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兰做事情一向谨慎的,今天看到的这些,虽然怀疑,但也没有认定不会轻易下结论。
她更多觉得不可思议,她想象中那个男人应该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这个男人是差着层次的。
晓兰看她们一家三口团圆的样子,真不像有外界的因素掺杂,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都经不住刻意的关注,有时是机缘巧合,有时似命中注定。
来上海这几年,必然也有兴趣相投的朋友,大多是同乡,从一起做销售,然后各自去其它领域发展,没有断了联系,有的找到了合适的男友,结婚落户成家,有的转行创业,也有的觉得入不敷出,嫌钱挣的太慢,做起了抛弃尊严的行业。
晓兰今天就是应这些朋友的邀请,来到附近一家KTV,这家歌厅规模不小,装饰大同小异,五颜六色的灯光,大小包厢,她不太喜欢来这种地方,同乡姐姐邀请的,这个叫何芳的女孩她刚来时俩人就是朋友,还挺照顾她。
这个芳姐因为家庭困难,父母身体原因几乎没有劳动能力,基本指望她的收入来满足日常开销,生活的压力所迫,为了赚更多的钱,只能走上女孩无可奈何的那个职业,何芳虽然是农村姑娘,但长相俊俏,身材修长,能言会道,还有好酒量,入行以后收入不菲,但她没有挥霍,大部分的收入都寄回家。
她曾经也劝过陈晓兰入行,但她坚定拒绝,人各有志,何芳一说姐妹不同意也不会勉强。
她人还是很好,做了好几年了,钱赚到不少,社会阅历经验丰富,去年开始退居二线,这家KTV老板聘请她当了领班,她做起来还算游刃有余,现在晓兰工作地点离这里不远,前几天就邀她来这里聚聚,另还有几个曾经一起的姐妹。
何芳的工作能力决定她还是有话语权的,让人开了一个小包厢,姐妹几个小吃还有啤酒饮料的开怀畅饮,边唱边聊,人在外地,这种同乡的聚会很开心的,何芳跟她们聊,偶尔出去看看,这里的工作主旨就是息事宁人,最好不要有纠纷,生意是和气生财,尤其这家种场所,别有安全问题就可以。
老板有一定的背景,有小姐陪侍服务,但仅是陪唱,出台那是自己去谈论的私活,不要在这里做。
玩了一会儿,晓兰去个卫生间,回来时,看到何芳站在走廊,正和几个人交流,本来正常的事情,往前走也没什么,可晓兰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几个人当中高出别人一头,这家位长的剑眉阔目,肩宽背厚,膀大腰圆的,正是那个物业经理苟连福。
他怎么在这儿,陈晓兰下意识的赶忙退了回去,只见他还有另两个人,跟何芳笑逐颜开的说着什么,看样子他们似乎很熟悉,说了一会儿,三人走进了一旁的包房里面。
晓兰走出来,路过时,往里面扫了一眼,里面灯光昏暗,共四个男人,边喝酒边在边吼着通俗歌曲,里面座着几个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陪唱小姐,苟经理正和一个举杯对饮。
陈晓兰一皱眉,这男的都一样,全是酒色之徒。
但是她突然想起,晚上本来黄翩翩要请他的,他还因此推掉了朋友的酒局,后来钟俊带着糖果突然来找她,所以这约好的饭局搁浅。
不对啊,如果说翩翩和他没有什么问题,完全可以和钟俊说,苟经理帮忙,说好了今天要请人家的,可是她对于这个饭局只字未提,苟经理见父女来了也就离开了,钟俊等到试听课结束后,一家三口走了。
她隐瞒了与他约好的饭局,这就说明,这件事情并不好对钟俊来讲的,那就是有不好被他所知的情况……这,如果是这样,那可有点太恶心了,看来他是照常来之前的局,竟是来这种地方找陪唱小姐。
翩翩到底和他有没有那种关系,发展到什么程度?
一想到发展程度!
晓兰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她是不是和他做过那种事了,既然她自己承认说有外遇了,外遇的标准是什么,是只是那样聊天,吃饭喝酒,还是已经亲热过?
什么样的亲热呢?
黄翩翩和他有拥抱过?
接过吻,还是……想到这里,她都有些不敢往下去想了。
不会的,她们会发生过那种事?
陈晓兰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心紧张的开始狂跳,陈晓兰从懂事起,就有些抵触这件事情。
男人的生殖器官在她看来是肮脏龌龊的,看一眼都会觉得反胃,作呕。
让男人把那个东西放到女人的私处里面,还要那样来回的出去进来的在里面捣鼓,在她看来简直就是无法接受,真的觉得有些恶心。
来上海后在室友的影响下第一次看了黄色电影,只看了不到5分钟就看不下去了,恶心的一天都不想吃饭,就记得镜头里面那个男人,在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身上,摸又舔的,然后把他的生殖器就那样生硬的插到女的身体里面,看起来都觉得疼痛,而且觉得好恶心,就见那男的在上面女的在下面,男的腰上下那么来回的动,就为了让他的鸡鸡来回在女人那里磨,她真的不理解,这有什么好做的,那女人就能忍受这痛苦吗?
她不是抵触男人,也不是什么性取向问题,但就是对做爱这件事情有逆反心理,想起来就觉得恶心。
交往过一个男友没有发生到这一步,因为是她拒绝,后来分手也有这方在的原因,她知道这是她的问题,但没有严重到极端程度,她认为和爱人,真正的丈夫,做这件事情可以接受的,也是妻子的义务。
比较传统的观念认为,女人一生只能和一个男人做这件事情,这些都是她来到上海前根深蒂固的理念,出来后这些年见识了很多世面,之前的那种反感稍微好了一些,有时遇到特别符合自己审美的帅男人,她内心会暗自思量,和他做爱,可以接受的。
但她这理念是没有动摇的。
所以,现在一往深处去想,内心就莫名的复杂,头脑里竟会映射出那作呕的画面,真的可能会吗?
翩翩那么干净,洋气大方的女孩,怎么可能会允许阴道让这样一个男人把阴茎放进来呢,她的阴道肯定和她的相貌一样,干净美丽,不容侵染,要是他的那个进去了,翩翩还怎么活下去,她每天怎么可能从容的面对家人和工作,绝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但如果是那样,他怎么会来这里,还叫了陪酒的小姐,他会不会也在这里嫖娼,阴茎放小姐那里之后再往翩翩的身体里面放?
不行,都快要吐了,太恶心了虽然反复的告诉自己不要去多想,但并不受控,弄的唱歌都没有心情。
过了一会儿,何芳进来了,她和晓兰的关系算是最好的,俩人私聊几句,晓兰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轻描淡写的询问“刚才外面和你说话那几个大老们儿是谁啊?”
“几个老客人。”何芳不当回事“好像和你挺熟的。”
“是,经常会来。以前有过喝多了闹事的,撒酒疯的,几个还出面了,挺热心肠的。”
“也就是社会上的混混?”
“也不是,都干的是正经工作,这也都认识一年多了,当朋友处。”
说着,何芳手机响了一声,过来一条微信,晓兰真刻意看了一眼“雪琳回来没呢。”
晓兰迅速瞄了一眼对方的名字“全福。”二字,头像是龙头的图片,凭着直觉确认就是她,何芳给他回复“忙着呢,再等会儿,我和她说了你过来了。”
“这就是那大个子,你知道他喜欢谁吗?”
“谁?”
“徐雪琳。”
何芳说出这个名字,晓兰很吃惊,这位是当年和她们一起打工的一个女孩,家是东北的,因为家庭困难,已经考上的大学不得已辍学了,她说决心要努力工作,攒够了学费就回去,结果三年过去了,现在沦落到了这风月场所坐台,何芳说好多姑娘的观念都会随着阅历而改变,当初的梦想看起来很幼稚的,这姑娘很有材华,唱歌跳舞钢琴都精通,做这个令人唏嘘了,曾和陈晓兰的关系非常好,来这里也遇到过。
“陪唱还是带走?”晓兰问“这不允许带走的,出了事情麻烦。私底下做什么,我也控住不了,有的缺钱,想挣外块。俩人好像聊的挺投缘,一年多了都。”
正在聊着,进来一个年轻的男服务生,有点慌张的说“芳姐。”
“咋了?!”一看这架势就是有事儿,站起身但冷静的问“那个。”服务生显然顾及晓兰她们几个在场“没事儿,说你的。”
“许艳喝多了,和上次一样。”
“妈的这丫头怎么说了不听啊!没那量非他妈逼的逞能!”
她边骂边站起身,跟着男服务生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她进来了“我们有个姑娘酒精中毒,休克了,我得送去医院,你们玩儿你们的,别等我,玩够了就走回去,我打好招呼了。”
“那用不用我帮忙。”晓兰说“没事儿,不用,我们有人。这孩子酒精过敏还不自量力,又被灌多了!呆B!”工作性质久了,就会被浸染,她原来说话挺温和的。
何芳着急的走了,这事儿和她们没啥关系,几个人继续。
晓兰座在一旁,若有所思。
正在这时,突然有手机响,不是自己的,在沙发的缝隙里,是何芳的手机,刚才她发完信息就放在这里了,着急出去忘带了,有人打过电话来,她拿起接听,是何芳自己。
她说手机少了一个,以为丢了,确认在她那儿就好,保管好就行了。
晓兰将她手机放在旁边,她很困惑,说不好为啥不能接受黄翩翩的这件事实,正想着,何芳的手机响了一下,上面显示发来一条微信她看到心里动了一下,按了一下屏幕,上面显示输入密码,她知道密码,何芳操作时看到的,很简单的四位数,试着输入,顺利打开了,果然是他回复过来的“在哪包厢,我过去给她赎身得了。”晓兰把手指往上面划动,翻看起俩人的聊天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