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这个宝玉,早已把红楼中的诗句记过乱熟,在众人刚写完。宝玉也写好四首恭楷呈上。贾妃看道:
有凤来仪臣宝玉谨题
秀玉初成实,堪宜待凤凰。
竿竿青欲滴,个个绿生凉。
迸砌妨阶水,穿帘碍鼎香。活
莫摇清碎影,好梦昼初长。
蘅芷清芬
蘅芜满净苑,萝薜助芬芳。
软衬三春草,柔拖一缕香。
轻烟迷曲径,冷翠滴回廊。
谁谓池塘曲,谢家幽梦长。
怡红快绿
深庭长日静,两两出婵娟。
绿蜡春犹卷,红妆夜未眠。
凭栏垂绛袖,倚石护青烟。
对立东风里,主人应解怜。
杏帘在望
杏帘招客饮,在望有山庄。
菱荇鹅儿水,桑榆燕子梁。
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
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
贾妃看毕,喜之不尽,说:“宝玉果然与众不同!”
又指“杏帘”一首为前三首之冠,遂将“浣葛山庄”改为“稻香村”。
又命探春另以彩笺誊录出方才一共十数首诗,出令太监传与外厢。
贾政等看了,都称颂不已。
贾政又进《归省颂》。
元春又命以琼酥金脍等物,赐与宝玉并贾兰。
此时贾兰极幼,未达诸事,只不过随母依叔行礼,故无别传。
贾环从年内染病未痊,自有闲处调养,故亦无传。
那时贾蔷带领十二个女戏,在楼下正等的不耐烦,只见一太监飞来说:“作完了诗,快拿戏目来!”
贾蔷急将锦册呈上,并十二个花名单子。
少时,太监出来,只点了四出戏:
第一出,《豪宴》,第二出,《乞巧》,
第三出,《仙缘》,第四出,《离魂》。
把戏看完,元春又让太监开始发放赏赐众人之物。
贾母的是金、玉如意各一柄,沉香拐拄一根,伽楠念珠一串,“富贵长春”宫缎四匹,“福寿绵长”宫绸四匹,紫金“笔锭如意”锞十锭,“吉庆有鱼”银锞十锭。
邢夫人,王夫人二分,只减了如意,拐,珠四样。
贾敬,贾赦,贾政等,每分御制新书二部,宝墨二匣,金,银爵各二只,表礼按前。
宝钗,黛玉诸姊妹等,每人新书一部,宝砚一方,新样格式金银锞二对。
宝玉亦同此。
贾兰则是金银项圈二个,金银锞二对。
尤氏,李纨,凤姐等,皆金银锞四锭,表礼四端。
外表礼二十四端,清钱一百串,是赐与贾母,王夫人及诸姊妹房中奶娘众丫鬟的。
贾珍,贾琏,贾环,贾蓉等,皆是表礼一分,金锞一双。
其余彩缎百端,金银千两,御酒华筵,是赐东西两府凡园中管理工程,陈设,答应及司戏,掌灯诸人的。
外有清钱五百串,是赐厨役,优怜,百戏,杂行人丁的。
众人谢恩已毕,执事太监启道:“时已丑正三刻,请驾回銮。”
贾妃听了,对执事太监说道:“走时皇上嘱咐我道:‘如果省亲的时间太紧的话,可以多住一些日。’再说今日我也有些累了,可否在此园子歇息一日再回?”
执事太监回道:“既然皇上有此恩旨,娘娘可以多歇息一日,只是皇上问起时,娘娘要为我等担待。”
元妃说道:“那个当然!”
宝玉虽然与元春呆在一起,但没有单独送话的机会,就是他想看元春一眼也不行,因为元春根本没有正眼看过他,就是在看宝玉时,也是一幅正气凛然的样子,宝玉也知道她是不敢露出与自己的私情。
因此,宝玉只能苦苦等待时机,心里盼着众人散去后,能有单独跟元春说话的机会,但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宝玉心中一叹:“这次是不行的了,只能以后找机会进宫,再与元春相聚吧。”
因为宝玉知道三更一过,元春就要回宫了。
就在宝玉以为这次元春省亲,没有机会与她相聚时,却听见她说出这一番话来,心中一喜,知道她已经制造了一个与自己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只是时机没有到而已。
在元春对太监说这番话时,宝玉向元春偷偷地看过去,却发现元春正笑盈盈地看过来,从她的眼神中看到元春似乎在说:“你着什么急?我还不知道安排么?”
定玉心发怒放,但他也不敢放肆,只是乘乘地与众人一起,还尽量不与元春多说话,怕引起众人的怀疑。
贾母,王夫人等人也自是非常高兴,但见时间已经很晚,就告辞出来,并再四叮咛:“好生歇息,明天我等再来看望娘娘。”
众人刚刚告辞出去,元妃就让抱琴偷偷告诉宝玉,让其在外厢等候,等会再与抱琴一起进来,不要让任何人知晓。
宝玉就乘乘地留下来,并嘱咐跟着自己的袭人,说回去后早点睡,不要等他,并不可告诉任何人自己没有回去之事。
因为宝玉在这段时间以来,经常不回自己的住处睡觉,袭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功夫,抱琴来找宝玉,并把他领到元妃歇息的地方,抱琴自己在外间守候。
一进屋,宝玉只见里间烧着几大盆炭火,弄得屋内温暖如春,元春坐在椅子上,含笑看着宝玉。
宝玉进门时,尚有些节制,到后来只是痴痴望着元春,见她满脸羞态,耳根子都红了,心中不禁一荡,口水差点儿没掉下来,就走上前去,握住元春的玉手,说道:“姐姐,你可让我见着你了。”
元春娇躯一震,低下头,回道:“适才你傻了么,你当我不想早点见你么?若被这些人看出端倪来怎么办?”
宝玉说道:“我知道,可是我心急啊?姐姐,你比上回更漂亮了。只是比上回也清瘦了。”
元春小声道:“我比你还心急呢。”
宝玉凑近,在元春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低声道:“姐姐,我想你想得觉也睡不着,没有得到你要召见,也不敢冒然去找你,就等着这个机会了。”
元中一热,俏脸生晕,道:“我也是在等这回呢,因此前段时间也就没有找借口传你进宫。”
“对了。”元春好象想起什么事,又说道:“我看皇帝对我有些在意了,如果他要到我那儿睡觉,你说怎么办?”
宝玉也不由得一楞,想起皇帝要是想临幸元春,她还真没有办法。还要想出一个蒙混过关、骗过于宝玉的方法。
看着宝玉有些怔怔的样子,元春知道宝玉也有些为难了,就低声说道:“皇上真要来找我,那我就出个意外,死也不会把身子给他的。”
宝玉回过神来,看元春说的很轻巧,但知道她心里肯定早就打好了这样的主意,那样一来,自己不仅没有改变元春悲惨的命运,反而加快了她悲惨命运到来的速度。
“肯定不能这样,我一定要想一个办法出来。”
宝玉在内心说了这句话后,就对元春说道:“姐姐,你不要着急,回宫后你要表现得邋遢一点,再显出更大的才气、更大的傲气。就是那种持才自傲、不修边幅的样子,皇上可能会打消到你那儿去的心思。”
元春眼睛一亮,她也知道皇上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只是她一直没有想到向皇上不喜欢的方向去发展,也正因为如此,皇上这段时间见了她几次面后,感觉到了她的漂亮、还有可爱的一面,这才蒙发了临幸她的念头。
“对,就按你说的办,不过这段时间你也要忍着不要见我。”元春说道:“那时你不人以为我不理睬你啊。”
元春在说这话时,虽然显得很端庄,但她那神态举止,自有一股天生的风流妩媚透出,瞧得宝玉几乎痴了,他情不自禁张臂将其抱住,柔声道:“姐姐,你若真的不再理睬我,明儿我就出家当和尚去。”
解决了心中的大事,元春立时活泼起来,听了宝玉这话,她嫣然一笑,旋又绷了脸,道:“我不理睬你了。”
宝玉心神荡漾,猛一口罩住她的樱唇,不由分说,便强索香吻。
元春挣扎了几下,身子就软了,双臂绕在宝玉的脖子上,如火如焰地与他一起燃烧。
两人这一吻,真是如痴如醉难解难分,舌头如鱼儿般你来我往地游梭接喋,浑不知身在何处了。
过了许久,元春才努力将宝玉推开,娇喘道:“吃饱了么,我们还是先洗洗吧,身上脏兮兮的怪难受的。”
宝玉道:“不行,没吃饱呢l”把她施到床沿,又强行亲吻起来,肚里明明有千百句话要说,偏偏嘴上太忙。
元春也想极了这个梦中人儿,痴痴迷迷地又与宝玉热吻了许久,娇躯早已寸寸酥掉,站立不住,整个人儿乎都瘫在他身上。
宝玉道:“姐姐,这些日来我可想死你了,中间有几次就差点找理由到宫内去寻你。”
元春嘤声道:“我也是,有天晚上都……都……唔……”她原想矜持一点,不想说出朱的话,却变成了这样子。
宝玉见地双颊知火,眼波似醉,娇艳不可方物,手上忍不住放肆起来,所触皆是滚烫一片。
元春觉察到宝玉的举动,嘤声道:“不要……不要……身上很脏,我们还是洗了再弄吧。”
宝玉却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愈演愈烈,隔着衣裳一把握住了她的酥乳,用力揉捏抚慰,嘴也凑到她雪颈里亲吻。
见宝玉又到了外间,袭人问道:“你不是要睡觉吗,怎么又出来了?”
宝玉打了个哈欠,道:“今年冬天冷的离谱,真有点受不了了。”
袭人也是缩了缩脖子,道:“是啊,却是冷的厉害。听说今年府里用的木炭比往年多了好些。”
宝玉道:“我看你们几个的冬衣也都是半新的,穿着定然不暖和。等明儿你取出些钱来,给咱们院里的丫头小子添置些新棉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