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怡的周身此时已一丝不挂,丝袜、内裤和靴子都没有了。
她静静地躺在温暖的被子里,沐浴过后,她那粉嫩的脸颊华光流转,荡漾着青春与活力,两抹温热的酥红使她的双腮更如玫瑰花瓣一样娇艳欲滴。
她一对星目半睁半闭,仿佛徜徉于半梦半醒之间,放散出的几丝撩人的眸光滢滢闪烁,个中意味很难解读:那像是一种介于“疑”与“惑”之间的迷茫,又像是一种介于“爱”与“恨”之间的胶着,还像是一种介于“恋”与“怨”之间的纠葛。
不过这朦胧的眸光看起来又是如此的炙热,百转千回的情怀难以捉摸,却释放出一种极其纯粹、无比强烈的情欲:仿佛一切求而不得的憧憬都变成了一缕缠绵的“情”,一切欲罢不能的激情都凝结成了一股燃烧的“欲”。
难以平息的情欲中,姜怡似乎既亢奋又无力,她静静地躺着,像是等待着什么,又像是在恐惧着什么。
姜怡从未想过自己会变成这样,她对朱婉君今天异乎寻常的表现一时间也难以理解。
她曾根深蒂固地认为,朱婉君在自己面前的表现应该是性格坚韧、脾气倔强、不屈不挠、不卑不亢、从容大方、凌厉果断、语中含锋、心中锦绣,但只要是面对自己的挑逗,便会瞬间吃不住劲儿,变得毛毛躁躁、羞羞怯怯、躲躲闪闪、畏畏缩缩,根本就是一个青涩的小女孩。
然而在今天发生的一幕幕中,朱婉君却突然变得那样成熟老练,自己反而表现得懦弱不堪,屡屡处于被动,好像世界一下子倒转了过来。
这漫长的一天里,发生的一切现在想来都是模模糊糊的。
她一再怀疑这只是一场梦,但是两人肢体的接触又是那样的实在,刚才两人一起沐浴的情景仍然清晰地在她脑海萦绕。
她和朱婉君费了好大力气,终于将浴缸冲洗干净,随后坐在齐膝深的温水里,脱下不成样子的丝袜和内裤,褪下两只泡得发紧的皮靴,立在浴缸外,便迫不及待地站着,冲洗周身的异味。
一遍又一遍,两人用力地搓摸自己水嫩的皮肤,那样地认真仔细,好像恨不得将肌肤剥下来刷洗。
洗发露洒满了两个乌黑顺滑的头顶,小手泡在里面又抓又揉,有10遍之多,又抹了两遍护发素,直到齁甜的香气充满整个浴室才罢休;沐浴液用了三次,直到周身的肌肤犹如绸缎般丝滑,双臂抓捏不住为止。
然而姜怡发现自己不能完全洗到自己修长的后背,两片肩胛中间偏下有一个三角形的小盲区,即使能用手背费力地摸到,也没有力气搓洗。
这白璧微瑕的区域成了最后的难题,这时她不得不想到,身边的那个人。
姜怡把目光移向一旁也在洗浴的朱婉君,对方正侧面朝着自己,她已经将沐浴液洒满了周身,足足用了小半瓶,然后用纤纤素手仔细又轻柔地搓揉。
乳白色的沐浴液与牛奶般光嫩的肌肤融为一处,仿佛是从上面融化下来的。
只见她云鬓遮胸,扭动着曼妙柔韧的细腰,无意间转动白硕凸翘的丰臀,两条莲藕般的玉臂如蛇形舞动,游走周身,提胸捻腹,掬水匀脂,如搅动素雪,如翻起白云,轻柔地自相环抱,揉搓周身一切可以触及的部位。
丰腴的体态,轻盈的动作,娴雅的投足,安宁的举首,如娇柳亭亭栖烟霞,山岚袅袅托静月,仪姿是那般的从容,风韵是如此的恬静。
不一会儿,凝乳一样的沐浴露便泛起了朵朵泡沫,环绕着那具如艺术般美妙的胴体,恰似升腾的云朵将神女反复隐没。
此情此景,足以令吴王抛西施、霸王别虞姬、汉帝弃昭君、吕布拒貂蝉。
平日里两女相对,都是以敌视、嫌忌的态度观察对方,难得能像现在这样,欣赏盖过了猜疑,表露超越了掩饰,袒裎相见,无遮无拦,纤毫尽呈,细品慢阅。
随着喷头的淋洗,包裹着朱婉君身体的云朵开始片片消融、坠落,她那绵延起伏的身段、粉嫩细腻的肌肤流转着青春的光华,恰似一捧散发着脉脉清香的出水芙蓉。
姜怡呆呆地看着此时水扑扑、俏灵灵的朱婉君,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原本要做什么。
直到朱婉君那对迷人的凤目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她才意识到自己的神态有些奇怪了。
她想立刻扭回头去,双眼却怎么也离不开这道粉雕玉砌的玲珑身段,脖子尴尬地僵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朱婉君故作嗔怒地扭了扭鼻子,转身遮掩了自己的身体,忽然又不耐烦地指了指自己的肩背处,仿佛在给姜怡一个补偿失礼的机会。
姜怡感觉自己的心脏剧烈地起伏了一下,肢体仿佛已经不受自己的意识支配,像一具被扯动的木偶般靠了过去,握住朱婉君搭在肩头的毛巾,在她的后背上轻柔地擦拭起来……
白嫩的肌肤透出了淡淡的红粉,迷人的身躯散发着撩人的温香,随着两人身体的晃动,袒露的肌肤不时相互擦蹭。
朱婉君上身微俯,臀部微翘,双脚微叉,姜怡站在她身体的侧后方,两只搓擦的小手不时稍稍推转她柔软的身体。
她生而招摇的凸翘臀尖总是无声地扭来,轻轻抵住姜怡浑圆的大腿,拂过姜怡微凹的小腹。
不知道什么时候,姜怡的双腿很自然地夹住了朱婉君的一条腿,三条大腿在汩汩水流和乳白的泡沫的浸润中,里外勾磨,一起晃动。
姜怡感觉朱婉君的腿不但柔韧,还异常地光滑,仿佛连毛孔都没有。
肌肤互相擦蹭的感觉是那样美妙,姜怡的心底里涌起一种难言的渴望,她想让这丝滑又温暖的交缠持续更久,不由自主地夹紧了朱婉君的腿。
朱婉君这条滚圆丰润的大腿,贴着姜怡的大腿根向内一滑,正好顶在了姜怡小腹之下的胯间,一股麻辘辘、痒嗖嗖、热乎乎的感觉迅速在姜怡脑中传导,直冲头顶,使得她一下子兴奋起来,更加忘情地夹紧了大腿。
她忘记了手上的动作,双臂几乎一前一后地平摊在朱婉君身上,但身体夹着朱婉君大腿的晃动却较原先更加快了。
她在心里隐约意识到,却又徒劳地否认,自己体内的滚滚欲火在迅速蔓延,头脑跟着有些发昏。
她开始担心自己会不顾一切地贴上去,给这水嫩绵滑的娇躯,送上一个柔软又炽烈的拥抱。
背后的小手停止了擦拭的动作,朱婉君将其理解为姜怡收了工,便挺了挺腰,想转过身来。
这时她才发觉,一条腿被姜怡柔软温滑的大腿内侧夹得如此之紧,竟然抽不回去。
也不知她能否感觉到,这条大腿在姜怡的胯间同时受到三面的压迫。
她把素手搭在姜怡的肩部,按揉般轻推了两下。
姜怡如梦方醒,意识回归,赶紧“哗哗”地后退两步,松开了双腿,这才让朱婉君的这条腿得以解脱。
姜怡忽然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仿佛刚才一直都忘了呼吸,此刻不由自主地按着胸口深吸几口气,粉嫩的双颊涂上了一抹红彤彤的晚霞,异常艳丽,灵秀欲滴。
朱婉君不觉也看得一呆。
她的目光在姜怡的脸上、身上慢慢扫视着,双瞳散发出痴迷的光彩,似乎在回味着什么,又像在期待着什么。
她微微笑了一下,笑容来得很神秘,像是在掩饰什么,然后对着不知所措的姜怡努了一下嘴,姜怡这才恍然大悟,逃也似地想转过身去,露出脊背,谁知却被朱婉君捏住双肩,又扳了回来。
两人面对面地站着,朱婉君的身体软软地向她靠来。
姜怡惊诧地看着朱婉君,朱婉君没作过多的表达,从姜怡的手里取过毛巾,一条手臂自姜怡的胳膊下穿过,软软地挤进腋下,另一条手臂绕过姜怡对侧的颈肩,然后两手握住毛巾,在姜怡的后腰与脊背上来回擦拭。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姜怡都被朱婉君轻柔地拥抱着。
姜怡感到自己那高耸的胸峰之巅传来麻麻痒痒的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扫弄着,她好奇地低下头查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朱婉君胸部正中那深深的狭沟,两边是她一对同样坚挺的胸峰,正向着自己的眼下延伸,呈纺锤形逐渐内收,直到位于顶端尽头的那两颗红润可爱的小豆豆。
而这两颗小豆豆,正好与自己的那对小豆凸出对峙,并随着朱婉君双臂的起伏开合,调皮地在自己丰胸的顶端来回拨弄着。
朱婉君胸峰的震荡并非有意,姜怡胸围的起伏也似是无心,但她真切地看见自己那对红樱桃也毫不示弱地反击着对方的梅子,一时间双方相互摆弄,互相挑衅,你推我挤,你顶我压,一对调皮,一对活跃,飞旋逗跳,争锋不休。
姜怡逐渐感觉自己锥形的小小乳晕里刺刺的,扎扎的,眼前两对互相搓碰、顶触的粉红肉头儿似乎变得丰满弹韧了,湿漉漉地挂满晶莹的水珠,每一次针锋相对的弹压,都会将一条纤细的水线甩在彼此光滑灵动的乳球上。
朱婉君似乎对两人胸前的“拼杀”毫不在意,反而觉得“工作”中的双臂用不上力,又往前蹭了一小段。
姜怡的视野迅速被两人饱胀的胸峰遮住,她看不到脚下,但可以感受到朱婉君圆润的足尖已经与自己的脚趾顶在一起,挂挂擦擦地互相踩着。
同时感觉胸部一紧,双方高耸的胸峰都已经刺入了对方细嫩的软肉里,两对争斗跳跃的小豆豆瞬间就被拧成一团、揉在一起,深深埋在四股横冲直撞的酥胸里。
姜怡很快就感觉胸部麻痒酸胀,彼此的胸部你涌着我,我荡着你,像泾渭分明的四股暖流,无法相融却又用全部重量互相推挤、渗透,各自柔软,却又传递给对方坚挺、密实的压迫。
四团乳肉彼此压得鼓鼓的,沉重的肉波越涨越高,逐渐淹没了两人的锁骨,给姜怡带来高原般的窒息感。
它们好像白色乳汤中间浮起的四个圆滚滚的气泡,不时你上我下地互相抖动。
四乳相遇处的“十”字形乳沟绕着转儿,打着滚儿,流光荡漾地不停改变着形状,仿佛在中间搓着一根透明的木棍儿在钻木取火。
看不见的烈焰燎得姜怡脖子发烫,下巴高高地向后仰着。
这激烈又甜蜜的感受让姜怡的情绪迅速兴奋起来,一点儿也不想抽身,身体依赖地轻轻靠进朱婉君怀里。
朱婉君的身体又向前挪了挪,拇趾突然挤进了姜怡的脚趾缝之间,尖锐的趾甲划痛了姜怡趾间的皮肤,钻心的疼痛在最放松的时刻袭来,吓得她急忙后退了一步。
两人紧贴的胸口几乎吸在一起,朱婉君被姜怡带得向前跨了一大步,一条腿深深插进了她的两腿之间,两人的嘴唇也差点接到一起。
姜怡慌忙地一侧头,两个柔软的身体颈项相交,柔柔地撞了一下,连两人的脸颊都满满地相贴。
姜怡知道自己的脸颊早已发烧,但没想到朱婉君滑嫩如水的脸颊比自己的更烫。
忽然她感觉腰部一紧,她知道那是朱婉君水蛇般的双臂。
朱婉君似乎还微微踮了踮脚,上身忽然也重重地向她压来,一抱一压,将她的纤腰弯得后仰,脚底差点打滑。
姜怡赶忙用双手扶住朱婉君滑韧的细腰,谁知手上一滑,变成了一个满抱,两人的身体正面几乎没有空隙地合在一起。
两人一起闷闷地“吭”了一声,便如与深海相抱,耳朵里胀得满满的,什么也听不见了。
姜怡感觉自己本就揉得变形的胸峰被进一步揉匀,骤然向两侧膨胀,两对势均力敌的磅礴乳肉仿佛玉石俱焚,化成一团不分彼此的高压热流,向两边扩张、蔓延,边缘变成四片弹弹颤颤的肉饼,甚至挤开了自己的上臂,漫上了两人的喉咙。
胸脯剧烈的酸麻与闷胀,令姜怡连呼吸都停了片刻,她自以为对再亲密的肉体接触都能适应,结果却被与自己相当的同性突破了极限,突如其来的剧烈冲击让她心神慌乱,只好奋力地扭动自己的身体,试图挣脱朱婉君这异常霸道的搂抱。
谁曾想,两具袒露的身躯间的剧烈摩擦让两人的体温迅速升高,浑身上下如火烧,如蚁爬,如大把热油在怀中滚,四条藕臂本能地更加用力地收紧,甚至连姜怡的双臂都失智地在朱婉君光滑的背脊上摩挲。
两人的手臂在彼此体侧交错地夹紧,任谁都抽身不得,两个柔躯剧烈搅动,两对纤足相互踩踏,令她俩谁也站立不稳,不知怎么就一起靠在了浴缸的内壁上。
朱婉君身体不知是失了魂还是发了痴,沉甸甸软绵绵地将姜怡往浴缸里压。
姜怡四脚朝天地挣扎扭动着,始终没能成功挣脱,急得她两手乱抓,突然一把握住了水面下的一团毛绒松软之物,想也没想,便使劲儿抓了一下。
随着“唔”的一声柔靡惊呼,朱婉君炙热的身体瞬间一颤,立刻缩成一团,向后退去。
姜怡顾不上观察她,赶紧背过脸去,爬向浴缸的另一头,撞到一个喷头便胡乱握在手里,开到最大,往身上冲水,微烫的水流让她的身体逐渐停止颤抖。
这时她才想起,该回头看一眼朱婉君。
朱婉君正抱着膝盖,呆呆地泡在池子里,似看不看地,面朝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心慌意弛的姜怡一眼看到朱婉君红彤彤的脸颊、娇嫩欲滴的嘴角,不禁又是心神一荡,腮侧发热,真想趁着她没了精神,过去抚摸她的脸颊,这次也该轮到自己将对方搂在怀里。
这样想着,姜怡忽然又发现朱婉君的凤目中闪过一道炽烈的光,吓得她瞬间丢开念头,连滚带爬、拖汤带水地跳出了浴缸。
姜怡隐约发现了一个规律,每当自己中心闪过某种与朱婉君纠缠不清的欲望,几乎都是马上就会加倍得到满足。
她不敢再往深处想,现在只想着躲一躲,缓一缓。
浴巾就在门边的橱柜里,姜怡一拽带出好几条,囫囵地裹在身上擦拭着。
她从橱柜上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热辣凸翘的身体在缠紧的白色浴巾下更加诱惑地展现出来:胸口露出的皮肤光滑白嫩,下方一道深不见底的肉沟夹在滚圆的胸峰间,玲珑的细腰几乎无法被浴巾缠住,灵巧地扭荡在里面,翘臀则紧绷绷地蜿蜒在浴巾里,如盛夏的茧,在撑破束缚的边缘蠢蠢欲动……如此优美的身段,绝不下于刚刚让自己意乱情迷的朱婉君。
姜怡不禁用纤纤素手贪婪地抚摸起自己的轮廓,自豪地握住镜中那段妖娆的腰肢。
忽然,她感到背后传来一种令人不安的烧灼感,心中一惊,连忙转过头去,毫不惊讶地看见朱婉君那对迷人的凤目正死死盯着自己,瞳孔闪烁着妖媚的光,其中饱藏着一种难禁的热情。
得意的姜怡一时误读了朱婉君眼中的情欲,以为里面带着嫉妒与挑衅,斗志顿生,心想自己天生丽质又怎会怯她,毫不退缩地向朱婉君投去一个妩媚的凝望。
两人的眼神刚刚交汇片刻,姜怡便看见朱婉君迷离了双目,深重地喘息,双手伸到蒸雾缭绕的水下,半泡在浴缸里的身体如蜕皮的蛇般焦躁地扭动起来,那投来的目光迷乱却又炽热,像失控的火焰,直燎得姜怡两靥通红,胸口潮闷,浑身上下湿痒难耐。
明明裹着浴巾的姜怡,反而感觉比朦胧雾气中的朱婉君更加赤裸,仿佛正被她用放肆的眼神粗暴地扒光、照亮、贴着皮肤看。
莫名的羞耻感和逃避欲涌上姜怡的心头,她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便转身将浴室门拉开一条缝,倏地闪了出去。
湿滑的双手用力地从外面拽上了门,她如劫后余生般,握着门把手喘息。
浴巾被门夹住了,她也没发现,半分钟后站稳身体,浴巾被无声地扯落,她白皙光滑的娇躯便赤裸裸地露了出来。
姜怡立刻感到一股寒气向周身袭来,糟糕,她毫无遮掩的身体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她已经想不起自己的衣服鞋袜去了哪里,唯有湿漉漉的长发披在大背上,凉得她打了个冷战。
这个房间里没有多余的衣物,姜怡唯一想到的办法是先钻进被窝,朱婉君等下也要出来,她总不能一直这般光溜溜的吧!
这样想着,姜怡不再担忧什么,轻快地逃到床上,掀开干爽整洁的被子,先把赤条条的身体保护起来,再把一头秀发盘起,抓过一条枕巾,仔细地将整个头发包起来,舒舒服服地埋进枕头里。
她背对着浴室侧卧,被子拉到肩膀上方,连小耳朵都盖住,这样一来就安定多了。
温暖的被窝是那样的舒适,姜怡感到周身的湿气迅速被吸干,所有汗毛孔都扩张开来,此时闭目养神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姜怡合上了明眸,尽可能让自己沉静下来,然而她的心神却总是漂浮不定,一再闭紧的眼帘上闪烁着扑朔迷离的光点,恍惚间竟全是朱婉君的身影。
姜怡绝不甘心碌碌无为地度过一生。
她从进入医院开始,就为自己制订了计划,她打算尽快地了解和掌握手头的工作,同时要虚心地请教,努力地学习,刻苦地钻研,让自己的能力获得最大的提高,这样一定能够得到医院领导的器重。
自己凭借先天的禀赋、后天的勤恳,一定不会辜负这艳丽骄人的容貌、惹火撩人的身姿、媲美夜莺的声音,以过人的实力匹配这无双的皮囊,用傲人的成就赢得所有人的倾羡。
然而,遇见朱婉君后,姜怡先是被那不在自己之下的身材容貌所刺激,后又发现她的美貌之下潜藏着一种冷傲出尘的气质。
姜怡纵然每每从镜中朱颜得到自信,始终还是无法在自己身上找到与之匹敌的高贵。
朱婉君的声音似乎比不上自己动听,但也是超出常人的柔美,关键是这声音中有一种从灵魂发出的自信、自主、自爱、自重,这让她即便在发怒时,声色都是那样澄澈典雅,闻之令人一扫俗气,凛然起敬。
姜怡从朱婉君身上看到了这种迥异的魅力,几乎颠覆了自己小半生的常识,便认定她是自己今后最为难缠的一位竞争对手。
姜怡这般聪慧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与自己相匹敌的对手才是人生最大的机遇。
从此,与朱婉君的全面竞争便成了她生活工作的唯一重心。
胡磊曾经只是她的一个小目标,没品的男人得来易如反掌,抛之也不可惜,但由于他成了自己与朱婉君竞争的支点,姜怡便愿意为了这个自己看不上的货色做出最出格的事。
胜利的价值,从来不在于战利品。
她睁开眼,努力回想两人的几番争斗。
由于彼此身形容貌不相上下,口水之战、职场争锋也难分胜负,最有效的较量就只剩下肢体与意志的对抗了。
第一次是心态的较量,朱婉君处于下风;
第二次是两人腿脚的缠斗,朱婉君吃了鞋子的亏,被自己戏弄了一番;
第三次是身体的直接较量,那一次朱婉君学精了,与自己一样,也穿了一双长筒高跟皮靴,没有再像上次那样被自己羞辱,有意思的是,两人都选择了摔跤作为最后的对决方式,以至于在地上翻滚扭打个不休,连彼此的丝袜都撕碎了,然而最终结果还是未分胜负(不过经此一役,姜怡看出了朱婉君在某些方面的敏感和青涩,料定抓住这一点,战胜她便不会很艰难);
第四次是查房,姜怡与朱婉君在厕所展开了又一轮的较量,只是那一次,姜怡过分自信了,差点身陷其中,不能自持,结果朱婉君投机取巧,给了她一个小小的教训;
第五次是在胡磊的特护病房,那一次的争斗想起来有点搞笑,没头没尾的,姜怡唯一难忘的是两人穿着丝袜在床上的撕扭……
等等!
胡磊的特护病房?
那不就是在这里吗?
自己是怎么回到这儿的?
难道那一场混战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不对啊!
自己明明记得已经过了一段时间,而且我俩后来应该至少还战过两次呀!
一次还记得很清楚,自己犯了之前朱婉君犯的错误,在饭桌下被剥落了一只靴子,朱婉君报了那一箭之仇。
后来呢,好像一起回办公室了吧?
记忆到这里便成了一团乱麻,姜怡的小脑瓜晕晕乎乎的,搞不清了。
正当姜怡被纷乱的思绪折磨得昏昏欲睡时,一阵高跟鞋踏着地板的轻快声响忽然传来,让她的头脑猛地清醒了几分。
无比熟悉的感觉告诉姜怡,这就是朱婉君。
不过,她应该是跟自己一样赤身裸体的呀,她哪来的鞋子?
姜怡带着好奇心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但没想到对方已经走到床头,她突然的接近、居高临下的俯视,让姜怡既惊又羞,脸颊不觉又是一阵发热。
朱婉君静静立在床边,一条白色的毛巾将她满头的秀发包裹,在前额上方打了一个结。
白嫩的脖颈上,绕了一条宽约两指的黑色皮质项圈。
披在肩头的浴巾遮住了她身体的大部分,在胸口搭成深“V”,吝啬地只露出中间乳沟的阴影,往下却一直豪放地蔓延到肚脐才合拢,显出一道令人目不转睛的乳白色小溪谷。
浴巾下方露出一段挂着水珠的晶莹大腿,再往下居然是一双黑色的高跟长筒靴。
姜怡定睛一看,发现她手里还拿着另一双差不多的皮靴,但很显然并不是她俩先前穿的那种规格:鞋跟更细、更高,接近7寸,靴筒更要长出许多,乌亮的皮料在灯光下显出瓦蓝色的光条,靴子的头部狭长,略带弧度,几乎可以探入两指宽的洞穴。
这样的靴子平时很少有人穿,因为它整个弥散着一种刺眼的诱惑光彩,充斥着妖媚的女性气息,几乎就是将“挑逗”和“放荡”写在了表面。
姜怡只穿过一次这样的靴子,那是她来医院面试时,为了刻意讨好男领导才穿的。
她甚至忘了那个面试官是谁,但她忘不了他眼中散发出的野兽般的光芒,以及一不小心就会垂涎的胡子拉碴的笨嘴。
姜怡跟朱婉君默然对视,脸上偷偷地越来越热。
看着她手中这双令人想入非非的黑色过膝高跟长筒靴,姜怡立刻理解了朱婉君的用意。
皮革带着天然的野性,不单对男人,对女性同样有着难以言明的诱惑。
白嫩的肌肤配上黑色的皮革,便会自然产生激发原始欲望的力量,而“性”正是一切欲望的源头与归宿。
朱婉君此刻凤眼星目,眸含秋水;朱唇微张,娇舌待展;粉面桃腮,含羞延情;嫣然巧笑,风情万种;两颊笑涡霞光荡漾,柔颔情挑闺怨凝结……正是春情涌动,百媚丛生。
在朱婉君看来,姜怡也是杏目滢滢,粉腮含羞,绮绣藏娇,一副欲拒还迎、强作庄矜的隐魅幽骚样,不禁抿嘴一笑。
她将手中的靴子往床上空余处一丢,便毫无预兆地抖落了浴巾,她那迷人的身段顿显庐山面目:光洁粉嫩的肌肤,傲然挺拔的双峰,平坦微收的小腹,圆润笔挺的美腿,一对乌光闪耀、张力十足的过膝高跟长筒皮靴高至大腿中段,不松不紧的尺寸同时显出大腿的圆润丰盈和小腿的玲珑修长……周身上下呈现出女性最诱惑的样子,完美到不像自然的造物,简直是生命之神雕琢出的“美”的模具。
姜怡的目光痴痴地扫描着朱婉君的身体,最终停在她小腹下,那双侧股沟与并拢的大腿中间夹出的倒立“人”字形上。
她好像个孩子收到了一份过于昂贵的生日礼物,被深深地震慑着。
朱婉君不知何时取下了颈间的黑色皮质项圈,挂在手腕上晃动着,前踏一步,大腿挨到床上,惊醒了姜怡。
她露出一道迷人的微笑,朱唇微启,香馨如兰。
娇嫩的气音、柔腻的声线,如月下花间的相逢,娇滴滴,羞答答,情潺潺,意绵绵,声如细雨,气如烟岚,宛若一声夜莺的轻吟,将姜怡带入了金风与蓝海交织的梦幻世界。
“想我了吗?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