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决定了,今晚睡你的床。”
姜睐去客厅提回自己的包,然后轻车熟路地拐进了季河的房间,再扔下行李,两脚一蹬甩掉拖鞋,扑到他的床铺上,惬意地摊成大字型。
“嗷,好软——”
季河跟着进去,迅速把睡觉和明早要换的衣物收拾出来,一边回身叮嘱她。
“床头右边的旋钮是用来控制灯光的。”
“如果觉得被子薄,衣柜左下角这里还有一条毯子。”
“虽然现在这个天气应该不会有蚊子,但以防万一可以把蚊帐拉上。”
他自觉说得差不多了,“你……好好休息。”然后就要退出去。
“诶,等下——”
姜睐眼疾手快拽住他的衣角。
季河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怎、怎么了?”
姜睐抿了抿唇,表情看上去竟有些不自在。
“你不先哄我睡了再走嘛?”
……她这是又想干什么?
季河转头的动作有点僵硬。
明明是自己的房间,但他却有种拔腿就逃的冲动。
经历过今晚,他已经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意志有多薄弱了,一点也经不起她的撩拨。
在他会对她做出什么之前,倒是先需要担心她会对他怎么样。
看见男人小心翼翼防备的样子,姜睐不悦地哼哼:“干嘛,我现在又没有在勾引你。”
“咳。”被看穿了心思,季河有些尴尬:“……真的?”
姜睐气呼呼地掀过被子,把自己盖得只剩半张脸:“就是稍微说说话而已,不肯就算了。”
“没……”
季河不知所措地转过身,低头望着缩在被子里的人,手伸出去又犹豫地收了回来。
她的视线难得没有与他对上,而是像赌气般瞥到一旁,露出来的耳朵尖也有些泛红,整个人别别扭扭的。
这个反应……怎么回事?
今晚的她似乎格外缠人,又是要抱又是要哄的,再结合她先前的表情,季河作出了大胆的推测:
她刚才那该不会是在……撒娇?
一股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将手里的衣服放在床头柜上,矜持地坐在床边。
“咳……没有不肯,你想说什么?”
姜睐瞄了一眼他还未摘下来的项圈。
“我以前有养过一只狗。”
“嗯。”
“感觉你和它很像。”
“……”
虽然她这句话槽点有点多,但季河还是配合地问了一句:“哪里像?”
姜睐指了指他的头发:“它的毛也是卷卷的,这种偏棕一点的黑色。”
“性格也很像,它很安静不怎么叫,喜欢待在家里,还聪明又听话,就是它没有你那么大只啦。”
季河有点哭笑不得。
“我是……成了它的替代吗?”
“怎么可能啊?”她翻了个身正对着他,隔着被子戳了戳他的大腿。
“你能对我做的事比它多多了。”
季河努力不让自己想偏,赶紧转移话题道:“那它,现在怎么样了?”
“不在了啊。”
听到回答,季河一愣,才意识到自己的笨拙。她明明已经说了是“以前养过的”狗,他却没察觉到还问了出口。
“对不起……”
“没事啦,它是我在公园里捡到的,当时它已经有一定年纪了,本身剩下的寿命就没多久。”
姜睐表现得很平静:“除了上学以外的时间,我基本都是和它呆在一起的,相比于那两个人,它更像我的家人。”
季河不知道说些什么能安慰到她,唯有将手轻轻放在她的脑袋上。
感受到头顶的重量,姜睐蜷缩着身体,脑袋从枕头一点一点歪过去,靠在季河的大腿上蹭了蹭。
“现在这一点也很像。”
只要在一起,仿佛所有的坏情绪都能被驱散,令她由衷地感到安心。
季河对她很好,她是知道的。
无论是压抑自己警告她的靠近,又或着去无法拒绝她的一个个无理要求,还有相处时的种种细枝末节,都让她充分体会到自己在被照顾着。
就是因为他这样纵容着她,她才总是不自觉地把自己的任性展现出来,想与他更加亲近,更加亲密,想从他那里索取什么,像个被溺爱的小孩子一样,不断试探他对她到底能包容到何种地步。
毕竟这是她从未享受过的待遇。
“要等我睡着了你才能走哦。”
“……嗯。”
看着她闭上眼睛依偎在他腿边睡下,模样是难得的乖巧,季河有些难以控制脸上那像是看见了可爱动物幼崽的表情。
她果然是在撒娇吧?
季河把灯光调暗了些,归于宁静的卧室便萦绕着一股昏昏欲睡的氛围,十分催眠。
也许是累了,她的呼吸不多时便逐渐平缓起来。
确认她睡着后,季河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脑袋,把她安回枕头上,盖好被子后,他关了灯,安静退出房间。
经过几番折腾下来已经有十二点了,季河抱着衣服直奔浴室。
他对着镜子解开了颈间的项圈,脱了衣服迈进淋浴间。
扭动开关,热水顿时哗啦哗啦地落了下来,淋在肌肤上,化作一股股热气。
氤氲在比人体稍高的温度中,身心积累的疲惫也仿佛随着污垢一同得到了祛除。
季河顺带洗了把脸,感觉脑子清醒了不少。
今晚实在太突破界线,他的思绪一直是混乱的。现在在这种封闭的、独处的空间里,他似乎才能静下心好好思考。
对她的家庭情况,他算是大概了解了。
由于父母的问题,她缺乏家庭本该提供的爱。
不,她那只……和他很像的狗或许短暂地让她感受过,但这份在品尝过后又迅速消逝的美好只会让她对爱,对亲密关系更加地渴望。
所以只要有人向她递去关心,她就很容易依赖上那个人。
现在他所担任的,或许就是这样的角色……可能都算不上,他只是一个借她满足卑劣欲望的变态。
不知为何,季河感觉有些苦闷。
目前她只能被束缚在家庭里,她的世界是狭隘的,但是等到真正长大以后,等见识到世界广袤的本貌,她就会接触到更多愿意给予她爱护的人。
到时候,她也许就会后悔这段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关系。
季河低下头,水流从他的脖子四散开来,沿着身体的轮廓往下淌,在垂直的性器顶端汇聚成一股水柱泻落。
或许是已经得到了充分宣泄,在他欲求不满的那段日子里连脱衣服洗澡都会有点小兴奋的肉棒此刻十分服帖地坠在胯下。
自从遇见她之后,他好像就没有再自己撸过了,和她一起得到的快感远比自己来得好,于是下面这根东西好像已经不能满足于普通的刺激了。
她终究是要离开的……但已经在极乐中浸淫过的他,今后真的能独自解决吗?
季河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要在事情变得更加无法挽回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