603 2024-03-05 18:18

  沿海的地段总是常年阴潮,大秦这几年更是整个东南边境连年阴雨绵绵,导致庄稼大幅度减产,洪灾过后就是大范围的瘟疫,天灾人祸下沿海的百姓更是苦不堪言,瘟疫最严重的时候一度导致江南州县十室九空,各地哀殍遍野,民不聊生。

  好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秦虽然日落西山,但还是仰仗着内地的供应,饶是沿海各地均面临洪涝之灾,江南各州县也勉强能撑得过灾年,但高句丽和东瀛这些小国却是雪上加霜,本就国土狭小,不适合耕种,这一连数年没停过几次的暴雨足可以断了这些小国的命脉,高句丽好在和大秦多年交好,吃了不少红利。

  临山傍水的东瀛可就没那么好运了,再加上东瀛此时正处在南北割据,战火纷飞的时期,导致了不少心生异类的好战分子把矛头指向了大海的西面,也就是大秦的国界,这些在本国战争中失败的封建地主,开始组织没有归属的浪人和落魄的武士还有精通奇门忍术的忍者干起了海盗的买卖驾船来到大秦沿海一代进行劫掠,其中不少本就居心叵测的秦边境海盗更是和这些倭寇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在本来就已经久经灾乱的沿海各州的土地上又添一把烽火。

  当时的大秦正在与西边的妖族鏖战,帝国仅存的那点家底几乎都放到了关中以西来对抗从凉州来势汹汹的屠未央,道家的天宗仙子更是亲赴战场,陇西规模浩大的人妖之战一触即发。

  国内的重心期初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东南一带,二百年前,秦武皇帝率领上千艘战船御驾亲征,遮天蔽日的帝国军旗将整个海面都映衬的一片黑红色,精锐的虎狼之师将鼠目寸光的东瀛岛国这群小矮子打的丢盔卸甲,当秦军将数以万计的东瀛士兵尸体堆放在京都城下的时候,早就吓破了胆的东瀛天皇更是嘴里含着白旗全身赤条条的亲自跪在京都城门前投降表诚,自此东瀛成为大秦藩属国之一,百余年来一直向秦进贡,在东瀛和高句丽结怨的那些年,大秦也不止一次调和二者之间的矛盾。

  但天数常变,如今的秦帝国早已是强弩之末,北有慕容氏统领的北燕在北境虎视河北诸镇,西又有妖族割据陇右兵临萧关,又赶上百年不遇的大范围洪涝之灾,可以说已经走过两个世纪轮回的秦帝国已是风雨飘渺,俨然到了拆了东墙补西墙的窘迫处境,就算东瀛没有遇到国内南北割据导致矛盾外移的问题,恐怕这自称日出之国的弹丸小城也迟早会起反叛之心,在背后捅上那么一刀。

  天启城内,边境传来的战报从星星点点到最后如同雪花一样落在了大秦皇帝的面前,这位坐镇深宫的九五之尊才知晓了问题的严重性,当军部把形势最紧急的一封加急战报转递给这位被两线战事搅的焦头烂额的皇帝陛下的时候,倭寇从起初对闽浙一带海域上渔船的骚扰已经加剧衍变成了北至辽东半岛,东到青州,最后南抵南海诸郡这几乎纵跨帝国大半个边境的漫长海岸线上的疯狂剽掠。

  杀人放火,屠戮百姓,这些已经臣服帝国长达二百年的岛国杂碎犯下的滔天罪行比起那些妖族和胡人都不逞多让。

  天子龙颜大怒,随即连发十二道金牌急调一直守卫北境的辅国大将军急赴江南统领诸军事,更是一连查处了十多位在当地渎职的地方官,自此开始,本就日薄西山的大秦开始正式对东瀛倭寇宣战。

  漫天的乌云将王江泾镇这座小城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下,一小支秦军的偏师正驻扎在此地,几个士兵悠闲自得的在镇口巡逻放哨,天空灰蒙蒙的,墨色的乌云挤压着云朵,也逐渐将本应该阳光高照的天际彻底遮挡,沉重的仿佛要坠下来,云层中不断传来闷雷的轰鸣和闪过苍穹的电光,一场瓢泼大雨悄然而至。

  “你说秦将军让咱们守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破镇子里做什么?”

  一个脸上还略带青涩的新兵将手中的长戈放在一旁的栅栏上,抠着牙发着牢骚,这已经是他在这驻扎的第七天了,所有守卫沿海一带的秦军都在和倭寇拼的你死我活,只有他们这支小部队停下了脚步,奉命守卫这座小镇。

  “你个新兵蛋子哪来的那么多废话!秦将军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你我要做的就是守好此地,不让那些倭龟近前一步。”

  “倭龟”是秦人对东瀛人的蔑称,因为这些从东瀛来的侵略者身高普遍矮小,又容貌猥琐,尤其是见到华夏女人的时候,更是个个淫态外露,他们行踪不定,又深通水性,往往夜半时分从海上驾小船而来,一下船便是趁着夜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把沿海的小镇洗劫一番后也不多做停留,将鸡鸭鹅狗,金钱布帛,对,还包括他们看上眼的女人,全都打包带走,往往官军睡眼朦胧的寻来之时,这些倭龟早已趾高气扬的驾驶着数十艘小船搂抱着刚刚抢来的花姑娘行驶进了漫漫无际的大海。

  由于多年来大秦对西线妖族的征伐,导致各地的赋税日渐苛杂,百姓本就怨声哀道,地方官又借机横征暴敛,使得民怨积深,到了灾年更是接二连三的爆发农民起义,这些常年刀枪不碰,养尊处优的兵油子光是镇压拿着锄头镐把的庄稼汉就已经分不开身了,现在又有倭寇劫掠,更让当地政府捉襟见肘,前后堪忧,最后这群无能的贪官更是干脆对来无影去无踪,东打一枪西放一炮的倭寇选择了视而不见,而专心对付自己人,美名曰,攘外必先安内。

  可这种掩耳盗铃的愚蠢决策到了最后的结果就是,农民起义闹的轰轰烈烈,如同雨后春笋,络绎不绝的在江南各地生根发芽。

  另一边的倭寇见大秦官军都集体当睁眼瞎,干脆从一开始的打游击变成了全面侵略,他们组织更大规模的海军,沿着漫长的海岸线开始无休止的入侵,大秦在和陇右妖族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倭寇贪婪的魔爪已经彻底伸向了华夏富饶的土地,对于这些一辈子都生长在东瀛那种贫瘠之国的土包子来说,泱泱华夏那些让他们眼花缭乱,数之不尽的奇珍异宝,风姿卓越,优雅高挑的汉服美人,都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

  “臭小子,你还不知道这群倭龟的手段多厉害,他们其中有些个穿的黑不溜秋的,和个大耗子一样,会那个叫啥来着?反正就是动不动吐口火出来,对!还会扔暗器,扔的那叫一个准!后生仔,你可得小心着点哩~”

  稍微年长一些的士兵一副教育后人的口气对着小年轻指点了一翻,不过说归说,他可没有放松半点警惕,和倭寇多年交战下来,秦军并没占到太多便宜,一方面是作为帝国的财政后花园,和陇右塞北那些常年与胡人妖族发生摩擦的前线不同,江南一带从建国起就一直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的战乱,这里的士兵久疏战阵,否则也不会连昨天还是庄稼汉,今天就喊着起义的农民军都打不过。

  二则是地方贪污腐败成风,江南自古便是世家大族的天下,士族与官府沆瀣一气,民脂民膏挂的溜干净就算了,到了地方驻防上,无论是兵器还是盔甲,亦或是马匹的军费被一层层剥皮抽成后,到了士兵手里已经变成了清一色的劣质品,最直接的证据就是,二百年前秦军闻名天下的重弩竟然射出的弩箭都击不穿倭寇穿的盔甲。

  见到曾经不可一世差点把自己打到灭国的堂堂大秦天军现如今这么不抗打,这些欺软怕硬的东瀛海盗们更加有恃无恐,一度打的江南秦军丢盔卸甲,失地百里,直到这位威震塞北的辅国大将军被调任到江南,厉兵秣马,重整华夏军威,风水才掉过来转,他们也体验了一把怎么追着倭龟杀的快感。

  老兵定了定神,握紧了手中的长戈,秦将军对自己的教诲有犹在耳,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尤其是对这些善于耍小手段的倭龟。

  另一个士兵刚要继续嘟囔几句,老兵却突然擡起手示意他不要出声,他警惕的眯起双眼,额头浮起几层皱纹,眉间下的刀疤都仿佛在颤动,他感觉四周有些不对,久在江南为兵的他十分清楚雨天最适合偷袭和潜入,雨声会将脚步声掩盖,最适合那些倭龟搞小动作。

  他将视线投向远方,耳廓微微晃动了一下,天空中此时已经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雨水从天际落下,滴在本就潮湿的地面上,溅起层层不大的水花,宛如银针落地,细若无声,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闷雷,仿佛一切并无什么特别的变化,但寂静中却好似隐藏着一抹淡淡的杀气,萦绕在眉梢,久经战阵的他似乎感觉到了有一丝不寻常。

  那年轻的士兵见老兵一脸郑重但却无事发生,不由的嘴一咧笑道。

  “刘大哥,你莫非是让那些倭龟吓破了胆?放心吧,他们的主力都在和秦将军作战,怎么可能会……额……”

  他话音未落,一道寒光就已经从雨幕中飞速的闪过,到嘴边的话还没说出口,这年轻的士兵就已经感到喉头一热,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喉管里在往外冒。

  他双眼死死的圆睁着看向同样满是诧异的年长士兵,紧接着一大股鲜血好似被割开口子的酒袋子里温热的烈酒一样从喉管处喷溅而出,他机械式的擡起手想要摸向自己被豁开的脖颈,可手刚伸到一半,整个人就瞳孔散开,眼白逐渐填据了眼眶,无力的向后仰去再也没起来。

  “小六子!”

  姓刘的老兵也是吓得面如土色,他来不及去查看自己身边的战友是不是已经闭气,因为当他看到插在小六子喉管上的不是寻常的箭矢而是好似枫叶一样的暗器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必须要跑了,至少他双腿再不赶紧做出应激反应,下一个陈尸当场的就是他自己了。

  “别跑了,跑不掉的!”

  一个如同鬼魅一般的声音从他的身后飘来,稀稀疏疏的雨声让这个人的声音显得好像加上了一层薄纱一样更加缥缈如丝,柔和的如同低沉的琴音钻进了他脆弱的耳膜里,但却冰冷入骨,即使在这梅雨季节,也带着三分凛寒。

  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但对于生的本能还是让他发了疯一样向镇子里狂奔,至少自己死之前也要把敌军来袭的消息传出去。

  “咻!”

  又是一声暗器划破空气的短暂蜂鸣声,老兵的嘴已经张开到了一半,但却连一个音符都无法从喉咙里发出,片刻后噗通一声栽在了泥泞的地面上,深银色的手里剑扎在他的后脑勺后方的脑户穴,一击毙命,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偏差。

  “唰!”

  一个身穿网状银灰色软甲,身后正背着一把武士刀,头戴三棱银盔,那银盔中间刻着一个女人的头像,臂膀上套着袖甲和皮笼手,腰系一条镶嵌着一头栩栩如生的绿雉的护腰,脸上带着三角面罩的男人凭空出现在两具尸体旁,他露出的那双眼睛死气沉沉,暗淡无光,仿佛早已看淡了生死,他低头冷冷的瞄了一眼地上的两具死尸,单手结印,接着中指食指并拢,一点橘黄色的火焰突然浮在指尖燃烧,片刻后,两具尸体就化为了一地的白色灰尘。

  “开始了,狩猎时间。”

  低沉而沙哑的嗓音从黑色的三角口罩下发出,宛若一条噬人的蟒蛇在寻找着新鲜可口的猎物。

  紧接着一队全身被黑色紧身劲装包裹,只露出双眼的忍者宛若从天而降般从雨幕中缓缓出现,最后又化为那从天穹而下的霏霏淫雨消失在镇口。

  王江泾镇内只驻扎了不到七百人的守军,秦军的主力全部被辅国大将军率领着在沿海一带和扰乱大秦海岸线十余年的倭寇作战,谁也不会想到一支杀人如麻,行踪诡异的忍者刺杀小队正悄无声息的将这座镇上的一处客栈包围的水泄不通。

  客栈四周七七八八的躺着十多具刚刚毙命的秦军尸体,门口还躺着几个身穿布衣的客栈伙计,老板夫妇也惨死于账台旁,他们死去的眼神和脸上个个布满了惊恐,伤口无一例外全都在喉管处,冰冷锋利的手里剑划破了脆弱的气管,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空气中那股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雨水的气息变得让人喉头发甜,口舌中不断分泌着兴奋的津液。

  为首的忍者头领顺着楼梯踏步而上,已经被风干了一半的木质楼梯在他脚下却没有发出半点响声,他就像一具没有肉体的灵魂一步步,一点点的飘向客栈中最后一个房间,他知道自己多日以来要寻找的目标就在这。

  忍者要做的从来不是正面和敌人作战,而是要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收益,没错。

  斩首行动!

  当所有人都以为秦辅国大将军正在前线浴血厮杀的时候,熟不知,这位大将军的真身就藏在这!

  这也是黑木将军在秦军培养了多年的细作带来的情报!

  “叨扰了。”

  一声瘪嘴的汉语总他的口罩下发出,紧接着,他本来暗淡的双目突然闪过一丝凌厉,紧接着一脚踢开房门,手中一连甩出发出四发锋利至极的手里剑,每一发都直奔床上的人影!

  这当然还不够,吉田小次郎不认为几发手里剑就会要了这位大秦将军的性命,在手里剑刚脱手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拔出了身后的武士刀,泛着寒光的利刃几乎是和手里剑一起劈砍向床上的人影。

  “噗!”

  躺在床上的人影好像被刺中了但又让他觉得一丝奇怪。

  不对!

  这不是刀刃入体的感觉,吉田心头一惊,手腕翻动,手中的武士刀划过一道犀利且离谱的弧度,刀身陡然向下,顺着被子割开,里面赫然空空如也!

  他眉头一皱,整个身子如同没有骨头一样蛇形向后撤去,即使他已经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可却为时已晚,因为在他脚尖刚点地的瞬间,耳边就已经听到了身后同伴们的哀嚎声,一道温热的鲜血从同伴的脖颈处飞溅到了他的眉梢间,让他的瞳孔变得一暗,眼前的视线也被赤红色占据,他的身体几乎是出于多年来刀尖舔血的本能反应飞速扭到一侧的房门旁,可还没等站稳一道炙热的气流就从他的脸前拂过,滋啦的一声过后便是脸颊被灼烧过的刺痛,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眉毛已经没了。

  姓秦的没在这!?吉田的大脑马上传来这个信号,自己中计了!难道是情报有误?

  “你在找什么?”

  一个女人冰冷但却夹杂着几分独有磁性的嗓音冷不防的钻进吉田的右耳里,他身子不由的一颤,竟然感觉双腿都有些发软,什么时候?

  这个“假秦将军”是什么时候绕到了自己的另一边?

  不管了,先下手为强!

  吉田一直低垂的右臂一发力,攥紧的拳头猛的砸向右边的女人,可却打了一个空,拳头砸在门板上,硬生生将门板砸出一个大洞,与此同时吉田身子向右边快速闪过,既然右边是空的,那敌人已经来到了左边,果然不出他所料,在他身子移动的下一秒,整个身后的墙壁突然发出一道巨大的轰鸣声,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扑面的灼热气浪,强而有力的热浪差点把他吹倒在地,再侧目看去,那半边墙竟然倒了!

  “别躲了。”

  女人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一次吉田不敢再迟疑,他借着那汹涌的气浪麻利的向后连退数步,手掌快速摸向腰部,修长的手指分开从腰带下拿出几把苦无,对着身后灰尘中的人影咻咻咻的射出三连发,刚踩在地面上的鞋子发出吱呀的摩擦声,竟然在地面上擦出了火花,同时双腿一分呈直角的角度擡起左腿,鞋跟下竟然又射出几根银针,这一系列的动作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的,这需要身体极大的柔韧性,这也是忍者必修的功课之一,但吉田不认为这就可以杀死对方,这个女人那一拳的威力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够打出的,硬碰硬并不是一个忍者的强项,为今之计,还是走为上策。

  “しゅんしんのじゅつ!”

  没时间想了,吉田一咬牙,既然目标不在这,那他就没有留在这的必要了,这位东瀛最强的忍者感到自己被戏耍了,可现在并不是在意脸面的时候,没了刺杀的目标,留在这只会耽误时间,他口中念动瞬身之法,整个身体在一道残影闪烁后就这样凭空消失在一片狼藉的房间里,灰尘散去,女人姣好的身子缓缓出现,她那双冷傲的凤目看向灰蒙蒙的天穹,身体“咻”的一声,也随即消失在滂沱大雨中。

  “既然来了,总得留下些什么再走也不迟。”

  吉田身法灵活的在雨幕中穿梭,可身后那个驱之不散的声音却再次追上了他,女人的嗓音冰冷彻骨,仿佛可以将身边的雨珠冻成冰晶,在吉田的耳中更好似催命咒一般,他听闻过许多关于华夏中土的仙术和道法,刚才那股炙热的气息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掌握的,而且他的余光看到了身后瞬间倒下的同伴的伤口,那不是刀伤,更不是剑伤,也不是自己熟悉的暗器所致,况且在当时他完全没有听到半点除了自己的武士刀和手里剑发出的冷兵器声响,那么造成这些致命伤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女人用手活活撕开了同伴们的喉咙!

  在他对天下各种功法的了解中,不是没有人可以修炼到已拳脚代替刀剑的境界,但可怕的是这个女人的速度,她出手的速度之快,远超自己的想象,这短暂的半分钟交手下来,一向以“速度”为傲的吉田竟然连对方长什么样都没见到,这不得不是一种耻辱,而且如果不是自己闪躲及时,恐怕没的就不是自己的两道眉毛了,而是自己的两颗眼珠!

  吉田想到这更是加快了自己瞬行的速度,也许他没有把握能够完全战胜身后这个不知名的女人,但他起码可以确认,在这个世间,没有人能够在瞬行这一点上超越自己!

  当年在京都的比试中,自己靠着这瞬身之术,甚至让号称天下第一快的波斯妖僧都为之折服,就算打不过,那跑还是能跑的过的,他现在要快点回到前线,将这里的情报告知黑木将军,如果这里没有真正的秦军主将,那黑木面对的很有可能就真的是那个号称“倭屠”的疯子将军,看来自己还要再加把劲!

  “这世间没有人能够快过我!你甚至连我的影子都看不到!”

  吉田已经把速度提升到了最快,甚至他身边的景象都在扭曲变形,这是瞬身之术的最高境界,曾经他日行上百里为家主窃取军情,自诩天下早就没有对手。

  “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那冰冷的女声再一次冷不防的钻进吉田的耳中,他全身感觉都在一刹那掉进了冰窟窿里,愕然的眼神不自主的瞥向一旁,不知何时,另一个身影已经悄无声息的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侧身而行,同时还伴有着一股淡淡的牡丹花香。

  入眼处是一张女人的脸,女人长相极美,皓齿丰唇,一双褐色的眸子正冷漠的看向自己,女人的脸蛋是华夏女人标志的鹅蛋脸,额头中央点缀着一个精致的牡丹花钿,她一头黑色的长发盘在脑后,眉梢间的青丝挡在耳畔和半侧脸颊,左耳戴着一个刻着“圣”字的黄褐色耳坠,给人一种难以直视的“圣洁”之美。

  她身着一身绣着牡丹花的红色旗袍,妖艳的牡丹花好似在她玲珑有致的身段上盛开一般耀眼夺目,领口高高竖起,似露非露,白皙的脖颈上沾着几滴雨珠,宛如蜻蜓点水。

  脖颈下方系着一个精巧的盘花扣,但却在花扣的正下方露出一道深邃不可见底的乳沟,雨珠在那白皙滑嫩的乳肉上颤了三颤,最后调皮的滑向那引人窥探的缝隙中,好一副欲说还休的味道,紧接着往下看就是那两颗几乎要爆衣而出的浑圆双峰,旗袍本就贴身紧致,再加上被雨水浸透了一部分,使得那两团饱满的熟妇巨乳紧紧贴着布料,箍出一个下流到了极点的勾人弧度和淫猥的形状,甚至连胸前那两颗若隐若现的凸起都尽收眼底,更不要说那盈盈一握,但却略带肉感的小腹,旗袍下摆高高岔开,在右边大腿和下体的交界处微妙的叉开一道撩人的缝隙。

  随着女人风一般的在自己身边瞬行飞奔,一双裹在浅褐色肉丝下的凝脂美腿在开叉处来回晃动,如同一道道肉浪一样闪耀在眼前,踏步在心头,隐约间甚至可以看到腿缝中那一抹神秘的黑色,女人的大腿极其丰满,就如同两根泛着肉光的冰柱一样撩拨心弦,但和寻常腿长腰细的女子不同,这个穿着红色旗袍,杀气已经浮于表面的女人的双腿却更显矫健,那是一种丰盈和力量结合的美,无论是大腿在踏过地面时抖动的幅度还是那笔直纤细的小腿都是如此,在光润紧绷的小腿肚上可以看到明显运动时迸发的肌肉,都可以断定这是一双久经锻炼的绝世美腿。

  再加上即使是在如此快速的瞬行状态下,女人的双脚上却没有穿任何鞋子,而是只被踩脚袜包裹着,可却赤脚在地且健步如飞,就足以断定,这个美艳的熟妇有着极其深厚的内力,最让吉田惊愕的是,女人和自己并排瞬行间的每一步踩在地面上都会在地上踏出一个深坑,现在的地界已经不是刚才潮湿泥泞的村口,而是镇中央,能在这种坚硬的石地上踩出一个个深坑,这需要多么深厚蓬勃的功力,简直无法想象。

  “看来阁下是不肯放我走了。”

  吉田咬了咬牙停下身,他并不想在这和这个女人发生火拼,忍者最忌讳在非目标上浪费时间,这无异于在浪费忍者的生命,但现在看起来自己引以为傲的瞬身之术在这个女人的眼里仿佛是小儿科一般,一种莫大的屈辱袭上心头,既然靠跑是跑不了的,那就只能真刀实枪的“切磋”一翻了。

  “你可以走,但至少要留下一点东西。”

  旗袍熟女也站下身,波涛汹涌的双峰在她停下脚步的瞬间在旗袍下晃动出一道曼妙的线条,女人擡起藕白色的手臂,青葱般的纤纤玉指将额头旁的发丝撩到耳后,露出那张倾国倾城的清冷容颜,螓首微微向一旁侧倾,两瓣丰润水光的朱唇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眉目间满是不经意间散发出的种种风情,只可惜这抹华夏女人独有的婀娜风韵现在吉田没时间去欣赏,但他还是张开嘴试探性的问道。

  “留下什么?”

  “你的……项上人头。”

  “狂妄的华夏人!”

  吉田咬牙切齿的冷笑一声,那柄武士刀再次脱鞘,人刀合一直奔女人而来,女人且并没有躲闪,甚至好像还故意挺了挺本就丰满的胸脯,一副请君入瓮的架势。

  吉田心头一紧,总觉得不对,可人家站在那里给你白砍,你如果都不敢动手岂不是更要让他人笑掉大牙,即使他不是满嘴为了天皇尽忠的武士,可身为东瀛人独有的武士道精神,还是让他再也无法容忍自己的尊严被一而再再而三践踏的侮辱,就算华夏奇门异术再多,可要是被白刃砍在肉体上,这天底下也没有人能吃得住。

  “当啷!”

  一声清脆的声响在淅沥的雨声中显得不是那么真切,吉田那唯一露出在体外的双眼几乎睁到了最大的地步,喉头一口唾液咕嘟一声咽下,他颤抖着看着手中那砍在女人肩头的武士刀,刀还在,人也还在,但却没有看到应该见到的那抹红色。

  不对,那鲜红的色彩就在自己的瞳孔中浮现和投射着,是女人那身绣着牡丹花的旗袍,猩红而妖艳,摄魂而夺目,但却让他感到不由自主的恐惧。

  锋利无比的武士刀并没有刺穿女人的肌肤,反而好似砍到了一块钢筋铁板上一样,可就算是铁板钢筋,这把天皇御赐的宝刀依旧削铁如泥,吹毛立断,可现在却……

  “这……不可能……”

  吉田目瞪口呆的看着毫发无损的女人依旧冷冷的望着自己,他身体条件反射的马上退开了一段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并且第一时间就做好了防御的架势,可却并没有发现女人有要进攻的意思,反而是自己被女人的气场吓得退避三舍,不敢上前。

  一种从心底缓缓涌起的羞辱感马上就彻底吞没了这位帝国最强忍者的心智,他怒吼一声,从嗓子眼里发出鸭叫一样难听的嘶鸣,手中的武士刀再次砍向女人!

  这一次是心脏!

  下一次是脖颈!

  鼻子!嘴巴!!

  最后是眼珠!

  当吉田气喘吁吁的停下手中劈砍的动作的时候,开始的惊愕已经转变为了绝望。

  因为无一例外,锋利的刀刃根本无法对这个女人的身体造成任何创伤,别说是伤口了,就连头发丝都没掉一根……

  “你的刀伤不到我。”

  还处在发愣阶段的吉田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女人这带着一丝戏谑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有些呆傻的擡起头,双手痉挛般颤抖的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士刀,后槽牙在不断的上下撞击着,那“嗒嗒嗒”的牙齿打颤声和女人步步而来,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的“哒哒”声混合在一起,好似死神的敲钟声一般萦绕在吉田的脑海中,那抹鲜艳的红色正在逐渐吞噬掉他可怜的影子。

  混蛋,混蛋!混蛋!

  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女人啊!

  刀枪不入?

  这怎么可能?

  即使吉田对华夏的各种法术多有耳闻,可也没听说过可以用眼珠子接刀尖的离谱操作,就好像这个女人的身上有一层看不见的膜一样,无法用冷兵器贯穿……

  对啊……既然用刀剑没有用,那忍术总可以吧!

  吉田一时间觉得自己是被这个华夏女人的“铁布衫”给吓到了,一个忍者怎么可能去用武士刀去和敌人拼杀,自己最拿手的不应该是忍术吗!

  想到这,吉田故作害怕的样子,哆嗦成一团,可口中却暗念忍法,一只手快速结印,在女人靠近的一瞬间,他猛的身体后撤,丢下武士刀,双手结印合并,一口炙热的气息从丹田只冲喉头。

  “哈!”

  只见他大喝一声,一团巨大的火球从口中喷出,并不像华夏道法中的符咒所形成的短暂火焰爆炸等,吉田使用的忍术威力远远高出符咒的力量,而且竟然能够从口中喷出十多秒钟不绝,炙热的火焰连雨水都无法浇灭,反而混合着风的力量呈更大的趋势焚烧而过,刹那间一大股烈火将女人包围,直到燃烧了近五分钟后,才被雨水缓缓浇灭,形成一团白色的雾气。

  “呼……呼……尝到厉害了吧,狂妄的华夏人!”

  吉田显然使用过这次忍术后,整个人都喘的爬不起身,他背靠在一棵树旁,饶有兴致的欣赏着眼前被一片浓雾包围的女人,他突然觉得有点可惜,如果自己能够手段再高超些,说不定可以将这美艳的旗袍熟女生擒献给天皇。

  可惜啊,这一发烈焰之术过后,剩下的就是一地的骨灰了,这凡世间不可能有人能够抵挡得住上千度的高温,自己如果不是从小就耗费阳寿去修炼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忍术,恐怕也无法承受得住这种高温短暂的从口中喷出。

  “算了,希望脑袋没烤化,提着这女人的首级回去也能报功了。”

  吉田又喘了几口粗气才颤颤巍巍的扶着树站起身,蹒跚着走向那团雾气,可就要在他靠近的时候,突然那层层水雾猛的散开,一个人影渐渐在雾气中缓缓而出,波澜不惊的走向吉田。

  “ありえない………”

  吉田双眼死死盯着那步步而来的人影,口中不自觉的喃喃自语,身子连后退都无法做到,双脚就好似扎了根一样陷在地面中拔不起来,即使他一个劲的在心里告诉自己快点跑,可巨大的心理震撼却让他无法动弹半步,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人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直到彻底看到女人此时的真容。

  “你好像很吃惊。”

  女人身上的旗袍已经烧成了灰,但却露出了她旗袍下那凹凸有致,风姿卓越的绝佳身段,如天鹅般修长白皙的脖颈,刀削般的光滑香肩,精致的锁骨中间悬挂着一个阴阳吊坠。

  胸口两团丰盈饱满的巨乳被白色的裹胸布裹的严严实实,但却依旧好似要迸开一样露出那引人窥探的美妙沟壑,尤其她的胸脯实在过于硕大,所以绷带只能遮挡住熟女乳球的上半端,下边完美的半球状在水雾的萦绕下显得更加滑腻,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沾满了不知道是蒸汽还是汗液的水珠,显得整个本就凹凸有致的女体好像涂了一层润滑油一样性感撩人。

  平坦的小腹上在水光下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女性腹肌,下身则覆盖着是一条肉褐色的连体裤袜,裆部被深褐色的布料遮挡住,从正面无法看清女人到底穿没穿内裤,薄如蝉翼的浅褐色肉丝将这双丰满的冰肌美腿勾勒的无比香艳,白嫩紧致的腿肉被丝袜牢牢的束缚住,大腿丰满修长,小腿笔直且结实,大腿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坚韧的女性肌肉,不过这明显是久经锻炼的健美体魄反而更增添了熟女独有的魅力。

  谁又能想到那身艳丽的旗袍下是这样一幅堪称肉弹的极品女体,含苞待放的小姑娘自然不会拥有这等下流又丰熟的身材,这等美艳性感中带着天生的庄重与得体的功夫熟妇全世界只有在华夏才可能一幕芳容,从腰肢往下看去那流畅的黄金比例线条瞬间向两侧“爆裂”开来,女人丰满的大屁股虽然无法在这个角度看清,但却可以在侧面清楚的窥视到那下流的弧度,沉甸甸,肥嫩嫩,挺翘而又不失丰满,臀部最下方和那欣长的大长腿连接处简直就是“肉欲”最佳的证明,肥熟软烂的臀肉和大腿的顶端相互挤压,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见的肉箍,而偏偏这浅褐色的连裆裤袜则完美的把这两部分的香软熟肉无缝连接在一起,恐怕也只有这等功夫熟妇的丰满肉腿才能支撑得起上方这个更加下流的丝袜巨尻。

  非要说的话,就好像西洋的甜点,对,叫“冰淇淋甜筒”,女人的大屁股就是那可口的冰淇淋,这双穿着褐色连裤袜的健美肉腿则是支撑香甜奶油的蛋筒!

  即使吉田不是好色之人,可依旧在这生死时刻都幻想着要是将这真高足足有一百八十公分开外的华夏大马压在身下,揉搓着她那裹在柔顺肉丝下汗津津,滑溜溜的熟臀该是怎样的快感与满足,熟女的足下不着寸缕,但却踩着肉丝下的踩脚袜,大脚趾和二趾中间被布料隔开,大半个赤裸的脚底板踩在地面上,而后半边则被遮挡住,她的脚掌比年轻女子的三寸金莲要显得更加丰润多肉,脚趾却小巧玲珑,脚面上可以依稀看到青色的筋脉和淡淡的血管,足形优美,脚肉厚实,尤其是每走一步擡起莲足之时,肉乎乎的脚跟处那白里透红的脚掌嫩肉都足以让天下所有恋足的男人兴奋到疯狂,这双满是香汗的美脚是成熟女人典型的美足象征。

  吉田知道在华夏的文明中,女人的脚是很敏感的位置,通常不会裸露在外,可这个功夫熟女却穿着如此风骚的连裆丝袜,上身却裹着少见的象征着禁欲系的裹胸布,再加上那即使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依旧波澜不惊,稳重如山的脸庞,这种贞洁与下流的微妙结合感着实让他下体有了一些反应,如果真有同胞能将眼前这个风姿卓越的华夏女武神征服在胯下,肯定能在东瀛的史册上青史留名。

  “女人……你……到底是谁……”

  吉田收回短暂的失神,眼前的女人毫发无损,而且他可以肉眼可见到这个女人身边正萦绕着一层淡淡的红色光芒,那层光晕就好像把她的身子全部包裹住,让外物无法渗透进这层保护膜。

  炙热而温暖。

  没错,自己用忍术发出的火焰不是没有触碰到她,而是被她隔绝在了体外。

  “你没有资格知道。”

  女人的声音无比冰冷,和她现在这让男人肉棒大动的装扮不同,她的心仿佛是冰做的一般,冷的让人直打寒颤。

  吉田在她的身上感觉不到半点感情的流动,忍者从小就要练习如何把控心境,忍者的选拔多数从孤儿中挑选,为的就是斩断羁绊,将杂念抛之脑后,吉田自认为自己早就做到了心神合一,也只有这样才能在各种刺杀任务中明确自己的目标。

  可到了今天吉田才发现,自己的心神根本无法静下来,在面对这个神鬼莫测的女人的时候,他完全做不到让心智平稳,无论是自己仰赖的瞬身术还是最拿手的忍术都被轻易的逾越。

  在超出自己理解范围后,他已经做不到和之前一样的从容不迫,但今天就算死在这,也决不能丢了身为忍者的尊严!

  “那就再吃我一招!”

  吉田怒吼着双手快速结印,女人似乎没有想要打断他,而是宛如看一具死尸一样漠然的盯着吉田,女人这种看透一切的眼神反而更加激怒了这位忍术天才,他那身为东瀛第一忍者的自尊心在一点点破碎,在被这个女人的双眼注视下逐渐被碾到渣都不剩。

  “焚天流-七雉爆炎!”

  吉田低吼一声,七窍竟然缓缓都在渗出鲜血,口中喷出一股带着血腥味的橙褐色火焰旋风,以血祭火!

  这是忍者八门中火术的最终奥义。

  施术者要用心血点燃火焰,来祭出天照大神,然后将血火以口喷出,其火可将敌人焚烧殆尽,且直到施术者全身血液流干为止都不会停止,这种自杀忍术已经在八门中被禁止掌握,这也是焚天流中最古老的禁术,恐怕整个东瀛也只有吉田小次郎会使用。

  女人又一次被烈焰焚身,炙热的妖焰将四周瞬间烧为平地,空气中散发着草木燃烧过腐败的气味,吉田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每一根血管里的鲜血都在倒流,大脑更是充血到快要爆开,口中的血腥味越来越重,橙色的烈焰几乎要变成黑褐色,这也是焚天流的火焰忍术达到最可怕的境界,黑色的火焰会永无停息的燃烧,直到对方灰飞烟灭!

  “哈哈,你这个,咳……自以为是的女人,咳……在天照大神的烈火中去后悔你的狂妄和无知吧!!”

  吉田发疯一样嘶吼着,他身上的忍者服也一点点被火焰吞噬,最后赤条条的望着眼前的女人,本就有些消瘦的四肢躯干上已经清晰可见血管的流动,暗红色的鲜血一点点从全身各处聚集到喉咙口,再以烈焰的姿态喷出。

  依稀间甚至还可以看到吉田的身后逐渐浮现出一道模糊的女人人影正在吸收着从吉田身体上散发的气血。

  “可悲。”

  被烈焰包裹中熟女叹了口气,紧接着她突然凤目圆睁,双拳紧握,额头眉心间的花钿陡然散发出一股金色的光芒,吉田呆愣的看过去,只见女人外露在外的洁白肌肤竟然在一瞬间渗透出一条条自己看不懂的纹路,就好像刺青一样开始逐渐从女人娇嫩的皮肤上浮现,灵纹从浅粉色逐渐变为深蓝色,最后宛若一朵妖艳的木槿花在娇躯上盛开,看这灵纹的位置和形状竟然漫布女人身上每一处动脉,那种观感很难用言语形容,非要说的话,就好像是在血液中注射进了真气一样。

  而最可怕的是自己喷出的黑色的火焰在触碰到她身体的一刹那竟然开始一点点的被她覆盖在体表周遭那一道道纹络在逐渐吸收,然后渐渐化为淡蓝色的青焰,吉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照大神不灭的血火居然被这个女人吸收了?

  而且好像还在渐渐化为己用……

  “莫要多想,这等异火,还不配为本圣女所用!”

  女人冷笑一声,声音穿透火焰的包围徘徊在空气中,她身体周遭围绕的淡蓝色光艳突然冲天而起,竟然将本来浮在头顶的那层厚重的云层都击穿,耀眼且温暖的阳光倾洒而下,刹那间将这小镇的阴霾吹散殆尽,同时在吉田几乎绝望的眼神中,女人已经瞬身而来,吉田上一秒还停留在对女人的诧异中,下一秒,自己的脖颈就已经被女人的铁掌牢牢的握住,嘶哑感,窒息感,无助感,所有的负面情绪在一瞬间化为了真正的绝望填满了吉田本就发昏发涨的脑袋。

  “咳……你这个……怪物……”

  吉田咳出一口鲜血,双目渐渐变得无神,女人的手掌如同铁钳一样在慢慢缩紧,颈骨发出嘎吱嘎吱的骨裂声,骨头渣子划破了气管和食道,已经快被天照大神吸干的鲜血零星的从嘴角滴落在女人的手腕上,鲜血在触碰到女人肌肤的瞬间化为白色的蒸汽消失在空气中,就好像这肮脏的鲜血不配玷污华夏神女高贵的身体一般。

  “不,我不是怪物,我只不过是将怪物送去地狱的人。”

  女人的眼神没有半点变化,吉田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女人,她这双褐色的眸子里就没有半点感情的流动,现在看来,从一开始,她就干脆没有在意过和自己这场交锋,自己也从来都没有过半点胜算……

  “在我死之前……咳……告诉我……你是谁……”

  吉田知道自己没有活路了,但至少,他希望自己这个东瀛第一忍者死在了谁的手里……

  女人的手腕渐渐发力,最后眉眼一沉,手中发出嘎吱一声脆响,脊椎骨从脖颈侧面被破皮挤出,男人整根脖颈被捏的粉碎,吉田的头颅没有了支撑力,好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耷拉在了一旁,他那双不甘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像碾死一只臭虫一样捏断自己脖子的女人。

  “大秦国师,邱娴贞。”

  邱娴贞言罢收回手,没有在理睬树旁这具已经一命呜呼的忍者,而是冷眸向上扫去,一双凌厉的凤目看向那还在吉田身后晃动的女人人影,邱娴贞娥眉微蹙,好似一道月牙,纤纤玉手一翻,掌心凭空燃起一团淡蓝色的青焰,冷若寒霜道。

  “再不滚出华夏,要你这雌畜的狗命!”

  那黑影看到女人手中的青焰好像见到了克星一样,瞬间化为一股白烟消失不见……

  沿海-黑松山

  一处军营中正传出女人带着呜咽的呻吟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一个身材矮小穿着一身红黄相间桶川兜的男人正将一个容貌清秀的少妇按在身下发泄着兽欲,男人光着大半边脑袋,只有脑后扎着一根小辫,像极了狗尾巴草。

  别看他身材不高,可身上那隆起的腱子肉都证明了这是一个常年身在军旅的军人,他裸露在外的肌肉上布满了汗珠,嘴里喊着让人听不懂的鸟语,赤裸着下半身,铠甲将女人的大半身体挡住,可却露出女人那被撕成碎片的粗布衣和两个颤颤悠悠的大白奶子,男人嘴里喘着粗气,粗壮的肉根一次次贯穿妇人娇嫩的阴户,女人眼含泪珠,微抿着樱唇,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反抗声音,甚至还在配合性的发出生硬的娇吟,要问为什么,那就要看女人脸上那几个红彤彤的巴掌印和赤裸在外的肌肤上那一道道皮开肉绽的鞭痕,一旁的帅案上放着几盏小酒盅和两碟吃了一半的生鱼刺身,男人一边肏干着身下的妇人,一边拿起酒盅,一手捏住女人火辣辣的脸颊,逼着她张开檀口,接着淫笑一声将杯里的清酒一股脑的灌进女人的口中,女人吓得不敢不喝,几杯下肚已经是咳的厉害,小脸更是红扑扑的一片。

  “对!多喝点,肏起来才够味!”

  男人哈哈大笑,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心说怎么最近这么热,别的地方都在下雨,偏偏这黑松山附近燥热难耐,他暗骂了一声老天不长眼,转而把对老天爷的不爽抒发在了性欲上,他双手捏住妇人白嫩浑圆的双乳,手指掐弄着妇人粉红的奶头,粗壮如铁棍的大肉屌一前一后,肏的胯下美妇全身不住的颤抖,一双藕白色的粉腿来回乱蹬,两只粉拳擡起又落下,就像一头钻进了狼窝的小白羊一样无助又可怜,正当这头东瀛恶狼快要缴枪的时候,帐门外却突然连滚带爬的钻进一个和他一样扎着茶筅髻的士兵。

  “家督!家督!敌人打过来了!”

  黑木中介吓得一机灵,肉棒猛的一抖,子孙没来得及射在女人的花房里,便全都射在外面,气的这小矮子愤愤的一拍桌子怒吼道。

  “巴嘎!哪里来的秦军!不是我们一直在进攻吗!”

  他说的没错,从这个月的月初,他就率领着所有主力在疯狂进攻着沿海一代秦军,秦军一退再退,被打的丢盔卸甲,最后驻守在黑松山顽抗不出,如果换做以往,他可不敢这么做,但是从秦军内部细作传来的消息和结合自己听闻上次战斗敌军主将受伤的情报来看,那个最让他和所有东瀛人都害怕的秦辅国大将军,也就是号称【倭屠】的敌军总将正隐藏在距离这遥远的一处小镇内养伤,这次的秦军主力是迫于秦国皇帝的催军令才不得已出征的,没有了那个让他闻风丧胆的秦元帅坐镇,他自然不会害怕秦军,以他多年来和秦国政府军打游击的经验,没有那个【倭屠】在场,他从没有输过秦军一次,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手下号称东瀛第一忍者的松田小次郎已经潜入了王江泾镇,估计现在那个身患重伤的辅国大将军已经成了小次郎的刀下亡魂,只要自己再攻下这,那整个江南一代的秦军就会瞬间土崩瓦解,到时候以江南为根基逐步蚕食大秦的计划就会迈出战略性的第一步!

  “千真万确啊,家督!就在刚刚,山上的秦军突然冲了下来,一连攻破了我们好几个寨子!现在直奔这来了!”

  黑木中介看那士兵满脸的血污知道可能外面是真出事了,自从把秦军的这最后五千多人逼到了黑松山上,秦军就没反击过一次,让他一度以为秦人被打怕了,难不成是山上实在没东西吃,逼得这些秦军鱼死网破?

  “不要慌,华夏有个成语叫困兽犹斗,他们不过是殊死反抗罢了,你在这和旗本(古日本大名的卫队名称)守好少家主,本家督去去就来。”

  黑木中介和其余的东瀛海盗不一样,他颇具战略眼光,别的倭寇都是以抢掠为主,目光短浅,可他却和东瀛的很多大地主势力都有联系,本身他也是东瀛尾张一代的大名,家底雄厚,他也是第一个提出要真正打算侵略大秦的始作俑者,而他的战略就是步步蚕食,以战养战,所以和那些鼠目寸光的倭寇不同,他的目标可不仅仅是江南一代,而是要趁着大秦疲弱,内外堪忧之际,拿下更多的地盘,而想要真正达到他的目的,阻挡在他面前的第一个敌人就是驻守江南的大秦辅国大将军,为此他把自己的儿子都带来一起培养,希望自己如果有生之年没有完成侵略大秦的目标,自己的儿子可以继续继承自己的野心!

  “家父!我觉得这可能是敌人的计谋!”

  正当黑木中介穿好铠甲,准备出阵的时候,一个满脸稚气的小男孩从后帐中探出了头,他看起来眉清目秀,只有七八岁的年纪,双目炯炯有神的望着黑木中介,嗓音虽显稚嫩,可却落地有声。

  “至阳,我不是让你去看书吗?怎么又跑出来了!”

  别看黑木中介是个粗人,但对自己的儿子教育方面却格外注重,尤其是知识的培养,他自己虽然家境殷实,可打了半辈子仗,对读书向来没兴趣,但自从来了大秦,才知道这里文化的渊博和自己的无知,尤其是在各种兵法战术上面,没少吃那个秦元帅的亏,他这辈子是大字不识一个了,可不能让儿子也步后尘,他带儿子来,一是为了锻炼他们在战场上的本事,方便以后继承家业,二来也是想让他们多了解他国文化,开拓眼界,可这个小儿子由于年纪太小,他期初并不想一起带来,却拗不过这个生性好学的儿子非要前来。

  黑木至阳今年只有七岁,可却在东瀛被称为尾张第一神童,他的兄长黑木至勇则被称为尾张第一勇士,黑木至阳年纪虽小,但在华夏生活这两年却深受华夏文明的熏陶,尤其喜欢了解各种兵书和各种当代显学,他听到父亲要出阵也顾不得许多前来阻拦。

  “家父,秦军主力此番下山必有蹊跷,家父不得不防啊。”

  黑木中介停下脚步,虽然自己这个二儿子年纪不大,可却经常语出非凡,他犹豫片刻还是定下神开口问道。

  “哦?我看那秦军分明是在山上无水无食,才逼得走投无路,出此下策。你说说有什么蹊跷。”

  黑木至阳面色凝重,小眼睛一转款款道。

  “黑松山以松树茂密闻名,有松树必然有松子,松茸,均可食用,而且华夏江南一带数年来都常有降雨,即便最近天气燥热,可山上的树木却依旧枝繁叶茂,又怎会有缺水一说?”

  黑木中介听完眉头微皱,他暗暗为自己的大意所后怕,还不等他继续听自己的儿子继续谈论战况,另一个浑身沾满了血污的士兵却踉踉跄跄的一头栽进帐内,士兵带来的消息让黑木中介如雷灌顶,同时他也再也顾不得什么,只留下几个亲兵守卫大营,就跨上马冲了出去。

  他麾下最信赖的将军石田三郎死于乱军从中!

  “家父!小心啊,小心渡口!”

  黑木中介没有听清儿子在身后喊着什么,他只觉得血灌瞳仁,他拿起手中的长枪就冲在了最前面,黑松山下的战况已经进入了白热化,他万万没想到一直被自己围困在山上快半个月之久的秦军会和发了疯一样冲下山,而且战斗力和之前且战且退的窘态完全不同。

  不可能,那个让所有东瀛海盗都闻之丧胆的“倭屠”并不在这,这些早就是强弩之末的秦军怎么会如此疯狂的进行反冲锋,这太不寻常了,看来确实是山上已经连松树根都让秦军吃完了,没错,一定是这样!

  “家督,前面的联合军顶不住了,要不然……我们先撤吧。”

  一个穿着布衣草鞋的足轻气喘吁吁的望着马上的黑木劝道,黑木虎目一嗔,大声怒吼。

  “巴嘎!追了这么久怎么可能撤退!我们撤到哪里?难不成要回海上吗!”

  黑木心里真是恨透了顶在前面的联合军,这些联合军其实就是流浪的武士,浪人,海盗和一些南北割据中的逃兵组成的先头部队,这些家伙分战利品的时候眼疾手快,洗劫村落的时候更是一个顶三个,可一到战场上却又畏手畏脚,如果不是军力实在不够,他绝不会和这些废物一起作战。

  “可……可这么下去,山上的秦军都冲下来了啊!”

  看着身边的士兵个个面露惧色,黑木也是气的咬牙切齿,他攥紧手中的长枪深吸一口气指着身后道。

  “去,传我的命令,让守卫渡口的亲兵给我顶上去!”

  此话一出,几个足轻更是慌了神,个个面面相觑。让渡口撤防?那万一从海上来了秦军支援怎么办?

  “怕什么!现在是难得的大晴天,我们的火绳枪难道是废铜烂铁吗!留下火绳枪手,就算秦军从海上来了支援,也挡不住那些铁疙瘩!”

  黑木知道这些人的顾虑,但他现在只想的是一件事,那就是为自己的爱将报仇,石田三郎不单是他最为仰仗的左膀右臂,更是他的表兄弟!

  石田家在当地颇具威名,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他如何回去交差。

  当然,仇恨也没有完全冲昏他的头脑,事实也确实如他所说,这次他来华夏可是带来了西洋的新家伙事,秦国就目前他的了解,他们的科技还没有研制出像样的火器,他花了大价钱从那些白皮蓝眼的异邦人手里买来的铁管和炮架子正好试试威力!

  而更加坚定他信心的则是他相信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大儿子,黑木至勇正守卫着这道最重要的碍口,不会出任何差池!

  随着亲兵的加入,战局开始逐渐出现了变化,这些黑木家的亲兵战斗力可不是这些半吊子的流浪武士还有杂牌海盗能比的,虽然只有区区三千人,但却是在南北割据中千百场恶战下历练出的精兵良将。

  而这些亲兵也不负众望,一上场便将刚才还进行着反冲锋的秦军一点点打回了山上,黑木中介更是一展他在尾张纵横披靡的风范,一杆大铁枪舞的也是虎虎生风,他右手持枪,左手握着野太刀,别看他个子不高,其貌不扬,可马上功夫却比一般习惯了骑马作战的秦兵还要熟悉,枪挑刀劈间如入无人之境。

  “哈哈哈!呦西!给我可劲的杀!”

  黑木轮直铁枪又是一枪将一个冲上来的秦军士兵刺死于马下,右臂抡起那比长剑都要长出一大截的野太刀斩下一个秦军的头颅,虽然一直没有见过秦元帅的真容,但他却在其手下没少吃瘪,今天终于可以放开了动手,果然,没了那个姓秦的坐镇,就算秦军再顽抗也敌不过他这“东瀛第一枪”的枪法!

  这场恶战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山上的秦军渐渐支撑不住黑木军的反攻,一点点又缩回了山上,黑木则乘胜追击,准备趁势一鼓作气将这伙顽抗的秦军一窝端掉,他已经等不及吉田为他传来诛杀敌人江南地区总指挥的喜讯了。

  “家督,家督!秦军增援来了!”

  正当黑木中介在这疯狂割草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传令兵焦急的呼喊声,黑木今天心情真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忐忑两个字。

  他那本就没有几根毛发的眉毛一竖,不可置信的一枪指向马下那哆哆嗦嗦的传令兵咬牙道。

  “你再说一遍!秦军这小半年来的主力现在都在这山上等死,怎么还会有增援!”

  那传令兵被吓得哆嗦乱颤,连忙后退几步指着不远处的渡口磕磕巴巴道。

  “家,家督!千真万确,是从海上来的!”

  这一说更让黑木气的七窍生烟,他调转马头向远眺望,这一看不要紧,不知何时身后的渡口竟然漫布雾气,确切的说是大半片海面上都被厚重的白雾笼罩,能见度几乎下降到了最低,他只好竖起耳朵仔细一听还能依稀听到火炮的轰鸣和隐约的喊杀声,难道秦军真从海上来支援这里了?

  可这该死的大雾又是哪里来的?

  这么厚的白雾,火炮和火枪根本没有打击的目标,自己花了不知道多少心血才弄来的所谓“高科技”居然成了摆设?

  这又怎能不让他怒气冲天。

  “岂可修……全军听命,随我杀回去!”

  事到如今黑木也顾不得这山下的厮杀了,再在这耽搁,等秦军支援上了岸,恐怕他手下这些兵连东瀛老家都回不去了。

  半个时辰前

  守护渡口的主将是号称“尾张第一勇士”的黑木至勇,人如其名,这个身高快两米的大汉确实武艺高强,力大无穷,在普遍矮小的东瀛人中,黑木至勇可以称得上是妥妥的巨人,他此时正躺在船舱里喝着华夏的美酒,听着一个容貌俏丽的秦国女人弹着古筝,另一个明显也是被抓来的良家妇女则怯生生的拿着花扇摇扇吹拂,要是平常他自然不会跑到船舱里来小憩,可最近也不知道这天气怎么了,莫名的燥热,他是两年前随黑木中介来到华夏的,这两年来整个江南地区几乎每天都在下雨,可近些日子这黑松山一带却突然热了起来,他只好来船上避暑,至于音乐,他这种五大三粗的异邦人自然是听不懂高雅的华夏乐曲,可却也学着很多大秦文人一样想享受一下士大夫的隐幽情趣,这可是他老爹说的,要多融入他国的文化嘛。

  对牛弹琴,恐怕就是这个意思。

  听着春江花月夜,口中却哼着家乡小曲的黑木至勇丝毫不知道大祸将至,这一路打来,他几乎可以说是所向披靡,父亲多次提醒他要小心那个号称【倭屠】的秦军元帅,说他带兵多么勇猛,又善用诡计云云,可黑木至勇却没当回事,为此他多次率军深入,孤军作战,这两年没少被父亲训斥,再加上自己的那个弟弟天赋极高,深得父亲的宠爱,在尾张老家,人人都说他弟弟是神童,可到了他这,虽然获得了个“尾张第一勇士”的头衔,名头虽说响亮,但背后没少被人嚼舌根说他志大才疏,空有一身蛮力,脑子却不灵光,他更是暗自觉得父亲会把家主之位让给弟弟,而非他这个长子,这次来华夏比起说是要完成父亲的伟大志向,不如说是他想打出些名号,让老家那些老家臣们好好刮目相看,在东瀛他打遍天下无敌手,这次来就是想好好会会华夏的勇士,比起父亲说让他小心避战,还不如亲自会会这个闻名天下的秦大将军,真要是手刃了这个让所有人都闻风丧胆的【倭屠】,这未来的家主之位看谁还敢在他身后胡乱言语!

  “好酒,好酒啊,果然你们大秦的佳酿就是比我们的清酒劲大,哈哈!”

  黑木至勇醉意上涌,一手将身边那摇着扇子的良家美妇拉到怀里,大手不老实的在妇人的身上乱摸,他身材高大,浑身肌肉饱满,这被掳来的小妇人在他怀里就和小绵羊一样温顺,生怕得罪了这杀人不眨眼的东瀛海盗,另一个弹古筝的女子也只好低眉顺眼的继续弹奏,只不过那音调愈显哀伤……

  “少家主,海面……起雾了。”

  一个士兵不合时宜的钻进船舱打断了黑木至勇的上下揩油,他脸一沉刚要喝骂,可却突然眉头一皱,心道怎么会突然起雾?

  他本就是岛国人士,水性极好,自然晓得海上一旦起雾肯定会对作战不力,尤其容易出现敌人借机强登的风险,可他仔细一想,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不因为其他原因,因为秦军早就没了能动的军队,这一个多月的追击下来,秦军的主力不是被打散,就是被围困在黑松山上,而且按照父亲所说,秦军最仰仗的秦元帅身负重伤,不在主战场,就凭其余那些歪瓜裂枣的秦将,就算给他们再多的人马来了也是送死,何况虽然父亲刚调走了大部分的亲兵,但驻守在此的依旧有近一千人,还有这二百筒火绳枪,即使敌人敢来支援,一顿枪林弹雨后,再结实的战船也得被打成蜂窝煤。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见黑木下达了逐客令,那士兵微微一愣,但马上就再次抱拳硬声道。

  “少家主,家督说过,要重视渡口的防……”

  “给我滚出去!这里是我驻守,还是家督驻守?!你难道分不清吗!”

  酒精上头的黑木至勇听到这士兵拿他爹的名号压他,更是气急败坏,他脸一红,大手拍在桌面上,将那木桌拍的嘎吱一声,桌角断了一根,整个小船都晃了三晃。

  那士兵见少家主发怒,饶是他忠诚有加,可也不敢多言,这少家主脾气不好是众人皆知的,酒后鞭打士卒是家常便饭,曾打死过好几个没眼色撞枪口的倒霉蛋,他可不想也步后尘。

  见那士兵灰溜溜的滚出去,黑木至勇才换了副脸庞,对着小妇人被吓得发白的小脸上吧唧一口,继续听曲喝酒,还不忘嘴里絮絮叨叨,发着牢骚。

  “哼!到哪都他妈有老头子的跟屁虫!老子……老子才不怕,什么姓秦的,来一个,我杀一个!”

  黑木至勇满嘴酒气,这几年他没少受窝囊气,这带兵打仗,出生入死,没功劳还有苦劳呢,可父亲却只疼爱自己的弟弟,现在不让自己去主战场不说,还安排他到这守大海,哼!

  分明就是怕自己建立军功,又影响到以后的家主竞争权,黑木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把自己往醉里灌,发泄过后更是放开了喝,一大缸酒下肚已是醉的迷迷糊糊,晕头转向。

  “嘿嘿,两个小……嗝~宝贝,等着本家主,嗝~本家主先去撒个尿……”

  黑木两眼窜花,醉醺醺的打着酒嗝,推开船门准备去放尿,结果刚打开门就撞到了一个焦急忙慌士兵。

  “怎么……怎么他妈又是你啊……嗝~”

  黑木眯起眼睛一看正是刚才那个没有眼力乱说话的士兵,嘴里酒气熏天,一把拽住这比自己矮了好几头的士兵直接拽到半空中。

  传令兵满脸血污惊慌失措的喊道:“少家主!敌袭!敌袭!”

  “放……放屁!秦人又不会飞!怎么……会……打过来……”黑木至勇手臂发力又传令兵拉近了几分满嘴酒气的吼道。

  士兵刚要说话,却感觉背后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嘴巴一咧,哆嗦了几下,不再动弹。

  黑木至勇甩了甩手中的士兵,他大嘴一张刚要开骂,醉眼朦胧间的看见一支箭矢正插在士兵的后心上,大片鲜血顺着传令兵的衣服渗透出来,滴滴哒哒的掉落到船板上。

  手掌感受着鲜血温热的触感,黑木瞬间酒醒了大半,他赶紧扇了自己两个嘴巴,让自己清醒一些,眼前的画面逐渐清晰过来,船舱外震耳欲聋的厮杀声不断冲击着他脆弱的耳膜,鲜血的甜腥味和火炮发射的火药气息此时显得格外刺鼻。

  “天啊……秦军真的敢强登!”黑木的脑海中此时乱七八糟,不可能啊,自己明明在浮桥四周布置了重防,别说是秦军了,就是一只鸟也飞不过来,对方是用什么办法在这光天化日下轻轻松松的把士兵送进这数十门火炮的射程之内的。

  黑木挪开士兵的尸体,拿起一旁的砍刀趔趔趄趄的跑出船舱,此时的码头外围没有了正午刺眼的阳光,视网膜仿佛被一片灰蒙蒙的薄雾遮挡住,黑木用力的揉了揉短暂间无法聚焦的双眼,等瞳孔逐渐清晰,他才被眼前的一切彻底震撼了,目光所至是的是码头四周那浓厚的大雾,白森森的雾气笼罩了整座浮桥,只要往前几步整个人就会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

  “这……这么大的雾是从哪来的!”

  黑木至勇咬牙切齿的站在原地,四周尽是喊杀声和火枪轰鸣的声音,但他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慌乱中他一把拽住一个正在逃跑的亲兵,那亲兵早就被吓得面如土色,手里的刀都快拿不住了,黑木啪的给了这个被吓傻的士兵一个巴掌恶狠狠的问道。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敌人有多少,为首的是谁!”

  那士兵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牙齿只是一个劲的在打颤,又挨了两巴掌以后再稍微缓过来点。

  “不……不晓得啊,黑压压的一片,根本不知道多少人,为首的好像,好像是个女……啊!!!”

  他话刚说到一半,一根锋利的箭矢就贯穿了他的脖颈,黑木吓得一哆嗦飞快的松开这倒霉蛋,回到船舱前,刚要钻进去打算开船跑路,结果又是一声头皮发麻的箭矢飞射而来的破风声,黑木本能的一低头,箭矢正中船舱的门前,他没敢再上船,而是咬着牙选择翻身上了马,现在他处在暗处,根本不知道对方来了多少增援,更不要说自己连秦军的主将是谁都不清楚,这渡口是守不住了,还是快点回到主力的身边再做打算。

  “再跑快点!本将军最喜欢看你们这些倭龟逃跑时候的样子了!”

  黑木刚上马拉紧缰绳,就听到脑后传来一个泼辣中带着兴奋的女音,浑身的酒气瞬间被吓得成了一脑勺的虚汗,他也顾不得父亲留给自己守护港口的重任拨马就跑,可还没跑两步,就同时也听到了一样的马蹄声传进耳中,而且身后的急促马蹄疾驰的声响却越来越近,好似重锤砸地,震耳欲聋。

  直到他刚要转身,耳后便呼的传来一阵冷兵器划过空气,同时还伴随着一道女人的娇呵声。

  “哈!”

  黑木赶紧低下头,只感到脑后生风,那利刃从他的后脖颈贴着毛发挥舞而过,他被这一吓过后也知道再跑下去也会被追上,干脆也不跑了,自己可是尾张第一勇士,岂能做贪生怕死的缩头乌龟,他拨转马首,抡起手中那把大砍刀就冲着身后雾气中的黑影砍过去。

  “滋!”

  茫茫白雾中闪过一道火花,黑木根本分不清对方在哪里,只能凭借着马蹄攒动的声音判断敌人的位置,他的身高在这种战斗下反而成了累赘,目标变得更明显,黑木屏气凝神,手里砍刀飞舞,可到处乱砍了半天也再没有击中敌人。

  “臭娘们!有能耐出来一战,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

  黑木对着白雾中那若隐若现的黑影破口大骂,他好不容易下定了必死的决心,但敌人却将他玩弄于股掌之中,这怎能让他不气。

  “好,本将军就给你一次机会,只一回合,如果你能挡得住本将军的这一刀,我就放你这倭龟回去,如何!”

  黑木至勇冷笑一声,吐出猩红的舌头,左手却悄悄从腰边掏出三把苦无,只要这女人敢现身,就先招呼过去!

  “放马过来!华夏女人!”

  那大雾中先是死一般的沉寂,黑木还在犹豫,一双铜铃般硕大的眼珠子警惕的望着前方,可就在他聚精会神的时候,却冷不防的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无比急促的马蹄踏地飞驰而来的巨响,他感到战马下方的土地都在颤动,那种颤栗感就仿佛一头蛮荒巨兽在冲向自己!

  黑木手里的苦无都已经攥不住了,他慌忙转身,刚要拽动缰绳,可却只看到那茫茫大雾中跃出一匹无比高大健硕的黑色骏马,此马竟然比自己胯下的战马大出近乎一倍,马首更是硕大无比,犹如狮面虎首,那黑马前蹄高擡至半空中,嘶鸣声响彻海岸。

  “看刀!!!”

  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看清骑在马上的人长什么样子,一把带着凛冽寒气的青龙大刀就伴随着女人一声怒吼鱼贯而下,带着无比雄浑的杀伐之气直取他的项上人头,那倒悬着红缨和森然的刀刃仿佛遮天蔽日,黑木眼前一黑,来不及做什么反应,硬着头皮拿手中砍刀去抵挡,兵刃相接,只听得“咔嚓”一声,自己的佩刀齐刷刷的被砍成两截,黑木满脸惊恐的望着那已经顺着自己脖颈砍来的大刀,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半分,青龙刀如砍瓜切菜一样顺着他的头顶以雷霆万钧的速度猛然剁下!

  连人带马,砍为两段!

  当黑木中介带着主力紧赶慢赶的来到渡口的时候,已是满地狼藉,自己引以为傲的亲兵全部阵亡,尸体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厚重的白雾也终于散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排骑在马上,身披黑金重铠,头戴嵌着一根黑色羽毛的铁盔,手持七十到八十公分的长月牙状弯刀,个个高大威猛,面色淡金,双目如炬,杀气腾腾,且阵型整齐划一,大约一百人的方队,这些士兵手中的弯刀上还在向下滴淌着滚热鲜红的血液。

  “可恶……你们的主子是谁!”

  黑木策马上前,目露凶光,他四下环视了一圈并没有看见自己的大儿子黑木至勇,一种不祥的预感马上袭上心头。

  “听说你一直在找我!”

  而随着不远处一连串沉闷中透着暴戾之感的马蹄声传来,一匹透体纯黑的骏马疾驰到众人面前窜起阵阵尘烟,黑木定睛一看,只见此马身躯高大,异常雄壮,鬃毛柔顺飘逸,没有半点杂色,因其形体比一般战马要大出一圈,又因马首长着黄色的毛发,面首似狮躯体如虎,故称【凤阳狮】,乃是闻名天下的天启六骏之一。

  宝驹上端坐着一名巾帼女将正勒马跨刀,虎视众人。

  黑马那气魄雄浑的嘶鸣声更是打破这短暂的寂静,再看来者,此女子也是生的英姿飒爽,看年纪约莫有三十上下,双眸竟然有些发淡蓝色,黑木睁大双眼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细长的凤眼,眼尾略微上扬,好似天空中此刻那弯弯的皎月,又如同国师圣手笔下那墨色将消的尾迹,让人遐想连篇,高挺的鼻梁下则是略带嘲讽之意翘起的嘴角,纤薄的嘴唇似乎与生俱来就带着一抹薄情寡义之感。

  细看此女长相有几分胡人风姿,身段高挑,腰肢纤细。

  头戴束发金冠,身着蜀锦镂金玄凤袍,前后胸佩戴青色金刚护心镜,但胸甲下那高耸无比的胸脯却将护心镜高高的耸起。

  侧面则可以看见白皙的肌肤和半圆形的球体和拿起刀时的光滑腋窝。

  身后斜披枣红色的妖蛇披风,名贵的锦缎布料上绣着两条栩栩如生的青色巨蟒图腾,二蟒环环相扣,格外渗人心魄。

  腰系玲珑狮鸾战带,腰下那双充满了肌肉紧绷度的浑圆美腿紧紧的夹着马腹,上面套着一双紧贴肌肤的黑色裤袜,裤袜外罩腿铠,但却使得两团丰盈的巨臀即使是端坐于马背上依旧在两侧映衬出下体是那么丰盈,脚下踩着一双曜黑牛皮靴,手持一杆一丈有二的青龙大刀,刀身泛着凛冽的寒光,刀面上刻一条栩栩如生的青面五爪蛟龙,刀刃还在往下滴淌着鲜血,刀柄上悬红缨,茶杯口般粗细,约莫得有五六十斤重,女将不是别人,正是大秦开国上将胡人将领慕容函后人,慕容雨萍!

  更现兼任岭南,武宁,淮海,镇海四镇节度使,秦辅国大将军,官居二品,因起祖上为开国元勋,被赐皇姓,世袭凤阳王!

  “你……你……你就是秦雨萍?!”

  黑木中介看到眼前女子的盔甲装戎和手中那柄杀气腾腾的青龙宝刀,心中就已经猜出个七八分,连胯下的战马听到那匹凤阳狮的嘶鸣都不禁后缩了缩,黑木中介没想到这个号称【倭屠】,不知屠杀了多少东瀛人的帝国将星竟然会出现在这!

  那岂不是说情报出了问题?

  可小次郎……

  “坏了!”

  黑木感到脑后发凉,吉田那边估计是碰钉子了!

  就在这时,黑木身后传来震天一般的厮杀声,他不由向后一看,只见之前还被自己打的缩回山上的秦军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又冲杀了回来,而且这次规模之大远出他的预想,不一会自己的后军就被冲的成鸟兽散,可能他马上就要陷入被前后夹击的窘迫处境。

  “这……都是你的阴谋?!我儿子在什么地方!”

  黑木中介眯着那双苍蝇眼,恨不得将面前这个女人生吞活剥,看来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自己果然不应该轻易出击!

  那些被自己赶到山上的秦军估计早就是她事先布置好的战术,等的就是引自己出来!

  “不,这叫做计谋,不是什么阴谋,只有你们这种小人才会耍阴谋手段。”

  秦雨萍不屑的望着黑木,她一擡手,身后唰的升起一面大纛旗,黑木定睛一看,更是气愤交加,差点憋过气去,只见那刻着“秦”字的大纛旗上正悬挂着一个快要被砍成两半的尸体,那脑袋已经分了家,还在不断从切口处渗出惨白色脑浆的死尸正是自己委以重任的亲生儿子,黑木至勇!

  “你!你这个疯子!”

  黑木咬碎钢牙,再也无法忍耐住自己心中无尽的愤怒,他催马而上,手中铁枪化为雨点一般刺向秦雨萍,后者凤目一紧,抡起青龙大刀,从阵列中疾驰而出,那凤阳狮速度极快,不等黑木上前,马头已至,秦雨萍好似猛虎下山,气势万千,青龙战刀顺势劈下,虎啸龙吟间宛若人刀合一!

  “当啷!”

  黑木不敢再刺,只好横起那铁枪往头上一挡,谁知秦雨萍一介女子,但却力负千斤,再加上这宝刀锋利至极,黑木仓促间这一挡下来只感觉虎口发麻,连坐下的战马都四蹄陷入土地中,发出阵阵悲鸣。

  全身的骨头都好像被震的一颤!

  甜腥味顺着胸腔往上窜在喉头倒涌,一口鲜血竟然被震的从嘴中喷出,秦雨萍不给他反扑的机会,娥眉蹙起,杏目圆睁,单臂就好似有千斤之力,刀刃死死压向黑木的脑袋,黑木顶的都快要把牙齿咬碎,他怒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挤开一丝缝隙,慌乱间他忙拨开枪身,回首再刺,这一刺不过是脱身之计,轻易的被秦雨萍扭动身子同时躲开。

  “去死吧!”

  黑木也不是吃素的,久经战阵的他知道不能硬碰硬,没等马匹转身,他竟然在马背上一翻,倒着骑在马上,秦雨萍也是一惊,没想到这东瀛小矮子竟然这般灵活,她拉紧缰绳,将凤阳狮的冲劲拉断,这样一来骏马两只前蹄向前扬起,她也赶紧身体向后顺势仰过,那铁枪顺着她的眉梢刺了过去,秦雨萍回眸咂咂嘴,唇角一弯,好像颇为满意这个男人的身手,她手臂抡圆,擡起臂膀,露出那没有半根毛发的光滑腋窝和半边丰满的乳球,单臂绷紧,肩头肌肉隆起,竟然将向后荡去的青龙刀顺着地面划过,刀身摩擦过地面扬起阵阵灰尘,锋利的刀刃呈半月状倒劈向黑木,这种扫刀的刀法和拖刀术一样需要武将极其强大的臂力,五六十斤的铁器挥舞自如,恐怕整个大秦也找不出来几个人能做到。

  黑木也是眼疾手快,丝毫不慌,长枪在手中一翻,对着地面将铁枪斜插入地,枪头抵在地上挡住那势大力沉的一击,这次他干脆都不再去握住枪身,生怕再被震的口吐鲜血,另一边电光石火间则对着马屁股就是一拍,一个鲤鱼打挺跳在地上。

  “身手不错啊,臭老鼠!”

  秦雨萍杏目一眨,青龙刀再次抡起,对准在地上手无寸铁的黑木又是一刀,黑木被那凛然的刀气震的连连后退,脚下一滑倒在地上,秦雨萍催马而上,刀刃冲下,手握刀身,黑木中介像一只会挖洞的穿山甲一样一个劲的往后退,秦雨萍则一路追赶,锋利的刀尖抵在黑木的裤裆上,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凹痕,要不是黑木身材矮小灵活的很,恐怕自己的二弟都要被这华夏女战神给阉了,更引得不少大秦士卒一阵嬉笑。

  “岂可修!!”

  黑木好歹也是在东瀛刀尖舔血混过来的,何曾受过这般的羞辱,他摸到身边的一把火铳,匆迫间拿起便射,这火铳威力可不小,这一枪只听得“砰”的一声,竟然直接打到了那匹凤阳狮上,马儿受惊,立刻向后退去,秦雨萍赶快勒紧缰绳,她自然是见过这种火器,但没想近距离之下力量这么大,可奈何马儿也是肉身凡胎,哪里禁得住贴脸间这一发火弹,只是四蹄狂奔到处乱窜,黑木见状又是一枪打出,结果却没有半点声响,这火铳卡壳了!

  “ばか!”

  黑木愤愤的丢掉火铳,起身就要跑,却突然听到秦雨萍娇呵一声,这大秦女元帅竟然直接扔下大刀,从马上一跃而起,黑木中介吓了一跳,只感到眼前好似一只扑天大雕从空而下,他就仿佛那真的过街老鼠一样被秦雨萍一掌抓住了脑后的小辫子,那孔武有力的手掌顺着他后脑勺一路向下,最后紧紧钳住黑木的脖颈,五指宛若鹰爪,用力的抓住他的后脖颈一扣!

  “起!”

  只见秦雨萍左臂猛的向上一擡,高耸的巨乳在那铠甲下都显得波涛汹涌,她竟然直接把黑木从地上硬生生的拽了起来,黑木哪里见过这种打法,再看那下了马身材高大丰满的秦国女将竟然足足有近一米九的身高,他这种穿着鞋才一米五开外的东瀛小矮子在这华夏女军神的身边简直就是一头待宰的乌龟。

  “哼,抓你们这些倭龟就像抓兔子一样简单!”

  秦雨萍嘲弄的看着手中的黑木,像炫耀战利品一样摇晃着手中的小王八,黑木这辈子估计都没受到过这么大的屈辱,他脸涨得通红,短小的四肢凭空一阵乱蹬,秦雨萍哈哈大笑,胸前美乳在甲胄包裹下来回乱颤,黑木的头正浮在秦国女将军的左胸处,那胸甲和披风交错的地方此刻正露出白皙的半边侧乳和姣好的腰部肌肤,黑木也不管丢不丢人了,别看他胳膊腿不长,可脖子却不短,像极了那被逼疯了的王八脑袋,能伸能缩,他伸长脖子,血盆大口对着秦雨萍裸露在外的那半弧形的丰满侧乳就是一口下去,入口处只感到香软滑腻,奶香混合着女将军的淡淡汗香钻进鼻孔里,黑木暗道真是好一个香喷喷的大奶子!

  “哎呦!”

  乳房和下阴本就是女人最敏感的部位之一,秦雨萍打了一辈子仗哪里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招数,她叮咛一声,手掌本能的就送了劲,那黑木挣脱束缚,翻了个身拿起地面上的长枪,对着正疼的皱眉头的秦雨萍就是一枪,秦雨萍毕竟是沙场宿将,应激反应下她身子一扭,那枪尖正插在护心镜上,这铁枪是用东瀛最好的黑铁打造而成,韧性极佳,否则也顶不住秦雨萍那势大力沉的一刀,黑木用力的一挑,竟然将秦雨萍的盔甲挑开一半,露出半边贴身的红肚兜!

  那都快赶上黑木光头大的肥硕乳房在肚兜的遮挡下勉勉强强只能挡住一部分,要是枪头在低一点,说不定连着大秦的美艳女元帅的奶头都能看到是什么颜色的!

  “狗东西,大胆!”

  秦雨萍到底是个女儿家,见娇躯半露立刻红晕浮上脸颊,她大喝一声,拔出佩剑,步步紧逼,以短攻长本就是劣势所在,可秦雨萍手中宝剑如凤舞梨花,剑吐霜华,与此同时和宝剑一起伸缩自如的还有秦雨萍半露在外的浑圆爆乳,这女将军平日里都是铠甲里内穿软铠护身,可因为最近天气实在燥热,她又生在塞北,久在北境为官,对江南的天气很不熟悉,所以才没有穿那碍事的软铠,谁知竟然被这贼厮占了便宜。

  “你这骚婊子,居然里面只穿这件肚兜来打仗!真是风骚的紧啊!”

  黑木手中铁枪是马战所用,此时发挥不了长处,他虽然嘴上胡说八道,可却暗暗在手中摸出几枚手里剑,趁着秦雨萍不备,唰唰唰的射出三发,秦雨萍凤眸早已看见这东瀛老鼠的小把戏,那手里剑刚射出,就被她侧身扭过,可她刚缩回身子,就看到黑木身子往下一沉,她这一剑力道极大,却因此刺了个空,身子的惯性让她不由的向前倾倒,那黑木身材矮小,在高头大马的华夏女军神身前就好像土行孙一样灵活。

  “真香啊!”

  秦雨萍冷不防的感到腋下一凉,她侧目看去才看到这狗杂种正钻到了她的胳膊下方对着她布满了香汗的腋下深深的一嗅,接着就感到腋窝处的软肉被一条滑滑的东西呲溜一舔,那粗长的舌头竟然顺着自己汗津津的腋窝舔到了肚兜里,还在她那凸起的奶头上刮过!

  鸡皮疙瘩顺着秦雨萍的肌肤就冒了出来,她羞愤交加,一剑侧砍而下却被黑木再一次灵活的躲开。

  “下三滥的东西。”

  秦雨萍俏面一红,她今年已到了婚嫁的年纪,换做一般女人早已相夫教子了,可她却至今还是处子之身,又因身份高贵,哪里受过这般轻薄。

  “哼,装什么清高,你们大秦的女人只要到了床上,哪个不是被老子的大鸡巴肏的嗷嗷乱叫,你杀了我儿子,我非要活捉你,让你也尝尝我们东瀛男人的鸡巴是什么味道的!”

  黑木其实已经知道自己今天恐怕难逃一死了,身后的秦军渐渐将他包围,这里的渡口又已经被占据,没想到自己百密一疏,竟然到底还是着了这个女人的道,可今天就算死在这,也决不能让这个女人践踏他与生俱来的武士道精神!

  “你会后悔你长了一张会说话的嘴和看得见东西的狗眼!”

  秦雨萍这一次真的彻底被激怒了,之前的小打小闹到此为止,这位华夏最强的女军神一伸手,地面上那把青龙大刀就好像听到了主人的传唤一样凭空飞起被秦雨萍握在手中,她那双有着三分鲜卑人血统的淡蓝色眸子渐渐泛起一丝肉眼可见的寒气,刹那间周围的地面上竟然结起了一层厚厚的冰霜,本来燥热的暑气瞬间消失,海面上再次升起了灰蒙蒙的大雾。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明明天气热成这样却会起雾了,你竟然能制造寒流!”

  黑木望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大脑中来来回回都是家族中一些年纪过百的老头子嘴里所说的各种华夏仙术道法,没想到他竟然在这见到了,这简直比什么忍术要可怕太多了。

  “我应该称赞你,如果不是师姐心细发现了端倪,恐怕我一时半会没办法引你这只狡猾的臭老鼠出洞,这些年你杀害了不知道多少无辜的大秦子民,今天该得到惩罚了!”

  秦雨萍身边爆发出的极寒之力连她身后的士兵都不住的向后退却更别说这些倭寇,只见她那柄青龙大刀上刻着的那条青龙凹槽上竟然在逐渐变得透明,而且隐隐可以从刀锋上听到阵阵龙鸣,好像有一条一直被封印其中的蛟龙要破刀而出的真切感!

  “妖妇!你们华夏人都是怪物,使用妖术的怪物!!”

  黑木中介脸上已经出现了冻疮,眼前也起了寒雾,他发了疯一样乱吼乱叫着,他的脚下已经被冰碴凝固,那寒冰之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顺着脚腕向上一路蔓延,他身后的士兵更是个个抱着双腿蹲在地上哆嗦乱颤,估计他们现在最后悔的就是跟着黑木一起来侵略大秦。

  “妖术?别把陇西的歪门邪道和兵家相提并论!”

  如果说之前黑木对她的猥亵秦雨萍还没有真的动怒的话,那现在黑木一句无心之言却真的戳中了秦雨萍的痛处,她手中那柄青龙大刀此刻被大大小小的冰块悬空包裹,在那龙形的凹槽寒气填满时,一股凛冽至极的寒气呈光柱状从她的脚下迸发向上,直冲云霄,秦雨萍头戴的紫金盔也随之迸裂,寒风吹起她一头干练的短碎发显得更加飘逸轻盈,她死死盯着面前无数被冻得面无血色的倭寇,眼神里没有半点的怜悯,没错,她从遥远的边塞千里迢迢来到江南就是为了送这些罪无可赦的外寇回老家的,对,真正意义上的回老家!

  “冰封千里!”

  一声娇呵声从秦雨萍口中发出,她手中紧握的青龙刀向前一挥,一条泛着极寒之气的青色蛟龙从刀尖处升腾而出,那苍首青龙对着黑木身后的倭寇们蹿腾不止,所到之处,皆冰冻三尺,只在银针坠地间,彻骨的冷气就让这些东瀛倭寇浑身宛如掉入了冰窟一般冻得连站都站不稳,连身上都在逐渐结冰,但这些万恶的倭寇即便这样也试图握紧刀剑想要反击。

  秦雨萍翻身上马看着眼前这密密麻麻已经几乎丧失了战斗力的倭寇,缓缓闭上双眼。

  “大秦的将士们,为了那些战死的兄弟们和江南的百姓们默哀。”

  秦雨萍身后这数百手持弯刀的骑兵立刻同时将刀尖朝下,低头默哀,片刻后,秦雨萍突然擡起螓首,圆睁凤目,手掌握紧剑柄,只听得“唰”的一声白刃出鞘,风刀霜剑,她拽紧手中缰绳,剑锋直指倭寇满眼血丝,怒发冲冠。

  “敌人阵型已乱,随本将军将它们赶尽杀绝!!!”

  “杀!!!”

  这数百人的骑兵嘶吼间却喊声震天,这是秦雨萍从鲜卑诸部中选中的最为勇猛的亲兵,因头戴黑色羽毛又称【黑鸦】,战斗力可以称得上是帝国精锐中的精锐,这些鲜卑骑兵宛若天神下凡,快马弯刀所过之处,人头滚滚,鲜血喷溅,顷刻间,将这些本就冻得连刀都拿不起来的倭寇砍成一滩滩肉泥血沫,其惨烈不亚于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为……为什么不杀了我!”

  饶是黑木纵横沙场数十年也禁不住这样惨败的刺激,在这个女人可怕的道行面前,他们东瀛人那点小伎俩显然毫无作用。

  “你的功夫不错,可惜你没有用到正途上。”

  秦雨萍身上损坏的盔甲竟然在同时都被寒气修复,她收回功法,刀身渐渐变回原本的状态,黑木显然已经放弃了最后的挣扎,他惨然的一笑道。

  “正途?什么是正途?东瀛本就是贫瘠之地,一遇到灾年,老百姓还哪有活头!在那里谈正途才是痴人说梦。”

  秦雨萍冷笑一声道:“我没有时间听你的歪理,我来就是要把你们这些倭龟铲除殆尽!”

  “哼,就算我今天死在这,明天,后天,也会有更多的东瀛人来这里继续抢掠,你杀之不绝,除之不尽,哈哈!!!”

  黑木放声大笑,癫狂之状颇为骇人,秦雨萍则同样露出一张颇为意味深长的笑脸,她向后随即一挥手,大雾散去,海面上陆陆续续行驶过来十余艘小船,黑木定眼看去,竟然发现船上被关押的都是穿着自己家乡服饰的族人。

  “你……你这个疯子,到底要做什么!”

  黑木突然知道为什么这么久没有见到秦雨萍,这个疯女人居然趁着他追杀所谓的秦军主力的时候,偷了自己的老家?

  “哼,臭老鼠,你老家那些大名们还真是见利忘义啊,不愧是倭龟,互相出卖是家常便饭吧,我只是威逼利诱下,尾张四周的大名就集体出卖了你黑木家,看啊,这足足八千五百三十五口人,全都是你们家族的人,你应该都熟悉吧~”

  秦雨萍饶有兴致的看着船上这些被捆的和一排排粽子一样的东瀛人,她拍了拍手,马上士兵就押着一个面容略显青涩穿着和服的小女孩出现在了黑木面前。

  “父亲!”

  小女孩手上和脚上都戴着铁链,她头发披散在脑后,蓬头垢面,但还是可以看出是个十足的美人坯子,见到黑木的第一时间她就拖着脚链跑了过来,即便他是个杀人如麻的海盗头子可见到自己多年未见的女儿也不由的露出一丝慈祥,他刚要伸出手抱住女儿就听到女孩发出一声哀嚎,再低头一看,一把嵌着兵家铭文的宝剑正从女孩的胸口插入,鲜血止不住的顺着胸腔渗出染透了和服,女孩双目圆睁着紧紧盯着黑木,一双小手还没有伸出去便倒在了黑木眼前。

  “混蛋!他们都是无辜的!无辜的!”

  黑木发了疯一样冲向秦雨萍,却被几个卫兵马上按在地上无法动弹,秦雨萍从女孩身上拔出佩剑,将还在滴血的剑刃放在女孩的丝巾上擦了擦,然后将那沾血的丝巾随意的扔在地上一脚踩住,碾进沾满了鲜血的土地里。

  “无辜?那整个江南被你们倭龟屠杀的大秦子民就不是无辜的吗!”

  秦雨萍的声音突然变高,甚至是沙哑,黑木刚要张开嘴却感到如鲠在喉,他还想辩解几句,却只见秦雨萍转过身对着士兵冷声道。

  “把他们全都活埋!”

  黑木惊的甚至连再骂上几句都发不出声,什么?八千人?全都活埋?这个女人不会真的是疯子吧!?

  “遵命!”

  士兵同样冷漠无情,刚要应声离开却被秦雨萍叫回,她转过身双眼落在黑木那已经呆愣到无神的脸上,俏面上闪过一抹嘲弄和残忍的神色。

  “不~活埋还要辛苦我的士兵挖坑,这样吧~一律就地溺死!”

  接下来的一幕便是如同凌迟黑木的肉体和精神一般,这个在大秦地界上烧杀抢掠两年之久的混蛋亲眼目睹了全家族老老少少,内内外外足足八千多人通通被赶进大海中被全部活生生溺死的惨剧,妇孺老小的凄惨无比的喊叫声响彻不绝。

  【倭屠】!字如其名。

  “看完了吗?那你这双眼睛也没有用了!”

  秦雨萍让士兵按住黑木的脑袋,将剑刃抵在黑木满布血丝的瞳仁上,接着在黑木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中,用佩剑硬生生剜下了黑木两颗眼珠!

  “这就是你敢乱看本将军身子的下场!”

  黑松山时隔七天终于下了雨,已经精神崩坏的黑木被按在刑台上,国师邱娴贞和辅国大将军秦雨萍双双而立站在不远处,在帝国的女武神和女军神珠联璧合的绝妙配合下,这群危害江南长达三年之久的倭寇终于被尽数消灭!

  “あなたたち二匹の雌豚!あなた达を见逃すことはできません!!!”

  已经变成瞎子的黑木疯疯癫癫的乱吼着,他看不见东西,但却凭借着女人身上的气味将那双连血都流干净的空洞眼眶望向秦雨萍和邱娴贞,仿佛有无尽的恨意从那黑洞洞的眼眶中袭来。

  “斩!”

  随着秦雨萍一声冰冷决绝的判决,刽子手对着手掌吐了两口唾沫,接着手起刀落,这个万恶的东瀛海盗头子也用他的项上人头结束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沿海拉锯战。

  而不远处的海面上,一叶孤舟正在划向远方,一个小男孩正咬着牙奋力的摇动着手中的船桨,他那稚气未脱的脸颊上没有一滴眼泪,而是睁大着赤红的双眼望向尸横遍野的海岸,还有那两个风姿卓越,但却让他恨之入骨的仇人。

  “算了,一个孩子而已,杀戮过重,不以为此。”

  前凸后翘的玉体上身穿绣着牡丹花白色旗袍的邱娴贞擡起手挡下了已经张弓搭箭的秦雨萍,后者凤目中带着些许不悦,犹豫片刻,她最后还是有些不甘放下了宝雕弓,秦雨萍远眺着渐行渐远的那艘小舟,心中总感到有一种莫名的异样。

  “师姐,你太过于仁慈了,对这些倭龟,决不能心慈手软!”

  邱娴贞则擡起头望向了正被乌云遮挡的天空,看着那点点雨滴从苍穹落下,她伸出手,将雨滴撺在手掌心,看着它们慢慢汇集于一处,一双褐色的眸子盯着那晶莹的雨水,眼神中透着淡淡的柔和。

  “雨萍,我……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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