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大学,网球场。
西北侧那两片室外球场外圈的林荫道下,几棵泡桐树遮罩着两排墨绿色的长凳。
坐在这里,可以隔着防护网,看到左右两片球场内的完整画面,却又不用担心被飞来的网球击中。
这些长凳甚至被很贴心的设计垫高了半米,这会让视角变得更加全景,很明显,这是一个最初就被设计来“隔网看球”的好座位。
而这会儿,只有一个仿佛初中生甚至小学生,却漂亮的有点像时尚模特儿一样的小男生,穿着一件英伦风的驼色中高领毛衣,坐在这里,眯着眼睛、晃悠着两条腿、托着腮帮子,似乎饶有兴致的观看着球场里的风光。
他的眉眼俊俏,唇红齿白,人稍稍有些削瘦,尖下巴颏高鼻梁,一双大眼睛也就罢了,那一对瞳孔,竟漆黑的如同两三岁的儿童。
宋秋那足以迷倒所有年龄段女生的瞳孔里,射出的视线,就这样交替在眼前两片球场里摇曳着。
左侧的场地里,是十七、八个大一新生在一个教练带领下,机械的练习着正手挥拍,估计是哪个小班在上体育课。
他们的动作大部分都很生涩并不值得观赏,不过,其中有个别女生,容颜赛雪、身段如柳,正是那种刚刚进入大学校园,还没有褪去高中生的青涩,桃腮笑嫣、掩口遮唇、体态婀娜、随风摇摆,似乎是第一次玩网球这个玩具,挥动球拍的模样,真是特别的惹人爱怜。
右侧的场地里,则是两个个子高一些的女生,穿了比较正规的网球裙、POLO衫运动服在对打,看她们的挥拍、发球、跑动,动作姿态却要正规很多,明显是受过一些专业训练。
当她们两个一近一远,跳跃、跑动、挥舞时,她们褶皱的裙摆飘扬起来,冬日里,紧实细长的大腿上其实是套着肉色连裤袜的,闪耀着白腻的光芒,圆润的乳房在空气中得意的弹动……
宋秋饶有兴致的看着这眼前的两幕美景,他甚至不需要掩饰自己的目光。
毕竟,在外人眼里,他就像个因为迷路而误入校区的隔壁小学生。
谁又能知道,他是在这里看球场里的女生,还是只是在看着墙角那只橘红色的大猫呢?
右侧场地里,更远侧的女生身材格外火辣一些,一对圆滚滚的乳球至少有C罩杯甚至D 罩杯,这会儿在渐变绿色POLO衫的包裹下,那一对可爱的白兔,已经有点呼之欲出的滋味了。
她拍了拍那颗青黄色的小球,往空中一抛,猛地发力单腿跳跃起来,让自己躯体的曲线有一个靓丽的延展,胸前两颗玉峰更是跳起了美艳的舞蹈;跳跃中,她似乎在追求更加发力的球速,这一次,却没有能控制好球拍和网球交汇时的角度……
“啪……”,那颗小球没有产生最佳的弧度,而是以一个略开合的仰角,“呼……嘭”,砸到了防护网上,一发失误了。
宋秋笑了。他的笑容,纯真的如同希腊神话里的丘比特。
他喜欢看到大学里的师兄师姐们,偶尔表露出来的某种“稚嫩”和“不成熟”。
这种画面,能让他更加愉悦的拉近和这个校园环境的关系。
而球场里,两个女孩因为刚才的发球失误,忍不住打趣娇笑起来,她们似乎也注意到了网场外的这个小观众;宋秋还听到了,近侧的女生还咯咯娇笑,损了远端的女生一句:“你呀,注意点……砸到小朋友怎么办?”
宋秋的笑容缓缓的消失了。
他不喜欢被别人当成小朋友看待。
他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
作为一个“十三岁的神童”、“河西大学少年奥林匹克班特招生”、“全国青少年智力奥林匹克围棋组男子冠军”,来到这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校园已经好几个月了;从最开始的谨慎好奇,到现在,宋秋已经基本熟悉了这个属于大哥哥、大姐姐的校园的角角落落。
对于他个人来说,他是很满意这次“少年大学特招”的安排,能够离开管教严厉的父母、爷爷还有姑姑一些距离,他希望能够顺利快速的以一个同学的身份融入这里,甚至是一个“天之骄子”的身份驾临这里,而不是一直被人当做一个“路过的小朋友”来对待。
生理年龄,怎么能定义自己呢?自己,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家世是不同寻常的。
他知道自己的爸爸、爷爷、伯伯、叔叔、姑姑都是“领导”,爸爸和爷爷甚至是“中央领导”。
而随着年龄的增加,他对于自己的家庭背景的得意更是与日俱增。
他很小就发现了,自己的家庭能够调动的资源,是身边的同学们无法企及的,尽管身边的同学们也是非富即贵;诸多军委大院、特殊关照、门庭若市、警卫秘书、家庭教师什么的都不说了,最让他有一种“自己生来非常人”的感觉的,就是他提前两岁,特招进入首都最好的完中“慕文中学”后,观看校训视频时产生的一种荒谬感。
“慕文中学的前身,是一百四十年前帝制时代创办的『京畿洋务学堂』;我们的学校名称『慕文』两个字,是以『京畿洋务学堂』的创办者,洋务运动时期我国军机大臣、北洋大臣、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大臣、我国新洋务运动的先驱者,和芗,的表字『慕文』而命名的。”
那视频的配音是一个低沉的男中音,悠长久远,姿态高雅的叙述着百年名校的历史。
所有同学都眨巴着眼睛认真的听讲。
那天,宋秋内心的得意和虚荣,谁能明白?
和芗和慕文?
那不就是自己的先人?
严格意义上计算起来,自己其实应该是这位和芗中堂的第七代玄孙吧?
这种感觉太神奇了。
对周围同学们来说,那是一尊雕塑、一副历史人物画、一个昔日显贵的姓名,对他来说,却是爷爷偶尔会提起的家族先辈。
当然,那时候,爸爸宋哲南已经升任中央能源管理委员会秘书长,省部委级国家干部,家庭管教也严厉了很多,他也被反复教导:绝对不允许在任何场合,提及自己的父亲、爷爷或者先人的关系。
更是不允许有任何的特权意识。
尽管他一直觉得这种教导有点荒谬:出生在宋家这种家庭,怎么可能没有特权意识呢?
好吧,即使抛开家庭出生这层,他还有很多资本,可以反复的验证自己的“与众不同”。
他三岁开始学棋,在这项“人类智慧巅峰”的智力项目上,他一度都可以表现出“天赋异禀”的成就来,在同龄人里不能说完全没有敌手,也可以说是披荆斩棘。
鲜花、赞誉甚至惊叹,都通过这项特殊的运动,随着黑白棋子敲落在棋盘上的声响,传递着周围人能尽的阿谀奉承。
虽然中途停训过几年,但是至少在市、区级同龄组的比赛里,他一直都都可以尽情的品尝着“计算、计算、计算……高高在上的俯视对方的所有思路,然后……斩落”的快乐。
围棋带给他的成就感,是一种反反复复通过纵横黑白体现自己“我就是比你强”的验证。
老实说,像围棋这种运动参与的久了,再谦逊的人,都会默认自己是个智者,至少也是个特别聪明的人,何况他才十三岁。
他甚至忍不住得意,自己应该就是所谓的“天之骄子”,否则,你怎么解释,就连围棋这种属于智者的古典游戏,自己都能那么强大呢?
他年纪越长,越有那种感觉:自己就是那么与众不同。
家世好、人聪明、学习好,体格也不错。
而且,自己还……怎么说呢?
好吧,男生不太容易承认这种词语,但是自己已经到了不得不承认的地步,用通俗的话来说,那就是:自己长得好看。
他知道自己长的漂亮,甚至漂亮到有点过分,这当然要感谢父母的基因。
但是,十三岁的小男生,已经进入青春期,他已经明白自己简直可以称得上“花样少年”。
乌黑的瞳孔、顺滑的头发、清秀的脸庞、轮廓分明却依旧童真,套上一件简约却时尚的英伦学院风的外套或者毛衣,简直如同时尚杂志里的少年模特。
别的不提,至少周遍的同龄女孩,一圈圈的,都愿意和自己说话,愿意和自己玩,愿意和自己在一个画面里出现。
怎么想,自己的人生,简直都如同是小说里的男主角。
当然,他已经十三岁了,在今天的C 国首都这样的大城市,父母再怎么假装没看到,其实都明白,他早就进入性觉醒的年龄了。
但是和其他的同龄少年相比,即使在这方面,他都是与众不同的。
在他还读小学低年级的时候,班上就有懂得投机的同学,和他分享过海外的色情杂志和色情视频,甚至一些极端的,诸如当年的“蒋敏强奸视频”他也早就看过。
他很早就明白,女孩的身体特征,那胸部的隆起、那乳尖的滑润、那胯下的缝隙、那饱满的臀丘,是男性徜徉热爱的所在,究竟长的什么样。
也有过一些似是而非的属于他这个年龄小男生的性幻想。
他很早就有过性冲动,当然也手淫过,这两年开始,甚至会偶尔的遗精。
有意思的是,自己所幻想的画面,从很小就开始,都非常的丰富多变并不单调。
他意淫过老师,意淫过明星,意淫过家人,甚至非常偶尔的,意淫过自己的姑姑宋哲妍,不过相对而言,他比较少意淫自己的同龄同学。
这可能是因为:他有一个和自己一样,漂亮到几乎有点不真实的龙凤双胞胎妹妹。
不管自己的同学少女有多童真可爱、玲珑剔透、玉润娇孱,和妹妹宋冬一比,简直就没在一个水平线。
记得有一个搞艺术的亲戚是挺认真的这么夸过自己和妹妹的:只有希腊神话里的丘比特和普绪克,才能比喻你们家这对孩子。
所以相对而言,他更多的喜欢的是比自己大一些的,已经开始发育或者发育完成的女孩子。
至少也得初三,高中,甚至大学生。
他喜欢欣赏的,是饱满多汁的身体,而不是童真幼稚,当然也不能太老,十八才是最完美的女孩的年龄吧。
从这点来说,能来河西大学尽情的欣赏自己的师姐们,是他的一种愉悦;而同龄少女太幼齿,很少能有让他侧目的,除非…………
“宋秋?”
一个靓丽、童真的声音,在自己的右侧响起。
他转过头去,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十二三岁女孩,站在林荫道的一侧,捧了个塑料袋,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这个女孩看样貌也是自己的同龄人,不是小学五、六年级,就是预备班初一,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
身材娇小玲珑,还没有发育成熟,脸上带一点点婴儿肥,倒像个洋娃娃。
一张清纯明艳还带点稚嫩的小脸蛋,戴着一副红色的全框眼镜,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扎着可爱的双马尾,套着最小尺寸的河西大学的校服,活脱脱就是个小学生……
唯一有点和年龄不相称的,就是这个小女孩的胸脯。鼓鼓的,饱满丰腴,在校服下呼之欲出跟两个小皮球似的,看的人都忍不住有点脸红。虽然知道那个词不文雅而且俗气,但是任凭是谁,看见这个小女孩的模样,都会忍不住浮现出来的——“童颜巨乳“。
宋秋的脸,也忍不住,红了一下……
是,眼前的小女生是同龄人;是,眼前的小女生模样儿也算是特别可爱;是,眼前的小女生还有着一对多少算是和年龄不相称的惹人注目的饱满胸脯;是,眼前的小女生是自己这期“少年班”里的同学。
这些要素,都不足以让宋秋侧目。
但是这个明媚的小姑娘,出现在他的世界中,真的可以算是个“例外”。
就在半年前,就是这个双马尾、美胸脯,戴着一副标志性红框眼镜的娇憨的小女生,在全国智力奥林匹克大赛中,中盘击败了自己;就是这个女孩,也因此,莫名其妙被编进了河西大学少年大学班的,这个来自筑基的,那时候才十二岁的南方萝莉——方小雨。
宋秋永远都记得那决定性的五、六手棋,他本来以为自己赢定了,可能是一个勺子或者一块棋的死活计算有误,等到方小雨脱先在右下角“点”的时候,他才如梦初醒,整整十五分钟的长考后他不得不投下的子,这几手棋,他甚至在梦中都复盘了无数次……
他当然知道整场比赛,都是一些工作人员精心设计的局,为的就是顺理成章的安排自己可以进入河西大学这个少年班,而这个女孩的出现,打乱了所有人的预期。
当然,他多少也有点不服气,他觉得,对手是女生这一点影响了自己的心态,让自己有点轻敌。
要知道,不是说性别歧视,而是在这个黑白纵横的棋盘上,在相同的年龄段,女生击败男生,是万中无一的事,何况还是在那么重要的比赛。
甚至最终,这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比赛,都逼得河西大学修改了入学比例。
……
但是无论如何,他是有严苛家教的。
他也知道,在这个大学校园里,那些漂亮的大姐姐们,毕竟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有少年班几个同学,才是自己的同龄人,是自己可以真正社交的伙伴,何况自己和方小雨,都是“围棋”这个题目下来的。
而且这个方小雨,可能因为年纪小,也可能是因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背景,对自己一向非常的热情,自己总不能因为输给她一盘,就拒人千里之外。
“Hi……”他笑吟吟的打招呼:“小雨同学,你也是来运动么?不是说我们这个班的同学不用打运动卡么?”
“我下午没课啊,来这里喂小猫的,你呢?是来运动的?”方小雨笑眯眯的,倒是大大方方,甚至就坐在了宋秋一旁。
想想也是,对于这个“手下败将”,这个小丫头有什么放不开的呢。
而且小同学的这种“不知天高地厚”,对自己的轻松态度,让宋秋很舒服。
相比较之下,学校里其他人,对自己的态度……就谄媚多了。
可能是错觉吧,有一股清香的少女体香,轻柔的袭向了宋秋的鼻腔。
他不知道怎么了,居然心头一荡,脸上也泛上了一层羞涩:“不是,我就是来逛逛……我们才多大,怎么和他们一起玩呢?”
方小雨眨了眨眼:“哈哈,你说的也是。这些师兄、师姐到底比我们大太多了,体力活我们肯定不是对手啊。不过,他们也别得意,可以和我们下围棋啊。看看他们能不能赢……哈哈……我和校围棋社的已经玩过了,让两子,肯定没问题。”
方小雨这幅嬉笑拿自己当好朋友的样子,让宋秋也轻松了许多:“哈哈,对对对,我听说了,你居然去参加学校围棋社的活动了。”在这个小姑娘面前,宋秋也难得的,露出了本该属于他这个年纪小孩的笑容。
“你这是不是太欺负人了?人家是爱好者业余玩玩的,钟老师没骂你么?”
“没有啊。不过钟老师也没让我加入围棋社。”方小雨也笑得打跌,动人的小身体,荡漾出美丽的波动,却也有点委屈:“其实说句良心话,下棋我就是喜欢玩玩么,我其实啊,没怎么想着要下职业。过两天,那个什么Redox 友好城市运动会不是要举办么?钟老师却连这都不让我参加。说我,还是直接去河溪棋院的研习班。这个我倒是认真考虑过的……但是研习班里的人都好闷。”
“那棋院杯你报名了么?”
“我报名了呀,没办法啊,你呢?”
“我也是……臧院长的面子总归要给。”
“臧院长?是谁啊?”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
“河溪棋院的臧秋枰院长啊。”
“哦,我没听过。”
“你还真是奇怪,你学下棋,你老师什么的没给你讲过前辈么?”
“说了我也记不住啊。算了算了,管他什么臧秋枰臧冬枰的,既然你也报名了棋院杯,但愿我们还能再碰头。这次……”方小雨努着小嘴,居然鼓起掌来。
“这次我一定能赢。”宋秋听懂了她言外之音,只好恨恨的说。
“哈哈,别说大话,你这家伙下棋,怎么说呢,大开大合的,布局是很漂亮,但是太激进,容易误算,这样是容易碾压低段位的选手,但是在同段位风险就不小,容易大胜,也容易中盘就崩。”
宋秋点点头,也只好承认,但是他还是想换过这个话题:“你说,你是来……喂猫的?”
“对了对了,光顾着聊天,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方小雨拍拍小脑袋:“你来看”居然也不管不顾,拖着宋秋转过那排长凳……墙角里,细看才发现,果然有一个明显是学生们人为搭建的小纸板盒“猫窝”,一只体型硕大的橘色肥猫正无精打采的盘在里面打哈欠。
方小雨从身边掏出那个塑料袋,宋秋细看,才发现塑料袋里是一些颗粒状的猫粮。
方小雨蹲下身去,眼神里充满了小孩子般的童真和良善,她小心翼翼的把那些猫粮,均匀的洒落在那“猫窝”前的石板路上,一边仿佛是喃喃自语:
“多多乖、多多乖……咪咪我知道你刚生宝宝没多久,要多吃一点咯。不过也要给你的小猫分一点哦。你长大啦,做妈妈啦……”
阳光下,她蹲成一团,像是一个粉雕玉砌的精灵,她的眉眼、她的睫毛、她的肩膀、她娇小的身躯、她浑圆的小股,当然,还有她那实在惹人注目胸前鼓鼓的曲线。
宋秋竟忍不住看呆了,脑海中有点轰隆隆的,自己都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发烫。
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但是他居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面对这个女孩,就想上去,抱一抱,亲一亲。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念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念头还那么让人迷惑,可能……这就是所谓的青春期?
他当然只能找话题来分开自己的神:“你给它取名叫多多啊?你才来多久,就和它这么熟了啊?它生小猫了?”
“是啊,它吃的多,我就叫她多多。月初的时候,她就生了三只小猫,可惜……有一只没养住……我也想带小猫断奶后去宿舍养的,但是宿舍里就是不让。”方小雨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两个小孩小心翼翼的拨开猫窝,果然看到窝里还有两只小猫,一左一右蜷缩在大母猫的一旁。
两只小猫一只橘色,一只黑色,看上去最多不过一个月大小,已经开始有点模样,但是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到底是校园野猫,可能多少有点营养不足的意思。
“唉,豆瓣酱你好啊……你有没有欺负妹妹啊?”方小雨说的挺认真的。
“豆瓣酱?”宋秋忍不住问。
“嘻嘻,对啊,我给它们取的名字,这只黑色的叫豆瓣酱;那只就算是妹妹,我给它取名叫花生酱。”
“难道你就一直这么来喂它们?”
“不光是我啊,还会有其他师兄师姐好像也会来喂的……唉,可惜宿舍里不许养小动物。我都和我们的辅导员陈樱师姐磨了好久了,她也不同意。否则,我肯定要收养花生酱的……你看它们那么小,多多又是个抢食吃的新手妈妈,没人照顾,多可怜啊。”
方小雨说着说着,也真是小孩子脾气,居然眼泪都流了下来。
在她晶莹的雪腮上划过两条湿润的痕迹。
宋秋忍不住挠挠头说:“你别哭啊,那要不行,我可以收养一只啊……”
“啊?你?”方小雨一脸惊讶:“你们宿舍可以养么?”
宋秋被她殷切的眼神看的都不好意思了,点点头说:“我住双人宿舍,还是一人一间房那种。我和那个叫阿库什的住一起,他什么都听我的,肯定没问题啊。”
“你们辅导员师兄也能同意么?”方小雨眨巴着眼睛,眼泪也是说停就停,已经快要笑开了花。
“辅导员?”宋秋忍不住露出不屑一顾起来:“我的负责辅导员是大二的徐云林,省体育局一个处长的儿子,一副狗腿子的样子,我要养只猫,他怎么敢管我?”
“……”方小雨似乎听不懂他怎么敢这么吐槽师兄,只是吐了吐舌头,殷切的看着宋秋。
“交给我了。”宋秋得意洋洋的拎起那只橘色的小猫,抱到怀里,小猫发出一声轻柔的“喵……”
“你真好,谢谢你啊,你一定要照顾好花生酱啊。”方小雨早就破涕为笑,笑眯眯的拍了拍那只橘色小猫的头。
一阵阵冬日里的轻风吹过,场地里,女生们依旧在练球,没人注意到这一对小同学在逗弄着校园里的小猫咪。
……
一直到晚自习后,华灯初上,宋秋一个人,坐在宿舍的学生椅上,打开笔记本,连上网络,百无聊赖的点击着屏幕上一个个文件,他的脑海里,居然还是赶不走那个穿着校服戴着红色边框眼镜的小女生。
方小雨……
方小雨……
他甚至都有点忍不住喃喃自语出声音来,嘴角也泛起温柔的笑容。
“喵……”桌子边的橘色小奶猫,已经被窝在一个临时用床单扎出来的“小窝”里,发出一阵酥软人心的叫声。
宋秋轻轻的伸过手指,逗弄着那只小猫的胡须,嘻嘻笑着,嘴巴里,已经念出了声,他的声音也是带着青春期小男生的童真:
“花生酱,花生酱……你好呀。”
“……喵……”
“花生酱,你慢慢长大啊……我会照顾你的。”
“……喵……”
“嘻嘻,你不用谢我……你要谢,就谢谢方小雨吧。是她,让我收养你的。你长大了,一定也要谢谢她哦。”
“……喵……”
“对了,还有啊……”
……
暖红的灯光下,宋秋漆黑瞳孔里的光,已经变得阴冷的如同凄冽的寒风。
“我一定要让那个让我出丑的小母狗,被我活活……奸到死。”
……
那只叫花生酱的小猫,舒服的打了个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