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七年。
邯郸城护城河,河畔边上的柳树枝翠了一夏。
唐申的丧礼在徐州城内举行,吴雨没有去,司明月也没有。
唐淡月倒是去了,简简单单的布置了一下,撒上几杯黄酒,点了一把火,并未惊动什么天下人和江湖人。
苍王,到底是自封的。
朝廷不认,就算是自诩苍鹰,其实也不过就是颗苍蝇。
吴雨的风疾在这些天里发作得越来越频繁,头疼欲裂,明明是盛夏,他却觉得无比的寒冷。
隐隐间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在某个自己看不到的角落里,像是一张遮天蔽日的大网,罩了过来,让人喘不上气。
院落里,蝉声伴着蛙鸣恬噪不断的响起,池塘里的荷花悄悄冒出了尖,开了满池浮萍。
吴雨躺在了躺椅上闭目养神,月光透过云层洒落在他身上,恍若被人打翻了琉璃灯盏,洒下无数银铃粉末。
后方的大床上,搂着被子厮摩说梦话的吴红袖隐隐睁开了眼睛,睫毛扑闪了一瞬,似乎是悄悄睁开了眼睛。
“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呢…”吴雨轻声的自语,握紧了掌心,略尖的指甲刮开了皮肉,刺出了血珠。
“什么都不会变,快睡觉。”
吴红袖终究还是怕他着凉生病,起身悄悄来到了身边,关上了窗户,扯过了吴雨的手,宽松的睡袍遮不住她矫健的曼妙身姿,两条修长光裸的双腿在大红色肚兜下展露着流畅的线条,这头飒爽的雪豹,在从女儿还过渡为妇人后,身子是越发的勾人夺魄了,原本如冒尖小笋般的酥胸无形间大了一圈,臀儿在半透明的睡袍下若隐若现,里面连半点亵裤头都没有穿,裸着紧凑闭拢在一起的屁股蛋子,胯间一溜儿沿着会阴向上的毛发,颇为勾人。
“你啊,别想那么多的好不好?”吴红袖走到了吴雨的身边,蹲着身子,肚兜前吐出了两枚胀鼓鼓的雪白肉团,单手撑着下巴,另一手则是有些责怪的拧了拧他的耳朵,道:“我没司明月那么会哄人,反正不管后面变成什么样,我都陪你就是了。”
吴雨说不出话来,温柔的笑了笑,“我没事。”
他拍了拍吴红袖的脑袋,明明比她还小了几岁,却如同兄长一般。
吴红袖眯起眼,忽然又狡黠的眨了眨眼睛,黑色的风发梢在夜色中晃动,隐隐约约的露出了一枚精致的耳廓,烫呼呼的散着热气,说:“…要不要我帮你一下下,累了就困了。”
吴雨起初并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直到那只贴着胸膛的手一路向下,探进了他的衣服里,握住了一根软乎乎的棒儿,捏了几下,这才绷紧了一瞬间的肩头,呼吸也跟着急促了。
“喂…”
“嗯?”
吴红袖娇俏的一笑,眉眼眯成了一道弯弯的月牙,吴雨的裤头下方一阵不安分的蠕动,隐隐约约鼓起了一个类似手掌上下捋动的轮廓。
“不舒服啊,那我停了哦?”她对着吴雨笑,笑得贼兮兮的又带着得意。
吴雨盯着她,嘴角有些不甘心的颤抖,无奈的舒了口气,道:“你也就…现在欺负我一下,等会儿可别哎呦哎呦求饶。”
“来嘛,小弟弟。”吴红袖丝毫不觉着害怕,闭起一只眼睛,丰润的唇微微嘟起,抛了个飞吻的同时哧溜一声钻进了被窝,单只露出一个翘挺挺的臀儿,一只手搭在了上面,向下剥去了睡袍,两片还未褪尽小麦色的臀肉呼呼的散着热气,有汗珠花儿从上头落下…
“唔…”
吴红袖的脖子高高扬起,隔着被单攥紧了小手,让吴雨从后面用力拍了下屁股推到了墙根里。
夜色更浓,遮住了月牙头,就此陷入了寂静,黑暗中唯有细微的喘息依次跌宕着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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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当吴雨模模糊糊的醒来的时候,身边折腾了自己一宿不肯作罢,最后还好像报复般骑在腰腹上发力颠动的吴红袖已经不见了,唯独桌子上留下了一盘早点,纸条上也清清楚楚的写着几个熟悉字:“弟弟乖,姐姐去洗个澡。”
“什么弟弟哥哥的…乱喊。”
吴雨哭笑不得,随便咬了几口,发现她的手艺还算过得去,推开房间大门准备出去透透气,结果就看到吴红袖蹲在庄园的台阶上叹气,像是真的洗了澡,整个人香喷喷的,就是头发还没干透,无精打采的耷拉着。
“怎么啦?”吴雨奇怪她前一刻还喜上眉梢,这一刻突然就垂头丧气,走过去跟着一起蹲了下去。
“我娘来信了。”吴红袖瞥了一眼吴雨,脑袋靠了过来,手也伸了过来,掐着他的脸说,“都是你害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不是你,我就去那边了啊。”吴红袖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微恼地戳了戳吴雨的额头:“你得记住你答应我的,要是赢了,不许欺负我娘和弟弟。”
吴雨心里一沉,没有说话,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
吴红袖气还没消,脖子也跟着缩了缩,抬起头白了吴雨一眼,鼓着面颊,一副小女儿作态。
她们起身,牵着手,看着院落里盛夏清晨的落叶一片接着一片坠入池塘,看着高大的柳树上爬满了夏蝉,看着延伸到很远很远的巷子外走过匆匆的行人。
人去楼空,旧阁新主。
月前还风头正劲的于谦因为邯郸一战,被代宗赐了个流放塞外,然后在舟车劳顿中凄苦的死去,无人问津。
而让人费解的是,不管是那位足智多谋的董雨如还是红颜玉翡翠,都被他早早的一纸休书给休了,非但保全了性命,还跟在了自己的弟弟吴风身侧。
世道变了,变得莫名其妙,在看得见的和看不见的很多地方,都在发生着变化。
吴雨不去管这些,有些事情本来就不明白。
就好比他,刚开始只是想着闯荡一下江湖,莫名其妙的就成了苍穹门唐申之下的二把手。
说到苍穹门…吴雨也是颇为头疼。
二当家周潜龙不知所踪,三当家宋痴,四当家庞筝,五当家朱楷选择自立门户,这场仗要是再打下去,谁赢谁输,真的不一定。
遗憾?
遗憾自然也是有的。
比如某个别扭的俏妇人一直都不肯陪着吴雨这般观荷赏夏,比如现在难得的一番温馨画面里却多了其他人的身影。
“有事么,七当家。”
他抬头,对上了从护城河边上慢慢走来的李上河。
开阔的院门,清澈的微风,中年儒生般的李上河一动不动的站在了院落外,隔着一方拱门,满目踌躇。
他点了点头,隔了十几米的距离问,声音很轻,可夹杂在微风中却十分清楚:“我能进来么,少当家”
“可以。”吴雨说,缓缓起身,走在了最前头。
府苑的院落很大,毕竟是邯郸。
李上河轻轻推开了院落的门栏,迈过了那道浅浅的槛,连身的藏青色长袍质地柔软,隔绝了下份,他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和吴雨一同走到了院落的凉亭内,隔着一张石桌坐下。
苍穹门七当家各有所长,唐申喜欢熬鹰,周潜龙擅长下棋,宋痴痴迷刀法,庞筝精于算盘,朱楷演绎戏子百态,司明月懂茶道,而这李上河却是喜欢看书。
他看的一本书叫《儒家》。
百道之首便是儒,权分均衡也是儒,安定维稳不思进取者也是儒。
吴雨不是很喜欢,但拦不住其他人喜欢,包括历朝历代的皇帝都喜欢。
这个道理就好比全天下都把一坨屎当成了神明在供奉,你不喜欢,你算老几?
“少当家不喜儒,对么?”李上河开门见山,直接道出了自己的来意,他说话的时候基本没有情绪和表情方面的波动。
“的确不喜欢。”
“为何呢?”
“儒,是王道。是拘谨,是恪守,是守旧。我不是王,我是寇,喜欢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喜欢儒。”
吴雨说,手中也多了一本书,它是《墨》。
砰的一声,这本书放在了桌子上,和李上河手里的书对立排列。
其实,吴雨一个字都没翻,他想表达的不过是一个态度。
不是王,就是寇。
连英宗的弟弟都当了好几年的寇,他为什么不能?
“少当家似乎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什么叫大局为重。”李上河叹了口气,意指如今的局势对中原百姓来说荼毒过盛,北方瓦剌,东边倭寇,还有西部的游民虎视眈眈。
“七当家也似乎不像是个土匪。”
二人对视了一眼,气氛渐渐冷了下来。
李上河微微垂目,目光落在了黑色墨家书册,开口道:“于谦死了,均衡新旧两位帝王的那堵墙也快塌了。苍穹门的任务已经顺利结束,我们该做的应该是等待,而不是在虎边拔须。唐申…大当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吴雨扯了扯嘴角,轻笑了一下后回答:“如果我说不答应,你现在会不会拂袖而起,或是和我刀剑相向?”
吴雨说话的时候表情显得十分自然。
“不,我今天来的任务就是逼着你答应。”李上河面露微笑,也是个怪人,像是不懂得撒谎和掩饰,直接就把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给暴露了出来。
吴雨皱眉看着他起身,瞳孔凝重得如同冻结了百年的冰岩。
“凭什么。”
“就凭这本书。”
李上河说着,把手里那本书推了过来,指尖在上面点了点,道:“少当家你看完就会知道,为什么唐申死了你没死,为什么我说就此收手作罢是最好。”
“你反不了的。相信我,少当家。人间最高处,曲高和寡,不胜风寒。你有寒疾,不适合在那里。倒不如偏安一隅,隔绝人世,逍遥而自在。”
李上河缓慢迈动的步子顿了顿,停了几秒,然后才重新落下,指了指夏日乌云变换的苍天,说:“这,也是上面那条帝龙的意思。”
吴雨看到,他的步子没有在路面上留下任何脚印,只有一道道慢慢消弥的空气旋涡。
御风踏雪,足不染尘。
“也是个怪人。”吴雨悄悄回到了府苑门口,在客厅前的门槛上坐下。
“为什么用也?”吴红袖悄悄从后面走了过来,不太明白的问。
“当然是因为这里还有一个怪人。”
“谁啊?我吗,我没有啊?”吴红袖低头看了看自己,起身扭了扭发育良好的身子,皱着眉头说:“你才怪。”
吴雨无奈叹气,点了点她的额头,说:“进屋去替我煮一杯温茶,我今天似乎会很忙。”
吴红袖听不懂吴雨的话,困扰得挠了挠头发,一脸迷糊的钻进了屋子。
吴雨这时侧首望向了庭院的一处幽静角落,说:“出来吧,麻雀尾巴快藏不住了。”
那边,转院回廊的柱子边,屋内的灯光照射于侧面,不仅在木质的地板上投射出一大片不符合常理的阴影,并且还多出了一段让人浮想联翩的躯体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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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朱雀,不是麻雀。”
一个低沉的女性嗓音响起,旋即从廊柱背后出现了一个成熟艳丽的女子,她身体的轮廓线是无与伦比的凹凸有致,双腿长得吓人,该瘦的地方瘦,该翘的地方翘。
“偷偷摸摸的跳进别人的院子,偷听别人的谈话,还说不是麻雀?”吴雨问,看着脸上不是特别高兴的司明月,看着她那肉感十足的柔媚身子,拍了拍了身边的木地板,说:“六当家能不能坐下来说话,我不是很喜欢仰着脖子和人聊天。”
司明月被吴雨这轻描谈写的态度和语气给说得愣了一下,来时准备了很久的台词一下子被打断了思路,似乎是在回忆和考虑该怎么继续回答。
“不坐?那行,我回屋子了,怕热。”
“等会儿!”
司明月猛地伸手按住了吴雨的肩膀,皱着比吴红袖还要硬挺的鼻子,瞳孔很苦恼的收缩着,说:“你让我想想该说什么,脑子有点乱。”
“那到底坐不坐?”吴雨问,侧头望向了司明月手抓着的受伤的肩头,语气冲了很多。
司明月僵了僵,然后缓缓抬起紧绷红裙下的圆臀,坐在了吴雨的身边。
虽然已经是一起大被同眠的关系,但这只内傲的朱雀一直都是在吴雨的身边游离不定,和其他女人被降服的态势远远不同。
大概,因为自己只是蛟螭?
一想到这儿,吴雨总觉得无比的烦躁。
咔嚓一声。
或许是司明月的动作幅度太大,又或者是她那尤为壮阔腻滑的肉臀太过饱满,经久失修的门槛直接就垮下了一截,吱呀呀的滚出了一段木片。
“这个,你得赔钱。”
吴雨眯起了眼睛笑,看得司明月一阵汗毛竖起,猛地抖了抖眉头。
“我不赔。”司明月皱着好看的眉,降红色衣袍的双乳颇为激动的上下颠颤。
“不赔就不赔,我随口说说。”吴雨笑了笑,伸手想去搂她的腰肢,一边还说:“偷偷摸摸听人说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少当家,我没有。”司明月没有躲,也没有脸红,就是扭动了几下身子,然后呼啦一声被吴雨扯了过去,饱满的酥胸压在了吴雨的胳膊上,热乎乎的烫得人发麻,说:“就是来看看你的寒疾怎么样了,头还痛不痛。”
“还有点,然后呢?”
“没了。”
“没了?”
“嗯,少当家。”司明月点头,然后轻轻叫唤了一声。
因为吴雨已经把手从她臀后的袍子里钻了进去,捏着那两瓣肥腻柔软的屁股揉搓了起来,炙热的呼吸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她的脖子上,说:“还喊我少当家?”
司明月咬住了自己唇,想走,然后又被吴雨给箍住了纤腰拉扯了回来,也是趁着这个机会,他在臀股上不轻不重把玩的手掌一下子钻到了司明月的下方,完全将她的臀肉包住,并且还伸出一根手指,钻进了毛茸茸的臀沟里,有意无意的摩擦着那片梧桐叶般的耻毛丛。
“那…那喊你什么…”司明月的头发在无风自动,柔软的脊背迅速僵硬。
“你说呢?”
“吴…吴少爷…”那手指跟着又深入了一些,刺进了火热逼人的血肉内,爱不释手的抠挖了起来,男人炙热的吐息烫得司明月浑身酥麻,她定定的看了吴雨一会儿,眸间的一束光亮起又熄灭,吐着浊气道:“你到底想让我喊你什么…唔…啊…”
“相公。”
“不要…”
“到底要不要?”
噗嗤一声,司明月胯下的红裙陡然鼓起了一只手掌在胡乱的轮廓,似乎已经是将那根中指刺了进去,搅出了不少的水分。
“相…相…”
司明月挣扎了很久,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她用力扭了一下屁股,双手按住了吴雨的胳膊,气喘吁吁的说:“别闹了…我和你说正经的。”
“那你倒是说啊,我听着。”吴雨见她这样,只能收回了自己湿漉漉的手心,然后沿着美妇人的肩头一路向上,落在了她的唇边上。
“来,尝尝。”
司明月白了他一眼,羞答答的样子确实很少见,伸出舌头帮吴雨给舔了干净,然后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怎么样,骚不骚?”
吴雨问,回答他的是一记有力的掐动,掐在了他的小腹上,疼得那根肉棒也稍稍萎靡了一瞬。
“刚才李上河说的事情你怎么想的?”司明月严肃的问,也侧首望向了吴雨,抿着嘴角。
“还不知道,他说答案都在这里。但我并不喜欢看书。”吴雨说着,把这本《儒家》放在了司明月的膝盖上,“你替我看看吧。”
“懒死你。”
司明月沉闷的叹了口气,紧接着拍了拍手掌,起身整理了一下被吴雨从后面都已经拉开了大半个裤头的裙子,然后才翻开了书页看了起来。
前面几章被她迅速的翻过,一目十行,而到了居中的几页时,司明月却露出一丝惊讶。
因为这些纸张和子墨明显都是新加上去的,写的也不是什么孔孟之道,之乎者也,上面寥寥几页纸,记载的全是一段十几年前的历史,关于英宗朱祁镇还未当皇帝前,游离江南的一段游记。
“…要不你自己看看吧?”司明月合上了书,递了过去,呼吸很快,眼神也很是不同寻常。
吴雨看她这样,也是心里头疑惑了稍许,结果这本书皱着眉头看了下去,不过几眼,就屏住了呼吸。
“我是…朱祁镇的私生子?!我娘…被他哄上床睡了?!”
吴雨轰的一声起立,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联想到之前李上河说的那番话,为什么唐申死了自己没死,为什么自己一定会答应就此收手,原因全在这里。
当儿子的去反抗老子,本来就是大逆不道,何况还是皇家子嗣?
景泰七年了,已经七年了。
朱祁镇机关算计,又是苍穹门,又是曹富贵,不就是怕了史官手上的那支笔,想逼着朱祁钰自己退位么。
“我不信。”吴雨说,神色十分低沉。
“我也不信,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确实早就该死了。”司明月顿了顿,踌躇犹豫了很久后才道:“我们这边一个行宗都没有,而英宗身边的踏雪无痕可是行宗里头身法最鬼魅的,她或许不是行宗里面最强的一人,可如果她要杀一个没有行宗保护的人,其实并不难。”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吴雨叹气,缓慢站直了身体,望着一片片落下的干枯树叶,缩了缩脖子:“就这么算了?可笑当初我还在砍下邯郸府尹的脑袋前,说自己不想当棋子,也想下棋,说来说去,我一直都是棋,逃也逃不出去。”
听了他这句话,司明月盯着吴雨认真看了很久很久,然后嗡动嘴角道:“你真的很想当皇帝?”
吴雨沉默了,然后指了指天,指了指地,指了指池塘中偶尔跳出来的金鲤鱼:“鲤鱼都想登龙门,何况活生生的人。当皇帝或许又很多很多不好的地方,会很累,会很烦,但是唯独有一点是真的很好。”
“哪一点?”
吴雨翻开了书,叹气:“无论庸碌荒淫,还是仁慈明君,都会被记载书上。我不是真的很想当皇帝,我只是想让自己的故事能被人看到,直到,然后传唱。”
“你说,这算不算野心?”
“唔…不算。”司明月摇头,然后拍了拍吴雨的肩头,吐着气回答:“是人之常情。”
她说着,忽然温柔了下来,搂着吴雨的脖子往他脸上亲了一下。
“有时间么?”
“有,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试着联系一下喊你相公这两个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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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明月的性子很奇怪,比吴雨想象的还要奇怪。
刚见面的时候,这位苍穹门的六当家并不算如何的惊艳,吴雨对她的感觉就是恬静,淡雅,虽貌不惊人却内媚十足,一颦一笑间流露出的是成熟妇人才有的韵味。
假使大娘沉嫣琳是一团烧死人不偿命的烈火,娘亲何若雪是一场万年不化的寒冰,那么司明月就是一片升腾氤氲,晃晃荡荡的烟气,滋润柔和,看得人心头抓挠,却又抓不到。
她不是很喜欢说话,也总是自称奴家。
而且性子也是越来越古怪,时而拒人千里之外,时而也会露出小女儿般的娇憨,有时风吹雨打不动,有时也会如藤蔓主动依附上来。
好比现在。
司明月就泛着满面的红光贴住了吴雨的身子,红色裙摆下的双腿分开着跨坐在吴雨的膝盖上,柔软浑圆的肉臀厮摩着靠近下胯,黑色的华发被取下的簪子散开,丝丝绵绵的拂过吴雨的面庞。
司明月的双乳不见得比玉琴更大,但是却尤为饱满丰挺,至少比吴红袖的要大,而且胀鼓鼓的弹性十足,随便那么一动,都像是某家面馆里的粉团,磨得人心痒难耐,动起了筷子。
“要做么?”吴雨看得头晕,伸手从下方托住了那两团骄傲的隆起,沙哑的问。
“嗯,有点想要了。”司明月现在倒是不害羞,说话的时候眼睑下的两道卧蚕也跟着弯起,声音不如少女的清脆悦耳,却是格外撩人心头的低沉磁性,每一句话的话末,都会拖曳出长长的尾音。
吴雨捧着司明月的腰,手脚开始不规矩,他把脸埋进了饱满的乳沟里,呼吸着上面的香气,而手掌则是放在了司明月弧度惊人的臀上,撩起了裙摆,掀下了裤头,露出两片明晃晃的肉臀,在夏日阳光下闪耀着光芒,上面还带着几点捂出来的汗珠儿,油亮淫靡。
“能不能进去啊…会被人看到的。”司明月好歹说了这么一句,提了提裙袍,手掌按在了吴雨胡来的手背上,皱着眉头忍着春情说。
“没人…哪来的人,大清早的,谁会来烦我?”吴雨双手被制,口舌却不含糊,咬住了司明月的领口,唰啦一声撕开,露出了两根系在了脖子颈上的红线绳,肚兜的样式很是普通,可里面包藏着的事物却一点都不,几个轻微的动作都抖晃着弹了起来,露出了一点乳晕的边圈,立着几颗小鸡皮疙瘩。
“李上河不是人?”司明月还在推搡,胸口高挺,肉感的腰肢下是微微后窍的丰臀。
“…”
吴雨被噎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可这时脚步声却跟着响起,噗通一声,传来了茶杯茶壶被重重放在了桌上的动静。
“我不是人?”吴红袖冷着一张脸,站在了面对面搂抱在一起的司明月和吴雨的后方,瞪着他们。
她双手环抱在胸,衬出骄傲的隆起双峰,然后又忍不住看了眼司明月的胸口,嘀咕了一句,于是双肩越发收拢,挤压凸显的也越是厉害了。
“小相公,你的正牌夫人出来抓奸了。”司明月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也看了看吴红袖刻意挤压着的双胸,挑着眉动了动身子,风情万种的让衣领更加下去了一分,露出了整片波涛汹涌的光景,故意说:“小女孩家不懂照顾人,我从今天起也在这里住下了。”
“不行。”吴红袖直截了当的说,摆了摆手,作出一个送客的动作。
“我又没问你。”
“问谁都不行,不行就是不行。”吴红袖一点儿也不给司明月面子,用脚尖踢着吴雨的脊背,像是在催促着他回答。
吴雨叹了口气,头疼得厉害,推开了这二人起身摇头说:“你们干脆打一架吧,我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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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雨躲进了书房,关上了门,听着外头砰砰砰砰的打斗声,自己则是坐在了椅子上,看着那本被打开的书,盯着那几页纸,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雨儿,醒醒。”
忽然间,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将吴雨从睡梦中叫醒,他抬头,看到了何若雪正微微眯起了细眉,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
“娘?你怎么来了?”吴雨十分的错愕,想要起身却又被何若雪按下,一双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还好,只是寒疾,没变成风痛。红袖那丫头也是,晚上都没看着你帮忙盖被子么。”何若雪面露一丝责备,推来了一碗温热的补汤,喷香的气息中带着一丝丝药草的味道,不过不是很明显,吴雨尝了尝,笑着说:“她太闹腾,又是姐姐,我管不了。”
“没事,娘帮你教训了一下。”
何若雪抚了抚袖口,坐在了吴雨的对面,当然也看到了那本书,然后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了?”
“嗯…差不多吧,有些意外。”吴雨放下了汤勺,说:“娘你这次来也是因为这个吗?”
何若雪点头,回答:“现在的局势你也应该知道了,英宗…复辟成功,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登基。你再举着苍穹门的牌子造反就不太明智了,娘打算入京一趟,去见见他。”
“我不懂。”吴雨放下空空如也的汤碗,擦了擦嘴,有些无奈。
“你不需要懂,你只要记住,你是娘的孩儿,娘总归是帮你的。”
屋内,那本陈放在书桌上的书册被柔风吹得翻动不知,那安静落在桌上的空碗边缘依旧还残留着热气,像是寻常人家一日三餐时袅袅升起的炊烟,让吴雨觉得有种莫名的温馨。
“娘。”
“嗯?”
“她们两个呢。”吴雨说,奇怪司明月和吴红袖怎么突然没了动静。
“她们啊…”何若雪神色复杂地看着吴雨,稍稍抿起了嘴唇笑了笑,点了点门后面的客厅,说:“她们不乖,娘出手罚了她们一下。你不乖,娘也会教训你。”
何若雪说着,伸手揪住了吴雨的耳朵,身子微微前倾,母子两人的鼻尖轻轻一碰,额首相触,清新的响起顿时就钻进了吴雨的鼻子里。
“娘,我挺乖的…”
“是吗?”
“嗯。”
“那就听娘的,先不要轻举妄动,他毕竟是你的父亲,说到底不会害你。”何若雪站在了吴雨身边,将他的脑袋搂入了自己的胸怀,轻拍了他的后背,忽然意有所指的说:“没关门的媳妇也是媳妇,不听话的时候该打屁股还是得打,不用管什么姐姐不姐姐,前辈不前辈的,懂吗?”
吴雨愣愣的抬了抬头,然后被何若雪吻了一下嘴唇。
“娘困了,想补个觉,雨儿你陪我休息一会儿吧。”
“啊…好。”
吴雨说完,就被何若雪拉着躺在了一旁的侧榻上,目光则是看着那扇书房的门,有些好奇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
…
书房外,两名脸上带着些许淤青,降红色衣袍上莫名多了一层厚厚不化坚冰的吴红袖和司明月,正双膝弯曲,老老实实的跪在了书房外头,她们很清楚的听到了里面传来的那句话,该教训就教训,该打屁股就打屁股,互相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然后同时打了个哆嗦。
在吴红袖和司明月的身后,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院子,已经被二人之前肆意妄为的举动弄得一片狼藉,包括凉亭,包括老桃树,包括整齐的地砖。
当何若雪踏进院落的时候,她们两个斗得正欢,哪里顾及的上,甚至还以为何若雪是府苑里的下人,头也不回的骂了一句滚出去。
作为代价,自然是被微笑着发怒的何若雪提着腰背狠狠收拾了一顿,屁股上挨了几十下巴掌印子。
其中要说最倒霉的还是司明月,她怎么都想不通,明明自己的年纪跟何若雪也差不了几岁,凭什么对方就能理所当然的把她当未过门媳妇似的打屁股了?
想到这里,司明月有些委屈,咬牙切齿的看了身边的吴红袖一眼,道:“都怪你!”
“那你有本事别跪着,走啊!”吴红袖呛道。
咚。
门板上传来了类似鞋子砸在了上头的声音,司明月和吴红袖同时闭嘴,再也不敢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