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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暗香 ken525 11598 2024-03-03 20:06

  这样的僵持足足持续了有一分钟。

  我深觉辛苦,只因龟头尖时而磨蹭妻的穴儿,舒舒痒痒,又不能直捅进去,大快朵颐。

  见妻子一直看着我,面无表情,又无言语,我心情一直往下跌,想发泄欲望,恐难成事。

  “不要。”儿子突然发出稚嫩的童音,正好解了我与妻暧昧的僵局。

  我和妻马上转过头去看爱儿。

  原来这只是爱儿梦里的呓语,这小家伙在发出“不要”之后,却还是熟睡依然,“吱……”的啜牙声也继而发出。

  几声之后,戛然而止,整个屋里就变得静静悄悄,只余我与妻并不平稳的呼吸声。

  儿的梦语正好让我找到台阶。

  我咽了一口唾液,对着妻子,傻笑一声,准备翻身下马,放弃这一次不成功的偷香窃玉之旅。

  虽然阴茎依然挺立,但却是灵台清醒不少,欲望已没之前强烈。

  “你怎么不动了?”我闻之一愣,下意识地打住了撤身的动作。

  这让我感觉太意外了,让我有点不敢相信。

  我看着妻,确定她是否真的愿意继续下去。只见妻似笑非笑地望着我,眼里竟然流露出一丝期待。

  我心中一喜,暗道有戏,坏笑一声,欲念顿复如初,手伸下扶着微弯的阴茎用龟头在妻的阴道上下滑动。

  人常说阴毛浓密的女人好淫、水多。

  妻淫万万说不上,很多时候我欲火中烧时,想大快朵颐,妻就是不从,令我好不难受,怀疑她是否有性冷淡;但水多用在她身上那的确是恰如其分,只要她愿与我做爱的时候,那淫水就犹如山泉泪泪而出。

  此时亦不能例外,在她熟睡时,我的一番舌功,恐已激起她的欲望了,淫水本是不少了,我再用龟头上下摩擦,很快的,她整张穴儿已是泛滥成灾,泥泞不堪。

  而她那樱桃小嘴微微张开,吐气如兰,呼吸越发凝重,双眼一闭一合,直视着我的脸。

  我坏笑着一边继续下体的挑逗,一边却观察着妻子的表情。

  心里虽是欲念勃发,但始终有些担心妻会突然推我下去。

  只见她满脸潮红,不能自已,随着我的摩擦,不断露出难耐的表情。

  嘴里断断续续地嗯嗯啊啊两声,却是刻意压制,仿似怕吵醒了旁边熟睡的爱儿。

  突然妻两手抓住我手臂,轻声而又急促地说道:“别磨了,好难受,快日我吧。”

  其实我也早已磨得极为难耐,恐马眼里冒出的水都快一杯了。

  闻言再也不愿担心猜忌,顺着水势,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那个极为熟悉的无底洞口,一插到底!

  这一下可是真苦了妻子,我的阴茎本粗长于常人,一下子全插进去,直没杆底,只差没把阴囊塞入其中,女性妙处本就娇嫩,恐难一下子承受这样的冲撞及粗大。

  并且我们上次做爱可追溯到一月之前,只因上月中旬,因儿子的教育问题我们吵了一架,冷战半月,半月之后虽能说上话了,但性事休提。

  妻对我的大肉棒虽是熟悉,但这么久没做且这样一股脑的插到底,难免会一时难以适应,发出“嘶”的一声痛呼。

  接着我两只手臂就遭殃了,妻两手发狠揪着我,只把我痛得差点骂爹骂娘。

  但我只能忍着,咬牙切齿,口中轻声讨饶:“别,别,别,轻点,轻点。”

  妻足揪了我差不多一分钟,可能逐渐适应了我的粗大,见我那忍痛的滑稽样子,忍俊不住,轻声一笑,道:“让你这么捉弄人,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手上松了力气,重新稳稳抓住我的手臂。

  我见她那可爱娇羞模样,心中顿起疼爱之意,感觉仿佛我们回到那恋爱的时光,那样温馨自然。

  “敏敏宝贝儿,大鸡巴哥哥会温柔的日你的小骚穴啊,别怕啊。”

  这样淫秽的语句,在那浓情蜜意的年代每次肏她之前我都会说起。但这几年里,我再也未曾说过,每次做爱都是两人默不作声,只是喘息。

  或许那只是解决彼此的生理问题,或许这几年我们用性交代替了做爱。

  然而就在今夜,本该各自安睡的今夜,在她那略带俏皮的嗔怪之后,我不由自主的冒出这句淫秽的话语,完全脱口而出!

  妻闻言之后,全身一震。

  “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一双大眼睛望着我,好像快滴出水来。

  下身居然也开始主动磨起我的阴茎,我感觉她的膣内淫水浸渍得越发严重。

  两手也越发使劲地抓紧我,口中娇喘道:“快!老公狠狠操敏敏!敏敏要到了!”

  敏敏是我对妻的爱称,妻很久都没有自称敏敏了。

  这让我也兴趣勃发,加之妻下面不停地的套磨,我亦感精虫上脑,居然还未抽添就感欲射之意。

  但妻如此情动,让我又欢尝那种甜蜜、兴奋,并且我只是刚插进去,只磨了一阵,还未真正的开干,她就已快要到了,这让我特有成就感。

  那么我如何能自在行事,去控制自己的射意,而不舍身相就?

  于是我开始大开大阖的猛插妻的穴儿。

  因是采取的最平常的男上女下体位,只闻那“濮滋……”的水声,我略微发福的小腹拍打她小腹的“啪、啪”声,还有两人性器官不断交合,耻骨相撞的声音,无比悦耳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美丽而淫秽的乐章,令人愈发地按捺不住。

  那一瞬间,我们忘记了一切,忘了是否会影响爱儿的睡眠,忘了在这之前我们还有些格格不入。

  妻不顾一切地挺起身子迎合我的猛插,我亦不顾一切在妻的腔膣内奔驰,下下将肉棒肏至没柄。

  那情形好似只恨不得把妻穴儿刺穿,将我整个肉棒连同子孙袋塞入其中!

  而妻亦受不了这样的刺激,面对如此激烈的交媾貌似极为不堪忍受,口中娇喘越来越急,呻吟也越来越大声,如歌如泣,下身的迎合愈来愈急;我亦气喘如牛,喷发在即!

  我眼观妻被睡裙盖住的双乳在下身的挺撞下,不住上下甩动。

  妻夜里睡觉,从不喜戴胸罩,今夜亦然。

  我动作狂乱,右手从妻睡裙下摆撂起,却因单手操作不便,撂了几次都不能将之推上。

  稍带孩子气的改为把她的睡裙从领口处拉下,令妻胸部美乳暴露于空气之中。

  妻的两团白乳甩动正烈,乳头虽未经挑逗,但早已竖立,此时亦随着胸部的颤抖,伴着勾人的呻吟,富有节奏的上下其事。

  我看得口干舌燥,右手随之伸至,抓捏住妻的左乳。

  她的乳房在生产之后,一直都未怎么减瘦,软绵绵的有些胀大,极富弹性,我一个大手必用力张开才能全握。

  我抓住奶子的根部,一松一紧的揉捏着,使乳之上部及乳头不断向上突起又松懈下来;下身亦毫不减速,任凭彼此攀升情欲巅峰!

  在这样狂野的性爱之下,妻已是大气不接下气,口中毫无意义的呻吟一下比一下急,完全就像是在哭泣。

  下身骤然一阵热流突袭。

  “啊……”妻子一声高亢的嘶鸣,却已是攀上高峰。妻的肉穴不住伸缩,一松一紧地夹裹着我的肉棒,太他娘的爽了。

  “我要射了,全都给你,我的宝贝儿!”

  我叫道,下面毫不消停,愈发感觉精虫已上脑,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低吼着最后猛烈冲刺了三下,然后将肉棒抵到妻穴儿的最深处,任阴道壁夹得严实,准备射予妻子。

  此时,儿突然哇哇的哭起来,让我一惊。

  精关却是仿佛得到命令,阴茎一跳一跳地狂喷精液,这可射得我酣畅淋漓,爽得我咬紧牙关,歪着嘴巴,低吼不止!

  妻在我的热汤浇灌下,本在跳动的阴道更是松夹加速,也随着我的低吼“啊……啊……”叫个痛快。

  儿可能是被刚才妻子高潮时那声高亢的嘶鸣吵醒,又被我们情不自禁发出的叫床之声骚扰。

  小家伙不满地嚎啕大哭,愈来愈急,在这夜里格外应声。

  只于他哭泣换气之际方能听到我与妻完事之后的粗重喘息。

  我大射之后,整个身子趴在妻的身上喘气。

  妻亦闭着眼睛,搂着我的背气喘吁吁。

  对于儿子的哭闹,我们想去抚慰,却都是四肢无力,手都抬不起来。

  大概休息了有一分钟,妻顺了一口气,急道:“还不快下来!”

  我如奉圣旨,立马翻身下来。

  她马上抱过爱儿,轻拍其背,“儿子乖,快睡,快睡。别怕啊,对不起,吵着乖乖了啊。”

  我也逐渐缓过气来,隔着妻子,与她一起轻拍儿子的背部。

  这小家伙无非就是想讨一点安慰、疼爱,本就是闭着双眼吵闹,我们只抚拍了一阵就已停止哭泣,只是还有些抽泣。

  再过了一小会,就完全又进入了梦乡。

  妻子将儿子轻放下去,顺手拉过毛毯给他盖好。然后转过头来,与我四目相对。

  妻脸上红潮已然褪去不少,却还是有些许微红,煞是可爱。

  不知是否都想到了刚才酣畅淋漓的性爱,竟相视一笑,然后双唇情不自禁地吻在了一起,然后皆伸出舌头轻搅一阵,发出“渍渍”的亲嘴声。

  良久,唇分。

  我略抬起妻子的头,让其搁在我的右手臂上,妻子遂转过身子面朝于我,手抱住了我的腰。

  我们就以一个紧紧拥抱的姿势静静地享受性爱之后的温馨。

  刚才的激情其实只有一盏茶的工夫,最多不过十分钟。

  却是因身心投入,双方皆获得了至乐快感。

  这是我们很久没有过的感觉了。

  好像这几年我们做爱都是匆匆了事,虽偶尔能彼此都身心皆舒,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今晚我们却是好不痛快,仿佛找回了恋爱、新婚时的融洽、和谐、激情。

  “我们是不是好久都没这样了?”妻轻柔地问,手在我背上画着圈儿。

  “嗯,是啊。”我舒爽地眯着眼答道。

  接着,我们默然片刻。妻把头深深地埋入了我的臂弯。就像一只讨人爱的小狗狗只往主人怀里转。

  一阵后,我突然感觉妻子的肩在抽搐,耳中也听到她好似故意压低哭泣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不是温情一片,情正浓时吗?

  “敏敏宝贝儿,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我慌道,急忙用左手轻抬起她的下巴,想看个究竟。

  只见妻已泪流满面,正好一滴泪水顺着她的娃娃脸庞落在我的右手臂上,也仿佛落在我的心上。

  我无比爱怜地用手去擦拭她的泪水,妻却躲开,又埋进了我的臂弯。

  也不告诉我为什么会哭。

  我追问一阵,妻都不答,只是抽泣。无可奈何,只能轻拍其背,给其安慰。

  感觉莫名其妙之极。

  一阵后,妻子突然轻呼一声:“糟。”

  脱开我的手臂交缠,坐起身来,直往床下滑去。

  我一愣,不知妻子这一连串反常举动所谓为何。

  妻子很快下了床,并对我低声嗔骂道:“陈文轩,你个混蛋,又射到里面了,想有个妹妹哇?”

  说完,直往洗手间奔去。

  哦,原来如此。

  妻生育之后,并未结扎,所以特别担心我的精液会给她又制造一个生命。

  这几年性爱时,若未让她达到高潮,神魂颠倒,她肯定都不会让我内射,要不性交之前必须戴套,要不就得体外射精。

  他娘的,这甭提让我多郁闷,戴套,外射我都不喜,感觉那快感被硬生生掐住似的。

  呵呵,今夜,不仅得偿所愿,而且又内射一回,怎一个爽字了得。

  至于会不会怀孕,我倒无所谓,一点也不担心。

  反正现在家庭条件与四年前是天渊之别,再养个孩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哭泣就是因为怕怀上孩子吗?呵呵,至于这么担心吗?

  我大大咧咧地一笑,索性不去管了。只去回味刚才久违的激情滋味。

  妻在洗手间捣鼓了半天才出来,也真难为她,我刚才最后射得时候把阴茎肏到穴儿的最深处,估计得流上一阵,并且还要用手伸入穴中抠挖才行。

  因刚才我射得脚耙手软,这么一阵,我竟是快沉沉睡去。

  妻子上得床来,揪住了我的耳朵,“喂,你都不去洗洗?一身真汗,下身也臭,快去!”

  我有点晕晕沉沉,极不情愿地去冲了个凉,然后上床抱着妻入睡。

  当然睡前不忘吻了下妻的脸,我太喜欢今晚的激情了。我感觉我们重新找回了幸福。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和妻的关系确实改善了不少。

  我每天下班回家,妻都会给我削上一个苹果,问一声累是不累。

  这让我心中倍感暖和,在我一天辛勤工作结束之后,有此待遇,夫复何求!

  这样的温馨对比起从前真是天渊之别。

  从前我每次回到家来,妻与我两人很多时候都形同陌路。

  我进家门,妻一般看着电视,头都不回,甚至连一句:“回来啦?”

  都没有,只是四岁多的小家伙蹦蹦跳跳直往我怀里转,叫囔着爸爸抱抱。

  我将儿子抱在怀中,眼却看着妻子的背,心里酸痛,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那样的情况从我去CQ到我们激情重现的第二天止,整整的四年零七十二天!

  我从最初的心痛刀绞到后来的毫无感觉,却只是心里麻木,早已习惯。

  现在回想起来,原来并不是麻木,只是无奈与妥协那样的生活方式。

  还有些害怕,害怕我与妻再回到那样的日子,再沉沦苦海。

  所以我特别欣慰妻的改变,妻对我的体贴让我受宠若惊。

  我亦对妻子关怀倍至,妻爱吃辛辣的食物,每隔两三天晚上不管回家再晚都会买上一点干拌牛肉和儿子爱吃的巧克力,让她们都眉开眼笑。

  母亲也在几天后从老家回来,发现我们关系的变化,老怀欣慰,心里笑开了花。

  给老父的电话里,常说我和妻完全和好了,夸妻懂事孝顺不少,称我长大不少,老父也极为我们开心。

  或许对于父母来说,后辈们平平安安、和和睦睦就是他们最大的心愿。

  这就是我的幸福人生!一个平凡人家的简单幸福家庭生活。我无限的沉迷其中,享受这简单的快乐,真好!

  ********************

  如果这是结局,这几年彼此的心酸、辛苦都不再算什么;如果这是结局,那么我在CQ的一切,只是一场宝贵的经历,于人生道路上不可或缺,但只是过去了;如果这是结局,那么她只是一场记忆,只是人生道路上的美丽风景……

  有人说,生活就是柴米酱醋盐,日复一日的重复。

  对于这个说法,我不太满意,但是却无法否认它的确是说的有道理的,因为生活本来就是一种细水长流的状态。

  我想说的是,生活,是一种态度,一种任何对任何事物的态度。

  若是你的心情放晴,你就会觉得生活充满了乐趣。

  若是你的心情刮风下雨,那么发生什么都不会让你觉得快乐。

  ********************

  渐渐地我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每日下班就骑着自己的破电瓶车回家。

  回家之前顺便在门口一家叫“盐府人家”的小店子里买上十元钱的牛肉,再到旁边的小超市买上一支两元钱的小块巧克力。

  回家后交到妻和儿子手中,看她们笑眯眯地吃在嘴里,然后自己去吃妻专为我削的苹果。

  这是种简单的幸福,简单到我快忘了曾经的伤痛、心酸,觉得本该如此,仿佛我们从来都没有过不和谐。

  两个月后的一天,部门内的一个小伙子向我提出辞呈。

  这个高高瘦瘦的帅气小伙子很像到CQ之前的我,本很看好他,现在却是因为一直没有业绩坚持不下去了,提出要走,让我很是失望。

  “小欧啊,你确定要把这个辞职信交给我?”

  我扶了扶眼镜,没有看小欧,却是望向天花板。

  天花板上中央空调出风口,一根纸带子随风一直摆个不停,我觉得心烦,却不知为何来公司快半年了,一直不叫清洁工给清理掉。

  “陈总,我实在有负您的栽培啊,只是我觉得自己实在不适合这一行,对不起。”小欧低头小声的道。

  “他娘的,摇什么摇?”我小声嘀咕一句,收回望着天花板的目光,盯着小欧,却是什么都不说。

  小欧以为我是在对他说话,但又未听清,抬起头来看着我,迷惑地问:“陈总,您说啥?”

  说完等着我的回答,但看到我一直盯着他,估计心里有点悬乎,马上又低下头。

  “几年前,我跟你一样,甚至比你都不如,你至少家人都在身边,可一心为事业打拼,而我独在异地他乡,什么都要靠自己。我行,你为什么不行?”

  我口中不带感情地对他缓缓说道。

  “下店学习得怎样了?发现了什么问题?”我接着问道。

  部门里的手下从不知道我的经历,我也从未对他们任何一人说及。

  在他们看来,我就是一支空降部队,突然降到这个什么都讲资历的公司,却意外地当上了部门经理。

  但是这短短半年,我所做出的改革、方针政策,无一不让这班小混蛋敬畏。

  小欧表情有些不知所措,俨然不知该说什么。

  想想也是,现在这个社会,你说你要辞职,只要你不是特别优秀,哪会跟你那么多废话,最多跟你假意寒暄几句,就祝你走好不送,哪有像我这般既不说不放人又不说快滚蛋的,别人辞职还问学习情况。

  “坐吧,小欧。”说完,我指了指隔着办公桌的椅子。

  小欧有些忐忑不安地坐下,亦不敢对视我的双眼,两目四处游走,我在怀疑若有个洞,他会不会砖进去。

  可能我在CQ呆久了,脾气在公司是出了名的爆,往往哪个下属做的东西没达到我要求,绝对是一阵乱骂,说是骂却又不带脏字。

  却是让这些下属一个个在我面前都没了性子。

  我没管他是否愿意,开始了苦口婆心的教育。就以自身的经历为教育范本,开始了说教。

  说着说着,我就自顾自的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忘了小欧这个听众,忘了我教育的初衷。

  可能是因为我告诉过自己不要留恋过去,所以每当要去记起某些事,某个人时就强行地压制了,此时给予了我很好的回忆理由,我由得自己放任沉浸其中。

  在DZ特许公司眼瞅着快五个月了,我还苦无业绩,并且就连东三省的咨询电话都没几个。

  我心中着急,却无办法,心说难道最终还是得一事无成的打道回府,去受家人的白眼之苦?

  亏我这么努力,每天拿着特许加盟与餐饮管理的书籍死读,自己都可出书了,却是毫无用处。

  那段时间,我特别沮丧,心中郁闷,却没一个知心人能说说话。

  其他几位区域经理见到我就好像特别开心似的,让我更是想他娘的抽这几位整天皮笑肉不笑的老家伙几下。

  唯有一个时候例外,就是和沈若诗相处的时候。

  每一次的交谈都令我如沐春风,让我于烦闷及压力中得到片刻放松。

  她不以我没有业绩就和其他几位经理一样看不起我,反而对我诸多帮助。

  学习书籍几乎都是她提供给我看的,DZ集团下面的各个分公司的领导的脾气、喜好都是她告诉我的。

  这无疑让我受益匪浅,整个对她拜服之至。

  可惜她毕竟是个女人,没法像同性之间那样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兄弟,我不想她看不起我,不愿把郁闷对她吐露,把开展工作的难处向她诉苦,请她支招。

  对于她的帮助,我感怀于心,但却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毕竟我是有家室的人。

  她的家庭情况我也从未问及,我们的交流止于工作,止于学习探讨,虽日渐熟络,但就如学友一般。

  在DZ五个月后的一天,王总把我请到他豪华的大办公室里“喝咖啡”,皱着眉头道:“小陈啊,你来公司有差不多半年了吧?”

  “是的,王总。”我恭敬地答道。

  “我感觉压力很大啊,董事长下达的全年任务眼看就要半年了,这目标完成还不到一半。你说,我们工作需要怎么开展才能完成目标啊?”

  这完全是洗刷我,赤裸裸的洗刷,我一点业绩也没,怎么开展我都还想问你呢。

  而且,你说你压力大,那隔三差五的被其他几个区域经理轮流请去吃饭逛夜总会,不亦乐乎,你怎不说你压力大,要多多思索工作开展问题?

  并且多次向你请教工作开展,你都说看好我,多努力那几句没新意的话,少跟我打官腔,老油子!

  我心中暗骂,却面露恭敬之意与惭愧之情说道:“王总,我深感不安啊,加盟业务全因东北市场拖了后腿,全是我能力欠缺。工作要如何开展还请王总多多指教。”

  我又向他请教,估摸还是自讨没趣。

  “小陈啊,不是我说你。你看小沈和你年纪差不多,却是业绩最好的人,而你倒好,乐得清闲,月月挂蛋,每次集团领导问起新来的小陈怎么样,我都说这小伙子不错挺努力的,业务一直跟进中,就快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了。你看我帮你顶起了,你怎么就忍心不帮我顶起啊?你真是让我头疼啊。”

  王总望着天花板道。望天花板这个习惯估摸我就是跟他学的,这个家伙几年里每次找我“喝咖啡”没少望天花板。

  他似乎对我痛心疾首、失望透顶,我也甚感愧疚。

  接着暗道不好,他恐怕想K我出局了。

  但是我不能就这样灰溜溜地离开,否则我无颜面对自己、家人。

  我必须争取时间与机会,不想就此放弃。

  “王总,我深感自己的无能,但是我一直在努力!这样吧,王总,您看这样行不行?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一定发展一家加盟店,若是不能我立马卷上棉被走人!”

  我立下军令状,只因形势所逼,且确实也无多少脸皮赖在这里,空拿那一份经理薪水,而无利润创造。

  “小陈,有此等豪气,足见你信心十足,定能确保目标!哈,我看好你,多努力!”

  王总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又是看好我,多努力,我他娘的心中一阵恶寒伴随着立军令状的悲壮油然而生!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是苦思冥想如何发展一家加盟店。

  看样子,依照前几个月,守株待兔是不行的。

  于是我试着注册阿里巴巴,在上面寻找客源;也试着跟什么“加盟信息网”、“28商机网”之类的加盟网站工作人员套近乎,想套点客户资料;还试着在各个知名网站的留言板上发布广告信息,被版主删了又发,寻找加盟商。

  却都是劳苦无功,毕竟加盟火锅,投资开店,不是三五百块钱就能搞定的事情,更不是卖个什么产品,不管产品好坏,总会有人来买。

  眼看期限将至,我倒是收集了一些客户信息,但对方不是资金不足,就是认为现在并不是投资的好时机,说白了还是没有收获。

  难道只能卷起铺盖走人?

  这天,我打了一封辞职信,准备到期就呈给王总。

  毕竟还想留点薄面,是自己炒公司,而非公司炒我。

  正在感慨自己终是一事无成,全无是处,自怨自艾之时,办公室电话响起。

  我心情此时差到极点,心想莫又不是搞电话营销的来骚扰我,这一个月来,我在网上疯狂发布招商信息,都不忘留电话。

  那什么开税票的、做网站的、商业网站发展会员的、卖保险的甚至还有征婚的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玩意,三天两头打来,不厌其烦!

  我任电话叫了许久,实在受不了这吵闹的铃声,拿起话筒,“喂。”没好气地一声。

  那边估计蒙了一下,可能让我的态度吓着了。

  “你这里是DZ公司吗?”对方过了一小会才用普通话问道,是一个男的。

  “是,你哪里?有何贵干!”我依然吃了火药,不爽答道。

  “嘿,你这人怎么态度这么差呀。这就是你们DZ公司的服务态度?”

  对方闻言竟也有些火气上冒。

  我一听,有些不对啊。

  那些做电话营销的素质好得很,你再怎么态度差,都会缠着你听他的业务介绍。

  我立刻意识到,对方如果不是咨询加盟开店的,就是搞推销的新手被拒绝多了想找我吵架。

  还是小心为上,并且他的口音也好像带点东北腔,姑且当他是个客户。

  “哦,对不起,先生。因为在您电话之前,有人打骚扰电话,连打了五、六次,所以误以为还是那个人,我态度不好,向您道歉!请您原谅!”

  我索性撒了个谎,诚恳地道。

  对方哼了一声,算是发泄不满。“算了。我是来咨询加盟的,你们加盟是咋整的?”

  我一听,心道好险。虽然很多咨询加盟的都只是问问,并非真的对这个项目有多大兴趣。

  但是不管是否真的有投资的计划,我都得尽到百倍努力,抓住机会。现在就权当最后的努力与希望。

  我详细地向对方介绍DZ的加盟模式、加盟条件及加盟要求。但未向对方加盟费报价,先勾起对方的兴趣,并且了解了对方的情况再说。

  “我现在刚租下了一个一千来平方米的铺子,正在寻找项目。我去年到过昆明,在你们的加盟店吃过,感觉味道还可以。我有想法把你们这个项目引进到咱们长春来,但又有些担心你们的口味在这边不太适应。什么?哦,投资金额啊,我现在的预算资金是150万,不知道足不足够?”

  有一千平米店、对这个品牌有认识、在省会城市、投资金额充足,他娘的,这十足一超级准客户啊。

  在一问一答之间,越听对方回答,心情越是澎湃,心说:“老天爷啊,您老终于开眼了,让我逮住了一条大鱼!”

  至于能否成功,我根本未曾想过,只因我从来还没接过一个真正的准客户的电话。

  接下来,我对他说出了大量的在东北运营火锅店的可行性分析。

  这分析是我在学习餐饮管理与连锁加盟书籍时总结而出,结合东北饮食、消费习惯专门制订的一套说辞。

  对于其内容我早就烂熟于胸,亦对多个咨询但并不参与的人说过。

  现在对他说起,自然轻车熟路,把他忽悠得直说:“是的啊,是的啊,对,没错。”

  最后,对方提出过两天就乘飞机来CQ考察DZ总部,我当然欢迎之至。

  临末,对方突然问:“对了,你叫陈文轩是不?”

  “是的,我是小陈。”

  我顺口答道。

  并想起和对方说了半天,居然还不知道对方姓什么,也没留电话号码,真是糊涂。

  我暗骂自己猪头,问了对方姓名,电话。

  “我姓曾,我的电话是138XXXXX.”对方并未说出全名,但这已足够了。

  我亦告知自己的手机号码,最后相约对方订好机票之后把航班日期短信通知于我,到时前去接机。

  挂断电话后,我兴奋地跳起来,大呼“嘢嘢”,并唱起《爱拼才会赢》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心想,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的努力终于获得了回报!

  突然想起一件事,让我甚感奇怪,曾老板怎么会知道我的全名?

  我好像从始至终,并未对他说及啊。

  可惜当时满脑子的兴奋,不以为意,忘了问。

  算了,有机会再问吧。

  两天后,曾老板如约而至。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达成了合作意向,曾老板家底殷实,加之东北人天生的性格豪爽,对加盟费这块也没过多纠缠,顺顺当当地签订了特许经营合同,交纳了加盟费用。

  因我是第一次加盟接待、谈判,沈若诗主动向王总请缨协助参与其中,令我感激不尽。

  在谈判中,很多合同条款双方僵持不下的地方,都是由沈若诗帮我说服对方。

  让我对这个年纪不大,还略小于我,充满魅力、能力的女孩的口才、说话方式、做事方法敬佩不已,自叹不如。

  在送曾老板离开CQ之前的酒宴上,我问起关于他如何知道我名字的时候。

  曾老板说:“哦,这个不是这位沈经理告诉我的吗?”

  我迷惑地看向若诗,她对我嫣然一笑,却不说话。

  曾老板见我迷惑之情,笑道:“咦,小陈你居然还不知道啊。是这样,其实你们云南那家加盟店老板是我一个朋友,我当初咨询加盟,他就将小沈的电话给了我,并且向我强烈推荐了小沈,说小沈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温柔大方,在她的支持下,开店会省很多事情。”

  “我本身想跟小沈做这笔生意,小沈却说这是你的片区,不能跨区,所以我就跟你做了。不过小陈你也是年轻有为啊,你给我做的投资可行性分析让我这从没做过餐饮的人觉得信心十足。跟你谈成这笔生意我亦深感满意。哈哈!DZ公司有你们这等年轻人才在,他日必成餐饮行业的巨头啊。”

  “呵呵,曾总,您真是对我过奖了,我哪有您说得那样厉害啊。”

  “我当初跟您说得没错吧,小陈他对餐饮经验老道,由他来对您负责,我想是再合适不过了!”若诗很是谦虚并且又将我吹捧了一番。

  我慌忙道:“曾总、沈经理对我真的是缪赞了!小陈经验短缺,很多东西想得不周全,而且做人做事都不到位。这次能和曾总合作成功,只是个开头,后面还有很多需要我们双方努力的事。若小陈有什么得罪,想得不周全之处,还请曾总海涵,直言指正批评,切莫介怀啊!”

  接着与曾总一阵寒暄,互相吹捧。

  心里却是对若诗感动万分,不时地对她投以感激目光。

  只因公司有政策规定,客户介绍客户就由该客户的经理负责,不用转交给被介绍客户所管辖片区经理。

  这不仅仅是一笔业务的成绩,更是相近一万元的加盟费提成!

  若诗居然把这送上门的大客户转送予我,犹如久旱逢甘霖,此恩此情,让我何以为报?

  我与若诗每次交谈,我都不愿意流露自己的困境,亦不告知已立军令状,原以为她肯定不会知晓我已摇摇欲坠、四面楚歌。

  但殊不知如此睿智、如此冰雪聪明的女孩怎可能不了解我的处境?

  这次机缘巧合,把这个好机会让予我,却甘愿舍弃那唾手可得的成效。

  这份胸襟,这份恩情,对我而言,直深入骨髓,令我感怀于心;却又如大石压胸,直喘不过气,只因不知如何还了这份恩情。

  送走曾总之后,我当即表示要把这个提成还给她。

  她却说什么都是不肯,推让再三,直视着我道:“你就不要再提此话了,我是不会占夺你的成果的。因为那是你的努力才促成这单,如果不是你的投资分析,可行性分析,曾总肯定不会和DZ合作,叫我来做这些事,不是我谦虚,真的是做不下来的,那么这单也绝对黄掉。”

  “我只是起到了一丁点的添砖加瓦的作用。若把我当朋友,就不要再说这些了。要实在过意不去,有时间请我吃顿饭就好了,就当还了人情。呵呵!”

  好一份豪气!

  若是再提就显得我这个人太婆妈。

  只是我知这所谓的一丁点添砖加瓦的作用对于我来说,无疑是恩同再造,“到时提成下来,一定要还给她,至少得还她一半!”

  我暗想。

  于是不再纠缠于此,鼻子却是没来由的一酸,感觉泪水快要决堤。

  一个大男人多难为情啊,我马上转过头去说:“好吧!到时请你吃大餐,但千万要赏脸哦!”

  “那是自然,嘻嘻!”若诗俏皮一笑!令我乍看之下,为之一呆。

  她一直都是那种充满自信,淡然从容的女强人姿态,然而这嘻嘻一笑,却是显得很女人,充满阳光可爱。我竟感有些怦然心动,有点痴了。

  若诗似乎对我痴呆的神情有些害羞,竟然一丝红云飞过脸际,更添妩媚。接着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道:“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吗?”

  我顿时大窘,忙也转过头去,傻笑两声,暗骂自己唐突。

  当夜梦里,我居然梦到与若诗共赴巫山,无限缠绵。醒来时,内裤里一片狼藉。

  我仿佛做了错事一般,心里极为自责,我怎能对她有非分之想,怎对得起她的大恩大德,并且我是有家室的人,怎可背叛敏敏?

  然而却又是暗自回味梦里的每一个细节。怎么去压抑都是压抑不住。

  她那自信的气质与极为不易见到的可爱小女人姿态更是始终挥之不去,还有仿佛随时都能嗅到她身上那种独特的香水味。

  我真他娘的龌龊!我暗骂自己。

  “陈总,陈总,您怎么了?”一阵摇晃打断我的思绪,小欧正关心地看着我问道。

  “哦,没什么,我想事情。”我道。

  “您刚才给我讲您的奋斗史,才说到您跟王总谈话,就不说话了。”

  “您一会皱眉,一会笑的,我不知道您是怎么了,但又怕您想事情,没敢打扰您。”小欧关切地道,好像真怕我患了什么怪病。

  “他娘的,你不敢打扰我还是打扰了。我这几天怎么老精神恍惚,难道到更年期了?”

  我暗骂自己,随之“呸呸”两下,才三十多岁什么更年期,并且这个词一般是说女人吧?

  我接着想到是在给小欧上思想课。

  但现在却没上课的心思了,于是告知他自己没什么,并让他收回辞职信,再坚持一个月,若是不行再走也不迟!

  小欧极不情愿地出了我的办公室。我则继续望天花板上那根烦人的纸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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