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双狼同人文】孤狼
【明日方舟、双狼同人文】孤狼
写在前面
本文属于同人作品,虽尽量贴合原设,但不可避免地或多或少含有ooc。
本文涉及的一切新要素均属于二创,勿带入原作。
和以往无公害同人文不同,本次略带黄暴,若引起不适轻喷。
本文灵感来源于 @Lalvice 大大的一系列图片 ,以及拉普兰德新皮肤。
希望各位看得伤心。
晨间的阳光宝剑似的刺穿所有云层壁障,直直地照射在拉特兰这片神圣又平和的土地上,随着店铺的陆续开张,街道上的车辆和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而在这座城市的某处,也许眼力稍好的萨科塔们会抬起头,疑惑地看着矗立在眼前的,如纸张般洁白的教堂,那是每个萨科塔每周都会去祷告的地方——宗教骑士显圣纪念堂。
倒不是这座圣洁的建筑物本身让人疑惑,而是在塔型的建筑的中部,有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站在那里,若眼力再好一些,还可以认出此人体态轻盈,留着一头湖青色长发,是名女子,只是因为天色和建筑物材质的问题,没有办法判断出她的种族是否为萨科塔。
地面上的天使们并没有显得太过在意,虽说这样神圣的建筑不应被人踩在脚下,但开明乐观的萨科塔人并没有因此显得愤懑与焦虑——也许她是一名记者,站在上面是为了拍照,又或许她是一名演员,正在出演某个动作情节?谁知道呢?
这名女子站在原地许久,久到大家似乎都快忘记她的存在之时,再没有人注意到她接下来的动作与行踪,这名女子从怀里抽出两把泛着光泽的单手剑,随后果断地撞碎一旁的彩绘玻璃,跳了进去。
…………
“虽然上一任管理人卡斯特先生永远的离开了我们,但莫里昂先生将继承他的意志,守护好这座纪念堂,守护好拉特兰与萨科塔,同时将宗教骑士们虔诚的信念传遍整个泰拉!”穿着礼服的主持人笔直地站在一个略高的平台上,一旁是带着勋章,有些发福的中年萨科塔,他露出些许自然的笑容,还对着向他鼓掌的人群微微点头致谢,这位男人大概就是主持人口中的莫里昂。
平台下方的人并不算太多,大概只有八九十个,他们几乎全部头顶光环,背后留着棱晶状的翅膀,略有些敷衍地鼓掌。宗教对于萨科塔来说无比重要,每一个萨科塔人从出生到死亡都会在无数的教堂中进行祷告,而为那些强大的宗教骑士所设立的纪念堂更是意义非凡,成为其管理人则意味着当上了这片地区的管理者,是的,拉特兰并没有地方政府这样的机构,有的只是品阶不一的各类教堂,它们按层级管辖着当地。至于为何参加人数少得有些寒酸,抛开普通民众对政治的不太感冒外,清晨是大多数人的工作时间,没有普通人会想要顶掉工作去参加一个政治“地方登基仪式”。因此,来参与的都是与莫里昂先生存在权利联系的从政人员与商人。
“那么接下来有请拉普兰德小姐,这位女士虽然不是萨科塔人,但依然热心地将病危的卡斯特先生第一时间送往医院,虽然最后没能挽回卡斯特先生的生命,但我们不妨请她来为我们讲述一下卡斯特先生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不忘安排工作的伟岸英姿。”主持人说罢将目光投向第二排。
台下第二排应声站起来一个鲁珀族年轻人,此人一留着一头银灰色的长发,令人感到微微惊讶的并非柔亮的发丝,而在于发色的层层渐变,寻常人的发丝大多是纯色,只有她的发色是从发根到发梢逐渐由亮银色变为灰黑色,看上去层次分明,叫人挪不开眼睛。在她的左眼处有一道醒目的黑色伤痕,但配上她那白皙到过分的肌肤,透出一股诡异的美感,摄人心魄。
令人感到诡异却美丽的元素不止于此,明明最外层穿着一件严肃端庄的暗蓝色礼袍配上黑色披肩,下半身却只有一件短裤,整个光洁的大腿完全暴露在外,内衣方面虽然衣物本身并不出众,但搭配起来很是博人眼球,没怎么系扣子的外层白色衬衣让内层的黑色衬衣在胸前暴露出一个大大的菱形。
最叫人在意的是她右腿膝盖的右上方,攀附着虽然不大但是十分醒目的黑色结晶,显然,她是感染者。虽然拉特兰对待感染着的态度比乌萨斯要好上太多,但这样明目张胆地暴露自己身份的打扮还是让人为之侧目。
她背着一个比她自己还要高一些的巨大吉他包,不紧不慢地上了台,随后,她从容地将包放在自己身前,朝着底下的人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
“感谢各位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参加这个类似开幕仪式的无聊东西,我的名字叫做拉普兰德,”她的声音尖挑又熟软,有点像平日里吃的草莓,“哎呀,各位的眉毛不必皱起来,我说的是事实,这种仪式办得再有意思也打不过一本漫画,”她眨眨银灰色眸子,嘴角不停地上扬,似乎对于观察听众的困惑反应很是乐在其中。“至于我送卡斯特先生去医院那件事,说实话我一个人有点小紧张呢……如果我的那个朋友她在的话,说不定就能流畅地讲出来了,嗯……可惜她已经死了,各位想听的话不妨下个阴曹地府去登门讨教,啊,‘讨教’是炎国词语,就是去直接问她的意思……诶,门口和二楼三楼穿着西装和墨镜的保镖别急着掏家伙呀,我开玩笑的,坐在中间的那个穿着红色长袍的萨科塔,对,就是你,别急着把手伸怀里呀,你们萨科塔都能掏出一把铳来对准我,不是欺负我这个鲁珀族的小姑娘吗?”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听上去拉普兰德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有种莫明的欢愉。
“年轻人,闲话少说。开始吧。”拉普兰德身后传来莫里昂有些浑浊的声音,显然这场仪式的主角也坐不住了。
“哈,既然莫里昂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开始吧,其实我的朋友没有死,她在接下来的十秒内就到达现场,和我一起讲述卡斯特老爷子的临终遗言,你们可以和我一起倒数,十,九……”拉普兰德脸上的笑容越发深厚了,她一边倒数着,一边欣赏着所有人困惑的表情,一边配合着倒数数字慢慢拉开手里的吉他包。
“够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警卫,把她……”“二,一!”莫里昂愠怒的话语还没说完,便被倒数打断。随后,伴随着一阵玻璃的脆响,一道黑色身影出现在了众人上空。
所有已经掏出火铳瞄准拉普兰德的守卫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入侵者就这么撞破了彩绘玻璃,随着金箭般的阳光,还有反射出各种颜色的玻璃碎片一起,突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德克萨斯,给他们来份超大号的惊喜!”台上的拉普兰德简直乐出了声,在刚刚的一瞬间她便已经将武器从吉他包里抽了出来,随手就将朝她飞来的铳弹尽数弹开。
“拉普兰德,锁上门!”在空中飞腾的女子身穿一袭黑色风衣,留着一头湖青色长发,两手各拿着一把泛着金属光泽的单手剑,只见她将剑聚过头顶,霎时,她的周身突然变戏法似的出现了许多把一模一样的剑,它们直直刺下,将那些还没来得及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听众们降下最惨烈的死亡。因为角度的关系,有些人被倾斜六十度的利剑刺穿心脏;也有人被垂直地从天灵盖一路刺到尾椎骨;没来得及低头的往往是剑从嘴巴进,后脑出;先要起身的多半被贯穿了喉咙……那些反应快的人则幸运地躲过了这轮袭击,他们径直朝着大门口逃去。
“想要逃走吗?哈,问问大门同不同意吧!”鲜亮至纯的白色光芒从手心涌了出来,它们迅速包裹住拉普兰德手里两把构造怪异的武器,随着两手的急速挥动,两团凝结成狼头的白色光团朝着大门上方的锁链飞去,隐隐约约能听到狼嚎。这座纪念堂设计之初为了追求历史感,特意将许多设施设计成十分古早的模样,其中就包括门,这扇门并非现代的推拉闭合,而是沿用的锁链升降的设计——放在如今这个状况下简直就是人肉闸刀。
狼头的飞行速度虽不及铳弹,但比起弩箭还是略快一筹,它们带着恐怖的高温,精准无误地命中并熔化了悬挂大门的两条手臂粗细的锁链,迅速落下的钢制大门将第一个跑到大门口处的人压成了肉泥。
“时机完美!德克萨斯你的创意可不如我!”拉普兰德一边向两边闪躲飞来的铳弹,一边朝着已经落地的德克萨斯嚷道。
“笨蛋,血溅到了外面。”德克萨斯刚落地便向前来了一个大号的翻滚,随后原来的降落点传来剧烈的爆炸,看来守卫使用了榴弹。
“没事没事,反正最后是公证所帮我们擦屁股。”拉普兰德哈哈一笑,顺手又用武器甩出一团白光,立刻烧熔了蹲在三层的守卫和他手里的榴弹铳械。
“你们是公证所派来的?!”莫里昂这才如梦初醒,他急忙转身就逃。只是很突然又很自然地,他的奔逃失去了支撑,跌倒了。跑步是一个左右脚相互迈进的简单动作,自己双腿的节奏虽快,但也不至于杂乱无章到破坏平衡而摔倒,为何突然就平地摔了呢?他不解地低头看去——原本应该支撑他迈出下一步的关键身体部位突然消失了,整个下半身直接少了半截。
而且似乎因为消失地实在太快,痛感在他跌倒之后的才勉强追上了他。
“切口处已经被狼魂烧焦了,所以不必担心止血的问题哟。”拉普兰德暖心地笑笑,说这话时又顺手融化了几个想要前来营救这位可怜的新管理人的守卫,随后,她加入了德克萨斯的收尾工作。
二人的动作迅猛又优雅,剑术精湛且毫不迟疑,一招一式,一起一落,不断响起的开火声作为舞曲,手中的利剑作为舞伴,受害者喷洒出的血液作为礼服最精美的点缀,一切就像是一场交际舞会,唯一的不同恐怕只是参与人种只有活人与死人之分。
曲终人散,因为已经没有人能再继续演奏,德克萨斯与拉普兰德的舞蹈也自然停了下来。“哈~上次这么爽还是在老家的时候,不过这也太短了吧,真不过瘾~”拉普兰德甩甩肩膀,因为手里还拿着一人多长的剑,不小心又把脚下的尸体一分为二。“你呢?德克萨斯?跳进来的时候摔疼了吧?”
“比起这个……”德克萨斯眉头舒展地点燃一根水果味香烟,看来刚才的舞会她“跳”得兴致盎然,“我们还有一位贵客没有招待。”说罢,拉普兰德和她的目光都投向了台上的莫里昂,本应今天成为这片地区的新主人,此刻他已经吓到浑身发抖,汗如雨下。
“真不走运啊先生,上任的第一天就碰上我们了。”拉普兰德发出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容,随后一脚踢翻了一旁一个她看起来很不顺眼的椅子,接着跟德克萨斯上了台。
“嗯……看起来这里没有聚光灯。”德克萨斯面色平和地吐出一缕青烟。
“你……你们……想要……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绕我一命,求求你们了!”被拉普兰德提起身子,随后被扔到一旁洁白的石柱之后,莫里昂已经濒临崩溃。
“拉特兰公证所想要你的命,你不知道么?”德克萨斯似乎见惯了别人求饶时因过分害怕而扭曲的面庞,她走上前,略显愤懑地把烟头扎进对方的眼球里。
一阵惨叫之后,莫里昂又张口道:“不可能……公证所不会让你们这样的疯子在纪念堂杀人,就算是雇佣的也……呃啊啊啊啊啊啊!”
他话还没说完,另一只眼睛也惨遭毒手。
“你这条为了利益害死卡斯特的蛆虫,我们想让你死,公证所也想要你们的命和赃款,现在明白了么?”不等对方回答,德克萨斯就将他那被切掉的腿脚狠狠塞到他的口中。
“就算是这样……在纪念堂杀人,他们一样不会放过你们……呃……”这是莫里昂被割下头颅时说下的最后一段已经支离破碎,难以听辨的话语。
“我原来以为拉特兰是比龙门还要理想的城市……没想到哪里都一样……”德克萨斯的脸渐渐沉了下去,随后,她像是为了泄愤似的,在这具尸体上划下一刀又一刀。拉普兰德只是在一旁悠闲地看着,既然德克萨斯认定了今天的玩具,那么最好不要去打扰她。
“因为你们这些腐败恶心的蛆虫,我,还有拉普兰德的家族都……!”宽广的纪念堂内部充斥着德克萨斯愤怒的斥责。
“嘛嘛嘛今天杀得痛快,何必再去纠结以前那些屁事?这老头也配让你生气?消消火,来,坐这边歇会儿,”拉普兰德放下武器,把情绪激动起来的德克萨斯拨到一边的演讲桌上,顺手,白色的狼魂喷涌而出,直接将那具尸体烧到连味道也没有剩下。“哎哟,刚才血溅都到脸妆上了!快擦擦……噗哈哈,擦了脸更丑了哈哈哈……”
“……”德克萨斯虽然依旧脸色依旧有些阴沉,但有拉普兰德这翻一番胡搅蛮缠,明显心情好转许多。
“债已经讨完,今后我们离开拉特兰。”
“没问题哦,去哪里在哪里我都不在乎,只要有德克萨斯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拉普兰德说这话时把脸逐渐凑近,满眼温柔。
“啧……”德克萨斯则略有些难为情地别过脸,“大白天说这些话,不害臊?”
“你想看我害羞的样子?”拉普兰德坏心眼地笑笑,“如果你帮我疗一下伤,我想为你做一个欲拒还迎的表情也不是不可以……”
“你受伤了?哪里?是刚才的战斗?”听到拉普兰德的要求,德克萨斯立刻变得关切起来。
“嘿嘿……自己解开衣服看看就知道了嘛。”拉普兰德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部位。
“下次再注意一些,我虽然可以治疗伤口,但狼魂透支生命的代价,我不想再多说,此外……我也不是每次都能守候在你的身边。”德克萨斯一边娴熟地解开拉普兰德的层层衣物,一边柔声嘱咐。
“怎么会呢,在耗尽最后一滴血之前,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永远在一起!”似乎是自己的计谋将要得逞,拉普兰德的声音愈发高兴。
“傻狗,”德克萨斯停下手中的动作,不轻不重地敲了下拉普兰德顶着细腻银丝的头,“昨晚吵着闹着要分手的是谁来着?”
“我不知道!一定是邪恶的萨科塔人用了某种卑鄙的手段控制了我的嘴巴,让我说了那些违心的话!”拉普兰德摊开双手,眼神四处游离,满脸写着“我连宇宙的尽头都不清楚,这个怎么可能知道?”
“等一下,你压根没有受伤吧。”解开全部衣襟后,拉普兰德雪白纯净又饱满的双峰直挺挺地暴露在空气中,别说伤口,就连一点血迹都没有。
“你这家伙谎话连篇,连我都敢……”德克萨斯虽然性子也很野,但眼前突然出现的满胸春光和自己脑海中将会出现的受创胸部完全八竿子打不着边,一时间她竟显得有些无所是从,唯有脸上的红晕诚实地表达了她此刻的羞意。
“哈,你中计了。”拉普兰德清楚得很,情绪在漠然,怨恨,缓和与出乎意料后,德克萨斯的脑子已经没有最初行动时那样迅疾如风了。
这代表她很容易得手。
“扑通。”这是她把她压在身下的声音。
“唔……你来真的?别闹……不是现在,别舔脖子……”德克萨斯承认自己脑子暂时生锈,竟然着了这家伙的道。眼下,拉普兰德正放肆地将自己压在身下,一边轻轻舔舐着自己的脖颈,一边麻利地扒掉了自己的上衣。
这家伙……打架的时候怎么没见过这么积极?
“德克萨斯……你的身体还是这么水嫩迷人……”拉普兰德此时虽然不笑了,但欣喜之情却已经溢出了眼眸。她贪婪地品尝着德克萨斯光嫩水滑的肌肤,湖青色长发间的阵阵淡香更是让她的注意力飘向了远方。
“你这家伙别小看我。”拉普兰德的钳制刚刚放缓,被压住的德克萨斯立刻反扑,眨眼功夫,二人的体位便发生了反转。
或许是因为拉普兰德大意轻敌,也可能是因为德克萨斯用力过猛,惯性的作用让二人的身体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紧贴在一起。
也正是这样,双方都注意到彼此那微微醺红的脸颊,以及有些迷乱的视线。对方的胸膛持续传来温热柔和的触感,这让她不愿分开,相反,二人的眼瞳越来越近,最后轻轻,又深深地拥吻起来。
纪念堂内寂静无声,只有两名少女齿舌间的滑嫩贴缠。
一吻过后,二人的脸颊愈发红润了。德克萨斯并不打算止步于此,她身体靠后,舌尖舔舐的部位逐渐转移到了拉普兰德的双峰……
“哈……让叙拉古闻风丧胆的德克萨斯家族大小姐居然也会有这样可爱的表情么……”
“闻风丧胆?你确定不是……啾……唔……狐假虎威?”德克萨斯虽然在还嘴,但嘴上的功夫完全没停下来。
“你是说我是老虎?”拉普兰德按住她的头,一脸戏谑。
“不,你只是一条傻狗。”德克萨斯的喘息略显急促,她停下了嘴,手却伸向了拉普兰德更私密的地方。
“喂喂喂,你该不会真想在这里把我上了吧?真是亵渎啊。”拉普兰德一脸兴奋,显然这话揶揄的成分占了百分百。
“一脸期待地说出来,到底是谁更亵渎?”
“不知道,反正我是下面那个,我肯定不是,再说……”
“拉普兰德,水喝够了吗?”德克萨斯突然抬起头来,直视着她。
“啥?我就早上喝了点水,怎么了?”被突然这么一问,这下轮到拉普兰德脑子不灵光了。
“那你今天会被我弄到脱水……”德克萨斯说这话时嘴角上扬,满眼灼热。随后,她的双手在自己的身上蜻蜓点水般划过,立刻褪去了所有的上衣。
“反正你我都是无家可归的孤狼,在哪里不是一样?”她舔舔嘴唇,眼神变得娇艳欲滴,一改往日的淡漠,此刻的德克萨斯已经彻底进入了角色,或者说,咬住了欲望的鱼钩。
“噗,哈哈哈哈,德克萨斯你这家伙,你这家伙真是——最棒的,此生挚爱。”
拉普兰德从小就被称为怪胎,大家哭的时候她不哭,大家笑的时候她不笑,她很困惑,平凡的情绪,平凡的人格,在她眼里都只不过是些过眼云烟,为何其他人对其无比珍视,好像那其中真有什么崇高可贵之物存在。
没人愿意和她做朋友,就因为她不会哭不会笑,整个人跟块石头差不了太多,就连照顾她的佣人们都暗自嫌弃着她,因为她不像其他小孩子那样会撒泼卖萌。孤单带给她的并非全都是苦难与虚无,同时也赋予了她敏锐到招人厌恶的洞察。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知道该怎么笑,该怎么哭,也知道怎么靠眉宇笼络人心。她也知道,她也知道该怎么笑,该怎么哭,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该笑,什么时候该哭——什么时候才是适当?这个标准又是由谁来决定?
是社会的伦理道德吗?那只是时代和环境的产物。
是人内心的情感吗?那只不过是一连串生物化学信号。
是传教士口中的神灵,主上吗?可她亲眼看见虔诚的仆人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而被处以绞刑。
是管理国家,治理城邦,权力只手遮天的国家元首吗?若是这样,泰拉的制定者未免也太多,太廉价了些。
后来,在自己家族覆灭的那天,也是她的身体被源石盯上的那天,她想出了答案。
答案很简单,是人的贪欲,只要可以符合他们的利益,这个标准能被任意捶打,拉伸,揉搓,挤压,甚至碾成碎片,就像黑市里那些等着被出售的军方试验品。
人能屹立在大地之上,不是因为什么清正气节、英雄气魄,仅仅是因为他们的身体构造能更好地利用资源、产出资源,他们的血肉,还有所谓的感情,人格,在她看来和路边的草狗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区别——在遇到德克萨斯前,她一直都这么认为。
既然是贪欲制定了标准,那身体的一切就理应全部交给贪欲,诚实地交给自己的内心。她的内心渴求看到强者被吓得魂飞魄散的狼狈模样。因为妄自尊大和幸灾乐祸都是生物的本性,通过杀了他们,也能让自己产生幸灾乐祸的快感。在纷争不断的叙拉古,名为拉普兰德的强者收割机发动了迟来的引擎。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变得嗜杀成性,战斗上瘾,但从中汲取的快乐却日益减少,她因此变得郁郁寡欢,因为她绝不承认自己的推论是错误的。
后来,她碰上一位留着湖青色长发的女孩,手持双剑,嘴叼着烟,满脸漠然。她姓德克萨斯,是已经覆灭的德克萨斯家最引以为豪的天才大小姐。拉普兰德在她身上看不到贪欲,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无比惊奇。
“你已经被自己的信条所束缚,很死。”二人还没有开战,她的第一句话已经彻底击碎她那原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决心。
这时她才意识到,“迎合体内的欲望,贪欲便能带给你最原始的快乐。”这话本身不假,但贪欲若被一次次地满足,那它将进行转移,成为一个新的,让其魂牵梦萦的新桃花源。叙拉古的谚语此时悠悠地钻进脑中:拿走红玫瑰,那会成为墙上的一抹蚊子血,而拿走白玫瑰,那会变成衣领上的一粒干枯的饭粒。
难怪父亲有那么多老婆,难怪母亲有那么多新衣服。
“让叙拉古闻风丧胆的家族粉碎机,居然是条爱钻牛角尖的鲁珀傻狗,真是……”湖青色长发的女子只是摇摇头淡淡地评价道。
没有惩罚,也没有制裁,拉普兰德就这样被她看穿,然后原谅。她带她一起吃饭,一起杀敌,一起娱乐,一起相拥而眠,在这期间,拉普兰德逐渐有了生活的实感。
她看上去温淡如水,实则不然,拉普兰德很快发现这名姓德克萨斯的年轻女子更加狂热嗜血,更加活泼热切,更加欲求不满,但她进入状态前,她永远都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恬淡模样。当被问及情绪变化的准则时,她只是淡淡的说:“随自己喜欢就好。”
啊,自己认为必当贯彻的理念在她人口中仅仅只是一个“喜欢”二字,不信神明的拉普兰德第一次感叹造化弄人。随后,她毫不犹豫地扔掉了自己那可笑的求道者身份,彻底放弃了求索之路。
德克萨斯的话成了拉普兰德新的生活准则,只不过不是“随自己喜欢”,而是“随德克萨斯喜欢”。或许常年的厮杀让她已经变得残酷嗜血又争强好胜,但她不在乎;或许多次使用狼魂的源石技艺让她的身体千疮百孔,但她不在乎;从那时起,她在乎的只有德克萨斯,只是德克萨斯。德克萨斯也很清楚,拉普兰德并未真正将自己从信条中解放出来,但她能做的,仅仅只是在她做噩梦时将尾巴放入她怀里的程度而已。
只是这么多年,德克萨斯从未真正沉溺于任何事情,拉普兰德总是能感受到她大快朵颐的背后是无比空虚的叹息。
这注定了二人无法一起走到世界的尽头。
“哈……”她被压在身下,扼住喉咙,呼吸困难,“来吧……再紧一些,将触感烙印在我的体内!”她伸出手,像在纪念堂那样,轻轻地抚摸着眼前已经被灰黑狼魂蒙住双眼的德克萨斯。
也许是因为她的触摸,在拉普兰德昏厥的最后一刻,灰黑色的狼魂残余立刻消失,德克萨斯万年不变的漠然面庞也变得有些吃惊。
自己怎么突然意识掉线,身体被暴虐的狼魂所接管?
“怎么了,继续,杀了我啊。”拉普兰德躺在龙门的阴暗街角,一边咳嗽一边嚷嚷着。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唤醒了我残存的狼魂,但我已经把它送给你了,”德克萨斯拍拍身上的尘土,检查着自己有无受伤,“我们已经分开了。”她说完,转身就走。
“你!为什么会变得这般懦弱!!连你现在最厌恶的人都杀不掉?!”身后传来她的咆哮,带着哭腔。
“……因为我腻了。”她没有回头,径直离开了这条阴暗的小巷子。
“哈……哈哈……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拉普兰德仰天大笑,“没有关系,德克萨斯,”黑色的流光凝聚在她的指尖,只是轻轻一抹脖子,所有暗红的掐痕都一一消失。“现在这样的过家家游戏,我会等你再玩腻的那一天,哦对……说不定多刺激一下会更快……!”她重新打起精神,又变得像原来那样充满笑容,自言自语。随后,她离开了原地,朝着德克萨斯相反的地方走去。
二人走过的道路上,都不约而同地滴下水滴,天空虽然有些阴沉,但绝对还没到能下雨的地步。那是空调排水还是生理盐水?
双方心意已决,追究这个问题有那么重要吗?
感谢你的观看。