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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活着

禁之渊 半袖红雪 4115 2024-03-05 04:37

  催云笑了起来,第一次发出真心的笑容。

  他揉了揉东芹的脑袋,“好在现在天气冷,你的伤口不会败坏。你老实告诉我,你的体育成绩怎么样?还有……你不会害怕吗?”

  东芹说道:“体育成绩……一般。但长跑成绩是比较好的,老师说我耐力不错。”

  她顿了顿,又低声道:“我现在想不到害怕,如果我想到了,就一定会不愿意走下去。所以我不能去想。”

  “我想活着!”

  催云怔怔看了她一会,点了点头,“你……很不错!”

  他把望远镜收回衣袋里,然后飞快地把箱子里那把枪装好,塞了三颗子弹进去。

  “亚历山大就是死了也会无比荣幸。”他咧嘴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有点阴森的感觉,“死在我手上,是他的运气!”

  他猛然拉起东芹,两个人顺着小路飞快向下跑去。

  后面的人显然很快就发觉了,约翰那个矮胖子又开始大吼大叫,催云大笑起来。

  “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他问着因为呼吸不顺,脸色有些发红的东芹。

  “他说,催云是个狗娘养的,只顾自己享受东方美人,却不愿意分给别人!”

  东芹没有笑。

  催云看了她一会,突然叹了一口气。

  “如果是真的,我会更开心一点。可惜,你为什么是陆小子的人呢?”

  话音刚落,又是扑地一下,东芹身边的那棵树上被子弹打出一个窟窿。

  催云将东芹扑倒在地,躲去树后面,然后他举起枪,双手稳定如磐石,一手抓枪,一手握腕,神情严肃专注。

  这样的神情,东芹从来没见过。他简直像一只矫健的豹子,屏息等在暗处,一旦猎物出现,就毫不留情地撕碎它们的喉咙。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忽然停在原处不动了。

  过了一会,亚历山大又开了一枪,木头屑子落了他们两人一头。

  催云动也不动,只是盯着远方,等待一个契机,一枪就要致命!

  等了好久,一点动静也没有,东芹正想动一动冻麻木的手脚,忽然“砰”地一声巨响——催云开枪了!

  她的耳膜被那阵声浪震得发出嗡嗡的噪音,忍不住一屁股坐去了地上。

  前面传来约翰气急败坏的叫嚷声,催云将东芹一提,低声道:“走吧!亚历山大已经没救了!”

  东芹被他拉得踉踉跄跄,奇道:“你确定打中了?”

  催云自负地一笑,“正中眉心,你不相信我的技术?”

  他忽然转了转眼珠,笑道:“对了,你昨天还说我的技术不怎么样。我怎么就忘了呢?让你失望了,是我不好。”

  东芹抿着唇,这个人在这种时候还要戏弄她么?她说的根本不是一件事好不好?

  催云继续说道:“约翰适合近身杀人,他的射击成绩是组织里倒着数的。加上亚历山大死了,他一定不好擅自行动。我们只要能顺利找到逃命的汽车就可以。”

  他的脚步放慢了,只是过一会就要用望远镜回头看一下,确定约翰没有追上来。

  这样时快时慢,一直走去了半山腰,催云忽然欢呼一声!

  树林里果然停着一辆普通的吉普车!

  “成功了!”

  他喊了出来,回身抱起东芹,在原地打了好几个圈,然后低头在她脸上用力一亲。

  “今天你是我的幸运女神!东芹!”

  他的眼睛不再是夜空,而是闪烁的星光,那么明亮。

  催云一直抱着她上了车,试着发动了一下。油箱里果然装满了油。

  他笑道:“陆经豪那个老混蛋,逃命也要用这么好的车!他一定想不到,自己原本想收拾的人,用了他的逃命工具。”

  他一拉操纵杆,脚下猛踩油门,吉普车一下子窜出了树林,顺着小路飞快往山下开去。

  催云一手扶方向盘,一手替东芹拨了拨乱糟糟的头发,轻道:“去我的住处,酒店不能住。我在这里新买了一套房子,本来是打算做固定休息地点的,没想到你做了第一个进去的女人。幸好没向组织通报,不然我们现在可真的没办法了。”

  东芹放松下来,才觉得肩窝那里的伤口一阵一阵火辣辣地疼,手脚也是酸痛无比。她靠在车窗上,闭着眼睛几乎要睡过去。

  这一场逃亡,她顺利度过。

  难道说,天上真的有神在眷顾她?东芹想笑,勾起了嘴角。

  “想到什么好玩的事吗?说出来听听。”

  催云捏了一把她的脸。

  东芹笑了笑,“不,我只是觉得,能活着,是不错的事情。”

  催云的住处在闹市区,一大早正是车流最多的时候,他们在路上堵了半个多小时,才顺利进了小区。

  东芹想,这个人又一次让自己吃惊了,他没有选择偏僻的郊区,是因为他想得更多。

  闹市区人多,那个组织里的人恐怕一时无法找到他们,他随时都做着亡命天涯的打算吗?

  催云正掏钥匙开门,他的房间在四楼。见东芹盯着自己看,他暧昧地笑了。

  “怎么?爱上我了?”

  东芹别过脑袋,如果能改改他恶劣的个性,或许真是个好男人。

  他有两个房间,一间是书房,一间是卧室。很普通的居民家,装潢也是再普通不过的。

  但东芹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结论。催云打开地板,下面有密密麻麻的武器,还有墙里的密码保险箱,那里面全是黄澄澄的子弹和各种灭音器。

  他架好望远镜,对着对面的房间,门上也安了监视器,打开电视,上面是小区大门口的图象,甚至连电梯和楼梯口都有。

  忙完这些,催云丢给她一块大毛巾,指着浴室。

  “去洗澡,注意千万不要让伤口进水。出来我给你包扎。”

  浴室里倒是意想不到的豪华,大理石的地板,黑色的大浴缸,以及一面落地的大镜子。

  东芹飞快地洗了一下身体,催云给她的浴泡是短的,两条腿露了出来。

  伤口越发痛得厉害,她管不了这许多,直接走了出去。

  催云正在调整监视器,脚旁堆着几根枪管,还有一包长子弹。

  他抬头见她出来了,就拍拍那张单人床。

  “坐下来,等我一下。”

  他的手指简直是在跳舞,那几根漆黑的枪管是他手上的艺术品,没几下就拼成一支狙击枪,上面有红色的视镜。

  他装好子弹,把枪架去望远镜旁边,试着看了看视镜,似乎比较满意了,才去浴室把手脸洗干净,提着药箱走了出来。

  “把衣服脱了,或者拉低一点。”

  他低声吩咐,往纱布上抹着药水。

  刺鼻的味道传开,东芹心里忍不住一寒,轻道:“会痛吗?那个药水……好象味道很可怕。”

  催云扯低她的领子,露出大半个雪白的肩胛,他沾着消毒水用棉球清理伤口,一面笑她。

  “怎么,现在胆子突然又小了?刚才被子弹打中都不叫呢。”

  情况不同啊……她在肚子里反驳,觉得与这个人争辩是没有意义的。他大概是习惯嘴巴上损人了。

  “一点都不痛,你放心吧。”

  催云仔细看了看伤口,不深也不长,她的运气实在是好,亚历山大只给了她一条小小的伤疤,过一段时间恐怕连痕迹都不会留下来。

  他涂了一层薄薄的药,然后把浸满药水的纱布往上一盖。

  “啊!”

  东芹大叫一声,全身都痛得缩成一团。

  他骗她?!她的眼泪都涌了出来,那药水简直是另一把刀,本来已经有点麻木的伤口又被挑开,一阵乱绞。

  她的身体忽然被他紧紧抱住,她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牙齿咬上了自己另一边的肩膀,慢慢吸吮她的肌肤。

  东芹心里一惊,他的手已经从后面揽了上来,伸进她低敞的领口里,握住她柔软的乳房。

  催云!她想叫却发现叫不出声音。

  他在她背上细细啃着,手指在她的乳房上划圈揉捏,她的腿又开始发软,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一跳一跳,血液全部倒流,疼痛的事情一下子就丢去了脑后。

  催云忽然一用力,将她翻过来压在身体下面,他撑在她耳旁,定定地看着她。

  “救你的人是我,不是陆小子。你该感谢我,对吧?”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乳头,忽然一把握住,另一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你的身体,比我想象的还要漂亮。你难道不该用身体报答一下救命恩人吗?”

  他舔着她的耳朵,轻轻噬咬,然后解开她袍子上的带子,衣服敞了开,被他剥下去一半。

  他的身体强劲有力,纠缠住不放,膝盖顶开她的腿,手掌顺着她的大腿往上攀升。

  东芹突然如梦初醒,挣扎着想逃,催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不听话的猫咪。”他喃喃说着,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去吻她。

  东芹用劲全身的气力,别过脑袋,颤声道:“别!……请你别!”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

  什么时候,她能够说出拒绝的话了?她不是一向默默忍受的吗?

  催云按住她,沉声道:“陆小子有什么好?别忘了是他离开,把你丢下来的。你打算为他守身?真可笑。还是你要抱着这种见不得光的乱伦奸情过一辈子?”

  他舔着她的脖子,在上面轻轻一口咬下。

  “男人不只他一个,丢了他,跟着我吧。这样你们也不用担心什么道德问题……”

  东芹心里有波涛翻涌,有很多以前没说来的话想说。但她张开嘴,却只说了一句。

  “不,我不要。”

  催云扯去她的袍子,一手制住她的手腕,另一手在她漂亮的肌肤上揉捏爱抚,留下无数指痕。

  “不要我什么?不要这样?还是不要那样?”

  他在她腰上轻轻掐了一把,然后微凉的手指滑去她腿间,按上她最敏感的顶端。

  东芹浑身一颤,忽然低声道:“不!我不是为任何人守身!我只是想,我丢了的自尊,我想要回来!你听不懂什么叫做拒绝吗?!”

  催云抽回手,把湿润的手指放去她眼前,恶意地笑。

  “自尊?那种东西,只要丢了一次,就要不回来了。看看你的身体,它不是很喜欢我这样吗?”

  东芹喘息着瞪他,他的话令她绝望。

  催云捏着她的大腿,轻道:“何况,那种东西,要来只会让你难堪。舍弃它,快乐享受不是很好么?”

  东芹眼睛里一阵热辣,她觉得那里面有什么东西要破碎。

  就像她试图粘补破碎的心,却发觉它们早化成了灰,连一块完整的碎片都找不到的那种绝望。

  催云脱去身上的衣服,扯下皮带,将她的腿用胳膊抬起来。

  “放弃吧,你不是很喜欢做爱的感觉吗?被你父亲强暴是不是很快乐?被陆经豪折磨难道没有高潮?陆拓的温柔只是暂时迷惑了你,其实你更喜欢男人强硬的对待吧!”

  他对准了,一下子冲进去,东芹双手痉挛着,什么都抓不住,手指里只有空气,冰冷的。

  她忽然捂住脸,剧烈痛哭。

  “哭什么?”

  催云掰开她的腿,一面缓缓撞击着,一面用手指在顶端撩拨。

  “活着不可能永远有高潮,你刚才的表现让我惊艳,就好象那天晚上的焰火。”

  他享受着她的颤抖抽搐,渐渐加快了速度。

  “可,你忘了吗?那只是一瞬间的,之后依然是死水一样的生活。所以,何不让这种战栗的感觉再多一点呢?趁你还有激情的时候,忘了明天的绝望。”

  他的声音就像一个咒语,恶毒的,呢喃的,纠缠住她所有的神经,令她丧失所有动力。

  她忽然松开手,静静地看着他。

  她的眼睛里,光芒只夺目了一瞬间,接下来,果然如同涟漪渐平,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空虚。

  “催云,你真是个魔鬼。”

  她喃喃地说着,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身体开始扭动,呻吟出声。

  如果不能忍受,那就去享受。

  一瞬间的绚烂,那也足够了。

  至少,她觉得自己在那一个瞬间,是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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