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个月过去了,岳封过得很愉快,真正体会到重生的乐趣。
掌门闭关去了,派里由掌门夫人代管。
岳封过得挺充实,听课、练武、读书,由于大家都知道他是跟随孙正飞的,要培养为派中做生意的高手,也是未来的财务之星,因此对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说不定自己以后的饮食花费还指望他呢。
孙正飞下山去了,时不时发回来一些指示,岳封很快熟悉了流程,处理起来得心应手。
最让岳封高兴的是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没有任何压力,也没有任何责任,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快乐的单身汉生活。
身为魔师的时候,有的是女人,当然有乐趣,但无形中自己的心神也受到了约束,试想,那么多美丽的女人时刻注意着你,随时准备满足你任何欲望,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注视下,心神怎么会自由呢。
岳封深刻地体会到,占有别人的时候自己的精神也被占有。
现在这种自由的心态显得更是难得。
当然这种生活也有它不利的地方,血气方刚的身体自然渴望异性肉体的爱抚,这也是有所得必有所失。
当然这种平静的生活迟早会被打破。
仙霞派分上宫和下宫两处。
上宫的修真水平更高,下宫是初级弟子和后勤服务的场所。
要进入上宫需要一定的功力层次方可,不然连结界都进不去,实际上天下每门每派的重要地点都有层层结界保护,避免外人的进入。
以岳封自身的功力还不能进入结界,但借助他的器肯定没有问题。
他已经制造了上百件器,品质好的已经达到天下二级品的程度,器分五级,二级品已经是相当少见了。
他自身存不住能量,但可以在器中贮存相当多的灵力,借助器的力量他已经可以使用仙霞派高级法术了,只不过使用一次可能就要耗费一个二级品的全部能力,再充灵力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毕竟这种人造的器聚集灵力的功能还不强,不如天然的器。
为了避免麻烦,他耗用了三个二级品的力量建立了灵力结界,平时就将自己的器放在那里,不然派中众人早会一抢而光。
岳封对做器已经很有心得了,同时也练习雕塑,这也算一种很好的消遣。
这天,他吹着口哨心情愉快地坐在院落里雕刻着一匹小木马,这种红木可以做成很好的装饰品,吸收灵力也相当快。
这个独院只有他一个人住,非常自在。
正当他刻出马尾上第三十道纹线的时候,旁边有人赞道:“真好看。”
岳封吓了一跳,现在功力实在差劲,竟然有人走得这么近还没发现。
回头是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八、九岁左右,着实可爱。
点漆的眼睛热切地看着他。
岳封一看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女孩,问:“你是谁啊。”
小女孩蹦跳到他的面前,歪头看着他说:“你就是岳封吧,听妈妈说,孙师叔收了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弟子,就是你吧。”
“对,是我,你是哪位啊?”
“你应该叫我师姐”小女孩骄傲地说。
岳封哈哈大笑。
小女孩不高兴了:“不准笑,我就是你师姐嘛,妈妈说的,先入门为大,我出生就入门,都快9年了,当然是你师姐。”
“好,好,小师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铃儿,响叮当的铃儿。你刻的木马真好看,象活的一样。”
“铃儿师姐,你喜欢就送给你吧。”
“真的?”女孩很高兴,拿过去爱不释手。
“铃儿,你在干什么呢?”院门口传来声音。
岳封一看,立刻站立起来,原来是掌门夫人到了,她面目如画,身材婀娜,但眉目之间自有一股英气。
“掌门夫人好。”
夫人饶有兴趣地打量岳封一阵:“岳封,在仙霞派过得可习惯。”
“很习惯,这里条件很好。”
铃儿跑到妈妈身边,将木马给她看:“妈妈,妈妈,岳师弟刻的木马真好看。”
掌门夫人也赞道:“想不到岳封你还有这手艺。铃儿,岳封年纪比你大那么多,师弟师弟的叫多不好。”
铃儿转转眼珠,看看岳封:“那好吧,我就叫你岳大哥,好不好。”
岳封含笑点头,掌门夫人对他微微一笑,带着铃儿离开了,最后这一笑多少让岳封有点心意摇摇,镇定一会,心知,不过是美艳少妇对俊秀青年的一种自然喜爱,没有任何暧昧的情绪在这面,虽说如此,还是让他不禁有些心动,这掌门夫人可美得紧啊。
自此之后,铃儿三天两头就跑来找他,掌门夫人也管不住她,只好听之任之。
很快两个人熟悉起来,常常是岳封抱着铃儿,雕刻着种种她喜欢的小东西,或者给她讲故事。
铃儿很喜欢坐在他怀里,觉得非常舒服,有时聊着聊着就沉沉睡去,直到掌门夫人找来,将她带回去。
时间长了,掌门夫人也形成了习惯,上午到下宫让铃儿自己跑到岳封这里来,自己去处理派中杂事,下午再到岳封这里来接铃儿一起回上宫。
岳封基本上已经不参加初入门弟子的修炼了,这一点得到了掌门夫人的认可,确实岳封这种身体状况他们都不明白,只好让岳封自己寻找解决之道。
有时,掌门夫人还在岳封这里喝杯茶才离开。
岳封烧茶的功夫也是一流,以往师尊在世的时候就是岳封烧茶,师徒对饮,现在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一天两个人正在对饮,谈论一些派中琐事,照例铃儿坐在他怀里,说也奇怪,即便是妈妈在场,铃儿也不愿意离开岳封。
掌门夫人突然问:“岳封,为什么你的功力自从入派以来一直没有长进呢,你找到答案没有。”
岳封耸耸肩:“派中好些长辈都替我诊断过,他们说,可能是我的体质问题,经脉中有断层,真气灵力一运即泻,不能形成循环。”
掌门夫人摇摇头:“这么奇怪,从来没有听说过,来让我诊断一下。”
铃儿叫起来:“啊,岳大哥,那你不成为妖怪,嘻嘻。”
岳封有些为难,伸手放在桌上,掌门夫人尖尖的手指放在岳封手上,象触电一样马上离开,脸色有些红晕。岳封奇怪地看着她。
掌门夫人迟疑一下,手指又放了上去,岳封看着她,脸上似笑非笑。
掌门夫人脸越来越红,娇躯一战,突地站了起来,心神不宁地说:“我得想想,铃儿,我们走吧。”
铃儿奇怪地看着妈妈:“妈妈,你怎么啦。”但还是顺从地下地,掌门夫人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
岳封坐在那里,悠闲地喝了一口茶,脸上笑意更浓,想不到自己身上只有微弱的天魔气在隐隐运行,但还是发挥了效力。
一连好几天,掌门夫人和铃儿都没有来找他,岳封想,毕竟自己不同以往,天魔气的效力可能也就这样,如果是以前,只怕当场掌门夫人就要向他投怀送抱了,如果那样,自己要不要呢?
要走正道只怕要忍痛割爱,只是太可惜了。
这天,潘岳正坐在院中沉思,夏天已经过去,秋天的天空分外晴朗,门口出现了熟悉的人影,跳到他的面前。
他高兴地伸出手,把小人儿抱在怀里:“怎么这么多天都没有来找我啊。”
小人儿将一块糕点塞到他的口中:“妈妈不知道为什么不让我来,岳哥哥,这几天我好想你啊。”
小小女孩的声音稚嫩好听,表达情感也是直截了当。
岳封不由得搂紧她,摇摇她的小小躯体,身体的芳香让他沉醉:“我也喜欢你,小小铃儿。”
铃儿从怀中拉出一块晶莹的玉石:“岳哥哥,这块玉好奇怪喔。”
“怎么奇怪?”这是岳封做的一个器,二级品,吸收火元素。
“戴着它觉得好暖和,好像哥哥在我身边一样。还有,姑姑昨天看到了,面色马上变了,连声问我是从那里来的,当时她的样子好奇怪,从来没有见过姑姑那样着急的样子。”
岳封心念一动,“你姑姑叫什么?”
“姑姑叫柳含烟,长得可漂亮了,功力也是我们仙霞派最高的。”
岳封微笑了:“喔。”
铃儿突然抬头叫到:“姑姑,你怎么来了。”
就见院门口站着一个人影,白色衣裙白面纱,静静地站在那里,身躯在轻轻战抖。
岳封含笑地看着她。
人影一晃,还没看清楚动作,已经立在岳封面前,铃儿已被点中睡穴,在岳封怀中沉沉睡去。
岳封没有作声,向后仰在了座椅上。
人影用战抖的手解开面纱,露出一张绝美的面庞,面色苍白,眼中还含着晶莹的泪水。她的声音因为紧张都颤抖了:“你,你认识我吗?”
岳封支起手指夹住鼻子,唉,迟早有这一天的,自己应该怎样处理呢,当初那帮小崽子还真是能干,抓到了日后仙霞掌门的妹妹。
现在怎么办,如果一个不好,自己的脑袋可能就要不保。
笑话,一代魔师的后世就这样完蛋吗?
他的身上带着一块玉,手上带着一条链子,面前小桌上有一个茶杯,这三件器大约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但最关键的问题是,自己应该怎么回答呢?
认识,那么说不定马上就翻脸,自己只好马上逃跑,更严重地,会成为天下大敌。
说不认识,结果也好不到那里去,对方不相信和说认识一个结果,对方相信也会产生怀疑,左查右查之下,自己的身份还是会暴露,拖不了多久,自己的悠闲生活就要结束。
当初自己选择重生道路的时候就想到这个问题,但想不到这个时刻来得这么快。
岳封叹口气,轻声说:“坐。”
柳含烟如同在梦中一般,坐在岳封的对面。
20年岁月在她身上还是留下了痕迹,当初的小姑娘现在成为美丽的妇人。
女人也出神地注视着面前这个年轻男人,可以感觉到是真正的年轻,而不是修真驻颜的效果。
不是他的身体,但是确实是他的风度,他的眼神,坚忍如刀,温和如风,截然相反的印象却能在同一双眼睛中看到。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牢牢地盯着男人的嘴,她感觉从那里会说出决定自己生死的判决。
她渴望听到回答,又害怕得到回答,20年的岁月似乎就是在等待这一个回答。
岳封微笑,拿起茶来喝了一口,从容不迫地看着女人说:“含烟,这些年过得好吗?”
女人彻底地瘫软在椅子上,怔怔地看着他一会,晕了过去。
岳封好笑,轻轻抚弄怀中熟睡的铃儿的头发,爱怜地看着小小人儿的秀颜。她似乎在梦中遇到高兴的事,笑颜如同天使一般可爱。
岳封低头吻了她的额头一口,他真心喜欢这个小小人儿,可惜也许很难再见了。
如果岳封使用从前的手段,解决这一问题再简单不过,控制含烟的灵魂就可以了。
但岳封倦了,不希望再过魔师的生活,这三个月告诉他,重选一条道路是对的,只有这样才能走上不同的心路历程,体会不同的人生,达到不同的结局。
含烟醒了,迷惑地看着岳封的举动。
岳封对她笑笑:“醒了,感觉怎么样,你的功力提高了很多,恭喜。”
含烟仍是一言不发,看着岳封爱怜地将铃儿放在床上,再走回来坐在椅上。
突然她激动地叫起来:“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不控制我,就象以前一样,难道你还以为我是当年的我吗。”
看岳封有些不安地四下看看。她冷冷地说:“我已经立下了结界,别人听不到的。”
突然又想起什么:“你难道觉察不到?你不是天下的魔师吗?你不是能天魔解体横扫天下吗?”
她又激动起来:“你不是无所不能吗,你不是为所欲为吗?你不是能让我……”她停住了,苍白的脸上现出一丝红晕。
岳封举起茶杯,“别激动,先喝口茶。”
“你让我别激动,你毁了我的一生,让我这20年来生不如死,你却让我不激动。”她立起来,手一张,流光似的长剑直指岳封。
岳封眉头一皱,愤怒地盯了含烟一眼,然后低头吹一吹水面上的茶叶。
那如有形质、带着无上霸气的一眼打垮了含烟的心神。
她呆立在那里,手一松,长剑落在地上,化为流光不见。
她再也站不住,软倒下来,坐在地上,岳封没有理她,只是冷冷地说:“20年过去了,你不再是以往的你,我也不再是以往的我,我现在功力连你十分之一也不到,你要恨我,可以想法杀了我。”
拿起刻刀,继续雕刻一块不成形的玉石。
两个人都不作声,秋风吹过,院中大槐树的树叶沙沙作响,却显得庭院更为寂静。
柳含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岳封。
面前这个俊秀年轻人的形象和20年前那个刻骨铭心的形象慢慢重合起来,让她更清晰地认识到,是他,确实是他,那个可怕的人。
当年自己和师姐在下山历练途中被一帮人抓起来,自己倾慕的师哥就在自己的面前被杀。
她在昏迷中被送上魔师宫,苏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个人。
他不顾自己的竭力反抗,强行夺去了自己最宝贵的贞洁。
然后就是那一段地狱般的日子,他反复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来调教自己,让自己成为不知羞耻的美人犬,终日赤裸着身子在魔师宫来来去去。
最初自己也反抗,可换来的只是更严厉的惩罚和更耻辱的调教,渐渐自己麻木了,习惯了,安心于做他的美人犬,甚至以为自己生来就应该是做这个,全部心神都放在了向他献媚求宠上,终日期待着他玩弄自己,虐待自己。
她以为自己的命运就是那样了,将终生围绕在他的脚边满足他的一切欲望,做一条热爱主人的狗。
可是,20年前的一天,他招集她们说,我将一去不返,你们走吧。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她和其他姐妹一样哭了,她不知道没有了主人,自己怎么办。
他叹息着说:缘分尽了,你们回家吧。
可她已经没有家了,魔师宫就是她的家,他的脚边就是她的家。
他想想,笑着说,那我最后一次为你们施展一下我的通天大法吧。
于是她昏迷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仙霞派。
哥哥告诉自己,被人送回来的时候留下了一句话,“将女人还给你们,以后与魔师再无任何牵连,但如果不能如常对待,那么魔师将会回来,杀尽你们全派。”
和他平常一样,充满霸气。
他走了,在自己心中留下一句话,做回你自己。
可自己怎么能回到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呢。
多少次,月光下,自己伏在地上,扮回魔师宫中的美人犬,祈祷着主人的回归,那个时候觉得只有那样才是真正的自己吧。
甚至偶尔希望自己的哥哥、家人欺负自己,好向冥冥中的主人祷告,回来吧,主人,他们欺负我呢,一瞬间的恶魔念头甚至是,杀光他们吧,我不在乎,只要主人能再回来。
可即便她真这么想,也办不到,回来后,除了哥哥以外,派中的所有人都象躲瘟疫一样地躲着自己,对自己无比客气,没有任何人敢不相信魔师的话,派中甚至下达禁口令,不准当面背后议论自己半句。
时间长了,自己才渐渐清醒过来,重新回到了正常的生活,在某种程度上完成了魔师最后的命令,做回你自己,她隐隐觉得自己之所以完成转变可能得益于这个命令。
自己就是仙霞派一个修真,掌门的妹妹,众弟子的长辈,她要恨那个恶魔,他毁了自己一生,现在自己回到了家。
那一段日子就象恶梦,被深深埋在了心底,不去想它,就不会感到锥心的痛苦了。
尽管哥哥反复劝她,但她还是不愿意象另一个同时被掳的师姐一般重新嫁人,离开仙霞派过全新的生活。
她将心神都放在了修炼上。
魔师原本就改变了她的体质,全神的修炼更让她成为派中功力最深的人之一,获得了全派的尊敬。
近些年,她甚至不再想起那段日子,怡然自得地生活着。
直到前一段时间,重新听到他的消息,峨嵋大示天下,要搜索重现魔师。
她才发现,以为已经愈合的伤口仍然在流血。
魔师宫中那个摇尾乞怜的美女犬的形象清晰地回现在她的眼前,让她心神被相反的两级撕裂开来。
从那时起,自己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恶魔又从地狱中出来了,索取着自己的灵魂,她一会儿想,杀了他,也许能真正结束这所有一切,一会儿想,杀了自己,不要让那个恶魔再有任何重新占有自己的机会。
一天,哥哥偷偷带着人走了,没有告诉自己,可作为仙霞功力最深厚的人之一,她还是有办法知道是怎么回事,魔师要在魔师宫与天下人对决,了却一世恩仇。
她惊呆了,第一反应是赶到现场,可她还是停步了,一边是哥哥,一边是恶魔,自己会帮哪一个呢。
她隐隐觉得,如果让她到现场,自己唯一所能做的就是横剑自杀。
在她辗转于苦痛之中的时候,听到了魔师最后的结局,对,那就是他,霸气滔天的他,无所顾忌的他。
他死了,消失了,永远不会再现了,她心中最后一环也解开了。
如果他活着,自己就要恨他,发誓要亲手杀了他,现在他死了,她就可以怀念他,毫无顾忌地想他,在自己的余生中呼唤他的名字,直到自己也回到虚无飘渺,再去寻找他。
她以让她自己也吃惊的冷静渡过了魔师毁灭后的日子,一切如常,连担心的哥哥也看不出自己的异样,只是她自己知道,自己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她现在才知道,支撑自己这么多年是仇恨,还有心底最深处的希望,无论是恨还是爱,她都希望再一次见到他,现在一切都没有了。
她预感到自己也许很快就会随爱恨一生的对象走向无言的结局。
铃儿是这些年让她感到由衷快乐的源泉,前些天,兴高采烈的铃儿跑来告诉她,见到了一个手艺很巧、很漂亮的大哥哥师弟,无论男女,铃儿对容貌的赞赏之词都是很漂亮。
然后,平日常常来缠着她的铃儿就不见了,天天缠在那个很漂亮的大哥哥身边,回来以后就夸耀着大哥哥给她做的各种东西,讲的好听的故事。
最初她一笑置之,只是有点好奇,谁这么能吸引可爱的铃儿。
昨天,她看到了铃儿脖子上的玉,一刹那世界都要坍塌下来,那是他的气息,他的真气,他的力量。
她以为自己忘了,可真正接触到那块玉的时候,尘封20年的记忆就象昨天发生的事情一般鲜活起来,她仿佛又回到了作为美女犬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日子,全身都弥散着他的气息,他的味道,他的真气。
那种感觉是如此可怕的熟悉。
她一时透不过气了,夜晚,她有好几次起身要来查看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如此之物。
她最初的想法是这个年轻人不知从何渠道与魔师有过交往,得到了这份礼物。
但夜半的时候,一种可能性突然展现在她的目前,难道,难道他就是魔师。
这块玉明显是新制而成,其中灌注的真气也不是长久之物,魔师三个月前就已经消亡了,这个年轻人如何得到他的礼物?
这种可能性让她头脑爆炸开来,当她奔出门来的时候,一个让她害怕的问题浮现出现,如果不是怎么办?
这个可能让她深深颤栗,更可怕的问题还是,如果是怎么办?
整宿未眠的她最后的结论是,杀了他,或者让他杀。
现在他就坐在那里,和记忆中一样自信和悠闲,但可以感觉得到,他的体内空空荡荡,那令天下人闻风丧胆的实力已经不复存在,可他仍然是那样自信、悠闲。
她痴痴地看着他,心里一个问号在旋转,越来越大,怎么办?
神啊,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