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带了几个人把早餐摆上桌,蔓枫示意她们都退出门去。阿珺见状也起身要离开,被蔓枫叫住了:“阿珺,陪陪我吧。要不然我一个吃饭还有什么胃口啊!”
阿珺也不客气,坐在了蔓枫的对面,照顾她吃起了早餐。蔓枫和阿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早餐吃完了,蔓枫放下筷子对阿珺说:“有件事我想请你帮我办一下。”
阿珺也放下筷子就要起立,被蔓枫拉住了。阿珺坐在椅子上挺直身板对蔓枫说:“请夫人吩咐。”
蔓枫嫣然一笑:“别那么严肃,从今天往后我们就是姐妹了。我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还要姐妹们多帮衬呢。”
“夫人……”阿珺明显放松了下来,但两眼却还紧盯着蔓枫,显然是在等她的下文。
蔓枫微笑道:“可不可以帮我找一下最近两年WY的报纸?要两种主要的就可以,一种爱国党方面的,一种民主联盟一方的。”
“要两年中全部的报纸吗?”阿珺认真地问。
蔓枫点点头:“最好是全部,当然缺一些也没关系。我就是想了解一下这两年WY发生了什么,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没问题。请夫人放心,我一定办好。”阿珺干脆地回答,说完就要起身去办。
蔓枫按住她的手没让她动,双眼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还有件事,你帮我找个人……”
蔓枫刚把事情详详细细地向阿珺交代完毕,外面就响起了急促刺耳的刹车声,接着响起了都迈的大嗓门:“夫人,吃完饭了吗?我们去办正事!”
蔓枫和阿珺一起起身出门,见门外停着一辆浑身斑驳的吉普车,竟然是如假包换的美国原装货,大概还是半个多世纪以前那场世界大战的剩余物资。孟洪坐在司机座上朝蔓枫敬了个礼,叫了声“夫人”。都迈神气活现地坐在他的身边,笑眯眯地朝蔓枫招手。蔓枫笑笑,拉着阿珺坐到了后排的座位上。
孟洪轰地踩下油门,吉普车猛地向前一窜,卷起一阵烟尘,冲出了营区的大门。车子在崎岖的小路上颠簸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转过山脚开进了一条荒凉的小山沟,停在了一片比较平整的空场中间。
阿珺扶着蔓枫跟着都迈下了车。蔓枫发现这片空场是在一座绵延向远方的小山脚下,不远处的半山腰上可以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山洞,洞口周围和空场上堆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石头,小的比拳头大不了多少,大的却有半间屋子那么大。
蔓枫正纳闷都迈带自己来这么个荒草丛生乱石遍地的地方干什么,都迈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亲热地揽住她的腰肢指了指面前的小山沟道:“这个地方叫秦汉沟。”
蔓枫心头一动:这就是秦汉沟?都迈最后一次到水洞时和濛冲讨价还价的事刚才吃饭的时候她听阿珺说了。前两天都迈为了把自己赎出来还在和濛冲为这个地方讨价还价,没想到今天自己就站在了这里。真是世事无常啊。放眼望去,这不过是一条荒凉的小山沟,一点也看不出曾经是大国的皇帝驻跸的地方。
都迈似乎看出了蔓枫的感慨,指着远处一些凸出地面的土堆说:“那边就是落难的T国皇帝曾经的行宫,现在连残垣断壁都看不到了。”
“不过……”都迈话头一转,指着面前连绵的山脉说:“虽然现在这里没有皇帝了,但王气还在。这里还有宝贝。我和你说过,我们的收入来源之一是采石,这里就有一个价值连城的矿脉。”
他指指远处的大山说:“B国的玉石远近闻名,尤其是T国人趋之若鹜。不过,现在都是机械采石,一天比以前一年挖的还多,老坑都采的差不多了。”
说着他回手指着不远处的黑乎乎的洞口说:“不过,我们这里还有这个老坑口,这就是有名的猫场。这里的石头随便拿出一块都能值大价钱,偶尔还有王冠级的宝玉。我们在这里一直禁止使用机械采石,因为那样对矿脉的破坏太厉害了。这里采了上百年,矿脉大概采了三分之一。一直到现在,这里都是人力手工开采。”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打开锦盒,顿时让蔓枫眼前一亮。锦盒里面躺着一只遍体翠绿流光溢彩的硕大的戒指。都迈拿起戒指道:“你看,这就是这里出产的极品宝玉,可以说是举世无双……”说着,都迈亲手把戒指给蔓枫戴在了右手的中指上,拉着她的手说:“这是我老妈传下来的。凡是K族人都认识这只帝王绿戒指。谁戴着它就是这里的女主人。现在,它归你了。”
蔓枫的心猛跳了起来,伸出左手捂住嘴,差点哽咽出声。
都迈松开蔓枫的右手,揽着她的柳腰继续侃侃而谈:“只是,全凭人力采石是个苦力活,愿意干这个活的人越来越少了。我们这个坑口现在干活的人还不到二十个,而且年年都在减少,实在是让人忧心啊。”
说到这里他瞟了蔓枫一眼,话里有话地说:“不过,现在不用发愁了……”
蔓枫对都迈的高谈阔论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她有意无意地轻轻抚摸着戴在中指上的温润的戒指,眼睛却一刻不停地观察着四周。她发现这条山沟并不长,大概就是几公里的样子。远处的山沟尽头是一座几乎直上直下的高耸的绝壁,两侧的山倒是都不算高,但星星点点散布着不少营房,不时可以看到穿军装手持武器的人影晃动,甚至可以看到山梁上连绵不断的铁丝网,一直伸延到矿洞的四周,把矿洞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铁丝网的内外都有持枪的军人在巡逻。
蔓枫有点明白当初都迈为什么答应把龙坤的人安置在这里了。听到都迈介绍眼前这个不起眼的洞口里面竟然是座宝山,又看到这里森严的警戒,她朝都迈回眸一笑,抬手把手上硕大的戒指举到他的眼前道:“这就是你说的大礼包?”
谁知都迈大摇其头,嘿嘿坏笑着说:“哪里哪里,这算什么。我送夫人的大礼包肯定要比这块石头更对夫人的胃口……”
正说着,远处的山路上隐隐传来隆隆的汽车马达声。都迈笑嘻嘻地朝那边一指“你看,来啦。”蔓枫定睛看去,只见沟口的山路上一串载重车卷着尘土逶迤而来。
几分钟之后,三辆同样老掉牙的美制十轮大卡车停在了空场的入口处,随着一阵紧似一阵的吆喝声,一群群的士兵从车跳上下来。紧接着,响起一阵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不大一会儿,持枪的士兵列队向都迈等人走来,哗啦哗啦的刺耳响声也跟着越来越近。
都迈诡秘地朝蔓枫笑了笑。蔓枫定睛向走过来的那群人看去,顿时惊的瞪大了眼睛。原来,两排士兵中间还夹着一队十几个男人。这些男人竟然全部都是一丝不挂,全身精赤条条。更让人吃惊的是,随着他们越走越近,蔓枫赫然发现,这些男人不仅是赤身裸体,而且每人都戴着沉重的镣铐。
他们手上都挂着一副差不多和小臂一样粗的铁镣,更让蔓枫意外的是,铁镣的中间挂着一个有菠萝大小的铁球,他们每个人都把铁球捧在手里,因此个个都步履蹒跚。
他们的脚上同样挂着铁镣,每只脚后面还拖着一只铁球。他们在士兵的驱赶下吃力地迈着歪歪扭扭的步子,每挪动一步都会发出哗啦啦刺耳的响声。
蔓枫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了起来。她认出来了,一扭一摆走在这队男人最前面的正是那个曾经暴虐不可一世的濛冲,在他身后隔了几个赤条条的身体,她看见了阿坚那张阴险狡诈的脸。
蔓枫的心简直要跳出嗓子眼了。真是世事无常,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短短几天时间之前,赤身裸体披枷带锁跪在眼前这群男人面前任他们恣意凌辱玩弄的还是她自己。而现在,这群人渣竟然如此狼狈不堪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都迈凑到蔓枫的耳边小声说:“夫人,这才是我给你的大礼包,怎么样,还算对你胃口也还够分量吧?”
见蔓枫银牙紧咬没有答话,都迈朝那群正在走近的男人努努嘴说:“都送你了。要怎么处置全凭你一句话。”
蔓枫仍然没有答话,牙咬得咯咯直响,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都迈看了看蔓枫胀的通红的悄脸,嘴唇动了动,没再吭声。搂着蔓枫腰肢的大手却暗暗地加了点力。
转眼间两队士兵押着濛冲和他的手下走到了都迈和蔓枫的面前,那群人渣没有等听到命令就都停下了脚步,因为他们终于看清了,站在都迈身边一身迷彩军装英气逼人的漂亮女人正是几天前还被他们随意地予取予夺、肆意凌辱的精英女警蔓枫。十几个男人竟不约而同地把捧着铁球的双手放到了小肚子下面。
蔓枫心中不禁冷笑:这群寡廉鲜耻毫无人性的人渣居然还知道害羞。可她马上就发现自己想错了,因为她清清楚楚地看到,在濛冲竭力用铁球的掩盖之下,他胯下那条丑陋的大家伙竟然一点点地硬挺了起来。
蔓枫的胸中顿时火冒三丈。她忽然想起,来时坐的吉普车座上挂着条皮鞭,大概是都迈常用的。她转身走到吉普车旁,一把摘下了那条沉甸甸的皮鞭,怒气冲冲地冲到濛冲的面前,举起皮鞭朝濛冲的胯下狠狠抽了下去。
“哎哟”一声惨叫,濛冲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待两名士兵把他重新拖起来的时候,只见他胯下出现一道血痕,那曾经凶恶暴戾的大家伙软塌塌地耷拉了下来。
蔓枫冷冷地横了濛冲一眼,恨声道:“哼,畜生,你们也有今天!”
说着把皮鞭往地下一扔,丰满的胸脯不停地起伏,喘着粗气指着皮鞭对领队的军官道:“把这群人渣都给我好好收拾收拾!”
军官捡起皮鞭领着士兵挥舞着枪托冲了上去,片刻之后,队伍中响起了一片哭爹叫娘的惨叫,地上翻滚着一片鬼哭狼嚎的白花花的肉体。
都迈笑嘻嘻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亲昵地揽住蔓枫的肩头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夫人息怒,看我来替你发落他们。”说着走到濛冲跟前踢了他一脚调侃道:“老弟,入乡随俗懂不懂?见了夫人也不请安?”
濛冲双手捂着胯下,抬头看了蔓枫一眼,赶紧低下头含含糊糊地说:“枫…夫…夫人好……夫人息怒……”
“哈哈,老弟你好腼腆哦!”都迈嘲弄地看着濛冲,不紧不慢地说:“怎么样老弟,这就是秦汉沟。这地方不错吧?我都迈说话算话,你们就放心住在这里,我保证你们的绝对安全。不过嘛,你们这十几张嘴可不能吃白食哦……”
濛冲一愣神,都迈指指不远处的坑口道:“其实也没什么,帮老哥我摆弄摆弄那洞子里的石头。你看怎么样啊?”
濛冲朝都迈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漆黑的洞口处正有两个皮肤黢黑的干瘦男人肩套绳索、上身几乎伏地,一前一后吭哧吭哧地拖着什么东西向外爬行。
待他们慢慢地爬出洞口,濛冲看清,两个男人都光裸着上身,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脏兮兮的短裤。他们满头大汗,绳索都勒进了肩头的肉里。他们的额头上青筋毕露,一步一停,显然非常的吃力。仔细看去,他们身后各拖着一个沉重的金属小车,车上垒着大大小小的石头,最小的也有西瓜大小。
洞口的另一边,一头骡子拖着个轱辘在慢慢地转圈。原来,那边是个绞盘。绞盘的旁边堆满了比八仙桌面还要大的大石头。
此情此景让濛冲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都迈要把我们当牲口使给他开石头?”
没等濛冲开口,都迈笑嘻嘻地挥了挥手道:“好啦老弟,别看了,先在这里和过去道个别吧!”
濛冲一惊,不知都迈什么意思,抬头看去,却见几个士兵从最后一辆卡车上卸下一大堆东西拖了过来。濛冲定睛一看,花花绿绿一大堆,正是自己和十几个弟兄的衣服。今天早上起床就被当兵的没收了,根本就没让他们穿,连贴身的裤衩背心也都扒了下来,现在全都被拉到了这里,还有他们十几个人的随身物品,都是一进军营就被没收的。
只见都迈潇洒地挥挥手,两个当兵的把那堆衣物拖到近前,堆在空场的中间,洒上汽油,忽地点着了火。一股焦糊的味道冲天而起,濛冲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明白,自己真的要和过去告别了,这回算是彻底栽了。
谁知耳边突然响起都迈的声音:“喂,老弟,这是什么?”
濛冲睁眼一看,却见都迈放开揽在怀里的蔓枫。一个士兵手中拎着一个迷彩涂装的背包,正凑到都迈的耳边一边悄声低语一边把背包递给他。都迈鼻子里哼了一声,伸手接过背包,重重地扔在地上,朝那士兵努努嘴。士兵蹲下身子,拉开背包的拉锁,从里面拉出两捆捆扎的整整齐齐的东西。
濛冲见了那两捆东西,嘴唇不由自主地一哆嗦,眼中露出紧张的神色。都迈根本没有在意濛冲的表情变化,自顾自地从士兵手中接过其中的一捆。打开一看,发现是一根足有五六米长的粗麻绳和一个半人多高的麻袋,里面还卷着手铐、眼罩、塞口球等全套拘束工具。甚至还有一副专门用来拘束女人下身的贞操带,横七竖八的粗硬皮带中间赫然竖立着一根足有婴儿手臂粗细、比成人手掌还长、形状丑陋的黑乎乎的塑胶棒。士兵在都迈的示意下打开另一捆东西,同样也是一根麻绳、一条麻袋和一堆让人看的心惊肉跳的零零碎碎。
都迈看到这些东西冷冷一笑,站起身来似乎漫不经心地调侃濛冲道:“老弟好兴致,逃命都忘不了带这些东西啊?”
濛冲一时语塞,下意识地瞟了站在不远处的阿坚一眼,结结巴巴道:“我不知道……没……不……不是我……”
“呵呵,不是你?那这个呢?”都迈说着,扔掉手中的麻绳,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举到了濛冲的面前。
濛冲一见都迈手里的东西,顿时大惊失色:“不……不……我不知道……”
“不知道?老弟说笑了。这是你藏在贴身的内衣里面的,和保命的金条藏在一起。你说你不知道是什么。你把老哥我当傻子了是不是?”都迈说着指了指站在身旁的士兵手中的一条脏兮兮的花短裤,又从他手中接过几根金条在濛冲的眼前晃了晃。
“这个……不…将…将军饶命……”濛冲话都连不成句了,脸白的像张纸。
站在一边的蔓枫正看着都迈扔到地上的那些麻绳、麻袋和拘束工具浑身血往上涌。她可以想象,这些东西不用说都是用来对付自己的。如果不是一过界河都迈的人就控制了局面,自己现在就会被这些丑陋东西捆绑成一团死肉,境况不知会有多么凄惨。
此时听到都迈和濛冲的对话,特别是听到濛冲慌慌张张的声音,她好奇地抬头看去,只见都迈手中拿着一个墨绿色的小塑料管,大约有小拇指大小。那管子做的非常精致,像是女人用的口红的样子,但两头密封,管身上还贴着标签。
都迈用力打开了管子一头的小盖,从里面倒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瓶子里装了半管淡黄色的粉状晶体。都迈用两根手指捏着那小小的玻璃瓶盯着濛冲的眼睛问道:“老弟,这是你的东西没错吧,可以告诉我这是做什么用的吗?”
濛冲嘴唇哆哆嗦嗦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这是……这是…毒药…自裁……自裁……用的…毒药………”
“自裁?哈,你真把老子当傻子了啊!幸亏我这里有懂行的。
实话告诉你,我的部下有高山苗人,他们认识这东西,它叫销魂散,是用高纯度海洛英加蛇毒、蝎毒、蟾毒、蜂毒和蛛毒五种致毒生物毒素用千年蛊术制成的神经制剂。人吃下去一时三刻就会记忆全失。乍看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就是特别的顺从,而且不知不觉就变得木呐、嗜睡。十天半月后会突然高烧,然后昏睡三天,烧退醒过来后整个人就变得浑浑噩噩,丧失正常人的思维能力。虽然看起来还是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但除了吃饭睡觉,别的一概都不会了,唯独对男女那事的想头会比常人厉害几倍。
据说这东西是苗人蛊术和最新制毒技术的结晶,无论是谁用了它都会立刻变成对别人绝对服从的行尸走肉,却还要受那无边欲火的煎熬,一会儿不干那事儿就会难受的生不如死。
人家自裁都给自己准备氰化钾,只求速死,不知为什么濛冲老弟会给自己留着这自找罪受还有口难言的销魂散呢?“
看到濛冲一副五雷轰顶、哑口无言的窘态,都迈嘿嘿冷笑道:“他们把这东西说的这么神,老哥我还真有点不相信,既然老弟你说这东西是给自己准备的,那我成全你。你是不是愿意当着我们大伙的面试一试呢?”
都迈越说脸色越难看。蔓枫却是越听浑身越冷,听到最后心里不禁打起了冷战。她明白,这个东西就是龙坤给自己准备的。一旦他们把自己转手,他们就会用这销魂散把自己变成纯粹供男人发泄性欲的行尸走肉,以确保不会泄露他们的秘密。想到这里,她脸色变得煞白,浑身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栗不止,轻轻地靠在了都迈的肩头。
站在对面的濛冲浑身战栗不止,此时扑通一声跪在了都迈和蔓枫的面前,以头触地,声嘶力竭地哀嚎:“将军饶命……夫人饶命……濛冲不敢……这是我大哥留下的……濛冲真的不知情啊……将军你就把濛冲枪毙了吧!”
都迈轻轻揽住蔓枫仍颤栗不止的香肩,低头轻描淡写地说道:“你来发落吧,夫人。干脆就让他尝尝这销魂散…或者千刀万剐………要不然这群人渣干脆一个不留全干掉?”
蔓枫恨恨地咬着嘴唇,看着不远处黑洞洞的洞口近前那拉着套吃力地默默转圈的骡子,沉吟半晌,嘴唇轻轻一动:“让他们去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我要让他们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不过我可没有他们那么没人性,再说,你不是还需要人手开石头吗?而且留着他们我也还有用处。我看……就按你刚才说的办吧……”
趴在地上的濛冲听到了蔓枫的话,如蒙大赦般抬头快速地在都迈的脸上扫了一眼,眼睛的余光偷偷地在蔓枫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忙不迭地连连磕头道:“谢谢夫人……谢谢将军……濛冲和弟兄们全凭将军和夫人发落。”说着下意识地瞟了眼黑洞洞的坑口。
濛冲这看似驯顺服的告饶不知为什么让蔓枫心头一紧,脸腾地红到了脖子根。可没等她发作,却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女人的嘶叫,一个白花花的裸体哗啦啦地响着拖泥带水地冲到了她的跟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脚下。
蔓枫心头一惊,低头一看,心脏顿时砰砰地猛跳不停:赤条条跪在她脚下的竟然是弘太太。她和那群人渣一样也是一丝不挂,四肢都挂着沉重的镣铐。唯一不同的是,她的手上和脚上都没有挂沉重的铁球。
弘太太跪在蔓枫的脚下,头碰在地上砰砰作响,两只白花花的大奶子在胸前大幅度地摇晃,一边磕头一边可怜兮兮地哭诉:“夫人……夫人饶命啊……弘奴该死……夫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夫人您高抬贵手!他们刚才那些丧天良的东西也有弘奴一份啊……看在弘奴……弘奴也是受难之人的份上…看在阿弘的份上…您就饶了弘奴吧……”
蔓枫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了那一对给她带来终生耻辱的小儿女的模样,她咬住嘴唇,长长地喘了口粗气,好不容易才强迫自己镇静了下来。
她定定地看着弘太太磕头如捣蒜的样子冷冷地说:“就这么几天时间你就把从前的事情都忘的一干二净了?你忘记了我可没忘记。你是警察的老婆没错,你也是受难者也没错,他们刚才那些混账东西确实也给你预备了一份。但这都不是你助纣为虐的理由!你身不由己没人怪罪你,但想想你当初紧赶慢赶给这群人渣舔痣、不惜把难友踩在脚下的丑恶嘴脸我就恶心!”
弘太太撅着光溜溜脏兮兮的屁股趴在地上,不停地砰砰磕着头,声嘶力竭地哭求:“弘奴知罪……弘奴真的知罪了……夫人您大人大量、高抬贵手……让弘奴做什么都行…要不就把弘奴枪毙了吧…不要把弘奴和这群畜生放在一起……弘奴害怕啊!”
弘太太的哭叫让蔓枫心头像被针扎一样阵阵刺痛,她忍住马上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大声呵斥道:“住口,不许再提那两个肮脏的字眼!”
弘太太一楞,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抬起哭得红肿的泪眼眼巴巴地看着蔓枫:“夫人,阿娇不敢了……阿娇真的再也不敢了……夫人饶命啊!呜呜……”
蔓枫心中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刺痛,她狠狠地咬住牙,盯着弘太太那张充满恐惧和绝望的脸看了半天,暗暗地叹了口气,小声对站在身后阿珺说:“去给她找件衣服穿上,手上的镣子也去了吧。就不要让她和那群人渣一起下洞干那些牲口干的活了,让她在上面给他们打杂做饭吧,也给她一点教训。”
阿珺答应一声,向带队押送的军官要来钥匙,摘掉了弘太太手上的镣铐,有人把逃出水洞时穿过的那件肥大的睡袍拿来给她重新套上。弘太太一边套衣服一边还在不停地给朝枫鞠躬,嘴里念叨不停:“谢谢夫人……谢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