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夜》话剧在老舍剧院开幕,徐宿带周水绒去了,这场演出是英国莎士比亚环球剧院的巡演,想看的人不少,票早就卖空了。
周水绒和徐宿刚进剧院就碰到了原庚成和一个女孩。
原庚成主动跟她打招呼:“嘿,是你啊。”然后看了徐宿一眼,又问她:“沈听温呢?”
周水绒说:“问错人了。”
原庚成也不尴尬:“我以为你们还在一起呢,原来分手了。”
徐宿皱起眉,看向周水绒。
周水绒反应很淡,也不再说什么,一个人朝里走去。
徐宿跟上。
原庚成身边的女孩问他:“谁啊那是?”
原庚成看着周水绒的背影,拍了张照片,给沈听温发过去,笑了笑,说:“就说应该看热门的剧,看冷门的剧就撞不见这么好看的戏了。”
“那到底是谁啊?”
原庚成说:“老沈家太子爷的前女友。”
“沈听温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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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温看到照片人都疯了,周水绒还穿那西装?
穿他给拿下的西装,跟一个男的快快乐乐看剧去了?
牛逼啊周水绒,他费那么半天劲给她撕开了存着感情的密封袋,结果让别人钻了空子了?
他把家里造了一遍反,然后洗澡,换了身衣服,圆领的,领口大,但不刻意,锁骨一览无余。
他又把原庚成给他发那张照片看了一遍,他也不知道她旁边那男的长得算不算好看,就把自己照片给原庚成发过去了:“你看我跟那男的比,怎么样?”
原庚成看见消息就笑了:“你是对你的脸有什么误解?那男的哪里能跟你比?”
沈听温更来气了,既然比不上他,那为什么周水绒不要他?要这个人?而且这个人是谁啊?他一直都在她身边,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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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院里,徐宿满脑子都是那句“我以为你们还在一起呢”。这是什么意思?周水绒谈恋爱了?她跟谁谈恋爱?沈听温是谁?
他心乱如麻,没点心思看剧了。
周水绒就没这个烦恼,看剧看得很认真,她爱莎士比亚。
有人说吹太过了,其实枯燥,没有味道,远不如改编。
但在吹得人眼里,他就是这么好。
她最爱《奥赛罗》,看了很多很多遍。
徐宿看她那么专注,似乎并没有被刚才的偶遇影响,突然觉得自己这番矫情好没意思。
他不再胡思乱想,专心看剧了,看了一半,脑袋又乱起来。
他虽然长得清秀,但是个粗人,成天跟犯罪分子打交道,没长那么多艺术细胞,看不了这种高雅的东西。
他看不下去了,很小声跟周水绒说出去待会儿。
周水绒点了下头。
徐宿走的时候烟盒掉了,周水绒给他捡了起来,随手放进了口袋。
过了会儿,人回来了,坐下来。
周水绒没在意,也没看他。
两分钟左右,他说话了:“好看吗?”
周水绒皱起眉,这……沈听温的声音?她扭头,果然是他。
环境太暗,她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的轮廓她记得,他清新的鼻息她也记得。他太注重个人卫生了,有些男生有的口气他从没有过。
他怎么来了?
刚想完这个问题,她就已经得出答案,原庚成。
她不想跟他说话,也不想挨着他,挪到她那张座椅的最边上。
她还躲他?
他有那么可怕吗?
原庚成给他发的照片,她跟那个男的走的那么近,现在躲他?
沈听温偏要往她跟前挪,还要说话刺激她:“脱单了?找男人了?周水绒我发现你这个人真虚伪。”
周水绒看剧的心情都被他破坏了,把耳朵堵住。
沈听温拿掉她的手:“那天在你家,你跟我说你不想想其他的事,扭头就跟别的男的在一块儿了,我还以为你多清高呢,现在下凡了?”
他话好难听,他从没这么跟周水绒说过话,周水绒感到了他的愤怒和委屈。她也挺愤怒,压着嗓子跟他:“你别找事儿。”
沈听温问她:“就谁都要,就不要我是吗?”
周水绒没法在剧场待了,起身朝外走。
沈听温追了出去。
周水绒进女厕所。
沈听温也跟着进了女厕所,在她锁小门前开门进去,替她锁了门。
又是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周水绒阖了下眼,很无力:“我现在没心情搭理你,在我发火之前赶紧滚。我不想说第二遍。”
沈听温挡着门,就不滚:“你还有资格发火?说到没做到的是你。”
周水绒笑了:“我为什么要对你说到做到?你算个什么东西?跟你说不想考虑别的,但扭头跟别人在一块,你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吗?就是我找谁都不找你。看不上,就是看不上。”
沈听温气她,拿话恶心她,她这人记仇,她就恶心回去,互相伤害,要死一块死,谁都别好过。
沈听温听她说完,满肚子火气,双手搂住她腰,本来想说点什么,但摸到她兜里的烟盒,什么都忘了。
他从她兜里把烟盒拿出来,问她:“这什么?”
周水绒轻飘飘地说:“你瞎?”
沈听温的愤怒加了点严肃:“你抽烟了?”
周水绒没抽,但嘴不饶人:“管的着吗?你爹想抽就抽,抽什么又干你屁事?”
沈听温感觉他哪天要是死了,就是周水绒气死的。
她还谁都不气,就气他,往死里气。
抽烟是吗?
好!
他点了一根,抽了一口,托住周水绒的后脑勺,对着嘴直接亲下去,用舌头撬开她嘴唇,把烟雾吐进去,呛得她剧烈咳嗽,脸红了,脖子红了,眼也红了,额头筋也爆了。
沈听温把烟盒往马桶一扔:“还抽吗?”
周水绒抬胳膊就是一巴掌:“你有病!”
沈听温脸上顿时红成一片,他也无所谓,还问:“我问你还抽吗?”
周水绒掐住他脖子:“你找死!”
沈听温不躲,不反抗,也不挣扎,就让她掐,掐到红了脸,翻了白眼,也没一点动作。
眼看要掐死了,周水绒放了手。
沈听温靠在门上,看着她:“你牛逼就掐死我,这样你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我。”
周水绒心很乱,也很疼,不想跟他说话,扒开他,出去了。还没走出外门,沈听温笔直地朝后仰去,摔在了地上。
周水绒停下来,攥紧了拳头,想逼自己走出去,却做不到,最后还是转过身。
沈听温在她过来扶他时,搂住她腰,把她摁怀里。
“松手!”
沈听温不松:“我疼!”
周水绒被他摆得趴在了他的身上,脸就对着他的脸,嘴唇间仅有毫米之隔。
沈听温腿也夹住她,不让她动:“我真疼,你差点掐死我。”
周水绒心跳得很快,她跟沈听温贴太近了,他好烫:“别给我装!我手下有分寸!”
沈听温说话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碰她嘴唇,跟个无赖无异:“为什么有分寸?心疼?舍不得?你这会儿又承认了?”
“我是怕我掐死你要负刑事责任!”
沈听温不听这个:“那你转身是为什么?不是心疼?”
“我说了,我……”
沈听温没让她说完,吻住她。
周水绒嘴唇很软,其实应该说,女孩子嘴唇都很软,但沈听温没有艳福,活那么大,就尝过周水绒这一张,不过这一张也就够了。
他吻得周水绒脑子乱了,心乱了,什么都顾不上了,牙关也放松了。他趁机把舌头伸进去。
周水绒想,她一定是疯了,她好喜欢这种感觉,她好像很乱,但她很清楚她在做什么,她在跟沈听温接吻。
她不想承认,她喜欢他亲她,她喜欢他们唇舌缠在一起的感觉,她一定是疯了……
沈听温吻了她好久,吻到她脸红红的,眼睛像是刚睡醒那样,才放开,手托着她腰,给她时间缓和。
周水绒缓不过来了,那感觉太让人奇怪了,又软又麻,心也砰砰砰,这么多不正常的现象,可她却一点都不讨厌。
沈听温声音变小了,语气也变委屈了:“我哪里不好我改行不行?你能不能让他滚?”
周水绒缓过来了,心跳还是很快,但可以正常说话了,看到委屈的沈听温,她一点都不心疼,她知道他在装蒜,他就会装蒜,他就认准了她关键时刻就吃这一套。
她越想越来气,正好他领口被她扯大,肩头露出来了,她张嘴就是一口。
沈听温也不忍了,大声嚷:“啊——”
周水绒给他咬出血来,吃到他的血,她舒服多了,松了嘴,看着他,喘着气问:“爽吗?”
沈听温疼得喘粗气:“爽。”
周水绒骑在他身上,一把薅起他衣领,那架势就像没打够,还想再打他一顿,结果只是说了一句话,还是没来由的一句话:“他是我舅舅的徒弟。”
说完话,周水绒起身走了。
沈听温还躺在地上,回想她刚才那话,嘴角慢慢勾起来:她,在跟我解释?
要不是来人了,问他为什么在女厕所,是不是有病,他可能还要躺着想一会儿,想他老婆周水绒刚才跟他接吻时,回应他的那几个小动作。
她还以为他不知道她偷偷舔了下他的舌头。小呆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