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通云分部,总裁办公室。
刚开完会的方若雨坐在办工桌前,神色有些疲惫的翻看着面前的文件。
最近集团事务异常繁忙,私下琐事更是混乱烦躁,一向精明干练、绰有余裕的方若雨也有些捉襟见肘,穷于应付。
好在马上就会有一位她曾经亲自培养的得力干将回归集团,也算是这段时间以来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咔!”
办公室大门突然被推开,带着一身汹涌煞气的孟启航脸色阴沉的走了进来。
“你昨天去哪了?”孟启航质问在他还未站定时别传了出来,声音有些尖锐刺耳,充满哀怨。
“关门!”方若雨的沉声呵斥,直接无视了孟启航积攒了一路的磅礴气势。
孟启航身形一顿,似乎把已经脱口而出的音腔又咽了回去。
他恨恨的看了看根本没抬头的方若雨,还是转身将大门关严。
“砰!”
“你是不是又去找穆磊了?”孟启航走到办公桌前,再次沉声的问道。
方若雨没吱声,而是慢条斯理的将文件整理好,又喝了口带着氤氲香气的咖啡,才带着冷漠的语气说道,“孟启航,这儿是总裁办公室,你只是一个处在考察期的运营总监,咱们俩的关系还没到你可以随意闯进我办公室的地步,没让你出去敲门已经算是维护你身为高管的面子了。”
“我在乎么?啊?我在乎一个破总监的职位么?”孟启航瞪着眼睛拍了下桌子,又有点气急败坏的喊道,“你答应我什么了?我他妈废了多大劲儿才摆平穆磊?好,他答应不纠缠你,结果呢?你自己又送上门去了?”
方若雨看着孟启航,绝美的脸庞露出惊讶的表情,“孟少爷真是神通广大,穆家的人说摆平就摆平。其实我先找的你,可你消失了呀,我只能去找穆磊帮忙了。”
“早知道你这么有能量,我又何必出卖色相求人呢?”
“下贱!”孟启航咬牙切齿的吐出俩字。
方若雨楞了一下,随即起身来到孟启航身边,一双美眸跟他带着愤恨的目光对视。
方若雨突然露出春风荡漾般的微笑,那笑容在白皙娇媚的脸庞上悄然绽放,像一朵风中盈盈抖动的红色罂粟花。
“下贱?”方若雨伸出两只白嫩的玉臂搂住孟启航的脖子,轻轻踮起脚尖在他耳边柔媚的说道,“在长京俱乐部的卫生间,你让保镖拿着手机拍我,下贱么?还是在游轮上,一直赤裸着被你压在身下的我,更下贱?”
“再或者,被你关在小黑屋,固定在床上无法移动,被然后不同的男人轮番凌辱一夜,这样更下贱?不对,这已经不能叫下贱了,你教教我,这算什么?”
方若雨眼中的疯狂吞噬了为数不多的恐惧,她在孟启航耳边吐了口香气,同时用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在他的两腿之间随意的扶过,随即身姿优雅的走到落地窗前,娇嫩的粉唇无声勾起,绽放出一个比月色更冷清的微笑。
孟启航怔怔地站在那里,心脏的血液似乎被寒风浸透,在瞬间减缓了流动,大脑的运转也变得迟钝。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没关系,听不懂就把它忘了。”方若雨背对着孟启航,声色柔和的回道,“你现在就像蜘蛛网上的苍蝇,不但身体不受自己支配,连思绪也混乱无比。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扮演哪个角色,也不知道自己该听谁的,更不了解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我突然不想陪你玩这个游戏了,有点傻。”
孟启航神色阴沉的走上前,一把抓住方若雨的胳膊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方若雨转头,平淡的回道,“我没想干什么,古天的事你肯定知道,我得救他啊。”
“救古天就得找穆磊?”
“这事儿他没少插手,不找他找你?”方若雨翻了个风情万种的白眼。
“找我怎么了,我能……”说到这孟启航顿了一下,随即撇着嘴回道,“忽悠我?呵,古天肯定得死,我没招儿,别人也不好使!”
方若雨耸了耸肩膀,“所以说,穆磊能救,我求对人了!”
“扯蛋!穆磊怎么可能为了你……”孟启航瞪着眼睛说道,英俊的脸庞上带着一副几乎崩溃的表情。
“我怎么了?”方若雨闻言,笑盈盈的贴近孟启航,看着他轻咬了下有人的粉唇,“启航,你说,一个女人到底会不会因为肉体的欲望爱上一个男人,或者,到底什么样的情感纠葛,才能让两个人因恨生爱?”
“你……”
“别多想,我就是随便问问,呵呵。”方若雨轻声说道,“既然你不信,那就帮帮我。”
“怎么帮?”
孟启航伸出的大手没有捉住那只在他唇边一闪而过的青葱玉指,反而鬼使神差的扶上了方若雨的纤细美腰。
方若雨无视了男人的手,语气低沉的开口说道,“枪打出头鸟,冲在最前面的虽然收获最多,也必然要承受反噬。古家的覆灭是必然,可派系斗争永无止境,谁又能保证不会成为下一个古家?”
“张家怎么起来的,张扬和张天泽心里都有数,张家的底蕴和实力单拎出来都不占上风,这种时候不消停的发展壮大,还瞎蹦跶什么?两家你来往的打了这么长时间,张家也无非是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送回去罢了,古天不还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站起来了么?他在外边这几年的准备也不是白给的,人真要死了,张家能有好儿么?”
“你想让我当说客?两家和解?”孟启航突然转头问道,神色异常复杂,让人感到既熟练又陌生。
方若雨笑了笑,也没点破孟启航说话的漏洞,“回去劝劝张扬,差不多得了,他这么干,最好的结果也无非是个两败俱伤,何必呢?他一个外贸司的干部,老琢磨杀人的事儿,不想着帮自家企业盈利,多浪费?没准现在都有人盯上张家这块儿肥肉了。”
孟启航一愣,突然想起曾经通云集团做空天成娱乐的突袭事件,“你不会又想对天成的股票下手吧?”
方若雨摆了摆手,“哪能啊,事儿太多,腾不出手。”
“操!”
“呵呵,回去吧,我给你放假,好好劝劝张扬。”方若雨小腿微微弯曲,侧身娇媚的说道,“事儿办成了,给你奖励!”
“穆磊那边怎么说?”
“咱们俩的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
孟启航搂着方若雨手用力往怀里一收,“你知道有多少人盼着古天的死么?有多少人等着分蛋糕?”
“嗯!……”
方若雨有些吃痛的叫了一声,她扭了扭娇躯,随即抬起俏脸微笑着回道,“第一,我不信古天会死,那些连面儿都不敢露的人也没资格分蛋糕。第二,姐姐这绝色无双的小蛮腰都被你搂在怀里,你还想要什么?”
孟启航盯着方若雨的脸蛋沉默了好半天,随即一把将其推开,又伸出手用力掐住她的玉颈,语气阴狠的说道,“方若雨,我知道你在利用我,可以,没关系,但如果我得不到我想要的……”
孟启航没接续说下去,而是死死的盯了方若雨几秒,随即直接转身离开。
方若雨没在意他的话,更没去想他未说出口的后果,反而笑盈盈的冲孟启航的背影喊道,“启航,别忘了,帮我想想,如何因恨生爱!”
“砰!”
孟启航走后,方若雨揉着被掐出红印的玉颈,神色凝重的从抽屉中拿出一份文件。
这份文件是从欧洲传过来的,上面记录着一个重伤病人从抢救到手术再到术后维护的全过程,甚至连救治过程中用到的药物、医疗器械,康复后的后遗症和可能产生的并发症都记录的十分详细。
“死了就死了吧,非要换个身份活着。”方若雨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看向文件的目光中夹杂着浓烈的憎恨与屈辱,但更深处却隐藏着更深沉的、连她自己都难以名状的情绪。
“呵,哪那么容易!”
白纸黑字平平无常,可文件末尾的一行却仿佛带着魔力让方若雨陷入沉思—“病人姓名:张帆”!
……
与此同时,北水市公安医院。
“古天!”突然响起的喊声让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古天瞬间来了精神。
“报告,到!”
“穿好衣服,门口等着,准备提审!”管教在走廊朝屋里喊了一声。
“哎?天儿,你不是都判死了么,咋还提审呢?”跟古天同一间病号房的犯人,瞪着眼睛好奇的问道。
古天整理了一下监服,临出门前随口扔下一句话,“你不懂,我身上事儿太多,五角大楼没我能塌么?”
“操!你快滚犊子吧……”犯人翻了个白眼,摆着手继续喊道,“整俩盒烟回来,嘴都淡出鸟来了。”
“妥!”古天应了一声,随即跟管教走了出去。
沈宏一直没吭声,把古天带到一个比较偏僻的房间便离开了。
这种事儿没法搁在明面上,但看到沈宏递来的一个眼神,古天也就明白勇哥在外边把他安排明白了。
“古总,你好,我是你的新律师。”房间内一个三十多岁的西装中年起身打了个招呼。
“你好!”古天坐下点了点头。
“快二审了,做好准备,这些材料你拿回去熟悉熟悉。”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文件推给古天,“口供跟之前的不太一样,检察院肯定会派人进行特殊审讯,对伙也会安排反关系诈你,你挺住就好,别害怕,按事实陈述就行。”
“明白了!”古天看着资料点点头,然后接着问道,“外边现在什么情况。”
“打了几场,没经官,对方想找回李腾,大部分是在试探。”
“能打电话么?”古天低头看着资料,轻声说道。
律师拍了拍公文包,随即起身说道,“电话在这儿,跟勇哥通着呢。我出去给管教递根烟,你俩尽快说。”
“好。”
“勇哥,能听见么?”律师走后,古天冲公文包轻声问了一句。
“能,你说。”
“冷月和李倾涵什么情况,有人给我送照片了。”古天皱着眉头问道。
“这事儿应该也是张扬出的招儿,孙伟干的,人在什么地方暂时找不着。”勇哥沉声回道,“给你送照片是什么意思?”
“没说,但无非想让我投鼠忌器。”
“换李腾?”
“或许吧,没准还想换我的命。”古天回道。
“林世宇跟我说,这事儿他来办。”
“嗯,行吧,世宇能把人救出来最好。”古天点了点头,随即神色认真的说道,“差不多了,不想在里面呆了,收吧!”
“是不是急了点?”
“不急,世宇最起码能保证冷月和倾涵的安全。我这边一开庭,张扬肯定能收到信儿,他现在几乎认定我必死了。”古天直直的坐在椅子上,双眼盯着资料一动不动,嘴里不停的分析着。
“嗯,得想办法把张扬调出去,不能让他一直盯着我。你这样,先找陈霄鸣……然后再找世宇……”
“好,我知道了。”勇哥听完古天的计划,点头应道。
“告诉世宇,不管成不成,务必保证冷月人身安全。”古天又思考了一会儿,“这次事儿小队的人不够,我给你个号码,你联系一下。”
“好!”
“就这样,随时保持联系。”
五分钟后,律师离开,古天面无表情的拎着一条中华返回了病房。
晚上,北水市郊区某路口,一台黑色奥迪静静的停在路边等待。
直到夜色迷离,道路远方突然泛起几束白灯,明亮异常。
“来了!”
勇哥掐灭烟头,从奥迪副驾驶推门走了下来。
“吱嘎!……”
两台商务到眼前停滞,隐约可见车内十来个人影闪动。
领头一黑衣壮汉下车走了过来,冲勇哥伸手说道,“你好,勇哥,是吧?”
“嗯,感谢了……长途跋涉,辛苦兄弟!”勇哥跟壮汉握了握手,随即面色诚恳的说道。
“感谢就不用说了,虽然是两家人,但咱们应该算一个系统的,哈哈……”壮汉笑着回道。
“一个系统……也对!”勇哥点了点头,“事儿不急,先给兄弟几个接风。”
“没问题,听你安排!”
另一边,帝都郊区,省交界处附近。
“嗡!……”
好几台挂着检察院牌照的警车和一台私家商务车,顺着坎坷不平的小路,缓缓驶过一个小山坡,随后慢悠悠的停在了一片树林前。
“咣当!”
几台警车的车门同时被推开,将近十多个穿着制服的警员和法医走了下来。
“都过来,把视频整出来,确定一下区域。”领头一个警官戴上手套,冲车里喊道。
警官吩咐完工作,十几个人拿着工具,按照整理出来的信息,开始定点挖掘。
圈定的范围不大,铲子铁锹飞舞了不大一会儿,就挖出了一个三四米深的大坑,坑里不出意外躺着两具有点腐烂的尸体,还有一小包沾染血迹的帆布袋子。
几个警员支起手电,两个法医直接跳进坑内,略微检查一番便朝上面喊道,“对上了,就是这俩人!”
“能确定死亡时间么?”领头警官问道。
“光线太差,也没设备,确定也不准。回去的吧,一个小时我就能给你明确时间。”法医想了想回道。
“行,拍照吧!下去几个人,在往边上挖挖,便少东西!”警官点头喊道。
警官说完,另外两个拿着相机法医率先跳了下去,开始拍照留底。
第二天,天成会所。
孟启航面无表情的站在缓缓上升的电梯中。
自打从通云分部出来,脑子里就像一团浆煳般混乱不清,确实像方若雨所言,孟启航现在有点弄不明白他到底该扮演什么角色。
“叮!”
电梯停稳,孟启航缓缓而出,熟悉的场景让他神情恍惚。
会所顶层的环境和设施一直没变,即使张扬入住之后,也没有更换任何东西。
可这种几乎跟记忆中没有任何差别的场景,却更加激起了孟启航心里的不满与迷茫。
“你怎么来了?”穿着一身睡衣的张扬从餐厅中走了出来,脸色有些诧异的看着孟启航说道。
“我为什么不能来?”
孟启航的声音非常低沉,他没看张扬,而是慢慢走到泳池边,用一种怀念的目光看着那些熟悉的奢华。
“你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么?”张扬语气平淡的问道。
“不知道,所以我想来问问你。”孟启航深吸一口气,带着少许的坚定回道,“到这儿,才发现,差点忘了我自己是谁。”
“你怎么了?”张扬皱了皱眉头。
孟启航没答,而是转身走到张扬面前,狠戾地看着他,目光中闪烁着从未有的绝然的坚定,一字一句切齿道,“我受够了,我要回来,这儿的一切应该属于我!我是张帆,不是什么狗屁孟启航……”
“张帆死了!”张扬下意识的扬起手臂,但没打下去,只是平淡的眼神徒然变得凌厉,“他死了,被炸死了,尸骨无存!你是孟启航,孟家独子,海归精英,明白么?”
“我受不了……”
“那就从这跳下去!”张扬的声音不含一丝情感。
“路是你自己选的,走不下去的话,不要连累别人!知道么,为了你这张脸,张家付出了多少代价?”张扬面无表情的呵斥道。
“我不知道张家付出了多少代价,但我看你过的挺滋润的。”孟启航撇着嘴讥讽道。
“什么意思?我霸占了你的东西呗?我不该住这儿呗?还是无法继承张家财产了,觉着委屈?”
“我要见父亲!”孟启航喊道。
“他不是你父亲,也不会见你……”张扬摇了摇头,轻声回道,“回去吧,你现在该做的事儿有很多,孟家的资源不容小觑,通云分部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站稳脚跟的。”
“你脑子太乱了,根本无法有效思考,想办法让自己安静下来,把那些已经跟你没关系的问题扔掉!”张扬继续说道,“老弟,该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我会帮你守着,但前提是你得成长,成长得足够强大。”
张扬也在克制,很艰难,因为他知道面前这个人的灵魂属于他的亲弟弟。
所以张扬还是忍不住用亲哥的语气给他一句提醒,一句安慰。
孟启航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但比刚才平静了不少,“还有一件事。”
“说。”
“古天的事我知道,你想让他死在里面,没那么容易。”
“什么意思?”张扬瞪着眼睛问道。
“古天是那么好对付的么,他在公安医院呆得那么消停,肯定有后手。你废那么大劲儿,最后在阴沟里翻船。”
“这事儿不用你管!”
孟启航没理会张扬愈发阴沉的脸色,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就算你真能整死古天,张家能承受得住之后的报复么?好处都让后面的人分了,你能留下什么?”
“两家打了这么长时间,你占到啥便宜了?就这样吧,你放古天一次,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发展才是硬道理,你曾经亲自制定的内伏外张的计划怎么不继续了?真打得两败俱伤,到时候支离破碎的张家拿什么在群狼环伺下置身事外?”
张扬安静的听完,才语气平淡的回道,“说得不错,方若雨教你的吧?”
“有区别么?”孟启航目光混浊,随意道,“你不是让我做我该做的事儿么,那好啊,我现在是他通云集团的孟启航,你放了古天,我就能拿下方若雨。”
“砰!”
张扬终究还是压抑不住满腔的怒意,狠狠的拍了下桌子,随即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孟启航,“放屁!”
“当初是你自己要去通云,说什么要亲自摆平方若雨,结果呢?这才多长时间,你他妈都快让人洗脑了!”
“放了古天?井水不犯河水?可能吗,你用屁股想想?要不是你现在的身份,方若雨能把你撕成八瓣!我他妈倒是想往外发展,方磨跟疯狗一样盯着张家的人,因为啥啊,你告诉我?”
“那些事儿都过去了,只要我……”孟启航还想反驳。
“闭嘴!”张扬一拳怼在他的胸口,“通云那么大个集团,是一天两天就能染指的么,古天和方若云不死,就凭这娘俩的股份,谁能动通云?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真能整明白方若雨?”
“你觉着我和父亲在干什么?废物,我也是想瞎了心,还盼着你能帮上忙!”
孟启航有点懵逼的愣住,脸上表情变了几变,最终定格在倔强而固执的神色上,“呼……我是废物,把自己都玩没了,你多牛逼啊……”
“你是真魔怔了!”张扬扶着额头说道,“你现在有孟家的资源,做什么事都方便,在通云,可以随便折腾。没有古天,方若雨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她现在也不敢动你,明白么?”
“别拿方若雨太当回事,一个好看的婊子罢了!学学穆磊,同样是玩,他怎么把方若雨摆弄的跟个小姐一样?前几天我就该找你,你咋想的,还为了她去找穆磊,要脸么?”
张扬说完,便安静得看着喘息越来与急促的孟启航。
不提穆磊还好,一听到这俩字儿,孟启航的心脏就随着脑海中一幅幅不堪的画面传来阵阵剧痛,随即整个身体仿佛休克般浑身抽搐。
“噗通!”
孟启航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张扬一脸惊慌,赶紧上前扶住他的脑袋,一只手快速伸进孟启航的上衣兜里翻找着。
“药在哪?”张扬大声喊道。
“裤……裤……兜!”只是不大一会儿功夫,孟启航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嘴角不受控制的流出一缕缕透明的津液。
张扬在他裤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药盒,随即飞快的从格子里挑出四五粒颜色不同的药物直接塞进孟启航嘴里。
“咽下去,操!”张扬用力晃着孟启航的脑袋,直到确定药被吞下之后才松了口气,随即拿起桌子上的水杯一点点的往他嘴里喂去。
病症来的突然,去得也快。
可即使不像开始那般吓人,就看孟启航此时剧烈颤抖的身体和攥的发白的指节,也知道他正在承受难以想象的痛楚。
“呃!……”
孟启航依偎在张扬身边,脑袋冲下,呼吸依旧急促。
“哥,我真受不了了!”
张扬一只手搂着他的肩膀,双目通红,眼角泪痕清澈,“忍着点,会好起来的。”
“哥,太痛苦了,早知道活着要付出这种代价,我还不如就那么死了!”
张扬拍了拍孟启航的肩膀,“放心,不会一直这样。小帆,哥答应你,这次事儿不管成不成,以后都不争了,哥把你想要的都送你!”
“真的?”孟启航突然起身问道。
“……”张扬脸色一变。
“我可当真了!”
张扬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装的?跟我玩路子?”
孟启航摆摆手,神色间虚弱尽显,“没装,现在还疼!但我知道不管我变成啥样,你都是我亲哥,对我最好!”
张扬有点无语,“你今天是不是没做理疗?”
“啊,这不来找你了么?”
“滚!”张扬面无表情的指了下大门,随即看也不看他便朝书房走去。
“……”
“记住,张帆死了,有时间去给他扫扫墓吧。”
帝豪传媒,总裁办公室。
王金豪坐在老板椅上,闷闷不乐的点了根烟,随即阴着脸问道,“上面不会不管腾子了吧?”
沙发上,穿着一身休闲服的钱东正搂着一个外表清纯漂亮的小美女上下其手。
小美女是帝豪传媒的一个新主播,不到二十岁,长相甜美,才直播没几天就被钱东看上了。
钱东是什么人,官商勾结的典范,有钱有势,为人淫邪好色,像这种刚刚踏入社会的小姑娘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刚到办公室就被扒开上衣的小美女只能羞涩的把连埋在男人的怀里,随即雪白的大腿间便多了一只始终未曾离开的怪手。
“大么?”钱东将一只的白嫩小手塞进自己的裤裆,一边亲着姑娘的脸蛋一边淫笑着问道,“嗯?哥哥的鸡巴大不大?硬不硬……”
“哎我操,大哥你听没听见我说话?”王金豪满脸黑线,语气不满的问道。
“嗯?啊……”钱东抬起头扫了一眼,然后随意的回道,“哎呀,你放心吧,上面不能不管。只要腾子不乱说话,回来那天他就起飞了。”
王金豪烦躁的说道,“他鸡巴起不起飞跟我没关系,别你妈刚跑两步,就让人把翅膀掰折了!这人都好几天没信儿了,不行我自己找陈铭谈去!”
“你谈个鸡巴,谈不明白再把自己搭进去,是一个段位的么?连我都算是,咱们就是编外人员,要钱拿钱,要人给人,事儿后等分好处就完了。”
钱东点了根烟,随即一把掐住姑娘的小乳房,施施然的继续说道。
“腾子折了,其实也愿他自己,圈人没圈明白,知道不?上边没放弃他,已经挺够意思了。你放心,对伙不能弄死他,咱们手里也掐着人呢。”
王金豪闻言沉默了半天,随即歪着脑袋问道,“老钱,你到底哪伙的?你不是洛尘勇那边的么,怎么还跟张家扯上关系了?”
“呵呵!”钱东撇了撇嘴,“帝都屁大点地方,谁和谁都可能有点关系。再说,你怎么知道洛市长跟张家没关系?北水到底是张家的底盘,没点关系,洛尘勇能这么轻易的执掌市政?”
“再说,我也没说我是张家那边的。”
“那你是?”
“呵呵,那得看时机!改天给你介绍个人,军区大佬的儿子,背景嘎嘎硬!”
“啪!”
王金豪对着自己脑门来了一下,“哎呀我操,我怎么跟傻逼似的撞进这么个圈子,我这身板儿让谁扒拉一下不得零碎啊!”
“危险和机遇并存,金豪啊,你有点野心,这几步走得也还算机灵,剩下的就看老天赏不赏饭了,上边赢了,咱们都跟着好起来,输了,那就考虑考虑留得青山在的事儿吧。”钱东笑着回道。
“我他妈刚闻着肉味儿,就让我研究东山再起了?”王金豪瞪着眼睛喊道。
“哈哈哈,不至于,你怎么做的,哥都记着。不管上边撕成什么程度,哥这儿始终给你保留着屹立不倒的资本!”
“那可谢谢您老人家了!”
“你先回去吧,明天主动联系哥哥,听见没?”钱东搂着姑娘狠狠的亲了一口,轻声说道。
“嗯……”姑娘俏脸通红,浅浅的应了一声,便离开了办公室。
“干啥啊?”
“你不说刚闻着肉味儿么,走,我带你尝尝肉儿的滋味……”钱东起身,挤眉弄眼的说道。
“不去,没心情,再说我这儿啥姑娘都有……”王金豪摇了摇头。
“不一样!你这儿都什么玩意,关了美颜有几个能入眼的?你就跟着得了,让你看看真正的极品少妇……”钱东摆着手往出走,示意王金豪跟上。
“操!……”
一句话勾得王金豪坐不住了,连忙夹着裤裆跟了出去。
半小时后,天辰区某高档小区。
一辆黑色奔驰安静的停在路边,车里钱东和王金豪正抽着烟闲聊,但眼睛却时不时的瞄向最近的那个单元门。
“来了!”钱东轻声说道。
王金豪顺着钱东的目光一扫,只见一个穿着时尚靓丽的女人从远处缓缓走来。
女人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身材妙曼,长相美艳,气质更是端庄温婉。
肩上挎着小皮包,手里拎着车钥匙,性感的高跟鞋踩在石路上发出清脆勾人的哒哒声。
“这不是童蕊么?”王金豪楞了一下,随即惊讶的说道。
“嘿,这娘们怎么样,带劲吧?”钱东挑了下眉毛,轻佻的问道。
“挺带劲,我听说点传言,你弄过她?”
“弄过?肏不死这个骚屄!”钱东撇了撇嘴,看着童蕊的身影消失在单元门前,“你看着,整不好,咱俩把这骚屄肏爽了,还能问出李腾被藏在哪!”
“那还等啥啊,走吧?”王金豪迫不及待的问道。
“赶趟儿,上一天班儿了,怪累的,让人家准备准备。”钱东笑着看了看手表,又小声嘟囔了一句,“没准儿还有点意外收获呢。”
又过了半个小时,天色已经渐暗,两人尾随一个住户走进了单元门,一脸兴奋的乘上了电梯。
“我操……”王金豪一边咽着吐沫一边搓着手,一副急色难耐的表情,“受不了了。”
“出息!”
钱东鄙夷的瞄了他一眼,随即走下电梯直接敲响童蕊家的房门。
“砰砰砰!……”
“操,你这样人能给你开门么?”王金豪问道。
“没事,等着就完了!”
十几秒之后,房间内才响起一声问话,“谁呀?”
“开门!我钱东……”
屋里的童蕊面色一变,下意识的抓住门把手,语气惊慌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呵呵,童总监,听说最近过得挺滋润呗?我来找你谈点重要的事儿。”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赶紧走,不然我报警了。”童蕊沉声回道。
童蕊一提报警,王金豪先哆嗦了,自打李腾出事儿,他现在对警察非常敏感。
“行不行啊,要不咱先走吧,别整出事儿。”
“呆着得了,你懂个鸡巴。”钱东无所谓的拍了几下门,见童蕊也不说话,便掏出电话打了过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童蕊接起电话问道。
“洛尘峰在南岛,洛尘勇在北水,就连古天都被锁监狱里了,谁能救你?马上开门,不然我现在就去堵洛灵,你知道我能做出什么事!”钱东轻声说道。
“你无耻!”
“你可以继续骂我,骂我越狠,一会儿我肏你肏得越狠!”钱东无所谓的回道,“或者,你现在报警,看看警察能不能二十四小时保护你们娘俩。”
“哦,对了,你说我要是告诉洛尘峰,他的美娇妻和乖女儿都被他亲弟弟肏了,洛尘峰会不会疯啊,会不会杀人啊……”
“够了!”电话里传来童蕊带着哭腔的喊声。
“啪!”
“咔嚓!”
电话被挂断,紧接着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响起。
钱东得意的冲王金豪一摆头,率先走进了房间。
童蕊打开门锁,连忙后退了几步,脸上带着厌恶的表情看了钱东一眼,随即转身朝里屋走去。
她应该是刚洗完澡,不是很长的秀发湿漉漉的散发着清浅的香味儿,白嫩的脸蛋透着诱人的粉晕。
匀称的娇躯披着一件黑色外套,内里只穿着一件纯白色的睡裙,两条不着寸缕的美腿裸露着,修长笔直,雪白无暇。
关上房门的王金豪呼吸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香气,看向童蕊的眼睛瞪得老圆。
而钱东已经窜了上去,动作粗暴的从后面搂住童蕊的玉颈,直接拖着她朝客厅走去,随即凶狠将其按在沙发上。
“啊!……你放开我!”
“啪!”
“装逼是不?你都让我进来了,还能不让我肏?”
钱东一点没收力,一巴掌打的童蕊头晕目眩,随即一把扯下她身上的外套,又拽着睡裙的衣领,表情狰狞的将其扯碎。
“骚屄,内衣都不穿?是不是等我来肏你?”钱东一手牵着童蕊丰满柔嫩的玉乳死命揉捻,一手用力的伸进她两腿之间开始快速抠动。
“嗯?又整那死出?洛尘勇肏你的时候怎么表现那么骚?是不是跟你小叔子玩出感情了?”钱东趴在童蕊耳边不断调戏,手下的动作也愈发凶狠,只一小会儿便弄出阵阵激烈的淫水声。
“啊,啊,嗯……你,你放屁!”童蕊不断推搡着钱东,带着羞耻的目光偶尔还瞄向一脸淫荡的王金豪,只是身体在钱东的猥亵下越发的瘫软无力。
钱东动作麻利的把自己脱了个精光,随即挺着粗长的鸡巴跪趴在童蕊的两腿之间。
“那你还装矜持?几天不肏你就难受是不?忘了上次把你肏的出不了卫生间了?”
“嗯?”
钱东羞辱性的拍了拍童蕊通红的俏脸,将她还在做无用挣扎的娇躯顶在沙发背上,然后抱着两条白嫩的美腿俯身向下压去。
“噗嗤!”
凝聚了全身力量的鸡巴直接全根没入泥泞的阴道,童蕊被肏的娇躯弓起,美眸圆瞪,一双小手紧紧的抓着钱东的胳膊。
“呃!……”
“骚屄!不长记性,就是欠肏!上次还有罗局,用不用叫他也来?嗯?”
话音刚落,钱东将快速抽出的肉棒再次肏了回去,冲击力气大到连沙发都被撞的发出砰的一声。
“啊!……不要!”
“啪!啪!啪!……”
“嗯,嗯,你轻点!”只是几下势大力沉的猛肏,敏感的童蕊已经双眼迷离,屄肉紧缩,神色羞愤的开口祈求。
“轻点?屄这么紧,轻点能肏爽你么?”
“噗嗤!”
“啪!啪!啪!……”
钱东可不管被自己一肏一哆嗦的童蕊,一下比一下用力的用鸡巴很砸童蕊的嫩屄,少妇的阴道比他想象中紧致娇嫩的多,挨肏时流露出的妩媚气质更让他心旷神怡。
王金豪目瞪口呆得看着沙发上激烈交媾的两个人,气质温婉优雅的美少妇刚刚还一副端庄抗拒的模样,转眼就被钱东压在身下肏的花枝乱颤,媚态丛生。
这画面让王金豪实在是欲火沸腾,胯下长枪蠢蠢欲动。
“啊,啊,啊……”
尽管童蕊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呻吟,可随着阴道中坚硬肉棒的疯狂肆虐,越来越明显的快感让她渐渐迷失在熟悉的情欲之中。
钱东一上来就是毫无保留的狂肏让童蕊已经顾不上站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王金豪,粉唇间迸发的诱人叫声愈发的高亢不加掩饰。
“看鸡巴呢,来啊!”
额头见汗的钱东转头朝王金豪喊道,随即快速抽出鸡巴塞进了正处于高潮痉挛状态的童蕊嘴里。
王金豪脱衣服的速度更快,一转眼便挺着粗大黝黑的肉棍跪在童蕊身上,正用紫黑的龟头摩擦着少妇粉嫩多汁的屄口。
高潮的余韵还没消散,随着“噗嗤”一声,童蕊的嫩屄中已经换了另外一根鸡巴,可那张俏脸上麻木的神色好像是已经做好了被轮奸的准备,毕竟王金豪表露出的神色,看上去也不像个善茬。
“哦!好紧!”
王金豪舒爽的感叹了一声,稍微往里顶了顶,便抱起童蕊的大腿开始全力猛肏,一边加速挺腰一边再心里想着,“洛灵只玩过小嘴儿,没想到先把她妈肏了……”
“啪啪啪!……”
嘴里含着另一根鸡巴的童蕊被肏的哼哼唧唧,颤抖的娇躯上渐渐浮现出片片好看的粉润。
大型企业高管的干练和高雅已经被丢的无影无踪,童蕊认命似的闭上眼睛,任由两个男人疯狂的摧残。
“抱起来……”
钱东从童蕊粉润的小嘴儿中抽出被舔的水亮的鸡巴,随即朝王金豪打了个眼神。
王金豪会意的抱起童蕊半躺在沙发上,双臂发力让她一对柔嫩的玉乳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粗壮的鸡巴砸深在紧致的阴道中一动不动。
“嗯!……”
童蕊被王金豪的搞得发出一声低浅的声音,但依旧闭着眼睛把螓首埋在男人的肩膀上。
钱东跟王金豪对视一眼,随即淫笑着握住狰狞的鸡巴,顶上童蕊美臀间娇弱无助的菊花。
“噗!”
粗大的龟头无情的刺入,娇嫩的菊花悄然绽放,又在瞬间变成一个圆润凹陷的洞口,粗长的肉棒凶狠的伸入,塞满,耸动。
“啊!……呃!”
“啪!啪!”
童蕊的叫声似乎有些姗姗来迟,可紧随其后的是两根大鸡巴几乎同时来了一次全力肏干,直接让那张小嘴儿再次大张,但却如失声般只吐出一截粉嫩香舌。
“呃,呃,呃……不,不要,太激烈……”
“啪啪啪!……”
钱东和王金豪神色狠厉的紧紧夹着童蕊,一个上挺,一个下砸,拼命似的对着美少妇的嫩屄和屁眼狂肏,两根鸡巴带着节奏般疯狂甩动,三人胯下顿时淫液飞舞,激烈喷溅。
童蕊顿时被肏的心神崩溃,高潮连连,可剧烈痉挛的娇躯被两具健壮的身体夹住,只能被动的享受着有些难以承受的充实和快感。
“嗯,嗯,呃,受不了了,饶了我吧……”
“啪啪啪!”
“这才哪到哪?爽死了是不,两根鸡巴能满足你么?”
“啪!”
“嗯?骚屄,贱屄!”
“啪!”
“童总,怎么又喷了?”
“骚货!告诉我,小屄爽,还是屁眼爽?”
两个男人一点都不吝啬体力,越肏越有勇猛,同时轮班儿在童蕊耳边进行粗鄙不堪的调戏和侮辱。
“咔嚓!”
就当房间中的3P进行到最火爆的时候,正处于极度兴奋的三人不约而同的听见一声开锁的声响。
神色迷离的童蕊瞬间表情大变,似乎突然想起什么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王金豪抿了抿嘴唇,紧张的盯着门口方向。
而钱东则带着了然的表情,更加兴奋的舔了舔嘴唇,目光中带着强烈的期待和淫邪。
“妈,我回来啦!”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带着熟悉和悸动如晨钟暮鼓般在三人心间响起。
最先反应过来的钱东直接从童蕊的屁眼中抽出肉棒,带着一脸怪笑朝门口走去。
“我操,今天有的爽了……”王金豪小声嘟囔了一句。
几乎被羞耻和恐惧支配的童蕊最后清醒,已经顾不上还插着鸡巴的嫩屄正哗哗趟水,突然转头朝门口大喊道,“灵灵!跑!别进屋!快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