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我快进了很多,但看完这个将近两小时的视频仍然花了快一个小时,我转过身来看向妈妈的床铺,妈妈这时还是那个对着里面侧卧着的姿势。
但知道了妈妈身体被塞了跳蛋的事实后,我注意到一个细节,那盖在妈妈身上的毛毯,在腿部的位置,腿的轮廓一直在微微颤抖着。
本来还做着和妈妈摊牌准备的我,一下子被现实打击得粉碎。
妈妈骗了我,她骗我上午在医院有交流会,其实就算有,她也不需要参与。
我还妄想着阻止周子豪染指妈妈,却没想到周子豪早就吃干抹净了。
甚至现在,妈妈可能还穿上那两个根本不能称之为衣物的内衣裤。
我一下子变得迷茫了,现在的状态像极了毕业前想跟姐姐摊牌的我,这回姐姐换成了妈妈,现在去摊牌还有意义吗?
过了几分钟,大家都陆续起床了,妈妈也跟着下了床,看到我看着她,有些奇怪地问我:“海海,你中午没睡吗?”
我避开妈妈的目光,木然地摇了摇头。
妈妈出去洗了一把脸后,带着我一路去大学的礼堂,在那里还有一场宣讲会。
妈妈忙着跟同事们谈下午工作的事宜,都没有注意到我午休后没说过一句话,到了大礼堂后,妈妈拖着蹒跚的步伐在后台又准备了好久,终于想起来要给我在底下找个位置。
但这个时候台下都快坐满了,本来也都是安排给师生的,哪里会留一个位置给我。
我对妈妈说:“妈,没事,我就在后台休息好了。”
妈妈说:“你这孩子不就是为了来看妈妈讲课吗,我再给你找找。”
这时一个校领导听说后走了过来,对我说:“我知道个位置,你跟我过来。”
我有点不想动,妈妈急了:“海海你怎么怪怪的?”
“我没有。”我否认,奇怪的人不是我吧?
虽然心里有怨气,但我也不能跟妈妈犟下去,只好跟着那个校领导和几个教授走了过去。
校领导是个上了年纪的阿姨,她说:“这边正好有个教授不来,你坐她位置上吧。”
我点了点头。听到旁边有个女教授说:“是时教授又没来吗?”
旁边另一男教授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时教授上次论文拿了国际大奖,院长亲自给她设局庆功,人家都没去,这艾滋病宣传算个什么。”
那个女教授阴阳怪气地说了声:“清高的很啊,就我们几个俗人没办法呢。”
校领导这时咳嗽了两声,他们也不再继续谈论这位时教授了,听到时教授这个名字,加上那作风,我基本就确定了是时莹的妈妈,院长为她准备的饭局都不去,确实是时阿姨那种冷淡的人能做出来的事。
也因为这样,所以时阿姨在学校里人际关系并不怎么好吧。
我跟着他们坐到了本来应该是时阿姨的位置上,旁边都是学术大佬,一时坐立不安,非常局促。
这次在台上参与宣讲的医生一共有三位,其中一位是治疗艾滋病的专家,另一位是专门在各高校和企业做艾滋病预防宣传的专家,也是今天的主讲,而妈妈,我觉得她更像来当门面的。
这种宣传活动,从小到大我也参加不少了。
一开始先是科普艾滋病,然后介绍这些年艾滋病在我国的传播情况,虽然都是摆事实,但这个环节总是会把人说得触目惊心,甚至骇人听闻,然后由妈妈来讲近年来我市的艾滋病情况。
轮到妈妈讲的时候,我认真听了起来。
妈妈脱下了在医院才穿的白大褂,笔直修身的西装把妈妈姣好的身材展露无遗,刚在后台化了妆的妈妈在礼堂的灯光下格外的靓丽耀眼。
然后谁也想不到,这么端庄的一位主任医师,在她的西装里面穿得却是情趣内衣。
妈妈先是介绍市内的病毒携带者人数,妈妈的声音很清晰:“我市常住居民最新报告艾滋病感染者和病人673例,较去年同期增长20%,增幅上升3%。”
然后又讲到:“常住居民累计报告感染者和病人5329例,其中现存活4953例,尽管整体疫情持续处于低流行水平,但近年来新增艾滋病感染者的情况,呈“两头翘”趋势,所谓“两头”即学生和老年人。”
妈妈的眼睛看向台下的学子们,说:“以学生为例,全国艾滋病疫情监测数据显示,青年学生新报告感染人数从2011年的1127例,上升到2014年的2654例,再到2018年3795例。2014年到2018年,扣除检测增加的因素,中国15-24岁的青年学生中,艾滋病病毒感染者人数年均增长率达35%。”
妈妈继续讲着:“其中,性传播成为主要传播途径,嗯……”
说着妈妈突然轻轻喘了一声,微微低头,紧巴着脸,说话声也停了。
别人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细节,但我会,我是在视频里亲眼看到周子豪往妈妈的下面塞进去了一个跳蛋。
妈妈很快就舒展开眉头,继续说:“最新报告里学生感染者,嗯……全部是经性途径传播感染。”
妈妈一边说着目光一边在巡视台下,像是在寻找什么。
我因为跟领导们坐在一块,所以座位靠前,于是也马上回过头试图找到周子豪在哪。
但大礼堂几千个学生,人头密密麻麻,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看到妈妈这时脸上已经露出了紧张的神色,坐着的妈妈让人看不到她的腿,但我猜现在一定紧紧地夹着双腿来抵御小穴里的刺激。
妈妈还不得不继续工作,继续讲着:“虽然艾滋病离我们并不远,但比病毒更可怕的,是无知!尽管每年都有相关宣传,但仍然有不少人从未真正了解它。”
妈妈说话都略微有了颤音,谁又能想到,给大家讲性传播是主要途径的女医生,却被一个学生用一个小小的跳蛋肆意玩弄。
这时妈妈终于讲完了,轮到她的同事来介绍艾滋病的主要传播途径,以及哪些行为会传染哪些行为不会传染。
妈妈如释重负般伸出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妈妈的同事是专门宣传艾滋病防治的,说话很幽默,很快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他播放起一段视频,所有人的焦点都聚焦在了屏幕上。
而只有我至始至终都盯着妈妈,我不知道周子豪现在躲在哪里按着那遥控器,我只能看到台上的妈妈现在额头上的汗越流越多。
所有人都在看视频的时候,妈妈却微微地张着嘴,闭上了眼睛。
我心如刀绞,看到妈妈在几千人面前被这样玩弄,比死了还难受。
这时妈妈看着台下突然露出可怜的表情,也就在这之后,妈妈的表情舒展了好多。
周子豪一定在这里!
但我坐在领导堆里动弹不得,但其实,就算我能动,又能怎么样?
我坐在座位上看着台上的妈妈怔怔发呆,是我太没用了。
宣讲结束后,我跟妈妈坐着来的时候那辆大巴从武汉大院回到了医院,妈妈似乎是累极了,在车上一坐下就睡着了。
下了车后妈妈让我先回去,她还要在医院开个小会。
我没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走出医院我突然不想回家,于是给时莹打了个电话,约她出来吃饭。
我突然特别想见她,因为我发现,我的世界好像只有她了。
时莹很高兴地对我说:“我们回家吃吧,我这两天跟大厨学了不少功夫呢?”
我说:“原来你是学做菜去了吗?”
时莹“呸”了一声,说:“你在哪,我现在下班了,你直接来我家吧。”
“我在我妈医院,我现在就过来。”
“你去医院干嘛?生病了吗?”
“没有,别瞎猜,到了你家我再跟你说。”
于是我就坐公交去了时莹家,时莹开车比我先到,我一进门,时莹就开始炫耀自己的手艺。
然后迫不及待地要给我露两手。
我在厨房陪着她做菜,就跟她说起今天去武汉大学的事。
听到我说我随便听了一节课,居然是时阿姨的课后,时莹尖叫了出来:“这……也太巧了吧。”
有时莹在身边,我压抑了一天的心情也好转了起来,说:“我当时也吓了一跳呢,时阿姨点名的时候还看到我了,就看了我一眼,说起来,她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那可不一定。”时莹说了句。
“你妈妈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啊。”
“那是因为……”时莹手上的锅铲停了下来,脸转了过来对我说:“我妈很少会露出表情。”
“这么酷吗?”
“不是因为这个。”时莹缓缓地说:“我妈小时候得了一种很罕见的病,损伤了面部神经,但也不是歪嘴巴那种面瘫,她就是很难做出各种表情。”
“啊?”我实在想不到是因为这个。
时莹叹了口气说:“因为这个病,妈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在一般人面前她永远都是面无表情的。”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我安慰式的摸了摸时莹的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时莹又说:“妈妈在我面前会轻松一点,会很努力地去笑呢。”
我下意识问了句:“那会对我笑吗?”
时莹踢了我一脚,哈哈笑着说:“想多了你,你先想想怎么讨好我妈吧。”
我说:“我今天还帮你妈搬箱子呢,你妈也没有那么不喜欢我吧。”
时莹斜着瞄了我一眼,奸笑着说:“我妈喜不喜欢还不是要先看我喜不喜欢,好好表现吧你。”
陪着时莹做完了菜,饭也差不多熟了,来到餐桌上,我马上就试了一口宫保鸡丁,确实有点东西,味道很清爽,我不禁给时莹点了个赞:“好吃。”
时莹笑着说:“我跟你说,我有个大计划。”
“什么?”
时莹看起来兴致非常高,说:“我最近看了公司所有的账,你知道吗,公司的资产负债率竟然只有7%,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这方面我确实完全不懂,只能摇头。
时莹说:“餐饮企业正常的资产负债率在40%到60%之间,7%是个什么概念,就是完全没有负债啊,这代表着我爸去世后,公司完全停止了发展,天天吃老本。”
我问:“没有负债不好吗?”
“要发展当然要贷款啊。”时莹给我解释说:“现在公司虽然没负债,但是账上现金也只有两百万,这可怜的流动性什么也做不成。”
说到公司的发展,我完全成了文盲,只能傻傻地问:“那你的大计划是什么?”
时莹饭都顾不上吃了,兴奋地给我解释:“我妈不是跟我约定要一年以内把最差的那三家店扭亏为盈吗,我看了一下,简直比登天还难。我准备干脆把这三家店全卖了,然后另起炉灶,在市中心江汉路那块开店,估摸着要贷款一千万左右。”
“那么多?”
“不多啊。”时莹说:“公司几千万资产,贷个一千万真不算多啊,而且我是大股东,我说要贷,他们加起来投票反对都没用。”
我怔怔地扒了几口饭,这才意识到,时莹已经不是那个在她妈妈束缚下跟我们玩着剧本杀的懵懂可爱少女了,她现在是一个董事长。
也许在武汉她算不上什么有钱人,但是在我面前,却像是一座高山。
时莹突然说:“要不你别考公务员了,来我公司上班吧。”
我莫名地抗拒这个邀请,说:“我都准备了那么久了,怎么也得考完这次吧。”
时莹“哦”了一声:“也是,你想好报什么单位了吗?”
我摇了摇头。
时莹说:“报税务系统吧,到时候可以帮我偷税漏税,嘻嘻。”
“然后我们俩一起吃牢饭吗?”
“只有你哦。”时莹笑嘻嘻说:“个人偷税漏税第一次只要补缴税款就好了,没看到范冰冰8个亿都没坐牢吗?”
吃完饭我主动承担了洗碗的任务。
我有点不想离开这了,不想回到那个家。
但我也还没有理由留在这。
洗完碗我陪时莹去小区里面逛了一圈,后来又在时莹家坐了一会,便回了家。
妈妈在家里看电视,已经换成了一身睡衣,我猜她现在肯定没穿那情趣内衣了,只是不知道她身体里面的跳蛋取没取出来。
看到我回来,知道我去了时莹家里的妈妈又谈起时莹的事情:“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引回来给妈妈看看啊?”
之前的我一直觉得我跟时莹的事不急,现在我反而有点急了,听到妈妈这么问,心里不禁想确实得跟时莹加快进度了。
于是回答说:“好,我找个她有空的时间,带她来玩。”
妈妈高兴地说:“别糊弄你妈啊,就这周六怎么样?”
我说:“妈,你别那么急啊,我好好想想。”说着我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就听到妈妈在客厅喊:“你的终身大事我能不急吗?”
回到房里的床上一趟,我满脑子就是今天妈妈今天在周子豪的家里被干的场景,妈妈一步步臣服的样子让我心痛难受无比,我鼓足了勇气,必须跟妈妈摊牌了,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周子豪,我让自己不要想太多,生怕又会退缩,于是咬着牙走到了客厅。
妈妈看到我出来却是先对我说:“我正好有事跟你说。”
我愣了一下,妈妈拍了拍她身边的位置,示意让我坐过去。
我想说的话一下全憋了回去,只能坐到了妈妈身边。
妈妈刚洗过澡,身上还有沐浴露的香味,就像以前一样,妈妈的形象在我这产生了撕裂,每次看到一本正经的妈妈,我就会怀疑我在视频里看到的女人是不是妈妈。
妈妈这时开口说:“妈想了一下,是时候该给你买套房了。”
“嗯?”我问:“现在吗?”
妈妈说:“对啊,现在房价涨的这么厉害,早点买总是对的。”
我现在什么钱都没有,也没工作,现在买房,就只能指望妈妈,于是说:“这个不急吧。”
妈妈责怪说:“你怎么什么事都不急,我都快急死了,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周末我们一起去看房。”
我只能点了点头,又听到妈妈说:“等房子装修完了,你就可以结婚了。”
“啊?”
“怎么了?”妈妈说。
“没什么,没什么。”我说。
妈妈伸了个懒腰说:“等你结了婚,妈妈终于可以安心下来等退休了。”
我坐在一旁看着妈妈计划着未来的样子,想说的话又说不出来了,于是说:“妈,我回房睡觉了。”
妈妈点了点头,还是不忘嘱咐:“记得快点带莹莹回来给妈看看。”
我应了一声就回到了房里,躺在床上怎么睡也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妈妈反复出现妈妈被周子豪压在门上操干的情形。
我努力想着时莹的样子去驱赶那些淫荡的画面,但当我有些睡意的时候,大脑就会不受控制,不受控制就会切回到妈妈被干的画面,于是我又变得清醒,就这样循环着,我在床上躺了一个半小时,怎么也睡不着,突然听到大门“哐当”一声,我一个激灵马上变得无比清醒,妈妈出门了!
我颤颤巍巍下了床,走出房门,敲了敲妈妈的房门,问了声:“在吗?”
里面没有回应,于是我推开妈妈卧室的房门,大胆地打开灯,床上被褥整齐地叠在那,妈妈并不在。
我马上批了个外套,随便找了双拖鞋就出了门。
一路下了楼,遥遥看到小区门口有妈妈的身影。
我紧跟着跟了上去,就看到妈妈在小区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我只能在后面目送出租车离开。
我落寞地往回走,拿出手机一看,已经12点30了,我给莹莹发了条微信:“睡了吗?”
莹莹很快回复:“正在酝酿睡意。”
我握着手机,一时内心无比复杂,发了句:“我爱你。”
“好肉麻啊,哈哈。”
“怎么,不喜欢吗?”
“喜欢,下次我要听你当面说。”
“好。”我说:“早点睡吧,别玩手机了。”
“那我睡了。”
我又望了眼妈妈出租车离开的方向,这回是真的觉得除了莹莹我一无所有了。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看到手机里有一条妈妈的微信,“海海,妈妈今天上早班,来不及做早餐了,你自己解决吧。”发消息的时间是早上6点。
我没有回复,妈妈根本就不在家里,却说成出门早没空给我做早餐,已经开始这样欺骗我了。
我也没心思出门吃早餐,在家里发了很久呆,想着该看公考书了。
但一坐到书桌前,我就发现我根本没有心思看书,我强迫自己拿起申论的书看了十几分钟,本来就对申论不在行的我看得更加心烦意乱,书上教的写申论方法是一回事,但自己真按这些方法写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了,我词汇的匮乏和丑陋的字迹让我即使试着写了一下,就让我心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我愤怒的把书丢到一边,来到客厅给自己倒一杯水,但心不在焉的我杯子一下没拿稳,瓷杯从手里滑落掉到地上摔碎一片,我看着碎片心情遭到了极点。
中午的时候李超给我打来电话,问:“最近在干嘛?跟莹莹处得怎么样?”
我没什么生气地回答:“最近在准备国考。”
李超说:“我说你这小子一点义气都没有,跟莹莹好了那么久了,也不知道请我和王婷这对月老吃饭。”
我只得带着歉意说:“这不是最近忙吗,请吃饭还不是小意思,别忘了莹莹家里是开啥店的。”
“哈哈哈哈。”李超说:“明天晚上有空吗?把莹莹叫出来一起玩吧,我们好久没聚过了呢。”
“我是没问题,莹莹最近有点忙,你去问她呗,她说可以就可以。”
“换以前当然是直接去问她了,现在这不是有你了吗?既然忙的话那我们约周五晚上怎么样”李超说。
“好,我现在问下她。”挂了电话,我给时莹打了个电话,时莹在电话里小声问我:“什么事啊?”
“明天晚上有空吗?”
“有啊,怎么了?”
“李超约我们出去玩。”
时莹说:“好啊。先挂了,我这边有点忙。”
看到时莹在那么努力工作,我觉得我实在无法继续自怨自艾下去,于是强打起精神,认真看起申论的书来。
有时莹作为动力源泉,我终于能沉下心来。
我看了两个讲申论的视频后,时莹又打电话过来:“哦,我差点忘了,现在天气转凉,我上次搬家的衣服都穿不上了,晚上你陪我一起去我妈那一趟吧。”
“好啊。”
知道晚上要去时莹家后我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我自己一下都搞不懂原因,是因为要见到时教授了吗?
我给妈妈发了条微信,就说跟时莹去外面吃饭,晚上晚点回来。
然后到了四点的时候,我就去时莹公司找她。
时莹公司和公司开的餐厅并不在一块,公司也没有多少人,就几个财务和HR,所以我经常笑时莹是光杆司令。
我和时莹在外面吃了个烤鱼后,就往时莹家里走。
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于是我劝时莹:“你还是搬回去跟你妈妈一起住吧,上班也近些。”
时莹撇了撇嘴,说:“才不要,我好不容易脱离苦海呢。”
我也不好多说什么,跟着时莹到了家门口,时莹回头小声对我说:“不要太拘束,我妈对你其实没有什么成见。”
时莹的话让我心里一暖,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哎呀,我第一次来你家都没有给阿姨带见面礼啊。”
“用不着。我妈不讲究这个。”时莹摆了摆手,打开了大门,时阿姨听到声音走了过来,看都没看我一眼,对时莹说:“莹莹你来的正好,我刚做好饭。”
时莹“啊”了一声:“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吃完晚饭再过来吗?”
时阿姨怔怔地看着时莹,还是那样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她现在的情绪,时阿姨轻轻地说:“没吃饱吧,再吃一点吧。”
时莹带着我走进屋内,我礼貌地喊了一声“阿姨好。”
时莹看着餐厅里一桌子的菜,惊讶地说:“做了那么多?”
我也是吃了一惊,我不相信时阿姨这么聪明的人会忘了这事,起码七菜一汤,看得出来时阿姨知道女儿今天要回来后,非常用心地准备了这顿晚餐,与其说是时阿姨忘了不如说是时阿姨想忘了。
我看了一眼时阿姨,虽然她还是没留露出任何情绪,但她的手像是无处安放一般双手握在一起。
我连忙推着时莹说:“我们刚也没吃多少呢,再吃一点吧。”
时莹被我推着坐到了餐桌前,也没有再抗拒,反而跟我说:“我妈做的菜可好吃了。”
时阿姨冲我露出了微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笑,脑海里马上想起时莹之前跟我说的话,对于时阿姨,笑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但时阿姨现在居然对我笑了,这不是客气的笑,是真心的笑容。
是感谢我吗?
时阿姨的笑很美,像是一朵花飘在宁静的水面上,一时看得我有点失神,直到时阿姨坐了下来,我才回过神来。
时阿姨也收起了微笑,给我们盛饭,我想说我自己来,但电饭煲离我这实在有点远,我不好动,只好作罢。
时莹一看给她盛了一满碗,马上就叫了:“妈,我吃不下那么多啦。”
时阿姨淡淡地说:“我还不知道你能吃多少,是因为男朋友在这,不好意思吗?”
看到时阿姨面无表情地挖苦时莹的样子,莫名感觉特别可爱,我忍不住就想笑,时莹不知道我在笑什么,生气地就掐了我大退一下,痛得我直龇牙。
时阿姨做的菜确实好吃,尤其是其中一道水煮肉片,那肉嫩的咬在嘴里像是直接化开了一样,这火候掌握得令人惊叹,不得不承认,在荤菜方面上,我妈妈也稍逊一筹。
但我们来之前实在吃得有点多了,我跟时莹吃得都很慢,我还可以慢慢磨,时莹就不好受了。
时阿姨眼里只有她这个女儿,对我视而不见,看到时莹碗里没菜了就给她夹,看到时莹停下来了,就催促。
时莹一副肚子要撑破的样子,但却慢慢得把时阿姨夹来的菜都吃光了。
搞得我要重新审视时莹的饭量了。
时阿姨一边给时莹劝菜一边问:“在公司工作怎么样?”
时莹说:“挺好的啊,我就适合在在那上班,应该一毕业就去的。”
我听得都想劝时莹扯开话题了,时莹在工作上的事总是忍不住跟她妈妈较劲,我在一旁听得都很尴尬。
时阿姨喝了一口汤,沉默了一会说:“你有信心能把公司扭亏为营吗?”
这个我听时莹不止一次吐槽过,说难怪她妈肯那么轻易放手,原来那家公司底下的三家门店,都是巨坑,亏损的原因一是因为竞争对手太强,二是因为人工租金成本高昂,最主要的是这家公司也是所有公司里她股权占比最少的,虽然仍是大股东,但占股比例不超过40%,想做什么根本做不成,现在运营管理团队就是另一个股东的亲戚,想把人家开除只能跟股东翻脸,她现在还做不来。
所以她才想了个干脆把股权卖掉的主意。
现在面对时阿姨的发问,时莹当然不会把计划说出来,而是说:“当然有信心了,你等着看就好了。”
时阿姨也没继续问,我们吃完饭后,时莹实在撑的有点不行,一头倒在客厅沙发上,四仰八叉,我看到时阿姨在收拾餐具,就想去帮忙,时阿姨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了句:“你去客厅坐着。”
虽然知道时阿姨是因为神经受损才控制自己的表情,但看着她不苟言笑地说出这句话,我还是有点犯怵,总觉得是不是自己犯了什么错,只能悻悻地来到客厅,坐到时莹身边。
“你现在知道了吧。我妈是在养猪。”时莹靠在我肩上说。
我说:“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时莹哼哼两声,说:“今天这两顿晚饭我起码要胖两斤。”
我说:“你吃下去的东西都不一定有两斤。”
时莹气得锤了一下我脑袋。
时阿姨收拾完来到了客厅,时莹连忙把头从我肩膀上移开。
时阿姨坐到了时莹旁边,说:“今天就在家里睡吧。”
时莹摇了摇头说:“今天正好苦力在这呢,正好搬东西过去。”
听到时莹拒绝后,时阿姨也没强求,这样的时阿姨与时莹口里的暴政妈妈完全搭不上啊。
时莹坐了一会后就拉着我来到她房间收拾衣物。
来之前我想象了时莹闺房了好久,真到了发现比我想象中要乱得多,衣服丢了一床,书桌上也乱七八糟,一进门时莹自己都“啊”了一声,干笑着说:“上次离家出走太急了,就成现在这样了。”
我笑了笑,心里想,要是我妈妈,就早把我房间收拾了。
大学我每次寒暑假回家的时候,房间都像新的一样。
“开始干活吧。”时莹拍了拍手,撸起了袖子。
我们先是把房间收拾了一遍,然后开始挑今天要带走的冬装,时莹只有一个行李箱,冬装又厚,根本放不下几件,时莹纠结了半天,最后突然想起来管时阿姨要了两个本来装被褥的大袋子,总算是把想带的衣服都装了进去,又装了一床被褥后总算是结束了。
时阿姨没挽留我们多坐一会,也没有送我们下楼。
比起妈妈来,时阿姨实在太沉默寡言了。
回家的路上,我在车上对时莹说:“你妈妈好少说话啊。”
时莹说:“那是因为今天你在,跟你还不熟。我妈自从生了那病后,就开始话变得少了起来,话多了就会控制不住情绪。”
我“哦”了一声,心里也大概猜到了,时阿姨因为奇怪的表情被人嘲笑,于是尽力控制自己不流露出任何情绪,但是如果经常说话就难免会说到会令人发笑的话,或会令人愤怒的话,或或令人悲伤的话等等,只有不与人交谈,把自己与他人隔绝开来,那样就不会有任何情绪了。
也只有在最亲的人面前时阿姨可以自然流露,而丈夫已经过世了,现在能让时阿姨毫无顾忌开心大笑的只有时莹了。
时莹忽然说:“我们出去旅游吧。”
我问:“去哪啊?”
“我也没想好。”时莹说:“旅游最重要的是有这个想法和冲动,去哪不重要啊。”
我连忙赞同:“好啊。”
时莹说:“那这么定了,最近累死了,好好放松一下。”
“最近没什么节假日啊。”我顿了一下,说:“都忘了你是老板了,出去玩根本不用管有没有假。”
“我可是与员工同甘共苦的老板好不好。”时莹说:“就挑个周末出去玩两天可以了。今天星期三,不如就这个周末吧,后天晚上出发。”
“你忘了吗?答应星期五要和李超约呢。”
时莹想了想,说:“是哦,那你给他和王婷打个电话,说鸽了。”
我苦笑,“这种事就是我来做是吧。”
“嘻嘻。”时莹笑着说:“做男朋友这点觉悟都没有吗。”
我帮箱子都擡到时莹家里后,又帮她收拾了一番,就准备回家,时莹非要开车送我回去。
一路来到了我家楼下,我突然有个想法,我对时莹说:“不如去我家坐坐吧。”
“现在吗?”时莹惊讶地问。
“对啊。”我说,“我妈一直想见见你呢。”
“不去。”时莹一口回绝,“我什么礼物都没带呢。”
她这么一说我更不能就这么放她回去了,我刚可是双手空空地就去了她家,在我的苦劝下,时莹勉强同意了,跟着我上了楼,我开门的时候,时莹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我问:“怎么了?”
时莹捋了捋头发,“我现在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是看着怎么样啊。”时莹又整理了一下衣服,“看起来……就是得体吗?”
我笑着说:“我妈没那么讲究。”
“这跟阿姨讲不讲究有什么关系。”时莹板着脸说。
“很漂亮,真的。”
“我不信。”时莹拿出手机对着前置摄像头又整理一番。
我无语,等她整理完,我打开了大门,客厅亮着灯,我喊了一声:“妈。”
却没有回应,不在家?
我带着时莹走到客厅,发现家里真的一个人没有。
时莹打了我一下,说:“阿姨不在家啊。白害我在门口担心半天。”
我看了看表,现在9点16分,妈妈上了早班就不会上晚班,妈妈应该很清楚我知道这点,对我撒了上早班的慌,不可能再说上晚班去了这种话,这就意味着她今天不可能有晚班。
那她去哪了?
我不想去想,只能尴尬的带着时莹在沙发上坐下,说:“我妈可能上晚班去了。”
时莹点了点头,说:“当医生很辛苦吧。”
“是啊。”我说:“经常通宵上班。”
闲着无事,我给李超打电话,说明天鸽了,被李超一顿臭骂,时莹在一旁偷着乐。
我一把抱住她,说:“你得补偿我。”
她红着脸,说:“做梦。”
我就去挠她痒,时莹笑嘻嘻地抵挡我的手,跟她闹了一阵后,时莹说:“我得回家了。”
我只好送她下了楼。
我一个人回到家里,洗了个澡后,在厨房重新给自己找了个玻璃杯,正在倒水的时候,我听到开门的声音,是妈妈回来了。
妈妈脸红扑扑的,看到我,说:“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指了指表,已经十点多了,说:“不早了啊。”我也没打算问妈妈去哪了。
妈妈把包放下,说:“肚子饿了吗?要不要我做点东西吃?”
我摇了摇头,看着妈妈,妈妈穿了一件裙子,光着腿,现在这个气温,以前的妈妈从来不会这么穿,而且那件裙子还在膝盖上十公分。
我说:“妈,刚我带莹莹回来了。”
“嗯?”妈妈吃惊说:“你怎么不提前跟妈妈说一声。”
“我怎么知道妈妈不在家。”
“妈妈去……”
我不想听妈妈解释,打断说:“我周末要和时莹出去旅游,那个……可不可以给我点钱。”“多少钱?”妈妈问。
我挠了挠头说:“我也不知道要多少。”
妈妈拿起包,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说:“这里面有2万块钱,你拿去用吧。”
我没接过卡,说:“我用不了那么多。”
妈妈把卡塞到我手里,说:“反正妈的钱迟早是你的,你就拿着吧,你也是成年人了。”
于是我把卡塞到了兜里,妈妈又说:“旅游回来记得带时莹来家里吃饭,记得提前告诉妈,我好准备,也好叫上你姐姐一起。”
刚拿了钱,不好拒绝,我只好点头答应。
妈妈摸了摸我的头,说:“妈去洗澡了。”
我于是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里,人睡下来就容易想很多事情,回想着今天在时莹家里吃饭的情景,想起时阿姨对我的微笑。
但我突然发现有地方不对劲,我连忙手机上的监控,打开其中的摄像头,原来,其中的三个摄像头拍的是时阿姨的家!
我在书房的摄像头看到了正在看书的时阿姨,到底是什么时候装的?
我觉得越来越不对劲,我不能这样继续袖手旁观了。
然后我又想起妈妈今天晚归的事,云空间里新上传了一个今天的视频,视频拍的是我外甥的房间,外甥正在做功课,这时房门突然打开了,姐姐走了进来,笑盈盈地对外甥说:“你看我给你请了哪个老师过来?”
外甥回过头一看,叫了一声:“子豪哥哥。”
周子豪这时走进了房间,笑着说:“小家伙,好久不见了。”
外甥说:“你来做我的英语老师吗?”
周子豪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头,说:“想要我做你的老师吗?”
外甥一个劲地点头:“想……上完课可以带我一起打游戏吗?”
“当然可以,但是也要看你表现怎么样。”
外甥耶了一声:“那我们快点开始吧。”
姐姐笑了一声,说:“你急什么,只要你认真学习,妈当然不会禁止你玩游戏。”
“把你的课本拿出来吧。”周子豪说。
外甥马上从书包里面找出他的英语课本,周子豪翻开到第一课,“那我们就从这里开始。”说着,一只手指着书本,另一只手却伸到了姐姐的背后,放在了她翘起的丰臀上。
姐姐今天在家穿了一件裙子,周子豪的手顺着大腿往上就伸到了她的裙子里面。
姐姐不由颤抖了一下,伸手想把周子豪的手往下推。
仔细看着书本的外甥还在认真的跟着周子豪读单词,而他的好老师已经把他妈妈的内裤脱到了大腿上。
姐姐脸色绯红,看着自己的内裤露出在裙子外面,急的要死,周子豪又背对着她,连眼神求他都做不了。
周子豪把姐姐的内裤褪到膝盖处就停了下来,然后手重新伸到了姐姐裙子里面。
姐姐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扭曲起来,双手死死地按住书桌的边缘。
周子豪一边交着外甥简单的英语单词,一边用手指在姐姐的小穴里面抠挖旋转。
外甥就在前面,姐姐紧张的要死,双腿夹得紧紧的,这时,房门又开了,外甥回头叫了一声:“外婆,你去哪了啊?”
外甥这一回头把周子豪和姐姐都吓了一大跳,周子豪反应很快,用身体挡住了姐姐的下身,让姐姐的裙子不在他视线内,外甥也根本没有注意这边,妈妈在门口的位置却可以清楚看到姐姐的内裤都还在膝盖,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或许妈妈也想不到周子豪胆子这么大,居然在小孩的面前就敢外弄姐姐。
“外婆你怎么不说话啊。”
妈妈这才回过神来说:“我刚下去倒垃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