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全关上灯的那刻,何佳音就有感觉:这将是个漫长之夜……
女人的直觉总是准的出奇的,当何佳音在床上躺下而何全选择了靠近她那头在沙发上睡下的时候,何佳音心里就跳动了一下,但不知为什么,她没有换一头睡觉,而是用轻到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叹息了一声。
灯关上后,房内变得一片漆黑,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黑暗中充满了静谧,但很快这种静谧就被两人的呼吸声所打破。
视线的变弱让听觉反而更加灵敏。
何佳音睡不着,她在倾听沙发上男人的呼吸,满心希望他快一点睡着,然后睡得死死的,这样自己就可以安心睡了。
但事与愿违,何全的呼吸虽然很平稳,但听起来就是不像已经睡着了,倒像是也在听何佳音是不是睡着了。
“全叔你睡了么?”何佳音受不了这种无声的折磨了,开口打破沉默。
“怎么了?”全叔的声音听来很沉稳。
“没……没什么,好像有点早,我还睡不着。”何佳音本来是指望何全已经睡着了的,可没想到他竟然也醒着,反倒让她一时没了准备不知怎么回答好了……
“有心事?”何全问道。
“……”心事?
被爸爸再次诱奸,被白然彻底抛弃,跟与自己有过亲密经历的亲叔叔睡在一屋,你说有没有心事?
想起这些,何佳音心情就沉重了。
“佳音,任何人都会遇到挫折的,关键不是在于我们到底遇到了多大的苦难,而是在于我们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这些,也许我这么说你会觉得我很唯心主义,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你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和你的心态调整能力就决定了你活得是否快乐是否幸福。”何全见何佳音不说话,慢慢地开始说教。
“呵呵,知道了,何老师。”佳音被全叔的语调逗得笑起来,这是上哲学课么?
说话这么一本正经的……
“……想知道我跟你婶婶怎么了么?”何全突然一转话题。
“嗯。”何佳音诚实地回答。
“她看见我跟一个女的在一起吃饭。”
“啊……那你真的……外遇?”何佳音来了点兴趣,八卦永远是女生的最爱之一。
“她是我的初恋,她的老公生了重病,她在四处借钱,还差3万元了,她实在没人可求了,这才来找我的……你说,如果是你遇到这种事,你会选择拒绝么?”
“……不会。”原来是这样,何佳音在心里叹息,人生在世,还真是身不由己啊……好心的人难免会惹一些麻烦和误会。
“你跟你爸爸……”何全又变了话题,但说了一半又开始斟酌着怎么用词合适。
“他做了让我不能原谅的事。”话说出口,何佳音自己也吓了一跳,怎么就这么老实说出来了呢,虽然不是直说,但是以何全的理解能力应该不难猜出来……“夜谈”果然有着让人敞开心扉的可怕力量啊……
“……”这回轮到何全沉默了。
不可原谅的事?
何全马上就联想到一副不堪的画面,但心中的震惊让他一时没法接受这样的实情,心里乱成一团。
“全,全叔?”何佳音颤巍巍叫了声,何全的沉默让她感到莫名的害怕。
“他,真的这么做了?”何全说着就坐起身,在黑暗中目光炯炯地看着躺在一旁床上的何佳音。
接触到他的目光,何佳音感到浑身一颤,即使在黑暗中她也能看得到他眼中的火光,那分明就是嫉妒之火……何佳音不由身子往后缩了下,全身卷缩起来。
只是一个细小的动作,但看在何全眼里简直是美艳动人之极。
何全叹了口气又重新躺下,要不是这样他真担心自己会忍不住霸王硬上弓……
看到全叔又躺回去了,何佳音吁了一口气,紧张感顿时消除了,可是何全的问话还是让她的心感到很沉重……是的,何柳生,自己的亲生父亲,真的那么做了,那不止一次……
“佳音,女人长得太漂亮,命反而不一定好了。”何全满含惋惜地道。
“呵呵,全叔,你这算是夸我还是可怜我啊……”何佳音幽幽地道。
甜美的声音就像一根羽毛一样搔弄着何全早已驿动的心,男性的象征已经撑起,好在黑暗中何佳音也不会看到他身体的变化。
“哎……你还真是让人不放心……”何全的回答倒像是在自言自语。
旁边床上的何佳音也是幽幽一声叹息,何全的感叹让她回忆起之前的种种,肉体已经被多少男人临幸,再纯洁的心也会由外而内遭到污染……正忧伤时,何佳音感到一只手在撩弄自己的发丝,转睛一看,何全正伸手爱恋地抚摸着自己的头发,目光直视着自己。
何佳音脸一红,想伸手推开何全出格的手,但是也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换了主意。
逆来顺受,既然不能反抗,那么不如接受吧……世界那么乱,装纯给谁看啊……
侄女的顺从似乎给了何全莫大的鼓励,他带着点犹豫,手慢慢地从何佳音的秀发抚到她的脸颊上,试探着她可以承受的底线。
何佳音还是没有动,甚至都没出声阻止,何全内心挣扎得厉害,明知道自己不该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她拖下炼狱,不该让她承受自己错误的欲念……就在何全的理智快要占上风的时候,他的脑海突然闪过何柳生三个字,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何全的手再也没有迟疑,整个摸上了何佳音的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