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今晚,我去你家好不好?
沈琼瑛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她睡得并不好,好像做了一夜的梦,各种纷乱无序,醒来后她的眼睛还是肿的。
她顾不上侦探被窝里昨夜有人暖床的问题,满脑子都是沈瑾瑜的邀请。
纠结了一天什么都干不进去,眼看时针指向六点,她越来越焦灼。
本来想躲去店里,可是想到沈瑾瑜能知道住址,未必不知道店址,于是匆匆忙忙化了淡妆,遮掩了略有憔悴的脸色,她主动约了宁睿吃晚饭。
宁睿挺意外的,自然是无有不应。
用了会餐,心情不好自然胃口也不好,他就周到地问她,有没有别的想吃的东西,以及要不要早点回家。
沈琼瑛几乎是立刻回绝:“我不想回去太早!”
宁睿挑了挑眉,目光滑过她突然亮个不停的手机:“不用接电话吗?”
沈琼瑛随意扫了一眼,强行关机把手机塞进包里,勉强笑了笑:“没事,可能是什么推销的,一个陌生号码。”
宁睿略一思索:“那我们去咖啡厅坐坐吧,你没怎么吃,就多少喝点东西,补充点糖分。”
沈琼瑛点头,两个人又去咖啡厅消磨了一晚上。
直到快十点,咖啡厅要歇业了才出来。
“我送你回家。”宁睿示意她上车。
沈琼瑛在副驾上坐定,低垂着头,小声问:“我不想回家,我……”想说送她去酒店,可出来时匆忙只想着躲,并没带身份证打算外宿,“今晚,我去你家好不好?”
她怀疑沈瑾瑜还在她小区里。
宁睿心里漏跳了一拍,但随即明白过来,她整晚兴致缺缺,却一直缠着他,显然并不是那种意图,她大概是想躲避什么人,可能是她那个儿子。
“乐意至极。”他笑了笑,凑近她脸颊亲了一口,一打方向盘行驶了出去。
一路上沈琼瑛心神不宁,总觉得还忘记了什么事。
宁睿的公寓果然很符合他的性子,确切地说是他以前的样子。
完全的极简风格黑灰白,像是一个单身一万年的直男公寓。
沈琼瑛的到来似乎给这套房子增加了唯一的暖粉色。
他体贴地拿出了一件真丝睡袍递给她:“射码的。”
沈琼瑛心里突然有点不大舒服,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接:“你这里还有女人的衣服啊?”
宁睿轻笑,把衣服帮她放到卫生间的挂钩上,又亲了亲她的脸:“为你准备的。”
沈琼瑛脸色红了红,觉得自己有点毛病。
她明明不打算接受宁睿,可是又对他有几分好感,并且不希望他接受别人。
想不明白,索性把这种心理归结于对衣物的洁癖。
洗完澡,她散乱着长发出来,慵懒而妩媚,睡袍贴合曲线,闲适而诱惑,像是一个妻子的样子。
宁睿眼眸深了深,声音有点暗哑:“我也去洗。”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沈琼瑛突然想起哪里不对。
她急忙给沈隐打过去,电话一接通就快速交待:“今晚你在学校住,我有事。”
他顿了顿,敏感意识到了话语背后的信息:“你在哪?”完全没想到昨晚的不愉快之后她还会主动联系,惊喜过后是阵阵失落。
“你别管我,你今天住校,别回去了。”她再一次强调,语气非常急切。
沈隐皱了皱眉,我已经快到家了。他最近为了盯着她,放学都走得很快。
她突然紧张了起来:“那你现在回学校去!快点!”
沈隐有点无语:“我都到小区门口了,这会儿就算回学校,宿舍也锁了。”
沈琼瑛鼻息重了一声:“那你动作快点,不要搭理陌生人知道吗,回家后锁好门,敲门不要开。”
沈隐忍不住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她每天出去打零工前都会殷殷切切嘱咐他。
时光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变,把他当做小孩子一样。
他温和了眉眼,“知道了,你还没说你在哪?”
“我……”沈琼瑛正要说话,忽然后背贴上来一具带着沐浴乳香气的温暖热源。贴合的真丝睡袍在成熟的男女身体之间几近于无。
她窒了一瞬,僵住了没有说话。
一只手臂绕过她的腰,把她往怀里紧了紧。这像是一个信号,她的身体也随之变得敏感了。
还不够,他的脸颊也贴了上来,在她脸上落下一个个轻吻,并有逐渐往嘴角游移的趋势。
她微微仰起了颈子,微微错开手机低喘了两声。
“你怎么不说话?”沈隐蹙眉。
“我……”她欲言又止,又被他吻住了颈项,身上散发着酥麻的痒意。
“喂?”他慢慢警觉。
她一边按捺不住扭蹭着身体,说不清是迎合还是躲避,一边支支吾吾语音暧昧,每说一句都要停顿片刻咬紧牙关,防止溢出呻吟:“今天忙到太晚,我住店了就这样挂了啊!”
可是沈隐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住店里会冷,你体寒,我去陪你。”
沈琼瑛受到了惊吓,胸膛急剧起伏,脖子一侧躲开了宁睿的袭击:“别!店员在呢,都歇下了,你过来不方便!”
她使劲去掰腰部那只手,可是掰不动,只能把手伸到背后去掐他的肚子。
结果一把握住了一根粗壮的坚硬火热的,雄壮的,欲欲跃试。
她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手放到别处,可又摸到了满手硬邦邦的腹肌。
一再摸到不该摸的东西,嗓子里溢出一声惊吓的惊呼。
“有虫子,今天我们忙了一晚上消杀,不跟你说了我挂了!”她懊悔地捂住嘴,脸彻底红了。
“你今天的药……”他还在想说什么,她已经挂了。
沈隐有点郁闷,闷头往家走,经过楼下的黑色轿车,他扫了一眼,车牌号很小,前面一串0。
位置还是昨天那辆车所停靠的位置,但九楼实在太高,他也分辨不清是不是昨天那辆车。
经过车窗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车里有烟草的火星子明灭。
他冷冷越过,快速进了楼道。
车里的人望着他的背影,原本阴沉不定的脸总算稍稍缓和,他轻轻笑了一声,掐灭了烟,调转车头驶离了小区。
刚挂了电话,沈琼瑛就被宁睿扭过身子放倒在沙发上,压了上来。
再温柔的男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时也只是个男人。
这是沈琼瑛第一次看到宁睿褪去眼镜、穿着正装以外的衣服的样子。
他穿着靛色的睡袍,头发微湿,肌肤被蒸汽熏得有些红,睡袍包裹整齐,可是在前胸交叉处系得有些松,隐隐露出了一些胸肌线条,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男色诱人。
平时斯文禁欲的人一旦动起情来更要命,他此时就散发着这样反差的性感。
沈琼瑛眼神往旁边游移,他喘着粗气,脸越来越近,下体也硌上了她的大腿。
“虫子?”他用坚硬磨了磨她的腿心:“嗯?”
“不是,我……”话没说完,他吻了下来。
“唔”他来的太突然了,她一下子就被他攻破堡垒,探入了舌头。
她的眼神渐渐水润迷离。
其实今天提出借宿的时候,她都把自己答应过做他女朋友的事给忘了。那现在男朋友要求女朋友行使义务,她该怎么办?她有点不知所措。
老实说刚才打电话时被他贴着磨蹭,她挺害怕的,特别怕小隐发现了跟她闹,紧张之余,竟然有种另类的刺激。
她很久没做,下面确实湿了,身体很想要。
在被沈瑾瑜那么惊吓到之后,她也迫切需要一场淋漓尽致的性爱来发泄。
但是……
可以吗,女朋友?他喉结吞咽着,难掩激动。
他知道她并没有准备好接受他,但他还是想趁着气氛正好水到渠成,这样她就不能再总是犹犹豫豫想反悔了。
在宁睿的心中,沈琼瑛其实不能算一个保守的人,他一直认为她有更多可以开发的热情和悸动。
他已经让这朵枯萎的花蕾在他掌心起死回生,那么想要看到她妖娆盛放,似乎也不是什么遥远的事。
他享受着这种甘当养分、滋润她层叠绽放的成就感,她掩藏至深的蕊心,得他一手揭秘,那种心理的荣誉甚至胜过对身体的渴望。
他想看看,她美到极致到底是多惊心动魄。
而她在这一瞬间竟然想到的是沈隐。
她不欠他的,但想到他暴怒崩溃的痛苦和退让恳求的隐忍,她犹豫了。
而见她许久没有说话,宁睿当她默许,再一次吻了下来。
这一次却是顺着她的脖颈蜿蜒而下,又扯开了她的斜襟系带,含住了她的乳房。
唔太刺激了,她舒服地扣住了他的后脑,很想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做。
她的身体想要,她的心也需要。
淡粉色的乳头暴露在空气中,微微颤抖,好像在渴望着含吮,他一口吸住,舔舐着莓果的每个面,另只手则下移,伸进她的内裤里。
她湿了,湿得彻底。
这个认知无疑带给男人更深入的指令,指头灵活摸索,亢奋撩拨。
“啊!”她忍不住死死抱住他,把他固定在身上不让他再动:“别,不行……”
以为是她的欲迎还拒,他又试探着往里插,汁液立马浸满他的指腹。
太渴望了,她拒绝的话一经卡顿就说不出口,循着本能吻住了他的唇。
宁睿先是一愣,随即热情回吻。
两个人唇舌相接,你追我逐,在昏黄的落地灯旁发出暧昧的口砸声,与其同时,手指也早已在冗道里越来越快,带出比接吻还要羞人的水声。
他的手指本就是富于技巧的,这种技巧在得到回应时发挥到了极致。
良久,她气喘吁吁侧开脸,离开这个吻,整个人像是已经被叉子攻陷一角的漏奶华,眼看汁液就要汹涌溢出。
龟头抵上了缝隙,想要直入巢穴厮杀一场。
“不行,”她的表情纠结而痛苦,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抵御着快要决堤的情潮,“真的不行。”
她死死咬着唇,看起来更加有种诱人蹂躏的凄美。
宁睿自然可以不管不顾继续,事实上她那点抵御已经非常薄弱了。
只要他再发起更激烈的攻陷征伐,她将在快乐中被推送到高悬处,再也下不来,毫无思考的能力和反悔的余地。
然而他喘息了一会儿,沉默着,最终直起了身,“好。”
她明明那么想要了,却还拒绝,归根结底是不那么喜欢他。
他想要燃烧她的生理本能,却不想罔顾她的真实意愿。换言之,这朵花应该是自然绽放,而不是药物催熟。
沈琼瑛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
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挽留住宁睿的手,“对不起,”她咬了咬牙:“我有些话想跟你说清楚,我们……”
宁睿自始至终看着她的表情,见状眼神一暗,截住了她的话头:“很晚了,送你回卧室吧。”
“哦”知道他现在很扫兴,说这些明显不合适,可她还想挽救一下,避免再发生这样的尴尬:“我是想说我那天……啊!”
话说到一半被他拦腰抱了起来,她猝不及防只能搂住他的脖子,被他大步送进了卧室,随后他说了晚安就关门退出,一气呵成。
她叹了口气,被他气息的被子包裹着,渐渐好像也被他沉静安宁的性情给感染了,连沈瑾瑜都暂时忘到了一边,意外地安稳,沉沉入睡。
云海大对面,夜晚的路灯下,沈隐提着装满药汤的保温煲站在书吧门口。
旁边看店的五金店老板披着衣服拉开卷帘门,骂骂咧咧:“别拍了,吵死了!这老板都好几天冇来了,店员到点就下班,你大半夜来拍个鬼啊?”
沈隐低垂着头,手掌僵硬停靠在离门几厘米处,随即再次重重落下,似乎没听见提醒一样,一下比一下急,一下比一下重,在夜色中如同擂鼓。
五金店老板一边嘀咕着“个野仔还拍?真系个索嗨!”,一边落下卷帘门躲瘟神样躲了回去。
沈隐直拍到手掌发麻,终于木然转身,满脸寒霜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