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陈昊，叶思云的前男友。

　　自从目睹了思云和五哥那场火热的缠绵，一周以来，我梦里总是会响起她当时不加遮掩的快乐淫叫。

　　尽管并非故意，在断断续续的微信聊天中，我肯定还是将压抑的心情透过语气传达给了思雨。

　　似乎是为了舒缓我的心情，这个内里体贴的小妮子又开始像以前那样，频繁约我见面。

　　在孤寂、茫然和重新寻找生活乐趣中，一个月的时间慢慢过去。

　　被思雨的元气满满所传染，我感觉得到了治愈，又可以做到和她嘻嘻哈哈地轻松玩闹了。

　　至少，从表面上看是这样吧。

　　相处之际，她为了顾及我的情绪，很少谈起她姐的近况，而我也总刻意避开这方面的话题。除了今天……

　　打了一会羽毛球后，我和思雨坐在场地边的长椅上，稍作休息。

　　她双眼紧盯住手中的矿泉水瓶，像是在对这瓶水说开场白：“呐，你知道，我有什么事都不爱憋在心里的。”

　　我轻轻“嗯”了一声，听着她说下去：“前天晚上，我终于忍不住对她坦白了。”

　　我当然知道这话里的那个“她”是指谁，暗叹一声，跟着进入这涉及三角关系的话题：“坦白什么？你我之间的事吗？”

　　她眨眨眼：“嗯……其实，也不算完全坦白啦，就是告诉她，我暗恋你已经有好一阵了，而你根本没有察觉我的心意，一直规规矩矩地，只当我是谈得来的好朋友。”

　　事实哪里是这样的啊？这小妮子竟然自己揽下责任，完全把我撇清了关系！

　　我摇摇头：“唉，都已经分手，而且没法挽回，她就算知道我喜欢你……也没关系了。”

　　比起感动，我更多的是对她产生歉意：“倒是你，傻不傻啊，何必这样委屈自己呢？明明是我先撩你的，而且……我也没有对你规规矩矩。”

　　她这才把注意力从那瓶水上移开，转而瞪我一眼：“是啦，我是傻帽！恋爱中的女人就是会变傻，你不知道？”

　　然后话锋一转讽刺道：“哦，不对呢，这只是我可怜的单恋而已，花心男撩我得手后只是口口声声说喜欢，连一个“爱”字都舍不得吐出来。”

　　见我这“花心男”无言以对，她噘起漂亮的小嘴：“要不，你教教我该怎么跟我姐说？反正她不要你了，就让给我？还是不顾姐妹情谊地提醒，原本你就是她从我这抢走的？”

　　我再次无言以对：“……”

　　“你又装哑巴！”她对我的一再沉默表示不满，“喂，你知道她对我的坦白是什么反应吗？”

　　我不当哑巴了：“不知道。老实说，经历了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我觉得她这个人太飘忽了，让我根本看不透。”

　　思雨注视着我的眼睛，似乎是想读出我的真实想法，好半天后才陆续往下说：“她表情很尴尬，马上就转移了话题，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当晚就这么过去了，就在我以为她不想谈这件事的时候，昨晚她主动来找我聊，还聊了很久。”

　　“她说：“小雨，我的阴暗一面全被揭穿了，用一种难看得不能再难看的方式。我没脸再见他，更不可能和他复合。我自己搞砸了这段爱情，当然没什么资格阻止你喜欢他。嗯……他是个可以直奔结婚去的好男人，你可以勇敢点，对他说出你的感觉。””

　　“我都觉得自己像个不要脸的小三，做好了挨她批的准备，没想到会直接收到她这么大方的鼓励。”

　　“可我还得向她说出我心里的顾虑：“但你还爱着他吧，你对他的感情那么深，哪里会说忘就忘得了？我好犹豫，好矛盾，确实喜欢他，但又不想对不起你。一直以来你都很照顾我，而且，你为了保护我才被那些混混……””

　　“她作出很轻松的样子打断我：“我已经和他分手三个月了，也快走出低谷了。亲姐妹间本来就应该相互照顾，再说你又不算从我这抢男人，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女人的心意嘛，喜欢就是喜欢，我没那么小心眼，不会介意的啦——虽然可能得用点时间来适应他变成我的妹夫。””

　　“我知道她又在委屈自己来迁就我了，她哪可能不介意？这个坎，我和她都得迈过去。”

　　听她说完，我半晌不语，然后尽量抛开自己复杂难言的情绪，客观冷静地慢慢分析：“一方面，她对你是很体贴的，既然和我已经没可能复合，她内心再是介意，也不能因为这个就阻止你追求爱情。但另外一方面，如果我和你真成了，那我们三个人都会有双重的尴尬身份，不解开相互之间的心结，以后很难相处。”

　　她闻言又噘起嘴：“所以我在努力和她沟通啊！那你呢？不光是躲着她，而且意思是怕被卷进这种复杂关系，所以和我的感情就算了呗？”

　　我觉得暂时不方便表达自己零星的想法，只能模糊地说：“我……我不想就算了，也不是怕，是还没有从上一段感情中完全走出来，需要点时间再缓缓。”

　　“唉，好吧，好吧。我都不知道了，我明明不缺追求者的，为什么非要在你这棵树上吊死？”

　　她长叹一口气，结束掉这个不愉快的话题，“休息够了，我们继续打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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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又没接到！”右手拿着球拍，左手握拳打气，小嘴噘得可以当个挂钩，这一串动作由性格活泼的思雨做出来，显得非常可爱。

　　尽管她几乎每次挥拍都是菜鸟级的灾难表现，但大美女就是大美女，连笨手笨脚的动作也能产生出赏心悦目的意味，让我观看得心情大好。

　　我对她笑笑：“你挥拍的姿势又错了，接球是只靠蒙的吗？”

　　她嘟囔着：“你厉害就好好教我嘛！别光嘴上说，过来，手把手地教会我！”

　　“好好好，大小姐，本教练这就来教你！”我放下球拍，走到她身后，手把手给她分解演示。

　　“肩膀放松点，胳膊自然些。”

　　“刚才我打过来那个球是很好接的，你应该这样。”

　　“别光甩胳膊，得胳膊带动手腕。你看，这样一摆，往斜上方向击球就行了。”

　　“看明白了吗？我们再来一遍。”

　　……

　　教着教着，反复练习中的思雨似乎为了更方便使力，左脚往前迈出一步。

　　我也下意识地跟上一步，正赶上她身体又朝后倾，背部随即贴住我的胸膛。

　　也许她并没有这个意识，可事实是她将自己轻轻送进了我怀里。

　　亲密的接触让我感受到她身材的曼妙，下巴靠近她的肩头，有股淡淡的女性气息飘入鼻孔。

　　捏着一只柔软细嫩的小手，我禁不住心猿意马。毕竟，我已经三个月没和女人如此亲近过了。

　　看着她精致的侧脸，我虽然忍住了一口亲下去的冲动，可裤裆内尴尬竖起的旗杆还是顶在了她圆翘的屁股上。

　　她应该是有察觉，往前一挪，脱离我的怀抱。我还没来得及遗憾，就听到“啊！”的一声轻呼。

　　见她右脚脚尖轻轻触地而不放下，我赶紧上前扶住她，关心地确认道：“脚崴了？”

　　她蹙着眉回答：“嗯。”

　　我接过她手中的球拍，搀着她慢慢走到场边的长椅处，然后替坐下来的她脱掉右脚的鞋和袜子，小心检查这只白白嫩嫩的脚丫。

　　“嗯……”

　　“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当然看出问题了。”

　　“那……是怎样？”

　　“问题很严重啊。”

　　“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

　　“问题太严重了——这只脚丫怎么能长得这么漂亮呢？精致小巧又白里透粉，让我忍不住想亲它一口。”

　　“哎呀，你这人又不正经了，我说认真的呢！”

　　“我也说认真的呢，夸你美还不行吗？”

　　“你！也不看看场合！”

　　“好吧，好吧，说认真的。脚没有肿，从外面看不出什么问题。还觉得痛吗？”

　　“嗯……”

　　“哪里痛？脚踝还是脚背？”

　　“脚背。”

　　“不能随便揉，知道吧？就这样休息会。”

　　“好。”

　　一问一答间，她细细的声音显得挺不好意思。

　　尽管我是蹲着的，可用眼角的余光足以发现，小妮子好像在认真地盯着我看。

　　我抬起头想与她对视，她却立即拢了拢纷乱的发梢，害羞地转过脸去。

　　就在这一瞬间，我发现她一双明亮的大眼闪着光彩，长长的睫毛微微颤颠。

　　嗯，古灵精怪的叶思雨安静下来时也很有淑女味嘛。

　　我笑笑，给她穿回袜子和鞋，陪她休息了一小会，然后问她：“你站起来试试吧，看能走路吗？”

　　她听话地从长椅上站起，试着走了两步，就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轻撅嘴唇不说话。

　　好吧，谁让我是个怜香惜玉、看不得美女大皱眉头的男人呢？

　　我背对她蹲下身，招呼道：“上来吧，我背你去医院。”

　　还以为她会忸怩几下才答应，没想到她二话不说就上来了，将两只纤细的胳臂越过我的肩头，在我眼前交叉。

　　“你抱好啦！”感受着背后贴附的这副温润躯体，我捡起地上的球拍，慢慢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