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午大会次日,拓跋野律收到前方战报。
战报奏到:拓跋翰大发神威,一举踏平蒙戎部老巢,活捉数位贤王。
蒙戎汗王最终放弃抵抗,全部归降。
至此,蒙戎之乱彻底平息,仅仅坚持了一个多月。
金皇大喜,私下召见耶律休哥觐见,再次提起对南夏朝廷用兵之计。
耶律休哥道:“诚如云凌雪所言,当前金国想要灭掉夏国绝非易事。金国多年用兵,军队损失严重,对夏国已经没有碾压性的优势。当前可以考虑联合西梁共同伐夏,由西梁兵发西川,金国从襄阳出兵,不愁夏国不败。”“所言有理,只是不知西梁是否愿意相助。”
“西梁名义上是大金属国,陛下只要恩威并施,不怕他们不从。我听说西梁公主年方十八,容貌极美,若能联姻嫁给太子,两国就会形成联盟。到时再共同南下,定能一举消灭夏国。”
拓跋野律眸光一亮,颔首道:“此事就请军师早做安排。”耶律休哥正要告辞,金皇又道:“云凌雪必入朕的后宫,军师可有良计,既达成朕的心愿,又不会激怒无忌。当前用人之际,朕还不想对他下手。”“这……”耶律休哥面露难色,道:“此事要从长计议,臣会尽快想出两全之策。”
“拓跋无忌!”金皇狠狠地念着他的名字,“若非为了紫萝,你现在已经在大牢中了。”
“圣上,还请以江山为重。”
耶律休哥小心翼翼地盯着皇帝,却不敢多加劝解。
他理解一位权倾天下的男人却得不到想要的女人是什么感觉,这种折磨足以令人抓狂,最终失去理智。
……
就在金人商议与西梁联姻之时,赵晟听从唐芷柔的建议,也在筹备出使西梁的行动。
朝堂之上,陆寻甚至建议与西梁结亲,立西梁公主为后,以显对结盟的重视。
南夏立国以来,众臣多次提议立后,赵晟却总以江山未稳为理由推脱。
这次也不例外,他依然不肯采纳陆寻的意见,而是表示自己已有主张,请众位爱卿不必再议。
出使前,赵晟先向西梁递交国书,申明两国交好之意。十日后,西梁文书发到两国边境,经八百里加急送达皇帝手中。
情势比预想还要顺利,西梁表示愿与夏国永结秦晋之好,并希望夏皇尽快派使者会谈。
据皇城司掌握的消息,西梁国皇帝半年前驾崩,小皇帝尚且年幼,当前由皇太后把握朝政。
西梁太后今年不足四旬,母亲是夏人,因此一直对夏国颇为亲近。
盛都沦陷时,太后曾将自己锁在深宫,三日都未曾露面。
不过太后虽然名义上掌握权柄,但她还要依仗几位老臣,做不到一言九鼎。
其中掌握兵权的野利将军倾向依附金国,与太后矛盾颇深。
当前局势异常微妙,西梁的态度将会左右未来的战局。
夏国必须派一位能言善辩之人出使西梁,说服西梁与大夏结盟,最差的结果也要让西梁独善其身,两不相帮,这样夏国才能与金国抗衡。
最佳使臣的人选自然是唐芷柔,不过赵晟担心她的安危,一直下不肯拟定出使人选。
朝堂之上,唐芷柔道:“请陛下放心,当前两国多有商贸往来,西梁皇室与大臣们对夏国也无敌意,此行不会有多大危险。”赵晟道终于下定决心,道:“也罢,朕就派陆寻大人陪军师一同前往。”他脸上浮起一层笑意:“朕还记得当年军师孤身一人前往蓟州,竟然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拓跋望放人,将朕带离险境。现在回想起来仍是令人深深叹服。”唐芷柔微微一笑:“那也上天眷顾陛下,给陛下重整河山的机会。”她接着道:“臣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杨将军护送我至西川,顺便回青城省亲,见见出世不久的孩子。”
“杨将军有后了?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不告诉朕,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皇上。”
赵晟笑道:“当前两国休战,杨将军也该歇息几日。护送军师出境后,让他把妻儿接到杭州,从此就能一家团聚了。”
“谢圣上恩典。”
虽说西梁与夏国已多年没有战事,但傲天仍然担心唐芷柔出现意外。
他甚至想陪同爱妻一同出使,不过想到自己的身份还是作罢。
毕竟兵马大元帅的职责是战场上运筹帷幄,而不是担当说客。
为了确保唐芷柔的安全,他特意求师叔玉玑子作为贴身护卫一路保护,同时挑选出武功高强的上百名弟子同行。
这支队伍武力强悍,西梁除非动用军队,否则无人能威胁到他们。
唐敖夫妇得知唐芷柔即将出使西梁,也请缨同行。
想起不久就能重回蜀中,再次回到离别已久的青城山和唐门,傲天与唐芷柔都颇为兴奋,恨不能身插双翅飞回故地。
从江南到蜀中路途难行,就算他们快马加鞭也要有一个多月的行程。若是普通百姓,恐怕半年也未必能够到达。
傲天打开牛皮绘制的地图,仔细琢磨最佳的行走路线。当他看到必经的峨眉山时,眼眶不自觉地悄然泛红。
当年峨眉之战历历在目。
那一天,他见到了云家姐妹——人间最美的两位女子。
云绮霜那时刚过二八年华,云凌雪也只有十九。
可如今,姐姐身陷敌国,妹妹生死不明。
“阿雪,记住我们的约定,一定要活着等我。小霜,你在哪里,如果还在人间,为什么到处都没有你的音信?”
……
云绮霜与教主双修了十余日才从密室中脱身。短短几日之间,她的玄阴媚体已彻底在教主的神威巨棒下沉沦。
不需要任何暗示,只要教主走到身边,她就会春情涌动,肢体绵软,幽谷中更是溪流潺潺,只等着男子的巨棒狠狠插入。
当然,这段时间除了不停交欢之外,教主也在悉心指导她的双修之术。
几番修炼下来,云绮霜清晰地感到内力比原来更加浑厚,发功时的威力也远胜从前。
这日清晨,云绮霜取得教主的许可,从密室返回自己的住处。
门前冷冷清清,院子似乎多日未曾清扫,四处都是树上飘落的叶子。
“丑奴儿应该还没起来吧?”想到这个丑男子,云绮霜忽然有些心悸,自己曾答应过他不让其他男人染指,可这段时间自己彻底沦陷,又岂是简单的染指可以形容。
推开院门,缓缓走向自己的房屋。她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把丑奴儿惊醒。
“主人,你回来了!”
丑奴儿早已醒来,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接连多日见不到主人,他的心乱成一团,整日胡思乱想,像丢了魂一样。
突然听到门响,男子一骨碌爬起身,正好看见朝思暮想的主人向内室走来。
他激动得大叫一声,眼泪止不住流出眼眶。
主人依旧美艳不可方物,娇躯好似雨露浇灌过的牡丹,比离开时更加妩媚迷人。
然而在云绮霜眼中,丑奴儿却异常憔悴,看起来就像生过一场大病。他痴迷地盯着自己,眼中泪光闪闪,望着令人心痛。
“主人,为何去了这么久,教主……他没有为难你吧?”云绮霜脸色微红,低声道:“不必问了,我不是回来了吗。”回到房间,女子对着铜镜坐下,仔细打量自己的样子。
那个略带稚气的少女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妩媚妖娆,风骚入骨的绝代尤物。
她回想起这些日子与教主荒淫的一幕一幕,俏脸有些发烧,可是又止不住想去回味那种美妙的滋味。
丑奴儿不知何时走入房间,痴痴地盯着主人美妙的娇躯。
“我……我想服侍主人,我们很久没有双修了。”他满脸期待地盯着女子,裤子前方明显顶起一个巨大的鼓包。
云绮霜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我现在还不想。”
这段时间,除了睡觉,她的一半时间都是在床上渡过的。爽则爽矣,但总要休整几日,否则就算玄阴媚体也不易承受。
丑奴儿嘴唇动了几下,突然心口发凉,紧接着阵阵作痛。
虽说只跟主人和圣女有过男女之欢,但他还是能看出主人面色红润,明显是刚刚做过那件事。
教主不是不能人事了吗?
莫非是假的,是主人故意在骗我?
如果主人跟了教主,会不会不再要我?
他越想越怕,恐惧中夹杂着无奈和愤怒。
云绮霜转过头来,只见男子瑟瑟发抖,双拳紧握着,眼眶微微发红。
“丑奴儿,你怎么了?”
男子没有回答,反而质问道:“主人和教主睡过了吧。他那么大年龄,下边还能用吗?”
云绮霜总算明白了他的想法,低声道:“是的,我被教主临幸了。我…………未曾想到他那么厉害。”
“你说过不让别的男人碰你!”丑奴儿再也忍不住眼泪,转头冲向门外。
云绮霜莫名一阵心痛,冲上去一把拉住男子,从背后搂着丑奴儿道:“对不起,我也不想那样,可是……”
“可是什么?”
“他是教主,我无法抗拒,我真的抵抗不住……”丑奴儿转身搂住主人,哭泣道:“我不该对主人发火,可我好难过,好害怕,怕主人会丢下我。”
“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
云绮霜擦了擦男子脸上的泪水,向他抛了一个媚眼:“好好休息,今晚来陪我。”
当天夜里,女子的婉转娇吟声半夜才停止。
丑奴儿像一只饿狼,疯狂地蹂躏着身下女子,他似乎在宣誓主权,借着主人身体与教主战斗。
云绮霜一晚上高潮迭起,畅美得几欲晕去。
丑奴儿的家伙与教主不相上下,带来的快感也相差不远,唯一不同之处是教主的阳物更加火热,交合时似乎能令她的血脉燃烧,神志一片迷茫,完全不知身处何处。
翌日午时,云绮霜与丑奴儿刚用完午膳,萧紫漓悄然而至,轻轻推开小院的外门。
见圣女驾到,云绮霜急忙上前跪地行礼。
萧紫漓面带笑容,扶起女子道:“不必多礼,将来霜姬必然受宠,到时说不定本宫也要看你的眼色呢。”“圣女见笑了,霜姬不敢僭越。”
寒暄几句之后,圣女跟着云绮霜步入内室,坐在茶案前的圆凳上。
“本宫今天日特地来祝贺妹妹的。我原本担心妹妹承受不住教主胯下的神物,不要被玩坏了才好,没想到是本宫多虑了。”云绮霜羞得螓首低垂,低声道:“圣女一来就调笑人家。”萧紫漓却不依不饶,突然正色问道:“教主老人家雄风还在吧,每次双修持续多久,施云布雨后可有不适之状?”
云绮霜红着脸道:“圣女关心教主,自己去试试不就知道了。”“本宫是怕教主劳累,因此特地来询问,请霜姬如实相告。”“教主每次行事一个时辰左右,完事后会闭目打坐,头顶有青烟环绕,一刻钟后才会消散。”
圣女眸光一亮,右手握紧拳头,随即又恢复平静。
她微笑着握住云绮霜的小手,“甚好,教主现已正式出关,之后少不得会叫你陪宿。你只要用心服侍就好了。”
萧紫漓起身离去,妖娆的身姿渐行渐远,最终从二人眼中消失。
云绮霜却有些迷惑,她独自至此,难道就是要道声喜,并询问一下教主的状况吗?如果不是,还会有什么目的?
之后几日风平浪静。云绮霜与丑奴儿每日双修一次,剩下的时间都在苦苦修炼。云绮霜自觉功力渐渐稳固,比刚进入星月宫时强了不止两成。
不过星月宫秘法更注重采补,不吸取他人功力,仅靠双修之法修炼,功力到了一定瓶颈后就很难继续增长。
这一日,云绮霜正在打坐修炼。一名侍从到门前传话:“教主请霜姬携星卫前往圣宫。”
圣宫是教主起居之所,平日除圣女外,其他人等在没有召唤时不可擅入。
教主传唤星姬侍寝本是常事。
自从出关,三位星姬和圣女雨露均沾,都曾接受过教主临幸,不过带星卫一同进圣宫就比较少见。
丑奴儿有些心惊胆战,不知教主为何让他一同前去。他心中认定主人是被教主强迫,才不得不献身给他,在主人心中,唯一喜欢的人就是自己。
“教主会不会因此发怒,会不会杀掉自己?”
星奴的命在教主眼中如同蝼蚁,他真想动手,自己没有任何反抗余地。他胡乱猜测一阵,硬着头皮跟在主人身后。
走在途中,云绮霜以极其严肃的语音相告,无论看到什么都要视而不见,否则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与闭关之处的简陋截然不同,圣宫就像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大厅足以容纳数百人,前方是高高的台阶,上方摆着桌案和椅子,远远望去,竟有种皇宫大殿的感觉。
正前方梁高数丈,又没有灯火映照,散发着阴森森的气息。
侍从领着二人穿过大厅,推开一扇石门,拱手道:“二位请进。”穿过石门,眼前豁然开朗。
石门后是教主休息的卧室和后花园,整个花园被高墙围住,与外界完全隔离。
云绮霜暗暗琢磨:教主性格怪癖,以他的武功,教内任何人都不是对手,他却还要将自己与外界隔绝。
不知是要保持神秘,还是不想与他人接触。
她正在迟疑,就听教主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霜儿,还不过来跪拜。”两人顺着声音望去,教主不知何时已走出房门,立在卧室门前。
丑奴儿大惊,眼前这人与印象中的教主面貌相似,但年龄要差好几十年。
此人看起来最多五旬,身材挺拔,两眼有神,身体内似乎蕴藏着无穷的活力。
教主也打量了一眼丑奴儿,他对这个奇丑无比的孩子有些印象,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这个丑陋少年竟成了自己宠爱星姬的护卫。
两人目光对视,教主冷哼一声:“你就是丑奴儿?”丑奴儿身体一颤,只觉教主冰冷的眼神好似能看透他的内心,忙低头答道:
“正是奴才。”
教主没再用正眼瞧他,指着花园中央的浴池道:“侍奉你的主人沐浴,洗完后把她抱到我的床上。”
话音刚落,教主身形陡然消失,只留下云绮霜与丑奴儿两个人面面相觑。
对于主人失身给教主这一事实,丑奴儿算是不得不接受。
但是亲手把心爱的女人送到别的男人床上,这对他无疑是天大的屈辱。
云绮霜握着他发抖的双手,柔声道:“一定要镇静,主人只喜欢你一个。”丑奴儿点了点头,可是鼻子一酸,泪水止不住溢出眼眶。
穿过一片长长的藤架,前方是水波荡漾的浴池。池子一丈见方,深约五尺,四壁和池底全部是用青色的玉石雕成。
星月宫处在众山环抱的山谷之中,地底有多处温泉,教主的圣宫恰恰建在一处温泉之上。
浴池四壁上各有一只白色玉石雕就的喷水龙头,打开机关就会喷出温热的泉水。
此时池中已灌满温水,池面水汽氤氲,上方还飘着数不清的玫瑰花瓣。
云绮霜解开外衣,藕臂轻扬,那件粉红的轻纱就滑落在脚下。
既然无法抵抗,又何必惺惺作态。
眨眼间女子已经一丝不挂,轻移莲步向浴池走去。
丑奴儿望着她绝美的背影,心口却像被尖刀刺入,一阵阵作痛。
女子乌黑的秀发飘散,光洁的玉体映着阳光,宛如洁白中带着红润的美玉。
那细细的腰身连着丰满的雪臀,与笔直的玉腿一起勾勒出一道销魂的曲线。
可是这具完美的娇躯现在却不属于自己,而是要奉献给那个年过两个甲子,不知是人是妖的老男人。
女子缓缓迈入池中,踩着玉石台阶一步步走向池底。
池水荡漾,淹没女子两只玉足,纤细、光滑的小腿,丰满的大腿,接着没过微微坟起的白虎蜜穴,最终到达胸前沉甸甸的玉乳。
她向丑奴儿招了招手,“你也下来吧。”男子这才从心痛和迷乱中醒悟过来,忙不迭地脱去外衣,三步并作两步跳入池中。
池水剧烈晃动,掀起阵阵涟漪。
随着水波荡漾,女子美妙的雪峰上下抖动,两颗傲然挺立的樱桃也在水中若隐若现。
这一幕香艳至极,丑奴儿那堪忍受,乌黑的肉棒猛地抬头矗立,颤巍巍地指着女子,似乎在向这具绝美肉体致敬。
他一把搂住女子,坚实的胸膛紧紧贴住嫩乳,硬得像铁枪的肉棒插到女子两腿中央,轻轻摩擦着两瓣绽放的花唇。
女子娇吟了一声,藕臂环住丑奴儿的双肩,娇喘着道:“丑奴儿,忍一下吧。”男子脸胀得发紫,紧搂着主人,火热的厚唇死死压住她的芳唇。
那双手一左一右握住两只玉乳,在水中不停揉捏,时而握着乳肉挤压,时而捏住粉嫩的乳头细细把玩。
“哦——”女子面带春潮,悄悄伸出玉手,抓住那根火热的巨棒前后揉搓着。
两人在温水中缠绵许久,丑奴儿才拿起池岸上的轻纱为主人擦拭身体。
洗浴完毕,两人爬到岸边,丑奴儿穿上外衣,抱着仅用轻纱遮体的主人走向教主房间。
“主人只喜欢我一个,总有一天我们都会离开这里。”他一遍遍默默念着这句话,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入教主卧室。
他刚把女子横放在大床上,就见教主走到身边,冷冷道:“你去屋外候着。”
丑奴儿低头退出房间,默默蹲在墙边。
男子再也难忍悲愤,泪水开闸一样不住流淌,肩头随着哭泣不住耸动。
他害怕万一哭出声来惊动教主,忙用手捂住嘴巴。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传来女子销魂的娇吟声。
“啊——啊——好舒服——”
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越来越高亢。
丑奴儿听得血脉喷张,那根软下去的巨龙不知不觉间又开始昂然怒起。
主人的声音如此熟悉,依旧那样娇媚动人,甚至更多了几分不曾有过的风骚和放荡。
他此刻急怒攻心,可是身体却逐渐亢奋,胯下肉棒硬得发痛,似乎就要胀裂一般。
“啪……啪……啪……”
一阵急促的肉体撞击声传入耳中,同时夹杂着女子醉人的呻吟。
这种声音太过熟悉,自己在主人身上冲刺时也会发出这种声响,往往这种声音不久后就会阳精喷射,再难持续。
莫非很快就要结束?他忍不住爬起身,透过窗子露出的一条缝隙向屋内观瞧。
目光所及,触目惊心。
云绮霜躺在床上,雪臀搭在床沿,高高抬起两条玉腿。
教主赤裸着站在床边,肩头扛着女子的小腿,硕大的玉杵深深插入白虎蜜穴,正在不停地来回抽送。
当那根白里透红的肉枪从蜜穴中拔出大半,仅剩龟头还留在穴中时,丑奴儿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家伙和教主做个对比。
教主的肉枪目视长度与自己相仿,甚至比自己的还要粗,茎身上沾满泛着泡沫的淫液,在日光中闪闪发亮。
只见他挺送着白花花的臀部,长长的肉枪深深没入蜜穴,仅留一寸留在穴外。
每当一插到底时,女子的身躯都会被震得前后巅荡,雪腻的双乳随之上下起伏,泛着令人目眩神迷的乳波。
雪丘同时深深下陷,紧绷的穴口咬住肉茎,像鱼嘴一样在交合的边缘吐着泡沫。
女子宛如酒醉,双眸中蒙着一层迷雾,红潮遍布的脸颊上浮起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紧咬着红唇,却止不住淫声脱口而出,急促的呻吟似乎带着痛苦,又似乎快美得难以自持。
教主抽送一阵放缓动作,上身倾覆在她的身上,喘息道:“霜儿,今日老夫要给你一个惊喜,让你尝尝从未体会过的绝妙滋味。”云绮霜双目迷茫,娇声回道:“嗯——人家已经美得魂都飞了,还有什么更绝妙的?”
“一会儿你就明白了。”
教主停止抽送,玉杵一插到底,对着花宫入口慢慢研磨起来。
云绮霜的花芯最为敏感,被滚烫的龟头压住,爽得一阵阵轻颤,两只玉足在空中踢踏,好似再也无法承受这种难熬的刺激。
丑奴儿握住自己的肉棒撸动几下,心中暗道:“这个有何稀奇,只要肉棒够长就行。”
然而情形却与他的预料不同,主人额头上汗如雨下,双目向上翻着,好似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最不可思议的是,那根肉棒好像捅得更深,又向下没入半寸。
“啊——快出来——我不行了。”
男子却毫不怜惜,继续用力向深处顶去。“霜儿,老夫的很长,你忍一下。”教主脸憋得通红,似乎也在忍受着痛苦。
穴口越陷越深,就听“噗嗤——啪”的一声,教主整根肉棒齐跟没入蜜穴,胯部重重压住洁白的无毛玉丘。
这怎么可能?为什么教主能整根插入,不会把主人小腹插穿吗?
丑奴儿惊疑之中只见女子小腹上鼓起一块肉包,并在肌肤上游走,就好像肚子里钻进一只小老鼠。
他终于明白,原来教主的肉枪破宫而入,插进了花宫,那块隆起就是男子的龟头。
为什么自己无法进入,这样会不会伤害主人的身体?
丑奴儿又惊又脑,还有些嫉妒。主人号称只喜欢自己,可这片神秘之地却让他人拔了头筹。
过了片刻,云绮霜似乎适应了破宫而入的肉棒,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面上显露出无比畅快的神情。
教主顺势趴在她的身上,张开大嘴去寻女子樱唇。与丑奴儿预想不同,主人并未嫌弃躲闪,反而是张开秀口迎接男子的亲吻。
两人唇舌交缠,亲密地吻在一起。女子的香舌异常灵活,反客为主伸入男子口中,卷住男子的舌头不住吸吮,舔舐。
她的目光中满是柔情,仿佛眼前不是一位可厌的老者,而是最爱的情郎。丑奴儿捂住胸口,感觉呼吸有些不畅。
即便与其欢爱时,主人也从没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她说只喜欢自己,难道是欺骗,只为让自己开心?
不,主人不会欺骗自己。
可是,她的眼神……她为什么会这样看着教主?
他无论如何也难以想到,有一种功法叫做气血压制。
云绮霜身上流淌着教主输入的玄阳真气,只要教主发功,她的心智就会大受影响,无法抵御他的任何要求。
两人依旧在抵死缠绵。热吻之后,两人双唇分开,各自大口喘着粗气。男子伸出水淋淋的舌头,轻轻舔着女子脸颊,再从脖颈向下延伸。
舌尖所到之处,女子的肌肤一阵酥麻,整个娇躯都跟着软做一团。
亲热抚摸和舔弄肌肤的同时,教主的肉棒依然在穴内驰骋,幅度不大,但速度极快,宛如疾风暴雨般点刺着花宫内壁。
云绮霜凤眼朦胧,娇吟声中浑身抽搐,不知第几次射出阴精。
不过这一次泄身异常猛烈,几乎将她所有的气力消耗殆尽。
她瘫在床上,四肢紧紧搂住男子,脸上春情四射,兴奋得嘴角都微微发抖。
教主怜爱地看着女子,低声道:“小霜儿,接受老夫阳精浇灌吧。”他早已可以做到收放自如,见女子正在巅峰,忙释放阳精,以使她的高潮能更加持久,销魂感受也突破到新的境界。
他的肉棒紧紧插入花穴,卵蛋一抖一抖地收缩,射出积攒多日的浓精热液。
龟首上马眼打开,洒下漫天淫雨。
女子花宫嫩壁被滚烫的阳精激射,刺激得一阵阵收缩,也让女子如坠汪洋大海,在销魂的巨浪中久久不能平息。
一连几十息后教主才停止喷射,云绮霜的花宫灌满浓浆,平坦的小腹微微鼓起,仿佛有了身孕。
当教主缓缓拔出稍稍变软的肉棒,蜜穴中积攒的阳精和淫液汩汩向外流出,从穴口流向臀部,最终浇落到床上,远远看去就像桃源洞口前挂着一条乳白色的瀑布。
过了半晌,云绮霜才从几近昏迷的绝顶高潮中恢复过来。
她用双臂撑起绵软的身躯,目视着教主那根不知何时又昂扬竖立的巨杵,眼中闪烁着痴迷的眸光。
“阿爷……你全射到里面了,人家会不会……怀上孩子?”女子娇羞地倚在教主身上,看似迷醉,又似乎有些不安。
“哎。”老者叹了口气:“怕是不能,阿爷怎么也是两个甲子的人,老夫的阳精恐难让霜儿受孕了。”
云绮霜精神一振,似乎总算了了一桩心事。
“阿爷,霜儿会一直陪着你的。”
她伸手握住老者的肉棒,徐徐低下螓首,张开柔唇将硕大的龟首含入口中。
丑奴儿又是一惊,主人怎么会主动含他的肉棒,这是自己从未有过的待遇。
考核前她倒是用自己练过吹箫之术,可之后就不愿意再含萧舔棒。
今天她竟然主动为教主舔弄肉棒,丝毫不顾忌那上边还沾满了白浊的淫液。
他终于相信,在主人心中,教主才是至高无上的。与教主相比,自己不过是个受主人眷顾的奴才。
“啧啧”之声传来,只见女子螓首起起落落,那根暖玉般的肉茎在檀口中进进出出,顶得女子香腮不时鼓起瘪下。
吞吐一阵之后,女子吐出肉棒,香舌沿着茎身舔舐。
未过半刻钟,教主的玉箫就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清理后的肉茎勃然矗立,茎身上闪着晶莹的水光。
教主搂住女子,笑道:“霜儿口技快赶上圣女了,真是个天生的尤物。”“那不是还有差距吗?霜儿哪里做得不好?”
“不急,再跟阿爷做几回就赶上了。今日不妨玩个尽兴,让阿爷开了霜儿的后庭吧!”
云绮霜惊得娇躯一颤,搂着男子娇声道:“阿爷就知道欺负霜儿,你的那么大,人家好怕。”
“不要怕,阿爷不会弄疼你的。”
教主搂着女子,双唇再次印到她的红唇上。
男子湿滑的舌头深入檀口,扫荡着她的牙齿和香腮,同时牙齿轻咬着柔嫩的唇瓣,挑弄得女子娇喘连连,身体像条白蛇一样在男子怀中扭来扭去。
男子大手不知何时攀上滑腻的乳峰,几只手指娴熟地挑弄着两颗花蕾。
云绮霜只觉周身血脉翻滚,头脑难以思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身体交给男人,让他带着自己探索极乐之境。
丑奴儿早已哭红了双眼。
他仿佛看到主人即将离开自己,再也不会回到身边。
看到女子顺从得像一只绵羊,教主嘿嘿一笑,将她俯趴着摆在床上,并从床的四角拉出铁链,将双手和双足用铁链缠住。
云绮霜自然不会反抗,不过他喜欢女子被铁链缚住四肢的感觉,平添一种难言的刺激。
他得意地望着身前赤裸的女子,嘴角浮出一丝笑意。
此时此刻,女子双膝跪地,两只藕臂撑住身体,美背倾斜向下,丰满柔嫩的雪白桃臀高高翘起,露出粉红色的美穴和紧紧闭合着的菊门。
美臀左右轻摇,犹如两瓣明月合而为一。肌肤欺霜赛雪,白中透着红润,隐然散发着白玉般的光泽。
阅女无数的男子此时也有些恍惚,他暗自庆幸,在迟暮之年还能有这样的尤物陪着自己,任凭肆意蹂躏。
他的目光紧盯着桃源和菊穴两处最美的风光,高昂的肉棒早已硬如钢铁。
轻轻伸出两只大手,用力揉捏着娇弹的臀肉,看着粉红的指印慢慢消失……“啪啪啪……”
男子用力拍打着翘臀,扇得臀肉生波,震颤不已。几十掌之后,女子雪白的翘臀一片粉红,臀肉上布满血色的指印。
他为什么这样欺辱主人?
丑奴儿握紧双拳,心疼不已。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主人并没有痛哭,也没有叫喊,反而媚眼如丝,螓首狂摇,似乎身躯异常快美。
最明显的就是白虎蜜穴,每当教主击打臀部,两瓣花唇就会收缩外翻,一线蛤口中也会吐出蜜汁,顺着雪白的大腿向下流淌。
“阿爷,来要霜儿吧……”女子娇声求欢,仿佛在再也抵抗不住勃发的欲望。
“不要着急,待阿爷再帮你适应片刻。还好你有玄阴媚体,否则后庭根本受不住老夫这根神物。”
男子九寸巨龙先是插入蜜穴,沾满淫液后拔出,对准菊门轻轻压了上去。
云绮霜雪臀乱颤,口中娇声四起:“好烫,阿爷,霜儿好怕……”教主不再答话,双手用力分开两瓣雪臀,粗热的龟头用力向菊门深处挺进。
菊穴周围浅粉色的皱着被瞬间拉平,菊门肉眼可见地扩张着。
“噗嗤”一声,蘑菇状的龟首没入菊穴。整个龟冠完全被半透明的粉红穴口裹住。
云绮霜娇声呼痛,紧咬着牙齿,眼角滴出几滴泪水。
男子技巧娴熟,肉棒插入后却不继续深入,而是像巨杵在臼中搅拌一样,不停地在菊穴中打转。
“先接受些雨露吧。”
他能够自由控制精关,突然喷出几股浓浆,顺着菊门一直射向肛肠深处。
经过阳精滋润,女子肠道内变得异常润滑,同时被温热的精水烫得来回蠕动,紧紧裹着入侵的异物。
教主估计女子已经适应了自己的巨大,巨棒一寸寸地向深处探索。
女子面容扭曲,紧咬着双唇,似乎在忍着着痛苦的酷刑。
绝美的娇颜上满是汗珠,一滴滴从面颊上滑落。
男子的身体越发倾斜,整个上身几乎压在女子背上,那根巨杵越插越深,终于齐根没入后庭。
他打了一个冷颤,调笑道:“霜儿肛肠弹性惊人,竟能轻易承受住老夫的巨棒,肠壁就像会咬人一样,与白虎蜜穴相比各有各的美妙。”云绮霜尚未完全适应,菊肛内又胀又热,身体好似被火热的铁枪穿透,硬生生分成两半。
她哀声嘶吟:“好胀……身体被阿爷撑爆了……”“忍一下,更舒服的还在后面。”
男子开始缓缓抽送,幅度从小到大,直到像抽插蜜穴一样狂插猛捣。
只见那根巨棒宛如巨龙入洞,一次次被菊穴吞没,又一次次从穴中逃出。
茎身退出时,粉红的菊门也被高高拉起,隐约能看见娇嫩的肠肉。
猛然捣入时,菊花骤然收缩,连同菊纹一同被顶入穴内。
菊穴受攻时,蜜穴同时张合,两瓣粉嫩的花唇羞涩地沾着一起,再悄然分开,似是饥渴难耐,召唤着肉棒的侵入。
当肉枪深入肛肠,蜜穴花径同时感受到肠壁的刺激,花宫紧紧收缩,不时吐出小口的蜜汁。
但是肠道越是饱胀,花径越是空虚,女子娇吟连连,呻吟中带着欲壑难填的泣声。
“霜儿,舒服吗?”
“好舒服,又好难受……人家想要你插下小穴……”“阿爷操得更爽还是你那丑奴儿操得更爽一些?”“是阿爷……阿爷每次都把霜儿弄得魂都飞了。”丑奴儿听得内心凄苦,可是肉枪却不争气地越发饱胀,甚至隐隐有种喷射的冲动。
教主喘息道:“老夫有个怪癖,喜欢看星姬与他人在面前交欢。不过我又有些舍不得霜儿。”
他冲着门外喊了一声:“丑奴才,看够了没有,还不滚进来。”听到喊声,丑奴儿用手掩住胯部,一步步挪进大门,远远站在二人身前。
云绮霜大叫一声,将头埋在床上,哀声喊道:“闭上眼睛,不许看。”教主瞪了丑奴儿一眼,喝道:“把裤子脱了。”丑奴儿吓得退了两步,乖乖地脱下外衣,露出硬如铁枪的乌黑巨物。
教主眼神中精光一闪,自语道:“怪不得霜儿选了你,看样子有跟老夫相争的实力。这可不行,不如一掌毙掉。”
云绮霜迷茫中感受到了教主的杀意,吓得急忙大喊:“求教主放过丑奴儿,他若死了,霜儿会伤心的。”
“有阿爷在,要这奴才何用?”
“不——”云绮霜忍不住痛哭失声,“丑奴儿对我很好,求你饶他一命。”教主叹息一声,拔出插在后庭中的肉棒,转身对丑奴儿道:“看在霜姬的面子上,本座就饶你性命。你的主人还没满足,去帮她止止痒。”男子转身下床,推门走出房间,直奔花园浴池。
他刚刚采摘了云绮霜的后庭,不方便直接再去玩弄蜜穴,只得先去池中清洗一番。
当然,若今天身前不是云绮霜,而是其他三位星姬,他才不会顾及这些,早就在两个肉洞中来回切换,反复操弄了。
云绮霜依然跪在床上,玉体因反复高潮泛着粉芒。高高挺起的雪臀上一片狼藉,沾满白花花的淫汁。
风光旖旎,淫香四溢。
女子的阴精的清香之气飘满卧室,在男子本已熊熊燃烧的欲火上再填一把干柴。
丑奴儿已被各种感受折磨得如同一具行尸走肉,眼中仅剩下主人勾魂的玉体。
他大吼一声跳到床上,硕大的肉棒狠狠插入流着淫汁的白虎穴中。
男子面目狰狞,满脑子是对教主的愤怒,和对主人肉体无尽的渴望。
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猛烈攻击,云绮霜再次攀上高峰,而丑奴儿也早早交货,把炽热的阳精洒进主人体内。
回到自己住处时,云绮霜已经被插得双腿发软,连走路都异常困难。
她拉住丑奴儿的手,轻声道:“服侍我休息吧,我现在连手指头都不想动。”若是平时,丑奴儿定然会乐得眉开眼笑,在她身前跑前跑后。
可此刻,他甩开女子的手,冷冷道:“你有教主,还要我这奴才干什么!”云绮霜微微一愣,回想起在教主身前的丑态,羞得面似红霞。
他又拉住丑奴儿,眼圈微微泛红:“丑奴儿,我没有骗你。我只喜欢你一个。可是……可是我无法拒绝教主,当他……占有我时,我就变成另外一个人,再也无法思想。”丑奴儿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两人相拥在一起,久久不曾分开。
“总有一天,我要杀了教主,再也不会有人跟我抢主人。”男子恶狠狠地望着圣宫方向,在主人面前下了一个毒誓。
云绮霜捂住他的嘴,叱道:“不许乱想,你不想活了吗?你要敢乱来,连我也救不了你。”
丑奴儿默然不语,但眼中依然充满仇恨的怒火。
天色渐晚,丑奴儿服侍着疲惫的主人先行休息,接着返回自己房间。
这时大门声响,有人喊道:“丑奴儿,圣女有事召唤,请随我走一趟。”来到圣女住处,丑奴儿低头站在门前,等待萧紫漓训话。
圣女正坐在屋内的茶案前,一改之前的傲慢神态,对他招手道:“丑奴儿,过来,坐到我身前。”丑奴儿战战兢兢地坐到圣女身边,却不敢抬头看她的面容。
圣女面带微笑,道:“知道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小的不知。”
圣女脸色变得极快,刚刚还面露微笑,马上又变成满面愁容。
她悠悠道:“教主回归,却只知宠幸你家主人。本宫只好找你安慰一下了。”“奴才卑贱,不敢乱想。”丑奴儿急忙站起身,低头向后连退两步。
“你这丑奴才,睡了最美的霜姬,又得到本宫青睐,还有什么不满足吗?”萧紫漓面带怒容,凤目圆睁,狠狠地盯着男子。
丑奴儿结结巴巴地回道:“主人以后要陪教主,奴才……”他不知该说什么,想起白天屈辱的一幕,声音突然有些哽咽。
圣女撇了撇嘴:“原来你这奴才是跟教主争风吃醋。其实想要主人不抛弃你也不算难,但你自己要先变强才行。”
“怎么变强?”丑奴儿眼神一亮,迎上圣女的目光。
“我看还是算了,你就算变强也是个懦夫。”
“不,丑奴儿什么都不怕。”
圣女沉吟片刻道:“好吧,本宫先来助你一臂之力。”“谢圣女,圣女……为什么待我这么好?”
“傻奴才,本宫就是喜欢你的那根大肉棒,你可明白。”萧紫漓牵着丑奴儿的手登上大床,两人一番云雨,直到半夜才雨收云散。
当丑奴儿第三次射出阳精时,忽然感觉丹田火热,一股真气透过肉棒流遍全身,最后集结成团,汇于膻中。
丑奴儿感觉肢体暖洋洋的,似乎有用不尽的气力。
离开圣女宫时,他随手挥出一掌,掌风扫到阶前的石雕,竟然砸得石屑乱飞,巨大的石像从中间断开一条裂缝。
“我的功力怎么会变得如此深厚?”他惊疑地看着自己双手,想起与圣女交欢时的异状,心中忽然好似领悟了什么:自己功力突飞猛进,一定和圣女有关。
只是她为何如此对我?
圣女望着男子背影自语道:“你现在已有我一成功力,再有一次双修就差不多了。不过这只是暂时借给你,到时要全部偿还。”……
经过五日周密筹备,唐芷柔与杨傲天率队出发,途径西川直奔西梁腹地。
整队人马除陆寻外都是武林高手,一路行进迅捷,二十余日后就已抵达蜀中。
若非要照顾陆寻这位文弱书生,这支队伍还能提前几天到达。
赵晟下旨令陆寻一同出使,主要考虑到他精通繁文缛节,能够协助唐芷柔与西梁国沟通。
出使队伍率先经过青城。杨傲天与唐芷柔下令队伍在山下客栈住宿,夫妇二人则与玉玑子一同赶往山顶。
自从上次离开青城,与武林同道一起赶往龙城,至今已有一年有半。那时刚刚与师妹结为夫妇,此次返回,孩子已经快到半岁。
在他心中,自己一直亏欠师妹良多。
叶婉宁刚刚怀有身孕不久,二人就不得不分离,生下青儿的时候,自己依然不在身边。
不过,难熬的分离总算即将结束,从此一家人在江南团聚,不再轻易分开。
依旧是那条狭窄的山路,依然是那扇熟悉的山门。近乡果然情怯,当杨傲天推开木门时,双手激动得有些颤抖。
听到道童报信,叶婉宁率先从后院冲到大厅。
她身穿淡青色长裙,头绾朝天髻,身材玲珑有致,与怀孕前并无两样。
唯一不同是酥胸更加丰满,体态中少了些少女的青涩,多了分成熟少妇的韵味。
如果不是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一定会扑到傲天怀里,体会那种久违的温暖感觉。
可此刻,她只是呆呆地站着,美目中满含着泪水。
傲天此次返回太过突然,她做梦也想不到朝思暮想的夫君会奇迹般出现在眼前。
虽说地处蜀中,远离金夏交战的战场,但青城派依然能及时得到两国交战的消息。
师妹听说襄阳兵败,云姐姐身陷敌国,更是日夜担惊受怕,经常在噩梦中惊醒。
她不敢期望傲天返回青城,只判断青儿快些长大,以便带她去江南寻找久别的夫君。
“婉宁!”
杨傲天健步如飞冲到师妹身前,拉住她的双手,然而一阵哽咽,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相比自己在战场杀敌,师妹每日忍受相思之苦更加煎熬。
他默默无言,抬手擦干师妹脸上的泪水。
此刻,他最想见到的当然是青儿,那个不曾谋面的孩子。
可是想到还没拜见师父和师娘,他还是忍住思念,拉着师妹道:“青儿可好,她在哪里?等拜见师父后带我见她。”
“青儿还在午睡。”
就在谈话间,师父和师娘飘然而至。傲天急忙上前跪拜:“师父,师娘,徒儿回来了。”
玉真子上前拉起傲天:“好徒儿,你现在已是大夏的兵马大元帅,总算没有辜负为师的栽培。”他仰首望天,哽咽道:“如果杨将军在天有灵,定当万分欣慰。”
傲天抬头望着师父、师娘,内心一阵酸楚。
师父和师娘头发都有些花白,神情也稍显落寞,似乎比一年前老了许多。
尤其是师娘,眼神中少了当年意气风发的神采。
他心头黯然,如今国难当头,逍遥派也无法置身事外。
还有一事令他不解,之前山上住着几十位入门弟子,可这次山上却冷冷清清,只剩下师父、师娘等寥寥数人。
经过询问才知道,大战之后这些弟子都从了军,之后也没收新的弟子。只不过师父在说这些事时脸色很不自然,似乎有所隐瞒。
师徒相见之后,叶婉宁带着他来到卧室。青儿还在沉睡,小脸红扑扑的,嘴角偶尔抽动一下,不知在梦中看到了什么。
在看到女儿的一刻,傲天的心都要融化了。
青儿肤色像母亲一样洁白,肌肤更是嫩得能掐出水来。
虽然闭着眼睛,但通过长长的睫毛就能看出她的眼睛一定很美。
叶婉宁抱起孩子,用手轻轻戳弄了几下脸颊,轻声道:“青儿醒醒,你的爹爹来看你了。”
孩子眼皮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睛。
她愣了片刻,接着小嘴一撇,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叶婉宁忙晃动着孩子身体,轻轻解开衣衫,把一颗乳头送到孩子嘴边。
青儿张开小嘴,大口地吸吮起来。没过多久,她松开乳头,大眼睛盯着母亲,咧嘴露出笑容。
孩子的笑容击中傲天心头最柔软的部分,他屏住呼吸,看着孩子清秀的脸蛋,傻傻地说不出话来。
青儿看到陌生男子,小嘴吸吮着手指,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乱转,似乎对傲天充满好奇。
“孩子眼睛真好看,长大后一定像婉宁这样美。”傲天搂着师妹的腰,眼神却一刻没离开孩子的脸庞。
“听说女儿长得更像父亲呢。对了傲天,你可曾为孩子取好了大名?”“想好了,孩子大名杨冰妍。冰……冰雪的冰,妍淑的妍。”他原本想说冰清玉洁的冰,突然想到师妹的遭遇,连忙改口。
“这名字真好听。”师妹摸着孩子的小手,柔声道:“青儿,你以后就叫冰妍了。”
她把孩子送到傲天怀中,让他试着抱一抱自己孩子。
傲天笨手笨脚地接了过来,双臂紧张地撑着,生怕自己的胳膊硌到青儿柔嫩的肌肤。
叶婉宁原本以为孩子会怕生哭闹,没想到青儿却一直望着傲天,小手一摆一摆地,嘴角还露出微笑。
莫非这就是血脉相连的力量?
平时除了自己和师娘,她可是从来不让其他人抱的。
师妹再次接过孩子,与傲天一起走出房门。
唐芷柔看着孩子的小脸,羡慕得两眼放光。
叶婉宁笑道:“芷柔妹妹,你这么喜欢孩子,那可要抓紧了。”唐芷柔俏脸微红,娇嗔道:“婉宁姐姐也来笑话人家。”当晚,唐芷柔就在青城山上歇息。
傲天与叶婉宁共处一室,两人互诉衷肠,共赴巫山,一番云雨到夜半方休。
翌日,杨傲天与唐芷柔共赴唐门,之后送她到西梁边境。临行前,杨傲天告诉师妹,送走唐芷柔后立即返回青城,并接她和孩子赶往杭州。
对此师父和师娘均无异议。虽说孩子尚小,但一路有官军护送,路上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唐门上下早已得知唐芷柔嫁给杨傲天,不但身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妻子,而且作为军师官居三品,堪称唐门自发迹以来最大的荣耀。
唐芷柔的父母看着傲天,一口一个贤婿地叫着,越看越是喜欢。
唯一的不太舒服是两人算是私定终身,未能在家乡举办婚事,总是个不大不小的遗憾。
只因要务在身,唐芷柔在家也只休息了一天就启程出发。五日后,出使队伍到达西川与西梁边境。
即将抵达西梁,杨傲天嘱咐玉玑子一定要看顾好唐芷柔,绝不能让她以身犯险。
从私心来讲她是自己的妻子,从夏国的角度来讲她是夏军军师,身负重任,更是不能出任何差错。
玉玑子拍了拍傲天肩膀,笑道:“你就放心吧,只要师叔老命还在,你的唐姑娘就不会有事。”
杨傲天面色微红,拱手道:“如此有劳师叔了。”与唐芷柔依依惜别后,傲天目送大队人马从眼前消失,才独自打马返回青城。
返回青城后,傲天先派逍遥弟子去蜀中府衙,将调兵文书交给知府大人,自己则在山上暂作休息。
一日午后,傲天用餐后去拜见师父,刚要离去时,玉真子叫住他道:“傲天,你现在重任在肩,却不知武功是否耽误了?”“徒儿不敢懈怠,只是似乎遇到瓶颈,一时难有进境。”玉真子从墙上取下一把宝剑,抬手掷给傲天:“今日为师就来考教一下你的功夫。”
杨傲天先躬身施礼,接着手持长剑护在胸前,等候师父发招。
玉真子见他气势凝重,似乎比下山时功力更加精纯,微微颔首道:“看招!”两人剑光翻滚战在一处。
玉真子最初只用了七成功力,未想到竟然无法占据上风。
两人对各自招数了如指掌,仅看出手姿势就知对方要用什么剑招。
因此两人比得更多的是剑意而非招法。
上百回合之后,傲天渐感师父剑上压力沉重,迫得自己练练后退,再过十几回合,出剑处处受制,已难以继续抗衡。
傲天退后几步,收回长剑道:“徒儿败了。”
玉真子捻着胡须微微一笑:“徒儿功力比一年前下山时又精进了很多,当前已至真武神气六重末期,突破七重指日可待。”他赞许地望着徒弟,朗声道:“为师在你这个年龄时,真武神气刚到五重。
就算师祖灵虚子在这个年龄都无法与你相比。”“不知灵虚子师祖是否还在人间。若是有幸能接受他老人家指点就好了。也不知师祖有何机缘,竟能突破九重之境。”
“逍遥派功法讲究顿悟,若只一味苦修终是难以到达极境。”傲天沉思良久,叹息道:“但愿有朝一日能领悟到逍遥功法的真谛。”他抬头望向师父,问道:“如果功法突破九重,是不是可以与天魔法王抗衡了?”玉真子点了点头:“当年师祖只身降服天魔老祖血痴魔,逍遥功法应该在天魔大法之上。”杨傲天手握剑柄,用剑指着前方,眼中好似看到天魔法王的身影。
战胜法王,已成他一生的执念。而灵虚子的成就则是他最大的动力。
……
西梁国都灵州府距离西川不算很远,唐芷柔等人一路疾行,五日后抵达皇城附近。
行进途中,唐芷柔每日不停思索可能遇到的状况,并制定相应的对策。
根据已经得到的情报,西梁国内暗流涌动,皇太后与野利将军及大臣们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不过,这种平衡很容易打破,只是不知谁会率先出手。
为了行事方便,唐芷柔未入境前就把队伍分成两支。
其中玉玑子等高手二十余人与自己作为一队,另外一百人化作商人入境,与自己这支队拉开不远不近的距离。
这样做的好处是一旦需要在皇城进行秘密活动,另外一支人马可以逃脱对方监控。
灵州城下,唐芷柔派使者递上国书。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城门里走出一队人马,径直向出使队伍行来。
为首之人三十来岁,身着灰褐色紧身服装,高额头,眼窝深陷,相貌与中原人和金人都不相同。
不过此人却操着流利的中原话对唐芷柔道:“鄙人奉太后之命在此恭候大夏使节。诸位辛苦了,请先随在下到驿站歇息。”西梁建国不足百年,地处西域,各类机构都不完善,不像夏国那样有专门接待外国使节的鸿胪寺,凡是来使都安排在距离皇宫不远的几家驿站。
入住之后,接待官员留下几名侍卫负责夏国使节的安全,自己独自返回皇宫复命。
西梁房屋多为青石铸成,整体很少采用木料。
睡觉的床就是用黄泥砌成的台子。
床的对面是壁炉,冬天到来时点燃木柴取暖,整个房间就不会感到寒冷。
驿站的房间不像中原客栈那样有各种套房,全都是一间敞开的房间。
虽说住宿没有问题,不过负责护卫唐芷柔的玉玑子却有些为难。
毕竟男女有别,两人虽然年龄相差了四十多岁,但总不能共处一室;但是如果分开住,一旦唐芷柔出现危险,玉玑子总是难以立刻出手相护。
唐芷柔看出他的难处,笑道:“师叔多虑了。芷柔武功虽然稍弱,但也不至于立刻就遭人毒手。师叔听到声响后出手也来得及。”玉玑子摇头道:“我还是难以放心,万一姑娘出事,我可没脸去见傲天侄儿了。”
两人商议半天,最终决定住在相邻的两个房间,夜间派人轮流守卫。一旦出现险情,守护人马上叫醒玉玑子,由他来对付强敌。
玉玑子性格粗豪,还有些为老不尊,性格颇像个老顽童。
但这一路上,他对唐芷柔细心护卫,生怕她出现任何闪失,颇有些老管家的风范。
这一切唐芷柔都看在眼中,心下有些感动,又颇为歉疚。
她能够理解傲天的担心,也清楚傲天要下多大决心才会厚着脸皮去求师叔。
傲天曾对她讲过,这世上敌人中除了天魔法王和天魔祭司,还没有人是玉玑子师叔的对手。
只要他老人家出面,一定能护你安全。
可是让长辈像护卫一般守护自己总是有些令人为难。好在玉玑子从不以长辈自居,每日与大家嘻嘻哈哈,倒是让唐芷柔渐渐安下心来。
晚饭时,众人围坐几桌。
唐芷柔给玉玑子夹了一块牛肉,轻声道:“一路上玉玑子前辈最为辛苦,可要多吃点肉,补充一下体力。”“多谢唐姑娘。”玉玑子眨了眨眼,笑道:“老夫有些奇怪,我那师侄到底哪里好了,如此招女人青睐,连云姑娘和唐姑娘这样的才女都对他另眼相看。”唐芷柔俏脸微红,嗔道:“师叔就是为老不尊,怪不得……”她本想说怪不得一辈子单身,连个妻子都没有。
但他毕竟是前辈,虽说开自己玩笑,却不好出言反击。
“我知道,你是想说怪不得没女人要吧。”玉玑子倒是毫不顾忌,自己补全了她的话。
“芷柔倒是有些奇怪,师叔年轻时没有心仪之人吗?”玉玑子喝了口酒,叹息道:“倒是有一个,和姑娘一样古灵精怪,可惜……”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唐芷柔也不好追问,只是心中暗道:原来师叔也曾有过中意之人。
按照常理,使节前来拜见后很快就会被人召见。可是唐芷柔等人在客栈中连住了三天,一直没有人前来接应。
陆寻首先沉不住气,找到唐芷柔道:“唐军师,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是否需要派人再去联络?”
唐芷柔沉吟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孽。看来此行不会顺利了。”“我们要如何应对?”
“派人打探消息,然后静观其变。本人推测西梁太后可能遇到了麻烦。”两人正在商谈,一名护卫前来禀报:“西梁国有人要见唐军师。”唐芷柔问道:“那人可曾报上名号?”
护卫道:“在下也曾盘问,那人却不肯开口,还说有秘密相告,不过只见军师一人。”
“这倒有趣了,什么人要来见我?”唐芷柔嘴角微微一翘,对护卫道:“那就请他过来吧。”
既然对方言明只见军师一人,陆寻识趣地走开,留下唐芷柔在房中独自等候。
未过多时,一名身穿黑袍,黑纱蒙面,仅有一双眼露在外面的黑衣人步入房中。
虽然来人包裹得严严实实,但从身段上能够看出这是一名女子,而且是名身材姣好的女子。
来人施了一礼,用银铃般清脆的声音说道:“唐军师运筹帷幄,声名远扬,没想到会是这样美丽的一位女子。”
唐芷柔道:“你是谁?可否露出真面目?”
那人抬起春葱般的玉手,掀开黑色披风上的兜帽,接着摘下覆在面颊上的黑纱。
在她露出真容的那一刻,唐芷柔心头一震,暗叹西梁这种小国也会有如此绝美的女子。
与中原女子不同,她的眼窝偏深,眸光深邃,鼻梁高耸,皮肤如初雪般洁白,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的异域风情更是平添一种神秘的诱惑。
“尊驾可是西梁公主?”唐芷柔小心地问了一句。
那人莞尔一笑:“不错,我是西梁公主李元溪。唐姑娘名不虚传,不知是如何猜到的?”
“这还用猜吗?因为除了公主,本人从未听说过西梁还有另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
“嘻嘻。”公主抿嘴微笑:“原来唐姑娘不但聪明,连说话都那么好听。”唐芷柔请公主落座后正色道:“大夏使节已来此三日,西梁为何还不召见,这样未免有失礼数。”
公主叹息道:“太后本想早日接见,奈何朝中有人掣肘,因此左右为难。”唐芷柔不发一言,继续等她说出难处。
“唐军师应该知道,西梁军中大权握在野利将军手中。而此人倾向降金,不愿与夏国结盟。最多还有两日,金国的使团也会到达灵州。太后与野利将军达成共识,让你们两国当庭辩论,最终由朝中大臣共同作出决定。”唐芷柔不由叹息:“皇家威严衰落如斯了吗?一个大臣竟敢左右太后的决定。我只想知道,公主和太后是什么想法?”
公主道:“太后与本宫都倾向于夏国结盟。本人虽然不才,也读过一些史书,以史为鉴,两国联合对付强大的金国方为正路。若帮助金国消灭夏国,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西梁。三足鼎立才是西梁最期待的局面。还有……”她顿了一下,继续道:“还有,本公主非常讨厌金国那些蛮夷,这帮人却想跟我西梁联姻,真是痴心妄想。”
“公主眼光独到,有公主和太后支持,我这就放心了。”“可是,太后做不到一言九鼎。一切只能靠你们自己争取。金国使团很快就到,他们会入住西祠客栈,到时本公主也会亲自拜访。”两人交谈片刻之后,公主起身告辞。
临行前,她颇有疑问地问道:“贵国使团人数这么少,还不到金国来使的三成。万一发生冲突可是有些不妙。”唐芷柔笑道:“公主放心,朝堂辩论不在于人数多寡,而在于能否以理服人。”
送走公主,唐芷柔陷入沉思。当前局势比预想的要困难很多,看来要用一些非常手段了。
一个时辰过后,一名侍卫匆匆赶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唐军师,在下奉命跟踪西梁公主,不料却有个意外发现。”
“快讲!”
“在下一直远远跟随,没想到在转了几个路口之后,一名男子拦住了公主。
两人牵手而行,态度异常亲密。”
唐芷柔微微一愣:“怪不得公主不想与金国联姻,原来早已有了心上之人。不过……如此甚好!”
当天夜间,唐芷柔紧急召见陆寻以及玉玑子等使团中的高手商议对策。
听完她的介绍,陆寻眉头紧皱,沉吟道:“若是辩论,我夏国倒是不怕。只是不知西梁太后能否压得住野利一方?”
其他人武功甚高,对这种事情却是一窍不通。
玉玑子盯着唐芷柔道:“老夫一切听军师安排。让我动手杀人可以,辩论可就帮不上忙了。”唐芷柔道:“假如金国无人参加庭辩,是不是意味着大夏胜券在握?”陆寻道:“金人既已至此,怎么会无人辩论?”唐芷柔做了一个手摸脖子的动作:“要是他们不幸遭遇匪徒,全部阵亡了呢?”
“啊!”陆寻大惊失色:“唐军师,这可是西梁的地盘。一旦露出马脚,后果不堪设想。”
玉玑子却拍案而起,赞道:“他奶奶的,还是唐姑娘的策略符合老夫胃口。
不管那么多,直接灭了他们,看看西梁太后做何选择。”唐芷柔摆了摆手:“就算要做,也要做得天衣无缝,绝不能露出破绽。我和玉玑子师叔带着另外一支队伍行动。你们负责在这边弄出些动静,西梁人前来查看时能够证明我们的人从未离开过客栈就行。”陆寻这才领悟到入境时分成两支人马的妙处,不禁暗自赞叹:“这次的手段看似简单鲁莽,却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唐军师总能未雨绸缪,料敌机先,若论起智计来,这世上还有谁是她的对手?”
翌日,看似风平浪静,然而灵州城内实际上却暗潮涌动。
傍晚时分,一支六十余人,穿着金人服饰的队伍大摇大摆地穿过闹市,并在西梁人指引下入住西祠客栈。
在他们身后,有几双眼睛在暗中窥探,并记下金人下榻的房间。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大街上变得冷冷清清。西梁夜间实行宵禁,不像夏国,华灯初上时反而是男子们风流快活的时候。
金人使节首领名叫哈儿图,是拓跋翰的心腹。其余人等大都是太子府的护卫,还有十余人是天魔教的高手。
用完晚膳之后,哈尔图召集众人议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未把西梁国看在眼里。
对他们来说,所谓联姻不过是走个过场,只要金人开出条件,西梁人自然会把公主乖乖奉上。
聊了一阵,这些男子们有些春心荡漾。
有人道:“听说西梁女子别有风味,不知灵州可有像样的青楼妓馆,大家都去爽一爽。”众人哈哈大笑,指着男子道:“此事就交给你了。”这些人正在瞎聊,就见一名侍卫匆匆赶来,对哈尔图道:“西梁公主驾到,请大人出门迎接。”
哈尔图急忙起身,嘴中嘟囔着:“这位公主真是急性子,想嫁人也不忙于一时嘛。”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披着黑色斗篷,黑纱蒙面的女子从驿站门口向众人所在房间走来。
在她身后簇拥着三十余人的护卫,全部身穿西梁服饰,不过装束却各有不同。
女子包裹得很严密,但宽松的黑袍下依然能看出绝佳的身材。虽然看不清容貌,不过通过那双如暗夜星辰的双眸就能感受到她的绝美容颜。
哈儿图上前施礼:“公主亲临,在下不胜荣幸。”女子似乎听不懂他的话,转头望向身边男子,并小声交代了几句。
那名男子操着不太流利的金人语言道:“我们公主欢迎金国使者,并备有薄礼,请使团所有人到厅中相见。”
哈尔图急忙召集众人,不一会儿使团中人已到齐。他再次鞠躬,道:“听说公主有倾城之貌,可否也让我们开开眼。”
负责翻译的男子喝道:“大胆,公主的容貌岂是尔等随便看的。”随着他的呵斥,女子眸光一闪,做了一个优雅的手势。
然而这优雅手势却意味着毁灭。哈尔图突然感觉眼前一亮,一名年长的侍卫瞬间闪到他的身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侍卫的长剑刺到他的胸前。
一道寒光闪过,剑尖直刺心脏。哈尔图痛喊一声,胸口血如泉涌。侍卫骤然拔剑,男子壮硕的身躯轰然倒地。
这一剑快似闪电,从出手到刺穿男子胸膛不过在电光石火之间。使团中其余人来不及反抗,三十名侍卫已同时出手。
这是一场猝不及防的屠杀。三十人全是中原武林高手,玉玑子的功夫更是到了鲜有敌手的地步。他们骤然突袭,金人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仅仅几息刚过,六十余人的使团就死伤过半,仅剩不到二十人负隅顽抗。这些人中有几位是天魔教的高手,被众人围住拼死搏杀。
这时最初喊话的男子喝道:“你们这些金狗,竟敢打西梁公主的主意。今天让你们有来无回。”
屠杀还在继续,金人一个个倒下,转眼间仅剩下数人。不过两名天魔教高手奋力突围,竟然从众人的包围中杀出。
玉玑子正要前去拦截,女子向他眨了眨眼,示意他不要出手。
此时整个客栈叫喊声乱成一团。玉玑子挥剑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众人齐齐闪出院门,瞬间就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等到西梁城防军队赶到客栈时,杀手们早已逃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满院子的尸体。
官军挨个传唤客栈中的房客,不过这些人都说只听到一阵叫喊声和兵器声,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杀手们就已经得手并逃之夭夭。
为了金人安全,西梁特意把整个院落腾空,全部交给使团,没想到却让他们死得更加干净利索。
西梁公主自然是唐芷柔所扮。待她与玉玑子返回住处时,客栈里灯火通明,不停有人四处走动。
二人早已换了服装,偷偷潜回住处。这时就听门外有人骂道:“西梁这破地方,贼人都偷到房间了。”
在她与玉玑子出发不久,一名侍卫按照她的安排找到客栈老板,号称丢了贵重物品,需要挨门查验。
客栈老板不从,只愿上报府衙,由官府出面处理。于是其他侍卫一拥而上,跟老板吵了起来,一直等到唐芷柔安全返回才悻悻作罢。
金人使团被血洗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全城。第二天,唐芷柔等人刚刚起床梳洗,一支西梁军队将客栈团团包围。
一名军官喊道:“昨晚西祠客栈发生凶案,我等奉命前来保护诸位。”唐芷柔与陆寻对视一笑,轻声道:“现在等着就好,西梁人很快要见我们了。”
临近午时,一名面色冷峻的西梁将官匆匆赶到客栈,对唐芷柔道:“下官野利将军麾下监军嵬名令长,特来接夏使进宫议事。”唐芷柔接过他手中令牌递给陆寻。
陆寻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举双手奉还给这位将军。
因皇太后要接见,其他成员不方便随行,唐芷柔只带了玉玑子作为护卫,与陆寻一起坐上西梁人准备的马车。
走在路上,嵬名令长问道:“请问使节,你可曾听说昨晚的凶案?”“听说了,据说死的是金国的使团,想不到堂堂西梁都城,竟会有这么可怕的杀手。”
“那使节以为凶手是什么人?”
“我们也是出来乍到,哪里猜得出事谁下的毒手。不过我倒可以给你一个思路,朝中是谁最不想见他们,杀了他们谁最受益?”嵬名令长冷冷一笑:“下官倒是觉得贵国受益最大。”“你说得不错,只是我们有心无力,区区二十人哪里有胆子在西梁杀人。”男子哼了一声,低头细细沉思,可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破绽。
夏国使节仅比金人早到三日,一直都在客栈中未曾外出。
他们首先不可能得知金人下榻之处,其次凶案当晚,客栈老板可以证明他们都留未曾出门。
难道杀人的是太后的人,她这样做是否意味着要和野利将军翻脸?
从客栈到皇宫走了小半个时辰。唐芷柔等人进宫后下了马车,在侍卫的引领下步入大殿。
相比夏国,西梁的皇宫大殿要简陋许多,不过倒也能容纳数百人议事。
皇太后坐在大殿正前方,旁边是年仅十岁的小皇帝。
或许因为所议之事与自己相关,西梁公主也来到大殿,站在太后右首。
唐芷柔来到太后近前,向她深躯一躬,道:“夏使唐芷柔拜见太后殿下。”皇太后满脸愁容,摆手道:“免礼。哀家本该早日召见贵使,奈何杂务缠身,因此耽搁了。没想到……未想会出如此变故。”唐芷柔这才抬首仔细打量太后,仅仅一瞥,心中又是暗赞:怪不得能生下公主这样的绝色,这位太后容貌绝美,气度雍容华贵,确实有母仪天下的风采。
太后转向一名将军打扮的男子,叹息道:“野利将军,原本约定由夏国与金国使团辩论,哪家能给西梁更多好处就与哪家结盟。可如今,金国使团惨遭不幸,这可如何是好?”
野利将军躬身道:“当务之急是捉拿凶手,给金国一个交代。否则我西梁即将大祸临头。”
唐芷柔道:“金人死在西梁境内,就算抓住凶手又能如何?将军以为金皇会放过西梁吗?”
“你——”野利将军勃然大怒,指着唐芷柔道:“本将怀疑金人之死与你们有关,不要让我抓到你们的破绽。”
太后怒拍龙案,大声叱道:“野利将军,没有证据,不得胡言。哀家派人查过,事发时夏国使节都在客栈,而且他们无一人身上带伤。金人之死,定是他人所为。”
“太后明鉴。”唐芷柔急忙再次施礼。
满朝文武议论纷纷,不过全都相信血洗金国使团确实与夏国无关。他们不可能做得天衣无缝,让人找不到任何破绽。
如果与夏国使团无关,那凶手会是谁呢?许多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做出抉择的时刻到了:是维护太后,还是随着野利将军逼宫?
唐芷柔看着西梁满朝文武,上前一步道:“本使以为,无论是谁下手,金国那边都难以挽回,当前唯有与我夏国结盟才是最佳的选择。否则,西梁两面受敌,离灭国也就不远了。
只要太后发话,夏国会与贵国共抗金军,绝不让他们侵占西梁一城一池。”太后眼眸发亮:“若金军发难,夏国真的愿意出兵相助?”“夏国与金国势不两立,自然会鼎力相助。”
“如此甚好,看来只有与夏国结盟一条路可选了。”太后长出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
“太后,不可。本将倒是有一个办法,可解当前困境。”“什么办法,速速讲来。”
野利将军环顾了一圈,躬身道:“此事甚为机密,微臣只能私下与太后商讨。”
唐芷柔并不理会野利,而是对太后道:“本使非常仰慕公主,不知可否有机会相识?”
未等太后回话,西梁公主道:“本公主也早闻唐军师的大名,不如一起共进午餐。”
太后摆了摆手:“退朝,午后再行商议。”
众大臣纷纷退去。
西梁公主轻移莲步来到唐芷柔身前,上前拉住她的手道:
“唐军师请随我来,尝一尝西梁御厨的手艺。”玉玑子和陆寻跟在二人身后,随着公主向内院行去。
公主美目闪闪发亮,突然紧盯着唐芷柔道:“虽说别人抓不到你们的把柄,不过本公主可以确认,金国使团就是死于你们之手。”“公主不是开玩笑吧,我倒听人说杀手是公主派的,只因公主不想嫁给金人。”
西梁公主嘴角微微一颤:“那一晚本公主确实说过不想嫁给金人,不过还不至于为此杀人。”
她凝视着唐芷柔,继续道:“你可知道野利将军会有何动作,要如何挽回大局?”
“很简单,不过是把杀死金国使团的罪名安在我们头上而已。”“唐军师准备如何应对?”
“等着公主相救,因为公主一定会救的。”
公主眨了眨眼,道:“我为何一定要救,把罪责推给你们不是上上之策吗?”
唐芷柔轻声笑了起来:“公主真是太聪明了,或许是我遇到的最可怕的对手。不过,我希望和公主能成为朋友。”
“此言怎讲?”
“不错,金人是我们杀的。这不正是公主想要的结果吗?”公主微微一笑:“你们好厉害,竟然做得天衣无缝。不过我的人查到有一支夏人商队与你们前后脚来到灵州,还在店铺购买过西梁男子的服饰,估计他们就是杀人的主力吧。”
“没错,我本来也不想瞒你。当时公主无意间泄露金人的落脚点,不正是指引我们去杀人吗?
你可知道,当时是我冒充公主,还故意放了两个武功高手逃走。他们一定会把公主因不想联姻而杀死金人使团的消息带回金国。
由他们出面作证,你认为金皇是否会相信野利将军的一面之词?”西梁公主面色微变,叹息道:“原来一切都在你掌控之中,你比传言中更加可怕。”
“如今你们别无选择,唯有与大夏结盟。至于那位野利将军,如果太后能控制住军队,本使不介意帮你们除掉这个大患。”公主花容失色,紧盯着唐芷柔道:“唐军师,你的胆子也太大了,这是西梁,不是在你们的杭州。”
唐芷柔面不改色,道:“我们作为夏使,自是不必趟这趟浑水。只是太后受制于野利久矣,若不除掉,将来西梁与夏国的盟约必会受到影响。当然,如果在下猜错了,太后和公主并无剪除野利将军的想法,本使请公主恕罪。”西梁公主良久未曾发声,半晌后才轻声道:“本公主并不想瞒你,太后确有除掉野利的想法。不过他毕竟有功于西梁,必须给他找一个天大的罪名才能堵住众臣之口;另外此人勇冠三军,一般将士都不是他的对手,若要下手务必一击而中,不给他反抗的机会;最后,他在军中经营多年,有几位将军是他的死党,也必须同时一网打尽。否则他们一旦叛乱,后果不堪设想。”“公主看来早有准备,那我们不妨好好谋划一下。”唐芷柔向她介绍了玉玑子、唐敖夫妇以及使团中的高手,并言明以这些人的实力,不要说一个野利将军,就算十个八个一起都不在话下。
西梁公主终于打消了顾虑,内心泛起阵阵杀机。
她生性谨慎,按理说这样的大事绝不会与刚结识不久的夏国使者合作,但她早就对唐芷柔的事迹了如指掌,相信她既然敢冒险,必然有绝对的把握。
这也算天赐良机,给了她和太后一个铲除异己的机会,如果不能把握,将来更再难有机会出手。
两人继续商议,确定除掉野利和其死党的细节。
唐芷柔等人用餐完毕,由侍卫带着引入偏殿休息。
而太后则在后宫接见野利将军,听他讲述如何才能摆脱困境。
野利将军本名野利吉荣,今年刚过不惑之年,却在军中经历了二十个寒暑。
他跟随西梁老皇帝多年,立过无数军功,最终被封大司马,在军中的地位无人能够撼动。
老皇帝去世后,野利作为托孤大臣辅佐幼帝,权势比先皇在时更盛。
然而过高的地位自然会引起太后忌惮。
在朝堂上,两人看似还能和平相处,但内心都有除掉对方的念头。
两人都有此心,不过都没动手。
太后忌惮野利武功和他掌控的势力,如无绝对把握不敢动手。
而野利要考虑的则是废了太后之后该如何安抚群臣。
除掉太后意味着反叛,如果走出这一步,就再难回头。到时只有一不做二不休,连幼帝一起废掉,自己做西梁的皇帝。
在实力上,野利完全有发动政变的能力,现在缺少的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一个搪塞众臣的借口。
而夏国使团的到来和金国使团的覆灭恰恰给了他绝好的机会。
走在通往太后宫中的路上,野利心中暗自盘算,如果太后不肯采纳自己的意见,就可以给她安一个不顾江山社稷的罪名,尽早发动兵变。
至于成功后该如何处置这位绝色美妇,他面露淫笑,心中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
到时他会把太后囚禁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把她变成自己的禁脔。
野利在侍卫引领下来到太后宫中,跪地道:“臣野利吉荣参见太后殿下。”“将军请起。”太后摆手示意,并让侍卫安排他就坐。
“今日朝堂之上将军说有对付金国的办法,就请讲来听听。”“启禀太后,金使在我都城内被杀确实很难向金国解释。不过夏国使团恰恰也在灵州,我们可以把杀人的罪名推给夏人,让金夏两国互相残杀,西梁正好坐收渔翁之利。”
太后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将军怎么保证金人相信你的说辞。如果金人不肯信你,金夏两国都会对我们动兵,到时西梁恐怕会有灭国之患。”“臣自有办法让金国相信。夏使人单力孤,只要全部捉拿,再严刑逼供,不怕他们不认。我们拿着他们的供词去见金人,定能获得谅解。太后不要犹豫了,两害相较取其轻,宁愿得罪夏国也不可得罪金国啊。”太后沉吟片刻,摆手道:“将军的话,哀家记住了。你先回去,待哀家与公主商议后给你答复。在哀家下令之前,将军万万不可轻举妄动。”野利吉荣退后施礼,朗声道:“请太后早做定夺,臣静候佳音。”野利离去后不久,公主前来拜见。
太后满面愁容,把野利吉荣的话向公主复述了一遍。
“溪儿,你平日主意最多,快帮母后想想该如何处置。”公主面色平静,将同唐芷柔的商议结果告知太后。
“母后,野利吉荣狼子野心,今日不除,必将酿成大患。”太后双手发颤,拉着女儿道:“夏使可信吗?万一失手,你我恐怕难以活过今日。”
公主握着太后的雪白玉手,安慰道:“母后放心,一切都交给我好了。”太后还在举棋不定,公主又道:“母后,不能犹豫了。金人不会放过我们,现在唯有联合夏国一条路可走。”
“好!”太后咬了咬牙:“就按刚才商议的计划行动,稍后请夏使先躲到屏障之后,以摔杯为号,诛杀野利。”
在太后与公主商议着如何对付野利的同时,野利吉荣也在私下布置行动。
他先安排一名心腹带一支军队待命,接到命令后立即包围驿站,将所有夏国使团一网打尽。
另一心腹嵬名令长则带兵做好包围皇宫的准备。
他已经下定决心,就算太后妥协今天也要行动,否则很难再有更合适的时机。
西梁皇宫的护卫由狼卫负责,虽说都是军中精锐组成,但毕竟人数只有三千人,无法与野利手中的军队抗衡。
如果顺利拿下太后,这些护卫就更不足为虑,估计马上就会弃械投降。
做好决定,剩下的只是等待。
而另一边,唐芷柔和西梁公主也在暗地调动人员和兵马。
陆寻在公主心腹的带领下先行返回,而唐敖和江映雪则换上西梁士卒的服饰,悄悄潜入皇宫。
一个多时辰眨眼而过。野利正在焦急地来回踱步,思考是否要提前发难,一名侍卫匆匆来报:“野利将军,太后有请。”
野利吉荣穿戴整齐,悄悄在怀中藏了一把短剑。
任何大臣进入皇宫都不得佩戴兵器,野利也不例外。
不过他经常出入皇宫,只要不带佩剑,士兵是不敢轻易搜身的。
他来到皇宫,不甘心地下跪问道:“不知太后可曾下定决心?”太后面无表情,冷冷道:“若是哀家不赞成将军的想法呢?”野利自行起身,道:“太后不已江山社稷为重,令人万分痛心。若太后一意孤行,臣也只好解甲归田,眼睁睁看着金人杀到灵州。”“你是在威胁哀家?”
“臣不敢,这就告辞。”
他转身就要离开,心中反而暗自庆幸:“若太后完全采纳了自己的计策,派兵反叛倒是有些于心不忍,如今太后不肯顺应我意,反倒可以心安理得地逼她退位。”
野利刚刚走出几步,只见公主笑盈盈地迈入大殿,轻声道:“野利将军,这就要走,不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不必了,太后既然不肯采纳臣的建议,还有什么好谈的。”“那将军作何打算?”
“臣无能,无力保护幼主,这就请辞去大司马一职。”公主笑道:“好一个忠心耿耿的顾命大臣,本公主怎么听说将军已经做好准备,立刻要率军逼宫呢?”
“你——”野利吉荣眼中寒光一闪,随即道:“公主不可妄言,臣衷心为国,天日可鉴。”
“是吗?让我来猜猜,即将围攻皇宫的是嵬名令长呢,还是李嗣梁将军?”野利终于面色大变,吼道:“你血口喷人,是何居心?”“我猜应该是嵬名将军吧,今日他本该休整,却莫名留在军队,应该是做好了准备。”
野利吉荣突然冷冷一笑:“既然你们逼我,那就不要怪我出手狠辣,万一伤到公主和太后可就不好看了。”
他从怀中抽出短剑,纵身扑向太后。
所谓擒贼擒王,只要挟持了太后,宫中护卫们投鼠忌器,自己就立于不败之地。
他常年征战,堪称西梁第一猛将,自信整个宫中没有人可以阻止他的行动。
野利刚刚向前两步,距离太后还有一丈之遥,一条人影从幕帐中飘出,鬼魅般飘到他的身前。
眼前寒光一闪,一柄长剑直刺他的咽喉。野利吓得退后一步,伸手用短剑拦住对方兵刃。
他的动作极快,然而与对方相比还是慢了半步。只听一声惨叫,野利胸口被长剑划出一道半尺长的口子。
“你是谁?”
他这才看清眼前对手的样子。
对方须发花白,但双目有神,满面红光,一时判断不出他的年龄。
仅凭白发和眼角的皱纹似乎已过花甲,不过眼神中精气十足,看着又如同壮年。
来人用剑指着他的前胸,冷冷道:“夏使玉玑子,青城逍遥派人士。”“大胆,区区夏人敢在西梁动武,放下兵刃,本将或许会饶你一命。”他的话音刚落,就听一名女子的声音笑道:“可笑,将死之人还有脸饶人性命。”
野利看着女子,大声惊呼:“你是夏国使节,怎么会混进皇宫?”唐芷柔笑道:“公主和太后早已不堪忍受将军飞扬跋扈,本使特来帮她们清除权奸。”
“找死!”野利忍着胸口的疼痛刺向玉玑子,他自恃武功甚高,以为刚才失手主要是由于未加防备所致。
玉玑子面带微笑,长剑抖出几朵剑花,直逼野利面门。
再次交手,二人高下立判。
不出十个回合,野利吉荣双臂中剑,手中短剑“铛”的一声落在地上。
野利此时才醒悟,自己虽然在战场上无往不利,但与真正的武林高手搏杀,功夫还差得很远。
更令人后悔的是,他原本可以直接带兵包围皇宫,却因一念之差陷入困境。
他本想听一听太后的态度,如果同意自己的计策,就能名正言顺地出兵捉拿夏国使团,还可以在离开皇宫时出其不意地解决掉狼卫头领,到时皇宫几乎不攻自破。
没想到太后早有准备,反而提前发难。
野利并非没有考虑到这点,只是傲慢惯了,不相信宫内侍卫对自己有什么威胁。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太后竟然与夏使联合对付自己,对方阵营中还有玉玑子这样的顶尖高手。
双臂之后是双腿,野利双膝接连中剑,疼得大叫一声跪倒在地。几名侍卫一拥而上,用铁链将其锁住。
男子像受伤的野兽一样大声嚎叫,指着太后和公主怒骂道:“你们竟然勾结夏人对付自己的将军。等一会儿大军攻破皇宫,定要让你们尝尝最屈辱的滋味。”
他越说越兴奋,满嘴都是淫言浪语。公主气得绣眉紧蹙,给身边侍卫了一个眼色。那名侍卫走上前去,抡起巴掌扇在野利脸上。
一阵清脆的响声过后,男子双颊肿得像个发紫的猪脸,嘴角不停溢出鲜血。
即便如此,他依然骂骂咧咧,只不过再也听不清究竟骂些什么。
他挣扎着用手指向公主,口中含混不清地喊出几个字:“皇宫,嵬名将军。”
唐芷柔笑了笑:“你是说嵬名令长将军吧?不错,他很快就该到了,不过只有他一个人哦。”
野利疯狂地摇动身躯,眼神中露出阵阵恐惧。
没有预料中的喊杀声,大约半个时辰过后,一队侍卫押着一名将官打扮的男子走进殿内。
野利绝望地盯着满身鲜血的男子,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殿上。
被俘的将官正是嵬名令长。
半个时辰之前。
自从野利离开,嵬名令长一直提心吊胆,不停在房间内踱步。
作为野利吉荣的心腹,他早就期待这一天的到来,然而事到临头,难免还是有些紧张。
带兵反叛是孤注一掷的事,一旦失败就将万劫不复。
紧张虽然难免,但更多的还是兴奋。只要野利当上皇帝,自己将成为西梁大将军,享受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时间慢得难熬,他死盯着沙漏,每一息都显得异常漫长。
野利离开前曾与他有过约定,如果申时已过,而野利还未归来,他就带兵包围皇宫。
他看着刻漏显示申时过半,心脏突然打鼓似地剧跳起来。
就在此刻,一名宫内狼卫前来传信,身后还跟着两名侍卫。
那名狼卫躬身道:“野利将军请嵬名将军进宫,有要事相商。”嵬名令长看了狼卫一眼:“野利将军还交代了什么?”“没有,只是请将军进宫。”
嵬名令长面色阴沉,猛地拔出佩剑,指着狼卫道:“野利将军怎么了?你们听着,将军要是出了不测,本将就把皇宫掀一个底朝天。”他大喝一声:“来人,把这三个人拿下。”
话音刚落,只见狼卫身后两名侍卫闪电般欺身而上,手持长剑刺向他的胸膛。
嵬名令长也是久经沙场的大将,慌乱中举剑反击,与二人战在一处。
听到嵬名令长的喝令,二十多名贴身侍卫涌进内室,只是他们来得还是晚了一步,他们的将军此刻已落入敌手,被一名侍卫用剑架着脖子,两只手也被扭到身后。
从他下令到被敌人抓住不过几息时间,这些侍卫难以想象,有什么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擒获这位无比勇猛的将军。
但事实就是如此,嵬名令长现在已落入敌人手中,贸然去救对方很可能会下毒手。
二十多名侍卫堵在门口,口中喝道:“快放了将军,饶你们不死。”却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嵬名令长大声骂道:“给我杀了他们,不必管我。”刚喊了一嗓子,他的后脑就被重重一击,头脑歪斜晕了过去。
几十名侍卫一拥而上,但对手剑法如神,瞬间就砍翻了七八名侍卫。
两名刺客并肩而战,招法异常默契,就似一个人持着两柄长剑在众人面前挥舞。
仅仅数息之后,二十名贴身侍卫尽皆死于剑下。两人架着嵬名令长穿过点兵场,那名狼卫则对整装待命的士兵喝道:“嵬名令长意图谋反,现已被抓归案。
诸位放下武器,太后会饶你们一命。从现在起,李梁豪将军就是诸位的头领。”士兵们朝这狼卫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员大将骑马飞驰而来,正是副将李梁豪将军。而嵬名令长被人按住头颅,一言不发,也不知是死是活。
这些士兵原本就无心反叛,只是服从军令而已,现在头领被抓更是再无斗志。他们纷纷扔下手中兵器,将手高高举过头顶。
一场叛乱还未开始就被消于无形。
前来捉拿嵬名令长的两名侍卫是唐敖夫妇所扮。他们早已在公主的接应下潜入皇宫,并按照小妹的指点先去捉拿反叛的将领。
两人这些年武功颇有长进,虽然无法与各大掌门等顶尖高手相比,但在武林中已经鲜有敌手。
以他们现在的功力对付一位西梁将军也算牛刀小试了。
二人不负众望,几个回合之内将嵬名令长拿下,令太后一方势力占据了上风。
当唐敖夫妇押着嵬名步入大殿,野利明白大势已去,这场兵变算得上一败涂地。
自己虽然在军中还有些心腹,但大军指挥权旁落,等待这些人的不过是被清算的命运。
“将野利和嵬名押入大牢。”
西梁公主先下令处置两名叛将,接着派人辅助李梁豪接收反叛军队。
见公主指挥若定,所有指令有条不紊,唐芷柔也暗暗佩服:“这位公主巾帼不让须眉,若由她来把持朝政,西梁必然能在金夏两国包夹中寻得一席之地。”清理叛逆告一段落之后,太后的面色才恢复常态,眉目也舒展开来,尽显雍容华贵的倾国之色。
她先是感谢唐芷柔等人为清除叛逆立下大功,接着整理仪容返回议事大殿。
当太后在朝堂上宣布野利吉荣因谋反罪被关进大牢,文武大臣们立刻乱成一团。
平日与野利相交甚好的大臣们都吓得额头冒汗,不知野利叛逆之罪是否会波及自身。
还好太后及时给他们吃了定心丸,宣称叛逆仅是野利一人所为,请众臣不必担心。
话虽如此,但太后马上颁布懿旨,提拔了十几名官员,又削了十几名官员职位。
被褫夺官职的都是野利一党的核心,几乎无一人漏网。
未被波及的官员暗呼侥幸。
他们这才感到后怕,原来太后早就要对付野利,恐怕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并取得了他的信任,否则怎能如此精准地剪除野利的羽翼。
也有一些更精明的官员隐隐猜到这些应该是公主的手笔。这位公主从小就颇有智计,如今正是一展身手的时机。
官员任免之后,太后问道:“野利吉荣与嵬名令长犯上作乱,罪不容诛。诸位爱卿觉得该如何处置?”
“臣以为,当满门抄斩,不留后患。”
众臣你一言,我一语,但都是请求从重责罚,没有人敢为他求情。平日与野利交往甚密的更是希望能尽早将其斩首,以免牵连到自己。
公主道:“野利等人罪大恶极,自是应当严惩。三日之后,按律问斩吧。”唐芷柔作为贵宾参加了廷议。
她偷偷瞥了公主一眼,心道:“公主杀伐果断,没有妇人之仁,实在难得。处决野利,可宽一些大臣的心。而三日之期,又足以从他嘴里得到所有秘密。这样的决定称得上高明。”处理完野利反叛事宜已经到了下朝时间。
此时太后从龙案后起身,对着群臣道:“今日还有一个重大事情需要宣布:我西梁从今日起与夏国结盟,共抗金军。就请众臣与夏使一起见证这一时刻。”
大臣们山呼跪拜,争着拥护太后的决定。
随后陆寻递上早已拟好的盟书,供太后御览。
他的文采飞扬,结盟书写得慷慨激昂,太后看罢连连点头:“哀家有一半夏人血脉,对夏国向来亲近。从今后,两国永结盟好,再无刀兵相向。”
盟书一式两份,太后在上签上大名,并盖上印玺。
散朝之后,公主请唐芷柔等人共进晚宴。
席间,唐芷柔笑着问道:“公主不愿与金国联姻,可否考虑一下我们夏国皇帝。夏皇年轻有为,人又长得仪表堂堂,实为公主佳配。”
公主白皙的面容上浮起红润:“唐军师的好意本公主心领了,不过我无意嫁人,只想陪着母后,帮助弟弟打理好西梁。这或许是我的宿命。”“公主虽为女流,才华与志向不逊须眉。有公主在,实在是西梁之福。”唐芷柔举杯相敬,对这个女子也心生敬佩。
公主举杯道:“唐姑娘,你我一见如故,今日可否结为异性姐妹?”唐芷柔起身道:“能与公主相交,本使求之不得。”两人互报了生辰八字。
唐芷柔今年二十一岁,公主仅有十八,自然以唐芷柔为姐姐,公主为妹妹。
接着二人举杯共饮,对天跪拜,算是完成了结拜仪式。
用完晚餐,唐芷柔等人起身告辞,返回驿站。
“公主妹妹,明日姐姐就要返回夏国。将来我们要勤通书信,保持往来。”公主不舍地说道:“何不多留几日,为什么走得如此匆忙?”“姐姐要尽快赶回夏国,商议与西梁共抗金国的大事。此番金国吃了大亏,恐怕很快就会对我们用兵,因此要提前应对。”公主当然明白事态紧急,也就不再强留。
她原本想当面向唐芷柔求教用兵之道,无奈时间紧迫,也只得作罢。
此番出使的成果出乎唐芷柔意料,不但顺利达成盟约,还顺便给了金人一击,狠狠打击了金国的气焰。
只是她也没有想到,她随手灭掉金国使者,会干扰金国决策,也直接影响到无忌和云凌雪的命运。
……
青城山顶,逍遥派。
回到青城的几天时间,杨傲天终于和师妹享受到久违的甜蜜时光。
自从傲天第一次下山,两人之间聚少离多。
而如今,傲天终于可以短暂地抛却烦恼,忘记身上的重任,只是与师妹过普通人的日子。
傲天格外珍惜这几天难得的时光,因为再过几日,蜀中的五千兵马就会征集完毕,到时就要带着师妹和孩子返回江南。
与对云凌雪、唐芷柔和宫妃羽不同,他对叶婉宁的感情中除了深深的爱恋还有一种亲情。
两人青梅竹马,心心相印,早已认定永不分离。
只是命运多舛,师妹遭受厄运,傲天也对她有了猜忌。
还好两人终于没有错过,最终走到一起,还有了可爱的孩子。
一说起青儿,傲天嘴角就禁不住挂上笑容。小家伙真的太可爱了,就像一只小精灵,越看越想把她搂在怀里,永远都不撒手。
青儿似乎会察言观色,看到母亲每次见到傲天都是满面笑容,也跟着咯咯直笑。有时看到傲天前来,小家伙会伸开双臂,做出求抱的姿势。
每到此时,叶婉宁就会莞尔微笑:“女儿就是向着爹,这才几天,就连娘都不要了。”
傲天搂着她的纤腰,轻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道:“女儿当然要向着爹了。孩子的娘有爹来疼就够了。”
青儿好奇地盯着二人,躺在床上摆动着四肢,似乎想要从床上爬起。
叶婉宁俏脸微红,娇嗔一声:“好不正经,青儿正看着呢。”傍晚时分,青儿早早睡去,又到了二人最甜蜜的时刻。
傲天大展雄风,操得师妹连连泄身,欲仙欲死。
到最后,她紧搂着男子身躯,似乎想把自己与男儿合为一体。
这一刻,她如处仙境,暗自感叹这辈子何其有幸,能做傲天的女人。
可是,自己遭受过这么多的屈辱,如果傲天知道最后那次青城之难,会不会受不了打击。
那一次,不仅自己,连师娘也惨遭蹂躏。
由于当时山上的弟子都惨遭毒手,其他人并不知道内情,为了师娘的名誉,她也不能向傲天提及。
只是这件事总是压在心头,时常让她心痛欲碎。
当她从绝顶的高峰坠落,傲天发现她双眼中充满泪水,心头忍不住也跟着疼痛。
他以为师妹一定又是想起之前遭受的凌辱,却不知是否该出言劝解。
师妹擦了擦泪水,轻声道:“对不起,我只是太高兴了。我……我真的没有难过。”
“我知道。”傲天抚摸着她的脸颊,满眼柔情地注视着爱妻。
师妹真美,仅在云家姐妹之下,与柔儿在伯仲之间。
她的武功在女子中也鲜有对手,只比阿羽略低一筹。
可她因为之前的遭遇总是有些自卑,不知何时才能解开心结。
时间还早,两人穿好衣服,搂抱着坐在床上。
“傲天,陪我去后山走走吧,记得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去看月亮。”“好啊,是很久没有在青城赏月了。”
两人披上外衣,轻轻锁上房门。
还有几日入秋,青城山上早已凉意迫人。两人手牵着手,沿着山路缓缓前行,仿佛回到还是少年少女的那一刻。
正值满月,皎洁的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二人身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两人身躯紧紧靠在一起,并肩向前走着,幸福而安详。
很快到了一片平地,前方是悬崖峭壁,对面山峰连绵不绝。二人停了下来,举头向半空眺望。
明月如冰轮挂在夜空,大而明亮,就像挂在树梢,又像停留在二人肩头。月轮中心影影绰绰,如同桂树的影子。
“傲天,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夜里偷偷跑出来看月亮吗?”“怎么会忘记呢!”
“那时我就想,长大后要嫁给你,永远在一起。那时我还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青城,像师父师娘一样白头偕老。后来,我真的嫁给了你,可日子却不是我想的那样。”
傲天轻抚着她的秀发,轻声道:“也许会有一天,我们会一起浪迹天涯,过无拘无束的日子。”
他叹了一口气,想起了阿雪,小霜,还有柔儿和阿羽。今夜月色静美,可她们却不能陪着自己观赏。
阿雪,你现在在做什么?北方的明月会像青城山顶的月轮那样美吗,你是不是一个人孤独地望着天空,偶尔也在想起我?
……
重午大会之后,驸马府再也无法恢复往日的平静。
金皇与法王都对云凌雪虎视眈眈,只是迫于半年之期的承诺,一时不方便动手。皇帝时常宣无忌进宫,询问劝降云凌雪的进展。
这段时间,皇帝总是莫名其妙地暴怒,告诫无忌劝降失败的后果。
无忌更是郁闷到了极点,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自己却毫无进展。
如果半年期满,自己费尽苦心将云姐姐掳到金国,反而为皇帝做了嫁衣。
他更加频繁地出入云凌雪的卧室,偶尔稍稍用强轻薄一下,却始终不忍心下手。
一日,无忌又以劝降的名义来到云凌雪房间。
他不住叹气:“云姐姐,你就不能假意投降吗?皇帝那边我快无法交代了。”“你应该明白,我投降金国意味着什么,对夏军士气的打击会有多大。”“可是总不能一直拖下去。”
云凌雪面无表情,眸光似乎有些迷茫:“能过一天算一天吧,至少我还活着。你若真想帮我,就想办法帮我恢复功力,到时我自有办法逃脱。”无忌心头一痛,几个念头此起彼伏。
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把云凌雪交给他人,法王不行,皇帝也别想染指。
但如果不再继续给她服药,就意味着帮助她逃脱,这是通敌之罪,到时自己难免一死。
到底该何去何从?
无忌凝视着女子的绝色容颜,终于下定决心:“如果你都不肯为她去死,又谈什么爱她。”
可是云姐姐,无忌为你而死,你会伤心吗?
“我答应你,从今后不再给你服药。一旦恢复功力,姐姐就逃走吧。”云凌雪双眸急剧闪动,脱口道:“你说什么?真的没有骗我?”无忌眼中闪着泪光:“我怎么会骗你。我以为——你会明白我的心。”“跟我一起走吧,你留下来会死。”
云凌雪说话的声音也微微哽咽。
无忌摇了摇头:“我是金人,手上沾满中原人的鲜血。我无处可去,只希望在我死后,云姐姐还记得有过无忌这个人。”
他转身离去,只留下云凌雪双眼含泪,呆呆地坐在床头。
无忌刚回到自己的房间,紫萝怒气冲冲地走来,吼道:“你又去云凌雪那里了?不要告诉我又去劝降了,你当我是傻子吗?”“随你怎么想,无忌问心无愧。”无忌没给她好脸色,转身走出房间,回头道:“我去练功,没事不要来扰我。”
“你——”紫萝气得直跳脚,飞也似地扭头跑了出去。
她心中怨愤,将满腔怒火倾泄在云凌雪身上。
“就是她,在她来府上之前,驸马跟我无比恩爱。可她到来之后,无忌心里再也没有我这个公主。”紫萝在院中长廊徘徊了几圈,心情渐渐平静。
她计上心来,自以为想出一个让无忌回心转意的办法。
连续几日,云凌雪暗自运功,可是丹田内空空如也。
她从无忌处得知,最后一次服药是十日之前,距离失效还有二十多天。
只是不知药效解除后功力会立刻达到巅峰,还是只能慢慢恢复?
还有,一定要说服无忌带着公主一起逃走,哪怕从此隐居山林,也好过无谓枉死。
比较奇怪的是,紫萝这几日倒是频繁前来问候,不知她在打什么主意。
这一日,无忌一早接到侍卫报告,请他去大殿议事。
金国与夏国不同,将军这些职位平日无需上朝,皇帝也是有事才召见群臣。
只有各部衙门才需要天天上朝干活。
无忌离开不久,紫萝来到赵灵曦房间,身后还跟着一名侍卫。
“你的父皇想要见你,这名侍卫会带你前往。”“父皇要见我?说有什么事情了吗?”赵灵曦满脸不解,倒不是不想与太上皇见面,而是自从被俘,这是他第一次派人请她相见。
那名侍卫道:“没什么大事,只是你们太上皇身体有恙,一直喊着要见公主。”
赵灵曦正要起身,突然想起一事,轻声道:“我可以带云姐姐一同前往吗?”
紫萝面色一沉:“怎么,太上皇也要见云姑娘吗?”“可是……”赵灵曦不再挪动脚步,她一直负责照顾云凌雪的安危,不肯丢下她一个人离去。
听到声音,云凌雪也走出房间。
当她听清事情原委后对赵灵曦道:“既然太上皇有病,你这公主自当前去探望。你放心,我能照顾自己。”几番推脱之后,赵灵曦只得跟着侍卫离去。
临走时,她握住云凌雪的手道:
“我去去就回,姐姐好好照顾自己。”
自从打猎归来之后,紫萝对二人态度还算不错,平日也没有为难过她们,因此赵灵曦也不像最初那样防备。
这次去探望父皇最多半天,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赵灵曦离开之后,紫萝笑着对云凌雪道:“父皇赏赐了我一些中原的茶叶,不如我们一起享用。”
“不必了,云某不过是寄人篱下,早已无此雅兴。”“云将军这是何苦,我们从没有把你当做敌国的俘虏。如果总是无法与将军相处,无忌会怪我呢。”
她不由分说拉着云凌雪的手来到会客大厅,然后对着一名杂役道:“把泡好的茶壶拿过来。”
不多时,杂役端着茶壶和两只刚刚清洗过的茶杯走来,轻轻把茶具放在桌上。
茶壶刚刚放到面前,云凌雪就闻到一阵扑鼻的茶香。
她平日并不讲究,只觉得茶香诱人,却分辨不出泡的是什么品种。
紫萝拿起茶壶,缓缓倒满两个茶杯。
“此茶产于中原江浙一带,名为顾渚紫笋。泡出的茶水色泽金黄,味道醇厚,实为难得的佳品。这些茶也是之前夏国进贡来的,否则我们也没机会尝到。”云凌雪轻哼了一声,并未答话。
“来,尝一尝味道。”
紫萝随手拿起一只杯子,轻轻呡了口茶水。
云凌雪仔细观察了她的动作,眉头稍稍舒展。
两只茶杯非常干净,都是刚刚清洗过的,而茶水又出自一个茶壶,既然紫萝敢喝,说明茶水应该没有做什么手脚。
她也拿起杯子,随意品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