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迷迷糊糊地,玉姝脱口而出,待她猛地反应过来,看向那双凝视着自己的黑瞳,瞳孔深处一抹熟悉的幽蓝,既笃定,又似乎能轻易看透人心。
她不由张了张嘴,不知为何,却又说不出话来。见状,周景宵心下暗叹,轻轻将她搂进怀里:
“我知道,你虽然不说,其实把什么都存在了心里。”
云淡风轻的外表之下,其实她早已因那些无子的流言心内郁结。
从很早的时候,周景宵就知道玉姝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看似天真不解事,实则通透聪慧,倔强坚执。
但这份坚强中,终究也有她始终放不下的软弱。
娘亲是不是因为没能给爹爹生下一个儿子,所以才那么年轻就郁郁而终。
如果她是个男孩儿,不是女儿家,爹爹是不是也不会被人讥讽断子绝孙,程家也不会没了香火。
她虽然豁达,虽然从不认为自己比男人差什么,可那些无时无刻不在耳边嗡嗡作响的闲言碎语涌上来时,又如何能教她做到毫不动摇?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或许秦氏就是因为如此才早逝的,当有一天这份质疑落到了她的身上,也成了她最大的恐惧。
“……你听说,听说我是因为劳累才晕倒的时候,真的,很失望吗?”
夫君自然也是希望她能有孩子的,她并不怪他,她自己做梦也想。可是玉姝没有办法不在乎那些话,哪怕那只是丫头们随意揣测的闲谈。
“是我……是我对不起你,没能给你个孩子,我……”
话犹未了,她的唇已经被温柔地吻住了。
玉姝“唔”了一声,伸手想推开他,但周景宵轻柔却又不容置疑地捧住她的小脸,耐心地一遍又一遍舔吻着她的唇,终于教她情不自禁启开齿关,任由他把大舌喂了进去。
“是,我是很失望。我失望的是自己竟然没有发现你这般劳累,也不知道你将这些事存在心里已经多时了。”
“姝儿,我一直知道你很坚强。”
但再坚强的人,也有一触即碎的软肋,也有会方寸大乱的逆鳞,而他竟没有想到这一点,任由她独自苦闷了许久。
“我自然希望咱们能有孩子,儿孙绕膝,一家天伦,这样的和美,谁不想?”
“但我盼着孩子降生,只是因为他是你和我孕育的,我爱他,也不会胜于你。”
所以,没有子嗣又如何,香火断绝又如何?和儿孙满堂相比,这一生能有一个心心相印之人相伴到老,才是世人苦求不得的最大幸事。
“况且我曾听人说过,夫妻之间若房事和谐却无嗣,竟不是女子之过,有大半缘由都在男子身上。”说着,他轻轻拧了一下少女挺翘的鼻尖。
“所以,你若实在担心,日后在床上乖一些便是了。”
玉姝原本正因他这番肺腑之言感动不已,此时听了,不由又羞又笑,啐道:“好好地说着正经事呢,偏又不正经起来。”
想到周景宵方才的言论,也不知是他说来哄她的,还是确有其事。
不过……程家数代子嗣不丰,凭是娶了哪家的女子都未能改变分毫,或许……真是因男子之故。
心念电转间,她下意识便道:“若依你所说,竟是我庸人自扰,反倒是你不行?”
周景宵只觉额角一跳,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哦?——原来姝儿觉得为夫不行?”
“看来今日必得向你证明一番,什么才叫行。”
此时玉姝早已意识到自己捅了马蜂窝,忙扭身就要躲,却被大手一把握住脚踝,往男人身下轻松一拖。
她“哎呀”一声,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了下来。
光溜溜的娇躯在那双如燎着火焰般的手掌底下扭动款摆、婉转承欢,湖上很快又响起了水波荡漾声,除此之外,还有女子的娇吟,男人的粗喘,荷叶随着船身的晃动也簌簌摇摆,那亭亭翠绿间,时不时飘出一句——
“夫君好厉害……啊哈,又肏穿姝儿的屄了……唔,大鸡巴,最粗最硬了……夫君,夫君饶了姝儿罢~”
——这场游湖之旅,还不知要到何时才能结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