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打的就是埋伏
显而易见,林梓萌原本的打算是要和韩玉梁单独行动跑这一趟。
因为从汽车开出小区后,她就在絮絮叨叨抱怨,嫌大家兴师动众小题大做。
岛泽莲比较实诚,一个劲儿道歉,但她是当事人,正经负债的那个,总不能把她赶下车。
而许婷带枪上岗做了副保镖,林梓萌也没话好说。
许婷坐在副驾驶,后排养精蓄锐的韩玉梁就舒舒服服享受起了东瀛美少女柔软而富有弹性的所谓膝枕服务。
要不是车辆颠簸,让岛泽莲穿上和服,拿个耳搔帮忙服侍一下耳朵眼,就真是充满东瀛风情的悠闲享受。
“阿诺,萌酱,”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岛泽莲壮着胆子轻声说,“如果,呃……我是说如果,要是那边没有陷阱的话,唔……我可不可以回家稍微收拾一点行李?什么都用你的,我很是不好意思呢。”
“有陷阱也无所谓。韩玉梁这么能打,让他解决完,你再去拿行李就是。”林梓萌酸溜溜地说,“你这种可爱女生的委托,他肯定不要钱也动力十足。”
韩玉梁笑眯眯捏了捏岛泽莲的大腿,很满意那柔软丰腴而不失紧凑感的弹力,凉飕飕插了一句:“没错,可爱的漂亮的性感的……只要是合我口味的小姑娘,人又不坏的话,我一向是愿意为她两肋插刀的。”
“我现在就想往你肋巴条里插两刀!你能不能想点女人之外的事儿?”他哦了一声,“那就是钱了。”
林梓萌半天没吭气,最后咬牙切齿猛拍喇叭,超了一辆车。
许婷忍着笑,故意拿腔拿调地说:“老韩啊,你这人怎么就不能有点追求呢。”
“哦?怎么才算有追求呢?”
“比如,你可以说你的梦想是成为女孩子的贴心小帮手,蓝颜好闺蜜,往大了说,甘心为天下女性谋福利,括弧,仅限漂亮的。”
“哈哈哈,”韩玉梁笑道,“听着是顺耳了些。那钱呢?”
“钱啊,钱直接替换成梦想就好啊,你说你追逐梦想,回馈社会,甘心为广大群众提供工作,给他们一个在岗位上996赚福报,给你当兄弟的机会嘛。”
“996?”林梓萌好奇地问,“那是什么编号吗?”许婷撇撇嘴,简单解释了一下。
韩玉梁懒洋洋道:“一天忙半天而已,我家乡的驴都是这么干活的。”
岛泽莲惊讶地说:“真的吗?感觉好残忍啊。真的不会累死?”
“会,不过死了就死了,皮能熬胶,肉能吃,驴这东西,一身都是宝,吊个萝卜就肯干还不嚎,”韩玉梁摸着岛泽莲的大腿,眯着眼睛说,“我要有钱,我也喜欢驴。”
许婷一扭脸,皱眉说:“那有些驴还挺喜欢养驴的,是怎么回事啊?”
“我怎么知道。”他哈哈一笑,“我又不是驴。”
“行了,别扯些我听不懂的屁话了,就要到你们选的地方了。”林梓萌不耐烦地打断,“我说,这公寓楼虽然旧点儿,可也是个高层呢,从这边真能上去?”
韩玉梁挺身坐起,张望一眼,笑道:“又不是让你们上去,我上去先看看而已。”
岛泽莲从车窗往上仰头看着自己家的位置,小声说:“这么高……光靠安全网,很危险的呀。”
许婷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你把老韩当成蜘蛛侠就好。多高的楼,他应该都没问题。”
“找隐蔽地方停好,等我电话。”韩玉梁懒得啰嗦,把装手机的口袋拉链拉好,开门钻了出去。
根据来之后所了解的部分,他并不认为在黑街搞催债的流氓有一丁点可信度。
叶春樱每天晚上都会认真传达沈幽那边共享的情报。
最近北林帮的情况并不太妙,少量黑天使的加入,让这群寻常帮派分子无所适从,黑星社本家都还没有全力出击,光靠青安社与蓝安社的械斗、枪战,就已经让林强控制的地盘超过三分之一陷入到混乱停滞状态。
而争斗期间,对手的买卖也会大受影响。
这种灰色生意,停摆一天,就有不知多少钞票拍着翅膀哗哗飞走。
所以双方都想速战速决。
黑帮不会对敌人讲什么道义。
那么,林梓萌其实挺值钱的。
三万块的债条,远不如抓住林强女儿的赚头大。
岛泽家的公寓位于黑街最穷的路段,这片一般被称为下民地。
岛泽莲一家因为经济滑坡搬到这边住,父亲为了尽快改善财务状况而陷入赌博泥潭,倒也算情有可原。
已经九点半多,这边的小路没什么行人,韩玉梁靠在墙上左右打量一眼,搓搓手掌,屈膝一蹬,倒踩墙面,仿佛脱离了重力束缚一样,轻轻松松便退到了二楼之上。
他知道车里三个女孩都在看着,正是他炫耀本领的绝好机会,伸手在旁边防盗网上一按,身形便轻飘飘再次拔高丈余,跟着腰身一扭,足尖往楼侧立面连蹬数下,转眼就消失在路灯的光照范围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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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泽莲目瞪口呆,忍不住放下车窗探出头伸长脖子追看两眼,还要许婷提醒别暴露目标才依依不舍地缩回。
后车窗缓缓合上最后一道缝隙的时候,韩玉梁的身影,已经稳稳悬在了岛泽家的窗外。
他先凝神细细听了一会儿,确定屋内并没有人的气息,这才运足功力将防盗网上的空调锁扭断,拉开那扇小门,推窗跳了进去。
看来收债的人已经破门而入过,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大件家具还在,电器什么都被搬空。
屋子并不大,韩玉梁很快就把里面转了一遍,最遭难的就是岛泽莲的卧室,那帮讨债的混混显然是看到桌上她的艺术写真来了兴致,用翻出来的少女内衣尽情折腾了一番,地上散落的几条小内裤上都能看到斑驳的淡黄印子。
看起来,岛泽莲应该收拾不出什么能带走的行李了。
家中没有什么埋伏,让他有点意外。
轻手轻脚走到门口,隔着猫眼往外看,公寓走廊上蹲着几个正在吸烟的年轻人,神情倦懒,时不时打量一下横七竖八摆满了电动自行车的电梯口。
呃……难道真是过分紧张了?
保险起见,韩玉梁决定观察一下。
结果没有让他失望。
十几分钟后,一个紫毛青年掏出手机往边上走了几步,一边拨号一边把嘴里的口香糖狠狠吐到地上。
“喂,大龅牙,你们的人呢?肏你大爷迟到多久了?那他妈是林强的女儿你不知道吗?出趟门不得十个八个保镖跟着啊,你让我们几个搁这儿白送人头呢?”韩玉梁浓眉一皱,心想按这口气,来的援兵好像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角色,是这帮小崽子太过轻敌,还是不愿意分一杯羹出去过于贪心?
亦或是,他们手上还拿着什么秘密武器不成?
“好好好,哥儿几个再等你们十分钟,十分钟还不到楼下,我就拿三万块交了借据走人。肏!”骂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那紫毛狠狠往墙上揣了一脚,气鼓鼓挂了电话,扭头问旁边一个满耳朵花样钉的女人,“你他妈到底行不行?看你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干得过林家给请的保镖?”
那女人摸出一个小纸卷,熟练地抖成三角,凑到鼻子边,野狗一样抽动着嗅了几下,双眼迷茫地吐出一口长气,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说:“放心啦,我会拼命去干的,干不成,我就买不起药了。”
“肏你妈的死毒虫。”旁边一个男人骂了一句,站起来焦躁地来回走了两步,“哥,咱们这么搞,将来林强那边怎么交代?”
“交代个鸡巴啊,没听老大说林梓萌值多少吗?拿了那笔钱,咱们搬走,搬去别的地方过好日子,不比整天在这儿追他妈的债强吗?傻屄。”
这时,那女的似乎是药劲儿上来了,目光涣散双腿伸直,靠着墙浑身抖了几下,跟着四肢瘫软,唇边流下黏乎乎的口水,嘴角勾起一丝看了令人心里发毛的笑意。
紫毛蹲下盯着那女的打量了几眼,骂道:“真他妈的……瞧这屄德性,我他妈这会儿扒了她裤子肏进去她都动不了,一会儿能帮个蛋忙啊。傻逼龅牙,就给老子找这么个废物帮手。”
“不过听说最近黑星的人派出来,好使的都是娘们。不知咋的就阴盛阳衰了。”这样韩玉梁要还是不明白,那就真成了傻子。
那个已经有了毒瘾的女人,显然已经是黑天使的傀儡。
用高成瘾性毒品控制住身体相性合适的女人,再用新型号黑天使将其改造成好用的临时战士,尽管这离“冥王”制造怪物部队的目标还差着不小的距离,但已经算是有价值的生化兵器。
只不过,对于已经非常了解黑天使情况的韩玉梁来说,这么个姿色差劲的初级黑天使,毫无威胁可言。
他转身进厨房找了找,翻出一把菜刀,顺手在旁边磨了两下,吹吹刃,大步走回门前,一拧门把,走了出去。
大概是完全没想到岛泽家里会突然出来一个人,那紫毛愣头愣脑问了一句:“你……你谁啊?”韩玉梁才懒得回答,他蹲下看了看那女人瞳孔都有点放大的眼睛,抓住她山鸡一样五颜六色的头发,一菜刀砍断了那细细的脖子。
既然黑天使和丧尸一样最怕没有脑袋,那么,狂暴前直接摘了头就是。
他拎着那女人的头往后退开两步,免得喷泉一样的猩红染脏了他今天才新换的衣服——这可是春樱特地为他买的夏装。
紫毛整个人都傻了,抬手摸了摸脸上温热的液体,看着指头上的殷红,才意识到,他们的最大帮手,已经挂了。
“你、你……”一般来说,很多个对手需要同时应付的时候,留一个活口也就够了。
韩玉梁生平百余战,倒有一大半是要以一敌多,经验丰富,当即将手中菜刀一丢,割断了另一个家伙的脖子,同时飞起一脚,将紫毛身边另一个男人狠狠踹到墙上,肋骨反折刺入肺中,一口血咳出来,眼见没了活路。
他这才伸手拍了拍已经筛糠一样抖起来的紫毛,微笑道:“小兄弟,我是来帮岛泽莲要借据的。听说,岛泽大介的借据在你手上,对么?”。
“你、你是……你是什么人?”裤裆都已经闻到了骚味,紫毛强撑着没跪下去,哆嗦着问。
“岛泽莲的男人。”韩玉梁干脆地搬出了最好用的身份,“今天我才好好品尝过她的裸体,美味极了。”
“不是……不是说好……有三万块的吗?”紫毛的手伸进裤兜里,看上去想悄悄摸枪。
吓成这样还有心思反击,也算是条尿裤子的好汉。
韩玉梁懒得废话,一招春风化雨手拂过他双肩,先将关节卸脱去掉反抗之力,“我不知道什么三万块,我的女人求我帮忙,我就来了。借据呢?”
那紫毛哭丧着脸说:“哥,我……我正要给你掏呢,你给我肩膀废了……”
韩玉梁一皱眉,伸手从他那边兜里掏了一下,还真不是枪,是张皱巴巴的借据。
他展开一看,签名歪歪扭扭,但能认出是岛泽大介,欠款数额一万,条上写的很简单,大致就是九出十三归的驴打滚,这种印子钱,放出去就是奔着讨债讨到家破人亡去的。
在叶春樱眼里,这也该是罪有应得了吧?
他笑了笑,对自己点点头,一掌拍在紫毛脑门上,看在他还算老实的份上,赏了他一个痛快。
走进电梯的时候,紫毛的手机响了。
也许,是那个什么大龅牙到了。
韩玉梁听着那俗气无比的铃声,摁下一楼,关掉了电梯的门。
从电梯出来的时候,另一台电梯刚刚升上去,兴许,就是所谓的援军吧。
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没血没脏,挺好,就径直走出了这栋公寓。
门外挺着一辆颇旧的面包车,司机正把手肘搭在车窗上跟着里面节奏鲜明的音乐摇晃,看膀子上的纹身,这车人多半就是紫毛在等的。
韩玉梁从车屁股那边绕了下路,垂手在排气管旁边轻轻拍了三下。
他这当然不是在请这辆车半夜三更到后花园来学七十二变,而是,准备给这车人一个惊喜。
至于惊喜之后能活下几个,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任务完成,还省下三万块,韩玉梁给叶春樱发条短信报告,方便她找林强漫天要价之后,就往藏着三个女孩的车那边走去。
没想到,一开车门,把他吓了一跳。
就这么不到半个小时功夫,车里竟然就只剩下了林梓萌自己。
“她俩呢?”这下韩玉梁哪里还有心思上车,急忙问道。
林梓萌看来也担心了很久,紧张兮兮地说:“我哪儿知道。你才走不久,岛泽就突然发神经,说远处有个男人像是她爹,看着跟要哭一样,抓着许婷给她的枪就开车门跑了过去。我想去追,许婷不让,让我在这儿等你,她拿着枪追过去了。”
“往哪儿?”韩玉梁顿时松了口气,既然许婷是有备而去,想必问题不大。
而且,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也是她们两个不听话的女人咎由自取!
“许婷说你平安回来就给她打电话。”韩玉梁坐到副驾驶上,关门拨号。
“喂,你到车那儿了?”许婷的声音压得挺低,还有点喘,“林梓萌还老实等着呢吧?”
“嗯,你们呢,在哪儿?我去找你们。”
“你让林梓萌开车,到第一个路口右拐,开到城中村这边,这边有两个洗头房挺显眼的,一看就是做皮肉生意那种,到了给我响电话。”林梓萌反应到挺快,许婷的话还没说完,她就把车开到了路上,韩玉梁说清地方,她已经开过了头,任性无比地当着十字路口逆绿灯倒车,朝那边油门到底飙去。
韩玉梁一直留意着路边,一看到隔着小玻璃门,坐在椅子亮出短裙下大长腿的发廊妹,就知道地方已到,让林梓萌靠边,再次打通了电话。
许婷没接,而是直接从藏身处跑过来,敲敲车窗,开门说:“老韩,我来守着林梓萌,你进去找岛泽。这地方不适合我去,遇到危险还要给你找麻烦。”他就喜欢这样有自知之明不乱找事的姑娘,和许婷比起来,岛泽莲真该按在膝盖上好好打一顿屁股。
不过那毕竟是一手毁掉过往平静生活的亲爹,会激动到失控也情有可原。
他当即下车,和许婷交换位置,问了一下方向后,大步跑了进去。
可这城中村里面的地形,比他预想的复杂不少。
像是他以前行走江湖碰到的小型城镇,被从四面八方压缩之后,放进了当代都市纵横道路分割开的地块内,空间逼仄阴暗,四处狗吠不断,颇为恼人。
正发愁这种地方该如何找岛泽莲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砰!
听声辨位韩玉梁精擅无比,当即飞身跃上这些二三层小楼的房顶,几个起落,便到了枪声附近。
探头一看,还好,拿枪的依然是岛泽莲。
她双手举着许婷给的枪,浑身不住颤抖,脸颊上全是泪痕,一步步走向一个瘫软在电线杆旁垃圾堆上的落魄男人。
看样子,那个胡子拉碴瘦削憔悴但模样还算好看的中年男人,就是岛泽大介了。
岛泽莲完全是个外行,这一枪当然没有打中,只是把岛泽大介吓得不轻,摔倒在垃圾堆,和自己同类为伴而已。
“爸爸……你为什么要这样?妈妈走了,我也差点被卖掉。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韩玉梁拍了一下脑袋,他听不懂。
人家一对儿东瀛父女,没理由用汉语交流啊。
“莲酱,爸爸……爸爸找不到工作,实在……实在没有办法。”岛泽大介颓丧地哀鸣一样说,“我一开始……明明赢了的,我……我还以为以后咱们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谁知道……莲酱,爸爸,害了。”语言不通真讨厌,看戏都一头懵,估计这父女俩也不至于说出什么自己能听懂的对白,不然接下来的发展可就比较糟糕,韩玉梁叹了口气,从房顶飞身而下,落在岛泽莲身边。
岛泽莲吓了一跳,本能就把枪口转了过去。
他单指一点把枪别开,柔声道:“是我,你自己跑到这种地方,也太冒失了吧?”
“啊……韩桑。”岛泽莲果然之前是过于激动,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有点蠢,急忙红着脸一躬身,“空咩呐萨伊,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看到爸爸,一下子就失去理智了。”
韩玉梁瞄了一眼那个正惊疑不定盯着自己的男人,淡淡道:“你拿出枪,是真打算杀掉他么?且不说大逆不道的问题,你真下得了手?不行,还是我来代劳吧。这种抛妻弃女的废物,没必要在世上浪费宝贵的粮食和水。”毕竟也在黑街混迹了一段时间,而且此前过的其实就是江湖味十足的生活,他身上自然有一股邪气,让岛泽大介看起来,不由得误会成了黑道杀手。
“呀……呀咩咯!不对,汉语……汉语华文,不要!不要杀我!”岛泽大介多半曾经不少看这边的老电视剧,不要杀我四个字喊得字正腔圆。
“是他怎么都不肯停下,我看快要追不上了,才对天开抢吓唬他的。”岛泽莲急忙解释,“我……我还是希望爸爸可以好好工作。爸爸,债已经还清了,你可以不要继续赌,回到……回到过去咱们一家人好好生活的日子吗?拜托……”
岛泽大介脸色苍白地连连点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我……我明天就去找工作。”
这时,岛泽大介怀里的手机响了。
那是特别古旧的款式,没有屏幕,铃声也是刺耳的滴滴。
他紧张地摁下接听,放到耳边,“摩西摩西。”
“岛泽大介,你说你记不住女儿电话号码,还要躲讨债的,我们才给你宽限时间的,现在还剩两天,你什么时候把你女儿带过来啊?告诉你,我们运货的船可不等人,调教时间短的女人,也卖不出好价钱。”韩玉梁的脸上,顿时笼罩了一层摄人心魄的寒霜。
他拉住岛泽莲的手,一字字道:“岛泽,你爸爸把你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