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卷 第3章 俄罗斯之花:古尼垭(三)
古尼垭住在东京希尔顿饭店。我约古尼垭在酒店酒吧见面。
我们相见,古尼垭似乎早忘了在纽约时的不快,或者说她有意回避那些不愉快,怕我问她,她笑著主动告诉我:“东京的藤森先生一直邀请我来东京旅游,正好最近父亲也让我来探望他,所以我也来东京了。听埃米说你正在横滨滑水?怎么不继续玩了?”
听得我心头火气,但还是压住不快笑著说:“听说你来东京了,我怎么能不来看看呢。”
古尼垭微微一笑:“你也不用那么客气,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告诉你,别以为我是因为你来日本了,我跟著来,巧合而已。”
真是不打自招,我笑著说:“我哪敢那么想,我还没有这种能力能调动古尼垭小姐来东京。我只是问候一下,如果你中午方便,请你吃个便餐,如果不方便,我下午正好回京都去了,可能过两天我将去香港了。”
“你以为我不敢去香港啊?”
古尼垭有些羞恼地说,但马上又嘻嘻笑了“我倒想去香港见识一下大卫夫人。”
我心里恨得直咬牙,这不成心捣乱,我哪敢让她跟到香港让小雪知道古尼垭这么号人。
我平静地说:“欢迎。那我就先告辞了。”
看我起身,古尼垭气恼地嚷:“你不是请我用餐吗?怎么刚说就忘了啊?”
我重新坐下。
随意地与她聊东京,聊日本。
古尼垭沉迷在气恼之中,勉强应付我的话。
那绝对不是一次愉快的午餐。
好在两人都克制著不多谈更多敏感的事情。
“都说你京都有一个很漂亮迷人的好朋友真濑小姐,贵夫人似乎也默认了你们的关系,怎么不引荐认识一下?”
古尼垭看著我说。
我绝对反感谁在背后谈论涉及小雪和真濑的事,这是我最隐私的东西。
“谁告诉你的?”
我冷冷地问。
古尼垭有些尴尬,她也知道这个话题太不礼貌。
她笑著说:“我也不知听谁说的了,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一睹芳容。”
“没必要。”
我说。
“古尼垭,我想谈谈我的想法,我不管你怎么想,也许我自作多情,我不希望你我之间有甚么感情瓜葛,我和你父亲是好朋友,我一直把你当作朋友,我不想关系发生变化。”
古尼垭淡淡一笑:“你以为你是谁?笑话,你以为我会为你神魂颠倒产生情愫?”
我笑笑:“那就好。我不是说吗?我可能是自作多情,或自以为是。这样最好。”
“好甚么?”
古尼垭看著我“也没甚么好说的。我毕业后想回俄罗斯开办一家公司,希望我们能合作。”
“生意上的事情没问题。”
我说,看来我真的是自作多情了。
餐后,我向古尼垭道别。
古尼垭古怪地一笑,说:“怎么,真的不陪我在东京玩玩?”
我迟疑了一下,古尼垭说:“我真心邀请真濑小姐到东京一起玩玩,你也不用担心她在京都等待了。”
既然我与古尼垭没有了任何情感方面的纠缠,我心倒坦然多了,而且真濑她也知道,于是笑著说:“好吧,恭敬不如从命。”
“从命谈不上,至少我与你合作事情彼此应该更尊重了解和体谅。”
古尼垭微微一笑,看著我似乎很洒脱地说。
真濑来到了希尔顿饭店我住的房间。
我请古尼垭到茶室品茶。
给她们互相作了介绍。
真濑弯腰鞠躬,向古尼垭问好。
古尼垭足足看了真濑半分锺,有些失落地对我笑著说:“真濑小姐真的很漂亮。”
其实俄罗斯人看东方女孩子,漂亮的标准肯定不一样,但毕竟古尼垭还算是由衷地赞美,真濑又鞠躬谢谢古尼垭的话。
真濑一般不多说话,鞠躬后她静静地坐在我身边,手放在膝盖,身体挺立地坐著。
我与古尼垭说话之间,真濑忙著给我们斟茶。
见我微微有些发热,真濑替我脱下外套,同时用纸巾轻轻给我擦拭额头。
古尼垭有意无意地仔细观察真濑的一举一动。
说得高兴处,真濑也陪我们静静地笑笑。
古尼垭说要请我和真濑用餐。
她征求真濑的意见,真濑微微一笑说:“听先生安排吧,我都高兴。”
古尼垭叹道:“大卫,难怪你锺爱真濑小姐,真濑小姐甜甜的,好可爱,我都有些喜欢真濑小姐了。真濑小姐,我就认你做个姐姐吧。”
真濑看看我,我笑著点点头:“好啊,有你这样一个聪明的妹妹,也是真濑的福份。”
真濑笑盈盈地说:“既然先生也这样说,我当然没意见。谢谢古尼垭小姐看得起我。”
我只所以提到这件事,是因为古尼垭是真的喜欢真濑,即使以后我与古尼垭相好了,她也邀请真濑去俄罗斯玩过几次,她们一直象亲姐妹一样友好。
余下几天,我与真濑陪古尼垭游览东京,购物、游银座。
古尼垭真象普通好朋友一样来往,也从不干扰我与真濑独处的时间。
当然,她不会跟我去香港。
几天后我回香港,古尼垭回纽约了。
古尼垭取得美国籍,开始常往俄罗斯跑,她真的开办了一家公司。
我们没有生意上的来往。
但偶尔我到俄罗斯,古尼垭如果也正好在俄罗斯的话,她会邀请我见面,好象彼此不怎么谈商业上的话题,倒是每次谈别的东西多。
俄罗斯已经有公司的合作项目和公司,当基于种种考虑我并没有象其他地方一样设立办事处监督项目的实施。
俄罗斯的业务又法国公司的安格尔先生代管。
那年有一个天然气、石油、电力方面的项目。
俄罗斯一家企业与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白俄罗斯和乌克兰准备就能源的开发和利用进行合作。
古尼垭的公司正好作为美国与俄罗斯的合资公司参与了其中的某些关键性的项目。
古尼垭到我纽约的办公室,邀请我一起到俄罗斯考察一下,她希望我能给她提供些参考意见。
按照她的说法,她只是纯粹邀请我旅游,保证不会让我在自己不愿意的情况下参与业务上的事。
其实我们的一个东欧基金早已涉足俄罗斯和东欧许多国家的能源项目的投资,只不过多数都是以别的公司的名义进入而已,我也早想自己考察一下合作的状况和新的投资领域,于是欣然同意了古尼垭的邀请。
下榻BALTCHUG KEMPINSKI后,古尼垭约好晚上邀请一些朋友聚会,让我休息她就去看望她父母了。
我打完一通电话后,与波波夫联系上,告诉他我到莫斯科了。
艾玛陪我坐了一会儿,她要准备一些材料,与她的助手去忙碌去了。
我随意地下楼到酒吧坐坐。
莫斯科的女孩子打扮在俄罗斯和东欧许多国家相比不是最时尚的,但莫斯科女孩子有一种天生的桀骜不逊的性格,至少我接触到的许多是这样。
我刚坐下,就见另一张桌上坐著三位十七、八岁的女孩子。
朋友告诉过我,检验莫斯科女孩子的年龄千万不能看脸蛋,一是看腰,二是看臀部、三是看膝盖。
好在莫斯科进入大酒店的女孩子多数都是穿著裙子,不管甚么季节,所以到不难观察。
我要了一杯酒,然后慢慢品著。
一会儿,三个女孩子嘻嘻哈哈地来到桌边,一个女孩子用英语笑著问:“先生等人吗?”
我笑著摇摇头。
女孩子笑著说:“我们能坐这儿?”
我点点头。
“我叫喀莎。”
向我打招呼的女孩子自我介绍,然后在我身边。
她是一个长著一头黑发的女孩子。
她分别介绍了其他两个女孩子,高挑长著一头金发的女孩子叫安娜,丰满得好象熟透了的女孩子叫卡列拉。
卡列拉含笑问我:“先生是日本人?”
“不,我是中国人。”
我更正道,好象习惯了别人把我当作日本人,倒也没太在意。
“噢?中国人?”
安娜微微一笑“住这个酒店?”
我笑著点点头。
“从中国来?”
喀莎问。
“从纽约来。”
我勉强应答,同时主动问:“你们在这里工作?还是来玩?”
三人互相看看嘻嘻笑了。
卡列拉笑著说:“可以说是工作,也可以说是来玩。”
我听说许多妓女都是这样的,我略略警觉了些,但看眼前三个女孩子清纯可爱和身上表现出来的那种端庄高贵的气质,实在不象所谓妓女,当然我也从来没见过妓女该是甚么样的。
“你们英语说得很好。”
我没话找话的的说。
“我们是莫斯科大学学语言的学生,不仅会英语,也会法语呢。”
安娜笑著解释。
听说是莫斯科大学的学生,我顿时松弛下来,内心有一种亲切感。
我看著她们笑道:“叫我大卫吧。你们今天不上学的?”
“圣经中的大卫王?”
喀莎嘻嘻笑著,然后解释道“今天没事,我们约好来这里看看能不能认识一些新朋友。遇上大卫先生了。”
“认识新朋友?在这里?”
我诧异地问“有这样的吗?”
我不清楚是否俄罗斯女孩子就这样交朋友的。
我的神态让女孩子们都乐了。
卡列拉嘻嘻笑著说:“大卫,你喜欢我们谁就可以与她交朋友的。”
我哈哈一笑,说:“我都喜欢,我们都是朋友。”
我犯不著得罪谁。
喀莎笑著说:“不会吧,总有更喜欢些的吧。”
“有区别吗?”
我问。
“当然。”
喀莎含笑说,脸上露出一个小酒窝。
“如果你都喜欢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知道该怎样交往吗?”
“甚么意思啊?”
我真弄糊涂了。
安娜妩媚一笑:“你喜欢谁可是要做你临时女朋友的。”
我顿时明白了,敢情还是妓女啊,只不过是大学生临时出来客串而已。
在世界各地,走哪儿都有艾玛一大帮人在四周,今天除了洛丁跟我出来,远远地喝咖啡外,难得结识这种女孩子,而洛丁绝对是只管安全别的什么事情他都不会过问和干预的。
明白了她们的真实身份,我自己都奇怪居然心里有一种猎奇的刺激兴奋感。
我觉得我有点不学自通,笑著说:“我要你们都做女朋友不行啊?”
三个女孩子嘻嘻笑了。彼此间似乎倒没甚么不习惯。
“我怎么报答几位呢?”
我问。
三个女孩子互相望了一眼,喀莎含笑说:“每个人一千美金怎样?”
一千美金倒不多。我笑著说:“一天吗?”
卡列拉笑著说:“一次啦。”
我装糊涂:“甚么一次?”
安娜柔柔地小声说:“你说一天就一天呗。”
卡列拉看了安娜一眼,说:“安娜,你怎么啦,这么快就爱上大卫了?”
安娜瞪了卡列拉一眼,不高兴地说:“闭上你嘴,大卫不是不清楚吗?一次一天有甚么关系啊?”
我看看安娜倒有些喜欢她了。
喀莎笑著说:“你们争吵甚么呀,我们到大卫房间去谈吧。”
“为甚么去房间?在这里聊聊天好了。陪我说话不一样吗?既然是女朋友,在哪里不是一样啊?”
“你不会耍我们吧?”
喀莎怀疑地看著我。
我笑笑:“我为甚么耍你们?”
“告诉我,大卫。”
卡列拉嘻嘻笑著凑到我身边,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刺激我鼻子“是不是夫人在房间啊?”
我笑著摇摇头。
正在这时,古尼垭和艾玛走进酒吧,古尼垭在房间没见到我,听艾玛说我到酒吧就找来了。
一看三个女孩子,我想古尼垭就明白了,因为她并不象对我朋友一样客气,而是径直到我桌边,含笑说:“走吧,大卫,朋友们都等著呢。”
我给古尼垭和艾玛介绍了喀莎、卡列拉和安娜。
古尼垭勉强点点头,笑笑。
眼神催我起身走。
三个女孩子静静坐著不吭声。
我起身笑著说:“喀莎、卡列拉、安娜,我们回头见。我得先去参加一个聚会。”
走了两步,我猛然想起甚么,对艾玛说:“对了,艾玛,你带钱了吗?”
我身上从来不带现金的。
艾玛似乎知道我要干甚么,她看看古尼垭,轻声问:“要多少?”
“三千。”
我笑著说。
古尼垭不悦地说:“你这是干甚么?显得你有钱是不是?”
我笑笑说:“说好了陪我说话给钱的。要言而有信。”
“真那你没办法。”
古尼垭说罢,扭头不看我。
艾玛给我钱。
我走会去。
将钱递给安娜说:“这是三千元,我们说好的,谢谢你们临时做我的女朋友,我真的女朋友来了,我们的关系结束了。”
安娜吃惊地看著我,机械地接过钱,我对她们说声再见,这才转身离开。
上车,古尼垭不看我。
车行驶起来,古尼垭扭头盯住我,说:“你怎么能跟妓女一块嬉闹呢?”
“谁是妓女?她们是莫斯科大学的学生。”
我当然不好意思说自己明白了她们的身份。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啊?”
古尼垭大声嚷道“我总强迫自己不要生气,不要对你发火,象真濑小姐一样做个温柔的女孩子,可你真让我伤心、难受、生气、愤怒。”
“我们没做甚么呀?”
我笑著说,虽然不悦古尼垭说话的那种口气,毕竟自己的行为有失身份,心虚吧,所以依然笑著解释。
“我知道你没干甚么。我知道。”
古尼垭嚷著,话音未落声音哽咽了,猛搂住我腰“可你为甚么要这样,为甚么嘛?你对我从来都没那样兴奋说笑过。为甚么?”
我搂住古尼垭的颤栗的肩,心里叹了口气,确实,我与古尼垭说话从来没有刚才与喀莎、卡列拉和安娜说话时那种刺激的兴奋,当然就显不出热情了。
古尼垭顺势倒在我怀里,伤心地呜咽起来。
我抚摸她后背,轻轻地抚摸她,好象也不好说甚么。
好在一会儿古尼垭自己从我怀里坐起,她擦擦挂在眼角的泪水,不言语的重新在脸上补妆,车停下。
古尼垭深深呼吸一下,小声说:“我们到了。”
在整个聚会过程中,古尼垭显得端庄恬静,没有特别兴奋,也不故意冷落我,算是很正常的控制了自己情绪,聚会近四个小时才结束。
我没等结束就向古尼垭道别。
我想向古尼垭解释下午的情况,古尼垭似乎不给我机会,她轻轻握握我手,平静的含笑说:“回头见。”
第二天,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古尼垭约好来酒店与我见面。
不知为何,我没有选择酒店的酒吧见面,而是直接在我房间的小型会客室与她碰面。
我想向古尼垭解释些甚么,但古尼垭似乎早忘了,话语也显得很正常,不象平时有许多的挑逗性。
我想古尼垭对我是彻底失望了吧,也好,不过说实话心里多少有些失落感。
两人已经准备分手道别了。
忽然艾玛进来,告诉我说:“有位安娜小姐想见你。”
“安娜是谁?”
我一楞。
艾玛看看古尼垭小声说:“昨天见过的。”
我猛然想起那三个大学生。
我看看艾玛,觉得她没眼力,事后我想,艾玛或许故意当著古尼垭的面说,她也反对我与这类女孩子交往。
其实对我也就随意聊聊,真没有其他意思。
我对艾玛说:“就说我在开会,没时间。”
艾玛刚想走,古尼垭站起道:“埃米,等等。请她进来。”
我不知道古尼垭要干甚么。
安娜进来,看见古尼垭略略有些不自然地对大家笑笑。
我请她坐下,我怎么也看不出安娜会是妓女。
古尼垭看著安娜问:“你找大卫有事吗?”
“没有。”
安娜笑笑。
“我下午没事,正好来酒店,看看大卫先生在不在,大卫先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想找他聊聊。”
“安娜小姐,我希望你没事不要打扰大卫,他不太了解许多情况,而且作为我邀请的朋友,我不希望有任何让大家难堪的事。”
古尼垭平静地说。
安娜显然也是一个个性很强的女孩子,她浅浅一笑:“没谁规定不能交朋友吧?”
“我规定的。”
古尼垭有些口硬了“你和你那些朋友就不行,如果你再找她,别怪我不客气。”
安娜气红了脸,或许她也没怎么把古尼垭放在眼里,她嚷道:“你是谁。凭甚么干涉我的生活?”
“因为我是古尼垭。”
古尼垭冷冷地说,“如果让我再知道,我让你永远在莫斯科消失。”
安娜可能不知道古尼垭是谁,但古尼垭那种口气让她不敢再逞强。
我笑著对安娜说:“谢谢来看我,我确实也太忙,古尼垭的话不要太在意。”
安娜也冷冷对古尼垭一笑:“好,既然大卫先生忙,我也不多打扰,我们后会有期,古尼垭小姐?很好,我记住了。”
安娜告辞。
古尼垭看著我说:“对不起,我本来不应该这样对待你的客人。但我不希望在莫斯科遇到这种事,毕竟你是我请来的朋友。我告辞了,相信宽宏大量的你不会太在意我刚才的不礼貌。”
“我们本来就没甚么的,但还是谢谢你。”
过了两天,我准备离开俄罗斯,晚餐后,古尼垭与两个朋友陪我在酒吧坐著说话。
我们正高兴地聊著,我看见安娜也进来了,古尼垭当然也看见了,很气恼,但不便发作,毕竟酒吧她无权干涉他人来享用。
安娜走向我们这边,古尼垭脸色变了。
安娜笑盈盈地向我打招呼,我只好礼貌性地笑著回应。
安娜打完招呼,又坐到另一张吧桌上。
洛丁走过来,悄悄对我们说:“大家还是回房间吧,我觉得有些不太对。”
我们四周看看,果然有六个标形大汉坐在酒吧。
本来正常,但他们穿著同样的服装,虽然面前放著酒杯,但似乎都不动,就有些奇怪了。
古尼垭脸色苍白,她拿起手机,不知道给谁悄声说了些甚么,然后微笑著说:“干吗回房间?我们正说得高兴呢。洛丁先生,谢谢,您不用担心。”
洛丁不便多说甚么,在离我不远的吧桌坐下。
几分锺,来了十几位一看就不是喝酒的人,他们坐在远处随意聊天。
我随意看去,觉得好象是古尼垭叫来的人。
我笑著对古尼垭轻声说:“古尼垭,别惹事,我们聊一会儿就走吧。”
古尼垭反而轻松笑笑:“好不容易今天大家玩得高兴,你放心好了。”
同座的两个朋友也是古尼垭同样有家庭背景的朋友,他们笑笑:“大卫先生,你不用担心甚么,这是莫斯科。”
我笑笑:“我没甚么可担心的。”
“你当然不担心。你还怕那位美女会伤害你呀,刚才不是还笑眯眯地向你问好吗?”
在座的一个古尼垭的女朋友嘻嘻笑道:“古尼垭,你好象有些吃醋啊。”
古尼垭嘻嘻一笑:“随你说好了,我是不想让大卫因此对莫斯科的合作产生不好的印象。让他感到这是一个安全的国家。”
我笑笑:“我只希望在哪里都平和无事,我们是做生意和为贵。”
话音未落,安娜走过来,说:“古尼垭小姐,不是要让我消失吗?我在这里等很久了。”
我笑著说:“安娜小姐,大家都是朋友,不要这样嘛。”
安娜对我柔柔一笑:“大卫先生,跟您没关系,我知道您肯定以为我是某类人,这位古尼垭小姐肯定这么说的。不过没关系,您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古尼垭不在乎安娜的话,而很恼火安娜对我说话那种密友似的口气和情人般柔柔的笑,古尼垭一直很不习惯那种柔柔的样子。
古尼垭站起,笑著说:“我不想让大卫看到甚么。大卫,你稍稍坐一会儿,啊,千万等我。”
古尼垭显得更亲昵地对我说。
古尼垭刚起身,两边的人都紧张起来。
但坐著没动,双方的人在互相打量。
人数上似乎古尼垭这边人多些,但安娜的人似乎更冷竣些。
我想起身替她们解围,古尼垭的女友笑著拉住我说:“大卫,别管那些事,我们还是聊我们的。”
我哪还有心事说话,关切地看著安娜和古尼垭,这真是两个各有千秋的美女。
昨天没细看安娜,刚才她那柔柔的模样和现在冷冷的姿态,真象我所见到的许多欧洲的皇室公主。
两人坐在一张桌子两边争吵著甚么,声音很低,忽然,古尼垭忽地站起,跑到她随行一行人中突然抽出一支枪来就去扳扳机。
一片惊呼,我身边的朋友也坐不住了,刷地跑过去,搂住古尼垭,用俄语说著甚么,安娜坐在那里冷笑,真亏她沉得出气。
洛丁走到我身边了。
安娜那边的人都静静坐著,谁也没动,古尼垭被朋友搂得紧紧的不能动弹,她大声对朋友嚷著。
朋友继续劝说著,古尼垭似乎安静了些。
安娜起身,居然走到我这边来,古尼垭见状,又大声嚷著要挣扎出来。
安娜转过身,走向古尼垭。
两人对恃。
我疾步上前,对古尼垭说:“古尼垭,请安静些,别伤人。有话好好说。”
古尼垭气淋淋地看著安娜,丰满的胸脯一起一伏,很激动。
“我倒要看看她怎么用枪。”
安娜冷冷笑著说。
“安娜小姐,今天是你不对,你带这些人干甚么?”
我虽然很平静,但口气很不客气。
安娜看看我:“是她挑起的,我看看你怎么啦?”
“你少跟她说话,大卫,我让你不是坐著别过来吗?”
古尼垭显然不满意我与安娜对话。
安娜笑了:“我偏要说。大卫先生,我叫你大卫好吗?”
“随你叫吧。”
“对了,你昨天就让我叫你大卫了。”
安娜嘻嘻笑著说,她是没话找话,成心跟古尼垭过不去。
古尼垭勃然大怒,拼命挣扎,我过去搂住古尼垭,轻声说:“古尼垭,别激动,我们走吧。”
“你要再跟她说话,我们一刀两断。”
古尼垭靠在我怀里,恨恨地说。
我心想俄罗斯姑娘怎么这样火暴啊,笑著说:“走吧。”
安娜对古尼垭嚷道:“我告诉你,我一定要得到大卫,看你能怎样。”
我看著安娜想表态,古尼垭死死掐我一下,我只好住嘴。
总算双方没发生格斗。古尼垭对我说:“我们回房间吧。”
向朋友道别,同时恨恨瞪了安娜一眼,安娜似乎看上去更气愤,但也不好再挑起争斗。
“好的。去吧。”
我向古尼垭朋友道别,搂住古尼垭温和地答应。
回到房间,见古尼垭情绪还没稳定,我笑著问:“安娜是个甚么人啊?来的那些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她怎么看都是个妓女。”
古尼垭没好气地说,其实古尼垭自己说这话时,也觉得安娜不是一个妓女那样简单。
“那你那些人又是谁?”
我问。
“我朋友。”
古尼垭依然没有笑脸。
我知道她还在生气,总觉得自己没占到甚么便宜。
或许看我不说话了,古尼垭口气和缓些,说:“他们是负责我父亲安全的战士,经过严格训练的战士。我不想再说这些了。”
我笑笑。我也不想再说了。
古尼垭看看我,走到我身边,靠在我怀里,仰头看著我说:“我今天不走了。”
我也担心她出去不测,我点点头。
那一晚,古尼垭住在我房间。
当然我们做爱了。
对我而言,只是一个新鲜的新身体而已,谈不上更多的激情,古尼垭也可能还没从晚上的事件里完全恢复,她也没有太多的热情。
但我知道,毕竟我们的关系不同了。
第二天,我离开了莫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