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爱丽丝书屋 都市 海城恶狩行动终极版

第94章 血搏敌巢(上)

  西山别墅区。

  女人凑在一起,永远有说不完的话题,尤其对于打扮,说出自己见解,听取两个人意见,就成为三个女人一台戏。

  注意到冷若冰原来的齐耳短发,长度现在已经盖过脖颈,留成了中分直发的波波头,刘香君好奇道:“原来的发型多好看,既显脸小又显气质,还利于打理,能拉高身材比例呢。”

  冷若冰笑笑:“还是长发显的成熟些,再说我也不是小女孩啦,以后还打算留长点,扎个高扎的马尾辫,或者盘起来,再搭配条长裤,给人留下个清新的感觉呢。”

  既然说到长裤,冷若冰问:“你们有没有觉得,适合高个子女孩的长裤特难买?”

  “可不是嘛!很多大尺码只是腰围粗,而裤腿短,上身后,长裤变成了九分,腰围肥的像水桶,尴尬的要命。”

  看到冷若冰穿的高跟鞋,刘香君问了问尺码,从柜子里拿出一双,说自己只穿过一次,尺码有点小,略微挤脚,建议她换上试试。

  “看看这双头层羊皮的白色尖头小高跟,可以随意搭配,不但质感柔软,前面还有蝴蝶结做点缀,大气又不失简约哟。”

  顿顿刘香君又道:“五公分的细中跟,更能在低调中彰显品味与格调,在保留女人气场的同时,走路还格外平稳呢!”

  将双脚踏进鞋子,冷若冰走了几步,感觉正合适。

  刘香君拍手叫好:“这双鞋就适合脚掌瘦,脚背不高的女孩穿,看来今天终于找到了主人,那我就给你打包喽!”

  “哎别!我可什么都不要,来做客还拿东西回去,多难为情啊!”

  “你就是抹不开脸面瞎矫情,这些东西放着也是浪费,就当是好心帮我清理库存呗!”刘香君说着找出鞋盒,顺便招呼李蓓帮忙把之前的几件衣服叠好放进袋子里。

  “那,那改天请你们出来玩,吃饭地方任你们选……”

  话音未落,冷若冰和刘香君的手机几乎同时响了起来。

  冷若冰扫了眼,见来电显示为系统内的号码,是胡廷秀,她走到一边,接起电话。

  “我说冰姐,不仗义啊!今天去外面吃大餐不记得叫我,队里的破事我可总落不下。”

  “好廷秀,别埋怨了,回家之前我先去趟队里,给你捎点好吃的。”

  “你可别忙活了,我现在正往温泉假日山庄赶呢,那边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

  “嘿,我猜你就不在场,是不是找个借口躲出去,背地里跟男友开房滚床单呢?”

  “你怎么一天到晚没正经?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在胡廷秀叙述后,冷若冰得知了事情经过,当韩宇熙被塞进汽车时,或许因为之前被人扑到,扯动了在交媾时受伤的私处,她捂着下体蹲坐在地上,疼的额头上直冒冷汗。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一众男人措手不及,王斌想联系冷若冰,可徐局以多给点时间,让久别情侣说说悄悄话为理由拒绝了他的提议,加上苏虹去了基地学习,任务自然而然落在胡廷秀身上。

  冷若冰问:“你打算怎么安排?”

  “这事总不能还让领导出面吧?我琢磨着干脆把两人一块弄回来,黄毛也受了伤,哼哼唧唧的,正好一块去趟医院看看。”

  “你带了几个人?”

  “也就赶上我值班,这都几点了?再说别人不回家?换你好意思?”

  “就你自己?”

  “你怕两人串供还是逃跑?那都没机会,到时我把他俩分别铐在车顶扶手上,看医生的话一个个来呗……”

  冷若冰想到温泉假日山庄是唐剑锋的产业,自己跟刘香君又见过韩宇熙,加上胡廷秀还是独自一人,于情于理都应该过去看看。

  “单独出外勤太危险,这样,你和王队交接后,去医院前和我约个地点,咱们一起过去。”

  “还是冰姐体贴人,最好给我带点吃的犒劳一下……”

  刘香君也接到周诚打来的电话,对方言简意赅讲了几句,她又把话转述给李蓓,李蓓皱皱眉,背对着冷若冰,将拇指放在颈下滑动了半圈,做出抹脖子的手势,刘香君明白了,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等冷若冰挂掉电话回来,讲到她们离开后,温泉假日山庄内发生的事情。

  “刘香君,作为目击证人,恐怕你要跟我回趟队里,做个笔录,协助调查呢,如果韩宇熙就是嫌疑人,那么我们两个人,正好可以相互印证。”

  “刚才我也接到电话,与你说的内容相同,警方执法为民,让我指认坏人,那我换身衣服就去。”

  刘香君答应的很干脆,李蓓也愿陪同前往,可听到要顺带押解黄毛去趟医院,最后才回警局,刘香君犯了犹豫。

  她表示自己与李蓓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而黄毛肯定很凶,万一出现意外,身边还需有个男人,多个照应。

  “不然我给李凡打电话,到时约个地方碰面?”

  刘香君征求李蓓意见,李蓓却摇头表示,这次叫上王钢。

  看着自己身穿的连衣裙,冷若冰想起什么,原来在单位临出门时更换的警服还在大挎包里,这下派上了用场,她去洗手间更衣,刘香君和李蓓则留在衣帽间鼓捣着。

  因为昼夜温差大,冷若冰脱下连衣裙,选择直接套上长裤,将制式长袖外衬扎了进去,系好领带,带上翻檐帽,对着镜子整理好仪容出了门。

  待她从洗手间走出,看到刘香君正弯腰系着山地靴鞋带,而李蓓已经准备就绪,与刘香君外向性格截然不同,她总是一副淡然表情,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即使经过半天接触,冷若冰依然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三人下了楼,将送给冷若冰衣物的袋子放进后备箱,刘香君坐进驾驶位,招呼两人上车,发动机发出轰鸣,白色帕尔梅拉Turbo 载着三人驶离了西山别墅区。

  汽车在滨海大道停下,这是刘香君提前约好的碰头点,片刻后王钢拉开后门钻了进来,刚上车他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透过后视镜发现身穿警服的冷若冰正焦急地拨打电话,而与自己同在后排的李蓓,则若无其事地转动着白皙手腕上的手串。

  “接下来我们去哪?”刘香君问。

  “南山巷,麻烦开快些!”

  “怎么选择在那里碰面,位置可是有些偏僻,再快过去也要将近二十分钟呢!”

  方才停车时,冷若冰接到胡廷秀电话,说行驶到南山巷附近,韩宇熙自感下身不适,坚持不住要找个厕所查看一下,处于女人之间的同情心,胡廷秀停下车,片刻后传来的怒喝声让电话断了线,一种不祥的预感渐渐浮上冷若冰心头。

  她不断回拨电话,依然无人接听,转而拨出苏虹电话说明了情况,担心刘香君绕远,又打开手机导航寻找最近路线,看着对方焦虑的神情,刘香君将油门踩到底,汽车在马路上飞驰,窗外的街景急速向后掠去,这让冷若冰那颗原本高悬着的心,稍微往下放了放。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内人身体不同程度朝前倾了倾,刘香君向窗外一指,说:“到了。”

  南山巷顾名思义,是坐落在南山脚下的一条街道,与临近繁华闹市形成鲜明对比,这里到处充斥着低矮错落的建筑,就像灯红酒绿城区边上的脓疮,显得十分杂乱无章。

  夜已深,远处家家户户都黑着灯,估计人们早就进入了梦乡,只有街角昏暗的路灯偶尔忽闪着,迎着乍起的晚风,更添一份萧瑟。

  汽车停在巷口,顺着刘香君手指的方向,冷若冰发现巷子里停了一辆警车。

  毫无疑问,警车是胡廷秀开来的,此时,红蓝相间的警灯还在不停地闪烁,配合着荒凉破败的环境,寂静的让人发慌。

  “我过去看看,你们留在车里别动!”

  冷若冰叮嘱完推开车门,跨出车外,巷子里轻悄悄的,只有自己鞋跟敲击路面留下的声音,咯噔咯噔地四处回响。

  她小心戒备着,向警车走去,将伸缩棍抽出握在手里,橡塑手柄上的颗粒感让她感到格外踏实。

  但越靠近警车,来自心底的不安就越慢慢地升腾起来。

  身体贴在车身一侧,冷若冰从前排车窗向内望去,中控台上放着一只手机,绿色信号灯正快速闪烁着,提示着主人有未接来电。

  看到后座有个蜷曲身影,她猛地拉开后门,黄毛身体差点从里面栽了出来,若不是手腕还拷在车顶扶手,恐怕此时已经趴在地面。

  冷若冰定睛看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黄毛早已死透,胸前两排血洞,还在渗出鲜血,像是生前遭受了巨大痛苦,扭曲的面容显得极为狰狞。

  眼角瞥到地面不远处一根带血的管叉,结合胡廷秀与韩宇熙双双不见踪影,她意识到事态严重,连忙给苏虹发了一条派人增援的语音信息,快步往巷子深处跑去。

  待冷若冰人影消失,又过了片刻,李蓓斜了王钢一眼,问:“东西带了吗?”

  “呃,老板,带了。”

  其实在刘香君给游侠打电话要王钢出来时,游侠就联想到今晚注定不会太平,特意嘱咐王钢察言观色,顺带让他掖了把大攮子。

  “很好,那我们也出去透透气!”

  三人来到警车前,看到手腕拷在车顶扶手上,身体探出车外的黄毛尸体,就像吊挂在半空中的一条死狗。

  李蓓深吸口气,继而慢慢呼出,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让她感到格外兴奋。

  “有意思,看来有人比我们还要迫不及待的想除掉对方呢!”

  用发绳把酒红色长发扎成丸子头,带上手套,李蓓与刘香君一道将外套帽子翻上去遮住头部,又把帽绳在脖颈下打了结,三人也往巷子深处走去。

  回头再说胡廷秀。

  “胡警官,我下面真的很疼,好难受……”后座传来韩宇熙虚弱的声音。

  “早干嘛去了?忍忍吧,一会到医院看看。”

  “可我真的坚持不住了,像是撕开了,感觉在流血……”

  胡廷秀一边驾驶,一边通过后视镜观察后座两人情况,两人手臂都高举过头顶,均被穿过车顶扶手的手铐牢牢铐在一起。

  一侧是蔫头耷拉脑的黄毛,另一侧韩宇熙则夹紧双腿,街边路灯正透过车窗,折射出她额角的冷汗。

  “你这纯属自作自受!”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身为女人,胡廷秀看到韩宇熙这般模样,还是对她动了恻隐之心。

  在南山巷选点停车,胡廷秀打开韩宇熙手铐,指着不远处的公厕说:“进去检查一下!”顿顿又补充道:“你可老实点,我就在门口等着!”

  “胡警官,能给我点纸巾吗?我身上连买卫生巾的钱都没了……”

  胡廷秀摇摇头,翻出钱包,抽出张票子塞到韩宇熙手里,朝一边街角还在营业的小卖店努努嘴,示意让她自己去买。

  盯着对方回来又走进厕所,胡廷秀拉开车门,拿出手机给冷若冰打起电话,她不担心韩宇熙会跑掉,之前有人在温泉假日山庄指出了对方身份,而且对方还受了伤,加上公厕离得近,有点风吹草动也能迅速过去查看究竟。

  相比之下,男女有别,黄毛才更值得自己防范,所以胡廷秀选择留在车旁。

  公厕隔间内,韩宇熙撩起裙子,拉下残破不堪的内裤和丝袜,用纸巾朝双腿间抹了把,借着灯光一看,上面果然有淡淡的血迹,因为受到纸巾摩擦,她感觉私处传来女人分娩时侧切般地疼痛。

  联想到今天先被马天雷强奸,又被刑警捉个正着,这一系列遭遇让她在心里把马天雷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

  “韩宇熙,这里……”

  她抬头望去,见厕所透气的推拉窗被人拨到一旁,霍桐的脑袋探了出来。

  他低声道:“过来,我把你从窗户里拉出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们就没跑远,看见警车从温泉假日山庄出来就打车跟着,我猜里面八成是你……”

  韩宇熙听了有些感动,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儿,都说大难临头各自飞,她没想到对方这时还没抛弃自己。

  “你快走吧,有人认出了我,黄毛也被抓了,反正我是不会把你供出去的……”

  话音刚落,便听到外面传来女人的怒喝:“你们要干什么?!”

  “哗啦!”随着玻璃破碎声,夹杂着男人的惨叫,霍桐的脑袋也缩了回去。

  原来在韩宇熙去厕所时,巷子里冒出两条人影,见警车旁只有个女人来回踱着步,相视一眼后朝这边径直走来,其中有人还背着手,像是在身后藏了什么东西,这引起了胡廷秀注意,等两人走到警车前,借着灯光看清楚后座上黄毛的身影。

  胡廷秀把手机扔向中控台,警惕地喝到:“你们要干什么?!”

  晚了,那人将胳膊转到身前,赫然出现一根磨得发亮的管叉,他将胳膊高举过头顶,用管叉隔着窗户朝里面黄毛死命地凿去!

  “哗啦!”车窗玻璃被凿个粉碎,穿越而过的管叉狠狠地戳在对方前胸,直接进去了大半,拔出后接着又是一下,黄毛口中发出渗人的惨叫,眼看是活不成了。

  胡廷秀脑袋嗡地一声大了,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愣在当场,就在这分神的功夫,两人扔下东西撒腿就跑。

  “混蛋!站住,别跑!”人死为大,顾不得拿上手机,更顾不上还在厕所里的韩宇熙,胡廷秀向两人背影紧追而去。

  “韩宇熙,快出来!”

  霍桐和两个混子跑进厕所,抓住韩宇熙胳膊就往外拉。

  “你们怎么还在这?我以为被那女警察发现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海城咱们是待不下去了,得快点跑!”

  几人来到外面,看到警车里耸拉着脑袋的黄毛,霍桐忧心道:“咱们闯了大祸,不仅拍了马天雷裸体视频,还把他砍了,现在黄毛死了,肯定是对方派人下的手,想必也不会放我们……”

  韩宇熙第一次见到死人,两腿发软。

  “啊?!那我们现在去哪?”

  霍桐拉着她边跑边道:“不知道,我这里还有些钱,咱们先离开海城市,得找个地方避避风头!”

  几个人没跑出多远便被一伙人拦住去路,霍桐看的真切,为首的正是大龙。

  此时此地,对方忽然出现让霍桐感到惊诧。

  “大哥?!你来得正好,有人要杀我们,黄毛已经死了!”

  “你给老子闭肛!”大龙面色阴沉,指着自己满脸淤青道:“还有脸喊我大哥?这他妈都是拜你所赐!”

  霍桐不解地问:“大哥,这话从何说起?!”

  “我操你妈!”大龙咆哮道:“告诉你也没关系,我跟着彪哥,彪哥跟着程天海,而程天海又是雷爷的兄弟,今天你把雷爷撅了,就是以下犯上!也不用脚趾头想想,我能饶过你吗?!”

  霍桐傻了,他哀求道:“大哥,这层关系我事先真的不知道,你就放过兄弟们吧!”

  大龙手里捏了把短刀,朝霍桐点了点:“放屁!如果今天不把你们做了,那他妈回去死的人就是我,都别给我愣着,弄死他们!”

  看着围上来的马仔,霍桐三人也像被逼到绝境的恶狗,自知今天除了杀开条血路,再无逃脱可能,纷纷拔出藏在身上的家伙迎战。

  一时间打斗声四起,伴着怒喝与惨叫,脚步声逐渐远去,只剩下韩宇熙捂着脑袋蹲在原地,她哪见过这种场面,已经完全被吓傻了。

  视线里有人迈着四方步来到身前,抬头一看,正是大龙,没等她做出反应,便被一个光头从后面拎了起来。

  “快放开我,救命啊!”韩宇熙惊恐地尖叫。

  “咋呼你妈了个逼!”

  “住手!光天化日,你们要对那个女孩干什么?!”

  大龙扭过头,注意力被几十米外民居打开的一扇窗户吸引过去,屋里亮起了灯,一位热心居民探出头,其实他早就隔着窗户看到下面的乱象,觉得那些家伙不是好人,只不过刚才因为人多,加上自己胆小才不敢出声制止,但现在只剩下两个男人要非礼一个女孩,他鼓足勇气发出了正义的呐喊!

  “哟,是谁裤裆拉链没拉上,把你这个傻屌露出来了?”

  “放开那个女孩,不然我报警,而且你们这也算扰民!”

  “你他妈眼瘸嘛?!”大龙指着远处闪烁着警灯的警车朝居民吼道:“明明是这个贱货先当婊子后当娘,为了钱想玩两头通吃,警察已经来调查取证,这又管你屌事?!”顿顿又威胁道:“没事一边玩蛋去,再胡咧咧,我他妈带人砸烂你家!”

  居民自知遇上了社会人,看来即使有警察在也管不住对方无法无天,只得暗自叹息,把窗户关上,将脑袋缩了回去。

  看到黄毛已死,霍桐几人又被追杀,韩宇熙想在黑暗中抓住仅存的这点光亮,她放声大喊:“不是这样,快报警,他们想杀……呜……”

  光头从后面捂住她嘴,大龙从前面抬起了她腿,两人把她连拖带拽的弄到个僻静地方。

  抹了把脸上的臭汗,大龙将短刀抵在韩宇熙脖颈上。

  “喊啊,怎么他妈不喊啦?!”

  猛然间觉得脖子下皮肤一紧,好像刀尖随时能割破动脉,韩宇熙差点瘫在地。

  “别装死狗!再出动静,我他妈就割了你,信不?”

  韩宇熙心里早就乱成一团麻,她不知道霍桐几人逃走没有,更不知道接来下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只能不住地点头。

  看着女孩惊恐的神情,大龙满意的朝光头递了个眼色,后者松开了捂着她嘴巴的手。

  “韩宇熙,这是你吧?”大龙掏出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上面是马天雷发给程天海的那张pose照。

  韩宇熙又点点头,虽然事实无从辩驳,但作为女人,她感觉对方还不至于对其痛下杀手。

  “胆儿挺驹啊,仙人跳敢玩到雷爷头上?不但抢了钱,还把他给砍啦?”

  韩宇熙忙解释道:“不,是他先强暴了我,所以霍桐他们才……”

  大龙没听完就呲着黄牙一笑,韩宇熙都能闻到从他嘴里散发出的烟酒味儿恶臭。

  “真是驴屌插进磨盘眼,调不过扁担来,给她长点记性!”

  “啪!”光头反手抽了她一记耳光。

  “啊!”韩宇熙叫出声,她感觉脑袋里嗡嗡地,脸上像被火燎了一样,火辣辣地疼。

  刀尖从脖颈滑到心口,大龙略微用力,把连衣裙的胸襟顶出个深坑。

  “让你喊了吗?!再让我听见动静,他妈一刀捅穿了你!”

  刀尖上寒冷仿佛透过连衣裙传到骨髓里,恐惧占据了韩宇熙内心,此时任何借口都是苍白的,她只能低声道:“都是我的错,但求求你们,别伤害我!”

  “现在知道改口啦?你他妈分明就是只鸡!嘴横着是嘴,竖着就是个逼!”

  光头说着不耐烦地朝她小腹又是一记重拳。

  “哦唔!”韩宇熙顿时觉得一阵剧痛来袭,仿佛五脏庙都被移了位,虽然她行为不检,可从未被男人如此凌虐,委屈和痛楚让她流下了眼泪,却又因刚才的告诫不敢叫出声来。

  女孩因娇躯疼痛发出的颤抖勾起了光头性欲,肉棒一点点翘立起来,光头没有选择收回拳头,而是向下移动,撩起对方裙摆,用手掌隔着丝袜,在女孩光洁的大腿内侧游来游去。

  韩宇熙既惊恐又羞愤,连忙收拢双腿,岂料光头瞅准空隙,握住一把女孩大腿内侧雪白的嫩肉狠命一攥。

  “啊呀!”韩宇熙再也无法忍受钻心般的疼痛,叫出声来。

  光头威胁道:“再他妈乱动,信不信老子把整个拳头给你怼进去?!”

  “哈哈哈!”大龙狞笑道:“能伺候好雷爷的女人活都不错,现在兄弟们心痒,也想在你身上开开荤……”

  韩宇熙明白开荤的含义,但作为个精明女人,以往钓到的男人通常在上床前就被霍桐等人控制住了局面,想到今天可能二次失身,她不住地哀求:“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臭婊子还装纯?去你妈的!”

  大龙已经按耐不住,揪住女孩胸襟向旁边一扯,小圆领连衣裙扣子被嘣飞,顿时变成了大开领。

  看着女孩脖颈间的嫩肉和性感的肩头,在月光下平添一份魅惑,大龙把撕开的领子又朝两侧一分,露出了被亮蓝色胸罩包裹着的乳房。

  “雷爷有眼光,这妞身材不赖!”

  大龙赞叹着将韩宇熙胸罩像抹布一样推上去,两只如小白兔般饱满的双乳顿时弹了出来,他将只手按上去,大肆揉捏起来。

  “老大,借个光!”

  光头把大龙往旁边挤了挤,独自蹲在女孩面前,他摊开手掌,伸出中指,想要探索对方蜜穴。

  见光头色心大起,抢占先机,大龙骂了句,转到女孩身后兜起对方胸部,一时间,女孩的乳房像发起的面团,在暴力揉搓中不停地晃动着。

  这种情形下,韩宇熙感觉自己像块三明治,被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夹在中间,羞涩与愤恨让她浑身颤抖,却又摄于对方威胁不敢发声。

  光头淫笑两声:“这骚货还穿着被雷爷撕烂内裤和丝袜,也不知凉快不?”

  自己私处被窥探,极尽的羞辱感袭上韩宇熙心头,她只能拼命的摇头和扭动身体,默默地抗争着两人对自己的猥亵。

  “老大你把稳点,叫她别动!”

  原来韩宇熙在挣扎下,光头的手指不是碰到大腿根就是戳在会阴上,却怎么也插不进那道肉缝,这让他渐渐不耐烦起来。

  大龙闻声拢过女孩肩膀,手臂绕过对方脖颈,将短刀刃身别在她脸颊上,迫使其另一侧脸颊贴向自己,嗅着体香的同时,还不忘用舌头舔着对方脸蛋,片刻后,腥臭的口水挂满了女孩香腮,甚至肮脏的舌头上,都布满了黑色睫毛膏。

  光头索性直接将脑袋拱进裙底,把阻碍视线的丝袜和内裤扒至对方大腿,扯成两段的内裤无精打采地垂在胯间,就像过道口的门帘子,迎着裙底微风四下里摇摆。

  光头手指顺着柔软的阴毛一路向下,左右分开了女孩阴唇,从阴道口里探了进去,接着斜向上一抠,女孩身体骤然间僵了一下,之前被马天雷肉棒撕裂的阴部,又遭到光头手指野蛮入侵,韩宇熙发出痛楚的呻吟。

  “噢……”

  “哈哈,老子进去啦!”

  光头趁机扩大战果,捅进去的手指好像插入的肉棒,进入了狭窄而又敏感了通道,挤开每一寸嫩肉,尔后用粗粝的指甲在阴道壁上端褶皱处勾挠着,看那样子仿佛在掏一只隐藏在地洞里的知了龟。

  大龙见状兴奋不已,他把短刀插在腰后,低下头,用嘴巴叼起韩宇熙左面乳头吮吸着,两只手也同时忙活起来,一只手从前领子里伸向对方略微隆起的小腹,另只手则撩起裙子,在她绵软而富有弹性的裸臀上揉捏着。

  “啧啧,这妞的屁股还挺圆!”

  痛苦与悔恨充斥着韩宇熙内心,她后悔自己走上这条错误道路,更对目前境遇感到绝望,眼下只能无助地扭动身体,用沉默来抵御两人对自己的侵袭。

  但这丝毫无济于事,反倒变相激起了对方兴奋,光头显然是个老手,深入的中指已经探明了G 点位置,他时而用指肚揉弄,时而又用指甲剐蹭,最后还不忘贴过脸去舔舐对方外阴。

  大龙舌头依然挑逗着乳尖,右手也掰开雪白的臀肉,在那朵娇小的菊花里抠挖着……

  两人连亲带啃,既抠又挖,无所不用其极的对这具躯体各处敏感地带侵犯着,而这也渐渐地撩拨起女孩心底的原始欲望。

  片刻后,女孩乳头被大龙玩弄的坚硬无比,阴道也在光头手指的刺激下泛出“噗嗤,噗嗤!”地水声。

  光头亢奋地叫着:“操,出水啦,呵呵!”

  “求求你们,放我走吧……”

  话音刚落女孩感觉后庭一凉,原来大龙早已探听到马天雷玩弄女人的真髓,将开塞露挤到她的菊花上,这玩意他一直随身揣着,每逢肛交时来一坨屡试不爽。

  将女孩裙子掀开,上身压低,屁股翘起,大龙开始宽衣解带,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裤子落在脚面。

  正待韩宇熙为身后魔爪远离而暗自庆幸,心里又是陡然一惊,她未曾料想此时魔爪与肉棒,已经悄然完成交替,后者结结实实地抵在她的臀间,而那股巨大力道,差点把她顶的向前栽去。

  在这种残酷的前后夹击下,韩宇熙感觉自己身体像只被掐住两端的气球,随着力量加大,马上就有被捅穿的可能。

  光头感觉女孩体位发生变化,也耐不住寂寞,他直起身,将混有爱液与血丝的手指在她脸上蹭了下,故意让对方感受到脸颊上丝丝凉意。

  “小贱货,出那么多水,还真他妈骚!”

  他又对大龙兴致勃勃地道:“大哥,要不咱兄弟玩个顶门冲?”说着拉开裤链,把内裤拨向一边,掏出火热笔挺的肉棒,作势就要从正面插入。

  “边玩去!”

  把光头赶到旁边,天黑看不清方位,大龙选择将整个上身压在女孩身体上,左手绕过她的腰际,从前面抚弄阴蒂,右手则握着滚烫的肉棒,在双臀间寻找合适的角度,看他专注的神情,仿佛在摆弄一台精密的仪器。

  光头羡慕道:“高招啊,这是海底捞月!”

  大龙并未搭话,而是感受着指尖上的湿润,用手指捻动阴蒂来引导对方屁股扭动的幅度,随着女孩呼吸愈来愈急促,屁股扭动幅度愈来愈大,为对方奸淫创造出了绝好机会,估摸着菊花与肉棒两点间成为一线时,大龙瞅准时机,腰身向前一挺,将肉棒慢慢满顶了进去。

  “唔,爽!”大龙低吼着,发出类似神舟十号对接成功般兴奋的怪叫。

  “不……呃!……”

  韩宇熙叫出半声便戛然而止,之前她从未有过肛交体验,那种来自菊花的胀痛,像是被人怼进去一只暖壶塞般难以言表。

  女孩挣扎着想摆脱这邪恶的

  禁锢,可双臂早已被对方向上反剪至背后,此时,肩胛骨快要被崩裂的痛楚让她放弃了抵抗,只能弯腰抬臀,任由对方侵犯。

  月光下,光头贪婪地注视着那雄壮的肉棒硬生生地挤进女孩菊花,那缓慢的速度就像地面上蠕动的豆虫,又看到被大龙攥住的两条手臂,好像在驾驶一台手扶拖拉机。

  大龙得意地炫耀:“好好学学,这才是正宗的老汉推车!”

  顿顿又道:“去那边看看,人做掉后抓紧回来,要是老子心情好,前面就让你放个头炮!”

  “得嘞!”

  光头听见这话,兴奋地都忘记拉上裤链,急冲冲向对面跑去。

  等光头消失在视线尽头,大龙开始卖力抽插,在开塞露润滑下,被紧致括约肌包裹着的肉棒,混合着女孩的体温,就像泡进暖水缸里般格外舒适,让他每次都是一插到底。

  大龙暗声叫好,他一边奸淫着韩宇熙后庭,一边哼着黄色段子羞辱对方。

  “一朵菊花两边翻,一条黄鳝往里钻,菊花夹住鳝鱼头,一股黄水往外流,哈哈哈!”

  下流之极的言语让韩宇熙内心如遭重击,一天内遇到的两次强暴让自己声名具毁,眼泪伴着冷汗源源不断地流了下来。

  听着女孩抽泣与含糊不清的呻吟,大龙一边卖力抽操,一边臆想着身前女孩的面部表情。

  室外强奸加上肛交刺激,让他抽操了百十下后,就精关一松,即将山崩海啸时,大龙腰身用力,让肉棒连根没入,同时放开女孩手臂,按住她的胯骨,将大股精液注入到女孩直肠里。

  肉棒持续捣入,为韩宇熙带来浓郁的便意,她感觉那火热的玩意在膨胀了几圈后,猛地一顿,滚滚热流冲进了自己身体内部。

  趁着对方泄身的当口,她手臂一松,恢复了自由,猛地抬起身,用高跟鞋细细地鞋跟,使劲踩向大龙的脚面。

  “哎哟我操!”

  大龙发出一声惨呼,脚面传来被对方鞋跟扎透般地疼痛,他单脚跳跃着,疲软的肉棒拖着浓精也从女孩的菊花里滑了出来。

  韩宇熙趁机转身朝大龙推

  去,后者猝不及防下被落在脚底的裤子绊倒,摔了个嘴啃泥,望着女孩逃跑的背影,他顾不得脚面疼痛,提起裤子,摸起短刀追了上去。

  “救命呀,强奸啦!”

  韩宇熙边喊边向亮着路灯的主干道跑去,惊慌失措下,跑出几十米便被八公分的高跟鞋崴了脚,打了个趔趄后,摔倒在路面上。

  大龙从后面追上来,看见躺在地上的女孩,二话不说就用坚硬的鞋底朝她身上猛踹,雨点般的鞋印绽放在韩宇熙的小腹,胸口和后背,她只能蜷曲身体,呻吟着在地面上滚来滚去,无助地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摧残。

  揪住韩宇熙的麻花辫,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抵在墙上,捂住嘴巴,大龙双眼通红,凶狠的表情中毫无半点怜香惜玉,握住短刀朝着女孩当胸连续猛戳。

  像极了条狂躁的疯狗,大龙边捅边骂:“操你妈的,你个臭婊子竟敢给老子玩阴的,非捅穿你不可!”

  原本高亢的尖叫被手堵着变为呜咽,韩宇熙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竟会对自己一个女人痛下杀手,她吐着血,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般盯着刀尖每次离开自己体内带出的一股股鲜血,然后无力地倒在地上。

  “贱货!”

  看着地面上抽搐的女孩,大龙啐了一口准备离去,谁知刚转过身,便看到十几米外路灯下出现了三个人。

  开始以为是警察,吓了他一跳,但借着灯光望去,发现对方压根没穿警服,随即镇定下来。

  而且走在前面的两人身材高挑,前凸后翘,虽然在路灯背面,看不清面部,但他知道,这分明是两个女人。

  两女一男的路人使大龙色心顿起,自己兄弟们就在附近让他有恃无恐,他琢磨着先把男人干倒,顺带掳两个女人回去享用一番岂不美哉?

  他暗暗打定主意,要将对方来个一勺烩!

  迈开四方步,大龙气定神闲地在三人面前几步之遥稳稳站住,冲着对面的男人嚷道:“喂,你个大男人躲在两个娘们后面摇鸡巴晃览子的干啥?!”

  对面人是刘香君一行,刚才听到女人呼喊,还以为是冷若冰,见到对方在夜风下摆动的裙子,她认出了韩宇熙。

  “你聋吗?怎么不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俩生的野种呢!”

  连续挑衅没动静,大龙认为他怂了,向前又迈出两步。

  现在王钢借着灯光,看清楚了对面人相貌。

  这人自己很早以前见过,道上的名号也听过,只不过当时碍于自己是个小混混,惹不起对方而已。

  “你他妈是大龙?!”

  大龙闻声一惊,这时他也看清了王钢,之前在金海马夜总会让人捅出自己手下撒丸子被警方捂住的事情,害的他躲了好一阵,曾暗中打探过对方身高体貌,知道他是盛唐集团的人。

  因为自己和马天雷都在盛唐集团下属产业栽了跟头,眼下他自持人多,吃定对方,最重要的是面前两个女人,如果把她们弄回去,不但能让对方折了脸面,自己也好交差。

  大龙不耐烦地催促:“喂,傻逼,如果今天你把这俩娘们留下让老子带回去泻泻火,金海马的事情咱就此翻篇儿怎么样?!”

  “我操……”

  王钢再也受不了了,看到对方手里拎着短刀,身体顿了一下,抽出掖在身后的大攮子作势前冲。

  谁知这时李蓓突然发难,她闪身出去,速度快的出奇,当面就是一记正蹬,结结实实跺在对方下肋。

  与一般脚底前端迎击对手不同,这种腿法利用脚跟,脚踝甚至小腿联动发力,迅猛无比,爆发力极强,大龙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肋骨折断的脆响。

  “嗷!”他在惨叫声中捂着受伤的肋部后退。

  刘香君也在斜刺里冲出几步,腾空后的跳悬踢,使小腿胫骨就像抡开的棒球棍,狠狠地抽在对方胸口,发出着肉后沉闷的声响。

  “唔哦!……”

  大龙后背撞在墙壁,上面的石粉簌簌地落下。

  李蓓将手一挥,冲王钢道:“动手!”

  “大龙,我操你妈!”

  随着话音,王钢用手中大攮子捅进对方肚子,那感觉就像扎了个烂西瓜,刚开始遇到点阻隔,后面就是直没刀柄。

  没等他拔出再捅第二下,便被李蓓踹到旁边。

  她动作极快,手掌一翻,多出个物件,王刚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寒光就从大龙脖颈间划越而过,那声音如中败革,就像割开了张熟牛皮,发出让人牙根泛酸的“嗤啦!”一声。

  待李蓓收手,王钢这才看清,原来她手中多出了柄手掌长的飞刀,而她刚才就是用的这柄飞刀,划开了对方的脖子。

  开始只是条细细的血线,后来血流如注,大龙双手紧紧捂住脖子,想要刻意延缓失血的速度,但这丝毫无济于事,大量的鲜血还是从脖颈间的伤口喷薄而出。

  他嘴角泛起血沫,目光变得呆滞,喉咙里也发出含糊不清的声响,最后渐渐倚着墙壁倒了下去……

  夜已很深,四下里一片静谧,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李蓓用舌头舔舔刀尖血迹,随后咂了咂嘴吧,品尝着带有铁锈味的血腥气。

  这时候,头顶的月光猛然间被一片乌云给遮住了,刚才还繁星点点的夜空,转眼间漆黑的像锅底一样。

  乌云边缘还泛着电光,几个呼吸的空档,一道粗大的闪电从半空中直劈而下,接着滚滚雷声,震耳欲聋,把大地照得通明一片。

  骤然间,李蓓一把勾过王钢脖子,将他脑袋抵在自己额头上,用眼睛死死盯住对方,一字一顿道:“如果李凡是废物,你却连废物都不如!再让我看到你出手前犹豫,我保证下次捂着脖子的人是你!!!”

  摄于对方凌厉的目光,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嗓子眼,王钢浑身冒出白毛汗,原本蓬松的头发也都根根直立起来。

  “现在我要知道,你跟李凡背地里都

  做了些什么,嗯?!”

  王钢立马感觉有一只冰冷的硬物顶在自己脑门上,那是刘香君端着的手枪。

  “呃,老板,您别生气,前一阵我们去边境搞到了冒烟的家伙。”

  “说点我不知道的!!!”

  李蓓声音让王钢觉得发瘆,额头浮现出豆大的汗珠。

  “我们还把枪贩子给炮了!”

  刘香君收了枪,笑嘻嘻道:“姐,我就说你没看错人,李凡这家伙知耻而后勇,心狠着呢!”

  李蓓点点头,放开了王钢。

  “呃,老板,还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李凡告诉过我,你让他打听一个海城道上会功夫的女人,我这里有点眉目了。”

  李蓓示意他继续。

  “她也姓刘,叫刘佳怡,是海天实业程天海的姘头,听人说以前在体校练过柔道……”

  接着王钢叙述了对方的体貌特征。

  这下就全串起来了,李蓓心道:没准以前自己在三岔镇,还有李薇薇家,甚至勾引唐剑锋的女人,都是同一个,那就是刘佳怡!

  想到关于身世血仇的漏网之鱼,即将要被翻了出来,李蓓嘴角上扬,露出难得的微笑,她拍拍王钢肩膀:“看不出你还有点用。”接着顿顿又道:“从现在起,你走前面!”

  “还记得今天下午你说过的话吗?”

  刘香君蹲在韩宇熙面前,在昏黄路灯照射下,映出她绝美的脸庞和嘴角的一丝冷笑。

  韩宇熙躺在地上,眼下进气少出气多,已是回光返照!

  她吃惊地望着对方,绝望中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想抓住刘香君的衣襟,后者却刻意与她保持距离,任凭她怎么抓也抓不到。

  “救……救我……我不想死……”

  将食指放在唇边,刘香君道:“嘘!……太迟了,单凭你连累盛唐集团的事和对我说出的那番话,即使别人不杀你,我也会放干你身上最后一滴血,把你留在黑暗中绝望等死!”

  “求求你……别丢下我不管……”

  韩宇熙依然留恋这个世界,她把手臂举过头顶,仿佛执意挽留将要转身离开的刘香君,口中发出微弱的呐喊。

  “尘归尘土归土……死亡并不是令人悲伤的事情……你逝去了肉体,灵魂却在天上与主相聚……愿主宽慰并怜悯你……安息吧,直至永远……”

  “你……不要……唔……呃……”

  望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背影,韩宇熙抽搐猛然间加剧,随着手臂下垂,瞳孔放大,呼吸停止,大股鲜血从她嘴里喷了出来,菊花里也淌出了浓精……

  巷子里四通八达,三人顺着条较宽的路面,转过街角,继续前行,对面一个孤单的身影引起了三人注意,李蓓捻动手串,观察着对方举动。

  此人身材不高,目测也就一米六左右,显得娇小玲珑,等来人与自己打照面时,王钢认出了对方,惊道:“嫂子?你怎么在这儿?”

  来人听到声音显然也是一惊,待仔细打量后,道:“钢子,怎么是你?她们是……”

  回避着刘香君狐疑的眼神,王钢挠挠头发:“嗨,我忘了介绍,这是原来金海马夜总会东家,棒子哥的老婆,叫马红。”

  顿顿又道:“现在金海马归盛唐集团持有,这两位都是集团的老板,说到底都是一家人啊,呵呵……”

  李蓓两人对马红点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她们心照不宣地注视着对方,眼前女人上身穿一件黑色网纱打底衫,下面是条深色碎花长裙,手里还拎着挎包,虽然已经年近不惑,但从眉宇间流露出的少许英气,依然被她们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

  “对了,钢子,你们怎么在这儿?”马红问。

  “嗨!开车路过这里,正巧没烟了难受,黑灯瞎火的,她们在车上害怕,索性一起下来转转,呃,嫂子你呢?”

  “开车去串门,车子就停在那边,下来上了趟厕所。”

  怕对方发现那两个死人,王刚忙道:“哟,从这边走吧,我们身后这条路黑呼隆咚的,你一个人走,可不太安全啊!”

  “行,那我从旁边绕过去,看这天马上要下雨,你们也早些回去。”马红说完,朝三人笑笑,独自走了。

  “有意思!”刘香君嘟哝着。

  “老板,你说啥?!”王刚没听清。

  “她是让你继续往前走。”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李蓓脑中此刻正飞速旋转着,已经对目前形势做出了几种假设。

  转过两个弯,耳边隐约传来怒骂声,三人紧走几步,顺着声音望去,见到马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其中有两个家伙正站在街面,向某个奄奄一息的人痛下杀手,随着手起刀落,飙出一股股鲜血,喷洒在地面上。

  刘香君低声道:“走,过去瞧瞧。”

  对方两人注意力高度集中,一阵狂戳乱捅,确认伤者死透之后,这才看到有个人影朝这边走来。

  两个人中的光头把王钢当成了大龙,他兴奋地喊道:“大哥,人都解决啦,我们这边折了一个,那个娘们在哪里?我还等着开头炮呢!”

  另一个好像是大龙的朋友,见对方不吭声,也用方言嚷道:“喂!大龙你个死嗨佬佐去边度呀?吾讲嘢既!吖蕉啦你?!”

  看着来人走路的姿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等人走到近处,他大惊失色道:“丢!佢唔系我们既人!”

  倏地,从来人身后闪出两条人影,一左一右朝自己这边飞奔而来,对方速度极快,就像两支响箭,转眼已至身前!

  李蓓左手握住从袖口滑越而出的灵巧短剑,那柄没有一丝光亮,深色的剑刃在灯光照射下,透出一股异样的杀气!

  刘香君也反握着抽出藏在身后的一对爪刀,钴合金材质的刀尖泛起寒光,就像从手臂两侧生出的一双獠牙!

  两人目光中均闪烁着嗜血猛兽即将扑向猎物时的残忍,又或像是雌狮面对羔羊般的冷静!

  光头是街头掐架的野路子,当即握着短刀朝刘香君脖颈扎来,她左手拨开来袭手臂,迫使短刀刺偏,右手爪刀跟进划开对方手肘,光头中路大开,刘香君趁势左右开弓,左手爪刀反向划开对方脖子,右手刀尖也插入对方腹部向上一拉。

  “嗷!”光头口中发出渗人哀嚎,脖子被割开的同时,还顺带开了膛,肠子肚子流了一地。

  李蓓动作更快,她出手非常随意,没等对面人将匕首完全刺出,就把灵巧短剑捅入对方肋部之间!

  这柄短剑锋利异常,两边还都带有血槽,这下把人扎了个对穿,剑尖从对方腰后透了出来。

  李蓓在收手时还不忘反手把短剑向上一提,接着一剜,在对方身体上开了个大斜口,这才抽了出去。

  陡然间,天边传来隐隐雷声,大风骤起,黄豆般大小的雨点像串起的珠子,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紧接着一道闪电划破了天际,割裂了夜空,短暂的将大地照的如同白昼。

  王钢被这一幕惊呆了,今晚身边的两个女人抬手就杀人,举手就索命,而且手段狠辣之极,像是宰杀牲畜一般不夹杂丝毫情感,完全颠覆了自己平时对她们的认知,眼下他看着面前的两个煞星,满脑子嗡嗡作响,身体僵硬,嘴唇发白。

  “嗤!”刘香君斜了王钢一眼,口中满是不屑,有些厌恶地甩着粘在爪刀上的血水。

  李蓓则是居高临下,饶有兴致地盯着地面上的男人,他像得了羊癫疯,不停地抽搐,连续抽搐了十几下后,腿一蹬手一松,就再也不动了。

  看到这里,李蓓笑了笑,转而仰面望向天空,任凭雨水冲刷着她的脸庞和剑身上的鲜血。

  “白昼将尽,暗夜永至!!!”

  刘香君试探性地问:“姐,冷若冰应该就在前面,我们要不要也过去瞧瞧?”

  让时间顺延一小时,还是南山巷。

  远处几辆警车闪烁着警灯,近处一组警员开始布置警戒带,又一辆警车开过来停下,小赵和两个警员下了车。

  看到一个警员捧着文件夹走来,小赵迎上去问:“兄弟,看见小刘了吗?”

  警员往后一指,道:“好像在那边吧?”

  “小刘啊,小刘?”

  喊了两声,小赵见小刘在不远大树下避雨,低头捯饬着手机,不时还骂出一句,带人走了过去,有点不满道:“你小子倒是挺会躲清闲,该办的事儿都办了吗?”

  “赵哥,你嘱咐的事儿我能不办?技侦和法医都到位了。”

  瞅瞅对方手机,小赵问:“出现场还看小说?”

  “嗨!出现场我这内勤也帮不上啥忙,把人捎过来就算完活,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嘿嘿……”

  “刚才怎么听你还骂上了?”

  小刘锁上手机屏:“没啥,感觉有些小说描写的咱这个行当忒傻逼,不但对咱这个职业一窍不通,写东西也不过脑子,文章人物之间没有感情不说,情节简直他妈弱智的要死,索性直接关了!”

  “咋回事?说说呗?”

  “所谓干啥务啥,卖啥吆喝啥,小说既然是创作,而创作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编的咱这个行当像那么回事也行,可都胡嘣的尽是些什么糟烂玩意?压根没法看!举个例子,大白天,短裙、披肩发,办公楼里晃来晃去,甚至这样出外勤,这也太他妈飘了吧!?不担心被督察处的人找上门,还是当六项规定不存在?这么写也不害怕被内行人看了笑话,真鸡巴扯淡!”

  旁边一警员插嘴道:“嗨,兄弟,认真你就输啦,没准写的是郊区基层单位塞进来,没编制的关系户呢,哈哈!”

  “你知道啥?写的是女刑警队长!”

  “啧,就这身打扮?我操!还真有呲牛逼不带打草稿的啊?!多亏没弄出个烫波浪卷,染个发啥的,这样下去周末上街都买不到虾酱,合着全他妈整成牛逼酱啦!”

  “还有更扯淡的呢!”小刘清清嗓子又道:“写什么国际刑警在本国捂人,跨国捂人的,纯属四六不通的傻逼玩意!国际刑警就是个虚衔,只有配合协调与交流,又没越境执法权,还真他妈以为同住地球村,拿自己不当外人,不分辖区啦?!当自己是太平洋警察呢?手伸那么长,管那么宽?即使建立了中心局,又有哪个主权国家实际上把国际刑警当盘菜?这不扯马览子吗?!”

  “呵呵!”哥几个都笑了,小赵掏出盒烟,撒了一圈,小刘点上抽了口,继续往下说。

  “哥几个,20岁冒头的女孩当警监的听过没?有这么写的!”

  小赵几个愣了,面面相觑,沉了一会小赵才道:“这怕不是贴近生活,而是扯出天际了吧?!学院毕业一年后工作转正是一毛一,两毛一以前每次晋衔都三年,后面是四年,我操!即使是关系户摞上工作能力有加成,可20冒头的丫头当警监,这怕不是买来的官吧?就算是前清时期的捕快衙门,和民国时代沦陷区的警察局,也得顾忌点影响,不敢那么造吧?!”

  “所以说扯鸡巴蛋呗,但这还不是最恶心的!”

  “还有?”小赵吃惊道。

  “有,太他妈有了!”小刘猛吸一口,将烟头弹了出去,燃烧的烟头在雨夜里划出一道弧线,落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还有胡编乱侃刑警缉毒的小说最他妈傻逼!真不清楚是故意想让咱刑侦口的人抢缉毒警饭碗,还是嫌咱过劳死的慢?人家危险系数高,破获一起就是大案,人也拽的不行,而咱是刑事案件的劳碌命,要想刑警涉足涉毒的案件,除非以刑侦为主,从其他案件入手,才能插一杠子,系统内职能部门具体分工都不知道,还胡乱写个篮子?”

  小赵感慨道:“看来乱写刑警管缉毒的文章,概括起来就只有一句话,叫他妈拉屎屌动弹,闲勤快,瞎出力呗!”

  “哇哈哈哈!!”哥几个都大笑起来。

  小刘叹口气:“说到底咱刑警还真就是个劳碌命,最郁闷的是什么人都来找,就像前几天我处理的一起报警,老大爷的自行车不见了,说是嫌治安案件金额小,派出所不给立案,结果找这来了,虽然咱管的是刑事案件,可又不能晾着报案人不管,我和兄弟们就发扬了下风格,最后费力巴哈的找到自行车,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看那成色最多值30,当时真想塞给大爷50块,让他去二手市场再买一辆,咱费不起那功夫!”

  小赵拍拍小刘肩膀,安慰道:“行啦兄弟,少点牢骚,咱去现场那边看看。”

  哥几个往前走着,小刘撑起黄白相间的警戒带,分发了鞋套,几个人套上后猫腰钻了过去,看着不远处地面躺着的两具尸体,技侦组的人正举着照明灯让相机拍照,地下也摆放了不少标识牌,还有人喷洒着发光氨,侦测不易目及到的血迹,看起来要采样留底,等后期与数据库的资料做个对比,属于标准流程。

  小赵不由嘬了嘬牙花子:“啧,这次玩的可够大的啊!”

  “可不是嘛!”小刘指了指墙角处的那具女尸,又道:“又一个先奸后杀,这都第三个了,领导们自感脸上无光,给咱们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可饭总要一口口吃不是……”

  “这女孩身份核实了吗?”

  “核实了,我们在被害人的挎包夹层内找到了身份证,叫韩宇熙,通知了被害人家属,估计现在已经在路上了。”顿顿小刘又道:“待会被害人家属来认尸,帮忙招呼一下,我得避避!”

  “你跑什么啊?”小赵不解。

  “嗨,赵哥,你是刚从特警调到刑警队时间短,对有些工作流程还不熟悉,自杀案件遗体是否解刨,由被害人家属做决定,但刑事案件还得是我们说的算,就像之前黄雅雯和李薇薇那俩案子,法医验尸后的结果,腔子里的那玩意都满啦!看着被害人家属哭天喊地的那股悲伤劲,我心里就直发毛,那伙人真他妈畜生,这是人干的事儿嘛……”

  说到法医,小赵四下张望,看到法医老张坐在旁边车里抽烟,年轻助手正打开后备箱,捣鼓着里面的工具。

  “都说多少次了,年轻人要沉住气,先歇歇,等现场勘测完才轮到我们上,最后还要把尸体弄回法医室,到时候又切又拉的,现在省点劲儿不好吗?……”

  小赵几个走过去:“哟,您老开导徒弟呢?”向技侦人员那边努努嘴,又道:“从这里打听最省事,您老德高望重,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没?”

  法医老张从车里下来,摇头道:“我估计技单纯侦那边现在够呛,柏油马路平时就人来车往的,加上雨天全给泡了,不过嘛,你们来看。”

  在老张带领下,拐了两个弯,众人来到两具间隔较近的尸体旁,老张蹲下,带上手套,指着一具被开膛的尸体道:“对方压根就没把他当人,像是屠宰场里的屠夫,宰杀吊挂起来的生猪,直接给开肠破肚,毫不留情!”

  又翻动着另一具尸体,接着道:“从表面伤口初步判断来看,这是被扁平状,双面利刃穿刺后留下的痕迹,直接将其扎了个对穿!对方从下手到收刀,包括收刀前的那一剜,都是标准职业杀手的刺杀动作,每个步骤都直指要害,干净利落,简直精准无比啊!”

  几位警员听后神情严肃,但其中小刘有些不解,问道:“您老到底想说什么?”

  老张表情凝重起来,他望着漆黑夜空,缓缓开口道:“我们还不清楚对方是些什么人,如何来到这里,但毫无疑问这些人极度危险,他们生性冷血!出手迅捷!反应奇快!身手高明之极却丝毫不见生涩!这样下去,恐怕海城市真要变天了!……”

  厚重云层下,一架不明国籍的C17 环球霸王III 型运输机,穿越了南C 国海域,继续航行在低垂的夜幕中,尽管飞机下的风景全部笼罩在黑夜里,但平缓的海域地貌反馈到雷达屏幕上,依旧呈现出一种梦幻般的淡蓝色。

  在即将进入V 国空管区时,飞机在预定航线上又划出一道优美弧线,驾驶员忽而拉高升限,忽而降低高度,熟练操控飞机做出各种战术规避动作,谨慎飞行在对空雷达搜索的真空地带,

  头脑冷静的副驾驶也在此时关闭了雷达外联,像是一只盘旋在夜空中的幽灵,飞机距地面高度已经降至9500英尺,随着目标点临近,他按下了控制台面板上的按钮。

  低空掠海飞行带来的气流让机舱内部晃动不已,饶是经验丰富的领航员这时也不自主地握紧扶手,他执行过很多次战术投送任务,当下正用惊诧的目光注视着面前一个人。

  对面人中等身材,身穿一件数码通用迷彩服,与自己的人高马大相比显得有些娇小,在机舱内部如此颠簸的情形下,仍旧稳稳地站立着,胸前挂着的伞包和身后塞满装备的行囊,依然无法掩盖住那姣美身姿。

  透过全罩式头盔前的镜片,领航员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留着齐耳的蘑菇头短发,以及随着咀嚼口香糖,露出宛如珍珠般白亮的牙齿和玫红色线条分明的嘴唇。

  毫无疑问,她是个年轻女孩,也是这次战术投送任务中唯一一个人。

  正待他想把手放在女孩肩头,依靠自身魅力上去搭讪时,对方举动却让他不得不把到嘴边的话,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女孩神态既高冷又孤傲,她微扬起下巴,正用细长的眼睛挑衅般盯着自己,锐利的双眸中闪烁着凶狠的憎恶,就像荆棘丛中的一团火!

  她猛然间向前踏出一步,右手也顺势握住斜挂在身侧的狗腿弯刀!

  领航员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接连后退着,道:“Hi,pretty! Thisisn ‘t funny !”

  看看舱壁上的面板,他接着道:“Check equipment ,and 30 sec to greenlight !”

  “嗤!”女孩紧了紧身后背包,脸上挂满不屑。

  “5 、4 、3 、2 、1 ……”

  随着指示灯由红变绿,领航员拉下控制把手,机尾舱门向下缓缓打开,夜风瞬间倒灌进来,他不禁捂住衣领。

  “Green light !green light !!Go!go!!go!!!”

  女孩朝他竖了下中指,向机尾跑去,空荡荡的机舱内回响起一连串陆战靴踩着钢板发出的声音。

  她跨出机尾舱门,向上高高跃起,像只腾空的飞鸟,采用燕式入水般,高跳低开的动作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在此之前,女孩的真实姓名鲜有人知,她将在未来几天徒步穿越V 国与C 国边界的丛林地带,那里有接应她的向导,之后她会变更新的身份前往自己的目的地——C 国海城市!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简体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