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四处帮丈夫收拾烂摊子,不是在安抚债权人就是求银行借钱。
她的工作室也关了,日日奔波在各种各样的酒局间,求着那些大腹便便的投资人能看徐家一眼。
其中自然有许多幸灾乐祸又或不怀好意的,甚至还暗示明珠让她出卖身体,但她也一一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就连苏夜也得赞一句她的圆滑。
真是可笑。
他还记得过去那个被一群男生围在食堂外手足无措的少女,彼时他们谁都料不到,她会成长到现在的模样吧。
而她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徐家,为了那个男人。
即便徐益根本无法尽丈夫的职责,她也没想过要离开他,苏夜还记得那是一个雨天,半空隆隆地滚过闷雷,明珠带着资料又去了业内一家有名的投资公司,不出意外吃了闭门羹。
徐家如今是个烫手山芋,没人愿意接,她疲惫地走出去,或许是大雨让神思愈发恍惚,下台阶时,她一脚踩空,高跟鞋的鞋跟也咔嚓一声折断。
原本苏夜坐在车里,只是默然看着,见状他打开车门冲了出去,一把拽住差点跌入水坑里的明珠,又脱下外套盖在了她身上。
从他回国之后,他们只在苏家见过有限的几面。
其间也不过是些老生常谈的寒暄,彼此脸上都挂着疏离客气的笑。
苏夜是不知道说什么,而明珠,他想她大概只是真的跟他陌生了。
她有自己的生活,对一个爱过她的离经叛道的男人,自然是敬而远之。
“……你没事吧。”他低声道,“我送你回去。”
“我开了车过来的。”明珠忙说。
苏夜看了她断掉的鞋跟一眼,忽然将她打横抱起,她下意识便要挣扎,心口顿时一恸,他放松了手臂的力道,只是说:
“我抱你去车上。”
回去的路上自然是安静的,明珠本想找出几句话来闲谈,但看着男人绷紧的侧脸线条,也只得选择沉默。
一进门,她便脱下了苏夜的外套。徐家此时已请不起多少佣人了,只有厨房和做清洁的几个阿姨,而且也不是住家的。
她便自己想把那件精致的定制西装挂起来,又准备给苏夜倒茶,一抬手,露出了衣袖下刺眼的青紫——
两圈指印赫然印在她的手腕上,显然不是刚留下的,已经变成了淤青,苏夜瞳孔一缩,抓住她的皓腕:
“他还打你?!”
明珠一怔,下意识回答:
“只是吵架的时候推搡了两下……”
但她马上意识到了苏夜话中的隐含之意,他已经知道她嫁了个烂透的丈夫,她的窘迫,她的困顿,他恐怕也全都看在眼里。
“……珠儿,跟他离婚吧。”
找出还是新婚时买的高级红茶,袅袅升腾的热气间,男人低声道。
明珠想到那一天,他也是这么叫她,求她跟他一起去国外,彼时他脸上的神色是不是也是如此?
近乎乞求,但如今又染上了少年时不曾有的灰败。
“我……”她想说“我会考虑的”,话到唇边又变成了:
“……我很爱他。”
“你爱他什么?爱他到处养女人,还是爱他喝多了打你?!”
“他连睡都不能睡你,做男人的资格都没有!大街上随便拉一个来,谁不比他好?!”
我不比他好吗?难道我,就连他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吗?!
有许多次,苏夜都在心里这么问自己,他究竟比那个男人差在哪里?还是说即便他样样都好,她也还是不爱他。
不知是哪句话刺激到了他,等明珠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男人按在了沙发上。
他近乎撕咬地扯着她的衣服吻着她的小嘴,大舌插进去用力搅弄,又使劲去吮她的丁香,吮得她连舌根都生疼起来。
“唔不要……唔!唔!……”
这么多年,她的身体没有经过任何滋润,可是很奇怪,当他滚烫的鼻息拂在她脸上时,她竟然从最深处涌出了一股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