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金陵明月楼。
吴雨和吴红袖几人团聚之后,说不得休息了几日,才让柳儿他们渐渐熟悉明月楼的周遭。
一时间,明月楼的人气旺了起来。
一日,吴雨几人正在房中说话,却见颜柔急急地推开门进来,脸上带着喜意。
“大掌门,你的血海之策凑效了!”
颜柔高声道。
前些时候,吴雨把置留在镖局的善款取回,并把整个金陵城的好酒搜刮一空,只余些腌臜的次品,故此让整个金陵城的酒楼客栈变得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唯有明月楼和雪芳阁生意大好,而那另一座“金陵三绝”之一的六凤居,却渐渐显出勉强支撑的光景来。
此时吴雨闻得颜柔的话语,起身大喜道:“果真?那我们便可实施下一步计策。”
颜柔连忙道:“且先别说,待我把明月姐请过来,再细细商议。”
吴雨也说道:“也好,只是之前说好的,每日只卖二十三埕酒,却是要依旧不变的。”
颜柔点点头,便转身去请司明月了。
片刻,司明月也过来了,见吴红袖、柳儿等也都在,便知吴雨是有意留他们再次,也不多说,直接问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吴雨环顾众人,从桌面拿起折扇,边说道:“下一步便是从内而外瓦解六凤居。如今他们无酒可卖,却仍有美色可以维持局面。我们应寻一个面生的人,潜入六凤居,或做姑娘,或做老鸨,与我等内外照应,知己知彼,六凤居则必败矣。”
司明月深以为然,点头道:“是了,若在往日,此计无法实施。如今她们乱了阵脚,则容易病急乱投医,我们趁机寻个空子,安放一人进去倒是简单得多了。”
旁边的吴红袖和唐啸这等江湖儿女听不懂这些阴谋诡计,理不清其中的条理,倒是柳儿,听了几句便知大概,问道:“既是要生面孔的人,只怕少爷是想从我们这几人中选一个吧?”
吴雨喜道:“果然是柳儿姐最知我心意。”
韩毅闻言也不管那些,只知道六凤居的姑娘乃是传闻最美最骚的,若是能潜了进去,还怕吃不着鲜肉?
故忙做出一副娇媚的样子,问吴雨道:“吴先生认为我扮女人怎么样?”
吴雨傻眼道:“韩先生请自重啊。”
吴红袖等都掩嘴大笑,颜柔强忍着笑意,说道:“如此说来,只有柳儿姑娘和红袖姑娘可以行此计,只是她们二人不似我等落魄女儿,怎能让她们去六凤居细作?”
柳儿心中本就对吴雨有愧,如今既有机会可以帮助吴雨,也管不得许多,便说道:“无妨的,让我去吧。大小姐千金之躯,岂可犯险。”
唐啸闻言,心里一急道:“柳儿姐,你…”
吴雨看在眼里,却也没有什么恼意。
毕竟柳儿并非自己的禁脔,若非身为奴婢,似柳儿这等人物,这等样貌,嫁入官家也是常事。
尽管娘亲已经把柳儿许配给自己,但是柳儿若真遇上了喜欢的人,自己也应该放手让她去。
柳儿忙对着唐啸使眼色,唐啸无奈,眼里的落寞看得柳儿心里一疼。
只得转过头去,看着吴雨问道:“只是我蒲柳之姿,只怕人家六凤居看不上。”
一旁的颜柔插话道:“这个无妨,柳儿并非一定要以色事人,去六凤居做个艺妓也是可以的。明月姐擅舞,我擅琴,有我二人教导数日,以柳儿的天资必定可以做个琴舞双绝的艺妓。”
听颜柔这么一说,在场数人才放下心来。
如此,便把此计定在了柳儿身上,一时无事,几人也都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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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京城。
此时已经是中秋过后数日,鹰飞九月将至,天气已有了秋凉的气息。
京城外,来了一行人,驾着一辆马车,正是于谦众人。
吴风横跨在马上,远远便看见了古老而厚重的城墙,隐隐透着苍凉的气息。
城外驻扎了几处军营,想来是外城禁卫军,城门处,是两排铁甲金戈的士兵,高壮冷厉,比起应天府的府兵要强上十倍。
吴风叹道:“京城卫兵,如此雄壮。”
马车内的于谦掀起车帘,笑道:“这不过是外城禁卫军,比之内城的近卫和锦衣卫都差了不少,更别说柳观海和唐云远手下的神机营了。”
吴风暗叹不愧是京都,连城门都没进,便让他大为震惊。
于谦对翡翠的几个昆仑奴道:“走吧,直接回府里去。”
昆仑奴点头,驾着马车拍着马便缓缓进城。
城外的禁卫军似乎对他们极为熟悉,相互点点头,不需盘查,便让他们进去了。
城内,却是另一个天地。
如同繁华了几倍的苏州城,贩夫走卒,店铺酒楼比比皆是,摩肩擦踵,几乎让马车寸步难行。
吴风仿佛走进了清明上河图中,尽管再沉稳,也忍不住四处观望,熟悉京城的环境。
一路走来,车水马龙,马车内的月容和云心都好奇地趴在窗上不停地走马观花。
口中不时发出惊呼,毕竟是国之重地,与苏州这种宁静的城市不可同日而与,即使是金陵,也犹有不及。
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到了内城,不远处,便是一座豪华的府邸,匾额上龙飞凤舞写着两个大字:于府。
于谦偕同翡翠从马车上下来,吴风连忙下马。
月容和云心跟在后面,再后面便是石刚和李铁衫二人。
待昆仑奴驾着马车往后门去后,于谦才道:“吴风,随我入府。”
吴风应道:“是,老师。”
府内,并无极尽奢华,反而简约低调,甚至比吴府也要朴素了不少。
于谦为官清廉,没有贪赃,所领的一份俸禄也都让两位夫人挥霍去了。
至于家中修饰,也不必太过张扬,住得舒适便好。
吴风暗自佩服,忽然听于谦道:“风儿,你今夜好生休息,明早随我入宫面圣。”
面圣?
这么快吗?
吴风有些诧异,却没有提出疑问,只点头道:“学生知道。”
正说着,大厅屏风后转出一个妇人。
只见那妇人荆钗布裙,气质慵懒。
年纪大约在四十上下,却是风情依旧,虽然穿着简单,却透着一股雍容的气度,让人想靠近却又怕冒犯。
柳叶眉,点绛唇,双眼如含秋水,嘴角上带着两个酒窝,看上去和蔼可亲,如同邻家长辈。
此妇人便是于谦的正妻,董雨如。
妇人刚刚出来,翡翠便小跑到她身边,喜道:“姐姐,我们回来了,姐姐一人在家中可好?”
董雨如摇头笑道:“你啊,都和相公成亲几年了,还是像一个孩子一样。”
翡翠嘻嘻地笑道:“在姐姐面前,做个小孩又何妨。”
董雨如宠溺地摸了摸翡翠的头,两人虽共事一夫,却似乎没有丝毫争风吃醋,和吴府的两位夫人大相庭径。
原来,这翡翠本是西域公主,因为父王逼婚,带着几个昆仑奴逃了出来。
当时,她的幻术并没有如今的成就,来到中原以后,先是巧遇浅雪无痕,两人不知为何打了一场。
结果是翡翠受伤,一路坎坷到了京城,差点被禁卫军所杀,幸而遇到前往城外寺庙上香的董雨如,翡翠被她所救,带回于府。
从此,翡翠便在于府住下,顺其自然成为于谦的房内人。
尽管众所皆知翡翠的身份是于谦的小妾,只是翡翠一直没有正式过门。
只因于谦乃当朝少保,身份敏感,不便过于张扬,纳妾之事自然是不好的,所以于谦和董雨如都对翡翠有所亏欠,对她宠爱至极。
正说着,董雨如看到于谦身侧的吴风等人,便问道:“夫君,这几位是?”
于谦看了吴风一眼,吴风会意,欠身道:“见过夫人。学生吴风,从苏州跟随老师进京而来。”
董雨如似乎早就听说过吴风,温婉微笑道:“你就是吴风?果然是一表人才,今后可要好好跟着你的老师,为朝廷效力。”
吴风尊敬道:“学生省的。”
董雨如点点头,继而道:“你们才回到京城,风尘仆仆的,便先沐浴休息吧。我马上叫人准备厢房,妹妹,你先与夫君去休息吧,其余的事交给我。”
翡翠乖巧地点点头,拉着于谦便往大厅后走去,还不忘回头对吴风道:“好徒弟,以后便安心住在这里吧。”
吴风报以一笑,见董雨如招了招手,便随她往另一边去了。
月容等四人也跟在身后,一时这于府也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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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明月楼。
自从定计于柳儿身上后,她每日便跟着颜柔和司明月学琴练舞。
尤其是司明月,虽然相貌平平,身材曲线却是美得宛如天仙,一扭腰,一抬腿之间,都有一种勾人心魄的妖媚。
而吴雨几人则是在旁边插科打诨,韩毅和唐啸则看得津津有味,柳儿也只得无奈,集中精神练舞。
“好!走…起、起…下…”
今夜柳儿又在练舞,吴雨在旁边不停地插话。
“屁股翘高一点…”
“小姐舞跳得很棒啊!”
“很好,真的好…”
司明月看得好气又好笑,扯着吴雨的手臂道:“好了,你给我出去。柳儿所剩时间不多,后日便要去六凤居,你可别再影响她了。”
不多时,吴雨等三名男子都被赶出了房间,只剩司明月四女在里面继续练习。
正懊恼间,玉琴从外面回来,见三人捶胸顿足,不禁好笑道:“怎么,又被六当家赶出来了?”
吴雨见玉琴出现,大喜道:“玉琴姐,这几日我等实在百无聊赖,不如你与我们出去走走?”
玉琴掩嘴道:“我看你们不是百无聊赖,是欲火焚身吧?也难怪,每日在明月楼见这些个红粉佳人,又无处泻火,只怕都快要憋死了吧。”
听得玉琴大胆的言语,吴雨只是嘻嘻一笑,他倒是有地方泻火,只是旁边两位兄弟孑然一身,他自然不好独享艳福。
这几日因吴红袖和柳儿一直留在明月楼,所以韩毅和唐啸也没有离开。
韩毅是憋足了欲火,唐啸则是看着柳儿和吴雨说笑,心中醋意、无奈、羞愧、着急乱成一团。
此时听得玉琴的话,韩毅只是干笑,一副被看穿心事的样子。
唐啸则是俊脸一红,他是童男,玉琴又曾是他为之动心的对象,被她几句打趣,便闹红了脸。
玉琴今夜也是有些燥热,所以才会主动来寻吴雨,却没想到他们三人又混在一起,也不好单独把吴雨叫走,便一边寻个法儿支走另外两人,一边与他们浑说着些闲话。
“这样吧,要不你们到六凤居和雪芳阁做回嫖客,顺便也打探一下消息。”
玉琴提议道。
韩毅闻言,两眼发亮,说道:“此法甚好,我现在便去。”
说罢,不等几人反应,便屁颠地往门外跑去。
吴雨忙大声问道:“你去哪儿?”
韩毅的声音远远传来:“六凤居!”
如此一来,只剩吴雨和唐啸。
唐啸初入江湖,年纪虽比吴雨要大,却未曾尝过女色,若非吴雨在此,玉琴倒想和他来几次露水姻缘。
只听唐啸干咳道:“我还是回房练功吧。”
说罢,也是埋头离去。
见二人都走了,玉琴对吴雨抛个媚眼道:“那你呢?”
吴雨急忙牵着玉琴的手道:“我自然是陪玉琴姐说些体己话。”
说罢,两人便一同回房去了。
刚进房子,两人便急不可耐地亲吻起来。
“死鬼,这么久都不知道找我…唔…”
玉琴一边埋怨,一边伸出香舌在吴雨唇上舔动。
吴雨也不甘示弱,大手覆盖在玉琴的酥胸上,不见几日,似乎又丰满了一些,都快比得上沉嫣琳了。
“忙…嘛…”
吴雨一边亲着玉琴,一边说道。
玉琴也不多说,玉手伸进吴雨的裤裆,食指和拇指圈住那早已坚硬的肉棒,快速地套弄起来。
她昨日刚刚结束经期,胸前自然饱满,下体也是无比空虚,火热难耐。
“已经好硬了…”
玉琴媚眼如丝地看着吴雨,似乎要滴出水来。
吴雨也等不及,把玉琴反身压在门上,撩起裙子便把那亵裤脱了下来。
“哦…你好粗野…”
玉琴故意娇吟道,双腿却是配合地撑开,玉手牵着吴雨的肉棒往蜜穴引起。
吴雨抱着玉琴的纤腰,蛟螭肉棒如龙潜水,狠狠地插进早已湿润的小穴中。
“啊…好粗,怎么比原来又变粗了…塞满了…”
玉琴只觉得螲口被一下撑满,结合得没有一丝缝隙,甚至让她错觉身后的男人是吴贵。
吴雨邪笑道:“那玉琴姐喜欢粗的还是细的?”
玉琴向后白了他一眼,娇嗔道:“我就喜欢你的行货,别人的不管粗细我都不喜欢…哎呀,你快动嘛,里面好痒…”
吴雨嘿嘿一笑,便一深一浅地抽插起来,那小腹撞击圆臀的声音,在房间内不停回荡。
“玉琴姐好骚啊,里面都湿了…”
“还不是你害的,待会儿记得射进去…哦,这下好重,顶死人了…”
两人也不脱衣服,便男后女前地肉体交缠,盘肠大战。
玉琴不时扭腰晃臀迎合身后的攻击,扭得累了又回头向吴雨索吻,让他抱着自己的小蛮腰一枪一枪地蹂躏青鸾穴内的嫩肉,插得阴毛脱落,沾在吴雨的睾丸上,无比淫乱。
“快!摸我,我要到了…”
吴雨听话地把手伸进玉琴的亵衣内,捏着那乳头,手掌压在乳肉上搓揉起来。
柔滑的肌肤让吴雨爱不释手,掰过玉琴的脑袋便与她激吻起来。
两人的舌头在空中交缠着,唾液滴在玉琴背后,脖子上的红晕显示着两人都快到巅峰。
“噢噢好深,真的好深…你好厉害,快赐些雨露给我…到了到了,我要死了…”
吴雨也低吼一声,随着最后的抽插,把憋了半个月的热精一股一股地射进小穴的深处。
两人又贴合着缠绵了一会儿,方才起身整理衣物。
玉琴也没有啰嗦,没有缠着吴雨,只是赏了他一个香吻,便扭臀离开了,吴雨不禁赞叹玉琴姐果真是一个深谙风情的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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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城的一处茅屋。
一名华服老者正弓着腰,站在一名壮年男子身前。
老者年纪约莫四十多,脸上干净得没有一点胡渣,低着头看不清相貌。
站姿拘谨,双足虚浮无力。
手上戴着几个指环,身穿鹦鹉绿浮白雪绸衣,正是苏州往宫内进贡的样式成衣。
可见这老者身份之尊贵,然而,他如今却如奴仆一般对着这壮年男子,让人不禁疑惑着男子的身份。
男子作更夫打扮,正是吴贵送到何家的那名更夫。
只见他年纪约三十出头,相貌堂堂,双眼冒着精光,举止间透着高贵霸气。
眼神冷漠强硬,竟与吴雨有几分相似。
只听那男子道:“让他们加快脚步吧,我等不及了…”
那老者劝说道:“主子再忍一忍吧,如今瓦剌又在聚集兵马,似乎准备犯我边境。待唐云远离开京畿北伐,城内空虚,方可行事。”
那男子怒道:“哼!白龙大都督?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倒是喜欢弄出些名头,莫不是以为封个白龙都督便可以压制真龙?不知所谓!”
那老者笑道:“主子何必动怒,如今苍穹门已答应相助。我们内有柳都督和于少保,外有苍王唐申和张大人,已有了七分成算。”
男子闻言神色变得平静,说道:“苍王?哼,若果真能事成,封他做个外姓王又如何。苍穹门…雨儿如今在苍穹门吧?”
老者道:“正是,公子如今在金陵明月楼。”
男子笑道:“偏是喜欢到这些烟柳地去,不过是小打小闹的玩意儿。明月楼…似乎有一个很特别的女人…”
老者沉吟道:“是,此女名叫司明月,出身神秘,连锦衣卫也查不出她的身份。”
男子问道:“论起查探情报,你那厂子也不比锦衣卫差,你加派人手到金陵,查出此女身份。雨儿和她一起,我不放心…”
老者答道:“喳!那张大人那边…”
男子淡淡道:“你不必管她,有需要的时候,她自然会出现。”
老者点点头,正要说话,却听男子道:“听说你那弟弟在吴府闹得很欢啊!”
老者闻言一惊,知道男子把吴府两位夫人当做自己的囊中之物,如今他弟弟在吴府享尽艳福,已经让眼前的男子动怒。
他咬咬牙,低声道:“若是闹得不欢,主子以后也不敢用他。”
男子大笑起来,那声势似乎要把茅屋震破:“哈哈哈!好你个老货!也对,他若没点出息,我以后怎敢亲信他。”
那老者只觉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见男子大笑,轻舒一口气道:“主子,主母已经到了雪芳阁…”
男子喜道:“当真?算她有心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命人准备一下,我要离开苏州了。”
老者忙跪下领命。
两人说罢,便一前一后离开了茅屋,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