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2章 各自机缘
小龙女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了。
她睁开眼,只觉得浑身酸疼,脑子像是被灌满了铅,但是后穴那让人发疯的难受却没有了,她愣了愣,支撑着坐起来,终于确认,埋在菊穴里的东西被人拿出去了。
她刚松了一口气,又被记忆打醒,之前发生的事情潮水一般涌上来,她居然……不知廉耻地求着一个陌生人操自己,还因为高潮晕了过去……
她身子一颤,几乎要坚持不住倒下,目光环视四周,这屋子装饰极为清新朴素,但家具都是上好的家具,看得出来它的主人身份不凡。
这时候门被轻轻推开,一名婀娜多姿的少女端着碗走进来,那少女约莫十七八岁年纪,肤色极白,娇嫩异常,眼神清澈,嘴边有粒小小黑痣,穿着一身浅绿色的衣服,端的是清丽脱俗。
少女见到小龙女醒了,先是一愣,继而笑起来:“姑娘你醒了。”
她走过来,将手中的碗放在桌上,看着小龙女:“你睡了三天,我可担心坏了。”
“你……这里是……”小龙女皱起眉。
少女笑着在床头站定:“我还没介绍呢,我叫公孙绿萼,这里是绝情谷。”
“绝情谷……?”
“你受伤晕倒在山脚下,是我的父亲将你救回来的。啊,我父亲就是这绝情谷的主人。”公孙绿萼笑着说,“对了,还没请教姑娘名姓。”
“我……”小龙女欲言又止,“我姓柳。”
“柳姑娘,看年纪你比我大,你叫我绿萼就行。”
“公孙姑娘。”
公孙绿萼没有勉强她,将药碗端来:“这是我亲自熬得,父亲说你受了内伤,又染了风寒,需要按时吃药才行,之前你昏迷了,都是我喂你的。”
小龙女盯着那药碗看了一会儿,没有动,公孙绿萼何等聪明伶俐,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柳姑娘,你放心吧,这药里没有别的东西,我爹既然救你回来,就断然不会加害于你。”
小龙女听了,看着公孙绿萼纯洁无暇的眼睛,才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公孙绿萼开心地笑道:“我就不打扰了你,你好好休息,等会儿会有人给你送晚饭,你既然醒了,就多吃一些,你的身子太弱了,要好好养着才行。”
说着就转身准备离开,小龙女叫住了她。
“公孙姑娘……多谢你。”
公孙绿萼笑得更灿烂了:“不用谢。”
小龙女在这屋子里又休养了三天,才再次见到了公孙止。
这三天公孙绿萼每天都回来给她送药,仆人们端来的饭菜也都是精心搭配的,小龙女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起来,精神也好多了。
第四天的中午,刚刚用完午饭,公孙止便走进了屋子。
那是个面目英俊的中年男子,身穿宝蓝色缎袍,举止潇洒,身材魁梧,自有一番名士风流的味道。
小龙女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当日的那个人,身子一颤,藏于袖内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公孙止见小龙女气色恢复得好,满意地点点头,挥退了下人,行至床边,关切地看向小龙女:“柳姑娘看起来好多了,我也就放心了。”
小龙女垂下双眸,半晌才喃喃开口:“多谢……谷主相救。”
“举手之劳。”公孙止扬起一抹笑意,“姑娘安心养病,其余的事一概不用操心,姑娘的难处,在下自然会替姑娘保守秘密。”
听至此,小龙女身子一颤,抬起头,只见公孙止神情淡然如常,带着得体的笑容,没有半点轻佻,不禁心里一阵暖流涌过,之前的戒备也消去许多,她点点头,低声道:“再次谢过了。”
公孙止又笑笑,才道:“那这样,我就告辞了,柳姑娘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告诉萼儿,她会替你操持。”
说完,公孙止转身离开。
小龙女这才放松下来,重新躺回床上,她极力不去想那日发生的事情,告诉自己将一切当场一场梦。
这个绝情谷主,看举止倒是个正经之人,对自己又有救命之恩,说不定……
她昏昏沉沉地瞎想了一通,在不知不觉中又睡了过去。
杨过告别了郭靖。
直到临走他都没有能够见到郭芙一面,倒是黄蓉亲自来给他送了行,黄蓉气色比较之前好了许多,郭靖扶着她,她一手轻按在肚子上,那小腹微微鼓着,里面孕育着一个新的小生命。
他骑着马走了很远,回过头的时候还看到郭靖和黄蓉站在那里,在夕阳的余晖中站成两个孤单的小点。
杨过这一走,没有想到会在路上碰到金轮国师,他想起若不是金轮国师绑走了黄蓉母女,她们也不会遭遇此等侮辱,一时怒从心起,不管不顾地就拔剑冲了上去,但他哪里是金轮国师敌手,加上金轮国师两个弟子也在旁,杨过很快落了下风,不仅没有报成仇,还被金轮国师一掌打在胸口,摔倒在地,一口血吐了出来。
待到金轮国师准备上前捉拿杨过,林间突然跃出一位青衫女子,金轮国师见此人面目可怖已极,三分像人,七分似鬼,生平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面貌,不禁一怔,喝问:“是谁?”那女子不做声,竟用石头布起法阵,将金轮国师团团围住,金轮国师挣脱不能,反倒被石块狠狠撞击,受了内伤,一时间狼狈不堪,幸得徒弟相救才勉强脱身,他知道女子来头不小,不敢恋战,便一声“撤!”,一行人向东离开。
待金轮国师等人不见了身影,青衫少女才走到杨过面前,顿了一顿,慢慢弯腰,察看他的脸色,要瞧伤势如何。
此时夜色已深,相距尺许也已瞧不清楚,她直凑到杨过脸边,但见他双目睁大,迷茫失神,面颊潮红,呼吸急促,显是伤得不轻。
杨过昏迷中只见一对目光柔和的眼睛凑到自己脸前,就和小龙女平时瞧着自己的眼色那样,又是温柔,又是怜惜,当即张臂抱住她身子,叫道:“姑姑,过儿受了伤,你别走开了不理我。”
青衫少女又羞又急,微微一挣。
杨过胸口伤处立时剧痛,不禁“啊唷”一声。
那少女不敢强挣,低声道:“我不是你姑姑,你放开我。”杨过凝视着她眼睛,哀求道:“姑姑,你别撇下我,我……我……我是你的过儿啊。”那少女心中一软,柔声道:“我不是你姑姑。”这时天色更加黑了,那少女一张可怖的丑脸全在黑暗中隐没,只一对眸子炯炯生光。
杨过拉着她手,不住哀求:“是的,是的!你……你别再撇不我不理。”那少女给他抱住了。
羞得全身发烧,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间杨过神志清明,惊觉眼前之人并非小龙女,失望已极,脑中天旋地转,便即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杨过再次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女子的背影。
他躺在一间茅屋的斗室,屋子不知虽然简陋,但却一尘不染,清幽绝俗。
那女子背对着他,正专心致志读书,杨过想要起身,不料刚一动作,胸口就一阵钻心疼痛,他忍不住“哎呦”了一声。
女子闻声转过身,淡淡看了他一眼:“别动,你的伤还得躺上几天。”
“多谢姑娘相救……还,还没请教姑娘芳名。”杨过艰难地躺回去,看着那青衫女子。
女子淡淡道:“姓甚名谁,很重要吗?”
杨过委屈地道:“姑娘脸不肯让我见,姓名也不说吗?”
女子道:“我这张丑脸,不是让你见了吗?”
杨过嘻嘻笑:“我知道姐姐是戴了人皮面具,姐姐定是长得像天仙一样美丽。”
女子莞尔一笑:“你又知道?”
杨过笑道:“我就是知道。”
女子不再说话,合上书走出屋子,不多时,端回来一个餐盘,上面放了碗筷,几样小菜,一碗粥,她服侍杨过吃下,菜式虽然简单,但都是非常可口,杨过忍不住多喝了两碗,又大肆盛赞了一番女子的厨艺,那女子虽然戴着面具看不到表情,但是那双澄净的眼睛里却发出欢喜的光来。
杨过在这里养伤了几日,他底子好,加上有青衫女子给他运气调理,很快就已能自如行走。
这日他正在和女子说话,屋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一个清丽少女奔进屋来,青衫女子见了,放下书,道:“表妹。”
那人竟是陆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