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萧璟第一次才会毫不犹豫就拒绝了玉姝的请求,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美事,在他这里却避之不及。
只是其后的发展却出乎他预料,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那个不知该说是聪明还是傻乎乎的女学生面前,也有些摇摇欲坠了。
所以,为了不让事态失控,还是别再有第二次的好。他主动揽了帮玉姝寻药的事,就是想帮她彻底解决这桩麻烦,也是解决自己的麻烦。
不过……上次她不是说那热毒一月发作一次吗,怎么会这么快就……想了想,萧璟抽出一张笺子,匆匆落下数笔。
他当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玉姝就这么血热而亡了,那个小丫头向来自傲于自己的博闻强识,但在男女之事上是一窍不通的,因而以她的聪颖竟没想到——
既然男人能用手让她泄出来解毒,为何她自己不行?
所谓的阴阳相合实则简单得很,不过是程海碍于女儿年纪尚小又还未出阁,不好说得明白罢了。
罢了,她不懂,自己这做先生的就只能教了,想必有了纸笺上的几句提点,今晚她能自己解决。
几下将笺子折好,萧璟正打算叫了疾风进来把东西送过去,忽听门扉一响——
他头也没回,口中道:“你来的正好,把这个拿去给……”
话未说完腰间一热,萧璟已感觉到来人脚步轻盈,不像是疾风。
他眉峰一拧,还以为是哪个不安分的丫头,劈手便抓住那只握向他腰带的纤掌,只听那人“哎”了一声,娇斥道:
“你想捏断我的胳膊吗?”
“……姑娘?”
萧璟转身,却见身后之人一件葱绿掐牙坎肩一条水蓝细绫裙,虽是丫鬟的打扮,但一张小脸秀美绝伦,面泛桃花,不是玉姝是哪个?
他还未说话,玉姝一只小手已顺势抓住他手掌:
“别动。”
“要是你躲我立时就嚷起来,说你非礼我!”
萧璟差点被气笑了:“姑娘,咱们俩,究竟是谁非礼谁?”
他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平生还真是头一回见到,小姐扮成丫鬟深夜潜入男子房间里,还理直气壮地说对方非礼她的。
玉姝何尝不知他的意思?
心内实则也是羞窘非常,但一想到他的过河拆桥便气不打一处来。
她性子虽不算骄纵,到底是从小千娇百宠地长大的,又因天资聪颖人人皆是赞誉,从未遇到过任何挫折。
但萧璟不仅占了她的便宜欺负她,之后竟还一副对她百般躲避的态度,这让玉姝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当下也顾不上女儿家的矜持了,冷哼一声:
“那不如我们试试,端看世人究竟是指责先生,还是指责我?”
“你堂堂七尺男儿,还会被我一个弱女子逼迫不成?所以定是你图谋不轨,意图侮辱我……”
说话间,身体已贴近萧璟,二人相距不过寸许。
室内烛火幽幽,昏黄的光晕笼着少女一张瓷白小脸,只见那一开一阖的樱唇上,仿佛流淌着一层香甜诱人的蜜。
“还是说……你其实,根本就不敢?”
话音未落,萧璟的眸色便沉了下来。玉姝到底还是有几分害怕,下意识想往后退,又强自忍住,他忽然笑了笑:
“所以,你现在又在勾引我?”
……什么叫“又”?上次她可什么都没做,这一次……也,也算不得勾引二字。
“我只是笑话某些人敢做不敢当罢了,以为现在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就能把前番之事一笔勾销了吗?”
“前番之事?”萧璟突然探手,猛地抓住她皓腕,一个旋身,就将玉姝压在了桌案上。
“我记得上次,也是你开口求我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