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转往大殿时,诸乌玫也紧跟了上来。
但柳若兰又哪里会把她这个青涩的小丫头放在心上呢?
要知道她的阅历可是比一个黄毛未褪的中学生丰富得多!
再加之她对自己成熟的魅力及出众的容貌极具自信,就更不把这个胖胖的“猪妹”当一回事了!
对诸乌玫来说,能再次见到炎荒羽,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再说她也知道这个美貌性感得连女人都会动容的柳若兰同炎荒羽的关系极为亲密,依自己的经验判断,是绝对不能得罪她的,否则很可能会对自己和阿羽哥的关系造成不良影响……基于这些原因,她格外地没有敢对柳若兰当炎荒羽的面称呼自己作“猪妹”产生想法。
相反,她还有意讨好地靠近柳若兰,希望能博得她的好感——凭女性的直觉,她已经看出来,炎荒羽对柳若兰的态度是奉若神明的。
如果开罪了柳若兰,可能炎荒羽从此也不会再理自己了……
立在蒲团前,面对宝相庄严、金碧华美的释迦佛像,炎荒羽忽觉心神有些恍惚不定,一种难以用语言表达的复杂感觉油然而生。
是崇敬?
谈不上;是畏惧?
更不象;是欢喜?
又好象有一点……
就在他跪下礼拜时,突然间,他的脑中传出一阵刺痛,那刺痛竟令他的眼睛出现了短暂的失明!
几乎在同时,一个警告声在脑中响起——”快出去!我……我受不了……快……快……”竟是那女鬼!
炎荒羽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时,那股庞大灼热的白虎元阳已经漫然面出,裹挟着他的身体,跌跌撞撞地爬起转身冲出了大殿!
“阿羽!阿羽~~”炎荒羽突然发生变故,大令柳若兰始料不及,不知道他怎么会在顷刻间失态。
要知道这可是佛门重地啊!
她急忙紧跟了出去。
只留下诸乌玫仍傻愣愣地呆站在原处,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直冲出大门十几步远,炎荒羽脑中的刺痛才缓解下来。
回缓过来后,他不禁勃然大怒——真是岂有此理!
炎荒羽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盘踞在身体里的女鬼竟然在支配自己的行动!
要知道,这可是同“夺舍”没有什么分别的行为!
炎荒羽出生于偏僻的边远山区,对于现代的知识知道得不多,但于神鬼一途却拜老一辈山发所赐,知之甚祥,也相当的信奉,尤其是亲身经历了山鬼之后,更加确信这世上有神鬼一事。
此时体内女鬼的超常举动,一下便引起了他的警觉——如若被她(它)“夺舍”的话,那这个世上很可能从此以后就没有“炎荒羽”这个人存在了!
这岂是开玩笑的事情!
心念既生,他双目一闭,外逸六知自八万四千毛孔尽数回摄,体内的元阳真髓立即发动,如滔滔云海般汹涌蒸腾。
“混沌诀”中“凝气化神”心法立时启效,他的元神几乎在瞬间便强大了数十倍不止,将那女鬼所在中枢关窍重重包围——如这女鬼元神稍有异动,他必即时以“炼神转虚”阶段的心决将其炼化!
“你……等一等……”那女鬼登时紧张起来,她再未想到,炎荒羽竟然能将真气与元神的转换操纵得如此圆融!
虽然她在炎荒羽脑内同时感知他的意图,但却来不及调动寄藏在炎荒羽胸窝心窍内的元阳白虎护佑,便已经被他层层强韧起来的本体元神阻断了联系,再不能倚仗白虎的元阳威势。
“你想做什么?”炎荒羽怒斥女鬼道,一面继续提升混沌真气,加强元神强度。
“你……你误会了!”那女鬼终于溃下,沮丧分辩道:“你以为我要夺舍,是吗?可我根本就不想这样啊——我只是受不了庙里神像加被的佛力而已……”在解释的同时,她释放出了自己恐惧的精神烙印,使炎荒羽能够感受自己所受到的压力,理解她对庙中无上正气的畏惧。
炎荒羽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道原来如此。
不过他却仍不敢稍有松懈,依然将女鬼牢牢控住——他要趁这个机会,解除白虎元阳对自己造成的束缚。
“那好,你要答应我,以后不可随意约束我的行动——如果有你避忌的地方,可以向我提出么。”炎荒羽步步紧逼道。
沉默了一下,那女鬼轻叹了一声,幽幽道:“我知道,其实你是个很好的人……是我做事太鲁莽,以后不会了……”停了一下,她又道:“不过我想明白啦……”她刚传递了这个信息的开头,炎荒羽便同步知道了下面的内容:“怎么?原来这座寺庙就是起到镇压山下厉鬼的作用吗?难怪这里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可是你明明感觉到这寺庙的无上正气很厉害,却为何仍要留下来呢?”
“那是我同山下恶灵不同的地方。我想超生。”那女鬼简单地说明了自己的意图。
“难道那些恶灵不想吗?”炎荒羽不禁讶然。
“它们?它们的怨气太重,恐怕根本就已经忘记了超生这件事情了……”女鬼道出了为何炎荒羽会看到如此众多千年恶灵的原因。
“那你……”炎荒羽仍不解她想怎么做。
“我想,能够镇住这么厉害恶灵的,必非常人。”女鬼顿了下,接着道:“所谓山以人名,庙以神灵。在这间庙里一会有一位修为很高的高僧,所以庙子才会有这么宏大的无上正气——我想你找到这位高僧,求他替我超渡。”
“怎么?你的感应应该比我灵敏的,果真有高僧,由你去找不是更快吗——刚才你能感应到大殿上的无上正气,我都没有感觉……”炎荒羽不解地问道。
“哪里……不行的,我离开了你,经受不住佛力消妄的,只怕元神会被佛力打散。”女鬼无奈解释道。
“哦~~我明白了。那好吧,就由我替你找那位高僧吧——你确定要在这里安家吗?”炎荒羽当即点头应允了。
“嗯,我确定了。这里既有众多阴神,又有无上正气,应该是我安身的好地方了。”女鬼轻轻道。
停了一下,似想起什么,她又道:“安身以后,我就不再需要白虎了。它因为失去了神识,只有元阳精魄,故而不太可能再转世——我现在就将它转给你,希望你能好好运用,在六道的畜界,它会给你带来很多帮助的……”
正思维传递间,炎荒羽忽觉从那女鬼的元神中明显游离出一股炽热无比的元能直迫他的大脑元阳窍穴!
“至阴之内即至阳!”正当他脑中冒出这句话时,一瞬间,他竟感觉眼前一片眩晕,整个人失去了知觉,再一瞬,便重又回复了清明。
“我已经把我维系白虎的精元注入了你的识海,从此以后,你就能象我一样,同白虎融为一体了……”说这些里,炎荒羽清晰地感受到了女鬼元神中涌出的无限感伤,一时不禁也黯然起来。
他知道,陪伴了几百年的伙伴,在顷刻间便离去,确实让女鬼很难过。
“我走了……除非你找到那个高僧替我开位,否则我不会再出现,希望你能够信守诺言……”说道最后,那女鬼的元神信息越来越弱,且其中的悲伤也愈发地浓烈,直至消失……
炎荒羽知道,这美丽而可怜的女鬼,从此以后将失去一切的依凭,她的命运已经全部掌握在他的手中,如果自己食言的话,那么她必将永远地被封闭在自己的识海中,直至他死去,永不超生。
慢慢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若兰姐姐那焦急紧张的俏脸。
“阿羽,你不要紧吧?怎么这么不小心?有什么事情这么急着要跑出来啊?慢点啊……”柳若兰心疼地接连问道。
双手更是紧紧地扶着炎荒羽,生怕他跌倒。
看着若兰姐姐焦急气喘的样子,炎荒羽突地心中一动:难道时间又发生了不对称的变化?
刚才自己以为同那女鬼发生的事情经历了很长的时间,其实在现实中仅仅不过是一瞬而已?
他立时又回想起在葬情崖边自己也出现过这样的时间不对称感……他的心中浮出一个明悟:在阴神的世界,时间是绝对与现实世界不一致的!
看着炎荒羽直直地看着自己,柳若兰更慌了神,不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正欲再问时,却听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嘿,想不到施主果然是有缘人哩!拜佛也要逃的啊!”
越过柳若兰的香肩,炎荒羽目光一凝——居然又是他,那个行动神秘鬼祟的小和尚宏补!
然而炎荒羽这时却未从这小和尚眼中看到一丝的浮滑,有的只是洞观烛火的精明和严肃。
他登时心头一跳:难道他已经看出自己身聚女鬼阴神?
这样说来,难道他就是……
“嘻嘻,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是不是很有缘呢?”岂料宏补随即一笑,脸上立即恢复了初见面时的浮滑——还“哧啦”一声,重重地吸了一口鼻涕!
“怎么——是你?”柳若兰回过头来,也认出了宏补,忙警觉地扶炎荒羽让开一些,戒备地看着他。
恰巧这时诸乌玫也赶了出来,一见宏补,先愣了下,紧接着便叫了一声:“呀~~原来是补师父啊!”一边说一边赶到炎荒羽身边,先对柳若兰讨好地笑笑,随后才道:“阿羽哥……若兰姐,这个就是我们定情寺的‘小罗汉’补师父呢!”继而转向宏补笑道:“怎么,补师父还是老淌清鼻涕呀——羞羞羞,每次看到你,都是这样邋里邋遢的!”
“嘿嘿,是啊,老这样,脏兮兮的,真是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啦!”那宏补嘴里这么说,脸上去没有一点的惭愧,仍是那般的浮滑嘻笑。
炎荒羽登时心中一动:怎么?
一直都是这样子淌清鼻涕?
难道他……
想到这里,他注意地看了宏补一眼,却正好与宏补的目光相遇。
只见他微微一笑,几不可觉地点点头。
炎荒羽登时心底透亮!
知道这宏补和尚果然如自己所猜的那样,真元修为已经到了相当高深的境界。
只是他老这样淌玉柱,在修真方面终究是个大问题,难道他就没想过解决这个问题吗……
见诸乌玫同这个浑身透着古怪的宏补小和尚相熟,柳若兰这才放下戒心:“怎么,玫玫你同他很熟吗?”心情转好下,她对诸乌玫的称呼也改了回来。
“是啊若兰姐,补师父是本师父的关门弟子哩!外人一般不知道呢。”见柳若兰主动示问,诸乌玫忙不迭地回答。
“本师父?”炎荒羽不禁剑眉一挑,心中隐隐冒出一个人来。
“是啊,就是本证师父呢!”诸乌玫应声回道,同时忍不住再次亲热地抱起了炎荒羽的一只骼膊——这一回柳若兰看在眼里,却出奇地未产生不悦的感觉……
听诸乌玫这么一说,再前后一想,炎荒羽登时心头雪亮!
他终于知道,自己在旅馆里遇上那个本证老和尚,以及在山腰的破庙里见到宏补,都决非偶然!
那么,为什么他们要安排这些呢?
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这点他却想不出来。
还有一点,自己的身世,宏补怎么会知道的呢?
在上殁情峰之前,自己可是从未同他见过的啊……一连串的疑问在炎荒羽的心头不停萦绕着。
“怎么,诸施主不想去见见师父吗?”宏补对诸乌玫嘻笑道。
但炎荒羽却感觉似乎他这话是在给自己某种暗示似的。
“好啊好啊——不过……”诸乌玫先是欢叫着拍起了小手,但转而便向炎荒羽和柳若兰看去,不知他二人是否有兴趣。
炎荒羽自然是看若兰姐姐了,只要她同意,自己倒是无所谓的。
柳若兰见几个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心想早就听说这定情寺的住持大和尚很有一套,据说还有一定神通,只因年事已高,不常在公开场合露面,凡寺庙大小事务都由当家的和尚管理,寻常人极不容易见到。
今天既有机会,倒不妨去见识见识。
这样想着,正待开口答应时,却听见父母在远外喊道:“兰子、阿羽,你们快来这儿,看这只乌龟呢!”
在听到父母的喊声时,炎荒羽明显注意到,宏补的脸上闪过一线遗憾……
父母有命,柳若兰当然要去,要去的话话到了嘴边变成了“算了……我们还是等下回有机会了再去吧——阿羽,爸妈叫我们呢!咱们快去。”说着冲宏补和诸乌玫点了点头,拉起炎荒羽的手便去。
诸乌玫本来是抱着炎荒羽骼膊的,经柳若兰这么一拽,不及提防下,自然给他挣脱了。
一时间愣了一下,及至看到炎荒羽已经跑开,一股隐隐的痛楚便不自觉地自心底涌了出来“是你的,总是你的……怎么?他们走了,你去不去看师父呢?”宏补语气温和地对诸乌玫道。
他已经感受到了诸乌玫的痛楚,因此说话时脸上收起了浮滑,透出内藏的真诚来。
“我去?”诸乌玫愣了一下,抬眼看时,却见宏补的目光大有深意,不觉心一动,心想难道在本师父那里可以得到指点吗?
这样想着,她便点头道:“嗯!我去,我去看看师父。”
柳东来和柳双亚原来是在一座放生池边,炎荒羽被柳若兰挽着赶到他们身边时,二老正兴致勃勃地对着池水指指点点。
“兰子,你看,那只千年大龟出来了呢——上回我们来的时候,它还窝在穴里,今天真是稀奇,居然爬出来了!”柳双亚拉着女儿指着正浮在水面上缓缓游弋的硕大乌龟兴奋地说道。
“是啊,天这么冷,真是奇怪,这龟居士怎么会出来的呢?”旁边一个老者也奇怪道。
“就是,本来以为今天这里面不会有什么看头的,想不到居然有这等奇事……”另一个中年男子边说边举起相机,调整焦距不停拍摄起来,嘴里还继续说着:“这下好了,连休假带抓新闻,收获大了。”
这放生池本来不大,被十几个——十九个游客一围,便没了落脚之地,柳若兰是勉强才在母亲的帮助下挤进去看了,炎荒羽却是不太好挤进去了,只能在外面紧挨着他的若兰姐姐后背向圈里探看。
听到周围的人都在议论纷纷,抑不住心中好奇,便紧紧伏在柳若兰的身上,努力探头向池里望去。
探眼望去,炎荒羽发现,这放生池虽不大,但却十分的深邃。
那形状浑似一口浅井一般,而且周围岩石突兀,峭壁斜伸——分明是天然形成的一处所在。
更妙的是,那池底四壁居然还有大小十八个洞穴,间中尚如桥似拱地伸出几根石头梁柱。
整个一天然的小洞府!
此外,虽然天气寒冷,这池中的水却也没有结冰,其中更不时自池壁周围的石洞中游动出通体彤红的裙尾金鱼,看去煞是养眼。
至于在池水中间大模大样地缓慢游弋的,便是那头人人议论的千年老龟了。
看到那老龟笨拙的姿态,炎荒羽心中不期然涌起一股亲爱之情。
同时几乎是本能地,他便意识到,这种感觉,其实是来自体内的白虎元阳。
联想到女鬼临别时的话,他顿时若有所悟——这领袖畜界的白虎元阳,已然同眼前这千年的老龟产生了感应。
果然,在他的目光落在那老龟身上时,那老龟的行动明显有了异样!
只见那老龟先是躯体一下剧烈振动,紧接着便急速沿着坚硬的石壁划游起来。四周围观的人登时发出轰然的叫喊声——”呀~~快看哪!龟居士游得快了!”
“是啊是啊!好快好快!”
“真是想不到,龟也能游这么快!”
“就是就是,这么老的也能这么游呢!”
“快拍快拍!回去卖给电视台一定值好多钱!”
“游过来了……游到我这里来了!”
……
此起彼伏的喝叫声不绝于耳,放生池边充满了鼓噪的气氛。
炎荒羽看着那老龟没头没脑地游动,忽心中一动,默念道:“不要转了,我就在这里……在你身后的这个石洞上面……”
令他惊异的事情发生了!
他看到,那老龟竟如听到了自己的心声一般,先是身形一滞,停了下来,紧接着便掉转头来,正对着自己的方向游了过来!
炎荒羽登时心中激动不已。
他知道,这白虎的元阳,分明具有同畜灵通神的能力!
在心情激荡了一会儿后,炎荒羽看到那老龟已经停在了自己方向下的池壁边,正昂首作期盼状,忙稳定下起伏的心神,看着它,心中默念道:“如若你感觉到我的话,就点三下头……”默祷已毕,他忙继续探头观望,看老龟的动静。
果不其然,那老龟对着他的方向悠悠地点了三下头!
炎荒羽大喜!知道自己真的掌握了沟通畜灵的能力。
由于此时炎荒羽是伏在若兰姐姐的背上探头向内观望的,因此那老龟在点头人,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不认作是在向柳若兰点道致敬,再加上柳若兰生又生得艳媚无方,更加引起了场内人的轰动——”嘿!快看快看,龟居士在向美女点头呢!”
“哈哈,想不到龟居士也抵挡不了美人魅力啊……”
“这是谁家的女儿,龟居士有千年之寿,看来她要交好运了……”
“是啊,龟居士是吉祥之兆,真可惜啊,没有对我点头……”
“你们看……那美女后面还有个男朋友呢——看来他们两个定是有好姻缘了!”
“呀~~真让人羡慕呀!”
……
林林总总诸如此类的赞美之辞当真是不绝于耳,直听得柳若兰心花怒放,而柳氏夫妇也是面上大增光彩!
他们再想不到,今天居然会有这么好的兆头落在自己女儿身上!
在炎荒羽,本来就决定要好好地照顾若兰姐姐一生,以回报她对自己的恩情,现在听众人如此祝福,心中虽知此事个中奥妙,却也十分欢喜,因此有意无意中,将若兰姐姐喷火胴体挤压得更紧了……
柳若兰由喜转情,由爱生欲,只觉一时间浑身的肌肤似乎变得格外的敏感,炎荒羽的有力压迫简直似要将她体内的情汁欲泉尽皆挤放出来一般!
情思涌涌下,不知不觉中,内裤已是汩汩津津地淋漓了一大滩……
“阿羽……”似乎是从喉部深处哽咽出来一般,柳若兰忍不住低低地呻吟了一声。
炎荒羽正同她紧紧相贴,哪里还不知道玉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下也不禁一阵冲动,不文之物登时蠢蠢崛然,顺理成章地顶在了若兰姐姐深陷的臀缝深入……
“您怎么在这儿?虎王。”正当炎荒羽也是情欲炽然时,脑中突传来一个讯息。
这讯息决不同于人与人之间的言语,但他却能清楚地感知出其中的意思来。
炎荒羽心中立时明白过来,这正是池中的老龟在向自己传递它的信息。
欲火立即冰熄。
醒觉池中的老龟在与自己通话后,炎荒羽忙在若兰姐姐耳边喁语道:“好姐姐,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回去后再……”说到这时,柳若兰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意,微微地点了点头,身子却仍往身后的炎荒羽怀中挤着。
此时她已因强抑情欲而双颊喷火,只是外人看去,还以为她脸红是由于听到周围人的议论而脸红呢!
“我只是来游玩而已——怎么?你今天为何出来了呢?”炎荒羽想起旁人的猜想,便问老龟道。
“我是因为感觉到虎王您的气息,所以来出来的。想不到居然真的看到了您……”老龟恭敬地答道。
此时它已经停了下来,不再游动。
“原来是这样……那你现在好吗?整天呆在池中,不闷吗?”炎荒羽出于少年人心性,忍不住说出自己心里的好奇。
“不闷。”那老龟答道。
“我在这里,天天享受佛力的恩泽,不知有多么幸运。再说,我身处池中多年,已经不想离开这里,又哪里能象您虎王一样的遨游纵横呢!”老龟平缓地解释道。
炎荒羽登时一窒。
他想不到这老龟居然思维如此的敏捷和流畅,简直比一般的人都要清晰。
难道是因为它说的“佛力恩泽”吗?
他不禁心中暗自揣摩起来。
那老龟未得到炎荒羽的回答,倒也有耐性,静静地伏在水面一动不动。
沉默了半晌,炎荒羽又想起一个重要问题,忙问道:“你在这儿好多年了,知不知道这里可有一位高僧呢?是不是就是本证师父呢?”
“正是。”那老龟回答得倒十分干脆。
既验证了本证便是自己以后要为女鬼超脱所找的人,炎荒羽的心便放了一大半。
“那么那个宏补呢?”他转而想到宏补小和尚来。
这个看似浮滑,实际修为深厚的小和尚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
“您是说那个小罗汉吗?他是本证法师的弟子,是转世的罗汉。”老龟回道。
“哦?真的吗?”炎荒羽不禁将信将疑,想不到真的如九公说的,这世上有转世之人。
“是。”老龟应道。
炎荒羽想了下,此时他的眼尾余光见越来越多的人赶来这里看热闹,心中“咯噔”一下,便皱眉道:“好了好了,我以后再来看你。你现在还是回洞里去吧——以后要想见你的话,我自会前来叫你的!”炎荒羽说话间不知不觉流露出了虎王的霸气。
“遵命。”那老龟答应一声,接着又冲炎荒羽点了三下头,才转身缓缓下潜,钻回了自己的洞内。
老龟回洞,以后前来围观的人已经见它不到,均觉得大为扫兴,却也只好怏怏而去。
柳家三口却是兴奋难抑,要知道,得千年老龟点头者,可是莫大的福份哩!
现在居然被柳若兰得到,怎么不欣喜若狂呢?
故而虽然下山时一家人坐在索道的四人车厢里,却仍然情绪高涨,谈论不已。
而柳若兰更是大大方方地紧紧地靠着炎荒羽,双臂抱着他的虎躯,在他怀中亲呢厮摩。
两位老人此时已经将二人看作一对,干脆笑呵呵地看着女儿同义子亲热,心中只有欢喜和安慰。
炎荒羽反正早已经把若兰姐姐当作自己一生的伴侣,因此见义父义母二位老人对两人的过火情状视若无睹,甚至还有鼓励的成分,哪还不乐得大享艳福!
当下便放肆地将一只虎掌伸进了若兰姐姐的衣内,握着她胀鼓鼓的滑嫩乳房揉捏把玩不已——虽然外面有风衣挡着,但其活动的形状却仍能让人看得一清二楚。
看着二小亲热狎昵,柳东来及柳双亚均觉得此行不虚。
能够得到千年龟居士的认可,足以见得女儿同义子的婚姻乃是天意了,真是逃都逃不掉的。
他们第一次对女儿出走边远的行为产生了认同——说实话,炎荒羽这个孩子还真的不简单,而且人品也比现下的年轻人要好得多。
“阿羽,你知道吗?你若兰姐姐要比你大出许多岁,你能一直这样照顾她吗?”毕竟母亲心细,柳双亚虽对二小配对极为满意,仍不免多虑。
“能!”炎荒羽不假思索地应道。
“妈妈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姐姐一生一世的,决不会让她受一委屈!”他斩钉截铁地表示道。
“那就好……老头子,你看,什么时候给他们办婚事呢?”柳双亚趁热打铁,便直截了当地向丈夫提出要求。
柳若兰一听,虽说一颗芳心爱死了炎荒羽,但母亲这么说自己的婚事,总难免有些小女儿情态,一时间俏脸通红,娇嗲不依道:“妈~~看您……这么说女儿……”说着早紧紧地钻进了炎荒羽的怀中。
此时炎荒羽在她胸前频频活动的怪手,直撩得她乳胀身颤,洪水涌流,下体如同小解一般,早淋得透湿一片,玉股间止不住一阵一阵儿的肉紧,娇躯更是时不时打个寒噤,忍耐得不知道有多么辛苦……
柳东来会意地笑道:“你妈说得也对——你们小两口子本来就一直在一起,”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似在斟酌用词。
“加上阿羽也早已认了我们作父母,”炎荒羽听了连连点头。
“所以从各方面来说,你们两个在一起都可以说是顺理成章的。而且现在又有了龟居士的认可,你们就更应该在一起了。只不过……”说着他沉吟了起来。
“只不过什么?”柳双亚先紧张起来,目光紧盯着老头子。
柳若兰更在炎荒羽的怀是震动了一下,耳朵竖得尖尖地听着。
“爸爸,还有什么问题吗?”炎荒羽也忍不住问道。
“只不过你的岁数还太小,达不到法定的婚龄呢!”柳东来瞪了炎荒羽一眼,颇为烦恼地说道。
这话一出,柳双亚心头的热望登时凉了一半。
是呀,老头子的话一点不错,炎荒羽目前还在上中学,距离法定的结婚年龄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啊!
“那……那怎么办呢?”她不禁结舌道。
“唉,哪里还有其他的办法呢?只能等阿羽大了以后再办了……”柳东来叹息一声,苦笑道。
“这……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柳双亚脸上顿时露出失望的神色。
“爸、妈,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娶若兰姐姐的——如果虚言,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炎荒羽见二老难过,立即出声坚言立誓。
柳东来同老妻对视一眼,一时面面相觑。
同时在想:这种毫无凭据的指天发誓,居然还有人在用!
柳双亚正欲开口,柳东来却抢在她前面说道:“阿羽不用这样,我们相信你不是那种忘义负情之人……就这样好了,以后除了上学,你就跟兰子住在一起——我们回去后会给你们安排单独的住所。你什么时候到年龄了,什么你们结婚!”说着他摆了摆手,阻止了老妻继续说话,目光紧紧盯着炎荒羽,看他如何反应。
“那很好呀!就按爸爸说的办好了——姐姐,你说呢?”炎荒羽将怀中柳若兰轻轻推了一下,征询她的意见。
“唔~~你们怎么说都好……”柳若兰此时早被情欲折磨得神魂颠倒,哪里还顾得上他们三人在说什么呢?
见二小都同意,柳东来便又道:“那好,你们的事情就这么定了!老太婆,回去后,我们两个点一下家里有存款,看看差多少,想办法他们小两口张罗买新房——年轻人总跟老头老太住一块儿,很不方便的。”
这一夜,一家四口人都没有睡好,在商量了有关事项大半夜后,直至快天亮了,炎荒羽才得以同柳若兰在爱河中酣畅淋漓地沐浴了一回。
第二天早上天亮时,炎荒羽还好,柳若兰简直就浑身酸软得爬不起来了。
偏早间炎荒羽临起床前掀起的一场大战,更令她雪上加霜,弄得她双目森森,双腿直打花颤。
母亲柳双亚看到她时,她正努力睁开一双浮肿的眼睛,困难地打着呵欠。
整间房里具是二人体液的异常味道……
一家人吃早饭时,柳东来再次提到了回去后为两个孩子买房的事情。
“爸、妈,是不是买房子要花很多钱?”炎荒羽忽然脑中有了“钱”的概念,便试探着问道。
柳东来一愕,看着他奇怪道:“那当然了!一套房子很贵的呢,大约要……”他说着停了下来,眼睛上翻嘴皮子蠕动着,盘算起到底需要多少钱才得行。
“至少要近百十万元呢!”一旁的柳母插嘴道。
“对对,差不多要这么多的!”柳东来一拍额头,连连点头道。
“这不要紧,我们只要付个首付,其余的按揭房贷,以后慢慢还就行了。”说着他又道:“以我目前的收入,再加上你兰姐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再说以后你工作以后,也有收入呢!”
“哦,是这样的……”炎荒羽想了下,心中忽记起自己曾经同若兰姐姐一起赢过那个叫什么“李成龙”一百万的,便忙推了推一直靠在自己身上,精神委靡的若兰姐姐:“姐姐,咱们不是上回赢过好多钱的吗?你记不记得?”
“什……什么钱?”柳若兰只觉得头痛欲裂,脑中更是一片浆糊,仿佛失去了思维能力一般。
“就那次我们打保龄球赢的一百万呀!”炎荒羽忙提醒她道。
“什么?一百万?”柳东来和老妻登时瞪大了眼睛,直觉炎荒羽说的话太过不可思议,忍不住齐声叫了起来。
他这二人一叫没什么,一层楼的早间食客的注意力顿时都被夫妻二人这声惊叫给吸引了过来。
“嘘~~”柳东来首先醒觉过来,忙冲老伴打了个手势,要她轻声。
见食客们东张西望一番后又重新回到自己的餐桌上,这才继续压低了声音问炎荒羽:“什么?阿羽你说你跟兰子赢了一百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炎荒羽未曾想到,两位老人居然不知道这回事,一时间迟疑不决,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心下不由暗暗后悔自己嘴快——既然若兰姐姐没有对父母说,那说不定她把钱有别的用途呢?
见炎荒羽吱吱唔唔,柳东来很快便明白了他的心思,心中不觉有气。
不过他自不会对炎荒羽说什么,若说有什么问题,那也是出在女儿的身上,既然她都没说,那炎荒羽当然更不好说了。
想到此,柳东来皱眉道:“算了,阿羽你不用说了,回头我会跟兰子问的……”
“哦……你是说钱吗?”岂料此时柳若兰忽然又开口了,三个人的视线立时一齐转移到了她的脸上。
“是……是有啊,回去后我就拿给爸妈——那是你赢的,我一直把钱当作替你存的,现在既然爸妈为我们订婚,就拿出来好了……”柳若兰说着,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慵懒和疲惫。
三人这才恍然大悟。
“那就好了,没什么事啦!”柳东来立即眉开眼笑。
“是啊,我们回去就可以看楼盘了——下次阿羽你回家,说不定就能见到你跟兰子的新居了呢!”柳双亚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毕竟,一大笔房费居然意外地得到了解决,这更令两个老人确信,女儿同义子的婚事是天作之合了。
“那好,我们吃完饭后,就送阿羽回学校。”柳东来抽出餐巾抹了抹嘴,对妻子道。
“嗯,这儿离学校还有好远的路,是要送的。”柳双亚忙点头应道。
看着若兰姐姐浑身乏力的样子,炎荒羽实在不忍心让她再受颠簸之苦——这段路实在不怎么平坦。
“算了,我看爸妈你们还是直接回去吧,不用送我了……那段路不太好,我怕姐姐吃不消……”说着他看了看软靠在肩上的柳若兰,想了想又心疼道:“还有,依我看,如果时间还早的话,最好再休息半天——你们昨晚也没睡好,等下午再回去,好不好呢?”说着关切地将软作一团的若兰姐姐搂转进了怀里,牢牢抱住。
柳东来思想再三,觉得炎荒羽说话颇有道理,便点头应允了他的建议,于是一家人便又重新回到旅馆房间,再次倒头大睡。
这一回炎荒羽倒是安份了许多,只拥着若兰姐姐老老实实地睡了一天。
一家人这一觉一睡竟至傍晚,简单地洗漱吃晚饭后,柳若兰和父母定要送炎荒羽回校,但在炎荒羽再三推让后,三人终未能拗过炎荒羽的坚持,只好答应了他,让他自行乘车回校。
看到若兰姐姐一直到上车,人依然显得昏昏沉沉的,一天的睡眠显然仍未能令她有多大程度的恢复。
炎荒羽心中不禁暗暗懊悔,不该早晨的时候太过戗伐,以至于把她弄成这个样子……
不过临分别时,虽然过度的纵欲导致全身疲累不堪,但柳若兰还是硬撑着将自己带给炎荒羽的礼物——一只移动手机交给了他,并要他记得多给家里打电话。
目送父母和若兰姐姐的车直到看不见,炎荒羽才转身往学校走去。
他还要赶很长的一段路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